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在他看来只有这里与朝天大陆的仙家宗派有些相似。
联盟科学院的空间实验室在远方的天边掠过,带着夕阳的光线,拖出一道焰火。
片刻后又有一座空间站在不远处飞过,至于那些像火点般的卫星更是从来没有在画面里消失过。
冉寒冬担心赵腊月不喜欢这种热闹,问道:“要不要让军部把卫星运行轨道做一下调整?”
钟李子抱着阿大走回亭子里,等着赵腊月的决定。
那些卫星肯定都配备着激光武器,还有高精度的监控设备,如果军方想对赵腊月不利,确实比较麻烦。
赵腊月说道:“吃饭。”
她不在意这些事情,不是像井九那样无分寸的自信,而是她知道祖师爷的想法。
冉寒冬忽然说道:“你和他不一样。”
这里说的自然是她的前任服务对象井九。
“我和他有很多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赵腊月放下筷子喝了一杯酒,不需要回忆,直接说道:“当年他带着我游历大陆,我和他吵了很多次架……当然主要是我在说话,他不怎么爱说话,本质上我们就是不一样的人。他不惮于杀人,但他不喜欢杀人,觉得会沾惹太多因果。我说他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就是怕死……事后证明他确实就是怕死,我不一样,我不怕死,所以我不怕杀人。”
冉寒冬的眼睛明亮至极,不知道是远方的落日还是燃起了一把火,崇拜说道:“真了不起,我就觉得他不如你。”
赵腊月不同意她的说法,说道:“不,这是格局与位置的问题,他比我高。”
江与夏听不懂这句话,给她把杯中的酒斟满,小意请教道:“格局是什么意思?”
“我不怕死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大概率是会死的,就算能够飞升也很难永恒,但他不一样。”赵腊月说道。
钟李子忽然问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她怀里的阿大霍然抬首,瞪大眼睛看着她,心想小姑娘你不怕死吗?
任何看过大道朝天这本书、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对井九的感情生活很好奇,那些论坛现在看到最多的评论还是读者们在争论究竟谁是他的官配。
现在绝大多数人都站连三月,因为井九为她拼过命,而且赵腊月与井九之间的相处总有些怪,很难用道侣、朋友、师徒、父女这样的关系来形容。
就算井九与赵腊月之间不是这种关系,那井九对赵腊月又是什么想法呢?赵腊月对井九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钟李子是大道朝天这本小说的第一个读者兼枪手,当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赵腊月没有生气,说道:“喜欢,但不止男女,更像是战友?”
那天在花家的城堡里,那位少女祭司就是这样形容自己与青山祖师之间的关系,也这样看待井九与赵腊月的关系。
冉寒冬说道:“古时候有个国家,最强大、最勇敢的军队全部由情侣组成。”
那些情侣是同性,所以不止男女,同时他们也是战友,于是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便天下无敌。这种关系用来形容井九与赵腊月有些怪,但如果认真想想,又会发现很合适。
……
……
(很多读者一直在问井九与赵腊月究竟是什么关系,其实这种修道者之间的亲密关系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有天忽然想到底比斯圣军,接着想到柏拉图那种年长男性扮演的指导者的角色,发现还真的很适合用来形容这种,当然并不完备,只是一种比喻。)





大道朝天 第十七章情,不在悲喜之间
不管是不是男女关系,不管是不是师徒关系,总之是喜欢的。
听到这个答案,钟李子与冉寒冬、江与夏三个读者一本满足,接着开始进行下一个环节的采访。江与夏问道:“按照两边的时间流速,您与他已经五百年未见,为何对当初的事情还记得如此清楚,还愿意为他做这么多事情?”
赵腊月看着她问道:“你喜欢井九吗?”
江与夏有些害羞,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地嗯了一声。
赵腊月接着望向钟李子。钟李子撒娇道:“别看我嘛,你知道的。”
“喜欢无所谓,就像喜欢看花,喜欢听溪水的声音,但不要指望花为你开,溪水为你而鸣,因为就算我们今天死了,太阳明天还是会照常升起。”
赵腊月举起酒杯,与远方的落日碰了一杯,然后饮尽。
冉寒冬感慨说道:“如果有机会,真想去朝天大陆看看,说不定也能修成大道。”
赵腊月说道:“你也喜欢井九?”
冉寒冬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不,我喜欢你。”
赵腊月怔了怔,给她倒了杯酒,说道:“有眼光。”
钟李子捂着脸说道:“你哪里与井九不像了?你完全就是另一个他。”
赵腊月不想承认这一点,望向江与夏说道:“说回最初的问题。”
非常微薄的风穿过防护罩,落在数万米高空的崖台上,拂动树上的叶以及花的蕊,那个问题非常简单,为什么她时隔五百年为什么还没有忘记井九?
“超新星爆炸是一瞬间的事,好吧,如果科学一点说,那是一个从瞬间到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天文事件,但不管怎么说,与漫长的宇宙历史相比,这件事情始终是极短的片刻时间。”
赵腊月拎起酒壶向杯里倾注,说道:“但对于这个宇宙来说,超新星爆炸散放出来的光线与热情,则会持续很长时间,会在无边的空间里行走几十亿甚至几百亿年。”
以此来形容爱情,或者感情或者一切相逢都再准确不过,美丽不过。就像远方渐渐落到地弧线下的恒星,是那样的安宁而美好,如无数个重复的黄昏,以及爱情。
“更何况我与他在一起并非瞬间,而是生活了一百五十年。”赵腊月说道:“虽然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睡觉。”
……
……
几辆悬浮车无视主星的行政规定,破开夜云落在了首都特区郊外,然后继续无视所有的交通规则,以最快的速度破风前行,很快便进入到城市里,来到了那片能够远看军部大楼的街道前方。
赵腊月抱着滑板与冉寒冬下了悬浮车,在行人们震惊的视线注视下走过人行道,来到了广场,引来一片惊呼以及欢呼。
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成为滑板界最出名、也是最神秘的少女。
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都会吸引无数人的视线,同时引发无数议论。
直到今天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用的都是这个世界最新式、最好的滑板,偶尔有几次人们发现她用的滑板没有见过,过些天才发现原来那是还没有出厂的限量品。
从类似的细节很容易便推断出她不是普通人,家世必然不凡。
——是相当的不凡,不是普通的不凡。
赵腊月没有在意那些视线,从冉寒冬手里接过衣服套在身上,接着把悬浮滑板抱在腋下,便向广场走去。
今天的滑板聚会有特别的主题,那就是复古。
所有的滑板少年都穿着古典味道十足的衣衫,那些好看的少女们自然穿着美丽的衣裙——这里的古典以及美丽当然是无数年来小说、游戏以及电影营造出来的文化概念。
冉寒冬没想到沈云埋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仰慕者,在赵腊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云埋,星河联盟排名首位、以及无人敢再往下排的公子,军方曾经的首席顾问,数十天的星核舰队司令,李将军都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年轻人失踪了。
在他失踪之后不久,李将军就死了。
作为这个人类文明最顶端、却又是最被普通人熟知的两个形象,这自然引发了很多猜想,论坛上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故事。
首都特区有很多权贵子女本就听说过沈云埋的故事,甚至有些人见过他,自然按照这个故事开始编织出更多故事。
以往沈云埋的名气只在最上层社会以及古风圈里,最近这些天竟渐渐延展开来,变成了整个星河联盟的偶像人物。那些来自朝天大陆的飞升者们再如何厉害,哪怕能够控制整个星域网,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这种事情。
人类对偶像的崇拜以及追随、模仿,这种趋势是无法被控制的。
这里说的偶像当然不仅仅是指明星,还包括一些别的人物关系。
比如很多联盟军人对冉寒冬,冉寒冬对赵腊月,赵腊月对井九。
广场上的滑板少年以及少女们当然把赵腊月视作偶像,除了她的神秘身份,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像她玩滑板玩的这么好的人,说来也是,毕竟是专业的剑仙,能够轻松驭剑而行,滑板又算什么?
既然是偶像,那么不管赵腊月的裙子在他们看来是多么的不符合古风要求,也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赵腊月走过人行道来到广场上,与那些相熟的——熟悉她的——玩伴?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便引发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以及无比崇拜的视线。
伴着非常轻微的电磁场发生器传出的声音,十余个最新式的悬浮滑板离开地面,来到了夜空里。
远处街尽头的军部大楼就像是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冷漠而无情绪地看着这些贪玩的孩子。
夜风轻拂,随着悬浮滑板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式样复杂的古风衣裙随风而飘,就像绽放在夜色里的各色花朵,非常好看。
赵腊月双膝微屈,操控着滑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广场上的夜空里穿行,白裙带出一道道明确的线条。
广场东南角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少年踩着滑板破空而起,伴着金色的花朵来到场间。
别的滑板少年与看热闹的民众大概会以为那些金色的花朵来自少年踩着的那滑板本身,但赵腊月与冉寒冬看得非常清楚,那些金花是从少年的袍袖里散出来的。
那个少年容颜俊俏,气息干净,颇有脱俗离尘之意,睹之而忘愁,没有头发,穿着一件淡色的僧袍。
是的,现在的人类文明已经进入星际时代,依然有以祭堂为代表的宗教。
据说某些偏远的星球还有原始信仰,那么有僧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
滑板少年们不会真的以为这名少年是个僧人,以为他与自己这些人一样都是在模仿古风。
冉寒冬不这样想,她看着那名僧衣飘飘的英俊少年僧人,神情微冷,便准备调出激光炮。
赵腊月举起右手,示意她暂时不要开炮,转身向长街那头飞去。
那名少年毫不犹豫,踩着滑板随她而去,片刻间便飞出了广场的范围,来到了长街之上。
广场上以及长街两边响起好些声惊呼,紧接着惊呼声变得越来越大。
最开始的惊呼声来自那些滑板少年与少女。
赵腊月与那个俊俏少年,踏着悬浮滑板,直接飞到了街对面的建筑上空!
悬浮滑板出厂的时候便做了五米的限高设置,但又如何能够限制得住这两个人。
接着的那些惊呼来自街道两边的民众,赵腊月与那名少年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两个悬浮滑板拖出两道光丝,瞬间从广场去到了长街那边的军部大楼,就此消失无踪。
冉寒冬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冉家相关的强力部门以及大气层外的某艘战舰,踏空而起,向着那边追去。
……
……
没有人能追得上赵腊月与那名俊俏的少年僧人。至少在今夜的首都特区里。冉寒冬也没能追上来,相信大气层外的那些卫星与战舰也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主星大气层外的宇宙里,那名少年僧人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赵腊月。
远处恒星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
太空里没有空气,自然也没有风,僧衣却轻轻飘着,自有出尘之意。
有趣的是,不管是他还是赵腊月还踩着悬浮滑板。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里,悬浮滑板曾经到过的最高的地方。
赵腊月看着少年僧人俊俏的面容,问道:“大悲和尚?”
那名少年僧人说道:“那天看着纯阳真人与西海剑神之间的生死,有所感慨,我把自己的法号改成了欢喜。”




大道朝天 第十八章让我们一起投降吧
朝天大陆东海畔有片叫墨丘的地方,墨丘有座果成寺非常出名,某代神皇与太平真人都在那里做过住持,井九与赵腊月都在那里静修过很长一段时间,柳十岁甚至带着小荷在寺外的小菜园里做过一段农夫。
很多很多年前,这里还没有果成寺,山前有一座草屋,一位农夫从这里走了出来。
他做了一段时间苦力,当了几年将军,在战场上悟道,成为了修道之人,接着又去了千里风廊,拜在了曾圣人的门下。
曾圣人飞升后,他游历世间。
不悲不喜。
不言不语。
某日他走过水月庵门前,看到那株桃花,开口赞了声美。
接着他去了东海畔,看着红日落入通天井里,想着冥界依然无法,忽然有所明悟。
他以手抚顶,落发成僧,转身回了墨丘那座已然倒塌多年的草屋,修了一座寺庙。
那座寺庙便是果成寺。
后世的果成寺在朝天大陆声望极高。
他就是第一位医僧。
也是禅宗之祖。
这就是大悲和尚。
大悲和尚寿元极其绵长,世人以为是福报,直到两千岁后,就地坐化,肉身成佛,来到了这个世界。
对朝天大陆的修行者来说,大悲和尚是非常了不起的前辈,是传说中、不,甚至可以说是神话里的人物。
那天在花家城堡里,那位少女曾经给赵腊月演示飞升者们各有道路,其中便着重提到了大悲和尚。
当时赵腊月觉得那片星图有些眼熟,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主星。
大悲和尚一直就在主星,一直在等着与她相见。
赵腊月再如何自信,也不会轻视这样的一位存在,但她想不到对方像自己一样喜欢玩悬浮滑板,更没有想到见到对方的第一面,对方便说自己刚刚改了法号,而且那个法号竟是如此的喜庆而怪异。
远方恒星的光线被主星遮住了些,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里,太空里没有空气,自然没有风,那件淡色的僧衣却依然在飘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禅宗里那个著名的段子,事实上,按照禅宗经典的记载,那句话就是这位少年僧人说的。
没有风的地方按道理也无法传播声音,大悲和尚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楚,而且他没有开口。
“你不应该来这里。”
大悲和尚或者说欢喜僧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机锋隐藏在里面,也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气息,直接而充满压力。
随着他的声音向着寒冷的宇宙四周散去,远方的数艘战舰以及数量难以想象的太空武器平台开始缓缓变姿,瞄准了赵腊月。
少年僧人脚下的悬浮滑板悄无声息裂开,变成了一个圆盘被他踩在脚下。那个圆盘上涂着金漆与各种颜色,花纹异常繁复,是数十个图案故事,随光线变化,图案故事也发生着变化,演尽诸界轮回,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这应该便是禅宗至宝——大涅盘。
果成寺里的涅槃经以及很多神通,据说都是由这件至宝而来。
当初井九落下最后一粒沙,瓷盘里的沙砾便成山河,也是一脉相承的手段。
只不过与瓷盘里的山河图相比,大涅盘的图案与内容更复杂无数倍,仿佛是无数个真实的世界。
普通人不要说使用大涅盘,便是看一眼上面的那些图案,神魂便会深陷其间,无法自拔,就此沉沦。
赵腊月没有在意远方那些战舰与太空武器平台,也没有在意大涅盘散溢出来的神秘气息,随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悄然无声,她脚下的悬浮滑板也裂开了,从中生出一道血红色的剑,被她踩在脚下。弗思剑是那样的鲜艳,又是那样的纯净,除了血腥味道与杀意便再无其余,与大涅盘无比繁复的三千世界形成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
无数道充满凌厉杀意的剑意在宇宙里生出,从无数个方向刺向欢喜僧的身体。
黑暗的宇宙空间里仿佛生出了几千道血线。
欢喜僧踩着大涅盘飘然而退,去了数千公里之外,望向赵腊月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意味,不知道是欣赏还是赞叹:“李纯阳也没有这般凛冽决然的剑意,没想到现在朝天大陆的晚辈竟然强到了这等程度,不过你是杀不死我的。”
曹园在白城小庙里修出金身,雪姬也很难把他的防御打破,后来太平真人灭世的时候,他的金身甚至可以挡住天地的重量。欢喜僧是禅宗初祖,飞升时已然肉身成佛,弗思剑确实很难破防,不二剑倒有些可能。
赵腊月毫无惧意说道:“你来做什么?”
对方说她不应该来,她便问对方来做什么,非常合理。
太空远方的那几艘战舰还有很多太空武器平台已经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冉东楼已经卸任,对主星的防御系统再无干涉的力量。
李将军死后,飞升者的势力分成了数方,不算远在857基地的曾举,便要以这位少年僧人与陈崖的势力最大。
当然这建立在青山祖师没有表态的前提下。
有很多原因会让欢喜僧不喜欢赵腊月出现在主星并且停留,以他在两个世界里的超然地位也不需要对赵腊月解释。
但赵腊月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
主星的投影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是那样纯粹的幽暗。
安静的宇宙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我要投降。”
欢喜僧的声音直接在赵腊月的意识里响起。
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任何监控设备能够听到这四个字。
不管是那位无处不在的少女祭司还是神识横贯宇宙的青山祖师。
赵腊月静静看着他。
忽然,她的视线向下落在大涅盘上,看着那些可能是臆想出来的诸多世界景物,若有所思。
欢喜僧是禅宗之祖,不管在朝天大陆还是在这个世界里都拥有极其超然的地方,他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向井九与赵腊月投降。以他的身份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投降二字,那只有一种解释。
——他想带着整个人类向暗物之海投降。
这比赵腊月愿意跟随井九还要更加极端,更加无法理解,是真正的背叛,而且是无理的背叛。谁都知道,暗物之海是没有意识、没有想法的客观存在,不可能接受任何智慧生命的投降,所以人类文明才能奋战到最后一刻。
“在雾外星系我看到了两个太阳的诞生,看到了两个了不起的家伙的离开,看到了死亡的阴影,看到了生死之间的恐怖与欢喜。”欢喜僧的声音在她的意识不停响起,“所以让我们一起投降吧。”
他就这样随意地说出了自己最隐秘的想法、最疯狂的念头。
弗思剑在无风的宇宙里微微颤动,带着肉眼无法看清的剑意微痕,在欢喜僧深静的眼底深处刻下文字,表明赵腊月的态度。
“暗物之海不会接受投降。”
“以前的暗物之海不会,但现在可能会。因为暗物之海可能正在拥有意识。”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能找到雪姬。”
欢喜僧望向主星上方那些如星辰般的空间站,带着微笑。
……
……
井九为什么要写那本叫做大道朝天的小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释,但在最直接的层面上,所有人都接受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通过这本小说让青山祖师、纯阳真人或者雪姬找到他。
青山祖师与纯阳真人出现了,雪姬没有出现。
人族飞升者在朝天大陆的修行历程,从来都是与这位北国女王的对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猜到朝天大陆的真实意义,猜到雪姬是对暗物之海的一种模拟,现在又通过那本小说知道雪姬到了这里,当然想找到她。
从始至终,他们没有在井九面前提过雪姬一次,更加说明他们对雪姬的重视以及恐惧。
那位少女祭司继承了神明的遗产,当然也想找到雪姬,但遍布整个星系的监控网络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既然没能在这里找到雪姬,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就只能在那里。
那里是暗物之海。
雪姬如果去了暗物之海,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朝天大陆是神明留下的实验室,他真的只给人类留下了一个解决方案吗?在那次同归于尽之后,他还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万物一剑上吗?也许他想通过雪姬找到一种与暗物之海共存的方法?这听上去有些荒唐,但不管是通过雪姬掌控那些被暗物之海浸染的怪物还是别的什么方法,欢喜僧总觉得会有一种新的方法,应该有一种新的方法。
赵腊月沉默了很长时间,弗思剑不再颤动,平静至极。
欢喜僧没有把他的想法说透,但她听明白了。
如果雪姬成为了那些暗物之海怪物的主宰,人类便第一次有了投降的对象。
就算暗物之海无法消失,至少雪姬可以统驭那些怪物让人类更加安全、拥有更多的时间。
“你觉得雪姬会成为那些怪物的君主?”
“为什么不?”

1...371372373374375...4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