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不过几天时间,欧洲的贵族们人人都以讲几句汉语为风尚,有钱的腰间会配个玉佩,没钱的买一条汉式的手帕随身携带,并且这风尚越传越广。
有几个英国贵族见了我都用汉语问好,杰克*布拉沃见到我之后,更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问道:“哥们儿,吃了吗?”
惊得我吐出一口黑血,眼镜儿碎了一地!
不过在吐完血之后,我却突然意识到这里面的巨大商机!
第一时间,我就让九鬼政孝派出快船前往南洋,寻找叶叔父和姨夫,抓紧把相关的华夏器具大批量的运往欧洲!
而我也决定,在他们到来之前,我要彻底的再加一把火!
以伦敦为圆心的区域内开始风传——东方来的神秘贵族,墨西哥侯爵孙启蓝,将从六月的十五号开始,在英国伦敦、荷兰阿姆斯特丹和丹麦哥本哈根三座城市,连续召开三场东方文化艺术博览会。
当然,中间还有我撺掇出来的广告词,更让这一盛会的来临充满劲爆的成分。
这两个月里,我为了确保博览会取得更好的效果,光我自己就在牛津、剑桥等知名的学府做了多场演讲。
比如,我在牛津大学所做的“华夏百家争鸣和欧洲文艺复兴之区别与共性”主题演讲,就吸引了将近五千五百余人来参与旁听。
这里面有专家学者,有王室贵族,有莘莘学子,也有贩夫走卒。他们有的是真心向学,有的是附庸风雅,也有的根本就是抱着挑剔的目的而来。
但结局却是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讲的包罗万象,涵盖了很多这些民智刚开的欧洲人民未知的东西,所以我的演讲更像是一场完美的授课。
当然,也有一些人想借这个机会成名,比如英国东部一所知名大学的神学院院长就提出了“华夏不信仰主,就是对神圣的主的不敬与亵渎”这样比较尖锐的问题。
在这个人人都在为信仰谁、崇拜谁而争论不休的年代里,这样具有煽动性的问题很容易引起共鸣,会场上立即就有人随声附和起来,那个提出自己见解的神学教授更是沾沾自喜,以为得之。
而我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这位自作聪明的神学院长 丝毫不知道,他的言论恰好给了我更好实现意图的渠道。
我微笑着从演讲席上走了出来,走到距离听众颇近的地方问道:“我们听众里面,有哪些是新教徒,请举起你的右手!”
顿时就有一半人举起手来,剩下的人都在东张西望,不知道我要干嘛。
我却继续说道:“那么剩下的部分便全部是传统的天主教徒,对吗?如果是,请举起你的左手!”
顿时,剩下的人们骄傲的举起了左手。
我昂起头朗声道:“每个人生而平等,你有信仰天主教的权利,自然也有信仰新教的权利。正如做弥撒时你可以划十字,同样可以不划。”
“说的更宽泛一些,每个人都有信仰或不信仰的权利,信仰这种或着信仰那种的权利!”
“在我们东方的文化中,强调兼收并蓄、和平共处,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不该用、也不能用非此即彼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这是幼稚、自私和狭隘的思想,也是我们东方人一直在努力纠正、克服和革除的!”
最后,我又提高声音道:“这就是来自世界东方的智慧!今天,与你们分享!”
当我平举双手,说出最后一句之后,整个演讲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积,随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十分谦逊的向着台下的听众鞠躬行礼,而就在此时,大厅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诚如墨西哥侯爵所言,我们伟大的英国正是要如此,平等!友好!博爱!”
人们纷纷回头,却见伊丽莎白一世在伊莎贝拉和几名王室护卫的陪同下,正带着女王特有的骄傲向着主席台走来!
所有人,无论是谁,无论在干什么、想什么,全部站起身来,对女王的到来致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伊丽莎白一世来到主席台上,我立即向她行礼,她微微点头还礼后,开始发表即兴演讲。
演讲很富有热情和煽动性,主旨便是伟大的英国靠着平等、友好与兼容,用了几百年时间战胜了北欧海盗、黑死病和西班牙人。而未来,依旧将靠着这种理念,将英国带往世界的巅峰!
台下的听众们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他们此时的心中只有这个带给他们信心和斗志的女王,甚至毫不客气的讲——在神学命题为前提下,女王的形象仿佛都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我站在一边优雅的鼓着掌,丝毫不介意女王的借势用势——毕竟这是一名王者的本分,而我也因为她的肯定获得了更好的演讲效果。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双赢的买卖!
女王优雅而富有煽动性的演讲完毕,她便优雅的准备离开。她轻轻的挥一挥衣袖,潇洒到完全不带起一片云彩。
但我却从她的眼神中,分明的看出了三分惜才、三分期盼、三分无奈和一份幽怨。
那眼神太过复杂,我一时间都无法直接面对,只能装作回应旁边粉丝的热情而偏过了头,不去看那令人惊心动魄的一眼。
放下这个暂且不标,我的演讲得到了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认可、又与英国当下的形势需要紧密结合起来之后,我对东方大国文化的宣传就进入了新的、更高的阶段。
不少人开始认可、学习和研究这种东方文化,但是更多人却更加倾向于形式上的相似或模仿,所以我之前从东方带来的各种物件都纷纷卖出了令人做梦都能笑醒的高价!
比如,原本是按照船舱购买和贩卖的瓷器,本来一船舱的利润就在八百到一千金币,即使是大流行也不过就是上涨百分之五十左右。
而在我之前的疯狂造势下,每一套精品景德镇瓷器的利润就达到了一百五十金币,而这一船舱下来,肯定在三百套以上!
我的借势倾销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有相当的劣质仿冒品涌入了市场,引起了短暂的混乱之后,高下立现的质量治理让消费者选择了用脚投票。
也有不少人想到了去东方购买优质的货物,拉回来贩卖。但是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小半年时间,等他们的船队回来,流行的风潮变成了什么,那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而我收到的消息却表明——姨夫和叶叔父他们在接到我的消息之后,已经于一个月前出港,目前正风驰电掣般赶往伦敦,预计将于一个月内到达。
我在阿姆斯特丹和哥本哈根的巡回造势同样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人类群体本来就是跟风追尾的乌合之众,更何况是我这么高端的装字母模式,极少有人能免俗的。
因此在姨夫他们的船队到达时,整个欧洲已经陷入了对华夏文化的狂热追捧之中!
有我和英国王室共同举办的东方博览会将如期举行,更是吸引了周边国家的王公贵族极大的兴趣和目光。
当然,收入的二成我承诺会作为特殊税收上缴英国王室,作为对英国皇家海军建设事业支持的具体行动,这自然又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在应被我更名为问海阁、并重新挂上了牌匾的别墅里,我端着一杯红酒,默默的品着。
不悔敲门进来了,他对最近的营业情况十分惊喜,但我知道,他一定有着自己心里的疑惑。
果然,这家伙在我对面坐下,微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对我笑道:“我还是喜欢喝家乡的白酒,这红酒甜丝丝的,我一直喝不惯。”
我轻轻摇晃着杯子,笑着道:“喝不惯酒很正常,就像你想不通很多事,都是一样的。”
不悔立即笑哈哈的扔下杯子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启蓝,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对这次的生意这么感兴趣?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烘托气氛,对吗?”
不悔立即拍了一下大腿兴奋的道:“对!对!就是这个问题。”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微微摇着头道:“可是原因是什么呢?”
“我们的投资很成功,最近又多了一笔额外收入,你不应该是为了钱,对吗?”不悔继续问道。
我又无声的笑了笑,端起了酒杯放到眼前,凝视着这平平无奇的杯子淡淡的道:“树林的东方有一头狮子,却十分嗜睡。它总觉的自己在树林里是无敌的,却不曾想过自己的坏习惯会让自己事实上丧失统治地位。”
“树林的西方是一群狼,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互相撕咬,却不了解东边的事情。”
“有一天,小狮子终于发现,大狮子因为长期的不健康生活,已经让自己体弱贫瘠,但是却不自知。所以小狮子决定,让狼群知道东边树林的情况,将它们引诱过去,袭击那头狮子。”
不悔皱眉道:“可是,那样不就让大狮子处于危险之中吗?我不太理解这样的逻辑。”
我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温水煮青蛙只能让青蛙死的安详,却不能让它更加茁壮一分!历史......就是历史啊!”
不悔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却依然问道:“可是,小狮子怎么知道历史会怎样发展呢?”
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天,没有言语。心中却暗暗叹道:“因为,我说的就是历史”......
大明海殇 362.亨利的烦恼
要达到一个重要的目的,往往需要巨大的投入,甚至做出巨大的牺牲。
历史学家曾经做过相关的研究,明朝的航海史比欧洲早一百年,当时的技术比欧洲要先进的多,为什么明朝没有走上海上制霸之路,倒是让落后很多的欧洲完成了这项伟业呢?
综合而言,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两个词汇——一个是“地缘”,另一个是“海权”。
但其实究其本质,两个词并不冲突,而是相辅相成的。
华夏历史上,黄夏商周春战秦,汉后三国接两晋。南北二朝隋唐五,宋元明清依次平。但无论是哪一朝哪一代,始终都在广袤的中原大地上繁衍更替。
历史上强盛的汉唐等朝代也曾向外开疆拓土,但其实都是带有主动防御性质的有限进攻,而自身的主要活动,都是集中在长江、黄河两河流域的宽阔土地上。
而这土地宽阔富饶到足以承载历代帝王所有的野心和梦想,再加上华夏历来都是高度的中央*集权,所以统治者更多的——或者说几乎所有心思都放在对内管理上。
对外则更倾向于宣示实力,以天朝上国的身份接受各国的朝拜臣服为主,并没有很强的对外征服欲望,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郑和下西洋数次的成果就是最好的说明。
而欧洲各国则完全不同,自中世纪以来,大如华夏一个省份、小如华夏一个州县的欧洲各国就开始了长达几百年的互相混战。
在这个过程中,这些大大小小的王国彼此倾轧,屡屡榨尽了他们所拥有的最后一丝元气和血液。但是,由于他们都是低端的菜鸡互啄,打了几百年也没有真正的消灭了谁、灭亡了谁。
但是有趣的是,这些国家都不认输,互相叫着劲儿。在现有实力不足以碾压对手的情况下,这些地域狭小、资源匮乏小国不得不向外扩张,以攫取更多的资源。
随着此时的各项技术指标不断提高,人类能够探索和到达的区域也在不断扩张,这就让生存压力更大的欧洲各国不得不争先恐后的走上了对外殖民的道路。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英国、荷兰和葡萄牙三个国家。这三个国家共同的特点都是国土全面临海、土地非常狭小、资源高度贫瘠,所以他们就成了大航海时代的先驱。
客观的说,因为压力最大,所以不得不如此。
来自未来的我自然知道,自满清鞑子入关之后,尽管有着被吹捧夸大的康乾之治,但其实却是在不断拉大与欧洲之间的差距。
落后就要挨打,华夏因为落后挨了一百多年的打,给整个国家和民族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作为华夏儿女,我无法忘怀这段历史,而既然我现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为什么不去做出自己的努力呢?
养尊处优的明朝王室毫无生存压力,始终活在天下一统的崇高梦幻里,完全不知道身边潜伏着的巨大危险,也不知道地球另一端的欧洲正在全力以赴奔跑,随时图谋着侵吞包括明朝在内的所有土地!
我必须唤醒它!让东方大国清醒的看到这个世界,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而唤醒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真正感受到危机!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压力和疼痛!
如果因此会带来战争、牺牲和痛苦,那我只能说这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终归是躲不过去的!
东方博览会举办的很成功,伦敦、阿姆斯特丹和哥本哈根三场举办完毕后,在整个欧洲都带来了巨大的震动和影响。
丝绸,瓷器,刺绣,木艺,茶叶,美酒,美食,戏剧,书籍,技术,思想。我带给了欧洲能带来的一切!
在三国朝野上下增知强闻、更好的享受来自东方文明的产品和实惠的同时,三个举办国也因为税收和分成赚的盆满钵满。
这让明朝的声望在欧洲一时无两!人人都向往那片神奇的、富饶的土地,不同的人更是抱着不同的向往,不同的思考。
其结果就是不少国家都表示,希望我们能够增加博览会的场次,当然更关键的是邀请美利坚商会和我本人能够到他们的国家去召开博览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商机才是最主要的。
其中甚至包括西班牙——和我敌对许久的西班牙。
这充分说明,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什么仇恨,那都是浮云。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能赚的钱为什么不赚?但是,由于西班牙人贪婪成性,为了防止他们见钱眼开、贪墨我的财物,我对西班牙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
缴纳保证金。
当然,不是交给我,而是交由第三方法国代管,如果西班牙人违约,那么保证金归我。
西班牙人开始不愿答应,但是现实就是在强势卖方市场的情况下,他们没有选择。
最终,我们达成了保证五万五千金币的协议。保证金由法国王室代为保管,无论最后这笔钱是归我还是归还西班牙,他们都将从中抽取五千金币的手续费。
作为中间人的自然是我的朋友——法国王储亨利。为了洽谈此事,同时也因为要在巴黎再开一场博览会,晚秋时节,我在落满枫叶的香舍丽舍宫见到了他。
比起两年前,这位来自纳瓦拉的亨利明显成熟了不少,但这位以随性出名的未来法国国王,他的微笑中却带着无奈,只是一个劲儿频频向我敬酒。
他是在求醉,我的感觉是如此。
“嗨,亨利,我的朋友,酒是喝不完的。”我放下酒杯,微笑着道:“比起喝酒,我更关心的是你的忧愁,你不想说说吗?”
亨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又大大的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方才嘶哑着声音道:“孙!我的挚友!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而是确实无可奈何。”
我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一下,方才轻笑着道:“我从明朝出身,到如今出海已有两年多。在这个阶段里,有无数人想要我的命,我却依然过得很好!”
亨利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盯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做到这一切,靠的就是争取二字!”
亨利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良久才低声道:“前途,爱情,自由,我什么都没有!我的朋友,我也想争取,但是……”
我默默地不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亨利进入了自己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喃喃的说着。
“我的父亲、母亲,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和瓦卢瓦王室存在着姻亲关系。我和已经死去的弗朗索瓦,查理九世、亨利三世都是表亲,亨利三世后继无子,我是最有力的继承人”。
“玛格丽特是个好女人,也是人人仰慕的美女,但是我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我的岳母——凯瑟琳·德·美第奇,又是个太有野心的女人。”
“她摄政的这些年,现在的国王亨利三世完全处在她的控制之下,更不要说我——一个毫无实权的王储,可以说是完全找不到存在的价值。”
“可是我又不甘心!我虽然是胡格诺派,但我对法国的热爱并不比任何一个天主教*徒少!为什么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就要成为被排挤的异类!就要处处受制呢?”
“我想要让法国真正站起来!让每个法国农民的锅里都有一只鸡!可是……可是希望太渺茫了……”
“太难了!我的朋友,太难了!你帮不了我的。”
他喃喃的说着,端起酒杯又给自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还要喝的时候,我却一把按在了酒壶上!
亨利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嘛。他对我这位救命恩人印象很好,也充分相信我的实力,却依然对我能够帮助他不抱希望。
“在华夏,从古到今,大多数君王都出自草莽。比如当今大明朝的太祖朱元璋,就是一个草莽出身的皇帝。”
我看了亨利一眼,他在听,我便继续道:“他从小家穷,连饭都吃不起。在鞑靼人的奴役下,家人全部离散逃亡,他从小给人放牛,做苦工,吃顿饱饭是他最大的愿望。”
“后来,他当过和尚,嗯……就是僧侣,这也是为了生存。后来又投靠了义军,就是革*命*党,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最后彻底赶走了鞑靼人,统一了比法国大十倍的明朝!”
说着,我端着酒杯,面带十分戏谑的笑容对着亨利道:“比起他而言,你拥有着几乎一切!你的是明朝初代皇帝做梦都不敢想的!比起他,你什么不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
“勇气!”
这个词汇,就像重锤砸在了亨利的心头之上!他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口中低声重复着这个词。
良久,亨利再次看向了我,眼神中恢复了一些神采,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该拼搏一次?对吗?我的朋友?”
我笑而不语。亨利换了个姿势,把双肘架在桌面上,身体重心前压,低声问道:“你觉得我能行?”
我哼了一声方道:“不然你以为我喜欢浪费时间吗?”
亨利追问道:“我岳母……美第奇,怎么过她这一关?”
我沉声道:“她终究是外人,名不正则言不顺,等到时机到来,这个问题一定迎刃而解。”
亨利一愣,随即又问:“那教*派呢?我是胡格诺派!我的战友、朋友为了信仰*自由流了无数的血!难道我要背叛他们的牺牲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道:“没有话语权,你不过是一个寒号鸟般的胡格诺派可怜虫!只有站在制高点,才能让你的意志得到贯彻!”
不等他回答,我提起酒瓶接着道:“酒瓶里装着红酒还是啤酒,别人并不知道,重要的是标签上写着什么,这就足够了!”
亨利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我假装改信天主教?这……这比起被驱逐到比利牛斯山孤老终生,似乎也并不太难接受。”
亨利狠狠喝了一杯酒,似乎提起了勇气,却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可是,最大的问题是,亨利三世还十分年轻,我一定能耗过他吗?”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颓然的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却没喝,而是等着我的回答,双目十分焦灼。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轻轻拿起酒瓶,低声缓缓的道:“人的一口气,佛的一柱香。对于志在必得的至尊位置而言,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啪”!亨利手中的酒杯滑落到地上,而他的手依旧在颤抖!良久他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你是说……行刺!?”
我再次笑而不语。房间里的空气稠的仿佛化不开的沥青,再也没人说话……
大明海殇 363.磨人的佑熙
冬去春来,时间转眼到了一五八六年。
法国和西班牙的东方博览会开展的很成功,我们收获了大量的人气和收入。同时,亨利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他公开对外宣称,自己将改信天主教,同时保持开明的宗教*政策,致力于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和平共处。
这一声明立即获得了法国上下一片欢迎与赞誉,再加上他成功的引进东方博览会,使巴黎的财政收入超收了一个季度的份额,给法国疲软的经济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也令人们交口称赞。
但是仅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一切还为时尚早,亨利需要面对的首先是自己根基薄弱的问题。即使此时给他机会,他的强势岳母美第奇也会继续摄政,直到将他盘剥干净!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潜伏、忍耐、积蓄力量。趁着自己藏在幕后的阶段寻找更多盟友,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而我自然是回到了伦敦,这段时间里,给我最大惊喜的竟然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料到的人——张佑熙。
这个年轻的姑娘和格里斯卡、克劳德一起,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将我当初的投入翻了一番!
在阿姆斯特丹,我见到了意气风发的张佑熙。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意气风发?答案大多是事业有成。此时的张佑熙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
“启蓝!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准备向一支荷兰商船队投资,他们想去远东进行贸易。”张佑熙拉着我的胳膊,开心的道。
“最近远东贸易量上升了百分之三百,这都是启蓝你搞得博览会的功劳!我们这次的投资稳赚不赔的,预计利索在五成以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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