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该死的,早不演习、晚不演习,偏偏这个时候演习!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法国的新王亨利四世虽然已经皈依正统教派,但是很明显他是心神不属,开始在法国境内推行比较宽松的宗教政策,这就是个很不好的苗头!
然而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腓力二世心里有一百万个疑问,却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这些都是我私下里同亨利四世交流的结果。作为志在成为欧洲大*陆第一强国的法国,身边有个颇不安静的吵闹邻居、强敌西班牙,无论如何不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
能够遏制甚至拖垮西班牙,对法国的未来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他愉快的接受了我的建议——我不需要他真刀真枪的援助我,只要在法国南部地区安排些部队,搞几场演习,就足够给予我强大的支持和帮助了。
这段时间以来,在我带领的情报机构无孔不入的渗透下,西班牙的节奏果断被带偏,他们的战略布局在若干个被动方面的作用下开始收缩,被拖进了我们的节奏之中!
而与此同时,英国的战舰改造、新建计划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肯尼迪按照我们既定的“高大上”:“小快灵”=1:3的比例,全速夹紧着强军计划!
就这样,冬去春来,时间很快推移到一五八八年,当春天的气息再度覆盖英伦大地,我们深深地感到,大战的呼吸已经临近了!
我已经将近海的贸易全部收缩起来,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不能把自己的弱点堂而皇之的留给对方——一时的利益比起核心利益,那根本不值一提!
从我们探听回的消息来看,西班牙在经历了前期的混乱之后,同样加快了军略步伐,现在囤积在西班牙本土的船只总数,已经达到了一年前的整整一倍!
大战一触即发,现在正是那黎明前的黑暗……
大明海殇 385.论引蛇出洞
春季总是匆匆,转眼到了四月底、五月初,夏天又向世人展示出她的热情——温暖的气候、肥美的鱼肉,以及频繁的飓风!
英西双方在熟悉了对方的路数之后,开始进入了平稳的交替发展期,从我们哨探传回的消息来看,西班牙又建造了超过十艘的大型帆桨并用战船,看来他们是打算在“高、大、强”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而英国的战舰则在荷兰的金融资本注入后进一步改装,越发“小、快灵”化了。同样的吨位之下,西班牙的船只数量只有英国的三分之一,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双方单体战斗力的差距。
作战会议已经召开了多轮,包括我在内的高层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西班牙人来攻打我们,而是西班牙人不按时来攻打我们啊!
目前的天候、环境是绝对的利守不利攻,可如果西班牙人能耐住性子,拖到立秋之后、风平浪静之时,则是严重的利攻不利守了。
可是从侦查回的情况来看,西班牙高层似乎也陷入了纠结之中——以腓力二世为首的王室是坚定的主战派,而德*古斯曼则与老阿尔弗雷德罕见的达成一致,成为了反对此时进攻的保守派。
德*古斯曼做出这样的选择源自他对大海的熟悉,认为此时出兵于己方大不利;而老阿尔弗雷德则是则是出于对形势和利益的把握——现在出兵性价比最低,所以两人达成了几十年来第一次握手言和。
伊丽莎白一世听到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紧皱,她在我们的介绍下已经明白了天候的重大影响,自然是对西班牙人的转攻为守感到压力巨大。
“那么现在,我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改变这种现状吗?”女王看完最新的战报,沉默了良久方才开问道:“我是说,我们该做些什么,不能被腓力牵着鼻子走的”!
肯尼迪是个军人,作战很有一套,这个却不拿手,于是包括杰克*布拉沃在内的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淡淡的道:“女王陛下,其实最好的办法就在您这里,只要您勾勾手,腓力二世没有不上钩的理由!”
伊丽莎白一世显然不太理解我所说的“勾勾手”,并且似乎理解歪了,脸上显出一丝不悦,皱眉问道:“勾勾手?墨西哥侯爵,这可是数以万计的战士、成千上万的战船、还有数不清的资本的结晶,怎么能如同儿戏呢?”
我微笑着道:“女王陛下,您是天选之人!引诱西班牙人出战的事,可以说非您不可!”
伊丽莎白一世似乎听出些什么,重新细细的把我的话又重新咀嚼一遍,抬头问道:“请你具体说说,我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如此这般说了起来……
两天以后,伦敦各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女王陛下开始筹划婚嫁之事,对方是一个绝对的非天*主*教*徒,结婚后,英国海军将全力攻打西班牙中南美洲殖民地,作为献给女王的新婚大礼!
这则消息就像一巨大的炸*弹,重重的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或者说,一场听不到风声的巨大旋风,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欧洲!
包括荷兰、瑞典在内的新教国家欢欣鼓舞,作为欧洲最强大的海军国家之一,英国终于要弥补上可能被天*主*教侵蚀的最后一块短板,变成彻头彻尾的新教国家。
以西班牙为首的顽固的天*主*教国家则怒不可遏,认为这是英国对罗马教会的最高挑衅!
而这一切的契机就是女王的婚事——在玛丽被处决之后,通过联姻成为了非战争手段改变英国宗教取向的最后一块跳板。
之前伊丽莎白一世一直对婚事闭口不谈,就是想留给包括腓力二世在内的天*主*教众一个念想,让他们仍然对兵不刃血拿下英国存有着一丝侥幸。
然而现在来看却变成除了战争之外别无他法,这让天主教徒感受到深深地被欺骗,深深地愤怒在他们的心中燃烧!
事情还不止如此,在英国的消息传来之后不久,包括拉科鲁尼亚、巴塞罗那等港口城市忽然爆发了明显针对守军的攻击行为!
各个港口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破坏一番后又不知躲在哪里隐身不见,只有留下来的熊熊火焰和浓烟仍然在向西班牙人昭示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尤其是拉科鲁尼亚,由于地形突出、位置显眼,被这些破坏者当做了主要的目标!
一队不清楚规模的船队在深夜之时靠近了拉科鲁尼亚,用暴风骤雨般的炮火袭击了港口内部设施!
等到西班牙海军追出码头、出海迎击之时,这支舰队却向着东北方向逃逸而去!
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下令追击,可是追了大半夜,迷蒙的晨雾让前方的舰队仿佛隐身,他们只能悻悻然的返回拉科鲁尼亚。
却不料就在他们出海追击之时,另一支规模稍小的舰队再次袭击了拉科鲁尼亚!在西班牙舰队归来之前,他们已经留下处处浓烟、以及大量的新教教义传单,再次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当消息飞一般传进西班牙王宫,腓力二世简直出离愤怒了!在他的心里,自己的祖辈用联姻的方式将葡萄牙纳入版图,自己没有理由弱于先人,兵不刃血拿下英国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腓力二世简直觉得就像是一个无比沉重的耳光狠狠地当众甩在自己脸上!
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这是腓力二世对此事的认识,尤其是这该死的女人尽然如此狂妄,居然敢派出舰队骚扰和袭击自己?这是对天选之国的最直接的宣战!
出兵!出兵!军议会议上,腓力二世用手中的权杖杂碎了面前能看到的一切!甚至包括一个因为心惊胆战摔了杯子的侍女。
下面的德*古斯曼和老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次只怕是劝不住了……
果然,盛怒的腓力二世下令出兵,甚至挥舞着权杖喊出了“前进!以上帝的名义”的口号!
事到如今,一场原本纯粹的世俗战争被披上了神圣的宗教外衣,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无法再开口劝阻,老阿尔弗雷德只能无奈的看着
浩大的舰队冒着翻滚的海浪,在自己的老对手德*古斯曼带领下去实施这前途未卜的北伐战争。
他怅然的望着仅仅出港就用了两天一夜的舰队,心中若有所失。在他厚实的政治视野积淀看来,这次的战争十分蹊跷,似乎有一直黑手在背后搅动着一切!
不知为什么,老阿尔弗雷德的心里忽然浮现出那个东方人的面容。在他看来,那张看起来年轻的面皮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个令人担忧畏惧的苍老灵魂!
是他吗?老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明朝款式的玉佩,他的心里只觉得冰寒彻底!
似乎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人都坠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就像一个索套,里面的人越挣扎,就被套的越紧,偏偏明明上套了还不自知!
看着那些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登船启航的舰队离港而去,他忽然觉得这些人仿佛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地狱之门!
这些人有多少能回来呢?这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呢?站在塞维利亚码头,老阿尔弗雷德几次想要冲进王宫,拉住腓力二世的袖子,终止这可怕的一切!
推迟两个月!不!一个月,也许就能在战事上主动的多!
可是身边的儿子——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小阿尔弗雷德却拦住了自己。老阿尔弗雷德惊讶的回头,看着儿子一脸疑惑。
“父亲。”近几年成熟的很多的小阿尔弗雷德低声道:“我倒认为这次的战争我们或许可以置身事外的。”
老阿尔弗雷德皱着眉问道:“怎么说?”
他优秀的儿子拉着他,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了十几步,方才低声说道:“德*古斯曼近年来日渐势大,陛下也对他越来越倚重。如果这次能让他栽个跟头……”
说着,眼里闪过一缕阴狠的光!
西班牙老军务大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望着儿子道:“可是,如果输得太惨……我们的利益肯定也会受到损失!”
他的儿子却冷笑着道:“这么大的国家,一两次失利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对德*古斯曼个人而言,却可能遇到难以逾越的天堑!”
说着,他轻轻拉住父亲的袖子道:“这个代价,是完全值得的!”
老阿尔弗雷德仍然心有余悸的道:“可是万一……”
优秀的儿子淡淡的道:“如果真的如此,我们就是新秩序缔造的重要功臣!就凭这个,还有那些荷兰的股份,足以让我们世世代代做人上人了!”
老阿尔弗雷德忽然觉得面前的儿子有些陌生,或者说,他进步的太快了!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年轻人的时代要来了吗?
终于,他不再出声,转过身来默默地望着风雨中远离的舰队末尾,心中若有所思。
希望……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吧!老阿尔弗雷德心中默默地道。
风急雨骤,舰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军务大臣叹了口气,转身准备上车。在儿子撑开的雨伞下面。他再次回头望了海面一眼,默念了一声上帝保佑,便扭回头,手脚一同用力登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小阿尔弗雷德没有上车,而是举着伞,在港口上默默地站着。
良久,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再次展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将之撕的粉碎,扬手一挥,纸屑纷纷扬扬,飘落到猛烈舔舐着海岸的波涛之中!
很快便随波逐流,彻底不见了踪迹……
大明海殇 386.逼近的威胁
西班牙人超过三万人的舰队北上,仿佛黑云般压向英国。整个欧洲都在盯着欧洲西北,因为这是一场关乎世界格局走向的战争!
战前会议上,伊丽莎白一世最终确定,由法兰西斯·德雷克中将作为海军总指挥,由我担任参谋长,肯尼迪则作为后勤统帅出现。
法兰西斯·德雷克早年是一名海盗,或者说——航海家。早年的航行中,他发现并命名了德雷克海峡,一直到今天依然沿用着。
在英国并不算强大的那个年代,德雷克率先反抗西班牙强权,并且用灵活的战术击败了西班牙,还俘获了几艘大船!
这在英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毕竟是从无到有,击败了西班牙人不可战胜的神话!
所以这次和西班牙大决战,群情激奋的英国民众呼喊出了“是时候再次敲响德雷克之钟”了!换句话说,他们相信和希望德雷克能带领他们胜利。
而历史也证明,人民的期望没有错——至少上一次的历史没有错。
可是这一次呢?我们还能赢吗?
坐在旗舰“伊丽莎白的荣光”号的船长室里,我和德雷克对面而坐。这位中年人紧紧盯着航海图,花白的胡子,却精神矍铄,不时咬紧的牙关告诉我们,他的内心十分紧张,却充满着必胜的决心。
“侯爵阁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德雷克抬起头看着我,出声问到。
我笑了笑,思考了片刻才答道:“我的想法自然是要前出、到大海上寻求机会的。”和德雷克认识以来,我对他印象不错,所以说话也很实在:“出海总好过在泰晤士河里决斗,相信我。”
德雷克低头看着航海图,沉吟道:“敌我排水量相差太大,在海上毫无地形优势的情况下与敌人决战,似乎难度很大啊……”
我淡淡的笑着道:“谁说要和他们决战了?”
德雷克带头望向我道:“打游击?万一海风方向变化,岂不是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他的担忧很有道理。夏季的海风变幻莫测,一旦在风向有利时运气不佳、突然转变为不利风向,那么将大概率出现猎人与猎物转换的情况。
可是我却不担心这个,因为我压根没打算与他们硬拼!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自顾自的用手指在航海图上轻轻划着,一路向南,直到一个位置方才重重一敲!
这里是加莱!二战中诺曼底登陆的佯攻方向,著名的海岸线、游览区,可在此时,我却要它变成最可怕的杀场所在!
“就在这里!我们先给他们一个惊喜!”我冷冷的笑着,望着德雷克道。
“加莱……加莱!那里有……”德雷克望着我,眼神里突然闪过兴奋的光芒!
“对!就在加莱!”
仿佛没有尽头的风雨,就那么无休无止的打在西班牙人的船舱顶上、甲板上和脸上,,他们恨透了这鬼天气,
自从出海以来,连绵的阴雨导致了很多问题——一些比较老旧的船上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食物霉烂变质,这也导致了水手们的不健康状态频发。
水手长让厨师加大了清水中勾兑朗姆酒的比例,为的是增加水手们的抵抗力,可是抵抗力这件事岂是你想加、想加就能加?每天依然有大量的水手病倒、复原、再病倒。
随船牧师们拼命的祷告着,期望上帝能够发发慈悲——这不是正义的战争吗?不是为了上帝的荣光而出征吗?为什么这么处处不顺呢?
天气并没有随着牧师们的祷告而好转,依然顾我的阴雨绵绵。偶尔雨停之时也是冷风阵阵,根本不像是夏天的样子。
当先打头的是由十二艘战舰组成的先遣团,他们隶属于无敌舰队第三分舰队,由新任提督奥克斯统帅着,共六千五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开往英吉利海峡。
这支分舰队尽管伤病不断,但是士气依然保持在一定的水准——这种士气主要来自于人数,这支分舰队的人数已经达到了英国舰队已知人数的三分之二,在按照人数衡量战斗力的西班牙,这已经是足够正面硬碰硬的比例了。
把那些英国佬绞死后,扔在泰晤士河的海岸上慢慢风干!把伊丽莎白一世那老女人抓回去,永世关押在塞维利亚的囚牢里,不见天日!
西班牙人都有这样一个设想,并且信心满满的想要去实现。
他们从塞维利亚出发,绕过伊比利亚半岛后转而向北,本来十几天的路程,却因为死死贴脸压制的北风而变得步履维艰、一波三折。
尽管官兵们依然维系着基本的士气,但是很明显已经进入了比较低位运行的状态。在阴雨的影响之下,甲板上几乎无人活动,所有人都缩在甲板之下,就连瞭望手都半遮掩着自己,只希望让自己少受些罪。
至于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和导航员,他们早已深深地藏进了自己的空间,喝酒、吹牛、打牌,用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打发无聊的时间。
他们压根就不担心英国人会主动出击、攻击自己。如果英国人有这个胆子,只怕现在的欧洲也不会是这种形势。
所以在西班牙人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靠近英吉利海峡——集结——压过去——英国被打败或者投降——顺利班师回朝——享受美好生活,仅此而已。
五月初的一个平常的夜里,西班牙舰队逐渐逼近了加莱,这里已经是相当靠近英国的位置,也离约定的聚集地点不算太远。
第三分舰队的二副阿尔玛尼有些忧心忡忡的面对着提督奥克斯的舱门,他很想敲门进去,提醒提督已经临近敌方的地盘,从这两日日益稀少的船只来看,敌人已经收缩防守了,值得警醒。
阿尔玛尼毕业于西班牙最大最好的海军学院,是一名高材生。他曾在南美洲参加过平叛战争,具有一定的战斗经验。
在他认为,此时已经进入了理论和实际上的警戒区域,如果依然这样放纵,只怕会招致不幸的发生。但是客观的说,阿尔玛尼也并非不同事故的学生,亦或是死搬教条的老学究,所以当他听到船长室里热闹非凡的祝酒呼和声之后,又几次收回了准备敲向大门的右手。
在他的内心里,天使和恶魔在激烈的角逐,天使在一个劲儿呐喊着,责任!荣耀!使命!你必须进去提醒这个该死的醉鬼,他是提督,不是酒吧里的滥酒鬼!
恶魔却在冷笑着,你只是个二副!二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去为别人家里的麦子操心。
站在门口,阿尔玛尼思考了很长一阵子,最终他决定,还是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当当当”!阿尔玛尼最终敲响了船长室的木制大门,与此同时,里面爆发出一阵喧天的哄笑声!
阿尔玛尼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帮该死的酒鬼,他们难道完全没有大战将至的危机感吗?
结果告诉他,这些人没有危机感这种奢侈品,打开门的瞬间,阿尔玛尼几乎被那冲天的烟气熏得一个后仰,随即便看到了提督奥克斯与其他几名舰队高层被酒精催化的通红的脸颊。
见到阿尔玛尼进来,屋里的人停下拼酒的节奏,尚未丧失神智的奥克斯和大副等人顿时将目光投向了阿尔玛尼,显然都有些不善的意味在里面。
奥克斯自然是因为这个较真的小子打搅了自己的雅兴,大副则是天生的不喜欢他——谁又喜欢一个能力明显高过自己、处处紧逼自己的下级呢?
见阿尔玛尼黑着脸站在门口位置,船长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奥克斯端着酒杯不做声,出身水手的大副眼珠一转,便对着阿尔玛尼粗着嗓子嚷道:“你有什么事?没看到我们正在议事吗?”
阿尔玛尼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帮人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处处排挤自己这个学院派,这些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此时已经是大战在即,这帮混账还这么不知轻重,真该死!
顿时阿尔玛尼冷笑一声,轻轻从脚边捡起一个空酒瓶,放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扔到一边,顿时“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他在身上随意的蹭了蹭手,淡淡的道:“谈完了吗?关于靠近接火线一事,你们商量出什么对策了?”
大副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哈哈笑了半天,方才红着眼睛、沙哑着嗓子嚷道:“什么对策不对策的?难道你认为那帮胆小如鼠的英国人敢主动打过来吗?啊?”
说着,他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阿尔玛尼面前,轻蔑的道:“我就看不惯你这小子,仗着读了几天书,就处处想着教育人!对策?不需要什么对策!”
他打了个酒嗝,提溜着酒瓶的手在空中一划拉,仿佛这样就把英国人全部挥到角落里似的,重复的嘟囔着:“不需要对策!是的,不需要!”
阿尔玛尼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淡淡的问道:“这么说,这条船上你说了算喽?”
这句话相当诛心,大副气的脸色涨红,却不知如何反驳。要说是,我说了算,背后的奥克斯会怎么想?要是说不算,那刚才自己牛气哄哄的扯了半天又算什么呢?
所以,他气急败坏的说了一个“你”字,便没有了下文,只能死死的瞪着阿尔玛尼。
奥克斯在后面看着,本来不想开口,此时却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清了清嗓子,笑呵呵的说道:“阿尔玛尼,来这里坐!刚才找你没找到,快来一起坐!”
阿尔玛尼冷冷的道:“不必了!我只是想问问,临近敌人海域,提督您有什么计划吗?”
奥克斯顿时尴尬异常,再次清了清嗓子道:“嗯……其实目前没有什么情况,至少往前两天海程都是安全的,阿尔玛尼,别那么较真了!”
阿尔玛尼气的浑身发颤,良久才抬起手,指着奥克斯等人冷冷的道:“海军的衰落,你们都有罪!记住!你们都有罪!”
奥克斯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刚要发火,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响声!
那不是打雷,也不是其他的声音,这是开炮的声音!
“敌袭!敌袭!”船舱里乱成一团,奥克斯脸色发白的望向窗外,正好看到无数的炮弹宛如雨点、向着自己的船只覆盖过来!
大明海殇 387.接阵之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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