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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见我确是安然无恙,鸢等三人方才彻底放下心来。我们席地而坐,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不悔带着船队,依然于之前就去了西洋,我们约定的见面地点在伦敦。只是这一去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在走之前,我要完成一些事情。
随着我回到堺港,此处的刃海商会总部再次建立起来,在秀吉的鼎力相助之下,刃海已经成为了堺港最大的商业单元,而我也在此处组成了类似博多的商业联盟,负责本州岛、特别是近畿一代的商业运作。
而毫不夸张的讲,随着三足鼎立的时代到来,近畿及周边地方的经济强势复苏,就这一个港口的周转贸易,就足够与以前我在全东瀛的贸易总量持平!
同时,由于我完成了与大友宗麟、岛津义久的协议,我在博多、鹿儿岛的贸易据点再次扩建,当然 ,这也是得到两家大名鼎力支持的结果。
江湖嘛,怎么说呢,一直不温不火,算是个持续投资好了,说实话,我并不缺这里一处的贸易,只要维持就可以了。
熊野水军,嗯,我是说九鬼嘉隆,在得知我与秀吉依然全面握手言和,并且成为了盟友和伙伴之后,只身一人来了一趟堺港,目的只有一个——和自己的弟弟谈谈。
他出示了很多人证物证,向九鬼政孝证明了——当年父亲和长兄之死,的确与他毫无关系。在几经纠结之后,九鬼政孝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哥哥,二人言归于好。
而我则表示,熊野水军“劫杀”我父亲的仇恨,已经随着我与秀吉的赌约结束了,消散了,从此不用再挂怀了!
九鬼嘉隆却依然十分愧疚,献给我一把珍藏已久的藏品——真-童子切!是我手中这把a货童子切的唯一一把原装正品。对于这样的善意,我自然是笑纳了。
处理完这些事,我觉得差不多该办的事便都办完了。不过想了想,我还是准备了很多礼物,有大有小,但均为精品,让留守的夙择机送给我在东瀛的这些朋友们,算是留下一段善念,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至少请他们多照顾刃海总没有问题吧!
墨已经随着不悔去了西洋,但情报机构依然在运转。我走之前的两天,突然得到一个很欣慰的消息——当初背叛于我、又陷害华梅及李家的慕容氏一族受到了严厉的惩处。
不知道于慎行他们是怎么运作的,慕容氏及锦衣卫——也包括相关领域的很多与张四维关系紧密的人群,最终都被冠以“谋逆”的大罪,截止目前,几乎一个不留的被皇家清理了!慕容沁和几位慕容家的长老据说引燃高塔自尽了,但是截至目前,尚未查明哪具尸身属于慕容沁。
据说,大明朝廷里几次提起动议,研究邀请我返回大明任职一事。戚继光、李成梁及一众改革派官员对此表示了欢迎和认可。但是此议仍悬而未决,我很理解——虽然张思维为首的保守派目前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对小皇帝朱翊钧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
况且,我也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最终,我离去的时间定在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
这一天的堺港风和日丽,我与秀吉约定,上午十点左右正式离港。他说什么都要来相送,我这人呢,最讨厌离别,于是我提前了两个小时,在上午八点前后,便乘船启帆,离开了堺港。
就在我的船缓缓驶离港口时,城池的方向忽然响起几声炮响!
那时礼炮的声音!十四响!
我知道,秀吉猜到了我会提前离开,所以早已准备了礼炮为我送行!看来他是了解我的,嗨,一个知己,可惜没法共同奋斗。遗憾!
但是,我的面前还有广阔的大海、大洋!还有无边无际的世界在等着我!朋友们,我的离去并非永别,等我回来时,再把酒言欢吧!
再见了,朋友们!我来了,新世界!
(亲爱的读者们,至此,《大明海殇》第二卷——“东瀛风云”已告一段落。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陪伴!接下来,启蓝将与伙伴们一起走向广阔的海洋世界,全程参与到风起云涌的西方大航海时代之中!请大家与杯子一起,见证这段浪漫而惨烈的历史吧!欢迎您品读《大明海殇》第三卷——“血色西洋”)





大明海殇 206.大海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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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们,从本章开始,《大明海殇》将进入第三章——血色西洋。让杯子带着大家一起,揭开中世纪大航海时代的面纱吧!)
海洋,覆盖着地球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土地,世界上九成以上的商业贸易运输源自海洋。
从公元前四百多年前的一天,航海家汉诺率领着船队冲破了海格里斯神柱开始,地中海沿岸的人民便兴起了气势恢宏的、探索未知海洋的大规模探险!
历史证明,最早到达美洲——也就是新大陆的,是勇往直前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维京人,他们开创了北欧的海盗时代,也通过新航路启蒙、开辟了推动世界加快发展的大航海时代。
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本彼此割裂的地球板块开始被连接在一起,而经由地理大发现而引发的国家大竞争,也拉开了不同的文明间相互联系、相互注视、互相对抗、互相促进的历史大幕。
在地球上的五大洲、七大洋当中,欧洲的发展史与海洋文化、海权文化的发展结合最为紧密。甚至可以说,欧洲的古代文明就是在大海中孕育出来的。在过去的五百多年中,一个又一个欧洲强国先后登上了世界历史舞台,成为叱咤风云的主角。
十六世纪的欧洲焦点是葡萄牙和西班牙,十七世纪则有闻名遐迩的“海上马车夫”荷兰,到了十九世纪,更是涌现出具有“日不落帝国”之称的英国,它的影响力直到今天仍然存在着。
我们纵观欧洲历史可以发现,这些兴起的国家是世界大国的同时,一定是海洋强国;而一旦它们丧失了在海洋上的主导权,其大国地位也就一定会随之衰落了。
所以,现在我所在的这个年代,正是最热闹、最耀眼的年代。欧洲——也就是西洋的各强国的海上激战不断,刺刀见红的争夺着属于自的海上霸权,在西洋人的眼中,七大洋就是权力角逐的牧场!
而在此后,伴随着西洋各殖民国家海域控制面积的不断扩张,海权意识的不断明确,各强国开始不断制定完善法律来解决海上争端,随之而来打的便是海权的概念诞生、海权时代到来。
直到今天,当我们喊出“走向蓝海”的口号,实际上就是对这个时代海权意识的发展和延续。
今天,当我带着船队来到这片竞技场,参加到这场角逐中,在未知的未来里,我到底是猎物还是猎人,到底是站着生还是跪着死,都唯有依靠自己的实际力量。
大海没有怜悯,也不相信眼泪。每一朵浪花的背后,都有着凄美而感人的故事。而每一片海潮的下面,又埋葬着多少青春和魂骨!
今天是出海第五天,我们已经离开东瀛本土,在那霸进行简单休整之后,再次起航南下。
我们航行的额路线,其实便是今天所说的“海上丝绸之路”。这个提法虽然直到一九一三年才被法国的东方学家沙畹首次提及,但出现与发展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据考证,我国的海上丝绸之路萌芽于商周、发展于春秋战国、形成于秦汉、兴起于唐宋、转折于明清,是世界上已知最为古老的海上航线,也是古代华夏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因为华夏闻名于世的特产,也被称“海上陶瓷之路”和“海上香料之路”。
根据一般理解,海上丝绸之路可分为东海航线和南海航线两条线路。
所谓东海航线,也叫“东方海上丝路”。自春秋战国时——临海的齐国在胶东半岛开辟了“循海岸水行”直通辽东半岛、高丽半岛、东瀛列岛乃至后期东南亚的黄金通道,直到唐代时,经由山东半岛和江浙沿海的东亚三国海上贸易兴起,东海航线成为华夏近海的主要贸易航线。宋代时,宁波等港口成为东亚三国海上贸易的主要港口。
而我们今天所走的航线被称为南海航线,又称南海丝绸之路——主要是广州和泉州。先秦时期,岭南的先民在南海—南太平洋沿岸及其岛屿,冒着生命危险开辟了以陶瓷为纽带的交易圈,就是南海航线的前身。
到了唐代时,所谓的“广州通海夷道”就是华夏海上丝绸之路的最早叫法,也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时代发展到几十年前,大明朝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更标志着海上丝路发展到了极盛时期。
鼎盛时期的南海丝绸之路从华夏出发,经中南半岛和南海诸国,穿过印度洋,进入红海,抵达东非和欧洲,途经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华夏与外国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的海上大动脉!
我们甚至可以臆想——如果不是明、清两代愚昧的闭关锁国政策,以华夏当时的航海水平,一定能够成为中世纪海权世界中的一股怒涛激流!成为调整世界、最起码是东方文明进程的准星!
然而,大明朝因为受到倭寇袭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后期开始了闭关锁国,造成了航海事业的不断萎缩。明朝中期千帆竞渡的场景一去不复返。到了清朝时,满清鞑子的心目中,坐拥天朝上国的骄傲就足够了,骑着马多潇洒,干嘛在水上飘来飘去的,不体面......
其实我今天出海,并没有想到太多国家啊、民族啊之类的大节大义,我更多的是想要完成对二叔祖的承诺,同时,能够亲身投入到这段辉煌凄美的历史中去!让自己始终充满活力的面对明天!
我深深的相信,如果没有这样的强大力量支撑我,没有始终新鲜的生活刺激我,作为一名现代穿越来人,我会被这种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东京热、*的平淡日子逼疯的!
你们同意吗?啊!同意吗?同意的举个爪!
但是当我真正开始了远海航行,我才知道现实中的航海——我是指中世纪的远海航行,是一件多么严酷的差事。这里没有电影中杰克斯派洛的幽默滑稽,也没有海盗王路飞的恶魔果实、奇异能力,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危险、磨难和孤寂。
谈到危险,有一个最直观的问题——这个时代没有测量经度的仪器!现代生活中,gps、北斗等导航为我们提供了便利,去再陌生的地方都不怕!然而中世纪,航海家们有四分仪、六分仪来测量维度,却没有能力和条件测量经度!
在传奇的年份一四九二年,哥伦布从西班牙出发,航行到达了巴哈马群岛、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他行驶的航线很简单——就是始终沿着北纬二十八度这一条直直的航线!就是因为当时可以测量纬度,却难以准确定位经度,船只要么沿着海岸线行驶,要么到达固定纬度之后,再沿着纬度圈行驶,否则很有可能迷航,直至灭顶之灾。
当然,当时也有一些所谓的航海家提出——运用天文学的方法测量精度,或者沙漏计算法测量经度,但是客观的说,这些算法只能算是玄学,不能算是科学。相信这些算法的人都是拿青春赌明天,走到哪里算哪里的主儿......
所以客观的讲,不能定位经度,就不能安全的自由地航海,陌生水域的探索更是无从提起。一代代航海家、科学家们前赴后继,想要找到测量经度的有效做法。比如,一五一四年,德国天文学家约翰尼斯·沃纳则提出月距法,利用月亮的移动来测量经度,因为只有天体的移动是完全守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可以为人类预报时间。
一五三零年,荷兰数学家伽玛·弗里西斯提出钟表法的设想,他认为——只要制作出一台极为准确的钟表,按照出发地时间开始,然后来到新地点,再利用太阳高度测量当地新时间,这个新时间和钟表时间的差就可以换算为经度差。
要我说啊,这月距法因为过于复杂且难以操作,因而没能破解难题。另外,时钟或者沙漏测算法虽然道理很简单,但是却需要一个精确的时钟,这在当时根本就是个幻想好吗?现代来的我都没有这个技术好吗?根本就受限于原材料、基础学科、工具精度等多种限制、完全不可能实现好吗?
所以,他的良好设想直到整整二百年以后,一七三零时,才被一名三十七岁的钟表匠约翰·哈里森解决了!
哈里森这哥们儿是一名乡村木匠的儿子,先天任督二脉通着,不知道怎么的一来二去,就无师自通地研究会了制造钟表的技能......经过六年的研制,哈里森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航海钟,那是个重达四十二公斤,长宽高均为一米三的铜壳大家伙。他的发明引起了航海界的高度重视,航海家们都把视线投向这名天选之子。
然而在发明了初号机之后,哈里森之后h1、h2都不算太顺利,直到航海钟h3——也就是四号试做机型诞生时——怀表终于问世了,而哈里森最终攻克难关的灵感正是来自怀表。
这位住在伦敦近郊的老兄发现,怀表不用传统的钟摆技术,而是用了高频振子。于是他请好友钟表匠约翰·杰弗里斯为自己订做了一块怀表。靠着这块怀表的技术,他的经度钟终于彻底摆脱了地球引力,又经过热胀冷缩和润滑等一系列技术改进,终于造出了比怀表略大一些的第四代经度钟h4。
到此时,距离他的第一块航海中问世,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这位伦敦老爷们儿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研制出人们自由航信的真正准星!
而在二百年前的今天,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复制他的成功,我让海员们定位精度的办法,就是在我绘制的“航海图”——其实就是粗略版世界地图的基础上,运用沙漏计算结合的粗略方法。
我的优势在于我清楚世界地图的格局,相当于一定程度上开了外挂!但是技术问题我解决不了,相当于鼠标不太好。所以和真正的航海家比起来,应该基本上是持平的......
试想一下,如果精度不确定,只知道纬度,那么船队航行在太平洋上,可能在任何一个海域里迷路,毕竟从杭州和新奥尔良的纬度相同,经度嘛......却跨越着整个地球。
至于没有冰箱、吃不到新鲜食物会引发败血病,没有音响只能听着水手们吹拉弹唱,没有现代影音设备只能yy场景,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都深深的困扰着每一名航海人!
好吧,就在这样孤寂的生活中,在一望无际、始终重复的单调蓝色中航行了二十天后,我们终于再次见到了一块土地——马尼拉!




大明海殇 207.厨子叫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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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拉,是菲律宾的首都城市和历来最大的港口,位于菲律宾最大的岛屿——吕宋岛马尼拉湾的东岸,也被人称为“小吕宋”,天然的优良港湾--马尼拉湾,自大航海时代开始前便是东南亚的海运中心和北部经济中心。而且,到这里的第一眼,很多没来过的人就被这里有没的风景深深的吸引了!
由于地处南半球,又属于热带季风气候,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十一月到六月炎热、潮湿,属于夏季。七月至十月是雨季,潮湿、多雨。
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气候,对我来说,温带的气候最适合我,一年四季明显,气候干燥爽朗,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浑身黏糊糊、湿哒哒的,极为不爽利!所以从登陆的一刻起,我就放下了一名绅士应该有的风度和仪表,换上了染花麻布的大裤衩!拖鞋穿着撒踏撒踏,整个一社会上的盲流!
可是这帮年轻人——嗯,至少我两世加起来绝对有这样说的资格——他们却玩的很开心!九鬼政孝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大堆水果零食,结果这帮人拉着我吵吵嚷嚷就去了一片海滩。
等到坐定了,天色将将濒临傍晚。夕阳下的棕榈树魅影婆娑,海浪在潮汐的作用下,轻轻的抚慰着暗金色的沙滩。不远处就是后世著名的景点——巨大的瀑布落差足有百米以上,蓬勃的瀑布冲击着巨石,发出有节奏而不停息的哗哗声。由岩壁和热带树木所形成的溪谷美景,渐渐散去的燥热酷暑,让空气中多了一份清凉,平躺在沙滩上,半闭着眼睛,感觉恰似是人间仙境一般!
我正躺在沙滩上闭目养神——鸢和岚在我眯着的时候,用沙子在我身上埋的严严实实,还盖了一座东瀛风格的城堡!
其他人在一边吃吃喝喝,看着这两个胡闹,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家伙!算了,随她们闹吧!经过之前这么久的厮杀和拼搏,该有一个缓解的空间。我只觉得好累,躺在这里,被温热的沙子掩埋,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浇在我脸上。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黑,面前有一个黑影,正用什么东西往我嘴里浇着......嗯,应该是果子酒一类的东西!看那窈窕的身影,分明是鸢这家伙!
后面还有一个同样窈窕的家伙,小声说着:“樱桃酒喂完,我这还要香蕉酒的!哈哈!”
鸢立即抬起酒囊,从岚的手里接过另一个酒囊,就准备给我嘴里喂!我一跃而起,这两个家伙顿时被吓了一跳!笑着跳着跑开了!
我哇哇叫着追了过去,这两个家伙也不往别处跑,一溜烟就跑到沙滩上的篝火旁边,见我追了过来,立即一人拿起两串不知道谁烤好的肉串,献媚似的递给我,边咯咯笑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先生饶了我们吧!”
还别说,睡了这一下午,我还真的饿了!现在航海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海上很难吃到鲜食——没有制冷系统。
我们在船舱的底层专门设置了一个隔间,里面放着不少冻肉之类的东西——冰块是从东瀛出来时、从地下冰窖里拿出来的。航行了这一路,基本上都化完了。所以我们存储的鲜肉什么的也无法继续保存,前几日已经加紧吃了个精光。
从那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吃着腌肉。这腌肉偶尔吃吃还行,时间久了让人觉得味如爵蜡。所以今天闻到这串烧烤的肉香,我顿时,食指大动,瞪了二人一眼,从她们手中接过烤肉串,狠狠的用嘴咬住左手边那一串最前端的一块儿肉,一扭头,把肉块儿叼了下来。
咀嚼了一口,说实话,味道很一般很一般,我皱着眉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的问道:“这肉串是谁烤的?”
拉克申笑嘻嘻的递给我一个酒囊,我连忙喝了一口,应该是凤梨酿造的酒精饮料。我“咕嘟咕嘟”连喝几口,才把口中的肉类全部咽了下去——实在是不好吃啊!
拉克申笑道:“看样子,先生也不喜欢吃!不过我们试验了一下午,这烧烤什么的,我还是这些人里最在行的!先生您就筷子里面拔旗杆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话说我们船上的厨子是个东瀛人,其实在他之前已经换了好几个人,但是做出来的饭嘛......怎么说呢,总是差强人意。
吃他们做的饭,吃不死人,但是绝对也谈不上美味,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续生命。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发愁,以后前路漫漫,难道每天都要受到这种难吃的煎熬?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并非贪图享受口腹之欲的人,但是这样的天长日久我却也是不愿意的。
我又喝了口酒,没说话,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屁股坐了下来。旁边的九鬼政孝立即递过来什么东西,我扭头一开,却是一块儿干粮,上面还抹着类似果酱一般的东西。
想起那甜丝丝的干饼子,我的胃里一阵泛酸,但是没办法啊,总比眼前这难吃的烤肉强!于是我接过来,与九鬼政孝相识苦笑。
刚咬了一口,忽然,我发现背后村子那边似乎走来一个人。他步子不快,走的十分轻灵,不大会儿便由远处的影影绰绰走到跟前,走进了火光照射的范围里。
我抬眼看时,这还是一个年轻人,个子在一米七左右,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匀称,皮肤透着健康的褐色,背心下面露出结实的肌肉。一头半长的棕色头发上,斜扎着一根土黄色的带子,将头发束了起来,活像一个凤梨。他见我看着他,似乎察觉了我是这里的头儿,向我咧嘴一笑,满口洁白的牙齿。
这小伙子的笑容十分友善,一笑之下,眼睛也眯成了两道缝儿,看着让人挺暖心的。
“请问。那边港口上新来的船队是您的吗?先生?”小伙子开口问道。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真诚。他说的是汉语,却带着说不清楚的本地风味,十分有特点。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是的!那是我的船队。你有什么事情吗?小伙子!”
这小伙子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有些惊讶的道:“哦!先生,您可真年轻!我还以为船长一定是个老头子,过来之前我还很忐忑呢!没想到您尽然这么年轻的!”
我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便笑道:“年龄代表不了什么。说说你的目的吧!”说完,我指了指对面的空地,示意他坐下说。
那小伙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见旁边的篝火旁还插着不少烤肉,便指着笑道:“我可以吃一串吗?”
我点点头,撇着嘴道:“当然,你可以全都吃了!”说完,旁边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鸢更是哈哈笑出了声。拉克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小伙子在我们的注视中咬下一块儿肉来,吃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朝着我撇了撇嘴道:“先生!怪不得您如此大方,原来......原来这么难吃的!”
“哈哈哈哈哈!”露营区爆发出一阵大笑,拉克申的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他指着这小伙子叫道:“不好吃就别吃!你这家伙!你到底是谁!”分明是已经恼羞成怒了!
那小伙子打了个哈哈,把烤串的木签尾巴重新插回地上,双手在衣服上随便蹭了蹭,笑道:“我交玛维!是个厨子!嗯,我的母亲来自大明,父亲是本地人!不过父母去世的早,我就在这个镇子上的酒店里当厨师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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