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对耶律大石此人,孙途穿越前虽然对历史所知不多,却也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他是辽国末期少有的厉害人物,正因为有他,才让大辽又苟延残喘了一段时日,并挡下了大宋势在必得的几次进攻。可以说,要不是他的坚守,宋**力虚弱的一面还未必会暴露到金国面前,说不定也就没有后来的迅速亡国了。
而现在此人居然借着这次的叛乱走上前台,自然让孙途心生警惕。同时,他也生起了一丝疑虑来,那耶律大石是不是一直都在幽州城内,要真如此,说不定连这场叛乱都是在其关注甚至是纵容之下生的,那此人的城府和手段就真有些可怕了。
其实孙途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所忌惮的这位大辽栋梁耶律大石居然就是曾与他在东京相处过几日的耶律箭,不然他一定会更后悔的,后悔自己早前为何没有趁机将这辽国重臣给除掉了。
当然,现在再提这些早已没用,对此时的孙途来说,尽快把伤养好了,然后寻找机会平安地离开辽国返回大宋才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如今大辽内部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又有哪些个英雄人物就此崛起,就不是他能左右了。
在此事上,皇甫端倒是颇为仗义,孙途如今身无分,所以这一路上还真就由他出钱出力帮着治伤,等入了西京后,他还刻意帮孙途找来了大夫诊治,又买了些草药什么的,这让孙途对他的感激之心是更重了,由此两人的关系也越的紧密了一些,虽算不得生死之交,却也是兄弟相称。
商队在西京逗留的时日倒是很不短,因为再往前去,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除了要翻过一些难行的山道险路外,更主要的是出西京再往西便是更加空旷荒凉的无人地带,甚至还有大片的戈壁荒野。
在千年前的时代,就算是人口最多,最为富庶的宋国境内都还有大片荒野无人地带,更别提更为地广人稀的辽夏了,至于两国间的交界处,那就更可能出现几百里不见人烟的情况了。所以此时的商人将货物转卖远方其实都是在拿命搏,路上的艰难险阻一重接着一重,食物饮水的配备只是基础,还得有对抗野兽、强盗,甚至是突的自然灾害的实力,这些都得在出行前做好准备,尤其是离开西京前,商队更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绝不能有一点疏忽。
商队是在六月初入的西京城,直到旬才安排好了一切,整装待。而经过这段日子的歇养治疗,孙途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他倒也没有提出就此离开,反倒成为了商队的一员。
这除了因为他想借这支商队的身份更容易地离开辽国外,也有报答这些救命恩人的意思。毕竟此一路西进必然困难重重,他自问还有些本事,说不定在遇到危险时能帮着解困呢。而在孙途当众显露了几手功夫后,商队上下都满是欢喜地一口应下聘他为队伍保镖,然后连同从西京这里雇来的一队二十人的护卫,这才真正踏上了向西而去的道路。
而另一个让孙途随众人一道前往西夏的重要原因,还在于恢复过来的他渐渐地从之前南京的乱事里又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当日思不达的突然作乱本身就有些可疑,他一个辽国官员为什么非要挑起宋辽之间的战事?这里头的风险和收获其实是完全不成正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了某些人的蛊惑,被人给利用了。
再联想到他死后居然还有一个看似汉官的家伙跳出来妄图让麾下兵马再战,就更有问题了。说不定就是此人被背后拨弄一切,是此人唯恐天下不乱地想引宋辽反目开战。
至于此人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孙途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当日耶律雄格在狩猎时所说的话——两虎相争最后得利的往往是藏于不远处的恶狼!
如果说辽宋两国算是猛虎的话,那谁又是恶狼?金国当然算一头,甚至在孙途看来那才是更强大的猛虎,但此时无论宋辽都不知其真正的实力,而能让耶律雄格都心生忌惮者,如今只有一方——西夏!
对这个才立过几十年,国力也不是太强的国家,孙途的先印象就是墙头草。打从西夏立国之后,就一直在宋辽两大国之间摇摆不定,宋强投宋,辽墙则向辽称臣,真正的两面三刀,朝秦暮楚。可偏偏因为这两国互相有了牵制的关系,总是无法倾全力来对付西夏,所以几十年后,西夏的国势倒是蒸蒸日上。
虽然之前大宋也有几次出兵对夏取得胜利,但直到今日对着他们依然有种有力施不出的憋闷感。现在看来,恐怕连辽国对着西夏也是一样的感觉,既想灭了它,又担心这会让宋国有机可趁。
而西夏那边也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想方设法地促使宋辽大打一场,如此他们才能火取栗,浑水摸鱼。之前在东京,他们曾对辽国使团的人下手,那这次宋使团到了南京后的变故,很可能也因他们而起。
越想之下,孙途越觉着自己的判断不错,西夏才是之前南京叛乱的真正幕后黑手。而这也提醒了他,不能只把目光汇聚在辽国和金国上头,西北的夏人才是最阴险的那个,正所谓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啊。
所以大宋真想要放开手脚与辽国开战,压制住西夏是必要的前提条件,要知道一旦两国交战,作为宋军精锐的西军是必然要被抽调出来的,而如此一来,大宋西陲可就空虚了,说不定夏人便会趁虚而入。
如何压制西夏,朝到时自然会有人拿住方案来,无论是许以好处,还是先出兵打疼了他们都可一用,但在孙途看来,这些都不如自己想到的一个办法——搅乱西夏内部,让他们生出内乱。
所以此番孙途随商队赴西夏还带着能否将那里搅乱的主意。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他暂时是不可能有头绪的,但只要让他找到一丝机会,他就能让西夏人也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儿!
带着这些目的,孙途与商队一起踏上了西行赴夏的道路。
在出了西京,又往前行了数日后,周围的环境才彻底的荒凉而又凋敝起来。别说村庄镇子什么的了,有时候连树木都看不到几棵,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的边的大漠戈壁。
本来队伍还能循着河流向前,可是在进入戈壁不久,河流也迅速消失不见,这让众人的行程就变得越的艰难和危险起来。要知道如今可是盛夏时节,人在外头的新陈代谢本来就快,再加上烈日的炙烤,水分流失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所以在行了几日后,队伍只能选择在早上和傍晚时抓紧赶路,而白天则寻一处背阴的地方扎营休息,有时连晚上也得借着星月之光来赶路。
别人在论起商人来都是什么重利轻离别,语气里多着几分嫉妒与不屑,可孙途此时却终于明白了他们的艰辛与困苦。商人固然能通过低买高卖来获取丰厚的利益,但对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商人来说,他们的每一笔赚来的钱那也是注入了无数血汗,甚至是性命才换来的。
而此番西去,这一路上所遇到的危险可不光只有天气和环境的恶劣而已,在进入到辽夏边境之地,那一片真正没人管束的荒凉之地后,真正的威胁才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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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09章 行路艰难
傍晚日落,一队百多人的人马正缓缓行进在荒凉的戈壁荒漠之中,正是孙途他们一行由辽西行入夏的商队队伍。
如今虽是六月盛夏的天气,可是这里随着日落气温却依然降得飞快,等天色彻底黑下后,不少人都需要披上一些厚衣服来抵挡寒意了。毕竟他们一路走来地势是越来越高,而且此处散热也快,这大夏天的都给人一种秋天的凉意了。
不过这等天候比起白天的烈日炙烤可要舒服得多了,所以商队并没有因为天色昏暗就停下歇息,反倒是加快了速度,继续前行。不一会儿,队伍中更是亮起了一根根的火把,照亮了前方道路。
孙途看着前头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凉戈壁,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到此处是真想不到此处竟有如此风光啊。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辽夏之间少有战事,有这几百里的无人地带作为缓冲,换了谁也不想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打一场未必能胜的战争啊。”
他身边一名脸上有道刀疤,看着颇显凶狠的汉子也笑着点头:“是啊,两国交战其实比拼的还是后勤供给,这边两三百里的无人区无论是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极大的负担。而且夏人对辽倒是一向恭敬,所以这些年来倒真没什么战事。当然,这对我等来说却是好事,要真起了战乱,商人也不敢随意再往来,我等也就失去这份优厚的差事了。”
“夏对辽一向恭敬……”孙途语带深意地轻叹了一声,从他所知的某些事来看可未必哪。不过此等事情他也不好明说,只能是顺着对方道:“封兄说的是,只有这等太平日子才能让你我有口饭吃。”
身边这位疤脸汉子正是之前商队从西京雇佣的护卫队伍的首领,姓封名平,使得一手好刀法,被人称作快刀。之前孙途也曾见过他出手,出刀极快,一般人很可能连反应都做不出来就被其一刀断喉了。
前两日,他们趁夜而行时还曾遇到过一场狼袭,当时几十只恶狼包围扑杀,就是封平带了一众兄弟左遮右挡,守住了整支商队,没有让人因此受伤遇害,只此一战就可看出他和手底下那些兄弟确实是挺有本事的。当然,这一战里孙途也展露出了自己的高超武艺,那只头狼还是被他一qiāng刺穿的,所以打那以后,封平等人对他也是敬重有加,行止驻营什么的也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其实如今队伍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找人聊着天,用以排遣寂寞。在这等荒凉得眼前只有沙石的地方,人很容易就感到恐慌,只有不断与身边的人说话,才能让他们暂时忽略掉身边的恶劣环境。
这么走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后,封平才打了声招呼,与两个兄弟一起抽了胯下骏马一鞭子,催使它们快速往前,去往前往寻找可以让这支商队舒服地度过白天日晒的好地方。
孙途这时便很自然地顶上了前方戒备和统领的位置,一面警觉地看着左右黑暗的环境,一面给已经大显疲惫的众人打着气:“大家都再提提精神,很快我们就能好好歇歇了。”
“那敢情好,要是我看得不差,再过上五六天,我们就能穿出这戈壁,真正进入夏国境内了。”皇甫端也是有过几次来往辽夏经验的,此时强提着精神说道:“说真的,每次走在这鸟不拉屎的戈壁上,我都打着主意今后再不冒这等风险了。可是每当我从夏国满载而归,便又开始想着下一次能赚多少钱了。”
这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就是孙途也笑着摇头。看来人类的本质无论千年前后都一样嘛,依然逃不过真香定律。
这么说笑了一阵后,众人的精神倒是振奋了不少,尤其是当随后看到封平他们又快马回赶后,众人更是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待会儿就能好生躺下歇歇了,这一夜的马骑下来,大腿内侧都快磨红了,腰也快坐断了……
可是,孙途脸上的笑容却随着封平三人的回转而迅速消失,他发现此时三人脸上满是戒备之意,尤其是封平,右手更是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似乎随时都要拔刀出手,眉宇间甚至都带了一丝忧惧。
“怎么,前方有什么危险吗?”孙途急忙出言问道。
封平看了众人一眼,稍作犹豫才道:“各位,要是大家还撑得住,就请继续赶路,今日就不要歇息了。”
“啊?这是什么道理?”他此话一出口,顿时就惹来了众人的不满与反问,怎么就去前面转了圈,回头就提出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所有人都已累得腰酸背疼,白天太阳炽烈,无论人马都吃不消啊。
孙途也盯住了他,这到底有何不妥?封平稍微迟疑了一下后,这才又道:“前面不远就是一处上好的背阴歇息之地,不过那里不久前有人待过……”
“那又如何?我等能去夏国贩马,其他人自然也一样。”
“那些人在走时刻意将自己留下的痕迹给掩埋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瞒过我的眼睛。而且从他们的手法,我看出对方很可能就是灰狼一伙……”说到最后,封平的脸色已变得极其严肃,而身边一众手下,以及不少商人也都齐齐变色,眼中流露出了惊恐之意。
见孙途一副疑惑的模样,皇甫端便轻声解释了几句:“这灰狼乃是辽夏这片三不管地带里凶名最盛的马匪,他们不但来去如风,而且手段凶残,是来往两国商人最怕的外患。据说只要是遇到他们的商队,就没一个活口。”
孙途听后,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竟有这等人物?就没人治得了他们吗?”
“说来也怪,他们为祸此处多年,可无论辽国还是夏国,都未曾真正派出兵马清剿他们。而且,他们行事也有分寸,往往几月才在此地劫掠一次,倒也没有断绝商路的意思。”
孙途点头,这支马匪确实要比想象的中有头脑,但这样的对手往往也更加难以应付。不过很快地,他又想到了一点,既然这支马匪手下从未有过活口,那封平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们驻营习惯的?此人身上说不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很不简单啊。
但这一疑问他现在却并没有当众提出来,不然只会让现场的气氛越发的不安,一旦队伍分裂,那就更危险了。但是对于封平提出的继续赶路的说法,他也无法认可,便道:“封兄为何会认为我们继续赶路才最安全?按你所说,他们应该已经离开此地了,我们在此逗留一段时间不是能离危险更远些吗?”
这话立刻就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封平却摇头道:“各位是不知灰狼的手段啊,他们行事都有习惯,会早些日子派人寻找目标,此地很可能就是他们为了寻找目标而落的脚。而且他们也深知此时戈壁上赶路的商队多选择昼伏夜行,所以也会挑选在夜间出动。我们要是能选在白天赶路,说不定就能逃过他们的劫掠了。”
孙途细想了下,才道:“倘若我等真已成其目标,无论夜行还是昼行其实都一样。而且如今整支队伍都已疲惫不堪,不光是这些商人老板了,就是你们诸位,也都已精神不济,这时要是强撑着赶路,只会给那未见的强盗以可趁之机。所以要我说,在尚未确认有没有灰狼在侧盯着我等,又或是他们会在何时对我等下手之前,我们可不能先乱了自己的阵脚,该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最多接下来大家都仔细着些,提防着些就是了。”
本就有领兵作战经验的孙途在这方面自然要比封平看得透彻,一番话也说得有理有据,顿时就让他无法反驳。而其他人,虽然心中不安,这时也确实支撑不住了,也全都支持孙途的说法。
于是很快地,队伍便继续前行,随后就在那一处石壁耸立的背阴地里驻扎了下来。而在到了那里后,孙途也特意留心看了下周围的情况,这才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地上果然有生火后的残留,只是那些灰烬什么的几乎都被人刻意掩盖起来,要不是之前封平提及,就是他也未必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呢。
如此一来,孙途心中的猜疑就越发的重了。稍作犹豫后,他终于还是找了个机会,把封平叫到了一个无人处,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封兄真是了得啊,居然一眼就能找到那些马匪刻意掩埋的灰烬……”说这话时,他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佩刀刀柄上。
后者稍稍一愣后,两眼也眯了起来:“孙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撒谎了吗?”
一股肃杀、凝重的气氛陡然就在两人之间升腾起来……
与此同时,往南数十里外,一支马队也正在某处背阴地里歇息着,几名模样凶悍的家伙正远远眺看着北方,似乎能一眼看到那支目标商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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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10章 灰狼捕猎
与孙途对视了半晌后,封平的脸上慢慢生出了一抹苦涩来:“三年之前,我有兄弟五十七人,当时也如今日一般,我等兄弟护送了一支商队前往夏国。结果就在这戈壁之上,遭遇了一群凶悍马匪的突袭……”
说到这儿,似乎是勾起了他心中的恐惧和恨意,封平脸上的肌肉也快速的震颤起来,那道刀疤跟着有些扭曲:“我本以为凭着手底下的兄弟除非是碰上了辽夏官军,否则一般匪寇根本不成威胁。可结果那一战……五十七个兄弟全数被杀,商队上下也无一活口。只有我命够大,脸上中刀,心口中箭,就连那些马匪都认为我已死去,结果偏偏让我活了下来。我或许是这些年里从灰狼刀下活下来的唯一一人了。”说完这些,他突然解开了上身的衣襟,袒露身体。
就是孙途,在看到他身上满布的伤疤,尤其是心坎处那道触目惊心的箭伤后,神色也为之一变。此一箭是正对着心脏而入,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吧,可眼前的封平居然到现在依然是活蹦乱跳的,与之相比,他脸上的这道伤疤都算不得什么了。
片刻后,孙途才说道:“你应该是天生异体,心脏生得偏右才躲过这一劫吧?”
封平微微一愕,随后才点头:“孙老弟果然见多识广,我确实与人不同,这才没有被那灰狼一伙所杀。但经那一战后,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所畏惧的快刀封平了,至少在面对他们时,我不敢说有把握取胜,甚至连自保都不敢说。现在我那些兄弟还比不了当初,这次要是真被灰狼盯上,恐怕……”
对方把话说开,孙途倒也坦然了,至少不用担心此人乃是马贼在队伍里的内应。不过他还是不信那股马贼能强到如其所言,要真如此,他们会甘心一直在这戈壁上流窜,早就该去投靠辽夏等国,获取更多的好处了。
稍作沉吟后,孙途又正色道:“你既然与他们交过手,就该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他们真那么强?杀你兄弟上下人等不费吹灰之力?自身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当然不是,其实灰狼的凶悍还在其次,他们的狡诈才是最可怕的。当日我们所以会被全歼,其实也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是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二是灰狼一伙有两百多人,是我兄弟的数倍,三则是当时我们队伍有不少人丧失了反抗之力,他们不知怎的居然都中了毒……”
因为对灰狼的恐惧,封平这三年来都没有仔细回想过当日的具体细节,今日被孙途这么追问着,他才说出了一些关键点。孙途听后,则是略略皱起了眉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三年前的三个不利因素里的前两个都不再是问题,现在大家都已经有所防范,而人马数量上,其实这支商队也不比马匪少多少——那些商人既然敢跑上千里去贩马,又怎么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呢,真到了绝处,他们也是有一拼之力的。而且只要自己指挥得当,这百多人还能抵得上几百人呢。
现在最关键的,还在于最后这一点——中毒!那些马匪是如何能做到或是知道这一点的,就孙途看来,这应该就是灰狼在暗中所为。他们是趁着商队松懈的时候突然下毒,还是用了其他手段?比如说这队伍里就有灰狼的内线。
最后一点才是最要命的,要是队伍里真有马匪内应,大家伙的处境才是真个危险了。这不光体现在可能被其暗算上,重点在于如此一来队伍就会互相猜疑,无法团结一心了。在有外敌的情况下内部还分裂的话,才是真正的危险。
所以很快地,他就提出了极其关键的一点:“既然你当日活了下来,可有查过那支商队里有无失踪之人?”
封平只一愣间就明白了孙途的意思,很快就摇头:“那日我醒过来后也想着救回几人,结果一队几百人都死在了那里,没有一个缺失的。所以队伍中不可能存在灰狼同伙。”
孙途点头,这点其实也好理解,毕竟要让大半人中毒可不是一两人能轻易做到的。如此一来,马匪的手段就很好猜了:“在遇袭之前你们是否找到了活水?你们受袭就是在那里取水之后?”
“这……”封平低头回忆了好一阵子,本来三年前的这等细节还真未必能想得起来,可毕竟这次变故改变了他的一生,所以在一阵细想后,他终于还是想了起来:“不错,我记得前一天我们刚在一条断头河里灌满了水,次夜就受到了灰狼的偷袭……”
“问题就在水里。”孙途断言道:“显然这支马匪早就对戈壁里的地形水源了若指掌,只要找到商队踪迹,他们便能猜出你们的行进路线,并早一步在必经的水源地投放毒药。然后,只等你们饮下带毒之水,他们便能轻易收割。这才给人造成了一种他们不可战胜的强大印象。其实说到底,灰狼也不过就是一支寻常的马匪而已!”
封平脸色几番变幻,虽然孙途说的只是推测,可细细想来,又觉着他所言很是在理。当时自己所以不敌那马匪首领,就是因为突然力竭,然后再有人从侧方施放冷箭射中了自己的心口,这才差点死在他们手下。要是他们真强大到可以随意斩杀自己,又何必耍这么多花样呢?
另外,封平也有些明白了为何灰狼手底下从未有活口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那点手段被人识破。只要他们在水源下毒的手段一旦被破,灰狼的威胁自然将小上大半,商队再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了。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孙途似乎有了什么打算:“孙老弟你的意思是?”
“既然已经清楚了他们的那点手段,而且我们还知道他们就在边上窥探着我们,甚至连他们何时动手都已经能够掌握,那形势就完全不同了。”孙途眯起了眼睛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里本就不好走,我们更不能再花太多心思提防这支马匪,所以还不如把这麻烦先解决了再上路呢。”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以封兄对戈壁的熟悉,你认为离我们最近的水源地还有多少路程?”
“这个……如果照正常行程来算,今晚到明晨就能抵达一处小湖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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