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不知是否天意使然,自大宋宣和元年以来,位处于华夏大地之上的三大强国就先后遭逢了连番大变。
先是实力最强的辽国北方出现了女真金国的叛乱,几月下来小规模的战事就不曾停过,随后连南京都生出了以萧尽德与耶律思不达为首的叛乱,要不是有耶律大石和耶律雄格及时出兵平乱,恐怕大辽就要陷入到分裂的境地了。
可即便叛乱最终被人扑灭,辽国内部也是动荡不休,受此叛乱牵连而死者更是数以万计,堪称大伤元气了。
本来,这会是南边大宋一个北伐的机会,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大宋境内竟也爆发了两场大乱。先是山东境内的梁山泊盗匪突然冒起,不但连续攻打了数座州城,杀官zào fǎn,最后更是连大宋的北京大名府都被其纵火掳掠,死伤者无数,致使朝野震动。
而就在朝廷正筹措兵马打算大举平定这股贼匪时,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江南地区的百姓因为忍受不住贪官酷吏的盘剥,以及无止无休的花石纲重担,终于在宣和元年的秋天爆发了以方腊为首的大规模起义!
之前论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方腊是远不能和梁山宋江等头领相比的。但是当其zào fǎn的大旗一举之后,引发的乱子却要比梁山盗匪大得多,只短短数月间,江南州府便接连落入乱军之手,方腊麾下更是迅速聚集了近十万人的大军,只此一点,就可看出江南百姓苦大宋之苛政久矣。
南北两地同时出现两股势力庞大的叛军,使得大宋朝廷只能暂时搁置了原定的对辽国的出兵计划,转而全力派兵平定内乱。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朝廷平叛的效果并不显著,几路官军更是屡次败北,更是助涨了两路叛军的嚣张气焰!
辽宋出现内乱,这本该是西边的夏国趁机崛起的大好机会。奈何就在是年冬天,西夏京城居然也爆发了一场动-乱。虽然这次的乱子比不了辽宋那里的规模,但其影响却显然更大,据说夏国各方势力都已掺合其中,至少在几年内是不可能再对外用兵了。
三国尽皆变故频发,对那些朝堂上的人来说这既是危险却也是机会,因为只有出现这样接连不断的乱局时,才能有人趁机而起,从一文不名的小官小吏而一跃成为能拯救天下,扶大厦于将倾的盖世英雄。
但对寻常百姓们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场真正的灾难了。接连的动-乱让三国百姓苦不堪言,朝不保夕,尤其是对叛乱久久未平的大宋百姓来说,日子更是过得艰难无比。
本来到这五月间正是大家忙碌劳作于田地间的时刻,可今年山东境内许多州县的田地都已因为梁山盗匪的出没而荒芜了许多。这其中既有梁山贼匪四处劫掠扰民的缘故,可更关键的还是在于官府不断征召壮丁入伍,使得村野男子大减,那些剩下的老弱妇孺自然是不可能把留下的田地都给种好了。
当然,即便日子难过,人们却还是得挣扎求存,有田者努力耕种,而无地者,就只能另想别法了。
比如在通往青州的官道边上,便有座新支起来的茶寮,一名颤巍巍的老人正为过往的客人准备着一壶壶清冽苦涩的野茶解渴。
原先这等只拿水冲泡着茶叶就喝的方式在大宋境内是不受人待见的,但是自从孙都监在自己的官厅里经常以此待客之后,至少山东境内的百姓们却是渐渐接受了这一极为简单的烹茶方式。再加上如今已入初夏,天气炎热的缘故,使得这座小茶寮内的生意倒还不错,至少能让那位卖茶水的白发老翁能以此为生。
今日也是一样,临近中午时,茶寮里便已坐了五六个打从官道上走过的行人,在一时口渴之下,他们便会拿出三五文钱买上一壶茶水,一边歇脚一边喝茶。
这时又有一人一马打从官道的尽头处缓缓行来,在看到这座设置在路边的茶寮时,马上略显憔悴,眼中还带着郁郁之色的青年终于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意来,当下便翻身落马,随手把马儿绑在路旁树干处,便走入其中,冲老翁叫了声:“老人家给我来壶茶解渴。”
茶寮里也就摆着三张木桌,十来根凳子,此时每张桌子上都已坐了客人,青年也就只能和其中的两名客人拼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送上来的苦涩茶水,一边又打量着周围那几亩荒芜掉的田地,忍不住问道:“老人家可知道那边的田地怎么就没人种了吗?就这么让它们荒着实在是可惜得紧啊。”
老人闻言也是一声苦笑:“客官你是不知道啊,其实这几亩地就是老朽家里的。奈何如今我们这儿青壮男子都被官府强征入军中,我那几个儿子更是一去再没了音讯,而老朽又年老体衰,再种不得地了,所以只能任其荒着。唯有靠着采摘些野茶,在此卖茶聊以度日了。”
“竟有此事?如今连青州境内也是盗匪横行了吗?”青州皱起了眉头来,一脸的担忧与疑惑。
边上的几个客人打量了这位青年几眼,虽然他是罕有的骑马赶路之人,但这一身穿着却着实有些寒酸,只是一件有些破旧的麻布衣衫,脸上须髯已有多日未曾打理,满面的风尘,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这让他们略感放心,便有人出口解释道:“这位小哥你是刚来我青州地界吧,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不知。其实我青州境内虽然当初确有贼匪横行,但早在两年前就被刚上任不久的孙都监给平定了,如今也没听说有什么贼匪再敢在我青州境内作乱。”
当听他提到孙都监的名号时,在场众人无论卖茶的老翁还是那些个茶客都露出了尊敬之色来。青年闻言目中光芒略微一闪,随即就问道:“既如此,那官府又为何会不断强征青壮入伍呢?”
“哎,还不是新任的青州知府与都监给闹的……”这位说着,脸上的愤郁之色更甚,但声音却又下意识地低了一些:“本来我青州地界有孙都监在,咱们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可就在去年年初,不知怎的孙都监就不在任上了。听说是被朝廷派去了哪里公干,可谁料到了入秋之后,就传来了他遇害的消息……”
“当真是好人不长命啊……像孙都监这样既不贪财,还能为我等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可实在是太少了。想他在时,我们青州百姓已能靠种粮养活自己,更不用再担心那些山贼盗匪在此横行抢掠。可他这一走,朝廷很快就派来了新的知府与都监,这下我等的日子就难过了。不但各种税项要比之前两年多了许多,而且他们还派人挨家挨户地要粮,说是要去打梁山贼寇。”又一人忍不住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内情来。
而他的这番话也引来了另一人的话头:“其实要是他们真能跟孙都监那样带着咱们青州的子弟兵打上几场胜仗也就算了。可结果呢,却是在梁山泊那里连吃了数次败仗,最后损兵折将之下,他们就只好强行在境内征兵,我那两个侄儿就是这么被他们给征了去的……听说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都在脸上刺了字,当真是造孽啊!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当官的为了他们自己个儿的前程,又要将这些新召进军中的将士们送到梁山贼寇的刀qiāng底下去了。”
“想我青州的官军在前两年刚杀出了赫赫威名,不料才半年工夫,就几乎全败在了那两位新来的官人手中。若是孙都监在天有灵知道了他们的所做所为,只怕都要生生气活过来了!”
青年在听了这些人的话语后,本来就不是太好看的脸色顿时显得越发阴沉起来:“就我所知孙都监手下其实还是有不少能带兵打仗的武将的,难道连他们都未能带大家取得几场胜利吗?”
众人这时候也没在意这位新来的客人为何会知道这种事情,随口就解释道:“本来我青州确实还有好几名将军能带兵作战,奈何他们都是孙都监的嫡系啊,那新来的知府和都监怎么可能重用他们呢?所以这半年来,这些位早已被夺去了一切职权,甚至有两位还因为一些事情被投入了大牢之中。”
“何止是被投入大牢,听说他们还被定了勾结贼匪的重罪,今年秋后就要问斩了。哎……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是那两位新来的官人为了立威又遭到了他们的反抗才会下此杀手……”这位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得喀拉一声脆响,随即就惊讶地发现,跟前的青年手中的粗陶茶碗居然被他捏成了两半,茶水流了满桌,对方都不见有丝毫在意的,而他的眼中已有炽烈如火的光芒喷薄欲出!
“好哇,想不到我孙途才离开一年时间,你们就已将我的青州折腾成了这般模样!”这个看着憔悴疲惫的青年,正是好容易才从夏国辗转返回青州的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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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81章 我回来(中)
自二月底偷偷潜离兴庆府,孙途也是经过了一番周折后才终于安全返回大宋境内。好在距离年前的那场变故已过去多时,再加上夏国朝中也是纷争不断,他们也顾不上全力搜找追踪他的下落,这才让他得以真正逃出生天。
而在回到大宋后,经过一番权衡,孙途并没有急着亮明身份或是赶去汴京与童贯相见,而是直接就返回了山东青州。因为他很清楚这儿才是他的根本所在,若真进了京被朝中某些人告了刁状或是一算计,再想回青州可就千难万难了。
只是如此一来,孙途在路上所消耗的时间就更长了,也是直到这五月中才抵达了青州境内,但却一路看到了许多他所不希望看到的变化。而此时在茶寮中的一番对话更是让他怒火升腾,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孙途那是何等人物,手下的人命数以千百计,此时一怒,又岂是跟前这些个寻常人能禁受得住的,当下几人便都惊呼出声,一脸惶恐地看向了他。也直到这时,他才陡然回过神来,赶忙收摄气势,放下已被他捏破的茶碗,冲众人歉然一笑:“在下刚才气急有些放肆了,还望诸位莫要见怪啊。老人家,这碗就一并算在茶钱里吧!”说着,他已端起面前的茶壶,咕嘟嘟把里头的茶水一气喝干,拿出二三十文大钱放在桌上,起身便欲离开。
本来孙途就急着赶回青州,现在听说那里的种种变故后,更是归心似箭,不想再多作耽搁。那卖茶老者一见他居然留下这么多钱来,忙摆手道:“客官给得太多了,就是算上茶碗的钱,也不用十文……”
“你这茶水最合我意,剩下的就算谢过老人家今日的招待了。”孙途笑了下,已大步走到了那匹马前,刚解开缰绳欲上马继续赶路,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突然就来了一队皂衣官差。茶寮中的那些客人和老人见他们到来都露出了惊慌之色,几个本来还在慢悠悠喝茶说话之人更是立马会账起身,急匆匆就往另一头走去。
而那老人却是走不了的,只能是满脸忐忑地呆在那儿,瑟缩的目光甚至都不敢与已然径直走向茶寮的官差对视。这几个官差旁若无人,大剌剌地走进了茶寮,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姜老儿,今日你总该把粮税,还有你开茶摊的税钱都一并缴纳了吧!”
“还请几位差爷通融一二,小老儿确实拿不出那么多粮食和税钱来啊……我那几个儿子都被征召入伍,家中田亩都无人耕种,又哪来的粮食交税?还有这茶摊每日也就三五十文,各位开口就要十贯,这……”
“大胆!你这老儿当真好不晓事,我等之前已然因看你老迈给你时间去筹措钱粮了。想不到你竟不但不知感恩,到了今日还想推诿拖延,真当我大宋律令不能处置了你吗?”一名官差登时就把眼一瞪,满是威胁的呵斥道。同时身边另一个同伴的目光则迅速落到了孙途留在桌子上的那二三十枚铜钱上,立马上前一步将之一把抓在手里,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老人嘿嘿阴笑道:“你这老东西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到了这时候竟还敢骗我等!你这茶摊一日才得几十文?今日才刚过午,你这钱又是从哪儿来的?看来不把你拿回城里重重惩治,你是不肯交钱了!”
随着这话一说,几名官差便捋起袖子便欲将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人当场拿下。茶寮里的其他两个客人这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言,更别提挺身出来为老人解释一二了。
就在老人低声说着自己冤枉,却又不敢躲闪的当口,一个声音却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那钱是我给这位老人家的,难道这也要问过你们几个吗?”
冷冽的声音让那几个官差心头略微一惊,赶紧回身看过去,就瞧见了一个远行打扮的冷肃青年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等人。为首的钟乙隐隐觉着这位的模样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只是与对方的目光一撞,一股寒意还是猛然升起。
倒是其他几个官差此时依然是一副嚣张的模样,盯着重新回来的孙途说道:“这是哪个家伙没把裤子穿好,倒把你给露了出来?小子,官府收税这等事情是你能管的吗?”说着,瞥了眼他牵着马儿,眼中又露出了贪婪之色:“对了,前两日我州府衙门刚好丢了一匹好马,别就是你偷的吧!今日算你倒霉,既然露了面,就随我等回城定罪吧!”说话间,他一个眼神传达,其他那几名官差立马会意,举着手中棍棒就要将人拿下。
孙途是真没想到这些官差竟如此无赖,随便就能给人定罪,脸色立马就又阴沉了几分,眼看一人挥棒打来,只把身子稍稍一闪已避过了这一棍,随后探手一把就抓在了棍头处,再一抖一震,就让那官差在惊呼声里棍子脱手,人也跟着踉跄往后退去。
见他轻巧一招就夺了兄弟的棍子,这些官差终于有些紧张起来,当即纷纷喝道:“好个贼子不但盗马还敢拒捕,就不怕王法吗?”说话间,几人全都呼呼舞起了手中棍子,朝着孙途的头脸脖颈等要害处扫打而来。
这些家伙的气势固然不小,但在孙途眼里就跟几个小孩没什么区别,只听一声冷哼,他手中棍子已呜呜怪响地点出,居然后发先至,抢在这些人打中他之前,用棍尖接连点在了这些人的手腕处,在几声痛呼声后,他们手中的棍子全都噼啪落地,而孙途从始至终却是连步子都没有挪动过半下。
“你……zào fǎn啦,有梁山贼寇下山杀官啦!”一名官差突然放声大喊,扭头就往直通向青州的官道跑去,其他人也在随后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只有那为首的钟乙依然有些怔忡的看着孙途,眼中已闪过了惊恐之色,却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逃命。
孙途见状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家伙是真个把无赖二字表现到了极致啊。而他此时当然不可能放他们逃走,当即一个箭步就追上前去,手中长棍随意挥舞间,就迅速把这些个官差全部打倒在地。
直到这时候,这些人才真正的服了软,纷纷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我等知错了。可怜我等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还望好汉饶了我等性命啊!”
孙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现在你们也知道怕了?既然如此,为何刚才要对这位老人家如此苦苦相逼?他不过就是开个茶摊赖以为生罢了,你们居然就要拿他见官?”
“我……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啊,他可是短了官府的税未交呢,我们总是要来催收复命的。”官差急忙出言解释道。
“一个茶摊而已,你们就要收他十贯重税?这哪是收税,分明就是要人命了!我可从未听说青州府有过这样的规矩,就是当初慕容彦超在任时,也没这么重的税!”孙途又上前逼问了一句:“说,是不是你等假借官府之名,想在中间收取大量好处啊?”
“好汉冤枉啊,小人们怎敢有此等心思?我们真是奉命而为,不过也不是为了将他逼死,而是为了把他带回去后能充入军中……”面对孙途那慑人的气势,这位终于是把实话给道了出来。
孙途听得这话,心头便是一怔,这算哪门子的目的啊?居然想把这么个六十几岁的老人都强拉进军队里去,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用处?
见他犹豫不定,众人还以为他怕了呢,有人便壮着胆子道:“这位好汉,我等可都是按章程办事,你若不是梁山下来的,此事便与你无关,官府的事情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能管得了的!你若识相就此离开,我等也不会与你为难。可若你非要纠缠,到时我青州大军一到,任你武艺再高明,怕也别想讨得好处!”
“哈哈哈……”孙途闻言顿时发出一阵不屑的大笑来:“你等应该不是正经官差出身,之前曾是街头泼皮混混吧?”见几人神色一愣,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不错了,这些位的言行实在和无赖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一身衣服了。
随后,他又把眼一瞪:“谁说这青州官府干出的此等荒唐之事我就管不得了?不怕告诉你等,只要是这青州境内的事情,就都是我能管,我该管的!”说到这儿,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勃发,竟压得这些个官差不敢再发一言,也没人再出声质疑反问。
而就在这时,一直立于茶寮边上的钟乙终于是明白了过来,发出一声惊呼,双眼紧盯孙途,身子更如打摆子般迅速发抖,口中惊恐说道:“你……你是……你是孙都监……你这是还阳回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面色大变,目瞪口呆!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82章 我回来(下)
孙途孙都监在青州地界那真正是如雷贯耳,叫人打从心底里生出敬畏之情来的英雄人物了。哪怕他已离开这儿足有一年有余,哪怕在大家眼中他早已为国捐躯了,但光这个名号还是能震慑住所有人的,尤其是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听到他的名字,更是惊得魂不附体。
几个本来就已跪地求饶的官差此刻早已浑身直打颤,抬眼偷看着面前的青年,越看越觉着他与记忆中的孙都监是那么的相似,口中便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孙、孙、孙……孙都监饶命啊,我等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啊……”他们是真个感到了恐惧,甚至都以为这是孙途因为心系本地百姓所以显灵了呢。
见到他们这一副如见鬼后的恐怖表情,孙途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真有那么可怕吗?早知道有此功效,刚才直接亮明身份即可,何必费那工夫与他们厮斗一场?不过他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肃然的模样:“你等为虎作伥,戕害百姓,直到现在才知道有错,是不是晚了些?”
“我……我等真是迫于无奈啊,要不这么做,恐怕被充入军中去与梁山贼寇作战的就成我们和我们的家人了。还求孙都监你饶命啊!”这些人是真已吓得魂不附体,这时一面说着,一面还不断用力磕头,只几下间,额头便已见血。
钟乙这时也已走上前来,跟着他们一起跪下:“孙都监,我等所言并无一句虚言,实在是形势所迫,才不得不照上面的意思行事啊。而且我们也给了他们机会,只要他们见机得快,逃离青州,就还有脱罪的机会。”
这话孙途倒是认同的,刚才他就听了双方对话,他们确实曾给过卖茶老人一些宽限的时间,不过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背井离乡的逃走可就太不现实了。但也正因为他们有着这一丝善念,他才没有真对这些人下狠手,不然这几人早就陈尸当场了。
沉吟了片刻后,孙途才摆了下手道:“都起来回话吧……”说着,他又看了眼其他那些同样表现得战战兢兢的茶客们,笑了下道:“你们也不必太害怕,我孙途还是活生生的人,可不像外头传言的那样已经死了。”
“啊……”众人再度一呆,但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因此解开,只是不安地上下打量着他。孙途苦笑摇头:“不是说鬼没有影子吗?你们看我脚下的又是什么?还有,你们谁见过有鬼怪是在大中午的日头底下出来的?”
这几句话总算是让众人开始信服,尤其是看到孙途脚下清晰的影子后,那些百姓都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来。但随即,几人又迅速上前跪倒在了孙途跟前,满心委屈地道:“孙都监你可算是回来了……自你走后,我们可是过得苦哇……我青州百姓无人无刻不是在想念着都监您在时的种种好……”说到动情处,有两位甚至还流下了泪来。
孙途忙伸手将人一一搀扶起来,口中道歉道:“是本官辜负了各位对我的信赖,当时因为朝廷有要务交与我去办,所以才会一去经年。不过好在我又回来了,大家放心,只要我回来了,咱们青州就能回到过去,不,能比过去更好!”
那几名百姓自然大受鼓舞,纷纷叫好。可钟乙却是一脸的纠结:“都监,如今青州已经有了新任的知府与兵马都监,你真能让一切恢复旧观吗?”
孙途闻言眼中陡然闪过精芒来,拍了下他的肩头,把他顺势拉起后,说道:“看来你之前也是官府中人了,这倒与那几人有所不同。既如此,那你就跟我说说这段时日青州的一些变化吧。”
钟乙稍微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按孙途的要求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前因后果给道了出来:“小人之前确是在府衙当差,也曾近距离见过都监几面,所以才会认出您来。只是您这变化有些过大,再加上我等都以为您已战死,所以才没往这上头想……其实去年都监您离开青州后数月,一切都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在黄知府他们的治理下,我青州更是蒸蒸日上。
“可没想到七八月间,突然就传出了都监您在外战死的消息。当时咱们大家都是不信的,您在我们心中那是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人所害呢?可结果又过了两月,朝廷就突然派来了新任青州兵马贺都监与新任高知府,小人等这才惊觉那说法可能是真的。”
在这位的讲述下,孙途才知道之后的半年时间里青州发生了多少的变故——知府高翔与都监贺默在初到青州时还有所收敛,不敢做出什么举动来。可是在经过两月的接触与了解后,他们便发现了黄文炳、林冲等人并没有与自己为敌的勇气,再加上他们背后的靠山也在那时下了令,于是一场改变青州原有情势的风暴就此产生。
先是贺默以各种借口开始把自己的亲信之人安chā jin军营,并通过打压和拉拢把军中大权慢慢收拢到了自己手上。这期间其实林冲等人是有不少机会制止一切的,但他性格软弱的缺点却在此时暴露无疑,最终导致对方的势力迅速坐大,彻底控制了整支青州军。等到林冲等人在武松鲁达他们回来后再想反击时,一切皆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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