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那还有什么对策可行总不能继续藏着吧”
“藏是肯定藏不住了,只有离开东京暂避。这就给下面的人下令,让他们即刻抽身离城,只要出了东京城,他孙途的手再长也够不到他们。而只要躲上一段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孙途就无法再威胁到我们。”
其他几人在听完这话后略作思忖,便点头应了下来,这确实是如今最合理的办法了。当下,这些人便纷纷起身离开,前往各自的据点安排手下人等尽快逃离东京城。
可是在过了中午后,他们却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情况,东京各门今日的盘查居然要比往日严上数倍。平日里除非有大宗货物进出城门,否则守城兵卒连翻看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可今日城门每进出一人都会被严加盘问,尤其是出城门的,更是会被仔细搜身,确认身上没有违禁之物才准放行。
虽然这些粉燕子的手下身上并没有夹带什么要紧物件,可是城门处的留难却让他们无法在短时间里离开了。而当他们在城门前排队等着离开时,甚至还有街道司的官兵突然赶来,直接就把人给带走。
接连的坏消息不断传入到几名粉燕子主要人物这里,却让他们再次陷入到了不安中。显然,随着被抓之人的数量不断增加,官府掌握到的关于自己成员的线索也更多,再这么下去,只怕整个粉燕子数百人手都会被他们一一拿下,就是他们这些为首之人,也不可能再藏得住。
如此一来,这些人是再坐不住了,全都来到了如今主持一切的堂内二当家所在处,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老二,看起来那孙途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围困在这东京城里,最后将我们一网打尽了。若再不拿出对策来,恐怕我们都将成为官府的阶下囚。”
“东京城暂时是出不去了,那些官员暂时又无法出手,我们该如何自保”
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了这个三十来岁,模样清俊的男子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即便到了这时候,这个粉燕子的二当家依然表现得从容而镇定“你们都慌什么不就是被拿下了一些手下兄弟吗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那孙途不过是得了童贯的助力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但我相信只要过了今日,一切就会大不同。”
以往凭他的威信,这番话还是可以让大家安心的,可今日事情实在太过严重,其他人却有些不自信了“只一个上午就有不下百人被官府拿下,再有半日一夜的话,我粉燕子可就真无人可用了。就连我们这些兄弟,此时都不敢回家,生怕官府早已派人候在了门前等着捉拿我们。”
“是啊老二,你和老大固然不怕官府,可我们不同啊。若是能混出成去,我们自然不会如此焦急,可现在”
“好了,我已知道你们的心思。”二当家把手一挥,阻止了其他人的诉苦“不就是想让我点头,让你们躲进无忧洞里去吗可以,你们这就去安排一下,让手底下的人全都就近从各处暗渠进入无忧洞,至于里面的用度,我到时会作安排,一定保证你们的吃喝。在里头躲上一两月,孙途也就倒了。”
众人听到这话后,本来紧张的神『色』终于是松懈下来,纷纷起身抱拳“还是二哥懂得体恤我等兄弟,那咱们这就去安排一切,接下来就全凭老大和二哥你照应兄弟们了。”
二当家只把手一挥,说道“去吧,这次我们确实小瞧了那孙途。但之前连包肃孝都奈何不了的无忧洞也一定可以让他功亏一篑。”
等把众人打发离开,他才施施然地离开这处重要据点,然后一路徐徐而行,跟普通百姓异样步行进入到了某座权贵人家的别苑里,见到了那个真正掌握着粉燕子一切大权的老大。
事实上虽然大家都知道在二当家之上还有这么个老大在幕后指挥着一切,但却没几人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平日里的一切行动,其实都是他这个二当家负责『露』面下令,他们只知道一点,这位老大是京城里极有权势的官宦人家中的一员,只要他想,就能让官场里的人帮他们解决各种麻烦。
不过他们心中神秘而厉害的老大,此时看着却是个低眉顺目,满脸谦卑笑容的奴仆。即便是和二当家见面,脸上的笑容也不见有少的“看来他们还是让你答应逃进无忧洞里去了”
“是啊,这些人的胆子是越发的小了。当初仁宗朝时,我们的前辈是在被官军围得几乎没有生路的情况下才会想着钻进地下,这才保住了不少兄弟。可他们倒好,官府才刚『露』了点手段,就已经忙不迭地自己往下面钻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些年里我让你找的都是谨小慎微之人。只是没想到啊,就是一子下错,就让局面变得如此不受控制。那孙途确实是个人物,居然只以一个开封府都头,九品武官的身份就敢在东京城里闹出如此大动静来,他就不怕事后被朝廷问罪吗”
“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也小看了他的胆量和手段。早知道孙途会在一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大索全城,我就不该与他硬碰硬,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样其实也好。”老大轻轻一笑“这次他是借了童贯之势才能闹出如此声势来,甚至连城门那里都动了手脚。不过如此大阵仗就是童贯也撑不了多久,今日之后,弹劾他们的奏疏就能把孙途活活淹死,只要能借此机会将他除去,我们接下来就不用再担心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二当家点头应道。以他们与朝中某些人的关系,再加上一些本就找不到攻击目标的言官御史,这次绝对能让孙途丢官罢职,甚至连童贯都会受到牵连。
“底下那些人的吃喝用度是你接下来要格外注意,可不能亏待了他们。这些人将来还有用处,必须笼络住了。”老大又吩咐了一声。
“老大放心,这个我自会妥善安排,绝不让他们心存不满。”二当家说着便欲起身。可随即,他又发现老大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对方身份特殊,他也不好多问,只能行礼离开。
直到见他离开后,老大的面上依然带了几许忧虑“我怎么总觉着事情有些蹊跷。好像那孙途是有意在给我们施加压力,从而『逼』着我们往无忧洞里钻啊”如果真是这样,对方的用心可就太可怕了,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必须有所准备才好,不然到时可就会『乱』了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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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163章 赶狗入穷巷(下)
从童贯那儿讨得首肯后,孙途随后又赶去了街道司和城门司把枢密院的手令交到相关官员的手上。当然,这道手令上盖的可不是童贯的印钤而是下面一名主事的。
可即便如此,只凭枢密院的一道手令也足够让这两处东京治安衙门乖乖听令,迅速做出相应安排了。而这一番忙碌后,等孙途回到治安所时,已是中午前后,这里的环境也已大不一样。
今日一大早,治安所的人马就纷纷出动,按图索骥地将招供出来的城东城南等处的粉燕子相关成员尽数捉拿,只几个时辰,就有不下五十多人被拿了进来。再加上原先就被拿下的一些犯人,如今治安所内已关押了将近百人,犯人的数量都要超过差役数量了。
而且随着他们不断拿人,也将京城各处闹得有些混『乱』,引来巡城御史等官员的不满,此时更有两名小官正黑着脸在堂上质问,说是要治安所的人给出一个交代呢,这让沈良忙于应付,实在有些吃力了。
直到瞧见孙途进来,沈良方才略松了口气,忙起身施礼“都头”那两名官员闻得此言也迅速转身,倨傲地看着走过来的孙途“你就是治安所的都头孙途本官正要问你呢,为何无端随意拿人,若是惹来京城百姓不安,你可担待得起吗”
“二位可是街道司的属员又或是我开封府下的官员”孙途没有理会他们强硬的态度,在走到上首的座位坐下后,方才问了一句。
“我们是御史台的,刚好闻听有此事这才”其中一人当即亮明身份想要再行质问,却被孙途出言打断“既然你非治安衙门里的官员,此事本官就没有任何道理向你们做出解释。本官能说的,就是我治安所今日所为正是为了东京城的安定繁荣,正是为了保百姓不受贼人所害。”
“孙都头,本官可看不出你们所做这一切哪里能保境安民了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任意妄为,则我东京城还不『乱』了套了”那名御史顿时把眼一瞪威胁道“你就不信本官向朝廷参你一本吗”
“本官只知照章办事,参不参的无关紧要。可你们要是再继续搅扰,本官就要怀疑你等与贼人有所勾结,欲图『乱』我法纪了。若真如此,可别怪本官下令拿人”孙途的态度更是强硬,当即就把脸『色』一沉说道。
“你”两个官员刚想再说什么,可随即就看到边上有几名差役居然真有上前拿人的意思,这让他们心下便是一凛。要真被这些粗鲁的差役给拿下和什么贼人关到一起,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当下,两人再不敢有所纠缠,恨恨起身“孙都头,今日之事我们一定会奏禀朝廷,定你个搅『乱』都城扰民之罪”
“是罪是功可不是你二人能说了算的。走好不送。”孙途却把手一挥,就跟赶人似的,完全不把这两名御史当回子事儿。
直到两人有些狼狈地离开,沈良方才上前说道“都头,这么做是不是太得罪人了。这些御史台的乌鸦最是难惹”
“无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差事办好,把贼人一网打尽。至于其他的,只要立下功劳,还怕他们如『妇』人般嚼舌根吗对了,今日成果如何”孙途却不以为意,并很快转换了话题。
一听这话,沈良才皱起了眉头来“都头,现在我们已经拿下了将近百人,后边的屋子都被他们塞满了,不少人还叫着冤屈呢。是不是该审问一下,以防有什么错漏”
“不急,即便有些人是无辜的,关他们一两天也不算错。至于审问就更不必了,这些人多半只是粉燕子的边缘手下,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更进一步的消息来。我要的就只是这么一个结果而已。”
“那接下来我们继续抓人吗”沈良依然满脸担忧地问道,即便只是关押,他们的负担也自不小,何况之后还要想着如何处置他们呢。
“若我猜得不错,很快就要抓不到人了。”孙途轻轻一笑,“我已把他们『逼』入绝地,这些人差不多也该想着故技重施,钻回到地下避难去了吧。”
沈良也是开封府的老人了,听到这话就立刻明白过来“都头是指他们会入无忧洞这可如何是好”当年开封府闹出如此大的阵仗都没能把逃进无忧洞里的贼人铲除掉,现在只靠治安所这点人马自然更不可能成事了。
孙途还没开口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呢,崔略商便已经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他满脸的汗都顾不上擦一下,就抱拳道“都头,卑职刚才连续去了几处地方拿人都扑了空,而且城门那里也没有消息,恐怕那些贼子已经知道我们在大索全城,去别处躲藏了。”
他话音刚落,又有两名下属神『色』紧张地跑了进来,一见孙途就急声报道“都头,有几名贼人突然发难从我们手中脱身,居然就跳到桥下,进入到了暗渠之中,我们几名兄弟试着追赶,可因对其中道路不熟,最终让他们逃脱。而且已有不少贼人都往暗渠里逃了”
“他们竟是进了无忧洞”崔略商闻言也立刻变了脸『色』“这可如何是好。”显然,他和沈良一样,也是知道这一典故的。
“你们不必『性』急,都坐下说话吧。”孙途却显得颇为镇定,笑着安抚了众人几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又有几名下属急匆匆而来,把相似的消息传递过来,都是那些粉燕子相关贼人突然就跑进了无忧洞,再想捉拿却是千难万难了。
见手下人都用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孙途笑了起来“你们放心,我要的就是这一结果。只要将他们『逼』入无忧洞,我的计划便已成了一多半,足以将为祸多年的粉燕子一网打尽了。”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家上司,要不是了解孙都头的本事和智谋,他们都要认为对方是在说疯话了。
那无忧洞,鬼樊楼是什么地方那里深处地下,道路极其复杂,就是撒进去一两千人马都未必够用,当初那些贼人所以能逃过包府尹的追拿就是因为在里头躲了数月,使朝廷不得不放弃啊。现在只凭他们,就更不可能成事了。
孙途用目光扫过面前众人,笑道“怎么你们不信吗”
没人说话,虽然大家心里都有疑虑,但看着都头那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再想想他之前的表现,又不禁有了几分期盼来。
“你们觉着想要彻底铲除粉燕子最难的是什么”孙途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
众下属有些茫然地摇头,在他们看来,什么都难,也就都头才能劈开一条路来,把这些贼人『逼』得只能钻入地下。好在孙途也没指望他们能给出答案,自己就回答道“最难的不是捉拿那些属于wài wéi的小人物,这些人即便我们今日能将他们全捉了,过上一段日子照样还会有人为粉燕子的人卖命。此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所以想要彻底拔掉粉燕子,最关键的在于把那些为首贼人拿住定罪。不过他们最是谨慎,往往藏得极深,即便我们都已竭尽全力,可依然收获不大,甚至连他们的重要据点都没找到几个。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改变策略,不再去找他们的藏身处,而是直接从他们本身入手呢现在就是机会所在,今日这许多手下之人逃窜钻进地下,你们说那些首脑人物会不会也跟着进去以为安顿安抚”
沈良已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都头说的是,恐怕现在那些粉燕子的贼首已然都进入地下了吧。不然若是现在他们不管这些下属,今后就不可能再让人为其卖命。”
“不错,与其一个个地辛苦将他们找出来,还不如让他们聚在一起,然后来个一网打尽呢。而本官之前所部署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生出一个想法来除了逃入地下,进入他们所谓的无忧洞里,便再无其他生路。”
话说到这儿,大家自然是明白孙途的用意,可是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那些贼人如今都按都头设计的进入了地下,可又该怎么捉拿他们呢
问题重新绕了回来,所有人都拿眼睛看着孙途,看他有什么妙计解此难题。
孙途却站起了身来“当初包公拿人是在冬季,所以当这些人逃入地下后便再难捉拿。好在,如今只是秋季,自然大不一样了。而且,这次连老天都在帮着我们呢,定能一战功成”说着,他抬头望天,大步而出。
其他人依然有些『迷』茫,跟着走出门后,又都抬头望了望头顶那片依然暗沉的天空,天上的雨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呢,这都已经下了快有一个月了吧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164章 开闸
东京汴梁因汴河而建,因汴河而兴,也正是因为汴河水利之便,才能养活这满城一百多万的百姓军民,让它成为继前唐长安城后第二座历史上的超级大都会。
但是,凡事皆有其利弊,汴河水能养育万民,同样也会给满城百姓带来灾祸,当大雨不歇,河水暴涨时,自然也会影响到这座都城的安全。尤其是城中还引入河水以为灌溉、饮用、洗涤种种之用,横穿整座汴京,就更让这一隐患变得极其可怕。
好在地处中原腹地的汴京城一向雨水不丰,几十年也遇不到一场足以带来水患的大雨,再加上城中各种排水渠道早在大宋建立前就已安排妥当,所以近百年来倒也太平无事。
可今年的情况却很有些不同了,自八月中秋之后,连绵的秋雨就没有停歇过,或大或小的雨水不断洒落下来,已让汴河水比往年高了数尺之多,眼看着都快要从城内河堤顶部给漫出来了,这让朝中相关官员极其紧张,早早就派了不少官吏守在河旁以防不测,甚至下游处的一些村镇都被清空,一旦汴京城内水满为患,便会放水向下,保住都城。
工部、开封府、街道司等三处衙门也早早就派了官吏人等日夜守在几个河道要紧处,以防出现决口之类的事情来。虽然汴河河堤是由朝廷耗费大量银钱,征发数万民夫辛苦修建,比之东京城墙都要牢靠些,但大家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照样得时刻盯着。
街道司的赵司丞就以八品官人的身份守在河道上游堤坝处足有半月时间了,每日看着逐寸抬高的水面,他都会有些心惊胆战,晚上去边上征调的民居里睡觉时都要醒来几次呢。因为他深知一旦真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河水淹了东京城,只要漫过河堤让附近的民居浸泡到了水里,自己就是大罪一条。
好在这些日子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河堤上的兵丁民夫不敢有丝毫懈怠,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可今日又是一场雨下来,眼看河水都快与堤坝顶部齐平了,这让他又是一阵惊慌,可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让人把装满了沙石的麻袋准备好,一有不妙就先作阻拦。
正当他扯着嘶哑的喉咙指挥手底下的兵丁办事时,一行十来人突然径直就朝他这边走了过来,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开封府的人。这让赵司丞心下一紧,只道是下游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了呢,便赶忙紧走几步,迎了上去,没看清来人模样就问道“可是下游有什么嘱咐吗”
面前的年轻人却恭敬地冲他施了一礼“下官孙途见过赵司丞,我此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嗯你就是孙途”赵司丞看着孙途,对此人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便又有些不解地道“就本官所知防护河堤并不在你职责之内啊,你来此却为何事”
“下官虽未接下如此重担,但身为朝中官员,保我汴京城百万生灵之安危也是责无旁贷的。”孙途先说了句好听的,这才转头看了眼侧方水流湍急的汴河河水“这两日雨势不止,河堤上的压力一定不小吧”
“那是自然。其实本官已经向朝廷禀奏过,希望能尽快同意打开下游缺口把河水放出以减城中负担了。奈何”说着,他便是无奈一叹。
本来照道理来说,都城都已快成水患了,下游处自当被放弃泄洪才是。可就因为那里的不少庄园乃是皇家及一些权贵所有,导致这一方案迟迟无法被准许,如此压力便完全落到了他们这些守在河堤上的官员头上。只是这话他自然不好直接就跟孙途言明。
孙途也没有在此事上多作纠缠,而是笑了下道“赵司丞和各位军将确实辛苦,但下官以为你们本不用如此忧虑的,这河水还是有办法引往别处,不对我东京造成威胁。”
“此话怎讲”赵司丞立马就来了兴趣,现在除了放弃下游大片庄园良田,难道还有更好的对策吗
“司丞请看那里”孙途一指他们的侧前方,那里本是一座跨于汴河之上的虹桥,但因水势过大的缘故,桥身已有半数被漫过。赵司丞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什么端倪来“那桥上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桥上,而是桥下。那里不正好有水渠入口吗只因被闸口所阻拦,河水才无法进入。要是打开闸口,河水自然就往底下灌去,则河堤这里的情况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赵司丞,以为如何”孙途耐心地作着解释。
赵司丞若有所思地一愣,心里已迅速盘算起来。其实作为街道司司丞,再加上这次被调来治理河道,他对城内地下暗渠自然是有过一番了解的。
却说东京城地下暗渠四通八达勾连起了整座城池,在寻常百姓眼里那是鬼樊楼,是无忧洞,是那些多行不良的贼人用以逃避藏身的好去处。可其实在当初建此都城时,官府朝廷却是为了排污排水之用。不然这百万生灵住在城里早已脏污不堪了。
不过之后不知是何缘故,朝廷方面就只把这些沟道暗渠当成日常所用,却把排放河水的这一用处给丢到了一旁。这或许也和东京城几十年都未曾遇到过水患有所关联吧,反正谁都没再提要打开下方沟渠的闸门以减轻上方河道的压力。
赵司丞固然是看出了这一点,可他官卑言轻根本说不上话,所以此事就一直拖着。直到今日,孙途在他面前点破这一层,才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可随后,他又犹豫起来“管着沟渠闸口的可是工部,除非工部点头,本官才能下令开闸泄水。”
“司丞此言差矣,事急当从权。如今河堤这里已岌岌可危,若是再向工部请批,甚至报上政事堂,让诸位相公商讨出个结果来,只怕河水就要把东京城给淹没了。在我看来,还是赶紧让上下游同时开闸,放水入渠为好。”
“你这话虽然有些道理,可是”赵司丞却依旧是一脸的为难,可随即,他又把脸『色』一变,满是猜疑地看向了孙途“不对,你为何会向本官提出此等建议,可是另有他意我记起来了,之前曾有不少人从那里的闸口跑进沟渠,你想放水淹人”
早前粉燕子的人慌不迭地翻下河道进入闸口的异常举动也在他们的关注下。只是对方并没有毁坏河堤的意思,而且他们有有其他职责在身,所以便也没有加以阻拦。此时想到孙途开封府都头的身份,赵司丞终于转过了弯来,一脸警惕地盯着对方。
孙途倒也没有否认,当即就点头道“司丞说的不错,下官正是有此用意。这些贼人作恶多端,如今却跑进了地下暗渠中让人束手无策,只有用水攻之,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且这么做也能一解河道水患燃眉之急,可谓一举两得。”
“不成。”赵司丞立刻摇头反对“先不提工部那里未必肯应允,到时出了事情本官可担待不起。光是沟渠里那些人命就不是你一句话就能随意决定的。本官断不会答应如此事情”
看着对方一脸坚决的模样,孙途的眉『毛』迅速提了起来“赵司丞当真不肯为我东京百姓做一次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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