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你的天道又如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只能喝半斤
照他们所说均是为了以身试法去镇压那恶族,起初还为这二人舍己为人的精神所感动,现在看来这画中应该另有乾坤,就是不知这画中究竟有什么天大的好处,让这二人甚至放下脸皮也要去争抢。
连有些木讷的张凡白都看出了猫腻,更别提早就追击而上的白衣女子了了,短短几十丈距离,三人已是明里暗里交手十多次。
眼看那裂缝越来越小,最前方的本焕一捶胸口,喷出一口金色血液,速度竟快上了两分,瞬间到达佛画裂缝旁,眼看那裂缝马上就要闭合,顾不得其他的本焕直接钻了进去,回头看着还在赶来的二人,又喷出一口血,却还微笑施礼,再衣袖一挥,一道金色罡风朝正在赶来的一叶而去。
就差一点的一叶心中怒极,但也没有办法,略微一闪,又加速向前飞去,眼看画上裂缝只剩一丝,那巨大的喘息声渐渐变弱,天空翻滚的黑色雷霆也慢慢平息,一叶气急败坏的神情,后面冷笑不止的白衣女子。
本以为这闹剧就要结束时,远处一直未曾有过反应的道不似眼睛一眯,挥了挥酒壶。
“有酒无戏,岂非无趣嘿嘿!”
说着便大袖一挥,本已经快要消散的黑色雷霆齐齐一震,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陷入停顿,风也静止,本正因大局已定而洋洋得意的本焕面色大变,就欲冲出那画卷。
外面的一叶也是瞬间后退,就连白衣女子也皱起眉头,所有人心里都象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突然,一声突兀的碎裂声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撕碎一般,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释放了出来,刺耳的声音竟令张凡白心中有些烦躁。
“轰”一声巨响,天空中所有黑色雷霆瞬间声势大做,咆哮不止,似是欢迎它们的君主归来,风声嘶吼,吹的人脸颊生疼,本已沉寂的喘息声再次响起,竟是越来越大,拼命欲从裂缝中跑出的本焕头皮发麻,看着身后这片世界里唯一的那个巨大身影,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丝毫苏醒迹象的恐怖身影,胸口正开始有节奏的律动起来,眼皮也正在缓缓抬起。
虽说过去的十年中天天对着这怪物,可从未想过他会挣脱天音师祖的封印,想起师尊曾说这人的经历,本焕就两腿发软,若是被他知道真相,恐怕自己今天就再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画外的众人不知出了何事,只有一叶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便欲直接抽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却又面沉如水的回来,不是他不想逃,而是此城已被锁!
城四周已被黑色雷霆包围,若是此刻出城,瞬间便会化为劫灰。
天上的黑雷越发密集,整片天空阴沉的像是墨水打翻在了天幕上,越加急促的喘息声踩在了这城里众人的心里,脑子早已一片空白的本焕看到眼前巨大身影的手指微微颤动,更是肝胆俱裂。
画中世界似是一片破败的星空,无声无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丝毫声响,只是那手指一动,整片星空却轰然一震,外面的画卷上的佛画突然泛起金光,有巨大的诵经声传出,那本已有苏醒迹象的男子眉间出现一丝苦痛,本已快要抬起的眼皮又慢慢减弱了挣扎的迹象,外面画上僧人竟似活了一般,手中不断结印,口中也似念念有词。
金色梵文不断从那再未愈合的裂缝中急速进入,狠狠印在那沉睡男子眉心,里面的本焕欣喜若狂,突然想起此地留有师祖封印,看着因封印而不断扩大的裂缝,本焕赶忙钻出,见到画外的一叶也未显露尴尬,倒是对着那画上仍在结印诵经的僧人鞠了一躬。
城中众人眼见那画中僧人神迹,纷纷跪倒在地,张凡白心中也是震撼无比,画内世界的男子身影渐渐不再有动静,倒是那天上黑雷始终未曾消散,反而越发沉重。
道不似看着黑色天空,又饮了一口酒,又是一袖挥出。
“罢了罢了,便是提早让你知道又如何,只是不知对还是错。”
画上本已结印完成的僧人脸色大变,手中瞬间结印三千。
“不知何方高人欲行此逆天之事,不知可否给贫僧一个薄面,你可知此人于苍生之祸”
张凡白听着那僧人问话,下意识往道不似的方向望去,可惜没法找到,难不成是那酒鬼
那僧人见半天无人应答,冷哼一声,正欲结印,远处又是一道罡风袭来,那僧人却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风吹过他的身体,瞬间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一叶和本焕愣在原地,这里还有何人,竟连苦禅祖师也不能镇压
说时迟那时快,本就黑压压的天幕一声惊雷响起,画内世界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整个佛画轰然一震,然后开始微微颤抖,那男子慢慢坐起,深深吸了一口气,风中隐隐有歌传来。
“天地悠悠,亿万生灵,独有一族,是为战,吾若开眼,天要崩,吾若呼气,地要裂……”万千雷霆齐齐欢呼,阵阵墨雷从天而降,煌煌墨雷锁佛城!!!
第九章 战尊,你是我的偶像啊!
白云缓缓飘过,一片翠绿山林里,有一白衣男人正席地而坐,他眉目神朗,手中拈花,面带微笑,就是那光头略显突兀,一袭僧袍却也没法盖住那华贵之气,只见他正轻轻抚摸着身前正安静熟睡的兔子,看那兔子表情似是极为享受,不仅对这僧人毫无惧意,反倒像是紧贴而上,身边有清水流淌,仙鹤在水上饮啄,怎么看都是一幅仙家气象。
忽然,那僧人手中花瓣化为灰烬,眼中杀气尽露,连那熟睡中的兔儿都猛然跃起,后又趴伏在地,瑟瑟发抖,本是平和的气象一瞬间压抑万分。
那僧人眉头紧皱,口中清喝:“大胆!”
继而喷出一口鲜血,立马站起,正欲破空,忽又平静,重新席地而坐,口中喃喃细语。
“罢了,我还未参透这命运的迷棋,可你们一样要入我的棋局,战天下啊,即便你始终不愿意屈服,妄图颠覆天道,却终究也只是这苍穹之下的一只蝼蚁,他要破我神念化身,只是平添了些许变数,就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哼!战天下跑不了,而我啊,早就不是我了”
说着说着一切又平静下来,恢复那平和之气,只是方才那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却已化成一滩血水
佛画城不论平民还是修真者都恐惧万分,看这景象,必是那恶族之人苏醒,就连这苦禅上师的神通都没法镇压,世间还能有谁压的下呢
台上的本焕、一叶二人本以为有祖师神通,总算可以度过此劫,谁知莫名其妙的祖师金身竟诡异消散,两人纵使再愚笨,也知道今日之事蹊跷。
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师门已经知道此地变故,正在赶来的路上,二人心中后悔不迭。
自千年前苦禅祖师横空出世,不知以什么大神通震封此族,千年来此地始终有佛画镇压,此族相传有弑苍之术,天生异禀。
自百年前开始有弟子进入,无意中发现画中那人在10年一次佛画大开之时,会有短暂神游,呼出一口气!
那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吸入体内,意外发现此物对佛门独有的金刚体有大裨益,那名弟子在画中十年炼化那气息,出画之时却连破两境,所筑金刚体更是比同等境界高出两成,自破画而出便如一飞冲天,横扫同境界翘楚,一时风头无两,后不知出了何事,竟义无反顾叛出师门,从此销声匿迹。
故从此之后,很多人挤破头想获得此次造化,二人今日才如此不顾面皮争抢也是缘于此,只是本焕入门较早,听过一些秘闻。
相传此族无名,自号为战,不知来历,却天赋异禀,不属于当今修真界各大派系,自成一体,行事作风更是我行我素,不尊天道,不循天理,故引起天怒,借苦禅之手镇压。
更有传言说,此族曾聚一族血脉,欲凝一术弑苍!
其族族长天资卓绝,御黑雷灭万灵,本来本焕只当是传言,如今看这黑雷压境,心底也有了几分相信,十年来虽天天对着这面目粗旷的男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那战族族长!
他曾听师尊自语过此事,似是苦禅祖师贪图逆天术和佛画之宝,便借天力镇压此族,更是用谎言欺骗,夺其宝,只是始终未得到其逆天术才未彻底灭杀此族
本焕想到这里,心里瞬间惊雷炸起,看来今日真的是难活命了!
一旁的一叶仍是努力通过密法欲通知师门,满头早已都是汗水。
再说那画中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天空黑雷也是遥相呼应,雷声大作,他浑浊的双眼渐渐有所聚拢,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却知道自己已脱离封印。
当日那苦禅以全族后世血脉为要挟,让他心甘情愿被封印,他虽不甘,却也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他一生重诺,虽不相信那苦禅为人,但也从未想要挣脱封印。
他虽知这封印在不断化去他的修为,但却始终没法彻底消除。
哼,欲奴我族,痴心妄想!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察觉到体内修为已不足半成,但未在意,他抬头看了看这碎裂天幕,心中也是一阵惆怅。
不过,输就是输,今天我战天下既重获自由,便由不得你们指手画脚了。
他双手后放,一脚抬起,下一步已在佛画之外,一叶本焕看到此人动作,两脚发软,差点就跪倒在地。
战天下早就察觉到外面这两个佛门弟子气息,修为稀松平常,虽说他与那苦禅有隙,却也不会与两个小辈计较。
一扫之下,众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台下众人彻底傻了眼,许是关于此人的传闻太多,这城中大小百姓早就对此人深恶痛绝,本想着苦禅上师显灵可以拯救他们,却不想连他也不敌,如今可真是大祸临头,不少人早就吓得掉头逃跑,可又被天上惊雷震的两腿发软,更有甚者直接晕倒在地。
但也有些人对佛门深信不疑,仍是眼瞅着空中的本焕一叶二人,盼他们能镇伏这恶魔。
始终未曾受到影响的还有张凡白,他眼瞅着苦禅演化化身,后又被人破去,战天下解封,心中反倒有了几分畅快。
他看着眼前这个魁梧壮汉,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他站在那里的感觉也是与这天地格格不入,与他那日初见道不似的时候一样的孤独,只是并未感觉到空间有所破裂,好像这排斥弱了很多。
他心中笃定此事与道不似有关,还瞟了一眼道不似所在房顶,只见他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喝酒,奇怪的是无论是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之外好像并没有人发现他。
战天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满天黑雷中移开,扫了扫空中之人,又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凡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他自被苦禅当日用计封印在苍穹阵图中就知,自己即便寿元衰竭也不会有机会出来,除非自己屈服,他知苦禅做事从不会有纰漏,若不是想得到苍穹阵图和他的力量秘密,自己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
今日虽有人相助挣脱而出,只是那些老友和族人却不知还有几人在世。
想到这里,看着张凡白的眼神也微微有了追忆,张凡白眼看这大汉看着自己出神,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发问,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远处一直低头沉默的一叶忽然发出一声冷哼。
“孽障,你罪孽深重,当日苦禅祖师怜你性命,故未杀你,将你镇压于此地千年,盼你能诚心悔过,不想千年后你仍是冥顽不灵,我虽不是苦禅祖师,但除魔卫道乃我辈修士一生宏愿,今日我便是身死道消,也定要将你这魔头斩灭于此!”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象看傻瓜一样看着一叶,他还未找你佛门晦气,这货自己送上门了
旁边的本焕惊呆了,暗骂这师弟莫非修傻了你不要命,可不要连累我呀!
就连一叶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刚才他多番尝试,终于以密法联系上师尊,师门已有众多高手赶来,再加上他奉命来此接替本焕时,曾被神秘的枯竹使者传他一术,再加上此术,应该可以成事。
他本不想掺合此事,但因为师尊的话,让他改变了想法,冒一次险,即便失败,也可自保到师门赶来,一旦成功,自己可就是扬名立万,在师门就可平步青云了!
战天下听闻一叶之语,转头看向他,口中低语,“哦”刹那间如平地一声惊雷,万千黑雷齐震,目光扫去,眼中竟似有黑火奔涌,一字之下,一叶身形像风筝般向后倒去,口中鲜血喷出,众人噤若寒蝉。
只见战天下又向本焕看去,
“你”
话未出口,只见本焕神情庄严,袍袖一甩,竟直接跪倒在地。
“战尊,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第十章 你,惹毛我了
本焕的动作直接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城中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就连张凡白也有些佩服此人的脸皮,白衣女子一脸鄙夷,就连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战天下也是一愣。
只有远处的道不似喷出一口酒大笑道:“好好好,可造之才,可造之才,这佛门两个弟子,一个不怕死,一个贼怕死,哈哈哈哈哈”
面对在场众人的反应,本焕仍旧不为所动,满脸虔诚,表情严肃,眼神中还透露出无比的狂热之情,似是自己此刻所为皆是来自本心。
战天下刚刚抬起的手掌顿在空中,深深陷入沉默之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倒是本焕依旧满眼放光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影,心底却在冷笑。
自己这一套不要面皮的本事可是从小练就,自小就贫苦的他深知生存远远要比生活重要,脸皮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不饱饭的人该考虑的范畴,流浪街头的他被游历的老滑头收入门下,更是耳濡目染,学得这一套人生哲学。
这些年靠这功夫几番逃得性命,得到不少资源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外人都言佛门乃清净之地,不存功利,不生争端,可依他这些年所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不过都是笑里藏刀罢了,更别遑论什么佛心修禅了,哪还有千年前佛门的赤子之心和鼎盛景象,当然,这些都是那老滑头偷偷醉酒后他听来的。
师尊一直教诲,修为诚可贵,脸面价更高,若为性命故,二者皆可抛,一直秉持这个原则的本焕自然不在乎什么脸面,若不是这些年在师门渐渐得势有些生疏,怕是早就抱着战天下大腿哭嚎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家伙在他十年前出发进佛画城的时候曾与他言,苦禅当年用不光明的手段镇压战天下,这些年他始终在观望佛画城气韵,感觉此地气脉古怪,似要生变,恐有大祸,吓得他当时就想辞去不干,虽说心中有点心疼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但这老滑头别的本事没有见过,乌鸦嘴却是天下一绝,只要他口中说起的倒霉事全都应验,特别是和他有关。
可老家伙却说他也有入局之格,逃不掉,若是避而不遇,日后就在劫难逃了。
听闻此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为此他还专门在交易场骗了白衣女子的护身法宝,谁知这女施主不依不饶,只能躲进画中避难,开始还忐忑不安,后来见始终未有变故,也就放松下来,更是发现此地气息对修为的裨益,慢慢忘却了此事。
刚才见战天下瞬步百里,他才猛然想起这件事,心中暗骂自己贪心,怎的忘了这茬
师尊一再警告,若是生出变故,万万不可强出头,这是他的一线生机所在,他早知一叶已联系上师门,本想静待师门前来。
他知道这一叶心中所想,他也曾有所心动,但一想到老家伙当时表情的沉重,口中喃喃自语。
“画已化,佛非佛,大劫初现,劫中生机现,乾坤阴阳变。”
想到这个他就不敢乱来了,可谁知一叶如此沉不住气,还连累了他,此刻他心中未对战天下有什么忿恨,反倒对一叶心中有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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