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陆非离暂时没吭声。
罗曳既已有此野心,这一战便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岳家又好战争胜,这次逮到机会,八成会恨不得将罗曳给整个吞掉。然罗曳虽不如大燕国强民富,却也不是那么好打下来的。到时候,必然要增派兵马军资。
岳家和陆家不一样。
陆家是开国功勋,岳家则是寒门出身,太祖时期提拔录用,至今不过四代。论功绩,倒是不少。可论底蕴,比陆家差太多。所以岳家一直不服气。觉得陆家不过就是沾了先祖的光,一直想要超越。这次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不拼尽全力立不世之功,绝不会罢休。
本来这也没什么。
作为武将,想的就是驰骋沙场,征战杀敌。犯我者,必诛之。
陆非离的志向,便是灭周边各国,天下归一。
可岳家,若是以功利攀比心而战,私心太重,必添不必要的杀戮。
陆家世代镇守北地,和西北岳家井水不犯河水,但陆非离幼时听祖父说起过,岳家人好战,为求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曾以一城百姓为诱饵,围困敌军,屠戮数万。虽是大胜,可百姓伤亡将近一千。其子为报复,将罗曳西部数十个村庄屠戮殆尽。
当时正值先帝晚年昏聩之时,非但未曾责难,反而加官进爵,赐予侯爵之身。
有此先例,陆非离很担心,那位岳侯这次会对那些逃到大燕的罗曳女子下手。
陆家人抗敌,却从不会屠戮无辜百姓。将来若天下收归一家,天下百姓皆为大燕子民,不分你我。岳家这般残酷之行,威慑有余,却会留下隐患。
可西北之地,非陆家所辖。大家都是武将,各守一方,无权置喙对方如何行军作战的方式。
这次陆五郎和陆七郎都要随军出征,必然对岳家行事不敢苟同。若是忍了也就罢了,岳侯也不会太过明着刁难。若是忍不住有所微词,必然得罪上级。岳侯领兵,军纪也是相当严明。若违军规者,必不轻饶。陆五郎和陆七郎若只是吃些苦头,倒也没什么。阴谋暗害不至于,就怕岳侯搞阳谋针对两人。
陆非离倒是想亲自去,可他毕竟身份不同,不可与两个堂弟一样随心所欲。过分参与,只会激化两家矛盾。外患还没解决,又激化了内战,军心不稳,如何抗敌?
再则,他还在训练骑兵,也无法脱身。
至于萧瑞,他是国舅长子,皇亲国戚,岳侯就算不会刻意关照,也必不会让他置身陷境之中。
季菀对岳家不了解,陆非离也没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纠葛让她跟着烦心。她回了一趟萧家,萧老夫人得知孙子要参战,很是忧心。萧时虽觉得男儿立于世应趁机建功立业,可为人父者,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心。
萧瑞成亲后就带着妻子去了定州。
萧安刚定亲,萧姝和萧贞都在今年先后出阁。萧英也定了亲,萧碧才十二岁,明年也要定亲。孩子们都大了,萧蔚萧琅萧钰几个也早开蒙,去前院住。除了例行请安,也鲜少去萧老夫人的荣安堂。老人家,难免就觉得寂寞。周氏是个好儿媳,但她作为萧家主母,要打理中馈,也是没多少时间陪婆母的。
于是萧时便写信给长子,让长媳带着孙女回京。母亲喜欢孩子,见着孙女,也会多些欣慰。
将近过年,崔心嫱是不可能这时候动身的,起码也得等年后。
而安国公府这边,窦氏在腊月中生下个儿子,取名为陆克综(zong)。万分期待有个妹妹的玙哥儿不开心了,瞅着弟弟皱巴巴的脸,憋着嘴,很是委屈的模样。
弟弟除了吃就是睡,而且还爱哭,一点都不可爱。
嫌弃亲弟弟的玙哥儿,越发勤奋的往褚玉苑跑,去稀罕既可爱又漂亮的堂妹曦姐儿了,比行哥儿这个亲哥哥对曦姐儿都上心。
季菀正在检查儿子的功课,不期然抬头,见玙哥儿竟抓着一块炸牛奶要往曦姐儿口中送,身边伺候的奶娘赶紧阻止。玙哥儿很委屈,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无辜和不解。
季菀轻笑,对他招招手,玙哥儿立即颠颠的跑过来,乖巧的唤:“三婶。”
季菀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妹妹还没长牙齿,不能吃这些点心,只能吃些米糊糊。玙哥儿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玙哥儿哪里还记得?仰着头看三婶子,奶声奶气道:“妹妹会饿肚子。”
“才不会。”
行哥儿一脸‘你好笨’的表情,“她每天比你还吃得多。你看,脸都长胖了。”
季菀失笑。
曦姐儿胃口的确好,但也没儿子说得那么夸张。小孩子长得快,曦姐儿还不到半岁,身高和体重都在增长,脸蛋是圆润了些,但怎么也称不上胖。
玙哥儿看看堂妹粉嘟嘟的脸蛋,半晌咧嘴一笑。
“妹妹好看。”
马屁精!
行哥儿哼一声,对他的谄媚很是不屑。自己却忍不住偷偷愁摇篮里的粉娃娃,曦姐儿好像知道哥哥们在说她,眨眨眼,笑了起来。粉嘟嘟的脸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还在拍手。那模样,看着有点杀,但也的确挺可爱。
心中这么想,但瞧着堂弟满脸欢喜的模样,行哥儿就不爽。
“我的妹妹。”
那宣告主权的模样,别提多傲娇了。
玙哥儿望着堂兄,好像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季菀笑着摇头,不理会两个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走到摇篮边,将女儿的手放进被子里。曦姐儿虽不大爱哭,但是好动。尤其最近,天天想着要自己坐起来。可是她还太小,不管怎么努力都坐不起来。
通常六个月的孩子才会坐,而且还得有人扶着。
曦姐儿每次试着坐起来,未果,都会遭到亲哥哥行哥儿的嘲笑。对此,曦姐儿的反应是,不理他。
兄妹俩一样傲娇。
相较而言,玙哥儿就乖巧多了,嘴巴还甜,又大方。每次得了什么好玩具,都要过来分享给曦姐儿,曦姐儿很喜欢他,对着他比对着亲哥哥笑得还开心。
行哥儿表面上嗤之以鼻,实则很是酸。
季菀把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明年行哥儿和玙哥儿就要正式上学堂了。”她对两个孩子道:“行哥儿,你是哥哥,不能欺负弟弟,知道吗?”
行哥儿哦了一声,不服气道:“没欺负他。”
季菀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娘知道,我们行哥儿最听话了。”
行哥儿立即喜笑颜开。
玙哥儿则是偏头看了曦姐儿一眼,问:“妹妹呢?”
季菀耐心解释,“妹妹还不会说话呢,得过几年才能上学堂。”
玙哥儿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季菀摸摸她的头,看向门口,玙哥儿的奶娘来了,要接他回去用午膳。
晚上陆非离与季菀说了一件事。
江沅这次回京,带回来个女子,正是在他遭遇追杀之时,救了他的恩人。这女子正是从罗曳逃至大燕的众多难民之一,是个寡妇。因生得美貌,被当地县衙看中,调教后高嫁卖给富商。她趁夜逃出来,正好遇上被追杀的江沅,也是她将西北乡村买卖人口的内部缘由告知江沅的。
江沅为报答救命之恩,本欲送她一处宅子作为感谢。但她一个美貌女子,在异国他乡,无人护佑,必遭欺凌。江沅没办法,只能将她带回京以做安置。
他是真没其他心思,回京后便向江老夫人说明了情由,江老夫人立即以自己的名义在京中买了一座二进的宅子供她居住。
毕竟江沅如今乃朝廷命官,若以他的名义买宅子安置一女子,传出去,别人八成还以为那是他养的外室。放在江府,就更不妥了。一个美貌女子,又对江沅有恩,肯定不能当做丫鬟。那就只能做为亲属或者贵客,江家人也必定会厚待。江沅的妻子严茗看在眼里,多少会心里不是滋味。
本来这事儿已安排妥当,但那女子不愿独居。她不是大燕人,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只认识江沅一个。搬出去住,肯定会被人欺负。女子在这个时代本就不易,她又是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该如何于谣言中生存?她苦苦哀求,不要什么财富宅子,只远为奴为婢,求一个栖身之所。
季菀听到这里,就察觉了猫腻。
这女子,该不是看上江沅了吧?
“江沅答应了?”
陆非离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江沅说,他觉得这女子有些不同寻常。她出身乡野,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像是个农妇,倒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而且,她对你发明的那个火锅,似乎有些了解,还频频打听。江沅察觉有异,未曾相告。”
季菀微一挑眉。
陆非离又道:“江沅怀疑她是罗曳派到大燕的探子,可观她行止,又不太像。因不了解她是否别有居心,放在家中也着实不安全,所以想将她送走,让我派人暗中观察。但她很是固执,说什么都愿搬出去,甚至哭到了江沅的妻子严氏跟前。严氏心软,觉得她可怜,便将她留在身边做了丫鬟。”
季菀忍不住一叹。
严茗还是太单纯了啊。
江家和严家都是富商,想要安置那女子,多的是办法,甚至还能给一份嫁妆再给她择一门亲,江沅也算报答了恩情。偏偏这女人有问题,无论放在江家还是严家,都有可能是一颗定时炸弹。最好的办法就是江沅说的那样,买处宅子独居,派人监视。
这些事情,江沅未必会和严茗细说。毕竟涉及政事,严茗也未必懂。可这样一个女人,放着高门宅院不住,非要委身做一个丫鬟,明显就不正常。
当初季平绞匪,救回来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人家还是个本分的,都险些导致季平和胡翠夫妻决裂。江沅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先不说是否是卧底探子,看她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个安分的。所以,严茗到底怎么想的?
“江少夫人觉得,既然有问题,那不如放在身边观察更方便。”
陆非离一句话解了季菀的疑惑。
季菀微愕。沉思半晌,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罗曳那边精心培养的探子,当不会这么急功近利,以至于频频露出马脚。”
陆非离点头。
“正是。”他目光深幽,道:“江沅说,观她言行略有轻浮,但着实不算城府深沉之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锐探子。而且,那女子不会武功。”
“这么说,还是个求富贵的咯?”
不知道江沅口中的‘略有轻浮’,是个什么层次。要知道,江沅虽出身商贾,却也是从小读圣贤书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季菀就看出来,他是个绝对守礼的君子,将那些礼义廉耻看得十分重。那女子请求与他一道上京这个举动,只怕在他看来都显得轻浮。
“求什么暂且不论。”陆非离神情略有些深思,突然看向她,“江沅说,她言行举止很是怪异,时常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词儿。比如你说的入股,还有,她知道夏瓜,并称之为西瓜。”
季菀心中立即咯噔一声。
陆非离目光探索,“按照江沅的说法,那女子仿佛与你有些相似。”
第360章 又来一个穿越者
穿越至今已九年,上辈子的许多记忆渐渐远去,很多时候,季菀都快要忘记,自己本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却在今日,从自己的丈夫口中,听闻这个时代出现另一个穿越者。
她心绪起伏,如波涛浪涌。有出乎意料的震惊,有隐秘的窃喜,也有些微的茫然惶惑。
尤其是,对上陆非离探究的目光,她下意识垂眸逃避,随即很快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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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92节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故意板着脸,瞪着他,道:“我又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有什么可值得让你觉得我异乎寻常的?难道你怀疑我也是罗曳派来的探子?”
这反映有点过激。
陆非离目光一闪,笑笑。
“别生气。”他语气依旧柔和,“早在你我初遇之时,我便将你的身世调查得清清楚楚。若有疑虑,岂会娶你为妻?你我结缡多年,儿女双全,夫妻同心,我岂会怀疑你?”
季菀抿着唇,没说话。
她许多有别于这个时代的奇思妙想,若无他人参照之时,便是惊喜。她可以如从前那样,说是梦中所见。反正古人迷信,便有些许疑惑,也不会过分追究。可若出现另外一个人懂得那些东西,就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了事的。
穿越夺舍这种事,季菀没想过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她自己,若非亲身经历,也不敢相信。更遑论思想保守的古代人,八成会拿她当妖怪。
她不敢赌。
陆非离…她知道他早有疑惑,却无从查证。
相安无事这许多年,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故。
季菀心中难以言状的惶惑。
“江沅都回京三个多月了,你今天才告诉我他带回个女人。”季菀盯着他眼睛,道:“应该还有别的用意吧?”
她向来聪明,陆非离不出意料的笑笑。
“江沅将她放在府中三个月,除了觉得他言行有时有些怪异,却没发现她有别的居心。她对你很感兴趣,早就想登门拜访。江沅起初怀疑她的身份,一直敷衍推脱。”
“现在觉得,或许我能从她口中探出些口风,对吗?”
陆非离没否认,“你如果不想见就算了…”
“让她来吧。”
季菀突然打断他。
陆非离似有点意外。他沉默半晌,盯着她的眼睛,道:“阿菀,其实你不用对我这般防备。你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都与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当然,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
季菀怔怔的看着他,眼神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他。但理智的警钟又时刻在脑海提醒着她,不可以。
至少,不是现在。
**
当天下午,陆非离便派人去江府传了话,让江沅的夫人明日带着那罗曳女子入府。
江沅将此话原封不动的转达。
他带回来那女子,姓裴,叫裴秀秀。体态丰腴,容貌却很是清纯,是那种让人既想保护又想占有的类型。可这样一个美人,江沅却不为所动。
这让上辈子在男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裴秀秀很有些纳闷。
平心而论,她这张脸比前世要美,也更为年轻。再加上她前世游走于各色男人堆的经验,要拿下个文弱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初买她的那个富商,不就是被她轻易勾了魂儿,放松戒备让她逃走的么?
江沅长得俊秀,年少有为,家财万贯。
裴秀秀在得知这一切后,就打定主意要锁定这个长期饭票。至于他是有夫之妇…又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男人,骨子里最是放荡不羁。这一点,她已用半辈子的经验得到了证实。谁知道,江沅竟是个不解风情的,一心就想着他的妻子。
原本还以为,江沅对他的妻子这么忠诚,那严氏必然是个美若天仙的绝色。谁知一见,却让她大失所望。同时,更为不甘。
穿越者不该有光环么?老天爷让她免于死劫,又给了她更甚从前的容颜,她就该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既是女主角,就该横行无忌,心想事成,所有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江沅越是对她无动于衷,她就越是要得到他,让他对自己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直到她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穿越者。
最初的震惊之后,便是愤怒。
原来她的女主光环,被人捷足先登了!怪不得,她魅力大减,事事不顺。
她察觉到江沅似乎对她开始防备起来。不过她的目标,已不再是江沅。江沅虽年轻,却是个有城府的,难对付得很。可他那个妻子,实在没什么心眼儿,很容易就套出了她要的信息。
那个在她之前的穿越者,叫季菀,乡野出身!靠着现代技能,一路开挂升级,最后还有幸嫁入国公府做了世子夫人。就连她那个寡妇娘,都能嫁给国舅爷。
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她一个新世纪穿越者,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本土蠢妇人?
裴秀秀满心愤怒,非要见一见那个抢了她女主光环的季菀不可。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狐媚货色,敢和她争。
听说国公府世子爷,世家出身,芝兰玉树,如玉如琅,文武双全,官拜三品。且专一痴情,洁身自好。简直绝世好男人啊。
这本该是她的官配!
季菀那个小贱人,居然敢抢她的男人,简直不知死活。她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她装着一脸单纯无公害,求了江沅许久,江沅都不肯松口。这让裴秀秀再次咬牙切齿。季菀进京之前,全家就住在江家隔壁,江沅提起那女人时倒是神色如常。不过裴秀秀小人之心,觉得江沅早被季菀的穿越外挂光环吸引,所以才对她无动于衷。甚至都不愿她见那个女人,还要将她赶出去!
哼,笑话。
她又不傻。搬出去住了,虽有房有钱,可也只是个平民百姓,有什么可风光的?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依附男人而活。她得榜上个有权有势的,才能顺心如意,趾高气昂。
知道先来的穿越者榜上国公府后,她便立即弃了江沅。
江沅再有能耐,也比不过人家国公府位高权重。勋贵门第,那气派,可不是江家一介富商能比得了的。其实最初买她的富商,也很有钱。可惜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啤酒肚,就连床榻之上,都不尽如人意。还不如原主那个死去的丈夫。乡下人,常年农作。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男女敦伦,欲仙欲死的。可惜,是个短命的。
尝过男人滋味的身体,哪能忍得了一时空虚?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那原本属于她,却被先头那个穿越者鸠占鹊巢的国公府世子爷陆非离了。
为了这一天,她一个从来都被男人捧着的千金之体,屈尊给严茗做了三个多月的丫鬟。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能去国公府了。
“秀秀。国公府是勋贵门第,规矩多。你切记,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走,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严茗和善的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丈夫的女子,语气温柔。
“世子夫人虽非傲下之人。但她身份尊贵,你不可有丝毫冲撞或者冒犯,记住了吗?”
尊贵个屁。
占了她的先机,抢了属于她的男人和荣华,还有脸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心中虽这么想,裴秀秀脸上却是一脸诚挚。
“是,少夫人,奴婢都记下了。”
呸!
老娘才不是什么奴婢。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这群愚昧的古人都匍匐在我脚下给我磕头赔罪请求我的宽恕。
……
翌日,严茗就带着裴秀秀去了国公府拜见。
江沅虽还未绘出完整的江山舆图,却也已过半。且他这次在西北之境,不惜以身做饵,深入险境,发现官商勾结之隐秘,让朝廷得以进一步查出罗曳的图谋,立了大功。回京以后,就被分去了户部,直接做了正四品侍郎。这等跨级升迁,让朝中许多权贵以及新贵,都暗自吃惊,忍不住对这个商贾出身的探花郎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要知道,和江沅同届的进士,包括柔嘉郡主的郡马爷,都还只是个五品直学士。当然,有长公主在,这位郡马爷不愁前程,不过就是混几年资历罢了。但以长公主护短的性子,怕是也不太乐意女婿太过出息而养出了野心,顶多混到头也是个三品翰林学士。
至于同届的状元…柔嘉郡主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不能承袭爵位。荣国侯府老夫人底气足了,再次和长公主杠上,闹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连陛下都不甚其扰。长公主千方百计阻扰元大郎的前程,不许他升迁。是以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在翰林院做修撰。
那一届的进士三甲,魁首混得最差,反而是排名末的探花郎江沅,升迁迅速。
眼看着一介平民,竟盖过了世家子弟的风光,这如何不让人嫉妒?
夫荣妻贵。
严茗跟着江沅沾光,做了四品官夫人。不过江家到底是平民跻身官场,搁在平时,连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所以严茗格外谨慎,一再叮嘱裴秀秀不可有任何失态之举。
裴秀秀口中应着,入了国公府后,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四处逡巡。
这一看,就大开了眼界。
古代建筑虽比不得现代先进,却有它独特的风格。饶是她这个住惯豪华别墅的人,瞧着都有些错不开眼。现代建筑显得有些冷,古代这宅子,处处精致,亭台楼阁,屋檐回廊,浓浓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初入江府的时候,已让她吃惊。正宗古代院落,比现代那些经过雕琢或者已被岁月洗礼渐渐破败的景点显得鲜活美丽多了。如今再见了国公府的气派,更是让她啧啧称奇。
到底是勋贵世家,江家那等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了?
裴秀秀向往之余,对这宅子将来的女主人,更为嫉恨。
这些本该属于她的。
她才是那个前呼后拥奴仆成群锦衣玉食夫君专宠的国公府少夫人,她才应该是人生赢家,却被个穷酸厨娘给抢走了。
气煞她也。
国公府七进院落。内眷拜访,由侧门入,穿过偌大花园,再过两个月洞门,才来到褚玉苑。
严茗还是头一次来国公府,比起兴奋的裴秀秀,她倒是更紧张。
丫鬟要先进去禀报,严茗主仆便要在门口等候传唤。这是规矩,也是礼节,严茗懂。可裴秀秀心中不爽,一个乡村野丫头,上辈子烧了高香抢了她的气运做了国公府世子夫人,见了她这个正主,不整装衣冠亲自迎接就算了,居然还敢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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