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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不过他好歹是世家子弟,京兆尹府那边怎么说也要走个过场,确定此案为寻私报复,便很快结案了。
岳崇胜还想要老鸨和青楼里的所有人陪葬,然而真正的凶手已经死,而且本就是他自己作孽在先,怨不得他人。在这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由不得他胡作非为。这个亏,他也只能咬牙吞了。
可这当真是意外么?
当然不是。
当初是陆非离参奏的岳家,证据也是他收集的,有多少被害的证人,他再清楚不过。
又玉的姐姐,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来了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报仇。岳崇胜的行踪,是季菀提供给她的,迷药也是季菀配的。
本来季菀是有能力救她出来的。她只让又玉下药,行刺的事儿,自有暗卫来做。岳崇胜死了,她自有办法将又玉给捞出来。放又玉回乡,或者直接安排在身边做丫鬟,都可以。谁知道那姑娘执拗得很,竟不惜同归于尽的代价,也要手刃岳崇胜。谁知道,杀人不成,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且在第一时间惊醒了岳崇胜,引来了旁人围观,季菀派去的暗卫,也没法再动手。
“可惜了。”
白风叹息一声,“那岳崇胜虽鲁莽易怒,武艺却极为高强,行事也谨慎。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让他中了迷药无法动弹,就差最后一步。又玉姑娘,也死了。经过这么一遭,岳崇胜怕是轻易不会出门了,行事也会越发小心。以后咱们再想要行刺,怕是难上加难。”
“也不算可惜。”季菀道:“身有残疾者,不可为官,岳崇胜以后只能闲赋在家了。他是岳侯的嫡长子,就这么给废了,岳侯就算不气死也得气掉半条命不可。”顿了顿,又道:“你们想办法,把又玉的尸体移来,好好安葬了吧。也是个可怜人。”
“是。”
妓院行凶,这个法子,季菀还是从昔日在义村的邻居陈氏那里学的。
当年陈氏的大女儿王春花在镇子上一家大户贺家做丫鬟,后来被贺家两位公子欺辱虐待,险些丢了命。陈氏为了给女儿报仇,便是混进青楼,阉割了贺家两位公子。因此摊上了官司。这事儿,季菀还曾给出谋划策过,可谓是记忆犹新。
对付岳崇胜这样的人,就不能想着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岳家大概也能猜到这事儿是她做的,或者猜到是陆家做的,可那又如何?他们没证据,他们没有借题发挥的理由。再者,这种事他们可没少做。
这次没能杀死岳崇胜,没关系,以后慢慢来。
任外头那些流言如何发酵,季菀都无动于衷,下午又带着小女儿去看还在坐月子的甘氏了。甘氏已养了半个月余,大概是心中抑郁,还未恢复过来,仍旧有些虚弱。
其实也难怪。
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身为甘家女儿,怎能置身事外?
甘寻枝被人污了清白之身,詹家自然不能娶一个不洁的女人做儿媳,很快就退了婚。甘夫人纵使心痛,却也没理由不答应。这些事,没人告诉甘氏,但她如何猜不到?
一脉同宗,荣辱与共。
莫说外头,便是陆家内部,安国公夫人再如何的告诫不许底下的人搬弄是非,却总有那么一些人,背地里窃窃私语。甘氏便是听不见,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本就在坐月子,哪里还能安心静养?
“你也别想太多。”
季菀坐在一旁,道:“都会过去的。”
甘氏苦笑,“是会过去,却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一样,将那些事,从所有人记忆里剔除。”
“这世上人人都长着一张嘴,自然免不了闲言碎语。并非行得正坐得端,就真的能一尘不染。也并非无冤无仇,就能相安无事,否则哪里来那般多的是非?此事非甘家之过,旁人碎嘴,乃品行不端,用不着放在心上,平白让自己不快。”
甘氏叹一声,“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父亲母亲如何心伤。六妹妹虽有些骄纵,但本性不坏,却遭此恶果。那些人,怎么能做得出来…”
季菀怕她气急攻心伤及身体,忙道:“放心吧,此事咱们陆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仇,陆家迟早会讨回来。”
那一天,不远了。
甘氏闭了闭眼。
朝堂政治,非她所长。祸及自身,却终究意难平。
“岳家,会否对付我父亲?”
季菀道:“暂时不会。以后,也没机会。”
岳崇胜如今那个样子,岳侯怕是心力交瘁,就算要对付,也是对付陆家,或者是萧府,才没那么多闲心情去对付甘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你就安心休养,什么也别想。养好了身体,你才能回娘家探望你父母。”
甘氏默然半晌,“六妹妹如何了?”
“听说被关在家里。放心吧,你母亲不会让她有事的。”
这个时代,女子贞洁大于性命。甘寻枝也寻死觅活过,但身为母亲,甘夫人怎能忍心?
甘寻枝是嫁不出去了,或者说低嫁,续弦给寒门小户,兴许余生还能有一席之地可供安置。可甘寻枝心气儿高,必然不肯。再则,她婚前失贞,就算是低嫁了,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这辈子都不得安宁。难道让她一个官宦家的嫡女,给人为妾么?那还不如让她一根白绫了断了自己。
她最好的结局,要么就是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要么,就是一辈子呆在家里,再不出家门半步。等时间将此事消磨,不再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可那也基本不可能。
就算她父兄肯养她一辈子,她的嫂子也可以不说什么,也难免有下人指指点点。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崩溃才怪。
所以季菀估摸着,等过段时间,甘家应该会将她送走。出京也好,送到庄子上也罢,也比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好。
甘氏没再说什么。
又养了半个来月,她身体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回了一趟娘家。
女儿出事后,甘夫人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岁,耳鬓白发渐生,面容也很是疲惫。
“刚出月子,怎么回来了?若吹了冷风,可怎生是好?”
甘氏惊胎早产,她自然是听说了,但实在是没时间去探望。女儿前些日子一直寻死觅活,她根本走不开。
甘氏低声道:“我来看看六妹妹。”
甘夫人知道她的性子,女儿出事,她受惊早产,可见心里念着姐妹之情的,这个时候回来,也必然不是落井下石或者兴师问罪。
听她提起女儿,甘夫人不免又是一阵心伤,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她在房间呢,你去吧。”
“是。”
甘家入京后,甘氏也就回过娘家一趟,这是第二次。
她来到甘寻枝的房间,屋子里很安静。甘寻枝受了打击,不愿意见任何人。但甘夫人又怕她做傻事,让丫鬟在外间,隔着一道帘子看着她。就连晚上,甘夫人也是亲自过来陪女儿。
闹了将近一个月,甘寻枝消停了,也不再寻死,整个人却都仿佛失了魂一般,木木的。有时候却又突然发脾气,责打身边的丫鬟。下人们苦不堪言,也只能忍了。
此时她正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盯着窗外一株美人蕉发呆。
甘氏唤了声‘六妹妹’。
她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旧木木的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甘氏走过去,又唤了声。
甘寻枝这才回头,一见是她,眉头便皱了起来,语气十分不好,“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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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45节
她眼中涌上一层红色,“看我落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很得意?我这一辈子都毁了,永远都比不上你,你可以高枕无忧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好似害她的人是甘氏一般。
谷雨为主子不平,“六姑娘,我们姑娘和您乃是至亲姐妹,血脉相连,有何立场得意?”
甘寻枝纯粹就是小人之心,以为谁都跟她一样,自私无脑。自己落了难,看谁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北地嘲笑。
“闭嘴!”甘寻枝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滚出去!”
“你先出去吧。”
甘氏并不想和嫡妹起冲突。
“是。”
谷雨生怕主子会受委屈,走之前又道了一句,“奴婢就在外头守着,若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便是。”
丫鬟都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姐妹两人。
甘氏看着满眼通红的甘寻枝,平静道:“我没有得意,也没有很开心。正如谷雨所说,咱们一脉同宗,如何能够独善其身?我今天回来,只是想看看你。”
甘寻枝根本不听她的,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攀上了陆家,娘家一切恩怨是非,你都可以置身事外,照样做你的官太太。你眼巴巴的回来,不就是向我炫耀的吗?是,你有本事。即便出身不好,照样能嫁得好,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可你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个丫鬟生的庶女。将来甘家当家做主的,是我的亲哥哥。你丈夫也不过就是个庶子,将来也迟早会分出去。若无娘家护佑,你不过也就是个孤家寡人。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第415章 (一更)
甘氏出嫁的时候甘寻枝还小,多年后再重逢,姐妹俩也就只见过两次。琼姐儿生辰那日,她见识过这个妹妹的虚荣势力。但甘寻枝的暴脾气,她还是头一次切身领略。一时有些怔忡。
甘家是书香门第,向来对子女教育严格。男子需持身端正,不骄不躁。女子更是得知书达理,端庄自重。甘寻枝是幺女,格外得父母偏爱,性子不如几个姐姐那般‘刻板’,更是谈不上什么从容气度。
怪不得,会偷偷跑出去,遭了大祸。
“六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甘氏微微皱眉,“我记得你小时候,活泼开朗,虽偶尔任性,却也有自有分寸。如今,却是如此的蛮横乖张,粗鄙无礼。”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甘寻枝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过就是个下贱的丫鬟生的贱种,命好投了甘姓,嫁了公卿府邸,却也不过就是个庶子媳妇,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甘寻滟,这里是甘家,不是陆家,在这个地方,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甘氏摇头,面上并无怒色。
“我从来没想过,要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我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耀武扬威的。你我姐妹一场,把你踩在脚底,于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不曾觉得自己低贱过,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多高贵。六妹妹,从我们再次重逢,你便对我充满敌意。何必呢?咱们都姓甘,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受人诟病,我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那你说,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你落井下石?”
甘寻枝仍旧满脸怒容,“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你骗得了母亲,骗不了我。因为我受人构陷,满身污点,连累得你这个国公府六少夫人也被人诟病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跑来找我兴师问罪了,对吗?”
她本身对甘氏就有偏见,此刻更是新型扭曲,甘氏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甘氏也看明白了,不再试图与她分辨,只道:“母亲很担心你,我方才瞧见她都有白头发了。”
甘寻枝晃了晃。
“如今母亲膝下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这般模样,可知她有多伤心?”
甘寻枝握紧双手,眼中似有泪光,而后怒气更甚。她一把掀了桌布,桌子上的茶盏茶杯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甘寻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陆家!甘家生你养你,许你良缘,让你风光荣华。可你是如何回报甘家的?因为陆家得罪了人,而你们这群养尊处优的陆家女眷天天躲在家里安享太平,却连累我成为旁人眼中钉,将我虏劫,毁我清白。我这一生,都被你们毁了,都毁了!”
她崩溃的大哭,忽然一把捉住甘氏的衣领,满眼含泪,恨声道:“为什么被报复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还有脸提我娘?你有什么资格?我娘总将你挂在嘴边,夸你知礼明仪,有大家风范,引以为傲。可你的夫家,却害了她的亲生女儿。甘寻滟,你怎么不去死?”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吼的。而后猛然将甘氏一推。甘氏原本就没休养得十分好,甘寻枝癫狂之下又异常凶猛,她如何能敌?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地上还有瓷器碎片,割破了她的手,立即见了血。
“少夫人。”
守在外间的丫鬟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正好看见甘寻枝扑在甘氏上方,双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口中不停的说着‘你去死’。
谷雨吓得脸色惨白,飞快的跑上去拉她。
甘寻枝此刻力气大得惊人,三个丫鬟居然没能将她拖开,只能大喊来人。最后还是守在院子里的两个粗使嬷嬷进来帮忙,才将两人给分开。
甘氏的脖子,早已红了一圈儿,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这么一闹,自然也就惊动了甘夫人。
她匆匆而来,一眼看见屋子里的情景,脸色就变了。
“寻枝。”
她语气焦急又疲惫,夹杂着身为人母对女儿的心疼和悲痛。
“娘,你让她走,我不要见到她,让她走,让她走…”
甘寻枝发了疯一般,不停的踢制住她的两个丫鬟,尖锐的嘶喊。
甘夫人搂过她,连声安慰,“好,好,娘什么都依你。”然后微微偏头,对仍旧还没缓过来的甘氏道:“寻滟,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暂时别回来了。”
甘氏终于缓过来了,看了眼披头散发满脸泪水的甘寻枝,和抱着她同样泪流满面的嫡母,慢慢的低下了头。
“是。”
甘寻枝对她的仇恨已深入骨髓,更是认定自己的悲剧是由甘氏一手造成。如果甘氏没嫁进陆家,岳侯就不会因为两府姻亲关系而迁怒到她头上。她也不会丢了清白,又被退了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看见甘氏,她就会发疯发狂,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喝其血。甘氏呆在这里,不过自取其辱。
手心被割破了,现在也没法用药,只能暂时用手帕简单的包扎一下。上了马车后,谷雨才心疼道:“这手上的伤口那么深,别留疤才好。”
虽然不是在脸上,可女子爱美,无论身上何处留了疤痕,总归都不好看。
甘氏虽是庶女,但嫡母宽和,她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唯有两次生产最遭罪。今日若非谷雨她们及时冲进来,她可能真的要丧命在嫡妹手中了。此时想来,也有些后怕。手掌上的伤口还在疼痛,提醒着方才嫡妹那狰狞可怕的目光。
她打了个寒颤。
“回去后,找三嫂要些生肌膏,看能否恢复吧。”
从阎王殿里走了那么一遭,好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这点疼痛和伤疤,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第416章 甘寻枝之死(二更)
“你这个伤口太深了,我不能保证不留疤,只能尽力。”
季菀看了看甘氏手掌上那条足有小指长的伤口,皱眉说道。
甘氏目光微暗,“留就留疤,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伤的,也不是手指…”她突然一顿,笑了下,“伤了也没什么。祖母说得对,做当家夫人的,应该做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抚琴作画附庸风雅。便是伤了,也能记账拨弄珠算。白玉无瑕固然好,也不过供人一观而已。献媚邀宠,何苦来哉?”
季菀讶异她突如其来的感悟。
“八弟妹,你怎么了?”
甘氏摇摇头,“没什么。”
兴许是近来诸事不顺,甘氏心中烦忧,也兴许是出嫁多年却和妯娌关系淡淡。今日又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此刻在妯娌中算是对她最和气的季菀面前,甘氏也有了些倾诉的欲望。
“我生母乃家生之女,生来便为人奴仆。但她运气好,碰上个虽严厉却心慈的主子,免遭他人欺辱。所以在她成为我父亲的妾室以后,一直不曾忘记母亲的恩情,主动将我交给母亲养。我姨娘常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莫要肖想自己不该有的。安守本分,才是生存第一要则。身为甘家女儿,哪怕是庶出,也不能给家里带来麻烦,丢了颜面。所以我从小克己自律,学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终于在豆蔻年华,有了些许才名。父亲引以为傲的同时不忘叮嘱我不可骄傲自满,更不可目中无人。”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笑。
“我本为庶出,哪有目中无人的资格?后来陆家登门提亲,我姨娘很高兴,在我出嫁的头一年,日日茹素,烧香拜佛,祈求诸天神佛保佑我一生顺遂。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堂堂正正。所以她一再告诫我,陆家是勋贵望族,我是高嫁,更要心存感激敬畏,不可行差踏错。本分,仍旧是第一要则。”
这话倒也正确。
陆家的几个媳妇当中,论出身,甘氏最差。陆家这样的豪门大族,虽不如清贵名门那般规矩多,却也应做到端庄大气。甘氏的生母担心陆家会因女儿的出身而瞧不起她,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尽善尽美,努力做到最好。而甘氏,也担心自己稍有行差踏错让娘家蒙羞,所以一直以来规矩得近乎刻板。
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是一张白纸,而这个世界是五彩缤纷的。最初落下的那一笔,并不代表一生的色彩。
甘氏就是被那些个繁文缛节和出身环境给洗脑了,或者说压抑得太久,一心觉得自己安守本分便是最好。以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来说,她几乎是满分。之所以是几乎,便是因为,她做得太过,反而失了那份圆满。
“我一直觉得,我做得很好。即便,六郎不喜欢。”
甘氏语气低了下去,又是自嘲一笑。
“今天六妹妹骂我的那些话,其实也并不是全然无道理的。”她怅然一叹,“那样的事,换了谁都会崩溃吧。她本可以有一段美好姻缘,如今却…”
“小人为祟,与尔何干?”
季菀语气淡淡,“这世上恩恩怨怨,是非仇恨,谁能说得清?更何况涉及利益之争。只是某些人心胸狭隘,用的手段太过卑劣阴暗。他们可以毫无愧疚的笑得肆意,却让别人悲痛愧悔终身。也无怪乎,那么多人宁可做小人,也不做君子。不过这不代表,君子就活该被人欺辱嘲笑,小人就该猖獗嚣张。有些人的恨,来得无缘无故。哪怕你什么也没做,也有可能祸从天降。并非都有既定的因果。”
甘寻枝那脾气若是不改,便是顺利的嫁了詹家,也未必顺遂。只不过现在无端被连累毁了终生,的确可怜。
“有些话,大底你会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不过我还是想说。咱们女人,其实并非就一定要做男人的附属品。你妹妹,也并非无路可走。人活在这世上,唯一渡不过的劫,唯有死亡。”
甘氏一怔。
季菀继续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活在悠悠众口之中。只不过,她承受得更多一些。但是女人的后半辈子,不是非要有男人才能圆满。出身和家族赋予了她优越的生活,以至于让她忘记了‘生存’的起点。诚然她的遭遇会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风口浪尖之上。可是,人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为堵他人的嘴。一个人若想死,很容易,眼睛一闭就什么都没了。看不见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也感受不到来自亲人的温度。没有勇气走过漫漫余生,又何必祈求来世?一个人就活那么几十年,遵循既定法则之余,自然要尽量让自己活得肆意些,否则来这人世间走这一遭又算什么呢?只为了体验一把辛酸泪么?那还不如趁早度奈何桥算了。”
这些话从未有人对甘氏说过,也超出了她的学识和认知,她心中震惊非常,起伏不定。听到最后一句,却又忍不住笑了。
“三嫂不是说,渡不过去的劫,只有死亡么?”
“对啊。可若一个人活得无趣呆板,犹如行尸走肉的话,那的确还不如重新再投一次胎。”
甘氏又沉默了。
季菀已经整理好了药箱,道:“说了这么多,其实总结就一句话。别把什么罪都往自己身上揽,咱们女人活在这世上本就艰难,干嘛还要自讨苦吃给自己增加莫须有的压力和罪过?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看你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去把你的宝贝儿子接回来吧。别忘了,你除了是甘氏女,是一个姐姐,你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这世上如今最需要你的,是你的孩子。”
她带着药箱走了。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半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轰动朝野。
负责押送前线军资的运粮官被杀,满船的粮草,全都沉入河底,一船的人全都死了,河水被染的鲜红。
一份弹劾岳侯的奏章,被递到了御前。
与此同时,甘寻枝跳下护城河,桥上写着鲜血淋漓的一行字。
“以吾之血肉之躯,诅咒岳氏满门,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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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很快就玩儿完了!
第417章 岳家亡
参奏岳侯的,是陆非离的姐夫薛策。
前线抗敌的东路军的布防图在数日前失窃,后遭遇偷袭,却被反攻。这一切,不过是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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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46节
从岳侯针对陆家开始,季菀就给陆非离去了信。他回信说,早已有所安排。季菀没问他的具体计划,知道结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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