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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当下心中便是一震。
陆非澜的目光平静如水,却又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她分辨不清,却知道,那是让她夫君念念不忘的光。
平和,却又透着一股子凌厉。
这凌厉并不让人反感,反而会让她的眉目更添英气。哪怕她已三十出头,却仍有少女般的朝气和肆意。
他夫君心仪的女子,原来便是这般模样。
芙妃的容貌,与她有六分相似。然而气质,却只能说是东施效颦。
所以她能获宠,却无法得君心。
“臣妇季氏(陵川薛陆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皇后惊醒,目光里那层迷离之色褪去,换上公式化的笑。
“平身。”
陆非澜也是第一次见皇后,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眼。温雅端庄,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气度从容,也很符合皇后的身份。
她弟弟年少时就跟还是三皇子的陛下称兄道弟,陛下比她小一岁,她出阁的时候,宴承轩才十四岁。他娶妻的时候,陆非澜第二个孩子都能跑能跳了。这么多年,她也没回过娘家几次。皇子皇孙的婚事,都是不由自主的。宴承轩的妻子,必然也是先帝做主给赐婚的。
当年京中有点名气的世家闺秀,陆非澜基本都见过。眼前这个,是个生面孔。她想起从前似乎听她弟弟说过,当初的大皇子妃,非京城人士。可到底祖籍何处,出身何族,她却是忘记了。
“久闻薛夫人大名,今日总算得见真容。”
皇后笑容和蔼,没有半分勉强,也未对眼前这个占据她丈夫心的女人有半分敌意。
这才是真正的雍容大度啊。
季菀心中无限佩服。
若是陆非离心中住着个白月光朱砂痣,她自觉做不到皇后的淡然从容,微笑以对。
陆非澜微笑,“让娘娘见笑了。”
皇后是个美人,属于温婉娴静的美,没有半分的张扬和攻击性,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本宫虽非京城人士,但入京十多年,对夫人的事迹,也是听过些许的。”皇后眼中含笑,“心中甚为钦佩。”
“娘娘言重。”陆非澜从容微笑,“您是一国之母,如沧海明珠,天下女子与相比,也不过萤火之光。”
换了十多年前,这等虚伪之词,陆非澜是最为不屑的。但嫁人后,很多东西哪怕是不喜欢,还是得学。
作为宗妇,不可能一辈子就呆在家里,总要和那些贵妇人们应酬。多年下来,陆非澜已能做到游刃有余。
皇后又是一笑。
“夫人此次进京,是为探亲吗?”
“探亲只是顺便。”
皇后一愣。
外嫁多年的女子,难得回娘家一趟,竟还是顺便。这种话,其实十分不妥,甚至是不孝的。但陆非澜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竟让人没半分反感和不喜。她仿佛生来如此,天性散漫,不拘泥于世俗礼节,也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
“那么夫人今日入宫,想必是有要事。”
“娘娘睿智。”
陆非澜向来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前几日臣妇的弟妹在街上遇刺,想必娘娘也是知道的。”
皇后点头。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已着刑部彻查,本宫也有所耳闻。想必,也快要有结果了。”
陆非澜轻笑,“娘娘是聪明人,岂会不知,此事无论怎么审,都不可能有结果的。”
皇后不语。
聪明人面前,无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词。
“臣妇离京多年,对京中之事不甚清楚,但从弟妹口中得知一二,大概也能猜出,此事的罪魁祸首是何人。臣妇想与皇后说的,是另一件事。”
既要求人帮忙,自然就不能有所隐瞒。所以她很坦然的将贡品一事,尽数相告。
皇后眉头一挑,显然也十分吃惊。
“贡品失踪,尚未有消息传来…”
话说到一半,她便住了口。
“陆家世代只忠陛下,每个陆家儿郎,都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从不结党谋私。可现在,有人为了私利,使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更甚者还有其他图谋。相信不用臣妇说,娘娘心中自明。”
皇后仍旧沉默。
此事一旦通过奏折出现在陛下跟前,就不可能不露风声。所以,只能通过其他渠道解决。
“娘娘。”
季菀看着皇后,认真道:“钦差大人很快就会回京,一旦捅破,此事便不好办了。今日我二人进宫,便是求娘娘相助。”
皇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方道:“你们要本宫如何相助?”
季菀和陆非澜对视一眼,道:“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皇后道:“你们有把握?”
陆非澜平视她,“如果娘娘肯帮忙,便有。”
季菀神色认真,“娘娘也该知道,此事若成,于您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芙妃的动作那么频繁,摆明了要和皇后要和大皇子争。皇后再是与世无争,也得为自己的儿子筹谋。扳倒了芙妃,对她自是有利。
皇后又笑了下。
“既如此,本宫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
宴承轩下朝后来到中宫,季菀和陆非澜却早已离去。他目光只是淡淡逡巡了一圈儿,便收了回去。
皇后道:“她们刚走,大底才出后宫。陛下现在传召…”
“不必。”
宴承轩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皇后默然。
夫妻俩相对无言。沉默半晌,皇后才道出陆非澜带进京的消息。只是普通陈诉,没有带半分情绪和主观判断。
她从来都这般懂事,从来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添乱不臆测,某些事情她知道,也从不会挂在嘴边。
正因如此,宴承轩才对她分外敬重。
“芙妃近来如何?”
宴承轩抿了口茶,淡声问。
皇后道:“三公主还在病中,芙妃近来一直没踏出宫门半步。”
宴承轩笑了下,“她倒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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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43节
皇后没说话。
宴承轩手指放在桌上,若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似乐律节奏。
皇后眼神微黯。他往日来,虽也不多话,却不会这般神态。这么快就来了,必然是下朝后就直奔后宫。看起来似乎不在意陆非澜的去留,心中却早起波澜。
------题外话------
失算,还得下一章才能写到重点。
第413章 芙妃自缢
陆非澜并未在娘家多呆,当天就离京了。
谈判这种事,季菀一个后宅女人自然不方便出面的,反正陆家有的是男人可以做这事儿,陆三爷就最合适不过。但令季菀意外的是,陆八郎独自去了岳府,深夜方归。不知道他和岳侯说了什么,第二天,越氏便带着一叠银票来了褚玉苑。
季菀很是吃惊。
“这是?”
越氏道:“八郎带回来的。”
她神色间既是动容又是骄傲,“贡品的事,岳家不会再干预。”
季菀瞄了眼那叠银票,全都是千两面额,瞧着比她当初借给越氏的还要多些。
“你不会还惦记着要还给我利息吧?”
越氏失笑,“算是吧,不过是岳侯赔的,这里一共十万两。多余的两万两,三嫂当做利息也好,或者我的亏欠也行,反正我带都带来了,是不会再拿回去的。”
季菀笑着摇摇头。
“不过我很好奇,八弟是如何与岳侯说的?”
“我也不知道。”
越氏微微歪头,“反正这些个政治上的事儿,我也不太懂,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
倒也是。
先把贡品的事儿解决,其他的仇,慢慢报!
三天后,钦差大臣与运送贡品的官兵一起回京,将贡品丢失一事如实禀报。户部提供了官船的承载货量记录,可以证明,在那批货丢失之前,并未发现贡品。
岳侯那边没针对此事发声,朝中有那么几个人对此发出质疑,也都被陛下给压了下来。
假冒山贼杀人越货的那几个人也丢去了刑部审问,和萧时先前抓的那几个人一起,之前那几个人抵死不认,可不知怎的,那几个‘山匪’落网后,他们大概觉得没有再咬死不承认的必要了,也就一同招了。
刑部递上了供词。
黑纸白字,贡品数量,物件,何时失踪,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盗走的,皆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罪魁祸首,乃是芙妃的父亲,彰县县令!
陛下龙颜大怒,直接下旨斩首,并缴获其多年贪污受贿的银两,共计白银三十万。这些银子,很大一部分都送进了皇宫,进了芙妃的腰包。
铁证如山。
芙妃因此被打入冷宫。
她不服,当即要闯出华芙宫,面见圣上。正吵闹之时,晏承轩来了。
“陛下…”
芙妃望着他,跪了下来。
晏承轩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抬脚走了进去。
芙妃跪着转身,膝行几步,道:“陛下,臣妾冤枉,父亲断然不可能如此糊涂,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
晏承轩手里端着茶杯,闻言抬眸,浅浅一笑。
“原来芙妃也知道‘陷害’二字么?”
芙妃唇齿间的千言万语,都因这句浅笑却含着冷锐的话给堵了回去。她怔怔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是她的夫君,她一辈子的依靠,她孩子的父亲。她跪在他面前,他却不为所动。
心中那一丝希望破碎。
“为什么?”
她眼中露一抹苦涩,仍旧不甘心的问,“为什么?十年,臣妾跟着陛下整整十年。在陛下眼中,臣妾究竟是什么?”
晏承轩拨弄茶叶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向芙妃,目光微凉。
“你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奢求?”
芙妃自嘲一笑,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十年,我给陛下生育一儿一女,这么多年,陛下从未对我说过‘奢求’二字。如今却…”她眼神凄凉,望着那尊荣无比的帝王,轻轻道:“是因为她回来了,对吗?”
晏承轩神色未改,却将一口未饮的茶杯搁在了桌子上。
芙妃又是自嘲一笑,“果然。因为她是陆家人,陛下见不得陆家受丝毫委屈,所以即便知晓此事与臣妾的父亲无关,也仍旧选择将错就错。因为她回来了,臣妾这个替代品,就没了价值。所以陛下,才要迫不及待的,抛弃臣妾。”
晏承轩没说话。
他看着芙妃那张与陆非澜六分相似的脸。她往日里桀骜,瞧着更有三分神似。但陆非澜无论何时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哪怕小时候和皇兄比武输了,摔伤了胳膊和膝盖,一身狼狈,也能爬起来,再给皇兄脸上一拳,打得他半月不敢见人。
七弟小时候脾气坏,经常欺负几个皇妹和宫女。有一次被陆非澜碰见了,直接就将他给掀翻在地,然后她自个儿跑去父皇跟前请罪,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后来,七弟就再不敢恃强凌弱了。
她跋扈,张扬,不可一世。许多人都说她骄横粗鲁,仗势欺人。连公主们见了她,都会躲着走。
宫妃们私下里说,陆家这个大姑娘,可真是惹不起。脾气这么差,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是啊,那么刁蛮的姑娘,谁敢娶?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他念念不忘,惦记了二十余年。
这么多年,她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们身份有别,竟是再未见过。十八年时光,漫漶了多少记忆,却无法磨灭年少时便印在脑海里的那张容颜。
“你觉得自己冤么?”
回忆渐渐淡去,他神色恢复淡漠。
芙妃长得再像陆非澜,也没有陆非澜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活力和肆意,仿佛灵魂都在燃烧,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让人错不开眼睛。
芙妃眼眶微湿,微微勾唇。
“在陛下眼里,当然不冤。”她仰着头,道:“陛下觉得臣妾野心渐长,觉得臣妾不够听话了,所以容不得臣妾。但是陛下可否想过,若无陛下,臣妾不过只是个普通百姓。若非陛下青睐,臣妾可能会嫁给一个平凡男子,相守到老。没有争斗,没有欲望,没有贪婪,没有野心。没有金碧辉煌,没有荣宠不衰,却能平平顺顺,一生无灾。”
晏承轩神情微微恍惚,目光流露出些微复杂的情绪。
芙妃仍旧瘫跪在地上,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落。
“也许陛下觉得,这后宫的女人,贪慕的无外乎是荣华富贵,名利地位,或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陛下,从未问过臣妾,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呵~或许陛下根本不在意。只要臣妾听话就行,只要臣妾安安分分的呆在华芙宫里,等候着陛下的宠幸,聊慰一下陛下对另一个女人的相思,便是臣妾最大的荣幸和功劳。”
这话几乎可以说是大不敬了。
晏承轩未曾动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芙妃素来胆子大,知道求情无望后,更是无惧,只余满心悲凉。
“陛下又怎会知道。荣宠富贵,万人之上,也不抵一颗真心。臣妾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公平。陛下便是冷落于我,也好过将我当成旁人的替身,或者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她低低笑起来,肩膀跟着耸动。
凄凉,悲切,愤怒,绝望。
“我得不到陛下的心,连站在陛下身边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我就活该如此?活该成为他人替身,活该被人践踏?活该这般籍籍无名?我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因为这张脸。陛下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自己争取?我儿若做了储君,将来便可册我为太后,百年后我便可以与陛下同葬皇陵。晏氏后代子孙都会记得我的名,而非‘芙妃’。”
她从最开始的平静,渐渐凌厉,直至质问。
“当初,是陛下递给我的橄榄枝,是陛下纵容多年。那么现在,敢问陛下,臣妾为何就不能有‘野心’?这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当初您为何要找上我?”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嘶声力竭,“您给了我宠爱,给了我从不敢奢望的一切,却吝啬于给我丝毫真情。陛下,我也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便是您将我雕琢的和陆非澜再像,我也不是她。您早知道,为何不在那个时候就弃了我?为什么要让我越陷越深后,再给我当头一击?为什么?”
晏承轩一直沉默着听她控诉,神色未有多大变化,眼神却不再淡漠。
“这些话,你是不是早就想说了?”
芙妃满脸泪痕,低低的笑,“是,陛下现在,是否又要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或者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我猜,陛下定是下不了手。因为陛下无法看着我这张脸,在您面前,碾成碎泥。呵呵~臣妾似乎,的确该庆幸,是么?因为这张脸,让陛下大发慈悲,没有干脆的杀了臣妾。”
晏承轩淡淡道:“你罪不至死。”
芙妃又是呵的一声轻笑,“哦,是吗?臣妾与父亲合谋贪污贡品,陷害公卿,还罪不至死么?陛下真是度量。臣妾何其有幸,能得陛下这般宽慈。”
晏承轩沉默半晌,起身往外走。
“从今日起,封锁华芙宫。任何人,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是。”
他负手渐渐离去,大门缓缓关上。芙妃瘫跪在地,再次低低而凄凉的笑起来。当晚,芙妃自缢于华芙宫中。
嫔妃自戕乃重罪,当祸及父母子女。但翌日皇后向陛下禀明此事之时,淡定喝茶的陛下动作顿住。那一刻他眼神凝定而悠远,像是更古不变的年轮,碎裂了缝隙。那些隐藏在岁月洪荒里的记忆和伤痛,顺着那道缝隙,一点点的流泻。
“将她运回家乡,好生安葬吧。”
自缢而死的宫妃,是不配有葬身之地的,都是随便一张草席裹了扔出去,便是一生终结。
是以皇后微诧,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二皇子和三公主,该如何安置?”
既然没有追究芙妃自缢之罪,那她的儿女,陛下自然也不会迁怒。
晏承轩静默一会儿,“送去冷宫,派人好生照料,直至成年。”
皇后又是一愣,却又并不十分意外。
没了生母的皇子公主,要么给皇后养,要么给品阶高的宫妃养。但是像这种生母获罪,子女幸免于难的,是没有这个殊荣的。打入冷宫,却未贬其皇族身份,陛下对这两个孩子,终归还是不忍的。
晏承轩又坐了会儿,便走了。他没回寝宫,也没去御书房批奏折,而是去了华芙宫。
芙妃的遗体,已经被放了下来,平躺在床上。
她褪去了华服,换上了一身简单素装,脸上未施粉黛,容色虽苍白却清雅,仿佛还是少女模样。
晏承轩有些微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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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44节
恍惚里他依稀想起,第一次见芙妃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模样。美丽,透着一股子娇俏和灵动,笑起来三分狡黠三分戒备四分好奇。
他在华芙宫站了许久,直到夜色降临,才转身离去。月色朦胧,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隐约透着一股子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只是,再无人懂得。
……
芙妃死了。
季菀颇有些吃惊。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早已脱离了她最初的预计。她原本想着,便是有皇后相助,这事儿落幕起码也还得等一个来月。毕竟这案子非同小可,得经过层层审问调查最终才可彻底定案。
如今瞧着,怕是陛下已容不得芙妃了。
她虽没见过芙妃几次,但对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目中无人,野心勃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轻生的人。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人死灯灭,生前所有荣辱都化为一抔尘土,她也不好再评论。
当然她一点不同情芙妃。当初她儿子差点摔断腿,可与这个女人有直接关系。她没圣母到去同情一个害她儿子的人。
芙妃死了,她的一双儿女也都被打入了冷宫,岳侯那边也算是受到了重创,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还会从其他皇子中择一人辅佐。不过,这是陛下该操心的事。
至于上次她在街上遇刺的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岳侯不是喜欢对付女人孩子么?他家里可也不缺女眷和儿孙。既如此,就别怪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既是私底下报复,当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
岳侯那个儿子,可是不良嗜好一大堆。
她思索一阵,便计上心来。
第414章 阉割
岳崇胜好色,从前在西北的时候肆无忌惮,回京以后迫于无奈安分了不少。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家里温柔乡留不住他,花街柳巷他可没少钻。
芙妃刚死,他爹想扶持二皇子为储的美梦幻灭。又损失了大量钱财,还反抗不得,近来脾气大得很。他呆在家里怕挨骂,逛青楼的次数越发多了,几乎夜夜留宿在外。
逛着逛着,出事儿了。
昨日他又夜宿青楼,和一帮烟花女子花天酒地,乐不思蜀。翌日寅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那叫声实在是太过惨烈,惊得还在沉睡的男男女女连忙穿上衣服,凑过去扒门扒窗。
这一看,吓得不清。
岳崇胜在床上惨叫着滚来滚去,地上躺着三个衣着露骨的女子,全都死了。地上一摊鲜血,鲜血中躺着一块什么东西。有人眼尖看清了那是何物,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男人们则纷纷下意识捂住下身。
岳崇胜,在睡梦中被人割了命根子。
女人们尖叫连连,满脸惊恐,老鸨吓得半死,险些晕过去。
逛青楼把命根子逛断了,简直是天下奇观,本年度最大笑话。青楼又人多口杂,很快就将此事传了出去,一时间沸沸扬扬。
这么大的事,自然有人报案。经过了官方这么一查,事情就更大了,尤其是贵圈儿里,几乎是众所周知,津津乐道。
而且这案子相当简单。
凶手已经被岳崇胜手刃,就是当夜伺候他的那三个女子当中的一人,叫又玉。经过调查,那女子是北方人,父母双亡,与姐姐相依为命。五年前,岳崇胜强行抢了去卖针线的姐姐,没多久,这女子的尸体就出现在了荒郊野外。
唯一的亲人死了,又玉既恨又怒,一心想要报仇。
后来岳家被参奏,却只是被象征性的罚了一下,陛下并未取其性命。这对又玉来说,远远不够。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又能如何?不能通过正当手段报仇,那就只能另寻他法。
她不远千里,从西北来到京城,卖身青楼,终于等到了时机。
她将迷药藏在牙齿中,迷晕了岳崇胜,准备一刀了结了他。却没想到,岳崇胜提前醒了过来,她一击未刺中要害,慌忙之下便对准了他的下体。岳崇胜剧痛之下,一脚将她踢开,头撞上桌角,她当场死亡。
这时候,其他两个女子也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岳崇胜当时已近疯癫,以为她们是一伙儿的。此情此景,他哪里还有理智想着留活口审问调查?直接就把那两人一起杀了,以泄心头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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