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第025章 先休后娶
季远头一次来县衙大牢,倒是没想象中的脏乱,但十分潮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他在捕快的带路下,走到最里间,找到了刘氏和李氏母女。走进了,突然明白刚才那股味道是什么了。
尿骚味。
他下意识皱眉,刘氏和李氏却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李氏挨了板子动不了,刘氏手脚麻利,立即扑过来,抓着铁栏杆,大喊:“远儿,快救我出去。周玉琼那个贱人,还有季菀那个死丫头,居然敢上县衙告我,当初我就该把这对丧门星赶出家门。”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仍不知悔改,还觉得是周氏和季菀大不孝,不但不赔她银子,还将她送到监狱,简直该千刀万剐。
季远见惯了母亲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以前还能忍受,现在她满身的尿骚味,加上头发也乱糟糟的,衣衫褴褛,活像个街头乞丐。一靠近,那味道扑面而来,他简直想吐,立即后退两步。
“娘,您先别激动。”
想到自己今天来此的目的,他语气和缓,一副孝子的模样,道:“我知道你们受苦了。但这里是大牢,那些狱卒可不讲半分情面。若您再在这里大喊大叫,他们只会让您受更多的罪。”
刘氏想起今天知县老爷下令杖刑李氏时的冷酷无情,以及李氏被杖刑后鲜血染透的衣背以及自己装晕依旧被强行拖进大牢,试图撒泼耍赖后却被打了两耳光的凄惨…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县衙大牢,不是在义村。那些个捕快一个个的厉害得很,一点都不顾及她是长辈,出手毫不留情。
顿时也不敢再闹了。
“远儿啊,你一定要救我…”
在义村跋扈猖獗一辈子的刘氏,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样的罪,又恨又苦又悲,不由得落下泪来。
“周玉琼那个没良心的狐狸精,当初就把你二哥迷得团团转什么都听她的。若非如此,那二十亩良田早落我手中了,否则她哪里来的底气那么横敢分家?要不是分了家,我们家怎么会损失那么多银子?现在她还恶人先告状,公堂之上勾引知县大人,害我们入狱。老天不开眼啊,怎么不劈死这个杀千刀的祸害…可怜我一把年纪,还要被自己的儿媳冤告入狱…”
季远嘴角抽了抽。
虽然他也恨周氏不顾情面将母亲索告入狱,但他得承认,周氏虽过分美貌,却没半点狐媚之相。而且一直安分守己,平时也深居寡出,从未有德行败坏之处。
母亲不过就是想贪周氏的嫁妆罢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是他忽略了,母亲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跟她这性子脱不了关系。
“娘,您若再吼下去,这污蔑县令的罪名,可就不止关押五年那么简单了。”
刘氏哭声一顿,抬眼看儿子。
没读过书的乡村妇人,哪里懂得这世间还有律法二字?以为自己那套撒泼蛮横到哪儿都能百战不胜。
“娘,我再提醒您一次,这里是县衙大牢,不是在咱们家。县令大人,是整个登县最大的官。您若是再这么口不择言辱骂下去,只会罪加一等。到时候,您就别想再出去了。”
刘氏给吓住了。
季远又看向趴在稻草上的李氏。李氏容貌还是不错的,虽然跟周氏比差了一大截,但比起一般的村妇以及镇里的好些个富贵人家的太太们都强。在季远面前也还温顺,所以季远知道她有些毛病,倒也还能容忍。
但最近被刘氏刁难,洗衣服洗得手长了冻疮,切菜也把手切了好几条口子,烧火做饭上山捡柴等等粗活,让她眉目间戾气越来越重,显得越发刻薄不好相处。
今日挨了板子,头发乱糟糟的,衣衫凌乱,背上鲜血淋漓,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季远心里对她最后一丝情分也没了,神情却是温和的。
“县令已宣判,咱们家无权无势,是不可能让知县大人给你们翻案平反的。”
他知道母亲妻子落到今日地步纯属自作自受,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必须先安抚她们。
“她们不止冤告,还想借题发挥断送我的前程。”季远说得愤慨,“同时季家人,一脉相承,二嫂却如此绝情无义,实在欺人太甚。”
刘氏从来都是我蛮横我有理,李氏也是自我感觉良好,但坏事做多了,多少有些心虚惶恐。所以今天被所有人当堂指证的时候,她又怒又虚又委屈,更是恨。婆媳俩早在心里把周氏母女诅咒了千万遍,季远此刻的控诉和‘怜惜’便越激发了两人的仇恨,最后的一点良心也同时烟消云散。
“当家的,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不能让周氏那个贱人得逞。”
想到自己这几日受的苦楚,李氏就恨得咬牙切齿。那狰狞的模样,越发显得面目可憎。
季远眉峰不自觉的动了动,却附和道:“以前二哥在的时候,她装善良大度。二哥没了,她便闹分家夺财产,还冤告母亲,不敬不孝,全村的人都被她骗了。”
他越是顺着两人的话说,刘氏和李氏对周氏的恨就越浓烈,甚至为了报仇不计一切。
季远要的就是这个‘不计一切’。
“远儿,你要揭穿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把她赶出家门。还有我们家的银子,她得双倍还给我。”
分家后,儿子第一次站在她这边,刘氏立马底气十足。
母亲浅薄,季远想得更远。
“娘,她居心叵测,却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县令大人被她蒙蔽,是不会为我们做主的。她不择手段把你们告到狱中,就是断了我的科举之路,从此她们好高枕无忧。”
季远又恨又悲又无奈,跪下来痛苦道:“儿子不孝,不能考科举为你们平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人得逞,逍遥法外。”
刘氏和李氏一呆,季远得考上举人做了官才能为她们做主。然而她们犯法入狱,同时也阻断了季远的科考之路。慌乱茫然害怕绝望齐齐涌上心头,“那…那该怎么办?”
两人都没了主意,全都看向季远。
季远面容仍是凄苦悲怆之色,动了动唇,似不忍开口。
季云的哭声一直未消停过,不停的喊着爹娘,呜呜着要出去。刘氏听得烦闷,怒道:“老娘还没死,哭什么哭?闭嘴!”
季云吓得哭声一止,害怕的朝母亲那边挪过去。
“远儿,你究竟有什么主意,快说啊。”
刘氏见儿子欲言又止,立即催促。
季远忍了又忍,道:“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快说!”
刘氏一听有法子,眼睛一亮,催促得更急切。
季远咬了咬牙,道:“母亲求见知县大人,诚心悔过,祈求二嫂原谅。您是长辈,就算迫于舆论压力,二嫂也不得不松口。推倒季容撞破脑袋的,并不是你。只要二嫂不计前嫌,您就无罪。只是万红…你伤人的罪名开脱不了,只能承认。等阿云出狱那日,你便趁机求见县令。说自觉罪孽深重,不愿连累丈夫女儿,自请休去…等我考上功名,再重新迎娶你过门。”
------题外话------
童试:每年一次,应考者为儒童或童生。考试地点在府、州或县,二月举行。这次考试录取与否是确定能否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被录取的则称为生员(或称为庠生,即是俗称的秀才)。乡试:三年一次,因常在八月,所以又称为秋闱。地点在省城。录取的则称为举人(明清时俗称为孝廉)。
div
div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18节
前文提到季青两年前参加乡试前染疾而亡,所以到明年刚好第三年。季远二月可参加童试,八月参加乡试。
第026章 自私母子
李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刘氏则眼睛一亮,立时瞪向李氏,“对,我没伤人,是你撺掇我去找周氏要钱的。季容那丫头也是你推的,跟我没关系。”虽然她不愿向周氏低头,但她更不愿呆在这大牢里。等她出去,再好好折磨周氏那个小贱人。
“你自请休离,恢复我儿子名声,等明年远儿考上举人,我要周玉琼和季菀那两个死丫头生不如死。”
她面容狠厉几近扭曲,目光凶狠毒辣,再加上头发乱如草窝,看起来有些渗人。
李氏吓得一个哆嗦,连连摇头。
“不,我不要被休…”她哭了起来,“当家的,我嫁给你十年,给你生儿育女,你不能这么对我。”
刘氏一听,恨不能上去抽她打耳光,季远及时阻止,悲痛道:“我也不愿意,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我就不能参加科考,福客来酒楼也会把我赶出来,家里仅剩下四亩良田一亩劣田,阿松那么小,正在长身体,若是没吃的,就会饿死…”
李氏哭得更厉害,连臀背上的疼痛都自动忽略了。
被休的女人只能回娘家,但这样一来名声也臭了,娘家不容。而且她身上担着罪名,必须被关在大牢里。以后连个探监的人都没有。可如果不休离,丈夫就参加不了科考,无法救她出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关十六年,出去后她早已是个老太婆。那时周氏的儿子季珩考上秀才举人,就更不会放过她了。
矛盾、犹豫、悲苦、绝望,李氏只觉得自己命苦,更是恨不得活剐了周氏母子四人。
季远没再劝,只半跪在地上,面容悲凉目光沉痛。那样子,比千言万语给李氏的压力还大。
“哭什么哭!”
刘氏惯来是个自私的,再加上最近看李氏也不顺眼,只要牺牲李氏自己就能重见天日,她才不管李氏愿不愿意,狠声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要不是你没教好女儿让她把季菀那个死丫头推入河中,周玉琼那个贱人也不敢闹分家。今天也是你挑唆我去找他们家麻烦,季容也是你推的,你连累我跟着你一起蹲大狱,还想断送我儿子的前程。哼,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先弄死你女儿!”
她狠狠的瞪向哭泣不止的季云,那目光,似要将季云活吞了一般。
季云吓得往后退,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牢头走过来,冷声道:“季远探监时间到了,快走。”
季远一颤,慢慢站起来,无限留恋不舍的看了李氏一眼,转身离去。那背影,看在李氏的眼里,格外的孤独忧伤。
李氏再次哭起来,淹没了刘氏的呼唤声。
“我答应…”
短短的三个字,将刘氏呼唤儿子的声音截断,也让季远脚步一顿。他缓缓回头,眼里泪光闪烁,竟是无语凝噎。
牢头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两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大牢。
刘氏满脸欢喜,想着出去后该如何折磨周氏母子。李氏还在呜呜的哭,但哭声里哀怨少了些。她看到了丈夫眼中的不舍和柔情,正是因为这份不舍和柔情,让她有了希望。自己暂时将所有罪名承担下来,等丈夫高中,再接自己回家。
婆媳俩做着同一个美梦,却不知道,季远在转身那一刻,脸上所有表情顿消,眼里满是冷冽冰霜。
**
回到义村已是酉时,天色暗沉,许多人都等在村口,看见一辆辆的马车,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赵成等人陆续从车上下来,其他几户的家人全都一拥而上。
“怎么样了?”
“顺利吗?”
“知县大人怎么判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赵成作为里正,代表众人回答,其余人七嘴八舌补充细节。总算是把事情始末说清楚了,得知刘氏和李氏被判入狱,连季云都跟着判刑,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
李氏伤人之罪逃不了,众人原本以为知县大人会念在刘氏是长辈,训斥几句就是了,还有季云,只是个小丫头,被母亲教坏了而已,也不至于判得太重。却没想到,祖孙三人都被判入狱。
再看周氏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周氏软弱,没少被刘氏李氏欺负。没想到一旦硬气起来,这么不留情面。
周氏牵着长女的手,鞠躬致谢道:“今天多亏了乡亲们为我们母女讨回公道,谢谢大家…”
她语气有些哽咽,抓着女儿的手很紧,生怕女儿走丢一般。
女人们都是当娘的,将心比心,都能理解她今日所为。季云那丫头,平日里没少欺负村里其他孩子,吴家长媳许氏的小儿子,就曾被季云一个耳光扇倒在地。所以许氏才会在公堂之上,毫不客气的指证季云蓄意谋害季菀。
“好了,都过去了,如今她们入狱,也算是恶有恶报。阿容伤了头,阿珩又还小,两个孩子在家不定多害怕,你赶紧回去吧。”
许氏柔声安慰。
其他几个妇人也说了几句宽慰之词。
苗氏走过来,道:“走吧,先回家。”
周氏再次鞠躬道谢,然后牵着长女的手往回走。
“阿容吃了药,一直躺着,冯家的月丫头和梅丫头在陪着。阿珩也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你放心。”
知道她牵挂儿女,苗氏轻言细语的对她说起家里的事。
周氏感激道:“今天辛苦大嫂了。”顿了顿,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阿容差点…”
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过些日子,我会去县衙撤诉,把娘接回来。”
季海孝顺,知道亲娘被关进大牢,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有些埋怨周氏做得太绝。
苗氏自然清楚丈夫的性子,叹息一声。
“娘也是糊涂了…”
其他的话,却没再多说。
不管周氏多委屈多有理,但是在道德天平之上,刘氏总归是长辈。现在她是受害者,所有人都同情她。等时间一长,肯定有人会指摘她的不是,骂她目无尊长,连带着几个孩子也会受人唾骂。
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
这就是现实。
季菀抿着唇,没说话。她在想那个黑袍少年,到底是什么人。马车走得快,等季平他们赶上牛车走的时候,早看不见马车了。到了镇上,她着急送妹妹进德济堂包扎,也没关心那对主仆的去向。
出来后,发现两人连带马车一同消失了。
她总觉得,今天县衙之行,太过顺利。那位知县大人,明显偏帮她们。仅仅只是因为她父亲曾是秀才又英年早逝?或者同情她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那这位县官大人,可真的是太‘父母’官了。
“娘,二姐姐…”
季珩惊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季菀的思考。她一抬头,就看见季珩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身后跟着冯梅,脸上又急又喜。
第027章 醋椒活鱼
周氏弯腰抱起可怜巴巴的小儿子,冯梅拉住季菀的手边往屋里走边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担心了一下午。阿容和阿珩已经吃过饭了,我娘做了黑面馒头,等会儿就给你们端过来。”
说话间几人已进了屋,堂屋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也扫了桌子也擦了,地上那摊血也用草灰给清扫了,但还有印记。季菀跟着母亲身后来到季容的房间,季容原本是侧躺着的,听到声音就坐了起来,背后靠了个枕头,头上被绷带缠了好几圈,看着十分可怜。
“娘,姐姐。”
冯月坐在旁边陪她说话,此时站起来。
“周姨,阿菀。”
周氏将小儿子放下,道:“阿月,阿梅,谢谢你们帮我照顾阿容和阿珩。”
冯月笑道:“左邻右舍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您别客气。”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吴氏,她端着黑面馒头走进来。
“都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周氏又是一通感激。
吴氏道:“今天闹成这样,两个孩子也受了惊吓,你好好照顾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氏将她送到门口才倒回来。
季菀坐在炕边,问季容,“头还晕不晕?”
季容道:“吴婶儿帮我熬了药吃了,休息了一下午,现在好多了。”
“我去做鸡蛋羹给你们吃。”
季菀知道,弟弟妹妹也是吃的黑面馒头,没油水。以前吃苦受罪是无奈,现在家里有这个条件了,季菀就要给全家人补充营养。
“姐姐,我们吃饱了,你和娘吃吧。”
季容很懂事,知道银钱来之不易,不想浪费。
季菀只是笑笑,去了厨房。
家里还剩下几个蛋,她全都用来做了鸡蛋羹,足足好大一碗。全家围在一起,就着黑面馒头一起吃。
吃完后鸡菀去洗锅碗,然后烧水洗漱,忙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睡下。
“姐姐,奶奶和三婶子真的被知县大人关进大牢了?”
季容听姐姐说完下午的事,还犹自觉得不可思议。
“嗯。”
季菀淡淡道:“过些日子娘会去县衙撤销诉状,接奶奶回来,季云可能也会出来。三婶子如果能安安分分的熬过这十六年,也是有机会重见天日的。”
十六年啊,想想都好长。
季容有些恍惚,想起以前三婶子欺负他们一家人,还有自己这次差点死了,也都是因为三婶子利欲熏心。
“早些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做葱油饼。”
从下午开始,季菀就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回到家里又忙活了这么久,实在是疲惫不堪,困意上头,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季容看看姐姐,也渐渐入睡。
葱油饼十分受欢迎,第二天季菀干脆做了二百个。
昨日不少村民去县衙为她们作证,母女俩为了表示感谢,商量好买些鸡蛋给各家送去。
“娘,卖完葱油饼后,我打算去一趟登县,可能回来得晚一些,中午你们别等我吃饭了。”
“去登县做什么?”
div
div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19节
周氏疑惑的看着长女。
“哦,我去打听打听消息,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回来。”
季菀说完后就跟着堂兄堂弟出门了。到了镇上,季平让季菀就在牛车里呆着,等他们卖完葱油饼后再一起去登县,回来再买鸡蛋。季菀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未反驳。
她坐在牛车内,从门缝里看到两兄弟叫卖,很快就有人过来,直接买了六个葱油饼,这应该是昨天的老主顾。
两百个葱油饼,居然小半个时辰就卖光了。
季平和季城收了摊子上车,将卖葱油饼的三百文钱交给季菀,季菀数了六个铜板出来,递给两人。
“今天多跑一趟路,所以多给两文钱。”怕他们不收,季菀道:“牛一直是你们在喂,不能让你们白贴成本。你们如果不收,我就生气了啊。”
两兄弟对视一眼,最后季平道:“兴许我们回去还能拉到人…”
“那是额外的收入,你们自己拿着。”季菀顿了顿,道:“这钱你们自己收着,别告诉大伯和大伯娘,不然他们肯定会还给我。”
“阿菀…”
“大哥,你听我说完。”季菀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大伯娘早就打算给你说亲,最迟明年入夏之前就会给你操办婚事。礼金和喜宴,都是要花钱的,大伯娘肯定打算过些日子把家禽都卖了,用来给你娶妻。”
季平脸色微红。
“你们家现在只有四亩良田一亩劣田,收入减少,人口增多,日子越发不好过。大姐明年也十四了,最迟后年出嫁,嫁妆直接影响她在夫家的地位,肯定是不能少的。我想过了,正好你们家也有白面,过几日我就教大伯娘做葱油饼,咱们两家一起卖。”
季平和季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季菀神色平静,“我也知道,你们家里的开销都是大伯娘在安排。以后来回如果你们能拉到人,挣来的路费就自己留着,给阿香和阿兰买零嘴吃。小孩子都喜欢吃零食,只是知道家里困难,不敢说。”
“阿、阿菀,你真的要把葱油饼的方子教给我娘?”
季平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思议,葱油饼还没有其他人会做,等于是独家秘方。而自古以来的独家秘方,都是不外传的。虽说都是季家人,但毕竟已经分家。季菀还能拿着这个方子做嫁妆,以后夫家也会高看一眼。
没想到,她竟大方的将此秘方传授。
“当然。”
季菀笑笑,葱油饼只是打出招牌而已,她以后还会卖其他吃食。
说话间,登县到了。
“阿菀,直接去县衙吗?”
“不。”
季菀却摇头,“去醉仙居。”
醉仙居是登县最大的酒楼,小时候季青带她们母女来过。
季平问了路,拐了条街,就看见了醉仙居的招牌。季平将牛车停在一棵老槐树下,然后领着弟妹进去了。
店小二忙迎上来,看见几人的穿着,愣了下,倒是没露出鄙夷之态,语气却带了几分疑惑和不确定。
“三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作为登县最大的酒楼,醉仙居的确不负盛名。
别的不说,就墙壁上挂着的灯笼,那手工,一个都不下五两银子。楼梯上还铺着波斯红毯,扶手刷的光滑莹润,瞧着便富贵难言。
季菀快速打量一眼后就收回目光,温和的笑道:“小二哥,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想和他做一笔生意。”
小姑娘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小二不自觉的目光柔和下来,闻言却是一怔。
“做生意?”
“对。”
还未到午时,但一楼已有许多客人,注意到了季菀兄妹三人。大多数目光惊讶中透着鄙夷,少数人漠然,窃窃私语者也有。
1...7891011...2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