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太子一个箭步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珠儿,是我对不起你,是太子哥哥对不起你!”
墨容澉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话,提着染了血的剑转身出去了。
太子听到帘子掀动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搂住皇甫珠儿的手却没有松劲,反而更用力了,怀里,微微挣扎的皇甫珠儿终于不动弹了,扯在他后背上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他跪着没动,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缓缓睁开,眸中已然有了水光。
“珠儿,”他凑到她耳边低语,“我没有骗你,在太子哥哥心里,你永远是不同的。”他松了力,拉开一些距离,仔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从小看着她长大,几乎参与过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曾经也天真浪漫过,也恣意快活过,可命运最终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他慎重其事的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七十二章我要去鞭尸!
第二天早上,绿荷正在收拾东西,月桂一头闯进来,神情有些激动,“姐姐知道么,皇甫珠儿被王爷杀了。”
“啊!”绿荷被这个消息震得目瞪口呆,“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昨天和她争营账吧?
“我也不知道,”月桂压低了声音,“是我无意间听到宁九和绮红姐姐说话,才知道的。”
绿荷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发现昨天皇甫珠儿跟她争着住的那个营账都不见了,留下一块空地,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雪,看样子,应该是拆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想起昨晚贾桐说的话,难道王爷去皇甫珠儿的营账就是为了杀她?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默默的退回来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月桂托着腮,也有些感慨,“昨儿个还跟姐姐抢营账,一个晚上,人就没了,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她叹了一口气,“王爷为什么要杀她呢?”
这时贾桐掀帘子进来,看到绿荷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说,“咱们不用走了,皇甫珠儿她死了。”
绿荷说,“我已经知道了,说是爷把她杀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
贾桐含糊的摆手:“我哪知道,王爷现在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只告诉宁九。”
“那你去问宁九啊,”绿荷说,“虽然感觉爷变了很多,但我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杀皇甫珠儿,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小九儿那张嘴密不透风,能告诉我么,”贾桐微微侧着身子,望着账壁上的小窗。
绿荷见他目光躲闪,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边上月桂被她吓得身子一震,再看贾桐,他倒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撇了撇嘴,嘀咕着说,“皇城司若是要招女的,我看你去最合适不过了。”
绿荷不说话,只是瞪着他,贾桐知道他媳妇儿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只好往桌边一坐,对月桂说,“我跟我媳妇说话,你出去玩会。”
月桂坐着不动,看着绿荷,“姐姐,我也想听。”
“听就坐着,”绿荷推了贾桐一把,“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贾桐清了清嗓子,“我说可以,你们听了别激动,也别干蠢事。”
绿荷说,“人都死了,我们还干什么蠢事,有什么过节都一笔勾销了。”
“把王妃和小世子劫走是皇甫珠儿干的。”
“什么!”绿荷和月桂异口同声,“是真的?”
“嗯,是真的,劫走王妃和小世子的人是太子暗局里的高手,说是一直爱慕皇甫珠儿,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他对府里的情况和地形相当熟悉,知道怎么样避开守卫,怎么样全身而退,”说到这里,贾桐又自责起来,“那天晚上,我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出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话没说完,月桂嚯的站起来,“皇甫珠儿埋在哪了?”
“干什么?”
月桂咬牙彻齿,“我要去鞭尸!”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他刚把月桂扯坐下来,绿荷又站起来,“你的剑借我用一用。”
贾桐骇然看她,“媳妇儿,你要剑就什么?”
“我怕她没有死透,再去补一剑。”
“都坐下吧,”贾桐叹着气,“就知道你们会这样,为了王爷都消停些吧,王妃刚死那会,王爷那个样子,谁见了不揪心,如今再旧事重提,你们还想他好吗?”
绿荷和月桂都不吭声了,渐渐红了眼圈。
过了半响,绿荷问,“既是太子暗局里的人,这件事太子难道不知情?”
“太子是后来才知道的,”贾桐说,“倒底是打小一块长大的,他也不想让皇甫珠儿死,但是不说又对不起王爷,还有那次王妃滑胎,也是皇甫珠儿动的手脚,太子心里大概很内疚,王爷替他打江山,他再这么瞒着不象话,再三权衡才说的,所以王爷才会杀了皇甫珠儿。”
“杀得好,”月桂恨恨的道:“挨千刀都不为过。”
贾桐说,“我早上见过王爷,一身的戾气还没有消掉,你们这两天还是躲着他一点吧,免得惹祸上身,王妃不在了,王爷就是脱缰的野马,谁都掌控不了,连太子也奈何不了他,为了皇甫珠儿的事,太子殿下与王爷起了争执,但王爷一点情面都不给,把他撂在那里自己走了,是太子叫人给皇甫珠儿收了尸,送到山里去埋的。”
绿荷哼了一声,“这种烂了心肠的人,便是埋了,也会被野兽扒出来吃掉的。”
不多时,绮红也进来了,眼里闪着水光,勉强对她们笑,“都在啊,说什么呢。”见她们的样子不太对劲,明白过来,低声说,“你们都知道了。”
绿荷点点头,问她,“你来有事?”
“爷让送兔仔们过去。”
大家都愣了一下,以前王妃不在,楚王就是靠那几只兔仔慢慢熬过来的,现如今,那几只兔仔只怕又要重新派上了用场了。
好在大伙儿都知道小兔仔的重要,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伺侯着,大总管郝平贯更是常常把它们揣在怀里暖着,生怕有个闪失。
这几只小兔仔一直是绿荷照料着,用大竹篓装着放在床尾,听绮红这样说,便过去拎了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精神头还好,给爷送去吧。”
绮红指着月桂,“爷点名要你送过去。”
月桂微微吃惊,指着自己:“王爷要我送过去?”
“爷是这么说的,赶紧拎着小兔爷走吧,”绮红把竹篓交到她手上,把上面的布罩子扯严实了,叮嘱道,“爷的情绪不太好,你自己要小心。”
月桂深吸了一口气,擦了一下眼睛,把竹篓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绿荷看着她的背影,鼻子一酸,靠在贾桐怀里,“我真想大哭一场。”
贾桐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吧,在这里哭过了,到王爷跟前一滴眼泪也不能掉,知道了吗?”
绿荷埋首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应声,“嗯,我知道。”
贾桐又看边上眼眶发红的绮红,“你也是。”
绮红强颜笑了一下,“难得你和宁九想到一块去了,他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七十三章楚王攻城
没过多久,皇帝就知道楚王那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三天后,楚王攻城,战鼓喧天,雷霆般的呐喊声直冲云宵,楚军象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吓得皇帝一个激灵醒过来,呆呆的坐在床上,满头大汗。稍稍平复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在做梦,四周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呐喊声,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正要躺下去继续睡,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高升海惊慌失措的声音,“皇上,大事不好了,楚王攻城了!”
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的。
皇帝有些茫然,问道,“城门破了吗?”
“楚王用调虎离山之计,攻打东门和北门,陈将军把主要兵力都调到那两个门坚守,谁知道,他绕到后面攻打了南门,楚军从南门攻进来,肖将军和杨将军带着众将士正奋勇抵挡,但,但是,情况很不妙,皇上,您要早做准备啊……”
已经到了这个时侯,似乎做什么都是徒劳,但皇帝不是坐以待毙人,掀了账子下床,趿着鞋在波斯地毯上走了个来回,,沉声道,“你去传令,务必叫几位将军给我顶住,只要把楚军赶出城,高官厚禄,朕这里给他们备着。叫锦军退守宫门,擅近者格杀不论,紧闭宫门,用圆木顶住,叫肖子常集合宫里的禁军,悉数赶往宫门,强弩手占据制高点,谁射杀了楚王,朕封他为一等世袭公爵。”
他摘下自己的出云宝剑给高升海,“你拿着朕的出云剑去,如朕亲临,反抗不听令者,当场格杀。”
高升海原本慌得不行,见皇帝有条不紊的吩咐下来,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恭谨的接过宝剑:“请皇上放心,奴才必定把口谕带到!”
他转身要走,又被皇帝叫住,“再派人去璋合殿,把瑞太妃绑来,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想踩着他亲娘老子的尸体进宫来!”
高升海看着皇帝异常阴冷的表情,心里直打鼓,平素这位是儒雅的仁君,可狠起来,也不比楚王差。瑞太妃对他有养育之恩,如今说绑就绑,搞不好,还会亲手杀了她。
他应了是,拿着宝剑快快的退出去。
皇帝在地心里打转转,半响,站定身子仰天长叹一声,倒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楚王妃是不是他杀的,楚王认准了要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他默然了一会,扬声唤人,跟前听差的小太监出现在门口,“皇上,奴才在。”
“带人把贵妃的瑞福宫围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出。”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领令走了。
皇帝让人伺侯洗漱更衣,宫女拿来的是一套常服,这段日子他不上朝,图省事,天天穿常服,这会却摆摆手,“朕不穿这个,拿朕的金龙甲胄来。”
那套甲胄,他没穿过几次,以前阅兵和出巡都是楚王替他了,今日再不穿,只怕往后没机会了。
穿甲胄有些费时,各处都是分散的,分左、右护肩,左、右袖,前铛,侧铛……要一一往身上套,皆用黑绒镶边,用金钮扣袢联缀成一整体。甲胄很漂亮,左右襟用金线绣升龙,辅以火焰云纹,四合如意云纹,灵芝云纹等,皆用红绿金线勾边,下摆绣有平水,寿山,海珠,珊瑚等,配的是绿蓝月白色,左右肩上绣小金龙,镶嵌宝石和东珠。
穿起来复杂,可穿戴完毕往落地大镜前一照,端的是威武英气,皇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豪气,楚王是赫赫有名的战神煞神,他一直心存畏惧,可今日,他要与楚王一决胜负,争个你死我活!
临安城里一片混乱,家家户户闭紧门窗,所有的买卖都歇了,商铺酒楼客栈纷纷都上了铺板,百姓们只恨不得要钻到地洞里去才好,连透过窗子往外看的都没有,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乱飞的羽箭错伤了性命。
皇帝早些天便把各处的大军都调了回来,但人马并不多,眼下这样的局面,大家心里都没底,有些磨磨蹭蹭不肯动身,有些干脆找托辞,来的这些是他以前暗中培植的势力,但对打大战没经验,更别提是跟楚王打,光是听一听都闻风丧胆。
所以楚王一入城,还没怎么地,他们自己先乱了方寸,听着四面八方的厮杀声,还有震天响的战鼓,人人自危,生死关头,心里都有一本账,忠心护主的往宫门口退,明哲保身的趁乱往城外撤,准备待时局平静了再作打算。
面对溃不成军的乌合之众,楚王没费什么劲就到了禁宫门前。在这里,他们遭遇到了入城以来最凶猛的反抗。
守在宫门前的是锦军,这是一支护卫临安城的队伍,操练得当,也够忠心,门前早早列了阵式,长矛队,大刀队,盾牌队,摆成方阵,弓箭手在墙头严阵以待。退到这里的守城军顿时找回了勇气和信心,加入到他们当中,虎视眈眈盯着往前涌来的楚军。
锦军的统领叫袁培林,是白丞相的亲信,他知道以他和白丞相的关系,楚王得势,必然不会给他活路,所以下定决心拼死护主。
扬起手,一声令下,“放箭!”
顿时,千万支锐利的羽箭破空而出,直直的射向楚王的军队,因为离得近,许多人被箭射中,前行的队伍顿时乱了起来。
韩通大喊一声,“所有人听令,撤到两百米外!”
楚军如潮水一般退至两百米开外,在那里站定,两军对持,箭拔弩张,一时间,场面倒安静了下来。
皇帝听说宫门前的锦军把楚军击退,顿时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微星的希望,他穿着甲胄,背上背着弓,腰间挎着剑,亢奋的在屋里踱着步,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的样子。
转了数个圈站定,看着椅子上坐着的瑞太妃,嘴角一弯,慢慢走过去,“太妃曾经教养过朕,说起来,朕也是您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告诉朕,朕与楚王较量,太妃希望谁赢?”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七十四章轼母
宫门前的僵局并没有持续很久,楚王一身银色的盔甲,骑着马从队伍里穿过来,士兵们飞快的分散两旁,让出一条道来。
袁培林只见马上一人威风凛凛,周身笼罩着强大的气场,锐利漆黑的眸光射过来,明明隔得那么远,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漫延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认出来,那是楚王墨容澉。
楚王只身站在队伍前面,无遮无挡,但因距离较远,袁培林并没有把握射中他。
但那头的楚王有了动作,他从一边的侍卫手里拿过一张弓,反手抽出了箭囊里的白羽翎箭,那是他的配箭,箭镞铁质,头部平,有倒刺,箭杆杨木质,箭羽以白雕羽为之,非常漂亮,但威力也很强劲。
楚王拿着弓箭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韩通跟在他身边,一脸紧张,“王爷,不能再往前走了,快到射程内了。”
楚王不吭声,目光冷凝,继续往前走了五步,就在韩通差点要伸手拉他的时侯,他站定了脚步。
虽然距离还有点远,但袁培林也顾不得了,让人挥旗施令:“放!”
万箭齐发,象疾风劲雨一般朝着楚王而去,却堪堪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无力的垂下去,落了满地。
楚王轻蔑的勾唇一笑,缓缓抬起手臂,把弓拉满。
袁培林虽然不信他能箭过来,还是有些慌张,喊道:“摆盾阵!”
方形的盾阵立刻散开来,在宫门前一字排开,将里面的锦军严严护住。
楚王搭弓一射,弓弦铮铮作响,那支白羽翎箭带着尖厉的破空声,竟然生生钻透了厚厚的盾牌,射中了一位弓箭手,并且正中心脏,他应声倒地,袁培林脸都白了,忙挥手,“往后退,大家都往后退!”
他们退,楚军进,距离还是刚才的距离,只是锦军几乎是贴着宫门了,墙头上的禁军严阵以待,弓箭手和强弩手都站在制高点,神情紧张的望着缓缓推进的楚军。
韩通担心楚王的安危,劝他王退到后面去,楚王面无表情,并没有理会,独立一人站在阵营最前面,韩通求助似的看宁九,后者的表情和楚王如初一辙,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好随他们去。
楚王看着墙头上的禁军,嘴角笑意更浓,双方交战,占据制高令是对的,不过遇到他,这个优势也成了劣势。
他突然出手,连射三箭,快如流星,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侯,将墙头上的强弩手射落下来,相比弓箭,强弩的威力更大,解决了强弩手,其他的就好办了。
禁军统领肖子常见到这一变故,赶紧大喊:“都下来,隐蔽!”他转头打发亲兵,“速去禀告皇上,楚王太厉害,宫门恐怕失守,请皇上快拿主意!”
亲兵飞奔而去,守在宫门外的锦军又放了一轮箭,止住了楚军的脚步,楚王有些不耐,命令韩通,“我与宁九掩护,你带人冲上去,久攻不下,必出乱子。”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城墙上冒出一个人来,穿着金丝暗福纹绣红梅的袄子,下面是浅红的马面裙,头发有些凌乱,垂散在两侧,显得有几分狼狈,她看到下面人山人海的场面,很是窘迫,返身要往下走,却被人一把拽上了墙头。
韩通低声惊呼,“是瑞太妃!”偷偷看楚王,他仍是面无表情,仿佛瑞太妃是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
今日是晴好的天气,近午时,太阳当空,照在皇帝明晃晃的甲胄上,他的脸隐在头盔里,看不太真切,但抵在瑞太妃脖子上的剑却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墨容澉!”皇帝扯着嗓子喊:“你睁眼好好看看,这是谁?”
瑞太妃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丢人过,被人胁持站在墙头,狼狈的样子全让人看到了,她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被底下那些士兵大刺刺的看着。
她看到了阔别两年的儿子,他也看着她,只是那目光陌生得让她心头直跳。
“王爷,”韩通低声道:“让末将去与他谈,定会劝服……”
“不必,”墨容澉抬手打断他的话,再次和宁九伸手,“拿弓来。”
宁九有片刻的迟疑:“王爷,您……”
“午时前必须攻破宫门,这是命令,不得有变。”
楚王拿过弓箭,叫过韩通低语两句,缓缓抬起手臂,朝着墙头上的人瞄准,皇帝见他这么浑不吝,有些慌,忙扯着瑞太妃遮住自己,恨声道:“瞧瞧你生的好儿子,他是头狼崽子,连亲娘也不顾,这可怨不得朕,是他不顾及你的性命,等你做了鬼再去找他吧。”
楚王搭弓好一会儿也没射出去,所有人都看着他,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皇帝脸上的惶然褪去,大声奚落他,“怎么,不敢射?怕背上轼母的罪名么?墨容澉,你还是心太软,这辈子,你就坏在心软上……”
他正说得起劲,就见一支箭夹着劲风射过来,尖利的啸声直刺他的耳膜,他本能往瑞太妃身后一躲,箭“噗”的一声射入肉里,瑞太妃凄利一声惊叫,软绵绵的倒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以为楚王是要射皇帝,没想到他射的是瑞太妃,个个仰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通就趁这个时侯,带着人马奋力的冲上前去,与锦军厮杀在一起。
皇帝没有管瑞太妃,连滚带爬的从墙头上下来,什么话都没说,白着一张脸跨了马往后宫奔去。
这是一场大厮杀,喊声震天,锦军的长矛和大刀派上了用场,楚军训练有数,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楚王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手里提着剑,偶尔有锦军撞过来,他手一挥,将人挑在剑尖上,远远的甩出去。
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温暖,却照不进他的内心,那是一片寒冷荒芜的地方,永远都无法暖和起来。
以为还要再打一阵子,没想到宫门突然开了,源源不断的楚军涌进去,锦军见大势已去,抵抗得也不那么顽强了,纷纷四处逃散,宫门口热闹的厮杀场面很快转到了禁宫里。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七十五章送贵妃上路
白贵妃看着门口两个油盐不尽的守卫,气是脸都涨红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不开眼的狗奴才,皇上派你们来保护本宫,可没说不让本宫出去,赶紧闪开,误了本宫的事,要你们的狗命!”
楚王都打到宫门口了,她在宫里心急如焚,想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可这两个守卫说什么都不让人出去,好说歹说,他们无动于衷,可只要往前跨一步,两柄明晃晃的长剑立刻架到脖子上。
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叫兰芝拿了一袋金叶子分给两个守卫,可他们眼皮子都不抬,眼见利诱不行,白贵妃又气得骂起来,“你们绝对不是皇上的人,是混进来的奸细对不对?来人啊,这里有乱党的奸细……”
可任她喊破了嗓子,都没有人来,她宫里只是几个太监宫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看那雪亮的剑,个个都怕得发抖,哪敢上前与他们理论。
兰芝眼尖,指着远处疾驰而的一骑惊呼,“是皇上,娘娘,皇上来了!”
白贵妃心里一喜,那日皇上说会为她安排好出路,果然没有食言,紧要关头,没有扔下她。
皇帝很快到了宫门前,下了马,急急的迈着大步上了台阶。
白贵妃隔着两个守卫,眼泪汪汪的向他伸手,“皇上,这两个奴才不让臣妾出去。”
皇帝面色平静,问:“你出去做什么?”
“臣妾担心皇上,想去找皇上。”
“不用担心朕,”皇帝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朕不是来了么。”他携了她的手往殿里走。
白贵妃问,“宫门没失手吧?”
皇帝说,“楚王连瑞太妃都敢杀,只怕要攻进来了。”
白贵妃吓了一大跳,“要攻进来了么,那咱们怎么办?赶紧逃吧,皇上!”
皇帝笑得古怪,“贵妃别着急,朕特意来送贵妃上路的。”
白贵妃被“上路”两个字惊得愕然,“皇上,您……”
他们这时侯已经进了寝宫,白贵妃发现自己的人一个也没跟进来,内殿里只有她和皇帝,而皇帝……他阴冷的看着她,象看自己的仇人。
白贵妃惊惶的往后退,“皇上,您怎么了,您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皇帝冷冷一笑,“当初给皇后下药的时侯,怎么不害怕?”
白贵妃没想到他这个时侯提起了皇后,有点反应不过来,“皇上提这个做什么,楚王就会攻进来了,逃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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