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他身后,白家人也都呼拉拉跪下去,楚王气场太强,烧了地龙的屋里原本温暖如春,可打他一进来,却是寒气嗖嗖,跟象要结冰了似的,没几个能跪住的,几乎都是趴在地上,额头点地,心惊胆颤等待着楚王对他们的宣判。
生或者死,就在楚王一念之间。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七十九章当初为什么把千帆嫁与本王?
楚王站定在地心,久久没有说话,屋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急促而慌乱。
气氛压抑而沉闷,良久,终于有人不堪重负,软软的倒在地上,这闷闷的一声,似乎惊醒了楚王,他抬了抬眼皮,声音冷清,“都起来吧。”
众人战战兢兢站起来,皆低着头不敢看他,听到他说:“除了白丞相和夫人,所有人都到门外去。”
白夫人猛然抬头,惊慌失措的道:“王,王爷,为何把我们分开?”看着众人无声的退出门口,她心里很不安。
白丞相倒是没言语,站在屋子中间没动。
等众人退出去,贾桐把门关好,楚王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指着白夫人:“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白夫人很害怕,看了白丞相一眼,小声哀求:“相爷……”
白丞相只当没看到,大难临头,还是各顾各吧,原本对她也没什么感情。
白夫人只好哆哆嗦嗦的上前,“王,王爷想问什么?”
楚王开门见山:“你为什么那么恨千帆?”
白夫人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吱唔着,“我没有,我不,恨她。”
“既然不恨她,为何总千方百计要害她?”
白夫人卟通跪下来,“王爷冤枉老身了,老身疼她还来不及,哪里会害她,上次不是查清楚了么,都是那两个恶仆搞的鬼,跟老身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爷明鉴啊……”
楚王看着她呼天喊地的样子,有些不耐:“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索性痛快的说出来,否则……”
他话没说完,贾桐配合的抽出了自己的剑,剑锋幽亮的光刺痛了白夫人的眼睛,她惊恐的扬着脸,象是吓傻了。
贾桐喝道:“老实点,快说!为什么要害王妃?”
白夫人被他断然一声喝惊得往后一挫,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因,因为……”心下还在计较,怕承认了就没命。但那柄剑缓慢的伸过来,抵在她脖子上,冰凉而刺痛。
楚王开始倒数:“三,二,一。”
白夫人身子一震,不再犹豫,脱口而出,:“因为她娘是个狐狸精!”
白丞相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鞋面。
楚王问,“她娘死了,所以你把仇恨转移到她身上?”
白夫人哪里还敢接话,抖如筛糠,面如死灰。
楚王朝贾桐抬了抬下巴,贾桐稍一用力,那柄剑便顺着白夫人的脖子滋溜一下割过去,起先是细细的一道红线,接着血便从破口处喷涌而出,白夫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说话,张开嘴,却象扯风箱似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哧了几下,倒在血泊里不动了,只有脖子上的血还在源原不断的流下来。
倒底是自己的元配,白丞相不忍心再看,微微侧过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几近麻木,下一个大概就轮到他了。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没想到面临死亡这一刻,他能如此平静。
贾桐到门外叫了两个士兵进来,把白夫人抬了出去。围在门口的白家人看到死去的白夫人,慌乱成一团,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纷纷挨在一起,不管曾经有什么恩怨,这一刻他们只想抱团取暖。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白丞相的额边有汗滚落下来,象一条小虫爬过他的脸颊,有些微痒,他抬袖子擦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不等楚王叫他,主动走过去:“王爷可是也有话要问罪臣?”
自然是有的,楚王问:“当初为什么把千帆嫁给本王?”
白丞相答:“罪臣想给她一条活路,继续留在府里,她难逃一死。”
“不怕本王杀了她?”
“王爷虽与罪臣不合,却是正人君子,断不会为难一个苦命的小丫头。”
一问一答,丝毫没有犹豫,象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话。
得到答案,楚王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愕然的白丞相,这是要放他一条生路么……
白家人见楚王和贾桐出来,白丞相还好端端站在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白丞相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愕然。
直到院门重新关起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走到屋里,围着白丞相七嘴八舌:
“爹,楚王倒底是什么意思?”
“爹,楚王是不是放过我们了?”
“爹,楚王留下什么话了?”
“爹……”
“行了!”白丞相大喝一声,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楚王的用意,但这满屋子的人吵得他心烦意乱,“都给我把嘴巴闭上!”
他一发火,大伙都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他。
白丞相觉得有些疲倦,摆摆手,“今儿个都累了,各自回房歇着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能吃就吃,能睡就睡,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他这话颇有些认命的意思,众人也知道他不能给他们答案,纷纷离去,只有二少爷白长典站在残留的那滩血前,默默出神。
白丞相过去拍拍他的肩:“你娘亲去了,早死早托生,不要想着报仇,以她对千帆做的那些事来说,命该如此,你若想报仇,只会白白搭上性命,别想了,回房去吧。”
白长典自然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报仇,无亦于以卵击石,他是个纨绔子弟,对内宅的事不太关注,但是对白夫人欺凌白千帆的事还是知道的,所以正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白长英见事情告一段落,存了侥幸,收拾了细软想逃,可窜上院墙,底下赫然站了一排楚军,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吓得他一个趔趄从墙头掉了下去,把脚给崴了。
四姨娘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一通,生只蛆都好过生他,大难临头,把爹娘姐妹扔在一边,只顾自己跑路,活该!
白丞相听到消息,暗自苦笑,什么藤结什么瓜,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又能教出什么好的子女来,只除了……白千帆,这个时侯,他是真想她啊……
到了傍晚,贾桐带着楚王的旨意来了,白家人重新集合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看着贾桐。
楚王不是皇帝,没有正式的圣旨,只是口头旨意,贾桐大声的说道:“判白家,满门……”
听到满门两个字,所有人吓得脸色苍白,眼里瞬间充盈了泪水,不用说,满门后头紧跟着便是抄斩二字。
可贾桐象是故意卖关子似的,居然停住不说了,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
所有人都绷紧了弦,紧紧盯着贾桐,只等后面那两个字一说出来,便会集体崩溃。
可贾桐随后说出来的却是:“流放!”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大喘了一口气,甚至有人欢呼起来,保住了性命,比什么都强。
白丞相卟通一声跪下来,几乎是老泪纵横,高呼:“罪臣叩谢楚王不杀之恩!”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八十章年三十的丧钟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临安城大街小巷,关门闭户,冷冷清清,昨天半夜里下了一场小雪,到早上,路面被白雪覆盖,除了偶尔有列队的士兵走过,留下一长串脚印,其他的地方皆是平整如新,看上去象平铺的白色地毯。
突然,有人听到了丧钟,悠长的一声,隔着片刻,又传来悠长的一声。不用宣告天下,百姓们也知道死的是谁?
新主攻进了城,旧主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往常皇帝大丧,必是要家家户户挂起白绸,人人着素衣,在家中焚香磕头,表示对皇帝的哀悼。可这回,谁也不敢带头着素衣,挂白绸,本来备好了过年的新衣裳,也不敢穿了,都站在各自的院子里,踮脚往外看,左邻右舍用眼神交流,最后看来看去,大家既没有挂白,也没有穿红,都穿着平常衣裳,一脸茫然的对天发呆。
皇帝的梓宫安放在长身殿,灵堂布置得肃穆庄严,门楣上挂着白番,挑着白灯笼,丧棚里人并不多,全是后宫的嫔妃和一些太监宫女,文武百官一个也没来,这个时侯,谁也不敢来趟浑水,弄不好就得跟着大行皇帝去了。
高升海跪在人群最左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倒不是哭皇帝,是哭他自己,皇后死的时侯,他做了白贵妃的帮凶,楚王若是要秋后算账,少不得拿他开刀,现在没动他,大概是事情太多,还没顾得上,等大行皇帝发了丧,就该轮到他了。
他没想过逃走,上了楚王黑名单的人,哪里逃得掉,轻举妄动,只有死得更快。
供桌上各式供品堆成尖塔,香烛的烟雾在半空缭绕,熏得人有些浑浑噩噩的,白幡后头,道士和尚念诵经文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嫔妃们哭得也是个个梨花带雨,真情实意,照东越的规矩,她们这些前朝的嫔妃,没留过牌子份位低的可以放出去,留过牌子和份位高的,要么殉葬,要么在宫里枯死,都不是什么好结局,特别那些生了孩子的,知道太子容她们不得,怕是大行皇帝发丧后,下一波就该轮到她们,哪一回的宫变不是用血浇出来的。
在这里主事的是凤鸣宫的总管刘福,大小事宜都由他来安排,太子和楚王一直不曾露面。
瑞太妃在养伤,一来对皇帝寒了心,二来辈份摆在那里,她不去,自然没人敢说闲话。伤的是左肩,吃饭喝茶倒是不碍的,只是养优处尊惯了,一点皮肉伤也叫她受了大苦头。
早上荣嬷嬷替她换了药,说起楚王昨夜歇在配殿,她很是意外,“王爷果真歇在这了?”
“当然是真的,”荣嬷嬷看她吃惊的表情,有些好笑,“难道奴婢还诓您不成?”
瑞太妃怔怔的,“那他怎么不来见哀家?”
“局面刚平定,王爷诸事繁忙,等有了空,自然会来看您的。”
瑞太妃哦了一声,缓缓靠在软榻上,“他会住哀家的殿里,倒是让哀家没有想到。”
“王爷一直担心太妃,嘴上不说而已,心里还是记挂着,昨日他也来看了您,只是站在外头,听说您的伤不要紧,才离去的。”荣嬷嬷开导她,“咱们王爷是什么性子,娘娘应该知道的,心事重,感情轻易不外露,奴婢说句不好听的,当初咱们真是做错了,不管楚王妃是个什么人,只有她能让王爷开怀,现在她去了,王爷得多伤心,太妃见过王爷了,他那副模样,奴婢瞧着实在难受。”
瑞太妃没说话,半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都别提了,咱们往后看吧,他要是肯给哀家机会,哀家也愿意与他重修为好。皇帝去了,哀家能倚仗的只有他了,太子那个人……哀家以前帮着皇帝,太子对哀家必生了间隙,只怕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且哀家总觉得太子那个人心机太重,看不透,澉儿跟在他身边,哀家总有些担心,其实这天下是他打下来的,何必替他人做嫁妆……”
“太妃,”荣嬷嬷忙打断她,压低了声音,“如今太子是储君,小心隔墙有耳,真让人听了去,必给咱们王爷添麻烦的。”
正说着,外头小太监一溜烟跑进来:“禀太妃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瑞太妃和荣嬷嬷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惊,荣嬷嬷忙替瑞太妃把衣裳整理好,拿了条小毯子搭在她腿上,低声说道:“太妃不必惊慌,有王爷在,太子必不敢对您怎么样的。”
瑞太妃嗯了一声,右手压在左手上,轻轻抚着漆红镶宝的护甲,慢声道:“请太子殿下进来。”
很快,太子就进来了,笑盈盈上前行礼,“太妃伤势好些了么?昨日三弟鲁莽,我代他向太妃陪个不是。”说着拱手深鞠了一躬,显得相当彬彬有礼。
瑞太妃虚抬了手,笑道:“一点皮肉伤,不足挂齿,澉儿也是为了大局,哀家能理解,哪能受殿下如此大礼,让澉儿知道,倒是要怪哀家拿大了。”
“这话怎么说的,太妃是长辈,长辈受晚辈的礼本是应当,”太子坐下来,笑着说,“更何况此次攻城还连累太妃受伤,实在是儿子们的不孝。”
先帝后都不在了,以他的身份口称儿子,这算是太子对瑞太妃表明态度了,往后定是和楚王一样孝敬她,该有的荣华富贵,他不会比墨容瀚给的少。
瑞太妃突然在这一刻明白过来,她一直以为大皇子墨容瀚念及她抚养过他的恩情,才对她高看一眼,让她晚年过得滋润,原来不是,他和太子一样,是因为墨容澉的关系,因为要墨容澉替他们守江山,所以才对她好。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生了墨容澉,却没养过他,也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到头来,她认为的好儿子,其实是头白眼狼,而她以为隔着心的亲儿子,才是她晚年荣华富贵的依托,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八十一章国不能一日无君
太子耐着性子跟瑞太妃闲聊了好一阵,才起身告辞,到配殿找墨容澉去了,他是刚刚才知道白如禀一家被流放的事情,在他看来,白家理应满门抄斩才对,他还准备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颁给白如禀,就象当年,大皇子墨容瀚登基,头一道旨意便是满门抄斩皇甫家,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更何况,他答应过皇甫珠儿,替她家报仇,她死了,他更加不能食言。
配殿离得不远,从夹道过去,跨过一道天井就是,却与前殿俨然是两个世界,前殿烧着地龙,虽然也安静,宫女太监各司其职,总归是有些人气。可一跨进这里,立刻觉得阴森森的,再加上一个冰山脸的宁九站在门口,更显得寒气迫人。
他抬脚要进去,被宁九拦住,“太子殿下稍等,王爷现在不得空。”
太子一愣,以前宁九是这种态度,他还不说什么,眼下他马上就要成新君了,宁九还这样,就不怕他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不过他沉得住气,脸上甚至带了一点笑意,“你们王爷在做什么?”
宁九却不吭声,只沉默的站着。
太子无趣,心里恼得很,没见过这种榆木疙瘩,光认死理,眼里唯一的主子是楚王,可他登了基就是全天下的主子,连楚王都得对他三叩九拜行大礼,一个小小的侍卫算老几,这笔账暂且记着,等他一朝登高,拿捏个小小的侍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楚王知道,难道还能为了一个侍卫与他闹翻?
正想着,就见月桂拎着一个用布罩着的竹篓子从屋里出来,对他行了个礼,快步往后头去了。
原来是同丫环在屋里呆着,太子露出玩味的笑意,莫非王妃去了,楚王便把一腔相思寄托在王妃的丫环身上了?
宁九稍稍往边上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进去吧。”
太子迈进去,郝平贯在门边打起帘子,给他行礼:“给殿下请安。”
太子站在门口,过了一会才能适应屋里的视线,虽然是白天,因为门窗都闭着,显得很幽暗,他看到楚王斜靠在一张软榻上,似乎睡着了。
他看了郝平贯一眼,郝平贯对他摇摇头,意思是楚王没睡着。
太子于是走了过去,打起了哈哈,“到处忙得不可开加,你到好,在这里躲清静。”
楚王听到他的声音,坐起来一些,神情很平淡,“二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太子在他对面坐下来,接过郝平贯亲自送上来的茶,揭着杯盖撇茶叶沫,“好些事我想同你商量,可总找不见你的人。”
楚王扯了扯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我只管攻城,如今任务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二哥的事了。”
太子看他脸色有些憔悴,说,“我知道你辛苦了,杂七杂八的琐碎事自是不用你操心,不过大行皇帝出殡后,登基大典该提上行程了,必毕国不能一日无君。”
楚王问,“日子定了么?”
“定了,诸葛先生看的日子,说大年初八是登基的黄道吉日,三弟觉得可行么?”
“初八,吉利,就定那天吧。”楚王有些漫不经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其他的事二哥自己拿主意吧,除了行军打仗,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太子看了他一眼,说,“我听说你把白家流放了?”
“嗯,流放了。”
太子说,“你不是挺烦白如禀那个老家伙么,怎么流放了,我还以为你得拿他开刀呢?”
楚王默了一下,“他始终是千帆的爹,我不能杀他。”
“可我答应过珠儿要替皇甫……”话一出口,太子就知道自己说溜嘴了,赶紧打住,楚王的脸已然沉了下来。
“二哥要为了一个杀我妻儿的女人报仇?”
太子清楚的看到楚王眼中愈来愈浓的怒气,他心一跳,赶紧赔笑脸,“不是为她,是为皇甫大学士,毕竟他曾为我的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幼受他教诲,尊他为师父,再说白家不是对王妃不好么,听说王妃在府里从小吃尽了苦头,我还以为你也是憎恶白如禀的。”
“让王妃吃尽苦头的人,我已经杀了。”墨容澉道:“我不管皇甫大学士曾是二哥的什么人,我只知道皇甫珠儿犯了死罪,死一万次都不为过,二哥若想替皇甫一族平反,我不同意。”
他说话很直白,冷着脸,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弄得太子左右为难,本来想跟他说说白如禀的事,只要楚王语气有松动,他立马就派人追上去,将白家上下斩杀在半路上,结果白家的事没谈妥,墨容澉反将他一军,不同意给皇甫家平反。
满门抄斩白家和给皇甫家平反,是他登基后最先要做的两件事,可现在,楚王拦在这里,他一件都做不成,心里不免有些郁闷。可惜他还没有登基,不能拿皇帝的身份来压他,不然来一句:不必多说,朕意已决。便能堵住楚王的口。
他打量了一下冷清的宫殿,扯开话题:“三弟这里太清静了,添多几个人吧,宫里的人手需重新分配,我让孙贵喜挑几个伶俐懂事的过来。”
“不用,”墨容澉淡淡的道:“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
太子刚才那话也是有意试探,虽然他相信楚王,不过建朝以来,没有过手握实权的亲王在宫里住的,这是忌讳。墨容澉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他说不长住,那肯定就不会长住。想来还是内疚,毕竟是他亲手伤了自己的娘亲,住在配殿,守在边上,也是一片孝心,他能理解。
“三弟放心,瑞太妃这里,我必会好好照应,她是你的娘亲,也等同于我的娘亲,每日晨昏定省,问安视膳,必让她老人家好好安度晚年。”
墨容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二哥有心了,二哥事务繁忙,这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这几日我还在宫里,太妃这里有我照应,问安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八十二章联姻
大行皇帝要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楚王终于出现在灵堂里,在皇帝的牌位前站了很久,垂着手,木然着一张脸,他往那里一站,灵堂里的哭声都低下去许多,良久,他接过小太监递来的香,认认真真拜了三拜,把香插上去,然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太子当时正在和诸葛谦瑜说事情,听到消息,哼笑一声,“这个老三,还是心太软,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但别人看在眼里,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毕竟是他攻破城门,逼死了墨容瀚,然后再给他风光大葬,局外人看着就是个笑话。可惜,他不肯斩草除根,墨容瀚的小崽子们长大了又是祸害,他如今不大好说话,还为王妃的事伤着心,我也不好过多干涉,且让着他,等风平浪静了,该收拾的,再慢慢收拾。”
诸葛谦瑜点点头,“心慈手软做不成大事,这就是楚王与殿下的区别,留着那些小皇子,当然是养虎为患,趁早除掉的好。”
“先生放心,此事,孤已经有了打算,定不会让那些小崽子活到明年的这个时侯。”
“殿下可与楚王说了登基大典的日子?”
“说了,他欣然同意。”太子说,“想来他也知道国一日无君不妥,想让孤早些登基。”
“殿下这几日频频招见大臣,可有能依托的?”
“孤以前的旧臣,都被墨容瀚清理出去了,在朝的,也不是什么重臣,开国之初,仰仗他们是不行的,孤想到一个人,修敏,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谦瑜问,“殿下怎么会想到他?”
“修敏贵为前朝大学士,与白如禀分庭而抗,势均力敌,那日是他使人打开宫门,楚军才得以顺利杀进禁宫,他是有功之臣,这是其一,其二,他的嫡长女嫁与楚王为侧王妃,如今王妃没了,楚王府只有一位侧王妃,他算是楚王的岳父,有这层关系,他理应站在孤这边。”
诸葛谦瑜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听说修敏家还有待嫁的嫡女,殿下何不同他联姻,让修敏成为国丈,那样的关系才更牢靠。联姻是巩固君主与朝臣关系的纽带,自古就是这样,有了朝臣们的扶持,殿下的江山才能坐安稳。”
太子愣了一下,“先生的意思,是让修敏的女儿当皇后?”
“除非殿下心里有更好的人选。”
太子想了想,“一朝君子一朝臣,孤原本是想重新启用皇甫一族,只是皇甫青满门抄斩后,旁支并不出众,短短几年,修敏门下弟子无数,目前来说,确实没有谁比修敏更合适的,就是他吧。再说,如此一来,孤与楚王也成了连襟,兄弟加连襟,再没比我们更牢固的关系了,明日大行皇帝出殡,孤把修敏叫进宫来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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