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墨容麟看着他们这样,简直笑得停不下来。
贾桐站在一旁,叉着腰也在笑,月桂看到这一幕,简直气得吐血,喝道:“都停下,这是干什么?”
小太监平时有些怵她,听话的停了手,低头杵着,不敢吭声。
月桂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贾大人么?”
贾桐摇头,“不是我,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还不错,瞧把小殿下高兴得……”
“贾桐你有病吧!”月桂才不管他职务比自己高,开口就骂起来,“太子殿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脑子让驴踢了!”
贾桐眼睛一瞪,小月桂居然敢骂他,别以为是太子殿下的看妈就了不起,他叉着腰喊回去,“你冲我喊什么呀,,皇上说了,只要太子殿下高兴,百无禁忌,再说又不是我逼他们的,是他们自己愿的,流这点血算什么呀,喝口汤就补回去了。”
月桂:“那你怎么不来?”
贾桐:“我……”他说不上来,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但嘴里不肯认输,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没流过血,打仗的时侯,肚皮都被划开了,这点血算什么呀……”
月桂见他还不知悔改,气得要怼回去,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裳,低头一看,是墨容麟,他已经收敛了笑容,抬着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长得象皇帝,可这神态却象足了小王妃,月桂心里一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再理贾桐,牵着小太子走开了。
其实她理解贾桐的心情,他们这样宠着墨容麟,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他没有娘亲,因为可怜他,心疼他,所以才没有原则的放任他,可这样下去,好好的孩子非得长歪了不可,趁着还小,他们应该要努力的把他掰回来,她相信,有白千帆那样的娘亲,墨容麟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
走到软榻坐下,她把墨容麟抱在怀里,温言温语的教导,“殿下,其实他们流了血,挺疼的,您是太子殿下,是天下人的榜样,应该慈悲为怀,将来才能以德服天下,咱们不拿这个取乐了,好不好……你还记得上回么,老佛爷的头都让您打破了,老佛爷是整个禁宫里辈份最高的,连皇上都每日要去她老人家跟前请安,她是你的阿嬷啊,你把她打了,还挺乐哈,老佛爷心里该多难过啊,咱们东越可是以孝治天下,,……月桂姑姑最疼小殿下,可您这么做,月桂姑姑不喜欢……大家会怪月桂姑姑没有教好小殿下……”
月桂说着说着,心里唏嘘起来,别人怪她,她不怕,就怕将来到了阴间没脸去见白千帆。
贾桐站在那里,听着月桂的声音传过来,脸上火烧一样烫,对几个还杵在那里小太监挥挥手,“都散了,去上点药,这么着好看么!”
这事瞒不了人,一准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去,月桂等着皇帝来问话,可她在皇帝跟前都来回趟三趟了,皇帝只顾着批奏折,压根不问。
皇帝不问,她只好自己主动提,可她把事情一说,皇帝哦了一声,语气很有些轻描淡写,“这事朕听说了,横竖太子还小,先由着他吧,等他再大一点,自然就懂事了。”
月桂:“……”您这心也忒大了,就不怕等他大了,变本加厉么?
“可是皇上,奴才以为……”
皇帝摆摆手,“你要说什么,朕知道,朕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为他好么,好不容易他会笑了,朕不想这么快又让他打回原形,”他叹了口气,“麟儿太孤僻了,谁让他没有娘亲呢。”
月桂开不了口了,这是个死结,没有小王妃,这两父子一个都好不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五十六章相安无事的平行线
修元霜虽然进了宫,在楚王府养成的习惯也没丢,闲暇的时侯喜欢种种花草,她让人在后殿的天井里开了一小块地,初春的时侯栽的幼苗,到现在已经发了嫩叶,她弯腰仔细的看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宫女把水桶提过来,修元霜伸手去拿长柄的水勺,秋纹说,“主子,这种活让奴才来干吧。”
修元霜摇摇头,“让你干了,本宫就没乐趣了。”这些小花苗就象她的孩子,辛辛苦苦种下,小心翼翼看护,看着它们慢慢成长,她就能收获满足。
“主子,”秋纹见她心情不错,俏皮的同她打趣,“奴才见主子容光焕发,掐指一算,恐怕好事将近。”
修元霜莞尔一笑,“本宫有什么好事?”
“主子不知道么,大家都在说,贤妃娘娘已经彻底失宠了,自从太子殿下回朝,皇上再没有翻过她的脾子,也没有召她到南书房伴驾,您说,她是不是彻底凉了?”
修元霜脸色微沉,“那些人爱嚼舌根,你也跟着她们去瞎混?早前我就告诫过你,这里是禁宫不是楚王府,如今的皇上也不是楚王,除了对他身边那几个,其他人行差踏错就是个死,你若犯了错,本宫也救不了你。”
秋纹没想到她随口一提,挨了这么大一顿呲哒,不由得脸发红,讪讪的道:“主子教训得是,奴才知错了。”
修元霜见她头低低的,便放柔了声音:“这两天太子殿下怎么样?”
秋纹拧眉一想,“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昨儿个,承德殿的几个小太监为逗他高兴,用瓷瓶把自己的额头划出了血,这事都传开了。”
修元霜手一滞,把水勺递给一边的小宫女,“有这事,谁起的头?”
“听说当时是贾大人在边上。”
“皇上知道么?”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听说月桂特意跟皇上提了这事,但皇上不以为然。”
修元霜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花苗。人跟苗一样,是需要栽培的,越是金贵,越要精心,否则长歪了后悔都来及。
她问,“皇上下朝了么?”
秋纹说:“已经巳时了,皇上应该下朝了,这会子大概在南书房里批奏折呢。”
修元霜稍一沉吟:“备辇,本宫去趟承德殿。”
秋纹一听,愣了一下,很是喜出望外的应了一声,“是,奴才这就让人备辇,送主子去承德殿。”
她真是太意外了,修元霜自打进了宫,只有上次修元霏出事后被皇帝叫过去见了一面,平时两人从无交集,其实当初瑞太后把景秀宫安排给她住是有用意的,皇帝常来给瑞太后请安,只要她愿意,来几次不期而遇是轻而易兴的事,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可她倒好,一次心思也没动过,还摸准了皇帝来请安的时间,特意避过去,有时侯她在慈安宫陪老佛爷说话,听到皇帝过来,慌忙就从侧门走了,因为知道皇帝不待见她,她也就不杵在他眼窝子里给他堵添。
秋纹私下里总有些替她不值,这么善解人意识大体的媳妇,皇帝怎么就不珍惜?不过眼下修元霜肯主动去见皇帝,这是个好开端,贤妃凉了,怎么也该轮到良妃了,做为修元霜的贴身奴才,她还是有私心的,如果修元霜能替皇帝生个龙子,将来太子之位最后落在谁手里还一定呢,毕竟墨容麟的外家已经被流放,而修家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皇帝听郝平贯来禀告,说良妃娘娘求见,颇有些诧异,修元霜安居景秀宫,他常去慈安宫,一次都没遇到过她,可见她平时是有心躲着他的,他嘴里不说,心里倒是赞许,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了。一个在前庭当朝,一个在后宫当家,象两条平行线,彼此相安无事,可她今儿个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
想了想,“让她进来。”
郝平贯应了是,躬身退出去,很快,修元霜就进来了,拜倒在地,态度恭谨:“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皇帝淡淡的道:“你来找朕有事?”
“回皇上,臣妾确实有事想求皇上。”修元霜起了身,就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眸不与他对视,自顾自的开口:“皇上,臣妾是想,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兼顾太子,实在是辛苦,臣妾想恳求皇上,让太子殿下到臣妾宫里去,东越有易子而养的风俗,是怕慈母多败儿,如今皇上疼爱太子超乎寻常,臣妾以为,皇上此般这对太子殿来的将来并非好事……”
皇帝脸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元霜卟通一声跪下来,语气却是不亢不卑,“臣妾和皇上一样疼爱太子殿下,疼爱他,就要为他好,而不是放纵,昨天的事闹得阖宫上下人尽皆知,上次还把老佛爷的额头砸出了血,皇上,长此以往,对太子殿下的心志大大不妥,他有了偏差,咱们做长辈的应该引导他,而不是放任他胡来,这才是对他好啊……”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休要多说,回去吧,太子刚回朝,朕想留他在身边多些日子,小儿三岁才受教,还早着呢。”
修元霜微微抬起头,看到通往后殿的宫幔边露出一张小小的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她刚要对他展露笑容,墨容麟从幔子边走出来,他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突然手一扬,一个白色的东西从他手上抛出来,砸在修元霜的额头上,再啪一声落在地上,碎成四五片。
修元霜抬手摸了摸额头,没有流血,但还是有个小凸起,想必是肿了。
没看到流血,小太子不高兴,撇撇嘴,弯腰拾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她脑门上划,幸亏皇帝来得及时,手臂一捞,把墨容麟抱在怀里,拿掉他手里的碎片,也没看修元霜,边往后殿走,边扬着嗓子叫月桂。
郝平贯赶紧上前把修元霜扶起来,“良妃娘娘,您不要紧吧,”他很有些不好意思,“您别怪太子,他不懂事,在外边……学坏了。”
修元霜摇了摇头,微笑了一下,“我没事,只是太子这样下去不行,大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人,得了空,你劝劝皇上。”
郝平贯诺诺称是,亲自把她送出门外。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五十七章龙椅上同时坐了两个人
春天里穿的衣服虽然少了,但墨容麟只要出门必要披斗篷,不披就闹,月桂当然只能依着他,比起拿瓷瓶砸别人的头,这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事。
最可恨就是内务府那帮谄媚献宠的人,知道小太子喜欢拿细瓷瓶砸人,居然赶制了一批白釉的细瓷瓶,特意供他砸着玩。
她跑去找内务府总管,人家赔着笑,却是拿皇帝堵她,“月桂姑姑,这事是请奏过皇上,皇上特许的。”
得,还能说什么呢,皇帝都同意了,她一个小小宫女还能越得过皇帝去?
她知道,因为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底下的人才趁机钻空子,反正能让小太子高兴就成。都想做主子的好奴才,太子虽小,可皇帝会放在眼里。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视线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昂首挺胸走得很有气势,她在后面看了都有些好笑,墨容麟走路的时侯,特别注意斗篷的拖尾,要是发现拖尾歪到一边,会停下来挥指奴才把拖尾重新摆正,所以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不时有两个小太监躬着身子上前拾起那个华丽的斗篷拖尾,清理干净,平整的铺在小太子的正后方,小人儿这才满意的重新前进。
走着走着到了常保大殿,皇帝还在上朝,大殿四周一片肃静,执长枪的侍卫穿着盔甲,面无表情的站在岗位上。平素这里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但小太子是例外,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慢慢靠近,侍卫们的余光都跟随着他打转,但没有人敢喝斥他。
月桂觉得不妥,悄声唤墨容麟:“殿下,小殿下,来,月桂姑姑带你到别处去玩。”
墨容麟充耳不闻,在侍卫中间穿来穿去,摸摸这个的护膝,扯扯那个的袍子,月桂没只法,只好上前去拉他。
谁知道墨容麟用力将她一甩,还呲了呲牙,月桂心一跳,就不敢再吱声了。她和墨容麟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别看小太子大部分时间都听她的,可横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他一呲牙,就表示不满,她要再坚持,墨容麟肯定会当场闹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敢闹出动静,不要命了么。
小太子好玩似的穿来穿去,最后停在了台阶前,他仰着脸,看着前方那座雄壮威严的大殿,那是至高皇权的所在。高高的门楣上挂着大匾,琉璃宝蓝的底子上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迈着小短腿就上去了。
台阶两边,每隔几步,就有两名侍卫相对而立。挎的挎大刀,持的持长枪,高大魁梧,面色冷峻,让人望而生畏,但墨容麟一点也不怕,目不斜视,从容不迫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月桂站在底下,看着那个小身影渐行渐远,吓得脸都白了,她想上去把他抱下来,又怕被侍卫赶,只好求助的看着站在大殿门口的宁九,可惜,宁大人也被小太子吸引住了,并没有收到她求救的目光。
月桂急的不行,一转身,看到贾桐,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逮住他,“快拦住太子,去把殿下抱下来,要闯大祸了。”
贾桐其实早就看到了,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这个时间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大殿,你是要我去送命吗?”
小太子到了殿门口。看了宁九一眼,见他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也不吭声,弯下腰来,从高高的门槛上爬了过去,到了里面,双手往地上一撑,屁股一翘,站了起来,还不忘先把自己的小斗篷整理好,再提步子。
墨容麟刚在门口出现,皇帝就看到他了,冷硬的面容,瞬间柔和起来,底下的朝臣们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很是讶异,纷纷侧目,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文武百官分站在大殿的两侧,中间是一条绛色花开富贵的短绒大毯,众目睽睽下,墨容麟昂首挺胸走在毯子上,虽然没有声音,但他走得十分有气势,一直走到丹陛的下面,然后弯下腰,手脚并用往上爬,就像一年前,他在南原,也曾这样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南原女帝的龙椅。
大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奋力攀爬的小太子身上,郝平贯站在皇帝座下的左侧,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小太子一个不稳从高台上掉下去,很想上前去扶他一把,可大殿的气氛太诡异,皇帝端坐着,大臣们也都屏息静气,他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了,丹陛虽高,墨容麟一步接一步,稳稳当当,朝臣们只看到那条华丽的拖尾无声的划过高高的阶梯,直到他爬到了皇帝的脚下,然后扶着椅子腿站了起来,简直一气呵成。
呆若木鸡的朝臣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像活过来了似的,皇帝伸手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平静的目光在朝臣们脸上一一扫过,“接着议事吧。”
朝臣们都是见过风浪的,配合得相当默契,就跟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秩序井然的继续上朝。
于是,东越王朝几百年来,金銮殿的那把龙椅上,第一次同时坐着两个人,这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看在郝平贯眼里,却是让他心酸的一幕,就好像寻常百姓家,死了老婆的鳏夫与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到哪儿都得带着。
皇帝起先有些担心,怕孩子太小,坐不住,会吵闹,结果墨容麟得表现得很出乎他意实之外,他非常安静。尽管坐在他腿上,腰背也是挺的笔直,两只大眼睛漠然的望着底下的朝臣。他侧着脸观察墨容麟,发现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许的神彩。
墨容麟大概把这当成了一种新游戏,并且乐此不彼。每天,他都要在上朝的时间里,到金銮殿的龙椅上去坐一坐,用一种超乎他年纪的傲然,接受底下朝臣们的膜拜。
阖宫上下对此议论纷纷,但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站出来,指责小太子破坏朝堂次序。皇帝将他宠成了眼珠子,谁敢去撞山头?连那些言官也只敢私下里说一说,不敢捅到台面上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五十八您真伟大
就在这种非常时期,修元霜再一次站在了风尖浪口上,她到承德殿,求见皇帝,请求他把小太子交给她抚养。
她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神情平静,一字一句的说,“皇上,臣妾忠言逆耳,您不爱听,可这样下去,会毁了太子殿下的,虽然他是储君,但金銮殿的龙椅从古至今,没有坐两个人的规矩,您这是在藐视天威,是在拿皇权开玩笑,太子殿下还小,不懂事儿,觉得好玩,可皇上您不能这么纵着他……”
皇帝听她念唠这些,就有些烦躁,沉声道:“他是太子,将来这把龙椅就是交给他的,提前坐一坐,有何不可,朕都不介意,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可是皇上,难道您没发现太子殿下,越来越不像话了吗?他今日能坐您的龙椅,明日就能捧您的玉玺,子不教父之过啊……”
“放肆!”皇帝一拍桌子,吓得边上的郝平贯心一抖,有心想劝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人人都知道,皇帝对太子这叫溺爱,长此以往,的确不好。月桂她们私底下也是忧心忡忡。可皇帝乐意,他们做奴才的能怎么办?
修元霜笔直的跪着,并不惧怕,皇帝溺爱太子,可他不是昏君,总不会为了这件事把她怎么样吧?
皇帝深吸了两口气,冲她摆摆手,“下去,别杵在朕的眼窝子里了,再有下次,就到永巷陪你妹子去。”
修元霜知道他在气头上,硬碰硬,只有两败俱伤,默然的叩了一下,起身走了。刚走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脆响,皇帝的语气带着愤怒:“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来教训朕!”
郝平贯好声好气的劝道:“皇上,良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您毕竟是爷儿们,照顾孩子怕不周到……”
修元霜没有再听下去,苦笑着下了台阶,秋纹侯在下面,见她面色不豫,知道事情没成,扶着她上了辇,一路上也没说话,回到景秀宫,把左右摒退才说,“主子,您也别再操那份心了,奴才在外头都听到皇上摔东西了,吓得奴才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您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份位,可别象四小姐似的,一个不小心就给弄没了。再说,您这么着,也没谁卖您的情,太子殿下要是不想学好,就随他去,”说完又小声嘟噜了一句:“要奴才说,太子成废人才好呢。”
修元霜侧身站着,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打得秋纹一个踉跄,捂着半边脸,眼泪一下涌出来,可还得跪下来先承认错误,声音呜咽着,“主子别生气,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说大逆不道的话……”
修元霜是真动了怒,气得浑身发抖,低声喝斥她,“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话,就足够你全家满门抄斩的了。”
秋纹这才怕了,哭着道:“主子饶命,奴才知错了,呜呜呜……奴才是替主子不值,主子日后若有了龙子,就得位于太子之下,呜呜呜……奴才是盼主子好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半边脸肿着,脸色惊惶,修元霜冷冷看了她一会,“起来吧,去洗把脸再过来,本宫有话说。”
秋纹诺诺的应着,爬起来到厢房里绞了帕子洗了把脸,不敢耽误太久,赶紧回到修元霜屋里。
“主子,奴才来了。”
修元霜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她,“这话,本宫只说这一回,你要好自为之。”
“是,主子,奴才一定好生听着。”
修元霜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本宫将来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第一句话就吓倒了秋纹,“主子,您以后怎么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呢,皇上这后宫难道是虚设的?”
修元霜苦笑,“别人不知道,但本宫有自知之明,皇帝不会让本宫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本宫的将来只能仰仗太子。”
秋纹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主子才一而再的去求皇上,想把太子殿下要到景秀宫来养。”
“这算本宫的一点私心,”修元霜叹了口气,“但本宫真正忧心的是太子,他小小年纪流浪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皇帝心疼他,本宫又何尝不心疼,毕竟,他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他一回来,这后宫只怕真要如同虚设了,所以,将来太子是一定会继承大统的,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子若不改好,将来最头疼的将是皇上,本宫一心为他,自然不能到那时再看他痛苦,所以现在要防患于未然,本宫是为太子好,更是为皇上好,为东越的将来好。”
她语气不紧不缓,可听得秋纹眼睛都睁大了,半天才叹道:“主子,您真伟大。”
修元霜摆摆手,“伟大谈不上,这几年本宫潜心修佛,悟到了很多,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用真心付出,本宫待皇上真心,待太子真心,将来,他们也一定会待本宫真心。”
秋纹垂下眼帘,很是认真的道:“主子,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奴才以后也会用真心待太子殿下的。”
修元霜点点头,“嗯,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太子的生辰要到了,本宫若不抓紧点,只怕要赶不及。”
秋纹道:“已经托了人,明白便会送进宫来,到时侯奴才帮主子一块弄,一定会在太子殿下生辰前完工的。”
——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呆坐了半响,把宁九叫起来问话,“还没有消息么?”
宁九摇了摇头,“还没有,一有消息,那边定会马上传过来,”他顿了一下,说,“皇上,要不然,臣亲自去走一遭吧。”
皇帝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南原,蒙达,还是北齐?”
宁九道:“臣一个一个的找,南原没有就去蒙达,蒙达没有就去北齐。”
皇帝摇摇头,“那要找到什么时侯?朕等不及,等太子生辰过了,朕亲自去趟南原。”
宁九:“禁宫不能一日无主,还是让臣去吧。”
皇帝默了半响,“朕去,朕若不亲自走一遭,心里不踏实。”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五十九章生辰宴上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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