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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史莺莺歪着头想了一下,“我觉得她会很高兴,皇上那么宠她。”
“可皇上纳了后宫,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了。”
“这倒也是,”史莺莺略微有些惆怅,“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娶那么多老婆呢,不嫌聒噪么,杜长风有我一个都嫌死了。”
“他嫌你,我不嫌,”蓝霁华温柔的笑,露出雪白的牙,这一刻,倒真象个谦谦贵公子。
“可你将来要做皇帝,要纳后宫,”史莺莺有些为难,“我不喜欢这样。”
“为了你,我可以不纳妃。”
“我……已经嫁给杜长风了,一女不好嫁二夫的。”
“我让他出张休书,你就自由了。”
“你……怎么这样?”史莺莺嘴里搭着话,手一刻也没停,把那些盒子都打开,一个个金光闪闪,珠光宝气,总之,她这个见过世面的人也被这些金银珠宝给震住了,最后的几个盒子,她都不敢再往下开了。
“你……这是要买我……还是要买我的驿站?”
蓝霁华笑,“买两个这样的驿站都足够了吧,至于你,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多少钱都买不来,我送你这些,只是想表达我的诚意。”顿了一下,他问,“怎么样,算不算惊喜,我的诚意够不够?”
“很惊喜,诚意也够。”史莺莺把盒子一个一个都关上,刹时,屋里都黯了下去,她狠狠咽了一下喉咙,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喝了大半杯,转身再看蓝霁华,“现在,我们正式谈谈。”
“好,你说。”
“你想娶我也行,不过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尽管开口,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替你摘来。”
“你把那些东西都拿回去吧,我不要,”史莺莺说,“既然你是南原的大皇子,事情就好办了,杜长风的脚是上次去打仗被蛇咬伤的,你应该知道怎么救他吧,只要你治好他,我就嫁给你。”
蓝霁华愣了一下,“就这个要求?”
“是,就这个要求。”史莺莺扭头看了那些盒子一眼,“反正我嫁过去,它们也是我的。”
蓝霁华哈哈大笑,“史老板果然不做赔本买卖。”
“怎么说我也在生意场上泡了这么多年,亏本的买卖,能不做就不做。”史莺莺抬眼看着他,“我条件开出来了,你答不答应?”
“这有何难?那蛇本是我南原之物,我自然有解毒的法子。只是我需要你一个承诺,可别我把人治好了,你又不跟我走了。”
史莺莺哼了一声,“你上外头打听打听我史老板的名声,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既然这样,赶早不赶晚,我这就去给杜兄疗伤。”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史莺莺反而有些担心,“大夫说这种毒非常难解,必须要有药引子。你的莫非是灵丹妙药?说解就能解?”
“那是自然,普天之下也只有南原的皇宫才有这种药,不但能解蛇毒,还能解百毒。只是药异常珍贵,熬制一颗,得花费数年的时间,可不比那药引子更难弄吗?”
史莺莺说“那行,你去给他治吧。”蓝霁华刚提脚走了两步,又被她叫住,“你去给他疗伤,但是咱们之间的交易,不能告诉他。”
蓝霁华饶有意味的看着她,“你对他还真是有情有义。”
史莺莺叹了一口气,“谈不上有情有义,不过是好聚好散罢了。他跟着我时,齐齐整整的一个人,现在要分开,我自然希望他还是齐齐整整的,也不耽误他再找媳妇儿。”
蓝霁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门右拐,没多远,就是杜长风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听到里头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杜长风靠坐在床上,一条腿肿得老大,乌黑的颜色,皮肤薄得发亮,好像稍稍用力就会裂开来。
他拱手笑道,“杜兄,好久不见。”
杜长风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能送那么多好东西给她,不是一般的人吧?”
蓝霁华撩着袍子坐下,“杜兄早就看出来了吧?”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贼眉鼠眼,鬼鬼祟祟,不像个剑客。”
蓝霁华哈哈大笑,“杜兄和莺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变得这般口齿伶俐了。”
杜长风问他,“你真的是南原的大皇子?”
“正是,之前有所隐瞒,实属迫不得已。小弟向杜兄赔罪。”说着,他拱了拱手。
杜长峰漠然的扫他一眼,“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南原的皇子,居然敢只身到东越来,就不怕闹出什么误会?”
“我妹子嫁给了东越的皇帝,我也算是东越的国舅爷,到东越来做客,有什么误会可闹?如今两国联姻,关系自然不同往常。或许要不了多久,两国的通商口岸就可以建起来了。”
杜长风说,“你来找我,总不是聊通商口岸的事。”
“自然不是,我来找你,是为了你这条腿,”蓝霁华指了指他的伤腿,“没想到杜兄伤得这么重,小弟若是早回来一步,杜兄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杜长风不以为然,“区区皮肉之苦,不足挂齿。”
蓝霁华伸手想去触碰,杜长风拦住他,“你干什么?”
“小弟来是特意来替杜兄疗伤的。”
“不用。”杜长风断然拒绝。
蓝霁华很意外,“为什么?难道杜兄愿意这么烂下去?杜兄可知道,若再不治疗,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烂到大腿,烂到全身,只要这乌黑漫过心脏,便是我这灵丹妙药也没有用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九十五章你敢不敢让他给你疗伤?
蓝霁华以为他把利害关系说出来,杜长风就能明白,没想到他依旧摇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就这个命,不劳烦大皇子了。”
“命什么命?一点小挫折就想寻死吗?”史莺莺从门外进来,瞪着一双杏眼,叉着腰,凶巴巴的问他,“你说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寻死?”
不等杜长风回答,她指着他数落开了,“你说说你呀,二十好几的人了,是光宗耀祖了,孝敬爹娘了,还是功成名就了?明明啥都没有。这驿站不是靠着我经营,能撑得起来吗?就看你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懂得做什么生意?只怕老本都被你赔光了,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寻死?”
杜长风被她骂得头低低的,半晌才说,“我没寻死,李将军派人到南原寻药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你是猪脑子啊,且不说时间的关系,他便是寻了药来,能有蓝霁华的药有用?人家说了,这药只有皇宫才有,不但治疗蛇毒,还能治百毒。解毒这种事,赶早不赶晚,你还等什么?傲气个什么劲?”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不就是因为他送了我那么多东西吗?不就是因为他瞧上我了吗?你心里吃醋,所以不肯让他疗伤!”
“我没有!”杜长风叫起来。
史莺莺的声音比他更大,“那你敢不敢让他给你疗伤?”
“有什么不敢的?”杜长风赌气般的把腿挪到床边,藐视的看着蓝霁华,“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蓝霁华说,“我需要一个白瓷碗,还要一个白瓷勺。”
“都有,我去拿,”史莺莺一阵风的跑走了,很快又一阵风的跑回来,手里拿着碗和勺。
蓝霁华说,“杜兄,会有一点痛,你要忍一忍。”
杜长风哼了一声,“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真的会很痛,要不要找条手帕给你咬着?”
杜长风很气愤,咬着牙巴说不要,他觉得蓝霁华是毁他的英雄形象,可是史莺莺把自己的手帕递到他面前,令命似的语气,“咬住!”
杜长风,“……”
蓝霁华憋着笑,把脸扭到一边。
史莺莺见杜长风不动,一把钳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手帕塞进他嘴里,顺势还在他头上打一下,就跟当娘的教训自己的儿子似的,“属牛的吧,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
杜长风咬着手帕,瞪了史莺莺一眼,却没有反抗。咻咻的喘着粗气,真跟一头牛似的。
蓝霁华笑了笑,拿出匕首从上往下轻轻的划开他的腿肚子。
杜长风身子一震,果然是剧痛无比,史莺莺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杜长风垂眼看着落在自己肩上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心卟卟直跳,那两只手搁在他肩上就跟两块烙铁似的。
突然,他眼前一黑,史莺莺居然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往怀里按了按,“怕就别看。”
杜长风,“……”
她的胸怀真是软啊,幽兰扑鼻,将他的口鼻堵得严严实实,他喘不过气来,心跳都要停止了,什么痛不痛的,早抛到九宵云外云了,后背冒汗,手心里也全是汗,他全身无力,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很难受,可是又很欢喜,复杂的情绪交织着,让他无比煎熬,他很想抬起胳膊圈住她的腰,可手却无力的垂着,这一刻,他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只要有史莺莺在,天大的事也能过去,他微微有些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害怕他奋不顾身的爱上这个彪悍的姑娘。
史莺莺察觉到了,将他搂得更紧,“疼吗,是不是很疼?”
他没有吭声,终于壮着胆子,抬起胳膊圈住了她的腰,搂得紧紧的,仿佛真的很疼,很疼……
蓝霁华专心致志的替他疗伤,余光却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乌黑的血,顺着腿往下流,他用小碗接着,拿小瓷勺轻轻往下刮,杜长风的手环上去的瞬间,他用力一使劲,杜长风的身子猛的一震,却咬着牙帮没有叫出声来。
史莺莺埋怨道,“你轻点,他疼着呢。”
蓝霁华解释,“越往后越要重,不然残毒出不来,留在身体里面,总是个隐患。”
史莺莺问,“还要弄多久?”
蓝霁华说,“乌血清了就差不多了。”他不紧不慢的用勺子时轻时重的刮着杜长风的腿,意料之中的看着杜长风不时的颤动一下身体,但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个怂包。
终于,在杜长风的后背全湿透了的时侯,乌血流尽了,露出鲜红的血色。
蓝霁华说,“杜兄,现在会更痛,你要做好准备。”
杜长风反正是不理,只管抱着史莺莺,就跟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蓝霁华用匕首在他腿上划了长长的一刀,接下来又一刀,再一刀,圆柱形的腿被他均匀的划了四条杠,血流下来,象四条细细的直线。
史莺莺皱起了眉头,“你要早些划,乌血早排干净了,不是浪费时间么?”
蓝霁华哦了一声,“一时没想起来。”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瓶子,瓶嘴是尖尖的,他把那小尖嘴对准划开的血线从上往下洒着粉末,白色的粉末遇血便融了进去,很快,四条刀痕都布满了白色的粉末,他这才抬起头来,“差不多了。”
史莺莺问,“要包起来么?”
“不用,敞着吧,干得快些。”
史莺莺拍了拍杜长风,“喂,好了,起来吧。”
杜长风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她低头一看,卟哧一声笑了,这家伙居然睡着了!嘴角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涎水,她嫌弃的将他放倒在床上,小声嘀咕:“这样都能睡着!”
杜长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桌上点了一盏灯,看样子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借着灯光打量自己的腿,肿还是肿的,但是颜色变淡了很多,差不多已经接近肉色了,他用手轻轻摸了一下,不再是之前那样硬邦邦的,变得软乎了。
门口的伙计听到动静,推开门,探进头来,“杜老板,你醒了,我拿饭给你吃。”
杜长风问,“史老板呢?”
“她和蓝公子在房间里说话。”
杜长风撇撇嘴,干嘛非要到房间里去说话?孤男寡女的,不会是想给他戴绿帽子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九十六章我想请你给我一份休书
小伙计说去给杜长风端饭菜,但是来的却是史莺莺,她提了个大食盒进来,把里边的碗碟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杜长风扫了一眼,不但有好菜,还有好酒。但最后摆在桌上的只有一个酒杯,他正纳闷,听到史莺莺说,“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虽然没有酒,但她给他倒了一杯茶,端端正正放在他面前,她这样慎重其事。杜长风越发纳闷,问道,“你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你的伤拖了这么久,总算有了起色,我心里高兴,想喝一杯。”
杜长风瞟了一眼那些菜,见里面有几样是她高价收来的山珍,平时轻易不拿出来招待人的。
“弄那些做什么?留着卖钱多好。”
“不用,我不缺那两个钱,”史莺莺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再说这些也不算什么,我以后见天都能吃。”
杜长风打趣道:“见天都能吃,史老板发财了?”
“差不多吧。”
点到为止,却不往下说,杜长风好奇的问,“你发什么财了?就蓝霁华送你那些东西?”
史莺莺突然有些恼火,“这么多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么,哪那么多费话?”
她一发火,杜长风便不吭声了,可他怎么瞧,史莺莺都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对他的泼辣劲都不见了,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小心翼翼的问,“莺莺,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吃了饭再说。”
杜长风哪还吃得下饭,放下筷子,“现在就说吧,我听着哩!”
“我说了吃完饭再说!”史莺莺的暴脾气说来就来,一声断喝,杜长风又乖乖拾起了筷子。
很安静的一顿饭,两个人都默默无语,这在平日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好几次杜长风想开口,看着史莺莺那张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史莺莺端起了酒杯,“你以茶代酒,同我喝一杯吧,这一杯,我敬你,长命百命,无病无灾。”说完,同他的茶杯碰了一下,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杜长风喝了口茶,刚放下杯,史莺莺给自己添了酒又端起来,“这一杯,我祝你前程似锦,成功名就!”
杜长风有些懵,忙又端起杯同她碰了一下,“多谢你吉言。”
“第三杯,”史莺莺再次端起杯,“我祝你,”她顿了一下,咽了咽喉咙,“我祝你早日找到心爱的姑娘,喜结良缘!”
杜长风手一震,愕然的看着她,“莺莺……”
史莺莺把酒倒进嘴里,抹了一下嘴角,“你要吃好了,咱们谈谈吧。”
杜长风被她骇得不轻,“谈什么?”
“首先,我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其实,也为我经常骂你打你向你赔个不是,最后,我想请你给我一份休书。”
杜长风觉得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一个接一个的,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以至于他的反应都迟顿了,“什,什么休书?”
“这对你应该不是难事吧,”史莺莺慢条斯理的说,“咱们没来这里之前,你就说只要我愿意,你随时可以给我一份休书,到了这里以后,你也是隔三差五拿休书说事,现在,我如你的愿,”她把手伸过来,“给我吧,休书给了我,你就清静了,再没人逼你做这做干,数落你,骂你,打你,跟你较劲,你应该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不是我这样的,咱俩大概上辈子是冤家,八字不合,这辈子做不成夫妻。”
杜长风的心里象散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顺,他茫然失措,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史莺莺天天儿追着他跑,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整天跟他斗嘴较劲起吆喝,突然间就说八字不合,做不成夫妻,问他要休书……
杜长风觉得他的天要塌了,他用力扶住桌子,看进她的眼睛里去,“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蓝霁华送了你那些好东西?”
“是,他送了我你这一辈子都送不起的东西,”史莺莺说,“我是个商人,还是奸商,见钱眼开的那种,跟着他,我要少奋斗三十年,还能捞个红顶商人当当,何乐而不为?”
她掰着手指头给他分析,“这是其一,其二,他喜欢我,把我当宝,说我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摘给我,可你呢,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有人了,你只会气我,挖苦我,嫌弃我,整天都想摆脱我,所以到现在,咱俩也没能做成真夫妻。其三,他是南原唯一的皇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我嫁给他,能象白千帆一样当皇后,母仪天下,光耀门楣,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杜长风突然明白过来,“是不是你答应嫁给他,所以他才肯给我治伤?”
“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史莺莺说:“他知道咱俩的关系,你若是一直不好,我肯定要挂念的,所以他把你治好,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走也走得安心些。”
杜长风恨得要吐血,一把抽出枕头底下的刀,就要朝自己那要伤腿砍去,“我宁愿断掉,也不要他治,我把腿还给他,你就不用受他胁迫了!”
史莺莺抓起筷子朝他劈头砸过来,气得声音都发抖:“杜长风,你还是不是爷儿们,这点气量都没有,他没有胁迫我,是我自愿的!”
杜长风被筷子砸中,额头上砸出一道红印子来,很快就肿起来,他握着刀扯着嗓子喊“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见钱眼开,况且将来还能当皇后,这么大的诱惑,谁能拒绝,我就是一俗人,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了!”
史莺莺边吼边过去抢他的刀。
杜长风死死抓着刀不松手,史莺莺低头一口咬在他手上,是真的咬,尖利的牙刺破了他手背上的皮肉,血腥弥漫在嘴里。
杜长风突然想起来,用力把她拉起来,“我身上余毒未清,你别……”
史莺莺趁机拿过那把刀,狠狠砍在桌上,一脸阴戾的看着他,“你再敢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杜长风被震住了,丧气的垂下头。
虚掩的门外,蓝霁华默然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九十七章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这天晚上,杜长风失眠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史莺莺的场景,那是墨容澉刚和白千帆团聚的时侯,一起回乌水镇摆酒席,请全镇的百姓吃饭,史莺莺被安排坐在他身边,墨容澉有意要拉拢他们俩个,他是越压越弹的性格,所以对这事深恶痛绝。
大约就是从那时侯起,心里有了疙瘩,不管史莺莺怎么对他死缠烂打,他从来不为所动,对她也没有好印象。但令他惊奇的是,史莺莺居然是愈战愈勇的性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这一点,他倒是蛮欣赏,就是觉得她太彪悍,不要脸起来,简直令人招架不住。
再后来,他被墨容澉打了个半死,是史莺莺悉心照顾,他才捡回了一条命,他心里是感激的,可又觉得不能因为感激就以身相许,这对他和史莺莺都不公平。
一路西行,他几次三番想甩了史莺莺,终究没成功,他想,他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好人吧。一路扶持,两个人也算相依为命,遇到很多艰难险阻,但都一一克服,患难与共后,关系亲近了许多,只是他不愿往男女那方面发展,因为心里还有一根刺,无论如何,他不愿如了墨容澉的愿。
到如今,他似乎早习惯了史莺莺对他的呼呼喝喝,拳打脚踢,恶言相向,当然他也不示弱,呼呼喝喝就当听不到,拳打脚踢多数是史莺莺自己吃亏,她恶言相向,他挖苦人的本事也见长,两个人斗起来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他一直以为她是没心没肺的,所以,写休书,散伙,分手之类的话总挂在嘴边,斗嘴的时侯信手拈来,总能气得她拂袖而去。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年,寂寞的大西北,可他过得并不枯燥,他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家,曾经无数次想走,可终究没有走,他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史莺莺在这里,她在,所以他才在。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哪怕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依旧会斗嘴,他想像着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跟斗鸡似的,张着光秃秃的嘴,说着漏风的话,那场面简直要笑死人……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怕吵着别人,把头埋在被子里笑了半天,笑得肩膀发抖,声音压抑在喉咙里,听起来十分怪异。
半响,他停了下来,肩膀不抖动了,但脸依旧埋在被子里,就那么安静的趴着,一动不动。
史莺莺的选择是对的,都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成真夫妻,是命里没缘份,大概真是八字不合吧,可成亲的时侯,明明把两个人的八字拿去请人看过的,说是吉吉上相,是极般配的姻缘,现在想来,只怕都是墨容澉搞的鬼,他买收了算八字的人。
无缘就无缘吧,至少史莺莺找到了她的有缘人,他应该要为她感到高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曲终人散,岁月难回,各自安好吧。
杜长风胡思乱想了一夜,到早上才睡着, 迷迷糊糊听到窗子底下有人说话,“哎,你知道了吧,史老板要走了呢。”
“知道,蓝公子原来是南原的皇子,他要把史老板娶回南原去。”
“史老板真是好福气,听说南原就只有一位皇子,等蓝公子当了皇帝,史老板就是皇后了哩。”
“哎呀,坏了,史老板走了,杜老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们又不是真夫妻。”
“就是,你看到哪有夫妻不在一张床上睡的?”
“可史老板总说她是杜老板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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