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遇故人
决定离开是尉迟不易临时起意,她实在太生气了,肺都要气炸了,叫她滚回东越,不顾她的死活,蓝霁华对她一点情份都没有了,太让人心寒了。
离开是瞬间做出的决定,但要带什么走,却费了她一点时间。
那几口大箱子里的东西是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以前蓝霁华说会用大马车送她回去,她想像着自己带着这些宝贝,衣锦还乡的盛况,可现在,期待成了泡影,没有什么马车护卫,只有孤单只影的自己了。
短刀是要带的,左右腰各插一把,最好绑腿里也插一把,防身的家什伙不怕多。上次蓝霁华给的那小袋金币没花几个,还剩了许多,应该够她回去的盘缠了。那些香露都是她辛苦在外头买回来的,带不了那么多,小小的一部分总是要的,回到东越她还是姑娘,每天都要把自己擦得香喷喷的。
还要带什么呢?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来,头埋在里头,一顿乱翻,翻出一个木头小人,是蓝霁华给她雕的,清秀的少年穿着南原的服饰,一脸不服输的神情,这是她刚来的时侯的样了,蓝霁华是个手巧的皇帝,雕得还挺像。
犹豫了一会,她把木头小人装进了包袱,转身看到桌上的葫芦丝,是阿云苏送给她的,想着万一没钱了,还能吹个小曲挣两个子,算是谋生的工具,再说,这是阿云苏的一片心意,她应该要收下。
再把桌上的两碟点心包好,塞在包袱里,也就差不多了。
临走前,她特意把床铺整齐,代表自己不再回来的决心,然后把包袱往肩上一挎,挺起胸膛,奔向未知的旅途。
走的时侯,天还没有大亮,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当中,尉迟不易没什么可怕的,反正是蓝霁华叫她走的,她不怕护卫禁军的盘查,可当一队护卫禁军过来的时侯,她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
出宫门的时侯,守卫认得她,态度很客气:“不易公子这么早出宫有何事?”
她含糊的答了句,“去见个朋友。”
守卫并没有多问,便放她出去了。
尉迟不易从前出过几次宫,但没有一次象今天这么心情复杂,她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南原没有什么季节变化,她不记得自已来了多久,反正时间不短,这一走,便再不会回来,她心里很有些唏嘘,不管蓝霁华怎么对她,她心里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最好的那种,所以昨天才会那么心寒,她不光是愤怒,还伤心。
并不是逃亡,所以也不匆忙,出了宫,太阳才慢慢升起来,她找了家卖早饭的铺子,坐下来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吃饱喝足,不急着出城,她出处逛逛,到南原这么久,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她想再走走看看。风雨桥连着的大广场,她还想再去一次,她喜欢那里的氛围,热闹,欢快,自由,无拘无束的唱歌跳舞,杂耍,青年男女,老人和孩子,盘坐在树根上,悠闲自得。
她认得路,慢慢从风雨桥走过去,偌大的广场上象往日一样热闹非凡,她早早换了一些零钱,不会象上次那样傻乎乎丢出一个金币做赏钱,毕竟那是她回东越的盘缠,得省着点花。
听到低沉的笛子声,就知道是在耍蛇,她远远避开,被吓了几次,她现在对蛇的恐惧越加厉害了。
她看了耍刀,耍猴,耍象,耍鹦鹉……又看了一会歌舞,累了就坐在菩提树下打瞌睡,睡醒了,翻出点心来吃两块,举起羊皮水囊喝几口水,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不时传来欢歌笑语,她咂巴了一下嘴,觉得很舒坦,比在宫里舒坦百倍。
这个点了,大概都知道她已经走了吧,她只是个小人物,除了那几只孔雀,不会有人舍不得她,或许阿云苏会舍不得,她们已经是那样好的朋友。
坐起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人在跳舞,三个姑娘,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跳得不是很好,动作总比别人慢一些,反而吸引到大家的目光。
尉迟不易倒挺佩服他的勇气的,一个男人,跳得不好,还敢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勇气可嘉,再仔细一看,那男人长得比南原人稍白一些,模样儿有点眼熟。
尉迟不易怕自己因为思乡产生错觉,揉揉眼睛再看,怎么看怎么象自己的三哥。
三哥不是她嫡亲的哥哥,也是尉迟家族的旁支,在一众兄弟里排行第三,所以尉迟不易叫他三哥,他们一起接受过刺客的训练,那时侯,尉迟不易只是侯补人员,三哥却是赫然榜上有名的,他身手不错,人也机智,族长对他寄予了很高的厚望,后来,三哥被派来南原做任务,很长时间,家里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抓了,还是迷路了,反正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自此杳无音讯了。家里哀哀戚戚了一段时间,也就淡了,象三哥这样出来就没回去的,并不少,见得多了,大家都习惯了。
可是三哥怎么在南原,还跳起舞来了?
她悄悄走过去一些,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三哥,看了一会,还真让她看出一点眉目来,三对男女是跳对舞,与三哥跳对舞的姑娘黑是黑了点,但长得漂亮,浓眉大眼,跳舞的时侯,顾盼生辉,那双眼睛极为灵动。
三哥从头到尾只盯着她看,那姑娘的目光也总缠绕在三哥脸上,饶是尉迟不易这种不太开窍的,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来。三哥和那姑娘互相喜欢着,只有看心爱的人,眼神才那么温柔和专注吧。
她耐着性子等在树后面,一直等到曲终人散,三哥果然和那个姑娘一道走了。
尉迟不易挎着包袱远远跟在后面,她本来想弄顶帽子戴在头上掩饰一下自己的脸,转念一想,她扮成男装,三哥便是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遂放心大胆的跟近了些。
刚从风雨桥过去,就听到一队士兵骑着马从街市上呼啸而过,“陛下有令,闭城门!陛下有令,闭城门!”
尉迟不易翻白眼撇嘴,闭个城门也这么大张旗鼓,嚣张给谁看啊!
家有王妃初长成 一千零四十八章三哥,是我
尉迟不易尾随着三哥,穿过打昆城那些细长狭窄的街道,最后停在一座被鲜花包围的小竹楼边。
三哥和那姑娘手牵手上了竹楼,二楼的走廊上,一位妇人抱着个婴儿,笑眯眯看着他们。三哥上楼先朝妇人双手合什行了个礼,然后接过婴儿,轻轻亲了一口,慈眉善目的样子让尉迟不易简直目瞪口呆,这还是从前那个威风凛凛,口口声声不为公子报仇誓不为人的尉迟三哥么?
那姑娘也俯身过来亲了孩子一下,尉迟不易看到她家三哥嬉皮笑脸趁机在姑娘脸上亲了一口,呃,这么没皮没脸的,尉迟不易都替他害臊。
但是姑娘一点也不介意,倚着三哥的肩膀,嘻嘻哈哈逗弄着孩子。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姑娘头上,头发盘上去,插着彩翎,另一边用五彩丝线缠在发辫上,这在南原是已婚妇人的打扮。尉迟不易摸着下巴思忖,莫非三哥在南原成亲了么?如果是这样,那个婴儿便是三哥的孩子了。
三哥到南原来执行任务,任务没完成,却在南原成亲生子,看起来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她摸着沉甸甸的包袱,心想:反正她中了毒,与其回去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不如学三哥一样,也在南原找个男人成亲生子,希望在她死之前,她能生下孩子,她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便是死了,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正兀自出神,突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她本能扭着身子一闪,避开那一下,定晴一看,是个墩实的年青人,长得有点黑,瞪着一双眼睛看她,“你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快说!”
尉迟不易心想,我站在这里好好的,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看她不吭声,那青年手臂一挥,大声叫道:“抓到一个可疑的人,大家都过来瞧瞧。”
尉迟不易还没想好怎么跟三哥见面,听到他咋乎,便想开溜,却被四面八方的人挡住。
“还想跑,快抓住他!”
尉迟不易哭笑不得,“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误会了。”
“没做吗?”那个墩实的青年说,“我亲眼看到你躲在树后偷看罕香,还不承认吗?你这个登徒子!”
“偷看罕香?快叫景容,把这个登徒子狠狠揍一顿。”
如果说刚刚尉迟不易还有点犹豫,不能完全确定她看到的男人就是三哥,现在一听名字,她知道准确无误了,她的三哥就叫尉迟景容。
已经有人朝小竹楼上的人喊起来,“景容哥,抓到一个偷看罕香的无赖,你快来。”
那边闹哄哄一群人,尉迟景容也没弄清楚状况,就听说有人偷看他媳妇,立马把孩子往罕香怀里一塞,气势汹汹就下楼去了。
那了那边,看到一个小个子男人被他几个好兄北弟推推搡搡,他走上去,瞟一眼,那无赖长得还挺清秀,他在心里冷笑,毛都没长全,敢偷看他媳妇,打死丫的,飞起一脚踹在那人后背上。
尉迟不易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往前面一栽,摔了个狗啃屎,她还没回过神来,一只大脚重重的踩在她背上,压得她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几年不见,三哥还是这么彪悍。
“小子,敢偷看我媳妇,四里八乡打听打听,我尉迟景容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景容哥,好厉害!”
“景容哥,对付这种无赖没什么好说的,打啊,让咱们见识见识你的真功夫。”
尉迟不易刚把那口腥甜压下去,身后有人把她拎了起来,“小子,人不大,尽干偷鸡摸狗的事,我代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挥着拳头打过来,尉迟不易惊恐万分的抱着头,三哥有股子蛮力,她亲眼看到他一拳把一扇厚实的门打了个对穿窟窿,要是这拳头落在她头上,她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她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啊……
千钧一发之际,她大喊一声,“三哥!”
尉迟景容呼啸而来的拳头堪堪停在她脸边,大约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他疑惑的放下手,“你是谁?”声音有点耳熟啊。
尉迟不易把架在头上的手慢慢落下来,哭丧着脸,“三哥,我是不易。”
“不易?”尉迟景容仔细打量她,虽然身量长高了,眉眼长开了,可那把烟嗓子独一无二,是尉迟不易。
他赶紧把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不易,三哥踢疼你了吧。”
尉迟不易有点想哭,一来看到了亲人,二来亲人还打了她,但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红着眼睛点头,“疼。”
尉迟景容朝众人摆摆手,“大伙误会了,这是我……”
尉迟不易抢着答,“我是他弟弟。”
尉迟景容还算聪明,“……是我弟弟,刚从老家过来了,大家都散了吧。”
那墩实青年有点不好意思,对尉迟不易说,“你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呢,害我还以为你是个登徒子,景容哥差点误伤了你,你没事吧。”
尉迟不易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
尉迟景容拉着她往小竹楼走,一路问她,“不易,你怎么到南原来了?”
“跟三哥一样,我来执行任务。”
尉迟景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话小心点,让人听去就麻烦了。”
尉迟不易也压低声音,“三哥,我现在扮男人,你可别说漏嘴了。”
尉迟景容的声音又低了一些,“你去过皇宫了么?”
尉迟不易几乎是哑着声音说话,“去过了,失手了。”
“啊?”尉迟景容大惊失色,“那怎么……”
“哎,说起来一言难尽。”尉迟不易拉着她三哥的衣袖,头凑过去,“我找错人了。”
尉迟景容弯下腰,头也凑到一起,“你找错了谁?”
“本来杀南原皇帝,没杀成,后来又和他的随从比试,也没打得过。”
尉迟景容纳闷,“你和皇帝的随从比什么?”
“我打不过南原皇帝,若能打赢他的随从,也不算丢人。”
“……”
罕香看着楼底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鬼鬼祟祟,扬声叫,“景容,回来吃饭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一千零四十九章全是上门女婿
听到喊声,楼下的两个人迅速的拉开了距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尉迟景容说,“不易,走,吃饭去,吃完饭再跟三哥聊。”
说到吃饭,尉迟不易还真是饿了,便跟着尉迟景容上了楼。
罕香抱着小娃娃,好奇的打量着尉迟不易,“景容,家里来客人了?”
“嗯,我来介绍,”尉迟景容手指着尉迟不易,“这是我的……”在族里,男女不同序,他一时想不起来,尉迟不易应该排在第几?
尉迟不易比他算得快,“嫂子好,我是三哥的十四弟。”
“对,”尉迟景容哈哈一笑,“他排行十四,十四弟。”
罕香对这个相貌清秀的十四弟很热情,招呼她去桌边坐,又给她看怀里的小娃娃,尉迟不易见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很机灵的样子,很是喜欢,逗着他:“叫姑姑。”
罕香奇怪的看她一眼,尉迟景容忙补救,“他是说叫叔叔,十四弟是大舌头,说话有点不清楚。”
罕香哦了一声,看尉迟不易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悯,往她碗里夹了好多菜,“尝尝,都是我阿妈做的,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说话间,罕香的阿妈过来了,就是先前抱孩子的妇人,她很瘦,但人挺精神,看上去很能干的样子,一听尉迟不易是景容的小弟弟,热情的给她倒酒。
尉迟景容忙拦住,“阿妈,我十四弟不会喝酒。”
罕香阿妈嗔怪的笑,“哪有客人上门不喝酒的,别人会笑话咱们不会待客。”
“他年纪小,在家从来不让喝,喝酒的事,以后慢慢来吧。”
罕香瞟她妈一眼,“阿妈,人家风俗跟咱们不同,不能喝别逼十四弟喝。”
罕香阿妈这才罢休,把孩子接过去,放在边上的小篮子里。
尉迟不易突然想起来,自己做了姑姑,应该要给见面礼,赶紧把荷包里的金币拿出来一枚,放在孩子手里,“这是姑,叔给你的见面礼,拿稳了,别掉了。”
罕香一看那金币,吓了一跳,“十四弟,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尉迟不易坚持要给:“没事,就一枚钱币,不值多少钱。”
罕香和她阿妈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十四弟真是不可貌相,一枚纯金币能买一头牛了,还不值钱……
尉迟景容淡淡的道,“孩子叔叔给的,拿着吧。”
他开了口,罕香才把那枚金币交给她阿妈收起来。
吃过饭,罕香和她阿妈抱着孩子出去了,特意腾出地方给兄弟俩个叙旧。
尉迟景容先说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那次潜入南原,刺杀失败,虽然身负重伤,却侥幸逃了出来,那天半夜下了瓢泼大雨,他冒雨逃命,乌漆抹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最终因伤势过重一头栽倒在地上,醒过来的时侯,就躺在这座小竹楼里了。
是罕香救了他,醒来后,他只说自己是走商队的东越人,因被歹人抢了财物,还受了伤,才晕倒在地上。罕香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相信了他的话,悉心照顾他,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渐渐产生了感情,尉迟景容想着自己来的时侯发了毒誓,没完成任务誓不为人,没脸回去,干脆留在了罕香家,再后来,他觉得这里的日子过得挺悠闲,也不想走了,主要是罕香栓住了他的心,便与罕香成了亲,接着便有孩子。
尉迟不易说,“三哥,伯娘要是知道你在南原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一定会气得吐血。”
尉迟景容毫不在意,“寨子里都是上门女婿,这里的风俗都是男人到姑娘家生活,没有姑娘到男方家里落户的,罕香家是她阿妈当家。”
尉迟不易张大了嘴,“这里全是上门女婿啊,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倒不显得丢人了。”
尉迟景容便笑,“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风俗习惯不同罢了,你三哥又不是吃软饭的,要负责挣钱养家的。”
“三哥也出去耍刀么?”尉迟不易说,“我在风雨桥的广场上看到好多玩杂耍的。”
“三哥不玩杂耍,三哥会做手工艺。”他看了一眼尉迟不易的头:“可惜你现在扮男人,不然三哥给你做头饰,三哥虽然是现学的,做出来的头饰不比别人差,卖得起价钱。”
尉迟不易啧啧啧,“三哥,你跟过去相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你哪里会这些。”
尉迟景容抽出腰间的水烟斗在桌上敲了敲,“我们都是受了尉迟家恩惠的旁支,打小受训练,一门心思只为报仇,哪里想过自己的日子,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不易,不是三哥怕死,三哥那晚逃出来的时侯,才知道自己并不想死,我们都还年青,还没有见识过天下倒底有多大,就一命呜呼,三哥不甘心,到了这里以后,三哥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淡安稳,有妻有子,有酒有肉,有一帮子肝胆相照的兄弟,足矣。”
尉迟不易有些唏嘘,“以前那么多哥哥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只怕多半也跟三哥一样,在外头成亲生子,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尉迟景容哼了一声,“后来我才看明白,执行任务都是我们这些旁枝,他们正统的那支享着荣华富贵,升官进爵,却要咱们替他们卖命,真要说起来,不应该是他们自己替公子报仇么?我没想到,连你都被派出来了。”
尉迟不易有点尴尬,“三哥,我不是族里派出来的,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尉迟景容诧异道:“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我想为公子报仇,想为爹娘争光。”
尉迟景容叹了一口气,“也怪不得你,咱们从小被他们洗脑了,哪一个不是以为公子报仇为已任,结果呢,弄得我们这些旁枝七零八落,家中有兄弟姐妹的还好,若是没有,爹娘要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么就是望穿欲眼等咱们回去,为了报仇,这些年,折了多少人啊。不易,三哥劝你,别再做傻事了,要么回去,要么留在南原,跟三哥一起生活。”
尉迟不易低下头,“三哥,我不想回去,我中了毒,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不想死在爹娘面前。”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五十章他不寂寞了,所以你寂寞了
尉迟景容吓了一跳,“中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尉迟不易,“你中了什么毒,快告诉三哥,三哥想办法给你解。”
“没用的,三哥,这毒解不了。”
“不易,你听三哥说,南原有很多人使毒,也有很多人会解毒,寨子里就有一个解毒高手,他肯定能解你的毒,告诉三哥,你中的什么毒?”
尉迟不易踌躇了一下,“我身体里有只虫子。”
尉迟景容惊道,“蛊虫?”
“嗯。”
尉迟景容思忖了一下,“南原玩虫的人不少,可玩得精的不多,只要不是很厉害的人,三哥还是可以想办法的。”
尉迟不易苦笑,“是女帝。”
尉迟景容脸色剧变,“是她?”
“是她,南原皇帝都解不了,三哥,你别烦了,就这样吧,我都认命了。”
“你见到女帝了?”
“见到了,”尉迟不易翻了个白眼,“一个嚣张的老太婆,长得还蛮漂亮。”
“你刚刚说南原皇帝都解不了是什么意思?”尉迟景容问,“莫非他想帮你解毒来着?”
“大概是吧。”
尉迟景容皱眉,“他为何想帮一个刺客解毒,莫不是对你起了歹意?”
尉迟不易想起她和蓝霁华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忍不住老脸一红,他们一起睡过,他摸过她的头,牵过她的手,捏过她的脚,还背过她,而她,强行亲过他,虽然动机很单纯,是为了给蓝霁华下毒,但亲了就是亲了,那是她一生中做得最疯狂的事了。
见她不说话,尉迟景容急了,“那狗皇帝当真对你……”
“没有没有,”尉迟不易赶紧摇头,“他不知道我是姑娘,一直以为我是男人呐。”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
“他……好象挺寂寞的,想跟我做朋友。”
“他对你好?”
“还行。”
“那你为什么离开?”
“……他现在迎了三位公主入宫,不寂寞了。”
“他不寂寞了,跟你要走有关系?”
“……我觉得没意思了,就走了。”
尉迟景容有些了悟,“他有了公主,不寂寞了,所以你寂寞了。”
尉迟不易:‘’……”好象……是这样……
“三哥想多了,我就是呆得烦了,想换个地方。”
尉迟景容问,“你刚才给我儿子的金币是皇帝给的?”
“嗯,我以前出宫来玩过,皇帝给了我一点钱买东西。”
“给了多少?”
尉迟不易解下腰间的荷包给他,尉迟景容拎着荷包摇了摇,嗬了一声,“他对你可真够大方的,不过也不奇怪,皇帝嘛,有的是钱。”
尉迟不易上次买香露的时侯,才知道这些金币值钱,具体值多少,她并不清楚。
“很值钱么?”
“当然,这是南原最值钱的货币,这么说吧,你三哥一年也挣不到一个金币。”
尉迟不易讶异的张大了嘴,从荷包里拿了一个金币在手里掂了掂,“乖乖,这么值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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