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尉迟不易着急为蓝霁华辩解,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阿云苏盯着她,“太皇拿什么逼他?”
“我,”尉迟不易伸出左胳膊,“太皇给我种了蛊,以这个要挟陛下,如果陛下不答应,我便会死。”
阿云苏扯过她的胳膊,伸出手指点了几下,果然从皮下冒出一个黄豆大的颗粒,缓慢的扭动着,小桑倒抽了一口冷气,“是蛊虫。”
阿云苏松开她,垂下眼帘,半天没有说话。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不要再有人为我送命了
凭直觉,阿云苏相信了尉迟不易的话,可这并不代表她原谅了尉迟不易,付出的是真心,收获的是欺骗,这事搁谁身上,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
气氛瞬间冷却下来,不单单是沉闷,还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阿云苏本来和尉迟不易坐一块,现在坐到小桑身边去了,尉迟不易孤伶伶一个人坐在她们对面,象个接受审判的犯人,勾着头,搓着手指,想打破沉默,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良久,阿云苏冷冷开口,“既然如此,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
尉迟不易:“我……”她想回去啊,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既担心阿云苏,也担心自己独自上路会被人干掉。
“昨晚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吧?”
尉迟不易叹气,原来她也察觉了。
“他们不是太皇的人。”阿云苏说,“太皇已经给你种蛊了,随时都能要你的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小桑却有不同意见,“奴听说太皇和陛下母子关系不好,如果太皇控制蛊虫要了不易公子,哦,尉迟小姐的命,和陛下的关系会闹得更僵,所以太皇才派出人手,在外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尉迟姑娘干掉,她可以在陛下面前来个死不承认。”
这样分析好象也有道理,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做娘亲的想一辈子和儿子反目成仇。
小桑又说,“当然,那莎公主也值得怀疑,公主走了,皇后就是她的了。”
阿云苏冷冷一笑,“她想得太简单了,陛下把我们都赶出去,单会留下她?”她斜了尉迟不易一眼,“陛下心目中的皇后在那呢。”
尉迟不易摇头,“我中了毒,什么时候说没命就没命,再说,我一个东越平民,哪里能当皇后,便是陛下愿意,太皇和长老们也会反对,我不想给陛下惹麻烦。”
“你倒是挺为他着想,可惜,他把你当棋子呢。”阿云苏哼了一声,“你把我哄骗出来,再回不去了。”
“陛下会派人来接我的。”
“是吗?陛下派来的人呢?”
“……你使了碍眼法,陛下的人肯定跟丢了。”
“堂堂南原皇帝的手下都是些废物吗?再说,陛下对形势分析得这般清楚,他能不知道会有人追杀你?”
阿云苏知道尉迟不易不见了,蓝霁华在宫里肯定焦燥得不行,只是她心头有根刺,不刺尉迟不易几句,心里就不舒服。
小桑有些不明白,“公主,为什么那些人要追杀尉迟姑娘呢?”
“当然是因为陛下对她用情太深,某些人怕尉迟姑娘拦了自己的路。”
小桑若有所思的点头,“如果是这样,奴觉得还是那莎公主值得怀疑。”
几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着事态,突然马车停住了,纳尼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公主,有埋伏。”
车里的几个人俱是一惊,距离昨夜那场打斗才过了半天,怎么又追上来了?
小桑抓住阿云苏的胳膊,“公主,怎么办?”
阿云苏淡然一笑,“能怎么办,打呗!”她看着尉迟不易渗血的肩头,“你的伤……”
“没问题,”尉迟不易看了一眼自己的伤,满不在乎的道,“小事一桩。”
一声尖厉的哨音传来,紧接着,一把刀砍在了车围上,吓得小桑往前一扑,被尉迟不易稳稳抓住,但是马车并没有停下来,它在人群里横冲直闯,想突围出去,车颠簸得厉害,好在她们三个都不是弱女子,不然一定要吐了。
外头纳坤大喊一声,“公主,坐稳了!”
阿云苏脸色一变,大喊一声,“不要!”
可是外头没有人回答她,尉迟不易问,“怎么了?”
“有一个跳下去了,”以一人之力去拖住大群敌人,无异于送死,可是没办法,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公主,便是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尉迟不易把刀握在手里,“杀出去。”
阿云苏递了一把刀给小桑:“拿着,保护自己。”她冲外头喊,“杀回去。”
外头的人很吃惊,“公主,不可……”
“这是命令,杀回去。”阿云苏把帘子一掀,冷冷道,“不要再有人为我送命了。”
“只要能保住公主,奴在所不措。”
“我的命并不比你们高贵多少,就算死了,阿布头人也会替我报仇的。”
马车跑不快,追兵就在身边,左一刀,右一刀的砍过来,小桑紧张得发抖,可是突然出手,狠狠一刀砍下去,居然砍中了一个人的手臂,那人捂着手惨叫,抬起头来狠狠盯着小桑。
小桑的脸色比他更惨白,她是阿云苏的贴身婢女,平素不喜欢打打杀杀,可她倒底是部落里的姑娘,骨子里天生有股子狠劲。
纳坤终于还是在阿云苏的威逼下,也是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下,无路可逃,只好掉调车头回去。
那头纳尼正在浴血奋战,他已经没了体力,只是凭着本能还拖着,浑身是血,在中午的阳光下,那一身红,分外刺眼,阿云苏的眼睛也变得猩红,大喝一声,握着刀跳下了马车,冲着被人围困的纳尼奔去。
纳尼本来没有力气了,可是看到公主返身回来救自己,刹时眼睛一亮,他本来就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一时间又振作起来。
看着阿云苏和纳尼被重重围困,尉迟不易双臂一展,高呼,“尉迟不易在这里,想拿我命的尽管来。”
那些人一听,立刻调头都冲她过来了。
阿云苏远远看到,狠狠咬了一下牙,提着刀朝这边奔过来。
经历了昨晚,尉迟不易并不慌张,敌人到了跟前,举刀就刺,拼杀了一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使用的全是蓝霁华教她的功夫,招术不多,却大有用处,平时练的时侯都没有这么自如,完全不需要想,一招一式全印在脑子里,连他教功夫时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打退一波敌人,余光一瞟,有人从身后偷袭阿云苏,她立刻一个扫膛腿,身子后仰,手臂平平一刺,将那偷袭之人刺了个对穿。
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阿云苏回头一看,明白过来,看了尉迟不易一眼,咧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释然了。
尽管所有的人都拼了全力,可奈何对方人多,纳尼纳坤多处受伤,阿云苏背上砍了一刀,尉迟不易腿上也添了新伤,小桑打得发了狂,满身满脸都是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她们五个人被围在中间,而敌人步步逼近。
尉迟不易小声问阿云苏,“还能控鸟么?”
阿云苏苦笑,“控鸟需要内力,现在我内力所剩无几,只怕有心无力。”
就在这时侯,一声高吭的笛音破云而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幸亏来得及时
听到这笛音,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扭着脖子四处张望着,想寻找笛音的来处。
围困他们的黑衣人横刀于胸前,显得很紧张。
那笛音悠扬,仿佛高山流水下,清泉叮冬响,山风拂过,百花摇曳,鸟儿扑哧着翅膀在枝头跳跃,万道金光挥洒,天空有着雨过天晴的明净……
在这样的时侯,听到这样的笛音,所有的人都很吃惊,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被围在中间的人却是一脸坦然,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还能更糟吗?
吹笛的人终于出现了,一身淡蓝色的袍子,穿的是东越人的服饰,脸上戴着银色面俱,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横笛于唇边,面俱后面一双幽亮的眼睛,牢牢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尉迟不易。
尉迟不易也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发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听到阿云苏低低的道,“还算有良心,居然亲自来接你了。”
只有小桑没有认出来,疑惑的道,“那是谁?”
阿云苏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得救了。”
笛音停了,黑衣人不理突然出现的银面人,挥刀冲向尉迟不易,山坡上那人摘下肩头的弓,飞快的搭弓射箭,嗖的一声,箭射中了挥刀那人的脖子,而那把刀离尉迟不易仅有两寸,血飞溅出来,染在尉迟不易的衣袍上。
其他的黑衣人耐不住了,一窝蜂而上,无数的箭飞过来,将那些妄动的人一一射杀,剩下的黑衣人立刻不敢动了,这时侯,大家才看到,在银面人的两边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他们就象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似的,搭着弓,弦上的利箭对准着黑衣人。
场面静止了,没有人敢乱动,静得让人发慌,银面人轻盈一跃,从山坡上直直的飞下来,银色面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更亮的是藏在面俱后面的那双眼睛。他踩着黑衣人的头顶而过,落在了包围圈里,长笛早已经插在腰间,他随手拔出了剑,就象年青时在东越行走江湖那样,长剑一挑,发出低沉的吟声,剑气向四周荡去,黑衣人畏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尉迟不易肩头的伤,他的瞳孔猛的缩了缩,语气却温和随意,“还挺得住吗?”
“还行,”尉迟不易又痛又累,可是蓝霁华一来,她立刻振作了精神,“我们一起杀出去。”
蓝霁华矮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尉迟不易一时红了脸,“不用,我可以的。”
“上来,”他坚持,“我带你离开。”
“那他们呢?”尉迟不易看了阿云苏一眼,“他们都受了伤,需要救治。”
“会有人救治他们的,现在,我要带你走。”尉迟不易站着不动,他便轻轻扯了她一下,让她跌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时侯,背着她往外走。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大,那些黑衣人竟然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蓝霁华背着尉迟不易从黑衣人中穿过去,走得很稳,很从容,步子却不慢,他的女人受伤了,需要尽快救治。
他们从包围圈里一出来,黑压压的箭便飞了过来,黑衣人手忙脚乱的抵挡着,阿云苏趁机带着她的人退到了马车旁,马车后有人转出来朝她行礼,“公主,请上马车,让奴替公主包扎一下。”
蓝霁华并没有走太远,他的马车就掩在林子里,马车外观看起来很普通,进到里边才知道内有乾坤,熏着香,舒服的软榻,精美的靠枕,红木小几,小炉子上煮着茶,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蓝霁华把尉迟不易放下来,摘下银面俱,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朕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尉迟不易呵呵笑,“幸亏来得及时,不然我还真以为要见阎王去了呢。”她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蓝霁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条,“朕找到了这个。”这是尉迟不易从裹胸上撕下来的碎布条,丢在路上给蓝霁华做记号的,没想到,他还真的找着了。
尉迟不易洋洋得意,“我聪明吧?”
蓝霁华却只觉得心酸,想好好保护她,却没有做到,他没说话,只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寸都不放过,看着她污浊的脸下到处都是伤痕,心里一抽,嘴唇落了下去。
尉迟不易忙道,“别,我脸上脏着呢,还有死人血。”
她不让亲,蓝霁华只好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便放开,拿水给她擦脸。他不准她动,所有的事,都由他来做,尉迟不易不惯被人这样服侍,说:“我可以自己来。”
“朕服侍你,心里才好受些。”
尉迟不易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其实可以感同身受,换做是蓝霁华在外头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她一定会急疯了去,对蓝霁华来说,她在外头的这点时间,他也倍受煎熬。
她没有再拒绝,全依着他,哪怕他解了她的衣裳,给她的伤口上药,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不好意思,经历了这么多,有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会送阿云苏他们回去么?”
“会的,朕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回去,还有大夫跟着一路照应,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昨天晚上我们遇袭,若不是阿云苏救我,我就见不到陛下了。”
“朕,会封赏她的。”
“阿云苏,她有点生气,有机会,陛下应该跟她道个歉,欺骗……还是不好。”
“好,依你。”
她说什么,他都答应,清洗干净后,那些坦露在他面前的伤口越发显得狰狞,他心里抖得厉害,脸上却保持温和平静,细致的替她处理伤口,如果尉迟不易留心观察,还是能看到他手指在微微颤抖。
尉迟不易想了想,问,“那些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是谁?”
“不管他们是谁,朕都会让他们受到惩法。”他把白纱布一层一层裹上去,眼帘垂着,遮住眸中的厉光,“不易,你的伤不会白受,朕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给朕送宝贝来了
蓝霁华把尉迟不易带回了南原皇宫,因为她受了伤,蓝霁华不准她再扮男装,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易公子原来是个姑娘。
蓝霁华把尉迟不易安排在自己的寝殿,方便照顾,尉迟不易坚决不肯,以前扮男装还能混过去,现在成了姑娘,到底男女有别,她不肯再授人以话柄。
蓝霁华笑话她,“又不是没在我这里睡过,怕什么?”
尉迟不易瞪他,“此一时,彼一时。”
她坚决不肯,蓝霁华也不好勉强,只好派了两个宫女贴身照顾,尉迟不易并不习惯被人事无巨细的服侍,不肯要,蓝霁华便要她选,要么住到他的寝殿去,他亲自照顾她,要么便让宫女服侍。尉迟不易想来想去,还是选了后者,她如今受了伤,有些事情确实不大方便,有人在身边照应着也好。
女帝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问银面人,“尉迟不易是女人?”
“是,千真万确,现在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姑娘。”
女帝默了一下,自嘲的笑,“大约是孤老了,竟然没瞧出来。”
银面人,“殿下何出此言,殿下正值春秋鼎盛。”
女帝摆摆手,“你不用说好听的,”她望着前方,神情安详,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是孤多虑了,尉迟不易受皇帝喜欢,便留在他身边吧,一个小丫头,成不了气侯,将来,不管是她,还是那莎,能为皇帝诞下一儿半女,也算我蓝家后继有人了。你退下吧。”
银面人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尉迟不易回来的那天,那莎来看她,带了她亲手做的几道东越菜。
尉迟不易确实有几天没吃顿好饭了,看到她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盘子一一摆上桌,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蓝霁华笑道:“托不易的福,朕也能吃到公主亲手做的菜了。”
那莎微点着头,笑得端庄,“陛下什么时侯想吃,吩咐那莎做就是了,这也不难。”
蓝霁华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送,慢慢嚼了嚼,笑着点头,“不错。”他一边称赞,一边把每个盘子里的菜都试了一口,然后夹了一筷子他认为最好吃的菜送到尉迟不易的嘴边,“你试试这个,朕觉得很好。”
尉迟不迟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能让皇帝喂菜呢,可蓝霁华笑吟吟望着她,眼里饶有意味,她心下一动,张嘴接住。
蓝霁华见她接了,又喂了几筷子,尉迟不易很配合的吃了下去。
底下人站在边上,对皇帝与尉迟不易这般亲昵见惯不怪,有人却看出来,皇帝这是在为尉迟不易试毒,每样都尝过之后,才喂她吃。
不管蓝霁华和尉迟不易怎么亲昵,那莎自始至终低眉垂眼,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香弥悄悄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等尉迟不易吃好了,香弥收拾了碗筷,那莎便带着她告退。
从殿里一出来,香弥便忍不住道,“公主,陛下明知道公主将是日后的皇后,竟然当着公主的面,和那个尉迟不易亲亲我我,实在太过份了。那个尉迟不易也真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狐媚子呢,陛下喂她吃,她还真就接,也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那莎道,“尉迟姑娘受了伤,陛下才喂她吃的。”
“她肩上受了伤,手又不是不用动,用得着喂吗?”
“你不用生气,陛下高兴就好。”
“公主不生气吗?”
那莎摇摇头,“不生气,将来陛下要充后宫,可不止尉迟不易一个。”
香弥叹气,“只是现在陛下的心思全在尉迟不易身上,奴怕陛下冷淡了公主。”
“你不必为我担心,待陛下下了立后的旨意再说吧。”
香弥从她这话里听出一点别的意思,问,“公主担心陛下不立公主为皇后?可是那俩位公主已经出宫了,只剩下公主了,不立公主,难道立那个尉迟不易?”
那莎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殿里,尉迟不易靠在软垫上唏嘘,“要说那莎是背后搞鬼之人,我真不愿相信,她这样的,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人长得漂亮,厨艺好,手工也不错,不又多话,就连尉迟一族里的少夫人,都没有她这么温婉。认得这么久,我从没见她抱怨过,生气过,脾气非常好。”
蓝霁华笑看着她,“你喜欢她这样的?”
尉迟不易,“我以为男人都会喜欢。”
“可朕偏偏喜欢你这样的。”
尉迟不易歪头问,“我是哪样的?”
蓝霁华认真想了想,“你不漂亮,脾气也不太好,爱生气,爱瞪眼,贪睡又贪吃……”
他往下说一条,尉迟不易的脸色就沉下一分,最后忍不住冲他翻白眼,“我这么不好,干嘛还喜欢我?”
“还有,喜欢翻白眼,喜欢炸毛……”
尉迟不易拿了桌上的点心扔在他身上,蓝霁华一闪,嬉笑着躲开,“但是,”他突然转折,“你很真实,心里不藏事,便是想对付谁,也坦坦荡荡说,我是来杀你的。跟你在一起,不需要耍阴谋诡计,很轻松,很舒服。不易,朕这一生,真正快乐的时侯不多,现在遇到你,朕很珍惜。”
尉迟不易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飞了红云,“其实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当初我想杀你的时侯,也想过很多阴谋诡计的。”
蓝霁华失笑,“你那些不算阴谋诡计,充其量只是孩子的小把戏,很容易让人看穿,当时朕真的想不通,尉迟家为何会把你派过来,完全就是来搞笑的嘛。”
尉迟不易被他嘲笑得又翻了白眼,却无法反驳,事实确实如此,她是个不成功的刺客,点子想了很多,结果每次都是自己受罪,最终还要被他搭救。
蓝霁华看她悻悻的样子,笑着把她扯进怀里,“朕现在终于知道尉迟家为何派你过来,因为他们知道朕孤独得太久,给朕送宝贝来了。”
“才不是,”尉迟不易哼道,“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蓝霁华恍然大悟,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底,原来是小丫头自己偷着跑出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不母仪天下,你也是朕的妻
在尉迟不易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蓝霁华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就连换药也是自己亲力亲力,他不放心,一来为了安全起见,二来也怕宫女粗手粗脚弄疼了尉迟不易。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尉迟不易的伤好得很快,她是个坐不住的人,因为伤了腿,蓝霁华不准备她出门,着实熬了一阵子,现在伤好了,她迫不及待想出去走一走。
可是刚迈步子,就听到“咝”的一声,她低头看,有点傻眼,她那华丽的筒裙被扯开了一个小口子。
原先扮男装,穿的是裤子,走起路来大步流星,现在改穿裙装,她依旧大步流星,裙子就遭了殃。
余光里,蓝霁华从柱子后头绕出来,正盯着她的裙子,她立刻把两脚一并,遮住那道口子,讪讪的笑,“这布料子也忒不牢固了,宫里的采卖是不是收人回扣了啊。”
蓝霁华好笑:“自己不好好走路,倒怪起布料子来了,这料子是贡品,只供宫里,你还挑。”
尉迟不易跟他商量,“陛下,要不我还是穿回男装吧,这裙子走路太费劲。”
蓝霁华下巴往旁边站的宫女一抬,“人家能走,就你走不了?”
“我不习惯嘛。”
蓝霁华温声劝她,“慢慢来,你是要在南原长久的生活下去的,应该要习惯。”她将来要做他的妻子,若是连南原服饰都穿不好,怎么母仪天下?
尉迟不易吃软不吃硬,蓝霁华好声好气劝她,她也就听,迈着细细的步子往外走。
蓝霁华伴在边上,“去哪?”
“出去透口气。”
蓝霁华看她走路走得别扭,伸手扶了她一把,笑道:“得,如今你比皇帝还大了,连朕都得搀扶着你。”
尉迟不易把胳膊缩回来,斜他一眼,“哪敢劳驾陛下。”
“行了,”蓝霁华重新扶住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朕心甘情愿还不成?”
尉迟不易扬着眉,得意的笑,普天之下,能让君王心甘情愿这么服侍的,恐怕没有几个人吧?
倒底走不利索,尉迟不易懒得走远,站在廊上抓了一把玉米粒喂孔雀,看它们跳起来争抢食物,乐不可吱的笑,“小青你最霸道,刚吃完就来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