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小白,看好了,我往左抛,你动作要快,不要又让小青抢了。”
“哎呀,小白你太没用了。”
“啊啊啊,小青,你吃了那么多,让别人也吃一点啊。”
蓝霁华站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失笑,“你什么时侯给它们起了名字?”
“就是陛下每日伴着公主的时侯啊。”
她是无心一说,蓝霁华却觉得心里一刺,低声说,“朕以为……朕那段时间也不好过,不过以后,朕不会再丢下你了。”
尉迟不易把手里的玉米粒全都抛掉,拍了拍巴掌,问,“陛下以为什么?”
蓝霁华斜眼看她,“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陛下肚里的虫,怎么能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哇……
蓝霁华看着她不说话。
“陛下,怎么了?”尉迟不易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跟我有关啊?”
“朕以为,”蓝霁华笑了笑,“朕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成了断袖。”
尉迟不易:“……”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女帝到长老们,都在催促着蓝霁华立后。每次蓝霁华都拿期限未到为由搪塞过去。
可是长老们越逼越紧,他怕那些人找到正殿来扰了尉迟不易的清静,只好每日都到议事堂去。
他瞒着尉迟不易,想给她风平浪静的生活,但风浪既是起了,又怎能瞒得过去,没多久,尉迟不易便从宫女们的议论中得知了此事,她怕消息不属实,特意找康岩龙来问。
“康总管,是不是长老们在逼着陛下立后?”
康岩龙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的问,迟疑了一下,答,“是有这么回事。”
“陛下,他什么意思?”
康岩龙心说,陛下什么意思,姑娘不比我清楚吗,为了姑娘,陛下怎会愿意立后?不过这话他不能明说,只是陪着笑,“奴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尉迟不易心里有点莫名的烦燥,就算蓝霁华向她坦露了心意,她仍然觉得立后之事会如期进行,她的存在和谁当皇后没有关系,可现在宫里只剩下那莎,蓝霁华的态度却不明朗,会不会是怕她伤心,所以他才拖着不立?
她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细细一思考,心情又复杂了几分,真的不介意么?好象也不全是那样,如果蓝霁华真的立了后,皇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她,不明不白的跟着皇帝身边,连妃子都不是。
蓝霁华提过夫君,她以为是开玩笑,毕竟她只是东越的一个普通百姓,没有资格当皇后,哪怕蓝霁华愿意,南原举国上下也会反对,她不愿意给蓝霁华招惹麻烦。
可是要她和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她也做不到,唉,真是左右为难……
她走到廊上去,看到远处有个身影慢慢朝这边过来,尽管隔得很远,但那人的身形太过熟悉,她展颜一笑,提着裙子就跑下去。
蓝霁华远远看到尉迟不易一脸笑意的朝自己奔来,他弯唇一笑,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处干脆停了步子张开手臂,尉迟不易却没有扑进他怀里,隔着一点距离站住了,矜持的笑,“陛下回来了。”
蓝霁华也不说话,走过去,弯下腰,挑起外边的纱裙,果然,里边的筒裙被剪了四道长长的口子,就象裤腿被拆开了似的。
尉迟不易见穿了帮,有些赧然,却是恶人先告状,凶巴巴的道,“你虽然是陛下,也不能随便掀人裙子啊。”
蓝霁华挑眉笑,“给你裙子上罩层薄纱,是让你好走路,你倒好,把裙子剪成这样?”
尉迟不易嘀咕着,“人家走不快嘛。”
“罢了罢了,”蓝霁华仰天叹了一声,“你若不习惯,以后还是穿裤子吧,朕也不指望你母仪天下了。”顿了一下,他揽住她的肩,语气随意却坚定,“便是不母仪天下,你也是朕的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下诏书
尉迟不易被蓝霁华那句话吓得不轻,“陛下,你说什么?”
“不懂?”蓝霁华笑道:“还是想让朕多说一遍?”
“陛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朕也没有和你开玩笑,”蓝霁华认真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想嫁给朕?”
尉迟不易心跳漏了一拍,他是认真的呀……
“陛下想娶我当皇后?”
“有何不可?”
“那,那莎公主……”
蓝霁华不悦,“你管别人做什么?”他紧盯着她,“你愿不愿意?”
尉迟不易低头不语。
“不愿意?”蓝霁华拖长了声调,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勉强,那朕就只能立那莎为后了。”
“我愿意,”尉迟不易冲口而出,抬头的瞬间才发现蓝霁华一脸狭弄的笑,气得她打了他一拳,“讨厌。”
虽然声音还是烟公嗓,却带了娇嗔,听得蓝霁华心里甜滋滋的。
没过两天,宫里就传开了一条消息,说皇帝打算立尉迟不易为后。消息一传出,阖宫上下一片哗然。
有人说,那是传闻,当不得真的,皇后不是谁都能当的,出身门楣很重要,尉迟不易只不过一个东越平民,怎么能当南原的皇后?
也有人说,皇帝的决定最重要,皇帝喜欢谁,就能让谁当皇后。
两种争论各有各有道理,但倒底会是怎样,谁也说不准。
离三个月期限只有两天了,女帝耐不住性子,打发人来请蓝霁华。蓝霁华照例是态度冰冷,拒绝前往,来人恭谨的躬了躬身子,“陛下,太皇殿下说,就算看在尉迟姑娘的份上,也请陛下走一遭。”
这就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蓝霁华心里愤然,可是没有办法,现在人人都知道尉迟不易是他的软肋。
到了地牢,女帝坐在雕花大椅上,笑得很优雅,“陛下来了。”
“太皇叫朕来,有何贵干?”
“孤听说,陛下欲立尉迟不易为后?”
蓝霁华冷声道,“朕的事,不劳太皇挂心。”
“糊涂!”女帝站了起来,华丽的裙裾在地上拖曳,“孤知道你喜欢尉迟不易,孤也年青过,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去,可是华儿,皇后不是东西,那是能辅助你成大业的伴侣,她的身后将是你坚固的后盾。如今南原被东越挟制,已经很难翻身,咱们得借助外力,唯有自己变强,才能与东越抗衡。虽然墨容澉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不动南原,可以后呢?等他退位,墨容麟上位,他与他父皇不同,他可是个狼崽子……”
蓝霁华冷笑着打断她,“当年造了孽,如今倒怕报应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太皇如何能对自己的外孙下手?”
“因为他姓墨容。”女帝冷凝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而我姓蓝,我与他注定就是对立的关系。”
“难道国与国之间就不能共存吗?”
“你想要被人欺辱的共存吗?”
“有因才有果,当年若非你执行千面人计划,惹怒了墨容澉,南原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便是没有千面人计划,南原迟早也会被东越侵占,肉弱强食,这是自古以来的生存法则。没有人喜欢打仗,喜欢劳命伤财,可野心是止不住的,华儿,你生在天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有野心,所以认为全天下的君王都有野心。”
女帝叹了一口气,“算了,孤不与你争执,你喜欢尉迟不易,留她在身边,孤没意见,但是不能立她为后……”
“朕是皇帝!”
“孤不能看着你走歪路。”女帝的语气不容置疑:“尉迟不易的命在孤的手上,你自己看着办。还有,孤要你马上下诏书,立那莎为后。”
蓝霁华沉默了片刻,笑了一声,“三个落部里面,和太皇结盟的原来是赫黑哲部落。”
到了这个时侯,女帝也没必要隐瞒,“孤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朕有一事不明,三个部落里,以摩温克部落最强,太皇为何与赫黑哲部落联盟?”
“因为孤想为陛下挑一位好皇后,摩温克部落的古丽娅公主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她在陛下身边,只会拖陛下的后腿,所谓娶妻娶贤,孤看中的是那莎的沉稳和心细。”
蓝霁华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他转身欲走,听到女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份诏书这两日便下吧,诏书下了,尉迟不易才能活得更长久。”
蓝霁华背对着她,良久才低声道,“朕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被女帝逼着写诏书的事很快传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皇帝,等着他的决定。
两日很快就到了,这也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这天晚上,蓝霁华在书房坐了很久,烫金的纸帛摊在面前,狼毫笔搁在砚台上,他却久久没有动笔。
康岩龙侯在一旁,低声劝道:“陛下,就当是为了尉迟姑娘,写吧。”
蓝霁华问,“不易呢?”
“在屋里吧。”
“叫她过来。”
“陛下,奴以为,这事……还是瞒着不易的好。”
“瞒不了,朕也不想瞒。”
康岩龙叹了一口气,出去把尉迟不易叫进来。
蓝霁华被女帝逼着写诏书的事,尉迟不易是知道的,好几次,她想劝蓝霁华妥协,不是因为她爱惜自己的命,而是不想让蓝霁华为难,可每每看着他深情的目光,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这么努力的爱着她,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她帮不上忙,也尽量不要捅他的心窝子。所以她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做决定。
尉迟不易进来就看到桌上的纸帛,压着暗纹,烫着金边的纸帛不是平日写字的纸,是一份诏书,蓝霁华终于要下决心了。
“陛下。”
“过来,”蓝霁华朝她伸手,尉迟不易乖乖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蓝霁华把她拉到身边,“不易,朕要下诏书了。”
“下吧,陛下是时侯下决心了。”
“不管朕写什么,你都不要生气。”
“我不会,”尉迟不易说,“皇后之位对我不重要,在不易心里,陛下最重要。”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一百章你在这里住几日如何?
皇帝写好的诏书被康岩龙拿了出去,同时还传出一个消息,尉迟不易见到那份诏书,哭得死去活来。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立的是那莎公主。
然而诏书过后,大婚的日期却迟迟没有定下来,女帝没有再逼皇帝,她知道皇帝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需要给他一点时间缓冲一下。
玉泉殿里,那莎坐在椅子里,沉默良久,香弥给她送上一杯茶,“公主,虽然陛下下了诏书,可大婚的日期一日不定下来,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耗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要找太皇殿下商量一下……”
“不用,太皇已经逼过陛下一次了,”那莎想起那日在地牢,太皇与她的对话。
“那莎公主沉稳大气,端庄贤惠,孤对你很满意,不过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恭听太皇教悔。”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得到丈夫的疼爱。”女帝说,“只有陛下真心疼爱你,你的皇后之位才会稳。”
女帝的言外之意,她听懂了,就算现在女帝逼着蓝霁华娶了她,可蓝霁华不爱她,将来寻着机会照样能废了她,再立他心爱的女人为后。没有皇帝撑腰的皇后,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可是皇帝不喜欢她,他已经有了心头肉,无论她怎么努力,皇帝的眼里也不会有她,她这一生学了很多东西,偏偏没有学会如何讨男人的欢心。
思量良久,一杯茶端在手里慢慢冷却,她把泛了苦味的茶汤喝下去,吩咐香弥:“让阿潘进宫来见我。”
——
尉迟不易抬头看着高高的额匾,上面三个大大的描金字体:平乐殿。
“这是哪?”她好奇的问,在南原的皇宫能看到一座类似于东越的大殿,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是以前舞阳公主住的地方,她出嫁了,宫殿就空在这里了。”
“虽然也有尖尖的金顶,但是跟东越的宫殿也有点象呢,尉迟不易指着宫殿周围的花花草草,“这些花台子跟我们府里的也很相似,还有那簇翠竹,大宅门里都喜欢种竹子。”
蓝霁华拉她的手,“进去看看。”
到了里边,尉迟不易眼睛一亮,和外头比起来,里边的装饰更象,八仙桌,檀木雕花大椅,贵妃榻,博古架,绣凳,花凳,雕着八仙过海的窗棱,描金彩绘的藻顶……
她一一看过去,就象回到了东越的家,当然,她家里比不上这里豪华。
“那位舞阳公主……是东越人么?”
蓝霁华笑了一下,“她是我妹妹。”
“陛下说舞阳公主出嫁了,嫁去哪了?”
“东越。”
“怪不得呢,”尉迟不易自说自话,“定是陛下想念舞阳公主,所以才把这里布置成东越的风格。”
“太皇当年为了讨舞阳公主喜欢,才让人这么布置的。”
尉迟不易有点不明白,“陛下说舞阳公主是陛下的妹妹,为何她喜欢东越的风格?”
“她打小住在东越,大了以后才回来。”
尉迟不易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喜欢这里吗?”蓝霁华问。
“喜欢。”尉迟不易在南原呆得太久,乍一看到东越的东西,倍感亲切,哪有不喜欢的呢。
“让你在这里住几日如何?”
尉迟不易愣了一下,“不好吧,毕竟是公主的宫殿,我……”为什么要让她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虽然好,可她更喜欢和他在一起啊。
“没关系,住吧,”蓝霁华说,“便是舞阳公主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如果前一句还是商量的语气,后一句的语气就毋庸置疑了,尉迟不易听得出来,蓝霁华希望她住在这里。
他想让她住,她也不问缘由,那便住吧。
“好,我住,”她扬着脸撒娇,“陛下要天天来看我哦。”
“会的”,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带她往里边走,介绍其他的屋子给她听。
蓝霁华在平乐殿陪尉迟不易吃了午饭就走了,尉迟不易在这座倍感亲切的宫殿里睡了一个绵长的午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侯,已经是黄昏,大约是睡得太久了,她有些恹恹的,抱着膝坐在廊椅上,望着远处发呆。
与此同时,蓝霁华也站在正殿的廊上,望着远处发呆。康岩龙悄悄走过来,“陛下,该用膳了。”
他唔了一声,却不挪动步子,看着天光一寸寸暗下来,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又过了一会,意兴阑珊的转身朝殿里走去。
暮色一旦沉下来,便如墨汁层层浸染,大地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夜半,月光冷清。
蓝霁华和衣躺在床上,静静的睁着眼睛,想着平乐殿里的尉迟不易,应该睡得很安稳。
黑暗中能听见漏中沙子流动和他的心跳声,还有……屋檐上,谁的脚轻轻落在瓦上……那么静,静得那些声音在他耳边慢慢放大。
来了,倒底还是来了。
他慢慢的坐起来,尖刀刚好挑开窗子,在寒月下发出冷冽的辉芒。
蓝霁华抬起胳膊,袖袍翻飞,桌上的灯盏亮了,从窗子外跳进来的人刹时顿住了身形。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面罩,面罩上挖了两个洞,露出藏在后头的眼睛。在他身后,陆续又进来几个人,他们都没想到蓝霁华是醒着的,并且一身劲装,手握弯刀,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一时间,双方都没动,沉默着,打量着,探究着。
蓝霁华首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来了就好。”
“陛下既然知道,”为首的那人把刀横在胸前,“不如束手就擒,免得吃苦。”
“朕若束手就擒,岂不是贪生怕死?”
“陛下是聪明人,大势已去,何必做无畏的纠缠?”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窗外火光点点,似乎来了很多人。
蓝霁华望着窗外,眸光闪动,为首那人略有些得意,“陛下看到了吧。”
蓝霁华慢慢笑起来,“朕看到了。”
为首那人看到蓝霁华的表情,愣了一下,给了同伴一个眼色,那同伴走到窗边探头往外看,很快回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黑色布罩下看不出表情,但为首那人的眸光明显变得锐利起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朕不可以,陛下可以
其实事情并不难推测,只要知道那人有足够的野心,然后再加以推波助澜,事情便能如他所料,走到今天这一步。
窗外的厮杀在继续,火光越来越亮,厮杀声也越来越响。
“我知道你叫阿潘,对吗?”蓝霁华微笑着问,一如他平日里的温和,虽然手里还握着弯刀。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阿潘,他紧盯着蓝霁华,缓声开口,“陛下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明。”
蓝霁华一点也不谦虚,哈哈一笑,“不然朕如何能当皇帝?”
“可陛下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什么?”
“陛下听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蓝霁华轻蔑一笑,“就凭你们几个想挟制朕?”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口进来,对阿潘喊,“没找到尉迟不易。”
阿潘伸手把面罩拿下来,他是一个英武的青年,两道浓眉斜上,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锐利的看着蓝霁华,“陛下果然做足了准备,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把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朝蓝霁华围了上去。
蓝霁华无奈的笑,看来这一架无可避免。
五六个黑衣人围着蓝霁华,阿潘却是袖手旁观,冷冷看着没有动。
这些黑衣人无一不是高手,将蓝霁华围在中间,封住其上下左右,刀光绰绰,似周密的阵型。
蓝霁华虽然撑得住,但一时半会要破阵也不容易,况且,还有一个人没有上来,他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对方却一直在观察他。
战了几个回合,蓝霁华发现这些黑衣人的阵型还真挺严谨,他几次想突围,都没有成功,正暗自思忖,突然听到阿潘大喝一声,执刀跳进了包围圈,那些黑衣人极快的移动,重新排阵,给阿潘留出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十分巧妙,就象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边上的黑衣人围成铜墙铁壁,他攻不破,唯一的出口在阿潘那里,他却是个非常难缠的角色。
有了阿潘的加入,阵形威力大增,蓝霁华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临威不惧,袍子被划破了几道,却都堪堪避过刀锋没有受伤。
派来对付他的人虽然不多,却全是精兵,幸亏做了准备,不然今天晚上南原的天还真要变了。
就在这时侯,眼前那把对准他的刀象是幻化了一般,突然变成了三把,从左前右朝他刺来,蓝霁华大惊,眼看要避不过,就听门口有人大喝一声,“看招!”
熟悉的烟公嗓令蓝霁华心里一震,没想到这个时侯,尉迟不易来了。
声音传来的瞬间,尉迟不易也冲了过来,雪亮的尖刀刺向黑衣人,黑衣人没料到背后有人偷袭,立刻转身相博,严密的阵形瞬间有了漏洞,说时迟那时快,蓝霁华弯刀斜斜一递,躬腰踢腿,将一个黑衣人踢出两丈远,阵型被完全打破,不成一体,零散的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将人打得落花流水,却听一个黑衣人冷声道:“放下刀,不然我杀了她!”
蓝霁华抬头一看,尉迟不易被一个黑衣人抓住了,手执刀横在她脖子上。尉迟不易被逼得仰着头,眼睛却是看着他,神情不喜不悲。
“把刀扔掉!”
蓝霁华迟疑了一下,地上的黑衣人都爬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快把刀扔掉!”黑衣人又厉声喝道,刀缓缓的压下去,一道红芒印在刀下,那是尉迟不易的肌肤被刀锋所伤。
蓝霁华不再迟疑,正要将刀抛出去,却听尉迟不易一声吼,“陛下不要管我!”
蓝霁华和她对视了片刻,表情有些痛苦,“不易,朕如何能不管你?你是朕唯一珍惜的人,为了你,朕便是把命舍掉又有何妨?”
“陛下,”尉迟不易显得很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我原本就只有半条命,陛下又何苦来,为了南原百姓,陛下不要管我!”
蓝霁华无比痛苦,“不,朕不可以。”
尉迟不易一脸坚定,“陛下可以。”
“朕不可以!”
“陛下可以!”
“朕真的不可以!”
“陛下必须可以!”
黑衣人看着这一幕都目瞪口呆,两个人喊来喊去,表情十分丰富,一个伤心欲绝,一个大义凛然,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苦情的戏啊……
蓝霁华已然在咆哮,“朕不可以!”
“陛下可以!”尉迟不易粗粗的嗓子亦是在吼。与此同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啊呃”,是挟制尉迟不易的黑衣人,他缓缓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把小小的尖刀插进了他的腹部,刀柄握在尉迟不易手里,她望着他笑得象只小狐狸,反手一抽,血喷涌出来,将她的衣裳染得一片鲜红。
黑衣人这才知道上了当,尉迟不易和蓝霁华故意用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演了一出戏,吸引他们的目光,等他们愣神时,尉迟不易却悄悄拔了小刀反手插进了背后那人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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