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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朕年纪不小了,再从长计议,各位长老是想让朕白了头发再娶亲?”
“陛下一直未娶亲,臣等心里也着急,如今陛下愿意成亲,臣等欢喜都来不及,怎会阻止陛下,实在是尉迟不易不合适,臣等这几日多方打听,选了几名贵女,不如陛下瞧瞧。”说着,花长老便把几张画像奉到蓝霁华面前。
尉迟不易躲在窗边 ,看到蓝霁华接过画像,眉头轻轻挑了挑,果不其然,蓝霁华看完一张扔一张,一脸不屑:“长老们觉得朕只能配这些女人?”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些女人在他们看来,比尉迟不易好上一百倍,有的漂亮端庄,有的知书达理,有的贤惠睿智,总比一个东越来的干瘪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强吧?
皇帝这是鬼迷心窍,已然分不清好歹了啊……
因为昨日争吵得太厉害,今日他们想用放低姿态示好,谁知皇帝软硬不吃,当下几位长老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刀长老最是火爆脾气,昨天也是他和皇帝吵得最凶,重重的哼了一声,“陛下,若这些贵女都配不上陛下,尉迟不易就更配不上陛下了,臣听说当初尉迟不易进宫来是想刺杀陛下,她还假扮男人欺骗陛下,这样居心叵测,奸诈的女人,陛下如何能娶?”
“住口!”蓝霁华性格虽然温和,却也不允许任何人说尉迟不易的坏话。他浓眉一拧,目光深深的看着刀长老,“身为长老,事情都未弄清楚,便在这里信口雌黄,抵毁未来的皇后,刀长老可是觉得朕好欺负?”
刀长老被皇帝训斥,并没有收敛,仍是梗着脖子道:“臣是在提醒陛下,陛下不要执迷不悟!”
“放肆!”蓝霁华拍案而起,四位长老赶紧伏低身子,刀长老也微微弯了弯腰,态度仍显得傲慢。
尉迟不易是个护短的人,眼见这位长老把蓝霁华气着了,也没多想,大步走了进去,神情不悦,“这位长老想干什么?”
蓝霁华没想到尉迟不易会进来,正要说话,刀长老已是连连冷笑,“这是议事堂,你一个女人进来做什么?这点规矩也不懂吗?”
“女人怎么啦?”尉迟不易反唇相讥:“你们太皇不也是女人?说我不懂规矩,哼,皇上是国君,长老为臣子,可长老敢顶撞皇上,让皇上生那么大的气,长老又懂多少规矩?”
刀长老竟一时被她怼得无言以对,拿手指着她,“……好一个伶伢俐齿的丫头。”
蓝霁华见此情景,眉梢轻抬,提着袍子坐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论打口仗,这些长老们估计都不是尉迟不易的对手。
“我是跟长老讲道理,”尉迟不易一本正经的说,“若是天下百姓知道长老欺负皇上,他们会不会以为长老想夺权啊?”
刀长老被激得咆哮起来,“你胡说八道!”
尉迟不易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缩着肩环抱着手臂,“长老这么大声做什么?心虚么?心里若有鬼,再大的声音也掩饰不了啊!难道让我说中了,长老真想夺权啊?”
“我没有!你不要在这里挑拔离间,你这个阴险的女人,迷惑了皇上,又来胡搅蛮缠,你给我滚出去……”
尉迟不易呵呵一笑,“这是皇上的地方,皇上才能叫我走,你没有资格。”
刀长老内心很崩溃,这是个姑娘吗,这就是个浑不吝啊,东越女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还有,他这么气极败坏,她却一脸嘲讽的笑,简直太扎心了,他从不打女人,现在却恨不得一巴掌扑上去。
尉迟不易就要当众灭灭他的威风,敢跟蓝霁华叫板,当她尉迟不易是死的吗?虽然蓝霁华说他是个没用的皇帝,但她认定的男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蓝霁华看尉迟不易把刀长老气得半死,忍不住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心里那点不快也散了。
其他四位长老都没做声,在反对蓝霁华娶尉迟不易的事情上,他们和刀长老的意见是统一的,但刀长老为人太骄横,平时也吃过他的亏,难得刀长老有吃瘪的时侯,他们自然做壁上观,毕竟难得一见嘛。
尉迟不易看着刀长老那双喷火的眼睛,冷不丁朝他翻了大大个白眼,然后快速的移开目光,让他想翻回来也不能够。
刀长老腿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捂着胸口,嘴唇颤抖着,“你你你……”
“算了算了,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蓝霁华从台阶上走下来。
刀长老以为皇帝这话是对他说的,可蓝霁华径直走到尉迟不易面前,拍拍她的肩,“别气了哈,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刀长老真想喷出一口老血,倒底谁被气着了,皇帝眼瞎了啊……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弄死他们
蓝霁华带着尉迟不易从议事堂出来,走在灿烂的阳光下,尉迟不易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蓝霁华曾说他是个没用的皇帝是什么意思。原来他这个皇帝当得这么憋屈,竟被一个臣子当众教训,这要是在东越,敢对皇上这么不敬,直接就砍头了。
她凛着一张小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蓝霁华悄悄打量她,笑道:“不是吵赢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我替陛下委屈。”
蓝霁华淡然一笑,“让你看笑话了,朕从前就说过,朕是个没用的皇帝。”
“陛下,”尉迟不易不明白,“明明你才是皇帝,他们为何那样对你?”
“朕这个皇帝只是个空壳,兵权,政权,全在他们手里。”
“既然这样,他们为何不废了你,自己为王?”
“五位长老,谁来当皇帝?他们聪明,不会窝里斗,”蓝霁华笑了笑,“再说,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担不起反谋的罪名,而且太皇的余威还在,他们不敢轻易把朕怎么样?”
“太皇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蓝霁华摇头,“朕姓蓝,拥有皇室血统,太皇绝不允许让一个旁姓人来当皇帝,她暗中牵制长老,但她也不会让朕独揽大权。”
“陛下为何不把皇权拿回来,这样就不用挟制于人了啊!”
“这事说起来是朕不好,”蓝霁华苦笑,“那时侯朕心灰意冷,无心当皇帝,偏偏又走不脱,便破罐子破摔,不问朝事,把手里的权力都散了下去,久而久之,南原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尉迟不易打破沙锅问到底,“陛下那时为何心灰意冷?”
蓝霁华摇摇头不说话。
“可是因为当年陛下喜欢的那个姑娘嫁与别人了?”
蓝霁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不由得失笑,手指头在她额上戳了一下,“吃的哪门子干醋?”
尉迟不易晃了晃脑袋,干笑了两声,“我吃得着醋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位姐姐早已经成亲生子,和陛下无关了。”
“是啊,她早已经与朕无关了,”蓝霁华重新握住她的手,“从前的事不提了,现在和今后,朕只有你。”
尉迟不易歪头一笑,“当然只有我,你再找别人试试。”
语气松松的,威胁之意却满满,蓝霁华忍不住笑,“若是我再找别人,当如何?”
尉迟不易把手按在弯刀上,“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在他面前,她其量是三爪猫功夫,却从来不输气势,这丫头,真是……可爱死了,忍不住拧了一下她的鼻尖。
尉迟不易哎哟一声,扭过头,“干嘛拧我的鼻子?”
“打是疼,骂是爱啊。”
尉迟不易狠狠招呼他两下,“我也多疼疼你。”
两个人嘻笑着打打闹闹,远处的宫人看到,都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将来的皇后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走了一段,尉迟不易又回到最先的话题上,“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身为皇帝,你应该拿出皇帝的威严来,现在倒落得被臣子欺负的地步了,今儿个要不是我,你得被人欺负死。”
“是是是,今日他们都见识了你的威风,”蓝霁华笑着说,“以后他们定不敢再欺负我了。”
尉迟不易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倒拿我逗乐子,我可是为了你好。”
“我听你的,”蓝霁华敛了些许笑意,显得认真了些,“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把皇权收回来啊。”
“现在的局面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五位长老上位这么多年,盘根错节,要从他们手里把权力拿回来,不是容易的事。”
尉迟不易不以为然,“这世上本没有容易的事,再难你也得做。”
“怎么做?”
尉迟不易抬起一边眉,眯着一只眼,“弄死他们。”
蓝霁华,“……”
尉迟不易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不是,”蓝霁华有点想笑,又怕她说他不正经,“任何权力的更替,没有不流血死人的,你是对的。朕得想一想,先弄死谁比较合适。”
尉迟不易,“……”其实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弄死谁,但她听得出来,蓝霁华是认真的。
看她傻愣愣的样子,蓝霁华把她脸边的碎发绕到耳后,笑道,“吓到了?刚刚的气势哪去了?”
尉迟不易说,“如果要杀人,我帮你,你别自己动手,免得沾了血腥,南原不是以佛治天下么?别让佛祖怪罪你。”
蓝霁华心里重重磕了一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不易,朕从未把这劳什子皇帝放在眼里,但是从今天起,朕想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朕要收回皇权,要任何人都不许对朕不敬,朕不能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尉迟不易依偎在他怀里,声音也有些沉,象宣誓一般,“陛下,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吱一声,不易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蓝霁华,“……”这样刚硬的情话,大概世上少有,听着有些可笑,他却笑不出来,他知道这是尉迟不易的真心话。酸酸的,甜甜的,有些悸动,有些满胀。
“不易,你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他轻轻吻在她耳朵上,“只要陪在朕身边就好。”
光天化日被吻了一下,尉迟不易的脸刷的红了,赶紧从他怀里挣出来,低眸嗔道,“陛下怎么这样?”
蓝霁华故意问,“朕哪样?”
尉迟不易瞪他,“陛下不正经。”
看她要炸毛,蓝霁华逗得更起劲了,“看到你,朕没法正经。”
尉迟不易把弯刀摘下来在手里拍了拍,“陛下再逗我试试?”
蓝霁华很受用尉迟不易的威胁,立刻抬了抬手,“朕不敢了。”
尉迟不易这才哼了一声,把弯刀重新插回去,象只傲娇的小孔雀,手负在后头,昂着头,瞟一眼蓝霁华,大步流星走向前去了。
蓝霁华哈哈大笑,摇了摇头,也提了步子跟上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我可是个正经姑娘
和长老们几次商谈都没有结果,蓝霁华原先还有些犹豫,但他知道尉迟不易是对的,拿不回皇权,他会一直受长老们的挟制,别的事他可以妥协,事关他后辈子的幸福,说什么也要争取。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呆了很久,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尉迟不易也识趣的没有进去,她斜斜靠在软榻里,一边吃鲜果子,一边看舞姬的表演,那婀娜的舞姿,清脆的脚铃,突然让她想起阿云苏来,不知道阿云苏顺利回到部落了没有,还有没有生她的气?
夜,渐渐深了,歌舞还在继续,尉迟不易却打起了瞌睡。蓝霁华从书房里出来,看到她歪着头,象小鸡啄米似的憨态。他抚额笑,走过去,并没有叫停歌舞,轻轻把尉迟不易抱了起来。
等他拐进寝殿,外头的歌舞才停了下来,四下里一片宁静,他赤足走在菠萝木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身后的账幔亦无声的垂下来,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宫女侍从见状,早退得远远的,偌大的寝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许是太安静了,尉迟不易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繁复精美的账顶,眨了眨眼睛,一下坐了起来,蓝霁华正要摆弄账子,听到动静,回身一看,“你怎么醒了?”
尉迟不易问,“我怎么到这来了?”
“朕抱你来的。”
尉迟不易翻白眼,“我是问陛下为何要抱我到这里来?”
“朕见你打瞌睡,便把你抱来了,想让你安心睡觉,有何不妥?”
尉迟不易看着他那故作无辜的表情,伸手打了他一下,“我打瞌睡,应该抱我回我的房间才对,陛下把我抱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蓝霁华挑眉坏笑,“你说呢?”
尉迟不易不客气一脚踢过去,“陛下又没正形了。”踢完要走,被蓝霁华捉住了脚踝:“踢了人就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陛下想怎么样?”
“做为补偿,你今晚陪朕睡。”
“想得美!”尉迟不易使劲把脚往回收,无奈蓝霁华握着不放,她没他劲大,试了几次都未能挣脱。
蓝霁华装出一份可怜巴巴的样子,脸上浮着一丝红云“不易,你也替朕想想,这十几年,朕都是孤身一人,虽说那个……对吧,但是男人嘛,多少还是……对吧……”
尉迟不易睁大了眼睛,“陛下倒底想说什么?”她是真没听明白。
小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样定定的看着他,蓝霁华的脸更红了,想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呐呐的:“朕,朕是想……朕其实……”
他吞吞吐吐,又有些羞涩,尉迟不易看懂了他的表情,猛的把腿缩回来,“陛下怎么这样,我可是个正经姑娘。”
蓝霁华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很警觉的样子,又有些好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至于嘛?”
“那不一样,”提起从前,尉迟不易脸也红了,“那时侯你不知道我是姑娘。现在知道了就不行。”
“我反正是要娶你的。”
“太皇不同意,长老不同意,我三哥不同意,我爹娘也肯定不会同意,怎么成亲?”
“你别管,我会想办法。”
“那就等你想到了办法,洞房花烛夜再说。”尉迟不易远远的绕过他,从床尾下去,跑回自己屋子去了。
蓝霁华听着她踩在地板上噔噔噔的声音,半响,抚额笑了。
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总让他心猿意马,干看着不能吃,心痒难耐。做为一个正直的男人,尚未成亲便做出格的事,对不易不尊重,也容易让人轻视,在这个风尖浪口上,他其实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是逗逗她而已。
——
三天后,被放出去的信鸽带回了消息,蓝霁华从信鸽腿上解下小竹管,倒出里边的小纸卷,慢慢打开,上面一个字没有,只画了一枚雀翎。蓝霁华望着那枚雀翎,微微一笑,手放在嘴边打了声响哨,很快,一个银面人从窗子外翻进来,跪拜在他面前,“陛下。”
“阿布头人已经答应了,你带人去吧,速战速决,朕等你的好消息。”
“是,陛下,奴定不负圣望。”银面人起身,从窗口飞出去了。
这时侯,尉迟不易刚好进来,看到窗口有影子闪过,她心一惊,脑子还没想清楚,刀已经拿在了手上,跑到蓝霁华身边上下打量,“陛下可有事?”
蓝霁华两手一摊,“朕能有什么事?快把刀收起来,别误伤了自已。”
他的调侃让尉迟不易想到了从前,脸顿时红了,没好气的说,“人家担心你,你还取笑人家。”
蓝霁华心里暖暖的,笑道,“不要担心,朕在宫里很安全,刚才那是朕的人。”
尉迟不易说,“好好的门不走,干嘛走窗子,显得他功夫好么?”
蓝霁华,“……”
“是什么人?”
“给朕办事的人。”
“陛下不是闲散皇帝么,还有人替陛下办事?”
蓝霁华笑起来,“再闲散也是皇帝,身边多少还是有几个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尉迟不易说,“不然光靠我一个人保护陛下,压力有点大啊。”
蓝霁华,“……”自从见到长老们欺负他后,尉迟不易自动忽略了他的功夫,总把他当成需要受保护的人。
“不易,朕想把你爹娘接到南原来,你觉得怎么样?”
尉迟不易啊了一声,“为什么?”
“你不是怕他们在东越受尉迟家的欺负吗,干脆让他们来南原定居,朕赐大宅子给他们住,这样你们见面也方面。”
“可是……”尉迟不易低头搓手,“我爹娘不知道肯不肯来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尉迟不易犹豫着,过了一会问,“那位已经出嫁的舞阳公主会来观礼么?”
“朕希望她能来,”蓝霁华望着窗外皎洁的月,有十来年没见她了,还真是想念啊……
“那,我给爹娘写封信,但是不能保证他们会来。”尉迟不易心里没底,爹娘收到信,也许会杀到南原来把她带回去,也许从此与她一刀两断,毕竟她嫁了仇人之子啊。
蓝霁华轻笑一声,摸摸她的头,“不用,朕自有安排。”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陛下这是诬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南原皇宫看着一切照旧,但又似乎不那么一样了。
蓝霁华依旧当他的闲散皇帝,没有再提立后的事,只是呆在书房的时间和次数都多了起来。
他不提,尉迟不易更加不会提,每天伴在蓝霁华身边。吃饭聊天散步喂孔雀做木雕,他去议事堂,她也陪着一起去,很有气势的往门口一站,要是哪个长老敢对蓝霁华不敬,她的手便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目光冷厉的瞪着,好象随时都能杀进去,还别说,自从有她护驾以来,长老们很少同蓝霁华发生争执了,尉迟不易认为这都是她的功劳,心里很有成就感。有时侯想,如果真的不能嫁给蓝霁华,就这么跟在他身边,当一个贴身护卫,其实也不错。
又过了几天,尉迟不易发现正殿的随从中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她心里不安,问蓝霁华怎么回事?
蓝霁华一脸风轻云淡,“没什么,只是正常的人手调配,有些人到了年纪要出去,便补充新人进来。”
尉迟不易哦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
两天后,蓝霁华要去议事堂,尉迟不易自然跟着一道去,蓝霁华迟疑了一下,说,“今日你别去了,呆在殿里乖乖等我回来。”
尉迟不易早把自己当做蓝霁华的贴身护卫,哪里肯不跟着,狐疑的看着他,“陛下可是有事瞒我?”
蓝霁华没回答,眉头拧了拧,突然牵起她的手,“罢了,你还是一起去吧。”她不放心他,他又何尝放心她,还是在自己身边最安心。
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一路走过去,阳光灿烂,风景如画,蓝霁华进了议事堂,长老们长揖行礼,开始商讨国事。
尉迟不易站在老地方,目光锐利的看着里面,小身板挺得笔直,她平素有些懒散,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但在这里,她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象棵小白杨似的杵着,让人不能小觑。
长老们说话的时侯,蓝霁华静静的听着,很少插话,对于长老们的询问,点头说声好,便不再表态,所有事情议完,臣君各走两头,明日再见。但今日,等长老们说话,蓝霁华慢条斯理开了口,“朕有一事,想问问长老们的意思。”
长老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以为他又要提立后的事,神情警觉起来。
“陛下请说。”
“朕收到一份密报,赫黑哲部落的大军正向打昆城方向移动。”
长老们都大吃了一惊,“赫黑哲部落想干什么?”
“他们什么意思?”
“明目张胆起兵造反吗?”
“难道是那莎公主的阴谋败露后,赫黑哲部落干脆破罐子破摔?”
“……”
长老们议论纷纷,既惊讶又愤怒,只有一位长老没有说话,冷眼旁观着。
蓝霁华看着他,“刀长老,你有什么高见?”
刀长老说,“陛下不是不问事世吗,从哪里得到的密报?”
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尉迟不易立刻飞了眼刀过去,警告他别太猖狂。
蓝霁华瞟到,忍不住想笑,但脸上还得绷着。
刀长老完全视而不见,一个上位十来年的长老,哪里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不过是不想与她逞口舌罢了。
“是岜木部落的阿布头给朕捎来的信,他很为此担扰,所以给朕捎了信过来。”
花长老问,“陛下,阿布头人是什么意思?”
“阿布头人希望维持部落与皇室的友好关系,赫黑哲部落狼子野心,在部落间也是出了名的,若让郝黑哲部落入主南原皇室,想必其他部落也会遭殃,阿布头人的意思是和朕连手,对付赫黑哲部落,早日还南原一个清静。”
清长老缓缓点了点头,“赫黑哲部落的野心,早在那莎公主那里就可见一斑,如果真的打起来,首先遭殃的是打昆城的百姓啊,陛下,我同意与阿布头人联手,阻止赫黑哲部落。”
南原人口稀少,最怕的就是打仗,清长老表完态,其余三位长老都点了点头,只有刀长老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蓝霁华。
蓝霁华迎着他的目光,温和的笑,“刀长老为何不表态?”
刀长老沉吟子一下,“臣以为,单凭阿布头人一面之词,便要出动南原禁卫军,有点儿戏,还是等事情搞清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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