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他对本大人无礼,本大人要把他带回上林衙门,根据本朝律法,对朝廷命官不敬,是要吃官司的。”
白千帆推开门口的士兵,跨进了院子,墨容澉赶紧跟进去,太子若有所思的扯了下嘴角,也返身回去,走在最前面的六皇子昆清珞看着这一幕,狠狠跺了一下脚,心里直埋怨海莫图没事找事,明明已经收场了,依他的脾气,真不想管这破事,但……还是无奈的跟进去。
一行人又齐刷刷回到院子里,白千帆垂着手跟海莫图掰持,“他对你不敬,是因为你对我无礼,事情有个前因后果,你若不对我无礼,他又怎么会对你不敬?”
太子听着这绕口令似的话,有些好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钱先生比他想像中还要厉害,不需要他出手,海莫图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海莫图愣了一下,“你不要胡搅蛮缠,他伤了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小事。”让他吃了苦头,等进了上林大狱,他必要十倍还回去。
白千帆问,“他伤了你哪里?”
“伤了本大人的手。”海莫图把被宁十三捏痛的手伸出来,上头还留有红红的手指印。
白千帆鄙夷的说,“骨头没断,也没流血,这也叫伤,你这位大人莫非是纸做的?”她指着地上那些皮开肉绽的百姓,“看看他们,那才叫伤。”
海莫图被她奚落得面红耳赤,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墨容澉站在白千帆身后,心里暗笑,论斗嘴,这位大人可不是他媳妇儿的对手。
太子干脆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他吃过白千帆的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现在看海莫图赴他的后尘,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昆清珞也憋着笑,心里暗道:活该,谁让你又挑事。
海莫图说,“他挟持本大人,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那不是挟持你,是阻止你犯罪。”
“我犯什么罪?”
“你抡鞭子打我啊,在场的都看到了。”
“……”
海莫图心浮气燥的抹了一把脸,“我都说算了,他还一直捏着我的手算怎么回事?”
“等着你跟我赔不是啊,”白千帆下巴一昂,眼角扫他,“谁让你倔,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海莫图呕得想吐血,再这么说下去,他里子面子全光了,倒让手下人看了一场好戏。
咬了一下牙,他强硬的说,“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必须把他抓回去。”
白千帆也不动气,慢条斯理的拿着腔调,“你怎么不讲理呢?”
“就不讲理怎么着?”
“那就找你的上司评评理。”
海莫图冷笑,他的上司也不敢得罪他,“行啊,你找吧,但人我要带走。”
白千帆问,“你的上司是谁啊?”
“都司大人。”
“都司大人归谁管啊?”
海莫图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说,“都司大人归旗营管。”
白千帆笑了一下,指着太子,“据我所知,旗营直属太子,说起来,太子殿下是你上司的上司,找他评理最合适不过了。”
海莫图,“……”
太子把脸扭到一边笑,白千帆说找上司评理,他知道是在这里等着海莫图了,果不其然,真没看出来,这位钱先生有点焉儿坏。
他清了清嗓子,把笑意压下去,十分配合的说,“既然闹到孤面前,少不得孤要断一断官司了。”
白千帆说,“太子殿下,左台司大人非要抓走我的随从,您给评评理。”
太子问海莫图,“左台司为何要抓钱先生的随从?”
“他对下官无礼。”
太子哦了一声,对白千帆说,“你的随从对左台司无礼了。”
白千帆,“左台司大人先对我无礼的,他拿鞭子抽我,我随从忠心护主,难道有错?”
太子便问海莫图,“身为随从,忠心护主有错?”
海莫图,“……”
“左台司。”
“……”
“左台司大人,”太子肃着脸,“孤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你是在藐视本太子吗?”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海莫图汗流夹背,对朝廷命官无礼和对皇室无礼是两码事,对命官无礼,顶多抓到衙门里痛打一顿,对皇室无礼,太子真要追究起来是死罪。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倒不是怕得罪太子,而是为他占不到理而感到恼火,今天这事因贱民而起,几个贱民对他来说真跟蝼蚁一样,可没杀了他们反而惹了一身骚。搁平时谁敢跟他理论,偏偏太子这位贵客是个较真的,明面上的理全占完了,他在贝伦尔城是个鬼见愁,行事从来没道理,结果来个硬要跟他讲道理的,官司还打到了太子跟前,他平日那套全然用不上,怎么不叫他窝火?
昆清珞也烦海莫图不识时务,兰妃还没当皇后呢,他就耍国舅爷的威风了,他虽然看不上太子,但皇家的颜面不能丢。
沉了脸道:“海大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海莫图不好得罪了太子又得罪六皇子,只好说,“回太子殿下的话,没有错。”
太子哈哈一笑,“既然没有错,那就不用抓人了,左台司,你说呢?”
“是,不抓了。”海莫图说着这话,心里呕死了。
昆清珞赶紧打圆场,“没事了,走吧,我请大家去东来顺喝酒。”
白千帆看到进来帮忙的百姓正把伤者往屋里抬,想了想,说,“左台司大人,你不会等我们走后,再拿他们出气吧?”
海莫图冷着脸不答。
白千帆没看太子,对昆清珞笑了笑,“六殿下,您说呢,咱们一走,他就把人打死了,忙活了半天,不白活忙了么?”
昆清珞见白千帆向他求助,心里有些得意,瞟了太子一眼,问海莫图,“左台司大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说呢?”
海莫图收到昆清珞警告的眼神,牙根都要咬碎了,闷声道:“是,下官知道了。”
白千帆的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男人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哦。”意思就是若他说话不算数,就不是男人。
海莫图,“……”他不想跟她说话,他五脏六腑都在痛,估计已经被白千帆气出了内伤。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打听旧事
回去的路上,墨容澉借口仰慕钱先生,想与她畅谈一番,不客气的坐进了太子的马车。
太子看着紧挨白千帆坐的墨容澉,再看看坐在自己身边,跟木头桩子似的宁十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千帆明明是他的客人,这位黄老板上赶子套近乎算怎么回事?他心里隐约有点不爽。
更不爽的是昆清珞,明明白千帆和墨容澉都是他先认识的,是他的朋友,可人都跑到太子车上去了是几个意思啊?
看着太子的马车急驰而去,他眼睛眯了眯,对马车夫说,“追上去。”想把他的人撬走,门都没有。
墨容澉借着袖子的掩护握住了白千帆的手,白千帆心里一甜,微微低下头去,但那只手越握越紧,捏得她几乎痛起来,她心一跳,抬起眼看他,男人脸上带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知道他生气了,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气她不顾危险挡在小姑娘的前面,如果宁十三来不及出手,那一鞭子就抽在她身上了。
她悄悄抽手,他使劲捏着不放,垂眼看她,夫妻做了十几年,哪怕不说话,只用眼神也能交流。
墨容澉:你好大的胆子,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千帆:我对十三打眼色了,你看到了呀。
墨容澉:万一那鞭子打在你身上,我会当场把姓海的给撕了,你就不怕我暴露身份?
白千帆:十三你还不相信么?
墨容澉:凡事都怕万一。
白千帆:你不相信十三,就是不相信宁九,不相信宁九就是不相信你自个。
墨容澉:……
墨容澉:胡搅蛮缠,别拿对付海莫图的那套对付我。
白千帆:我相信十三就是相信宁九,相信宁九就是相信你。
墨容澉:花言巧语。
白千帆:夫君夫君夫君。
墨容澉:别嬉皮笑脸,要深刻检讨自己。
白千帆:下次不敢了。
墨容澉:说话算数。
白千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墨容澉:你算什么大丈夫,换一个。
白千帆:夫君夫君夫君。
墨容澉:……
感觉那只手终于松了力,白千帆在他手心里挠啊挠,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黄老板,听说你买卖做得很大啊?”
“小本买卖,”墨容澉谦虚的笑,“哪比得上你钱先生走南闯北的自在,等我不做买卖了,跟钱先生搭个伙,您带着我一起周游列国怎么样?”
“好说,等您把钱挣足了,就来找我,走南闯北也需要盘缠。”
“钱的事不劳先生费心,要多少您只管开口。”墨容澉说,“要是走累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买栋宅子住下来也行。”
“这个主意不错,我也这么想呢。”
“先生走的地方多,真要选,您觉得哪里适合落脚?”
“我是东越人,还是想回东越,在江南找个地方定下来,那里气候宜人,四季分明,风景好,吃的东西也多。要是我老了,就愿意住那儿。”
“先生风华正茂,说老还为时过早。倒是我,”墨容澉瞅她一眼,笑了笑,“岁月不饶人啊。”
白千帆开玩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袖子底下的手又惩罚性的握紧她。
太子坐在对面,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没毛病吧,怎么让他听出一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来。
打钱先生进东宫起,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十分熟络了,她在他跟前可没这么随意过。黄老板是头天认识,印象里不爱说话,至少在城郊的时侯,没怎么听过他开口,这会子跟钱先生倒是话多,有那么点相见恨晚的意思啊。
墨容澉对宁十三使了个眼色,宁十三却是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突然指着右边的窗口对太子说,“殿下,那里好像有座矮矮的山。”
太子很纳闷,这位冷面随从极少主动跟他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顺着宁十三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不是山,只是起伏的戈壁,看起来像山而已。”
墨容澉趁此机会在白千帆脸上飞快的亲了一口,白千帆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墨容澉看着她受惊的样子,越发得意,跟自己的媳妇儿不算偷、情,可偏偏要瞒着人,又兴奋又紧张,大概跟偷、情也没区别了。
等太子把头扭回来的时侯,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停止了交谈,沉默的坐着。
马车追着夕阳跑,一路跑进了贝伦尔城。太子想带白千帆回宫,但车里还坐着墨容澉,他便客气的问道:“黄老板在哪下车?”
墨容澉扬眉道:“不是先去东来顺吃饭吗?说好了六殿下请咱们。”
“不了,孤还有事,要先回宫。”
“要不殿下先回去吧,”白千帆说,“我刚好饿了,正想吃饭呢。”
太子:“……”
正迟疑着,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太子有些不高兴,扬声问,“怎么停了?”
外头的人答,“殿下,六殿下拦住了马车,说是请殿下和两位客人吃饭。”
太子掀起帘子一看,马车刚好停在东来顺门口,而昆清珞拦在马车前头。
太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墨容澉一眼,刚才一路跟白千帆套近乎,原来是因为这个,估计是昆清珞与他联手,想把白千帆抢回去。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既然六殿下盛情相邀,先生正好也饿了,那就去吧。”
白千帆和墨容澉想的一样,都不愿意这么早和对方分开,能多呆一刻算一刻,吃饭便是最好的借口。
太子下车的时侯,对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等他们进了东来顺,立刻转身离去。
进了昆清珞的雅间,大家随意坐下,白千帆左边是墨容澉,右边是太子,原本昆清珞想坐那个位子,却晚了一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落了坐。如果他和墨容澉一左一右,抢人更方便一些,不过也没关系,这是他的地盘,而太子极少出宫,对这里不熟悉,他还有胜算。
吃的又是烤全羊,白千帆每次看到烤熟的小羊都有些不忍心,但全羊变成薄薄的羊肉片的时侯,她就只顾着吃了。
除了宁十三,其他三个男人都喝酒,推杯换盏间,聊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不上谈笑风生,气氛却也没那么糟糕,都各怀心事,又都不动声色。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我们遇上的不是时侯
墨容澉原本是想借着今日的机会让白千帆出宫,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想她的时侯就去看她,虽然身边有人监视,但只要小心些,应该没问题。不过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路细细思量,还是改变了主意。
上林军臭名远扬,海莫图更是阴险狡诈,今天的事,恐怕他不会善罢干休,整个贝伦尔城就没有上林军去不了的地方,除了皇宫,让白千帆继续呆在宫里,比在外头安全。
昆清珞想把白千帆从太子身边抢回来,他是知道的,今日这顿饭恐怕有点鸿门宴的意思,他心里不痛快,他的媳妇儿,凭什么让别的男人把她抢来抢去,虽然他们都以为她是男人。
他看了宁十三一眼,目光再在昆清珞脸上轻轻打了圈,宁十三会意,不动声色眨了一下眼。昆清珞坐在他和墨容澉中间,如果真有什么事,不需要墨容澉动手,他一个人就能挟制昆清珞。
墨容澉亲自给两位殿下倒了酒,笑道:“我那里最近来了一批上好的绸缎,花开富贵的图样,顶上乘的料子,颜色稍稍暗了些,不过送给两位殿下的母妃做袍子,最好不过,回头我派人送到二位殿下府上去。”
昆清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一笑,“黄老板客气,平日里那些人送布料首饰什么的,都只说赠与皇妃,只有黄老板想到了我母妃,可见黄老板是个至诚至孝的人,黄老板一番好意我收下了,替我母妃谢谢你。”
墨容澉也笑,“谢六殿下赞誉,”他看着太子,像是突然想起来,“六殿下府上好打搅,太子殿下在宫里,恐怕……”
“不必了,”太子冷淡的道:“我母后早已经故去多年,不需要这些。”他说话的时侯,特意咬重了“母后”两个字,用来提醒墨容澉那声“母妃”。
墨容澉扬了扬眉,做出惊讶的样子,“请殿下恕罪,小人是真不知……”
“不知者无罪,”昆清珞瞟一眼太子,弯唇一笑,“不光黄老板不知道,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毕竟继后入中宫不到三年就去了,上回入宫母妃还跟我念叨,说继后福份太薄,走得太早了。”
太子把酒杯捏紧了些,他虽然对自己的身世有疑心,却也不愿意昆清珞拿逝世多年的继后说事。
当下也冷清的笑了笑,“瑾妃娘娘倒是福泽深厚,这么多年一直宠冠六宫,只可惜铁打的中宫,流水的嫔妃,兰妃一入宫,瑾妃娘娘就失了宠,孤听说,一提兰妃,瑾妃娘娘就气得要砸东西,偏偏六弟和海大人交情不错,不知道瑾妃娘娘心里作何感想?”
昆清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太子说的没错,本来他母妃瑾妃娘娘一直得宠,因为这份恩宠,皇帝待他也比别的皇子高看一眼,一直未给他封王,其意思不言而喻,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扶上后位,结果兰妃一入宫,皇帝的魂就被勾走了,瑾妃气得把寝殿都砸了,提起兰妃自然是咬牙彻齿。
按说他应该跟母妃一道同仇敌忾,但海莫图父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要孤立太子,就只能和他们结盟,兰妃入宫这几年肚皮一直没动静,皇帝日益老了,将来能掌控天下的,不是他就是太子,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切身的利益。
昆清珞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墩,“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墨容澉悠闲喝酒看好戏,宁十三面无表情。
白千帆看看太子,又看看昆清珞,有些无语的样子,“两位殿下怎么了,拌起嘴来跟孩子似的,拌嘴归拌嘴,别拿各自的娘说事。”
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她这语气有点像教训墨容清扬,一个外乡人教训两位皇族,她是皇后当惯了,没分寸了么……
不安的两头瞟一瞟,太子和六皇子都沉默的坐着,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语气。倒是墨容澉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亲手包了一个羊肉卷放在她盘子里,“先生快吃吧,冷了就腥了。”
白千帆客气的道谢,“多谢黄老板。”
正低头吃着羊肉卷,一只大手轻轻放在她腿上,隔着厚厚的棉袍,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温度,她偷偷瞪他一眼,抖了抖腿,示意他拿开,男人没理会,反而得寸进尺的抚了抚,看着她耳根红起来,才偷笑着把手收回来,心里极其愉悦。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昆清珞拿热帕子擦了擦手,问白千帆,“钱先生在宫里住得可好?”
“还行,太子殿下对小人很照顾。”
“深宫那种地方规矩太多,先生散漫惯了,能呆得惯?”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昆清珞,知道他这是要谈正事了,但谁也没有表现出紧张凝重的样子,皆是风平浪静,就像六皇子在聊家常。
这次见面,白千帆并没有机会和墨容澉独处,但昆清珞说完那话,墨容澉没有什么反应,她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说,“呆得惯。”
昆清珞,“……”但凡白千帆有半点想出宫的意思,他也好往下接茬,结果她一口回绝,倒把他晾上了。
白千帆并不喜欢弯弯绕,既然不出宫,便简单直白的回绝,省得给昆清珞再次纠缠的机会。
太子意外的看了白千帆一眼,他一直以为白千帆是想出宫的,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她却一口回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昆清珞有点为难,如果白千帆不愿意出宫,就只能硬抢,抢女人还好,抢一个男人……传出去的话,总觉得有点尴尬。
他低头思忖,倒底是不管不顾的抢人,还是下次再找机会?
这时,他的随从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昆清珞脸色微变,看了太子一眼,起身走到窗子边去。
楼下站着一排蒙达士兵,是旗营的人,旗营是蒙达的精锐军队,没什么大事轻易不派出来,昆清珞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是暗中做了准备,但要和旗营的人做对,估计没有胜算。
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心里涌起阵阵疑云,这位钱先生倒底是什么人,为了他,太子居然出动了旗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那个人似乎认得先生
太子允许白千帆在东宫里自由行走,所有的侍卫,侍从,宫人们都知道白千帆是太子的贵客,对她十分客气,远远见到就弯腰行礼,若是个普通百姓,定是受宠若惊,但白千帆做了十几年的皇后,早已习惯了这种宫廷模式,她从容的稍一颔首,就过去了。
走到一处小门,门口只有一个守卫,见白千帆过来,弯腰行礼道:“先生请留步,这里出去就到佛塔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在门口探头望,里面果然是金碧辉煌的寺庙建筑,比起朴实的宫殿倒要精美许多。
站在她的位置,只能看到佛塔的侧面,她便央求守卫,“小哥,我进去瞧一眼就出来,行么?不走远,就瞧瞧门柱上的雕刻。”
守卫有些为难,太子有令,白千帆在东宫内可以自由行走,但不能出东宫,可贵客这么客气的称他一声小哥,再看她央求的目求,拒绝的话他有些说不出来。
他看了眼里头,指着一棵大树说,“站在那里能看到门柱,先生快去快回,不能走远。”那棵大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离他不过几步路,看完就回来,应该不碍事的。
白千帆眯着眼睛一笑,提着袍子就过去了,不过是几步路就绕到了正面,她仰着脸看门柱上的雕刻,四根大柱子都是浮雕,有雕的花草,有的是飞鸟,有的是兽,还有一根柱子上雕的是人。
白千帆头一次见这样巨型的浮雕,很有些好奇,正仰头看着,几个宫人拥簇着一位身着华丽裙袍的宫妃走出来,那宫妃看到白千帆,跟见了鬼似的,表情很是惊恐,白千帆怕惹事,赶紧拱一拱手,转身就走了。
回到东宫这边,她转身再看,那宫妃仍怔在当场,目光僵直的望向她这边。
白千帆闪到院墙后头,避开她的目光,小声问守卫,“那是谁?”
守卫也有些紧张,他哪知道瑾妃在佛塔里,让陌生男人撞见了瑾妃,上头要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瑾妃。”
白千帆哦了一声,知道那是六皇子昆清格的母妃,只是她为何那样怪异的看着自己?
再探头看一眼,瑾妃已经走了,可那副惊恐的表情总在白千帆脑子里挥之不去,就算是看到陌生男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喝斥她,问她是谁才对么?
白千帆默默的往回走,宁十三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压低声音说,“先生,刚才那人的表情不对。”
白千帆蹙着眉,看远处宫殿上的黑瓦,“你觉得哪里不对?”
“那个人似乎认得先生。”
白千帆抬眼看他,“你也这样觉得?”
她对插着袖子,慢条斯理拖着步伐,她的感觉跟宁十三一样,瑾妃那诧异的样子确实像认得她。唯一的可能是她长得像某个瑾妃认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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