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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梁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萧弟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惊。梁萧喝道:“妹啊,不必解释!”梁妹妹吐吐舌尖,甚是调皮。云中鹤惊诧道:“不识得星宿老怪,那他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梁萧笑道:“也不是什么佐料,小爷半个月不曾洗澡,身上总该有那么些污垢吧!怎样,云中鹤,味道如何?”
诸人听了匀捧腹大笑,实难想到这个梁萧如此刁钻古怪,这样的事他也敢做,况且对方还是四大恶人之一。云中鹤听了恼羞成怒,左手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柄钢抓,现今双抓在手,狠扑过去,欲给这少年来个“刨腹挖心”!
他脚一动,梁萧已感知其意,嘻嘻笑道:“云中鹤,你且先用脑子想一想,凭你一人之力,能打得过这么多人么?”云中鹤左脚已冲出数尺,遭闻此言,心头忽怔,停了步子,暗道:“是啊,敌人贼众,自己轻功再好,若然这些人一拥而上,决不能讨得便谊。这少年不知何来历,诡计多端,武功又高得出奇,单他一个,已然难敌,不如稍待片刻。老大约会于此,待他寻来,再行算帐,男的格杀勿论,女的,嘿嘿,暖暖床被。”
想着思着念着,脸上不觉泛起一丝不知明的笑色。又想自己遭了那少年小子算计,心又恨得牙痒痒,目光与他触及,又狠狠怒瞪,欲要将他吃进肚子去一般。便在此时,猛听得空气中传来一声历啸,只震得群山鸣响,云中鹤不禁欢呼,大叫:“老三来了,小子,这回你死定了,四大恶人齐聚,你们统统完蛋,横行天下,所向披靡!”
梁萧刮刮脸颊,冷笑道:“小爷怎么觉得,天上有那么多牛在飞啊?”梁妹妹和木婉清好奇,一个道:“哥哥,这天上哪有牛?”一个道:“梁萧,你卖弄什么玄虚?”惟有刘进与梁萧相处日久,对于梁萧话中的雅意,略加揣摩,便深懂些许。
当下笑道:“萧哥又在骂人哩,骂这个云中鹤在胡吹大气,吹牛吹牛,想想啊,这牛都吹起来了,能不在天上飞吗?”说完哈哈大笑,众人听得有趣,也纷纷跟着嬉笑,但思到四大恶人恶名远播,不免又各自担忧。
那啸声兀自不绝,犹在群山中来回萦绕冲击,过了良久,啸声才渐渐止歇。众人又是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黄色人影快速无论飘扑过来,待众人瞧清,那人已立在场中。便见到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向场中诸人骨碌碌的乱转,梁妹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众人只觉此人相貌丑陋,但越看越觉他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云中鹤道:“老三,你可是来了,兄弟有难,你帮是不帮?”那人听云老四如此说,干笑了两声,道:“兄弟有难,自是得帮,若不帮,那不成了乌龟儿子王八蛋啦!老四,谁惹了你?”云中鹤道:“老三,先去将这龟儿子的头扭下来,当球耍耍?”说着,手一指梁萧。
只见那人圆睁着一双小眼,不住向梁萧打量,见是一个毛头小子,不值一晒,问道:“小子,老子要杀人,你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梁萧听到“乌龟儿子王八蛋”这七字时,想到《天龙》中,段誉初遇南海鳄神的情景,不禁莞尔,徒然来了玩意,心觉此人容易对付之极,且拿他耍耍,笑道:“岳老三,你什么时候改规矩了,变得如此仁慈?”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二十六章 崖上焦斗急 又来一恶人
南海鳄神一听,急跳将起来,怒道:“老子是岳老二,不是什么岳老三?南海派的规矩不曾更变过,老子要仁慈起来,嘿嘿,那便不是人。咦,你怎知我姓岳?哦,定然是老四这臭色猴告诉你的?”
梁萧不觉莞尔,笑道:“岳老三,叶二娘你惹不起的,然而你又打她不过,这虚名你还争个啥屁?”南海鳄神小眼一翻,恨声道:“他奶奶的,那个婆娘,老子总有一天将她打趴下,夺了她的老二,我这‘凶神恶煞’的外号要跟她‘无恶不作’对掉过来。”众人顿觉哑然失笑,匀想此人不可理喻,争名逐利之心忒强。
南海鳄神忽道:“你怕我不怕?”梁萧昂首道:“不怕!”南海鳄神一声怒吼,声震山谷,喝道:“你胆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谁的势头了?”梁萧冷冷的道:“我便是仗了你的势。”南海鳄神一呆,喝道:“胡说八道!你能仗我什么势了?”
梁萧道:“你位列‘四大恶人’,这么高的身份,这么大的威名,岂能和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动手?”这几句话捧中有套,南海鳄神一怔之下,仰天哈哈大笑,说道:“这话倒也有理。”
云中鹤怒道:“老三,别上他当,这小子诡计多端,武功厉害着哩,他最会分散对手的注意力了,然后笑里藏刀,别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分明说的是自己,如今却赖在梁萧身上。
南海鳄神一得云中鹤提醒,也不管有没有,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手起一掌,迅疾向梁萧击去,梁萧左手搭在妹妹腰间,右手挽着铁笛,左足向南斜跨,堪堪避过,但听轰的一声,身后那块巨石,登时化为粉碎,妹妹一声惊呼,立即将头埋在那哥哥怀里,梁萧拍拍她肩头,微微一笑。
梁雪仰起头想笑,霎时脸色大变,浑身颤抖道:“哥哥,他……他又来了?”梁萧听得身后风急,并不在意,也不回头,只见他向右斜走,搂着妹妹身子,然后又向左斜跨,步法古怪之极,每踏一步,有若飘风,但又不失潇洒。
旁观之人不禁喝彩,南海鳄神又连劈几掌,梁萧搂着妹妹左踏一步,右跨一步,上走一步,下行一步,南来一步,北往一步,只是不还手,尽与他兜圈子。南海鳄神掌风凌厉迅猛,扫得数丈内尘土飞扬,碎石乱飞,场中之人为他掌风所迫,不由自主急急后退。
南海鳄神不知不觉已打出数十掌,每一掌都运足他毕生功力,有好几次似要打中少年衣角,然而却又被他以古怪步法闪避,长久下去,又惊又恐,只见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相距不过三丈,手中还抱着个人。如果他日传出江湖,说南海鳄神连一个受伤之人半丝衣角也沾不到边,那他脸面何存,羞也羞死了。
突然间发一声吼,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两件兵器,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把短柄长口的奇形剪刀,剪口尽是锯齿,宛然是一只鳄鱼的嘴巴,左手拿着一条锯齿软鞭,成鳄鱼尾巴之形。梁萧瞧了,第一反应便是,得先放下妹妹,才有机会出手,叫刘进道:“进弟,先护着妹妹。”说话同时,运劲将妹妹送出,那边刘进闻言,不敢怠慢,施展身法,将掷来的梁妹妹巧妙接住,又尴尬将其放下,搔搔耳,嘻嘻傻笑,梁妹妹淡淡一笑,道:“进哥哥,谢谢!”然后双目又专注斗场去了。
但见哥哥将铁笛转得极快,一圈一圈的闪光,如同风车般旋转,但又比风车快了数倍。又见那恶人左手鳄尾鞭直挥,拍扫哥哥门面。梁萧右手铁笛稍缓,翻转去格,拍的一声,那尾鞭便将铁笛卷上半截。梁萧欣喜,想到此情此景,又故技重施,暗运北冥内力,绵绵送出,经铁笛、经鞭稍、经南海鳄神手臂、再进他那丹田。
南海鳄神一惊之下,急运内力挣扎,想要摆脱那根笛子,突觉内力自丹田急泻而出,遂往手臂流去,越是挣扎,流失得越快,全身便似脱力一般,更是惊慌无已。此时梁萧已然在笑吟吟注视着他,只见他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又一会白的,便嬉笑道:“岳老三,服了么?”
南海鳄神兀自在运劲拼斗,内力在流逝着,只是不能像梁萧那样腔圆,切齿道:“龟儿子,你使了什么妖术?”梁萧怒道:“岳老三,你再骂一句龟儿子试试,看小爷不吸干你的内力?”南海鳄神听了悚惧万分。
突然间七八件暗器连珠般掷来,分打梁萧头脸数处要害,无法子,他只得撤了鞭稍上的内力,挥笛急舞,一一击落。南海鳄神得此一堵,拣回大半内力,但还是不由自主,登登登倒退几步。
眼前青影闪动,场中之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忙转头往那人看去。只见她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颇为娟秀,但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此人想必就是那叶二娘了。她手中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年纪的男孩,锦衣锦帽,唇红面白,甚是可爱。
只听得那婴儿大声叫道:“爸爸!爸爸!山山要爸爸。”叶二娘柔声道:“山山乖,爸爸待会儿就来啦!”语气中充满了慈爱。
云中鹤道:“二姊,你也来了,这小子棘手的很,适才老三跟他玩了几手,当真难以抵挡。这七年来你练了什么功夫?也拿出来耍耍,好给这小子瞧瞧,知道我们四大恶人的威名,决不是胡吹的?”
叶二娘瞥了梁萧一眼,淡淡笑道:“我练的武功是用来杀人的,不是拿来耍猴的,这小子嘛,确实有几斤量重。”在上峰之时,她已看出此人功力不凡,此时瞧清,才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人才不过弱冠年纪,如若再过得几年,那他会修炼到什么程度,想想都觉惊惧。
忽听得山腰中一人长声喝道:“兀那妇人,你抢去我儿子干么?快还我儿子来!”声音甫歇,人已窜到峰上,身法甚是利落。这人四十来岁年纪,身穿古铜色缎袍,手提长剑。瞧见场中人数众多,不觉怔了片刻。
南海鳄神喝道:“你这家伙是谁?到这里来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烦啦。”他才被梁萧教训过,心中一肚子窝囊气无处发泄,刚好见这个倒霉的家伙跑上来,不妨拿他开刷,出出闷气也好。
叶二娘道:“左先生,令郎生得真有趣,我抱来玩玩,明天就还给你。你不用着急。”说着在山山的脸颊上亲了亲,轻轻抚摸他头发,显得不胜爱怜。左山山见到父亲,大声叫唤:“爸爸,爸爸!”左子穆伸出左手,走近几步,说道:“小儿顽劣不堪,没什么好玩的,请即赐还,在下感激不尽。”他见到儿子,说话登时客气了,只怕这女子手上使劲,当下便捏死了他儿子。
梁萧笑道:“叶二娘,你儿子被人抢走了,便来强抢别人的儿子玩,玩腻了,就杀;倘若有一天,你儿子知道了,你是如此不堪的母亲,那他又会怎生想你呢?”此言忽出,众人不约瞪目咂舌,都想:“原来她儿子被人抢了,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但又不知这少年说得是真是假,看看少年,又瞧瞧那叶二娘,但见她脸上全无血色。
叶二娘一听那少年说“你儿子被人抢走了”,登时惊魂动魄,身子一软,险些跌倒。那左子穆惊叫:“小心!小心!别摔了孩子……”然而谁也没注意他的言辞,关心的多则是梁萧话中的真假,以及叶二娘的神情变化。她一吃力,才站住了脚跟,浑身却是颤抖着,双眼又死死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梁萧不答,反问道:“二十四年前,你是否在你儿子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叶二娘身子又是一颤,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梁萧笑道:“小爷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例如你儿子的父亲是谁啦?还有你们在紫云洞中相会啦,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啦,种种事情……”
大理四户卫素来便知镇南王风流成性,听得梁萧这般说词,情不自禁抬头瞥向他。镇南王心想:“这小子又搞什么名堂?他才几岁啊,人家的私事又能了解几成,别惹祸上身才好!”
叶二娘凄然打断道:“你……你别说了,我只想知道我孩儿在哪?”说着,一对泪眼汪汪注视着梁萧,盼望他能告知自己儿子的下落。梁萧道:“这个容易……”诸人伸长了耳朵倾听,半天也不见他吐露半字,匀是失望之极。
过了良久,梁萧才道:“叶二娘,你的儿子就当宝,别人的儿子你就当草,要想知道,总得先把人家的孩子放了再说吧?”那叶二娘急忙伸袖擦干泪眼,连道:“是!是!”上前几步,将手中男孩交还左子穆。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二十七章 情何以堪
左子穆得回儿子,正自惊喜交集,冲口问道:“少侠尊姓高名,可否相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容左某日后相报。”梁萧浅笑不答,对叶二娘道:“你儿子见与不见,这事我可做不了住,总得征求一下他自己的意见才行。在此期间,你若再行为非作歹,残害生灵之事,那你一辈子也休想见到他。”
叶二娘怔了怔,释然道:“我明白了。”这少年顷刻间给了她希望,却又顷刻间给了她失望,又想:“假若真的见了儿子面,他知道了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那他会谅解自己么?”这还是个未知之数,不过仍然感激少年告诉她一个事实,至少现在她知晓儿子还活着,这样她就了无遗憾了。
忽听得远处伟来一阵尖锐悠长的铁哨声,越过数个山峰,破空而至。这哨声良久不约,吹哨者胸中气息竟似无穷无尽、永远不需换气一般。崖上众人初听之时,也不过觉得哨声凄厉,刺人耳鼓,但越听越是惊异,相顾差愕,比南海鳄神来时更要诡异可怕几分。突然叶二娘和云中鹤纵身而起,向山峰飘落。
南海鳄神也不甘人后,纵身而起,换个方位去跳,他刚奔到崖边,作势欲跳。忽然崖边窜上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这一上一下,势道都是奇急,南海鳄神此刻内力减半,不觉踉跄后退,崖边窜上那人却仰天一交,险些跌下崖去,亏得南海鳄神拉了他一把,才将他摔在崖上老远。
那人狼狈爬起身来,大伙瞧清了他那面貌,尽皆惊叫:“段公子,怎么是你……”“咦,是公子爷……”“呵呵,原来是誉儿……”南海鳄神一呆之下,转过头来。段誉见那人一双如蚕豆般的小眼向自己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的细看,只给他瞧得心中发毛,背上发冷。
忽听南海鳄神“啧啧啧”的赞美数声,脸现喜色,说道:“妙极,妙极!快快转过身来!”段誉莫名其妙,依言转过身来。南海鳄神又道:“妙极,妙极!你很像我,你很像我!”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及‘你很像我’这四字令在场众人如此诧异,诸人均想:“这话莫名其妙之至,你武功还算高强,容貌极是丑陋,像你什么啊?何况还加上一个‘很’字?”
南海鳄神一跳,跃到了段誉身边,摸摸他后脑,捏捏他手脚,又在他腰眼里用力掀了几下,裂开了一张嘴,哈哈大笑,道:“你真像我,真的像我!”拉住了他手臂,道:“跟我去吧!”段誉摸不着半点头脑,问道:“你叫我去那里?”南海鳄神道:“跟着我去便是。快快叩头!求我收你为弟子。你一求,我立即答允。”
这一下当真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段誉嗫嚅道:“这个……这个……”
南海鳄神手舞足蹈,似乎拾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一般,说道:“你手长足长,脑骨后凸,腰肋柔软,一看就知聪明机敏,年纪不大,又是男人,真是武学奇材。你瞧,我这后脑骨,不是跟你一般么?”说着转过身来。段誉摸摸自己后脑,果觉自己的后脑骨和他似乎生得相像,那料到他说“你很像我”,只不过是两人的一块脑骨相同。
突然间铁哨声又作,这次却是叽叽、叽叽的声音短促,但仍是连续不绝。南海鳄神叫道:“来啦,来啦!他奶奶的,催得这么紧。”向段誉道:“你乖乖的等在这里,别走开。”急步奔出,往崖下纵身跳了下去。
段誉一眼就看见了父亲,当真喜出望外,立即扑过去,大叫:“爹爹,你怎么在这?”朱丹臣、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四人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走了出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累得褚兄弟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见到儿子无恙,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段誉上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镇南王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左子穆见到段誉,吃了一惊,又听他称呼那紫袍人为父,但见此人气宇轩昂,分明比别人高雅几分,料想在大理是个人物,如果段公子将他囚禁他之事说了,只怕倒霉不远,便趁众人不在意,悄悄溜下山去,果然神鬼不知。
梁萧忽道:“死了倒好,只怕不死不活的。”四户卫又将大怒,朱丹臣气道:“梁公子,一个巴掌要打几人啊?”梁萧耍耍手中的铁笛,似有意,又似漫不经心的道:“猫儿捉老鼠?”镇南王眉头微皱,不解道:“梁兄,你此话何意?”梁萧微微冷笑,道:“老段,如此简单的歇后语,你不会不懂吧?还是你假装糊涂,存心要我卖弄?”镇南王微笑不答,梁萧冷哼一声,不愿睬他。
梁妹妹又盈盈走过来,将近哥哥身旁笑道:“好了,哥哥,别净胡扯,少说几句话,脑子不会进水的?”梁萧啐道:“靠,是左边进,还是右边进?”梁妹妹道:“左边进如何说,右边进又如何说?”梁萧嬉笑道:“倘若是左边进,我帮他抽出来甩干;如果右边又进,那就不必麻烦了?”
众人都叫:“为何?”梁萧白眼扫了诸人一遍,说道:“人都死了,右边脑子它进不进水,又打什么紧?”大伙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人的脑子若被抽了出来,那还有命在么?亏这小子想得出这么残忍的笑话,但是一点都不好笑。
梁萧瞧瞧天色,已然午时三刻过半,阳光犹在逐渐见烈,再看妹妹身形,消瘦苍白,孰无半丝皎然,想必这一天里,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私念到此,心中一痛,拉过妹妹小手,笑道:“妹妹,我们下山去?”回头瞥了刘进一下,若有深意,刘进理会得,相视一笑,随他二人,一同下山。
诸人匀猜不透,这少年说一出是一出,啥事都不商量一下,总是我行我素,当真不将世人放在眼里,他心中似乎只有一个梁妹妹可信,外人只道不见。镇南王等更是感慨万端,相识也有好些日子了,此人对他等全然爱理不理,但凡他有气时,才会挑上斗斗嘴,当他们是什么,出气筒么?实难相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似正似邪,或许邪念成分多些,搞不懂,理不明,莫奈何,悻悻跟在其后,下山去也。
木婉清眼睁睁看着梁萧他们下了山,心中委屈恼恨之极,他牵着梁妹妹的手从她身旁经过时,两人有说有笑,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完全将她视若无物。她也有自尊,她也有骄傲,在没认识梁萧之前,她是多么洒脱的一个人。这回她将所有的自尊放下,以为可以找到一个可以相伴终生的人。谁又曾想,他揭下她面纱之后,居然告诉她,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此情此景,让她情何以堪,现在又对她如此冷绝,焉有不怒。
疾冲下去,一把将梁妹妹推开,扯过梁萧,气怒道:“梁萧,你是什么意思?”梁萧罢罢手,将她拽自己的手脱开,疑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木婉清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懂我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妻子,这可不能赖吧?”
此言一出,镇南王等皆哗然,目不转眼瞪视着梁萧,惟有刘进与梁妹妹对此事略知一二,脸上倒淡如清水。梁萧佯诧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本人如何不知,引人犯罪事小,失了姑娘名节事大,万请姑娘慎言,慎言!”木婉清冷笑一声,道:“从盘古开天说起,从海枯石烂说起,从姑娘遇见你那一刻说起,从……”
“好了,木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梁萧绝无一句怨言,此事以后再谈,好么?”梁萧忍不住出言打断,害她伤心,他也于心不忍,每每思到自己不属于这个年代,心就会很理智的告诉他,情字少惹。
初出江湖,不懂红尘痴恋,凭地是心性使然,觉得开心,便去做。和她斗嘴,和她戏耍,都离不开年少轻狂,桀骜不驯,不曾想过后果,只觉有趣。木婉清爱上他,这是他所料不及的,他知道每个人的事情,以及结局,哪料到自己的闯入,完全打破了这一切,以后的事情是不是会按照金老的《天龙》去上演,现在他一点谱也没有,只希望不会太糟。
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下峰,到得峰下,只见大树旁系着三匹骏马,朱丹臣等四人又行数十步,不知从哪又牵出五匹,朱丹臣走去牵过两匹,让镇南王父子上了马,他才与古笃诚共坐一骑。木婉清与钟灵一骑,梁萧与妹妹一骑,刘进、褚万里、傅思归各一骑,一行人向大道行去,当晚十一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十一房。朱丹臣去买了一套衫裤来,段誉换上,更显俊雅非凡。
夜深人静的时候,梁萧犹在思考,今后的去向。这一切,已让他力不从心,乱了的《天龙》接下来,又会上演怎样的戏码?他不知道,不敢去想,只求既来之,则安之!




天龙八部之梁萧 第二十八章 去你家 可以么
这一夜梁萧心事重重,思量思量再思量,不觉的晓拂西窗,天光渐亮。打了个哈欠,再行伸个懒腰,遂欲正歇,忽闻门敲急响,无奈叫道:“谁啊?那么早,吵死人了?”
“梁公子,是我们,可否将门启开?”听声音像是朱丹臣不差,便道:“门没锁,请进!”那门啊的一声,陆续进来五人,显然是镇南王一伙,见了他们,梁萧实在郁闷的很,况且一夜未眠,眼皮兀在打架,不耐烦道:“诸位一早会聚于此,所为何事?”
镇南王洒脱的找张椅子坐下,笑道:“梁兄,木姑娘真的是你妻子么?”梁萧一怔,不觉啼笑皆非,心道:“这人有病吧,大清早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真是可笑之极。”淡淡一笑,道:“老段,我的事好像用不着向你报告吧,务要以自己多活了几把岁数,便来说教?”
傅思归脸变不善,气道:“小子,不要觉得主公好欺负,他好言相问,你怎能这般恶语相向呢?简直岂有其理!”梁萧道:“你们才岂有其理呢,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我房中闹事,倘若是来找小爷吵嘴的,那等我睡醒了再说;若然谈得是木姑娘之事,免开尊口,请回?”说罢摆个请的送客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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