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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君蓝允
双掌时还缓慢得很,谁能想他的掌速随招式越行越快,最后比风仿佛还快,刹那间让众人看花了眼!大汉身中数掌,直直倒下,手中大刀飞了出去。数秒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官兵们纷纷爬到大汉身前,看到他已经死了,‘你敢杀害朝廷命官!’‘回去告诉其他狗官,不管是谁,挡我喝酒者必死!’官兵们惊恐,纷纷落荒而逃。白衣男子并不追去,反而是再次坐下,指着步容说,‘我早注意这位仁兄气宇轩昂,步伐稳重,修为不在我之下,为何自己不出手,非要等小弟出手呢?仁兄赏脸喝一杯?’步容暗暗咂嘴,心想这大汉的刀法跟自己的剑法一样大开大合,已然凌厉,却被眼前这位白衣男子轻松化解,先手者还身中数掌,即使换作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这么多掌,看来江湖上真的是高手如云,师傅说得一点没错。
‘好,喝一杯。’这时候客栈内的掌柜、小二以及客官们才爬得起身,都前来道谢,感谢白衣男子的救命之恩。掌柜说今日所有损失一人承担,客官不必再付吃喝银两。
‘在下剑阁步容,阁下是?’步容先入为主。
‘小弟陆游原,来自武当山八卦门。’陆游原边回答边给步容斟酒。
‘幸会!’步容抱拳,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是蜀山剑阁的大弟子,久仰久仰,剑阁乃天下第一剑派,大哥你一定身怀绝技!’陆游原亦一口饮尽,面对步容的先入为主,他同样开门见山。
‘刚才看你掌法快的让人眼花缭乱,难道就是八卦门绝学八卦掌?听闻此掌起式时缓慢,随招式变化而越战越快,最后能比得上风雨雷电的速度,常人不可能招架。’步容问道。
‘雕虫小技罢了,大哥说笑了。哈哈哈哈。’陆游原笑地爽朗,棱角都在律动。
‘兄弟谦虚了,没想到我一下山就遇到了你这样的侠士。’步容打心底里敬佩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些的白衣男子,正直爽朗,这一瞬间他觉得江湖仿佛都是好人,‘话说这些官兵们为何抢劫你们老百姓?’
听掌柜的说,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才知道沙溪这个地方是归金哮将军主管,奈何现在时局动乱,为了满足军队供应需求,敌方官兵不得不向属下各地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奸**女儿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二人听了,愤怒不已,有这样的将军与士兵,大夏怎么可能强起来!终有一日要改变这局面,步容暗握紧拳头,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出手,也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始一下山就违背了师命,没有匡扶正义。
‘步大哥,在想什么呢?’步容一点点走神,被陆游原打断思绪,重新拉了回来,‘江湖流传剑阁大弟子乃当今大夏王爷步渊亭独子,看大哥这英姿模样,想必就是小王爷了,再看这赶路之势,莫不是回京城?’
‘是的,当回去见见父亲母亲。’步容点头,又饮了一小杯,‘小王爷我可真不敢当。’
‘沙溪距京城尚有百余里,三个月后乃我武当山新掌门继任大典,师傅派我下山广发英雄帖,正好下一站恰好是送往京城的几大门派,大哥若不介意小弟想与你一同前往,路上正好有照应!’
‘好!’两人饮了几大坛,又聊了数个时辰,直至深夜。步容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江湖生人畅饮好酒,这样把酒言欢,他在江湖上有了第一个朋友。
雨后的沙溪镇是宁静无语的,客栈门前青绿色的石板路上行人稀稀疏疏,也少有人吆喝,不时会有一两辆过往商人的马车经过,真的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步容起得有些迟,可能是昨夜酒喝得有些大了,头撕裂般疼,他捂着头拍了拍,想缓轻些痛楚。这时候有人在敲他客房的门,敲门声不急不慢的,‘大哥起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嗯,马上好。’步容简单洗漱后,收拾好行李下了楼,看见客栈门口已经停了两匹马,着两匹马都早已洗刷干净,马身整体通红鲜艳欲滴,四条马腿精瘦矫健,马尾却是短了一截,应该被人横刀剪断了,看来是陆游原事先安排掌柜的备好了的,步容也很随意地将自己原来的那匹马送给了掌柜的。二人上马就走,等骑马出了沙溪镇,便快马加鞭一刻不愿耽搁。马似流星人似箭,步容只觉得身轻如叶飘飘起飞,并不像一匹马在载着他赶路,仿佛是一只荒原神鹰带着他凌空飞翔,速度奇快但是马背上非常之稳,‘好马!’步容不禁赞叹,他对陆游原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这一路上,步容不再寂寞,陆游原跟他说了很多之前他在蜀山上未曾听过的奇闻异事,他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中土广袤无垠,大夏繁华似锦。后经陆游原详细一说,才知道三个月后武当山上表面是八卦门新任掌门继位大典,其实内有玄机,到时候天下武林正派、侠士义士都会齐聚武当山顶,探讨如何拯救中土大地于水火之中的一件惊天大事。八卦门善虚老掌门精通周易占卜,前些日他自梦中醒来,召集所有弟子于座下,‘吾梦中受仙人指教,中土将有大劫,今众弟子等于此,吾当以生命演算,望吾走后尔等可以联合中土武林其他门派,拯救中土于水火中。吾当卜算出究竟何为大难,何为大劫。’于是善虚掌门在元始天尊大像下,花费三天三夜,用尽最后生命之力演算,得一十二字‘君子剑出,英雄剑亡,至尊剑失’,随后便吐血不止,命将归入太虚。‘后来几位师叔查经阅典才得知,是传说中的君子剑三千年封印之期限已到,它即将破除封印,重现中土武林,到时中土大地上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死伤不计其数。至于黎民百姓也将受争剑之牵连,生灵涂炭同样死伤不计。然而是否真的有这把剑存在,当今世上无人可知,它只出现在上古传说中。至于英雄剑亡与至尊剑失这两则批示,我具体不太清楚,师叔们避着这八字绝口不提其定论,可能是他们怕惹来不必要的灾祸,所以才让我下山广发英雄帖,寻天下间的英雄上武当求应对之道、结束之法。’
‘英雄剑千年前是我剑阁始祖独孤空的手中剑,后来战败被无极门掌门余绝所夺,如今很多年渺无音讯,重玄阁主说过,英雄剑乃江湖共举之人才有资格拥有,剑主必须武功高深而且要得江湖之人信服,其剑沉重,剑身纹有蚩尤九子的黑色剑纹,使起来如九子降世,神哭鬼泣,威力不可阻挡,当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器。至于至尊剑跟君子剑,我倒没有听说过,又是何方神器?’步容震惊,停下马忙问道。
陆游原略有惊讶,随即手中缰绳一拉,座下马前蹄朝天,‘嗵’地一声停下。‘怎会不曾听说?那小弟来跟你说说。至尊剑自古就是庙堂象征,数千年来国家之间、朝堂之上争的就是这把剑,它象征着称王与得权,此剑薄如蝉翼轻如羽帛,传说它沾血千万,血流入剑身使其通体大红,红得发亮刺眼,剑首乃刻一真龙头,暗示其九五之尊的地位,自古以来兵家争的就是这把剑,不知要多少将士与百姓的鲜血才能换得此剑。得此剑者得中土天下,当今大夏国女帝就是这把剑的主人。’他看了一眼步容,继续说了下去,‘君子剑乃上古三神剑之首,传说黄帝就是用这把剑斩杀蚩尤的,保我们中土不被蚩尤军队所灭。可最后被黄帝封印于涿鹿郊野,三千来不曾有人见过,剑的样式、能力也不为人所知,但它为三剑之首,一出世必定会引得群雄共逐,到时天下必乱。所以这十二字可能很明显的预示着天下大乱。’
‘如此正义之剑,为何要封印它?’步容惊疑,想着陆游原所说之话,难不成是大夏国气数已尽?英雄剑又何出路?他心中疑惑万千。
‘这个当今世上没有人知道。’陆游原又侧身上马,急忙说道,‘但我知道你我此刻不宜久停,当火速赶往京城!’
‘为何?’步容忙上马,又问。
‘因为你父亲步渊亭乃是当今的英雄剑主,英雄剑亡四个字不知是否准确,之前与大哥你并未相识,所以步王爷的生死我也就没看得那么重,现在你我当速回京城,以免步大侠遭遇不测!’语罢,策马前奔。
只一瞬,步容浑身上下仿佛似雷劈过,竟不知所措,满脑子空白。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在他心中父亲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人,三岁便把他送上蜀山,其心冷程度谁又敢想?他脑子父亲这个形象模糊,可能从小都不如他师傅重玄阁主给他的疼爱多。然而他毕竟是父亲!‘走!’这一刻步容没有犹豫,手中缰绳猛地一拉,宝马通了灵,火速前进!
一路上步容想到他父亲武功高深莫测,当年曾一人于万军从中取匈奴王的首级安然凯旋,况且他又是大夏国朝中重臣,谁人敢动他分毫?可是善虚掌门的批语已下,难不成真的会有人对父亲不利?要知道重玄阁主可不止一次两次地提起过善虚道长的卦算通灵!步容想得头发乱、眼发花,此刻他惴惴不安,心急如焚。
步容、陆游原二人一路上日不停夜不停,走最近的道,快马加鞭地赶路,好在离京城并不远了。
又过约五六日,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外,城门紧闭。二人来不及喘息,忙停马于树林旁,随即双双跃上城墙。此时已经的京城月黑风高,已是深夜。离家越近,步容的心越发不安。好在有陆游原陪伴。





浮生三剑 第三章 王爷郡主皆遇害,将军太师初登场
京城是偌大的,再加上深夜月黑,路上并无过往行人,此时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找不到步王府的所在处,正不知何去何从。就在二人疑惑之时,不远处听到一阵又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嘘,不要出声。是京城夜里护城守夜的士兵,女皇下旨过,夜晚是不许有人进出京城的,你我别被发现,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王府去处,待我去抓一个回来问问便知。’陆游原轻声说,挥手示意上前。步容明意点头,二人悄悄侧身进了道路另一边,寻一墙隐蔽,准备动手。
此刻,守夜官兵部队的前方已经走了大多数,陆游原看准时机,直接飞身夺出,速度奇快,没人看清他的身影,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提,右手捂住最后一位官兵的嘴巴,就一个转身,那人就被他轻易地绑了回来。因为事关自己全家的安危,步容心急,直接取下背上的镇妖剑,抵着士兵脖颈问道,‘步王府怎么走?前面带路!’士兵惊恐,浑身瑟瑟发抖、不能动弹,‘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深夜擅闯京城?还要去王府,莫不是图谋不轨?’‘哪那么多废话,前面带路!’步容急道。‘我可是锦衣卫!’那官兵试图恐吓绑架他的这两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出处。
‘哪来这么多废话?给我们带路,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步容急道,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拿剑的手都在颤抖,他有预感今夜将有大事要发生。虽然在蜀山修行的这么多年里,亲情在步容眼里早已淡很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血肉至亲将大难临头,他还是心里慌得不行。其实步容一直努力让自己不要去相信天命的,但是他的内心却在一步步地往那方面想,更何况善虚道长是当今中土一等一的神算,用生命演算出来的卜卦又怎能不让人信服?
被劫官兵在前方带路。怕是京城太大,道路密密麻麻、四通八达,加上夜色之深,路并不好走。王府位于京城郊外,在官兵的带路下,三人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王府大门口。‘这就是步王府了,里面有带刀侍卫把守,武林高手坐镇,当今世上怕只有皇宫圣地比它戒备森严了,你们若想行刺,最好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以免死无葬身之地,否则等死到临头了的时候别怪小的没有提醒你们!’官兵劝道。陆游原手一挥,示意官兵可以走了,官兵连滚带爬的跑了,他的锦衣卫称号并没有让他得到多少尊重。
在月光照耀下,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眼中见到的是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正红朱漆的大门顶上悬着黑色楠木金丝匾额,匾额上题着烫金色的四个大字,‘忠诚铁胆’,四字龙飞凤舞,尽显雍容华贵。让人好奇地是门前并无人来往,也没有任何侍卫守门,好像比一般的夜晚还要宁静。反而是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鲜血腥气,一阵寒风吹过,刺鼻。步容越发心神不宁,他与陆游原相视一下,准备破门而入。
陆游原抬手就是一掌拍出,王府千斤重的朱漆大门被震得稀烂,二人同时跃身冲了进去。府内金砖玉瓦,连他们走过的铺路石都是金石制造,好不气派!然而此刻他们并无心思观赏,因为眼前情景让人胆寒!
‘怎么会这样?’步容呆了,生生地愣住了。不知道是冬日天冷还是步容心寒,阴寒的冷,入骨的寒。一股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身体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步容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他不敢动弹,也无法相信,他束手无措地站在那,这眼前景!他的骨头可能是碎了,疼得钻心。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的死尸,满眼都是血、血、血,陆游原不禁感到恶心,他的胃袋在不停翻滚,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这血腥味已经让人作呕了。步王府遇到贼人入侵了。
‘快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游原忙道,他拉着步容跨过府中庭院,向内宅大厅‘正义厅’走去。一路上都是步王府侍卫与奴才的尸体,他们个个死法恐怖,统统倒在地上,面部扭曲,嘴巴大大地张开,血液流了一地,而且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显然他们被人放干了血,死亡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究竟是谁这么残忍?’陆游原惊疑,当今武林谁人不敬佩步王爷的仁义正德,谁竟然会下如此毒手。可是他转念又想,步王府的江湖地位这么高,府内也是高手如云,放眼江湖,就连剑阁、无极门这些武林大派也怕没有胆量跟能力杀进步王府,再者说步王爷的七式降龙伏虎拳当今天下少有人敌,综上所想,陆游原更想不到答案,索性他抛开思绪不去想。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到王府大厅。
正义厅正中挂着一张三米长宽正方的‘步’字,生活有力、字道苍劲,这字仿佛是被人赋予了生命力,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这是当年步渊亭平定北海草原叛乱后,先皇花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亲笔题写的,为了感恩步渊亭所赠。先皇曾说,‘没有步爱卿,就无我大夏王朝后日!’然而现在上面已经沾染了血迹,显然是这厅中人也没有被放过。
陆游原转身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步容,突然被步容的脸上表情吓得大吃一惊,忙道,‘大哥你没事吧!’在陆游原眼中,这时的步容已经完全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怕是脸上的肌肉也已经僵住了,像失音了一样,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又没有力量移动身躯,他惊恐地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就呆若木鸡地站在那,一动不动。陆游原见状,忙用力摇了摇步容,步容依旧不动,他顺着步容的眼神,望了过去。
那是厅中东南角,有一赤裸身体。显然身体旁的片片红衣是被贼人残忍撕下的,全身裸露!陆游原走近一看,竟是一惊,这是一位美丽得不可语言形容的女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即使这女子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女子约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娇美,五官端正。然而她的脸色已经白得凄惨,那里流出的血都已经凝固,黑红黑红的,显然是在反抗中被贼人侮辱致死的,好不凄惨!如此惊艳的女人,自然是步容的母亲!陆游原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给女子盖住身体,希望她能得以安息!
人走茶凉灰烬亡,魂飞魄散亲心伤!‘母亲!’步容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时,竟然是这样的。
步容用瑟瑟发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移开,他挪开双手,一连串的热泪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了下来,没有一点点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强烈的情感如山顶崩塌般地向他袭来。步容手脚麻木,仿佛血液都被凝固,心脏也快要窒息,却好像又有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中,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陆游原盖好尸体后,起身转过了去,看到步容整个人都跪在那,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泪流满面,再不见当日在溪里沙客栈喝酒时的从容与潇洒。忽然,步容怕是发了疯似地起身,握着手中镇妖剑满大厅的四处乱砍,开始时像失了声,可这时他又化身成一匹受伤的孤狼,在深夜中嚎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痛苦!可不一会,他又跪倒在母亲尸体身旁,抱起她,口中只一个劲地默念,‘母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然后又放下,对着母亲的尸体不停地磕头,‘砰’的声音不曾停歇,厅中地面的金砖活生生地给他磕裂了七八条缝,等他再起身时,陆游原看到了他的额头上流血不止,直流到胸口,中间还夹杂着丝丝脑浆。
‘大哥!别这样!’陆游原见此惨状,心中不忍,忙来上前劝阻,可是步容只是不理,他心中只有母亲,好在他应该是清醒了很多,就一直跪在那。今夜,他失去了存在于他心中二十年的慈爱善良的母亲!
就这样,步容直生生地跪着。陆游原无法,只得在正义厅的厅口守着,他高度警觉,在戒备着,防止灭门贼人再次前来。看到步容伤心欲绝之状,陆游原心中只得暗暗叹息,如此完美一家,怎么会一夜之间惨遭如此毒手,又万幸府中没有发现步王爷的尸体,可能他逃过一劫了。此时此景,陆游原知道,若换作是他,亦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他握紧双拳,心中暗道,定要找出凶手,给大哥一家报仇,还正义一个公道!
步王府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可能是后半夜的守夜官兵发现了王府异常,连夜通知了朝廷。已是寅时时分,这时候王府外马蹄声沸腾,从声音中判断出外面是来了一众铁蹄。陆游原忙起身一跃至正义厅屋檐上方,睁大双眼朝王府门口看去。见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两尺,体宽身壮的将领,他身披金色钢甲、手持金色钢锏,面部黑漆漆的一片怎么也看不清,‘此人内功如此深厚,以至于连我都看不清他的长相!’陆游原暗惊道。这将领率队领进王府之中,见府中惨状,巨手一挥,声音如巨石落下山般响亮,命手下将士彻查王府,‘速度检查伤亡,若有活人,马上向我上报!’又见他对身旁一紫衣书生低声说,‘烦请先生劳驾,务必查出是何贼人所为!真想不出谁人敢在京城女皇脚下造次,胆敢灭当今王府之门!’
紫衣书生鞠躬说,‘雷将军切不可操之过急,此事内中玄机过多,怕不是那么好查出来的。’
雷将军点头轻叹,‘可惜了步王爷三朝元老,戎马半生,一生忧国忧民,为朝廷为武林都是鞠功尽瘁,死而后已啊!不论战场杀敌,还是为国为民,步王爷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夏英雄。不曾是想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惹来了灭门之祸!’
‘确实,当今天下无人不敬佩王爷,放眼古今,王爷都是一等一的豪杰。’紫衣书生也说道,‘做人,理应如此!但是这可能也是他招致杀身之祸的原因啊!’雷将军又点头,不语。随后,二人一同往王府大厅方向走来。
见此情景,陆游原忙跳了下来,对这已经在厅中跪了一夜的步容说,‘大哥,有官兵来了!’
步容依旧无言,仍然跪在那也不肯起身,仿佛是傻了。
不多时,将军与书生二人已从远处走来,要到正义厅。‘厅中有人,待我速去看下!’雷将军眼尖,刚过院中转角就看到厅中有两个年轻人的身影,这边他刚对书生说完话,那头就见他只两三步便向厅中跃了过来,虽然他身材高大看似笨重,可单凭这个身法也称得上是当今中土武林最顶尖的高手了。只一瞬,他便到了正义厅门口,见到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心中甚是好奇,这二人一个跪在厅中央,一个守在其身旁。雷将军也不废话,上来便开门见山的用手指着二人,声音如雷鸣般,‘尔等何人,胆敢擅闯王府!莫不是对王府下毒手的是你们?’语罢,掏出腰间金锏,心想若眼前二人是凶手,今日便替步王府行天道!可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绝对没有能力灭门整个王府,要知道王府中的高手数不胜数。
陆游原忙解释道,‘怎会是我二人?我们昨夜赶到时王府已经惨遭屠戮了,我二人在此守候一夜,也并未见贼人再出现。在下武当八卦门弟子陆游原,这位更是老王爷的独子,剑阁步容!你说我二人会是凶手吗?’
‘什么?步容步公子?他不是自小就在蜀山学艺吗?’雷将军大惊,怎么也不相信眼前所跪之人竟然是老王爷独子!
‘正是,他数月前已经下山,你若不信,他身旁镇妖剑便是最好证明!’陆游原一指,雷将军顺他所指看去,眼中望见剑身影纹六七重,自然是蜀山至宝镇妖剑无疑。悲痛中的雷将军大喜!他脸上阴霾仿佛消散了些,让人觉得有些能看清一般,‘万幸!万幸!’只见他大步走上前去,伸开巨手一把将步容提了起来,扶他到大椅上坐下。步容怎么肯,奈何发现自己一点力用不上,根本没得反抗!雷将军自己也不脱去身上金色战甲,把自己的金锏随手一扔,就笔直跪在步容身前,在他双腿跪下的那一刻,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竟然感觉到厅中地板上的金砖都震了几下,可见其硬功有多深厚!
‘属下雷鸣,隶属步王爷座下虎贲军头领!在此参见小王爷!刚才有所冒犯,罪该万死!望小王爷轻饶。’语罢就是一个响头!‘虎贲将军雷鸣!人送外号雷鸣虎贲,原来就是眼前这位,难怪武功如此高深莫测!’陆游原惊讶,心中暗暗咋舌,这可是老王爷手下的第一号人物,随老王爷出生入死数十年,单凭一个‘勇’字吃定敌人,想不到他本人竟然是如此的果断耿直,陆游原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钦佩。
这时门外紫衣书生也已不慌不忙地赶到正义厅门口,轻轻跨步迈进了厅中,他走到步容跟前与雷鸣齐平,双手抱拳,鞠躬弯腰道,‘属下吴忧,参见小王爷。我是当今刘太师的门生,今日接太师命特陪雷将军到步王府中查案。’步容苍白的脸上并无反应,仿佛全天下其他人都与自己无关一样,根本不理睬面前二人,‘哦’一声,便再无声音。陆游原见状,忙扶雷鸣起身,‘雷将军快快起来,步大哥家中遭此惨变,心中悲痛不能自已,望二位大人不要介意。’
见步容不应,丝毫不动,二人无法,雷鸣只得起身,吴忧也挺直了身。‘不知二位大人有何发现,是否有凶手线索?’陆游原问道。‘我与雷将军刚才在王府庭院中仔细查看了几具奴才跟侍卫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咽喉处中刀,并被划开,伤口虽然细长干净,但是却特别深而且没有多余的刀口,单凭这一点江湖上能做到的人就寥寥无几。’吴忧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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