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90

车上的哭声一下子停住，然后被子里才传来马敢闷闷的抽噎声音：“没、没有……俺是太高兴了！”
“艹！”
气急的大骂了一声，李瑜长出一口气继续推车，他身旁的薛冬至奇怪的侧头看看他，也没有发问跟着继续努力往前推车子。
距离三中最近的医院就是红旗医院，算是部队的三产医院，也就是说这家医院里的医生都没有军职，不过医院还是军队的产业。
到了医院，薛冬至在外面看车，马敢和老猫把高壮用被子卷好，小心的抬着进了医院大楼。
原本拿着钱袋子准备挂号的李瑜，却发现挂号室竟然人去屋空，找到一楼值班大夫的办公室询问。





逆流1990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九零年的医生
结果大夫直接让把病人带过来，李瑜招呼马敢两人抬高壮过来，那个五十多岁的大夫不慌不忙的，翻了翻高壮的眼皮，又摸了摸额头。
“烧了几天了？你们也不怕烧成脑膜炎？这肺子都烧出破音了，你们自己听听这呼吸，跟风箱似的！”
埋怨了几人一句，大夫直接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大铁圈，上面密密麻麻的挂满了钥匙。
不理面面相觑的几人，那老大夫直接去了挂号室对面的配药室，不一会就拿着一套输液装备回来了。
“傻愣着干什么？抬着他跟我找个病房，我这屋又没地方给他躺！”老医生在办公室门口翻翻眼皮，毫不客气的斥责几人。
看着马敢和老猫又抬起高壮跟了出去，李瑜还傻乎乎的站在办公室里，挠了挠后脑，李瑜寻思：“我上次去医院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好像跟这次有点不一样啊？”
回忆着上一世，自己四十多岁时，有一次咽喉发炎，去医院挂号排了一上午的队，然后普通医生看完，让转主任医师，等主任医师看完又让第二天挂专家号。
等胆战心惊了一夜的李瑜，第二天挂上专家号，三十岁上下的“专家”又让自己，把医院能做的检查做了一遍。
最后给自己开了一瓶五百多块的进口药，吃完嗓子还是疼，最后还是老妈从老家邮寄过来的胖大海，泡水喝了两天就好了。
迷迷瞪瞪的回忆着，不知不觉就跟着几人进了一个病房，看着那位老医生熟练的做试敏，然后把输液瓶子挂在铁架子上。
看着大夫做完试敏就在那里观察，马敢指着点滴瓶子，迟疑着发问：“大夫，就这么一小针？这瓶子不给他用啊？”
“他要是过敏，这一瓶子下去，你们就可以直接送他上龙凤山了，还看什么病？”老医生嘴里不饶人，却又上前翻了翻高壮的眼皮，又看了看做试敏的针眼。
“别打扰医生，感冒发烧，青霉素最好用，不过得看看高壮的体质，别着急！”李瑜把马敢扯到一边，然后对横眉怒目的老医生笑笑。
“龙凤山是干嘛的？那有更好的医院？”
病房里安静了一阵，老猫轻声对马敢发问，不过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还是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公墓！”
老大夫沉声说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手表，直接拉起高壮的手，就熟练的用一根胶皮止血带绑了起来。
听到这老医生说是公墓，反应过来刚才他话里的恶毒，老猫气愤难当，就想上前去理论，李瑜头疼的就想再次拦住。
没想到这回马敢反应更快，他抡起胳膊，照着老猫后脑就是“啪”的一巴掌，把老猫抽的一缩脖子蹲在了地上。
“你小子能不能长点心，平时看着百精百灵的，没看大夫给你壮子哥看病呢？”打了一巴掌犹自不解气，马敢又照着蹲在地上的老猫屁股踹了两脚。
“都滚出去，病房里面打打闹闹的！”老大夫把静脉注射的针头扎了进去，就一把扯开止血带，然后沉声喝到。
看着已经开始输液，李瑜当先走出病房，对于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医生，李瑜觉得还是听话一些比较好。
一旁的马敢和老猫见状，也乖乖的跟在李瑜后面走出病房，没想到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里面的老医生又招呼一声。
“滚回来一个，病人有什么不对头的，去办公室喊我！”
看着老医生不高但是笔直的背影，李瑜指指老猫和马敢，让他们回去一个，然后自己又跟着老大夫进了办公室。
“大夫，我这交钱得去哪？咱们医院晚上挂号室不值班？”
“晚上你想有多少上夜班的？明早交吧！”老医生扯过一张报纸，头也不抬的对李瑜说到。
“这……您就不怕，俺们打完针就跑了？”紧跟在李瑜后面进来的马敢，听到老医生的话，语气怪怪的发问。
“嘁！”不屑的撇撇嘴，老大夫继续看报纸，对于马敢的问题不再理会。
见马敢还要说话，李瑜扯着他出了办公室，一直到医院大楼门口才放开马敢，一被放开，马敢就走到了避风的门边，蹲了下来。
“早知道，俺前天就带壮子过来了，他要是有个好歹，俺……俺！”马敢说了两句，就哽咽住无法继续说下去。
看着马敢那内疚懊恼的样子，李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烧成这样，就不是一针能好的，你还真想着打完一针，就带着高壮跑路？”
“俺没那么想！就是想着没钱也能先打一针，早点带他过来，起码不能病的这么重，回头我再找钱就好了。”被说破心事的马敢，连忙红着脸辩解起来。
“扯淡，你也别在这蹲着了，车借你，回去把那个拉肚子的弄来，一起把病看了！”翻翻白眼，李瑜扯起马敢，让他骑三轮回去接另一个病号。
“这、这车借我？你不怕……”马敢愣愣的看着崭新的三轮车，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问李瑜。
“你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病房里面不还压着两个呢么？赶紧回去拉病号！”
笼着袖子站在一旁的薛冬至，听到马敢的询问，不等李瑜开口，就抢先回答，然后推了一把马敢。
等到马敢把车骑出好远，李瑜和薛冬至一人点了一支烟，蹲在医院大楼门口，吸了两口烟，李瑜笑笑对薛冬至说道：“看你憋了一路，有问题？”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薛冬至悻悻的问李瑜：“这几个家伙，咱饶了他们也就算了，咋还带他们看病。”
“你真觉得不应该这么做？”看着天上又飘荡起的雪花，李瑜悠悠的问到。
“倒也不是，不过我觉得，应该先揍他们一顿，要不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薛冬至想了半天，才低声回答。
“他们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揍他们有什么用！”
“不是因为二毛子和上次在三中门口的事？”
轻轻点点头，李瑜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继续看着雪花，似乎能从漫天的飞雪中，看出什么韵律。
沉默着吸了一阵烟，薛冬至狞声说道：“赵志刚？！”




逆流1990 第一百一十三章 前因后果
看看薛冬至通红的双眼，李瑜点点头没有说话，对于薛冬至能猜到是赵志刚，李瑜并不奇怪。
今天如果不是马敢和高壮带人来，薛冬至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是赵志刚，不过是因为马、高二人之前和李瑜有过几次冲突。
所以薛冬至才没有直接想到，赵志刚这个最应该怀疑的对象，李瑜自己也是仔细询问马敢，然后思量过后，才确定赵志刚。
毕竟之前和这两个小痞子有过太多冲突，看到他两带人来捣乱，很容易造成误解，不知道赵志刚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如果姓赵的是刻意找这两个活宝，来扰乱李瑜的视线，那么对于赵志刚这个家伙，李瑜觉得应该调整威胁程度。
“小瑜，咱不能这么算了，这家伙玩这套，咱得弄他一下子！”把烟头在地上捻灭，薛冬至恨恨的说到。
“哦？你想怎么做？是反过来砸他的摊子，还是找没人地方套他麻袋？”
“这个……你说了算，最好先砸了他摊子，然后再套他麻袋！”
“你呀！”叹了一口气，李瑜也把烟头捻灭然后说道：“明天准备三倍的磁带和小说，还有这几天卖货的钱，我要先用，分红等月底吧！”
对于薛冬至的建议，李瑜也无话可说，毕竟现在这个年龄，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谁招惹我，我加倍的怼回去。
如果没有重生，李瑜真的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也许真的会像薛冬至提议的那么做，先砸摊子再砸人。
可是心理年龄已经四五十岁的老油条，做事就不会这么冲动，虽然李瑜心里也非常气愤，但是李瑜觉得单纯的武力，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既然赵志刚这么在意这个磁带生意，那就从根本上动摇他的这个财源，原本李瑜想的是和气生财。
现在对方不想和和气气的做生意，玩阴招，那么李瑜也就不用再给姓赵的留余地，直接挖根好了。
听到李瑜的安排，薛冬至兴奋的回答：“好，钱这东西不急，月底就月底，咱多找几个人，给他摊子砸的稀巴烂！”
说完以后薛冬至又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奇怪的问道：“准备三倍的小说和磁带干嘛？你和我加上老姜也得去啊，光用钱找人，哪有自己上手来的解气！”
无语的又点上一支香烟，李瑜深吸一口烟气然后说道：“就知道打打杀杀，谁说要用钱找人砸他摊子了？”
“啊？那……”
“啊什么啊？我肯定让你出气就完了，你这么冲动，以后……算了，你先看着我怎么弄，回头这些都是要交给你的！”
“哦哦，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不过交给我是什么意思？”看到李瑜又点了一支烟，薛冬至也抽出一支，点上继续吸。
“明年高考，我还要上学啊，这些生意不给你照看，给谁照看？”
听到李瑜这么说，薛冬至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大学生啊，那可是天之骄子，不过想到这些买卖都让自己负责，薛冬至又有些迟疑。
“要不，等你出去上学了，让老姜做主，我帮衬着。”
“那你也得赶快成长，老姜家里还有女儿要照看呢？”
“这倒也是，你要是考上雪城师范就好了，要不，我自己可弄不来。”
看着完全没有信心的薛冬至，李瑜觉得还是不要让这家伙，知道自己就是想考雪城师范的好。
上一世安然就是压着录取线，考上的雪城师范，如果没有什么变化的话，今生安然还是会考这所本地的大学。
所以李瑜也早就做好了决定，跟着安然上同一所大学，不过为了薛冬至能早日成长，李瑜决定先不和别人说这个消息。
两人刚说完话，马敢骑着三轮车，从风雪中冲了出来。
看着在光滑的地面上，平稳前行的三轮车，李瑜觉得刚才自己推车，推的那么辛苦实在是自找的，马敢骑车水平这么高，何必自己累的跟狗一样，推着车走。
等到三轮车停在医院大楼门前，马敢僵硬的从车上下来，然后满脸铁青的指着车上，嘴唇动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冻硬了，估计让咱帮忙呢！”李瑜拍拍薛冬至的肩膀，站起身先走到三轮车边，从车上拿起一件棉大衣，扔给马敢。
“你小子就不知道先把自己弄暖和点？想跟高壮一起躺进去？”
笨手笨脚的接过李瑜扔过来的棉衣，马敢三两下把自己裹了进去，然后想上去帮着李瑜抬人。
“先进去暖和会，你都冻成这样了，把人摔了更麻烦。”薛冬至推开马敢，上前帮着李瑜一起从车上把人抬下来。
等到进了老医生的值班室，掀开被子，就见里面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嘴上全是开裂的白皮。
“你们这是小病不看，大病等死？这娃子都脱水成这样了，怎么不咽气了直接送龙凤山？”老大夫一边恶毒的埋怨，一边快速的拿起那串钥匙。
等到他走到门口，才对屋里沉默的几人说道：“抬到刚才那个病房！”
乖乖的按照老大夫的安排，几人合力又把病人抬到高壮那屋，随便挑了一张空床放了上去。
忙活了半天，后弄来这个拉肚子的小子，也被挂上了输液瓶子，老大夫又嘟囔几人两句，就回到自己的值班室去了。
看到两个病号呼吸平稳，都开始昏睡起来，李瑜和薛冬至直接出了病房，马敢见状叮嘱老猫两句，紧跟着李瑜他们后面出去。
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医院大门，马敢才期期艾艾的对李瑜说道：“爷爷，您……有什么吩咐么？”
“耗子是怎么回事？”李瑜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马敢，出神的又抬头看起了雪花，轻声发问。
“耗子是跟赵志刚那个‘炮子’混饭的帮闲，以前他联系过俺们弄棚子和货架，这次又是他找的俺们。”马敢听到李瑜的问话，连忙详细的解释前因后果。




逆流1990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关于渠道的设想
“他许了你们多少好处？就两箱磁带？”
“还有之前欠俺们的工钱，棚子和货架说好了一共三百，结果就给了一百二，还差一百八都欠了快两年了。”
“二毛子没帮你们要账？”听到还有这么一段因果，李瑜奇怪的反问，之前这两小子可是说，二毛子负责给他们要工钱的。
“毛子哥，不不，二毛子那家伙也是欺软怕硬的，他又没有自己的买卖，哪能弄过赵志刚那有买卖的‘炮子’！”
听到马敢这么说，李瑜如有所思的点点头，前世也多少混迹过一段时间的江湖，李瑜对于这些门道也是清楚的。
没有自己产业的顶多算是混混、地痞，而有自己稳定收入的才能被称作‘炮子’，至于二毛子这种正是介于混混和‘炮子’之间的，对上赵志刚这种人，还真不是对手。
“而且……赵志刚好像在省城还有个堂哥，是跟赵四爷混饭吃的，所以二毛子也就怂起来了，”犹豫一下，马敢又补充到。
“谁？赵、赵四？！”李瑜听到马敢补充的话，两眼一下瞪的滚圆，脸色突然变得非常的怪异。
一时间某个后世非常有名的谐星出现在李瑜的脑海，那魔性的舞步还有不时抽搐的嘴角，实在是让李瑜忍俊不禁。
“小瑜……”一旁的薛冬至，听到那个赵志刚有这么大的“背景”，后背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对于刚才还撺掇李瑜砸摊子、套麻袋，他是后怕不已，刚喊了一声，就发现李瑜的神色好像憋不住要笑似的，这让薛冬至纳闷不已。
看到薛冬至脸色大变，李瑜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说的赵四，可不是后世那个英文名叫做“尼古拉斯”的笑星，而是现在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佬。
可能是灵魂舞王尼古拉赵四给李瑜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明知道自己听到的这个四爷，不是那个赵四，也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笑意压住。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收回思绪，李瑜转过身直视着马敢发问。
“也没啥打算，不过……爷爷……”
“别这么叫了，你也知道我叫什么，想客气点，喊声瑜哥就好！”摆摆手打断马敢的话，李瑜笑笑说到。
“瑜哥！”马敢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坚定的喊了一声，深呼吸两下继续说道：“俺们，俺们以后跟您混饭成不？”
“嗯？我可不是二毛子那种混混，也不是赵志刚那路‘炮子’，你们跟我混什么饭？”李瑜的语气怪怪的，意有所指的问马敢。
“瑜哥，你推着俺们来医院的路上，高壮一会迷糊一会清醒的，他跟俺说……”说了一半马敢看看李瑜的脸色，犹豫一下又停住。
“他说什么？”李瑜回忆起和马敢、高壮两人的几次接触，发现高壮那个家伙，才是他们兄弟里最有脑子的，对于高壮的话不由得大感兴趣。
“他说，你是干大事的，在小卖店的时候，你就有这意思，俺们一穷二白的，没啥您看得上的，就是有膀子力气。”说到这里，马敢又看了看李瑜，见李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打了个冷战。
“而、而且，你以德报怨，救了俺们两个兄弟，俺们都觉得你靠谱，以后就想跟您混饭！”磕磕巴巴的说完，马敢就紧张的看着李瑜。
“呦呵，还会拽文，以德报怨？嗯，你先回去照顾你兄弟，明天中午把你所有人都集中到医院，我来找你们！”
笑呵呵的说完，李瑜从腰间挂着的钱袋子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大概看了看估计有三四百块。
“喏，拿着！明天早上记得把医药费交了，别想着打完针就跑！”李瑜把钱递给马敢，顺便又调侃了一句。
“哪能呢？之前也就是那么一想，俺肯定干不来那种事，老大夫人还是不错的！”憨憨的笑笑，马敢接过钞票，等拿到手里仔细一看，他的嘴巴就张的大大的。
“瑜、瑜哥，这也太多了，一个发烧一个拉肚子，治好了用不了这么多吧？有个百八十的也就够了。”
“剩下的给你们兄弟弄几件棉衣，吃顿饱的！”把手用力的按了按马敢的肩膀，李瑜笑笑转身带着薛冬至推车离开。
“咱们回小卖店取货？”离开医院薛冬至见李瑜推着车往三中去，便好奇的发问。
“嗯，是去小卖店，不过是去还衣服和被褥，货就放那卖，不取了！”李瑜笑笑，突然想到了一个快速扩展销售渠道的办法。
九十年代初，如果想建设一个销售渠道，对于任何一个商家都是麻烦的，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商场。
每个城市虽然都有百货大楼，县城都有供销社，但是这些商店都是国营的，而产品想要进入这些地方售卖。
光是走手续，就够等个一年半载，可是现在每个居民区都有的小卖店，却是销售渠道的现成支点。
想到这里，李瑜眼里的金光大肆闪烁，天上飘荡的雪花和身边呼啸的寒风，都压盖不住他心里的火热。
九十年代初的小卖店泛滥程度，是后世年轻人无法想象的，李瑜记得在三十年后，大型超市和网购发达时期，雪城这个小城市都有起码两百多家的小卖店。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时期，雪城的小卖店可以说是泛滥成灾，任何一个学校门前都有三五家，每个居民区附近也会有两三家。
而现在的商品匮乏程度又正好和这么多小卖店成反比，很多小卖店，根本就没有完全利用营业面积。
如果能够把磁带和小说铺入这些小卖店，那么销量将会呈现爆炸趋势，而且每个商店只要供货就好，根本就不用自己辛苦的摆摊。
看着越来越兴奋的李瑜，薛冬至迷蒙的揉揉鼻子，对于刚才李瑜说的，把磁带和小说留在小卖店的说法，他实在有些没听明白。
不过想了想，自己对于生意现在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薛冬至也就不再发问，决定跟着李瑜思路走就好了。




逆流1990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多重准备
回程比来医院的时候要快，毕竟车上没有三个大活人，轻装推车，速度还是很快的，张大爷家小卖店门前，昏黄的灯光已经遥遥可见。
等到李瑜和薛冬至抱着被褥推门而入，正好见到刚刚下班回家的张明海，见到李瑜二人进来，捧着个大碗吸溜面条的张明海，站起身就迎了过来。
“听说晚上你们又和人打架了？你小子这一天天的，你就不能消停点？”
“这话说的，张叔！是人家来我这闹事，怎么是我不消停了？”李瑜把手里的被褥放到柜台上，满脸无辜的回头对张明海说到。
“废话！他们怎么不来我家店里闹事？偏找你麻烦？”翻着白眼张明海呵斥起来。
“小犊子，放什么屁？上次你老爹我，还差点让那些不学好的打了！”听到声音从后屋出来的张老爷子，听到张明海的话，上前就给自家儿子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哎呀！爹！你、你咋当着小辈面就抽我！”被抽了一个脆的，张明海满脸通红。
“还反了你了？怎么老子打儿子，我还得挑个时候？”张老爷子眼睛瞪的溜圆，又举手作势欲打。
看到老爷子这样，李瑜心里那个舒爽就不用提了，上一世就最烦，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之类的话。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不过人家抽你嘴巴呢？苍蝇不叮无缝蛋，那苍蝇要是给你把蛋敲个口子呢？明明受害者就够憋屈了，还要被人这么道德绑架？
就好像张明海的老爹，上次海丰带人来堵李瑜的时候，那些小混混不也差点，把看热闹的老爷子打了？
“行行，您想啥时候教训我就啥时候！”张明海委屈的说了一句，扯过李瑜就出了小卖店，要不然再挨两下脆的，不还是得忍着？
“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用不用我帮忙？”在小卖店门口，张明海递给李瑜一支烟，然后沉声发问。
“也没啥，就是同行见不得同行！”帮张明海把烟点上，自己也点燃吸了两口，李瑜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和张明海说了一下。
“赵四儿？嘁！省城公安也不知道干啥吃的，这家伙的威风都抖到雪城了？”听完李瑜陈述的事情经过，张明海马上把握住了里面最关键的一个名字。
“估计赵四也嘚瑟不几天了，本身吃的就是偏门，还跳的这么欢，现在关键是赵志刚那家伙！”李瑜安慰一下气愤的张明海，把话题拉回赵志刚身上。
他可不想继续谈论“四爷”了，实在是说到这个名字，李瑜就又“跳戏”的感觉，恍惚中好像又听到了动感的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