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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上官靖羽心道:矫情还好面子!
但既然他不肯说,那她便不问。江湖人自然有江湖道,有些渠道惯来隐匿其中不为外人所知。
素言站在后头,抿唇望着上官靖羽离去的方向。
既然是小姐所托,必定先办好事再说。这封信小姐一直贴身带着,证明极为重要。而芙蕖对上官靖羽而言意味着什么,素言也是看在眼里的。
别让小姐失望,就对了。
将信贴身收着,素言驱车直奔芙蕖的小四合院。但愿把信交给芙蕖之后,能来得及回来救小姐。
叩开门的时候,里头的嬷嬷和丫鬟是认得素言的,心下一怔,“怎的小姐没来?”
素言焦灼,“芙蕖在哪?”
嬷嬷轻叹一声,“来得正好,这会子正闹脾气,关了门在房间里不出来,晚饭都没吃。”
“闹脾气?”素言不解,“她闹哪门子的脾气?”
好吃好喝待着,小姐可是把最好的都给她了,什么都给置办周全,芙蕖还闹性子?
直到嬷嬷说,芙蕖得知自己有孕,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险些就悬梁自尽了。还好被发现得及时,给救了下来。如今长工还在门口守着,每隔一刻就敲门,听不到声音就会撞门。
素言撒腿就往芙蕖的房间跑去,正好看见长工又在敲门。
“我来。”素言伸手掰开长工,砰砰砰就敲门,“芙蕖,我是素言,你把门开开,我有话与你说。”
里头十分安静,素言蹙眉,“小姐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听得这话,房内才传来模糊的脚步声,而后门开了,芙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小姐让你来的?”
“进去说吧!”素言直接迈步进门。
房内没有掌灯,素言轻叹一声拿了火折子点灯,“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怕磕着碰着。小姐让你住在这里,一则图个清静,二则是想让你好好调养身子。”
“小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芙蕖坐了下来,面色泛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她坐在那里,神色恹恹,好似三魂不见了七魄。
素言坐在芙蕖的对面,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在芙蕖的脖颈上,那条勒痕清晰可见。
“放宽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素言心里念着上官靖羽,便将信件交付在芙蕖的手中,“这个少将军的来信,是专门写给你的。”
芙蕖羽睫微颤,尤其听到少将军三个字,神色便有些慌乱无措起来。
素言拍着她的手背,“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你别想太多,也别做傻事。”
闻言,芙蕖抬头看她,随手便将信件丢了出去。
信不重,在空气里以一种晃荡的姿态落地。
素言一怔,急忙去捡了回来,“小姐当命一样宝贝着,你怎么能丢了呢?”
“我不想听见任何有关于他的事情。”芙蕖眸色迟滞的坐在那里,咬牙切?的开口。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素言将信件放在了桌案上,“你生气是你的事,你知道小姐为了这封信,费了多少精力吗?你别不识好歹,好好收着。”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语罢,素言抬步往外走。
哪知一回头却看见芙蕖将信件拿起,直接凑到了烛台。
素言心惊,转身急忙夺了回来,不顾滚烫的火苗,直接用手将上头的火星掐灭。仿佛动了气,素言一声吼,“芙蕖,你疯了!你知道这封信怎么来的吗?”
芙蕖面色青黄,淡漠的坐定,置若罔闻。
素言强迫自己镇定,终归还是坐回位置,直面芙蕖,“小姐是为你好,不管咱们身处何地,也不管经历过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幸福,并不代表着要把不幸福传给身边的每个人。”
“这些都是我从小姐身上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知道吗,我以前所奉行的是,不管别人是对是错,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对的。”
“可是后来,我觉得人应该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而是让我们活得更心安理得。芙蕖,其实小姐真的对你很好。我知道,她为你做主确实有些自我——可你知道这些日子,小姐都为你做了什么吗?”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11章 我会让她,哭着回来找我
“小姐不远千里奔赴幽州,不单单是为了她自己,更大程度上是为了你。小姐说不出口,所以给少将军留了一封信。她是不想让你一个人背负着未婚生子的骂名!”素言浅浅吐出一口气。“让你住在这里,也是为了能让你安心生下孩子。”
“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芙蕖坐在那里,面色僵冷。然则听得上官靖羽奔赴幽州之事,她的心里还是震撼的。上官靖羽从不轻易离开东都离开丞相府,这件事没有人比芙蕖更清楚。
可是这一次,上官靖羽竟然去了幽州。
幽州是什么地方,听说是边境,是不毛之地。
但上官靖羽还是去了。
因为上官靖羽明白,谁都能等,唯独芙蕖的肚子等不得。四个月后,芙蕖的肚子就会彻底的显形。
这里地处偏僻。只要芙蕖不出门。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芙蕖未婚生子之事。等到傅少鸿归来,一家就能团聚。
可上官靖羽放不下芙蕖心里的死结,深仇大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怕芙蕖,会杀了这个孩子。
所以她瞒着芙蕖有孕之是。迫不及待的去了一趟幽州。
但上官靖羽毕竟是女子,有些话没办法直接问出口。而芙蕖与傅少鸿的事情,全然看傅少鸿的态度。
她给傅少鸿留了信,期待着傅少鸿早点回来。回来陪着芙蕖。人心都是肉长的,傅少鸿对芙蕖的心思,上官靖羽也是看在眼里的。
“你这么做,跟当初祸害你们家的人,有什么区别?”素言问,“杀人就是杀人,不管什么借口不管什么理由,那都是杀人,都是作孽。美其名曰势不两立,说什么替天行道。可是扪心自问,不都是人命吗?一刀下去,有何贵贱之分?有什么恩仇可赎?”
芙蕖没说话。
素言想了想,还是将信件亲手塞进了她的手里,“这信算是小姐拿命拼来的,你若真的要烧就烧了吧!小姐还在二皇子手里,我走了。”
语罢。素言转身就走。
“等等,你说小姐在二皇子的手里?”芙蕖一怔。
“小姐本来亲自给你送信,可是半道上二皇子劫人,小姐把信交给我,叮嘱我无论如何必须把信交到你的手上。”素言眸色微沉,面色有些难看,“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希望你都能等到小姐回来。”
芙蕖站在那里,攥紧了手中的信件,目送素言疾步跑去的背影。
外头天色漆黑,芙蕖低眉望着手中的信件,为了这封信,上官靖羽才会不远千里奔赴幽州,也是因为这封信,上官靖羽落在二皇子的手里。
手中的分量不轻,芙蕖圈红了眼眶,却突然将信件揉成一团随手一丢。
圆滚滚的信件随风带着,滚落床底。
她不想再听见有关于傅少鸿的只言片语,不想再让自己沦陷其中。就算将来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也与傅少鸿无关。
孩子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孩子生下来就姓季,而不是傅。
幽暗的江边亭子,明晃晃的灯笼分列两排,将鹅卵石小道照得明亮清晰。亭子四周悬着细密的竹篾帘子,唯有一处卷起,里头的人儿似乎在等着谁。
上官靖羽瞧了车内的千寂一眼,千寂瞬时飞身,身子紧紧贴在车顶。漆黑的车内,瞬时空空荡荡。
她下了车,站在路口瞧着明亮的灯笼,烛火之光一路延伸到亭子里。
“上官姑娘,二皇子在亭子里等你。”风烈道。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这才抬步往亭子里走去。
谁也不敢跟着,只在外围守着。
她看见烛光里的萧东铭,独坐凉亭,静待她的到来。及至听到脚步声,他也只是回头瞧了她一眼,并无异动。
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躬身行礼道了一句万福。
最后一张竹帘快速落下,将亭内亭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萧东铭道,“坐吧。”
上官靖羽坐定,石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亭子内茶香四溢,可见这壶中装的不是酒,而是茶。
香气有些甘苦,以这个季节来推测,应该是雨前龙井。
萧东铭为她沏上一杯茶,“尝尝吧!”
上官靖羽瞧了一眼杯中绿茶,照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二皇子有话不妨直言。夤夜在此,孤男寡女,甚是不妥。”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萧东铭问。
“我连想都不曾想过,何来有不想之说?”上官靖羽容色清浅,羽睫微垂,不去看他。
萧东铭一怔,“你我之间,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连与我说句话都不愿?”
“从一开始我应承下来这桩婚事,二皇子就很清楚,我的初衷。”上官靖羽将茶杯盖子轻轻落在茶杯口。
清晰的脆音,犹如关上的心门,除了萧东离,此生不再为任何人重开。
“那如今呢?”萧东铭追问。
上官靖羽抬头,面色从容,无波无澜。美丽的眸中唯有摇曳的烛火,别无一物,“初衷难改,此心不移。”
“萧东离已经去了幽州,幽州战况堪忧,他很有能会回不来。”萧东铭嗤冷。
“回不来就回不来吧,我都会等。”她安之若素,绝世的容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浮动。对着萧东铭,她就像个冰雕玉琢的人儿,僵冷的表情,淡漠疏离。
萧东铭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似乎要将杯盏凭空捏碎。那双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静如止水的眼睛,“知道吗,换做旁人,我必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可偏偏是你,我下不了手。”
她抬头,嘲讽般挽唇冷笑,“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二皇子的不杀之恩?”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站在了她的身边,“阿靖,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她还是那样平静。
“后悔与你当日的协议。”他幽然转身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上官靖羽嗤笑两声,“可我无悔。不管二皇子愿不愿意听,我只想告诉你,我这个人这颗心,永远都只属于他。”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忽然俯身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低眉看了看紧握的双手,而后淡漠的盯着他,“你可以杀了我。”
萧东铭的脸,从微弱的白转为铁青,最后终于松了手起身,“上官靖羽,你够狠。”
“谢谢。”她如此回答,从容不迫的起身,“既然无话可说,那我就先行回去。”
“站住!”萧东铭切?,“上官靖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迈出这个门槛,萧东离永远都别想再回来。”
她僵直了身子,容色清浅,“你还能勾结北昭不成?”
“只要朝廷对北昭的任何条件都置之不理,北昭势必犯境,到时候幽州不保,就算他不死在幽州,就算他活着回来也是个败军之将。败军之将,罪责有多大,你不会不懂吧?”萧东铭冷然。
羽睫扬起,上官靖羽蔑笑,“二皇子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岂不闻覆巢之下无完卵。幽州城破,大朔还能好到哪里去?若是战死沙场,将来史书工笔,还能流芳百世。而皇子呢?”
她幽然转身,眸色素冷,“若是由二皇子亲下降书列表,亲自求和北昭。这遗臭万年的事情,更是好到了极处。二皇子认为呢?”
萧东铭眯起危险的眸子,下一刻,发狠的掐起了她的下颚,强迫她迎上自己狠戾的眸,“至少,萧东离会死在我前头。而你,只要父皇一日不解除婚约,你与我的关系,就永远都别想撇干净。不管是正妃还是妾室,你就算死了,也要入我的陵墓,与我葬在一处。”
她吃痛的蹙眉,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下一刻,萧东铭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死死的按在怀里容不得她动弹,“阿靖,别再考验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有限。我想留下你,就算现在是个妾,来日若我登上九五,我必定许你为后,你相信我。”
“萧东铭,你放开我!”上官靖羽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抓着,根本无法挣脱,“谁稀罕你的皇后,谁稀罕当你的妾。放开我!”
许是真的着了急,上官靖羽忽然想起了素颜。素颜……
那一瞬,上官靖羽突然提腿,膝盖狠狠撞向某处,位置不偏不倚。那是男人的命根子,是男人的命脉所在。
这一下子,撞得不轻。
疼得萧东铭瞬时弯下身子,背过身去蹲在了地上。
上官靖羽面色煞白,盯着萧东铭直颤的身子,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是萧东铭自找的,怪不得她。
“事已至此,话已说尽,以后我与二皇子还是不见为好。就此别过,各自为安。告辞!”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想逃离此处。
“上官靖羽。”萧东铭一声暴喝,“我现在就能让萧东离死,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迈出这个门,我就能让整个幽州都为你陪葬。”
脚步顿住,上官靖羽冷了眸回头看他。
萧东铭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几乎是佝偻着腰勉强扶案坐下的。锐利的眸,狠狠剜过上官靖羽的脸,“父皇病重静养,如今朝廷大权悉数、悉数落在我的手上。你可想过,只要我一声令下,朝廷援军就能赶赴幽州?”
她不是不知道,这算是威胁。
他拿萧东离的命,威胁她。
转念一想,萧东铭是谁,贵妃能独宠后宫多年,那贵妃的儿子,岂能没有两把刷子。何况外头说是皇帝病重,但皇家的那些字肮脏之事,古往今来从未断绝过。
皇帝到底有没有病,谁知道呢!
“同样是皇子,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那么大?就因为他没有一个得宠的母亲?”她扭头,笑得凉薄,“你什么都有了,为何不肯放过他?你是皇子,太子已死,你就是长子。你还想怎样?”
“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萧东铭切?。
上官靖羽干笑两声,圈红了眼眶,也发了狠,“那你知道他留给我的一句话是什么吗?”状讨木圾。
他一怔。
“他说,永远都不要让他成为我的威胁。”上官靖羽冷然凝视,眸若刀刃,刀刀见血,“横竖这世上只有一个他,也只有一个我。死后的事,我管不着,可是只要我活着,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深吸一口气,“至于你,二皇子想怎样就怎样吧!这江山这天下,与我们从未相干。我的世界原就只有他一人,你又何必挤进来,为难了我,也作践了你自己,何必呢?”
语罢,她一把掀开竹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上官靖羽。”萧东铭怒然,将案上的一切都推翻在地。
一瞬间典点心落了一地,碗瓷碎得四分五裂。
上官靖羽没有回头,脚步都不曾停顿过。不值得停留的人,何必眷恋,何必回头。
风烈一怔,快速冲向亭子,掀开帘子才发觉,什么都砸碎在地。所幸萧东铭无恙,只是面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二爷?二爷你没事吧?”风烈慌忙上前。
萧东铭趴在案上,下面疼得厉害。上官靖羽虽然没多少气力,刚刚那一抬腿,也是拼尽了全力的。
他惨白着脸,不顾一切的撕扯了竹帘,帘子哗然落下的瞬间,他看见上官靖羽头也不回的背影。她走了,消失在夜幕里,甚至于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就一眼,也是奢侈。
下一刻,他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浑身颤得厉害。手脚冰凉,容色惨白,仿佛受了重创。
“二爷,卑职去传御医。”风烈慌了神。
萧东铭咬牙切?,袖中拳头紧握,“我一定会让她后悔。我会让她,哭着回来求我!”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12章 丞相府的秘密1
上官靖羽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江边小道,神情有些麻木,说得轻松说得何其铿锵有力。可是若真的眼珠子看萧东离死,她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可若不说得这般决绝,一如今日般的纠缠,将会无止无休。
一个人走着,没入黑暗中。
她站在那里,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神色有些怅然的朝着江边走去。心里的不安,若堆砌的城墙,他一日不归,她一日难安。
“喂,江水太冷,死相太惨。”一双手骤然扣住了她的胳膊。
上官靖羽一怔。瞬时回头。黑暗中她看不清千寂的表情,却能听得出他腔调中的微喘。他拽进她的胳膊,好似一松手,她真的就会跳江自尽。
“你以为我会自尽?”她哑然一笑。“他没回来,我怎么舍得死?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二皇子会怎样对付我们,我都要等着他回来。等不到他回来。我就去给他收尸。这是最坏的结果,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生在一起,死在一处,此生何憾?
她能感觉到千寂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眉心微蹙,上官靖羽吃痛的掸落他的手,“你放心,我会很好。既然你来了,那就送我回去吧,天太黑,我一个人回家有些害怕。”
千寂低低的应了一声,跟在她的身后,往相府的方向走去。状讨木亡。
萧东铭知道她不肯去二王府,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想要谈一谈。却忘了,他们之间,早已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人不同不相为伍。
彩儿从天而降。定是素言实在没办法才放出了彩儿。彩儿因为身有剧毒,寻常也不敢让它随意飞,万一伤到人便不得了。是故回到东都,彩儿便被素言束住了翅膀放在袖子里随身带着。
果不其然,不多时,素言便驱着马车找了过来,见着上官靖羽的一刹那,素言险些哭出来。
“小姐怎样?伤着没有?二皇子有没有对你怎样?”素言急忙拽着上官靖羽四处查看。
上官靖羽一笑,扭头瞧了一眼站在肩头的彩儿,“我没事。”
素言点了头,这才如释重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有我在,谁敢伤她?”千寂嗤?,“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有本事你一开始就拦着二皇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素言可是一肚子火,二皇子半路劫人真不地道。
“好了,回去吧!”上官靖羽不想再计较追究。
素言点头,小心的搀了上官靖羽上车,临走前冲着千寂扮了鬼脸,“你最好在二王府门前摆个算命摊,看你那样子,就是个半道出家的主,做什么都不靠谱。你要是能随时准备拦住二皇子,我就感激你,感激涕零!”
千寂瞪了她一眼,“你才算命。”
音落,素言已经驱车离去。
车内,上官靖羽浅浅一笑。
事实上,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追究,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因为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发生在不经意之间。
就好比萧东铭的伤,是真的伤了。
上官靖羽不知道的是,那一夜的二王府,秘密请来了宫中御医会诊。至于真实结果如何,就无人得知了。
宫里宫外,对此讳莫如深。
护国将军府,年玉莹快速迈步,进了年世重的房间。却见年世重正在执笔挥毫,也不知在写些什么,当下迟滞了一下。环顾四下,见着四下无人,这才道,“暮云,二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案前的人徐徐抬头,不冷不热道,“消息倒是很灵通,可见你是上了心。”
“二皇子怎么了?”年玉莹问。
他缓步走下来,眼角眉梢微抬,“女生外向,果然是真的。才这么点功夫,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闻言,年玉莹面色一沉,“不是你非要让我嫁给二皇子的吗?”
“是啊,你不嫁给他,我这孩子如何能登上太子之位呢?”暮云冷笑两声,“你瞧瞧外面的天。”
年玉莹冷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关天什么事?”
“风云巨变,快要变天了。”暮云轻叹一声。
音落,年玉莹心头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会尽快上奏,让你与二皇子完婚。为免夜长梦多,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暮云双手负后,立于窗下。
年玉莹拂袖就走,想了想又顿住脚步,“我哥的身后事,你是如何处置的?”
“你想做什么?”暮云扭头看她,容色平静无奇。
“我就这么个哥哥,就算他死了,我不能为他做什么,清明将至,给他上柱香总是应该吧?”年玉莹咬牙切?,红了眼眸。
暮云轻笑两声,“人都死了,做给谁看?”
“做给老天爷看。”年玉莹狠狠盯着他,“这世上,善恶有报。”
“你说我恶有恶报?”暮云挑眉。
年玉莹嗤笑两声,“天知道。”
暮云点头,“是啊,天知道。杀的人多了,也就麻木了。早就忘了所谓的善恶报应,想想那些年死在沙场上的军士们,不也都是死得冤吗?人活着,总希冀老天爷给个报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哥哥葬在哪?”年玉莹哽咽了一下。
“随手埋了,天知道在哪。”暮云冷了声音,“滚出去。”
年玉莹咬唇,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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