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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想着这些日子一来自己遭受的凌.辱,想着后院那些姨娘的死状,想着从前的将军府,想着回不来的年世重。
眼泪不争气的滚落,这世上,她如今唯一值得期许的,便是二王府。
只要嫁到二王府,借助暮云的手,扶植二皇子登位。到时候母凭子贵,等二皇子做了皇帝,她一定可以让二皇子杀了暮云。
那么这个孩子的秘密,就会成为永恒的秘密,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
而到了那时,她才算真正的周全。
暮云站在窗前,心腹快速进门,“将军。”
“二王府什么情况?”他问。
心腹道,“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说昨夜有御医前往诊治,不知是二皇子还是府中人。”
“昨晚,二皇子跟谁接触过?”暮云复问。
听得这话,心腹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似半道拦了一辆马车,下来的是个女子。因为隔得远,属下等不敢靠近,所以没看太清。将军吩咐过,盯紧二皇子,所以——谁也没注意那名女子。”
暮云骇然蹙眉,“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心腹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说了那女子的身高。
“身穿素衣?”暮云问。
心腹连连点头,“身姿曼妙,直接上了二王府的马车,而后去了江边与二皇子相见。”
“后来呢?”暮云袖中握拳。
心腹想了想道,“后来好似不欢而散,该女子自己走回去的,二皇子并未相送。属下记得,此后二皇子便是被人搀出亭子,好似受了伤,但隔得远,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外伤。只是觉得虚弱,是被托上马车回府的。”
闻言,暮云低笑两声,竟然带着几分潮冷的蔑笑,“她那性子惯来如此,下去吧,继续盯着二王府就是。”
心腹颔首,随即退下。
提笔新墨写折子,趁着边关战事未起,早点让年玉莹与二皇子完婚,这事早了早好。仿佛心情不错,暮云面带喜色。
写完了折子,交给底下人送入宫闱,一眨眼谁都找不到暮云去了何处。
今日下着蒙蒙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将至,雨也开始细细密密的下着。雨风微凉,扑面而来更是凉的透心。
回到家,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见父亲上官凤。
早前因为回来得急,又带着郡主,上官靖羽便让管家带了个信。管家道,相爷这段时日修身养性,整日在祠堂旁的小佛堂里礼佛,不见任何人。
“哎,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萧玥问,“毕竟,是我把你带出去的,我该跟你爹解释解释才好。”
“我爹——早就明白我是将计就计,郡主放心就是,毕竟是父女,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要是觉得无聊,可去街上逛逛。”
萧玥点了头,“那我出门逛一圈,你若有事,让素言速速来找我。我是郡主,你爹不敢拿我怎样。”
上官靖羽含笑,“知道了,郡主。”
语罢,上官靖羽小心的走进了祠堂。
祠堂静悄悄的,除了指定的清扫奴仆,其他人是压根不许进入的。因为下着雨,屋檐上的水滴吧嗒吧嗒的打在地上,撞出一朵朵沁凉的水花。
上官靖羽拎着裙摆走在回廊里,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到了祠堂一侧的小佛堂外头。
佛堂里燃着长明灯,淡淡的檀香从门缝里透出来。因外头的雨雾,香气变得有些清凉,让人无比心安。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轻轻推开了门。
静谧的佛堂内,明灯因为风吹而左右摇曳。
她关上门,脚步轻柔的走过去,佛龛前,跪坐着虔诚的教徒,轻轻诵读着泛黄的经卷。他的声音很轻,但很熟练,可见这卷经书,他已烂熟于心,早已读过千百遍。
上官靖羽愣在那里,她从不知道,爹也有如此静心的时候。
摒弃一身浮华之气,就如寻常人一般,虔诚诵读,长跪不起。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13章 丞相府的秘密2
“爹?”上官靖羽跪在一侧的蒲团上,低低的唤了一声。
上官凤放下手中的经卷,扭头瞧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讶异。反倒一笑,“疯够了?舍得回家了?”
上官靖羽低眉,半咬唇瓣,噘了噘嘴没说话。
轻叹一声,上官凤伸手抚了抚上官靖羽的额发,“外头,到底不比家里,回来就好。”
“爹,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她扭头,眸色微亮。
上官凤不怒反笑,起身道。“不。这一次爹反倒感觉很高兴。终于有一次,你摆了我一道。输给自己的女儿,爹倒是很庆幸。”
上官靖羽起身,“爹何以如此言说?”
莫不是气糊涂了?
她爹的心思。可不能以常人思维来推断。
哪知上官凤却道,“你若是一味的逆来顺受,做不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我倒是担心你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而今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亲生父亲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了他,你倒比男儿还胜过几分。你若能一直这般坚强下去,做爹的也没什么可担心了。这不是该高兴吗?”
至少对她的娘,也算有了一个好的交代。
上官靖羽蹙眉,“爹这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靠不住,三皇子远在边关,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模样。现在朝中各大官员都在观望着,一个个举棋不定,所以爹干脆躲起来。免得将来是非多,杀戮也多。”上官凤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佛串子,“无论如何,爹都不会让你给二皇子做妾。就算赔上整个上官家,我上官凤的女儿,不可为妾。”
心头酸涩。上官靖羽哽咽了一下,“若是赔上整个上官家,让阿靖情何以堪?”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上官凤道,“你以为二皇子敢动上官家吗?他明知我关门谢客是别有居心,就是不敢动丞相府。所忌惮的,除了我还有皇上。”
“爹?”上官靖羽仲怔。
“虽说你与二皇子的婚约尚未取消,但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爹一定替你做主,此事必须作罢!”上官凤冷了眸。
让他的女儿做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绝无可能。
“爹,现在二皇子监国,而你称病不朝,这朝廷到底怎么了?”上官靖羽问。
上官凤面色微沉,“称病的又不单单只有我一人,上头不还有一位吗?”
语罢,上官凤走到一旁,慢条斯理的沏起茶来。这一副悠然自若,对周遭之事置若罔闻的态度,不禁让上官靖羽怀疑,是不是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爹,朝廷何时会出兵?”上官靖羽只担心幽州的萧东离。
“那么着急作甚?”上官凤一笑。
上官靖羽一把摁住了上官凤沏茶的手,“爹,现在不出兵,只怕以后来不及。你可知道北昭议和之事?”
上官凤面色微改,没有说话。
“北昭说,早年圣女丢失在大朔之境,祸事皆由此而起。如今,他们要我和亲北昭,方可罢休。否则北昭屯兵数十万,将犯境幽州,挥师大朔。”上官靖羽平静的说着。
一低头,她看见上官凤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滴在了茶布上。
“圣女之事已经相隔二十余载,为何会旧事重提?”上官凤眸色微冷,“你在幽州是不是碰见谁了?”
上官靖羽摇头,“没有。”
风里花虽然出现过,但——他们确实没有打过照面,应该不算见过。
“你是不是喝过酒了?”上官凤眸色微凝,“是不是?”
“我、我没有喝过酒,只不过——我中了醉玲珑。”上官靖羽抿唇,“所以我知道了爹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上官凤放下了杯盏,“你见到了?”状讨木弟。
“爹,为何我会变成这样?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上官靖羽追问,前世她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前世与萧东离成亲,喝的交杯酒,也是以茶代酒。
所以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上,也许隐藏着二十年前,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上官凤不语。
“因为娘,是不是?”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的体质,是承袭了娘的,是不是这样?”
“你还知道什么?”上官凤问。
上官靖羽望着他,“我还知道,我娘就是北昭要找的圣女,当年圣女失踪,是被爹给藏了起来。而后来爹不许我出门,也是因为娘的原因。奶娘说过,我长得很像我娘。所以爹怕万一有北昭的细作见到我,娘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上官凤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知道得不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奶娘离开后,爹就派人追杀她。因为奶娘见过我娘,也知道得太多太多。”上官靖羽极力遏制自己的心情,奶娘之事,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奶娘什么都没说,她也没死,可惜疯了。”
说到这儿,上官靖羽只觉得心口如针扎一般。
奶娘的疯癫无状,拿着刀子追杀她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没想到她还活着。”上官凤唯有这样一句,便没了下文。
“爹,你数过吗?你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吗?”上官靖羽敛了眸,半低着头苦笑,“你可知道父债女还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胡言乱语什么?”上官凤陡然愠色,“谁敢找你麻烦,爹一定……”
“一定杀了谁,对不对?”上官靖羽蹙眉,“我知道,爹是丞相,所以没人敢动我。因为我爹只要动动嘴皮子,那些人都能死无葬身之地。很多人甚至可以家破人亡,九族皆灭。可是爹,屠戮换来的只能是屠戮。斩草除根,未必不会有漏网之鱼。”
上官凤凝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爹,以后别滥杀无辜了。”上官靖羽跪了下去,“就当是为女儿积德吧!好不好?为了娘,为了我,你以后不要再轻易杀人了。”
“我说过,这世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上官凤背过身去。
上官靖羽低头,“如果有朝一日爹失利,咱们都架在人家的刀口上,爹会不会希望别人手下留情?”
上官凤一顿,“绝不会有这一日。”
前世,上官家不是九族皆灭吗?
怎么不会有这一日?
“阿靖,你别胡思乱想。你娘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奶娘的事情也已经是定局。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安心留在府中。其他的事情,爹会替你解决。”上官凤抿一口香茶,却觉得嘴里苦涩。
他抬头望着跪在地上的上官靖羽,“还不起来?”
“爹,婚事之事我不担心,我只想知道,朝廷为何还不出兵?北昭的消息很快会传入宫中,皇上主和,必定会……”
还不待她说完,上官凤低笑两声,“消息进不了东都城。”
知道这件事的人,唯有他们几个刚刚从幽州回来之人。那么傅声的专使呢?专使不该将边境的搪报送入东都,送上皇帝的案头吗?
眸色骇然凝起,“爹杀了专使?”
“边关的消息何其重要,爹不得不小心。尤其是关于北昭,和你的消息。防范于未然,是最好的处置。”上官凤冷了眸,“边境专使,来一个杀一个,所以任何不利于你的消息,绝对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而致远那头,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他最好乖乖听话,若然泄露半个字,我绝不会轻饶他。”
上官靖羽僵直了身子,“爹,致远是你的儿子,你别伤他。”
“他已经长大,该学会分清轻重缓急。我上官凤的儿子,若是肩不能抗,挑不起这大朔的大梁,还不如死了为好。”上官凤的声音,冰冷无温,全然不似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爹?”上官靖羽不敢置信,父子之间,为何会如此凉薄。
上官凤轻叹一声,“你说我凉薄也好,刻薄也罢,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除了你和你娘,旁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她该说什么?
“爹,娘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吗?”她问,“你跟我说说娘的事情好不好?从小到大,府中没有娘的画像,我连娘的模样都不知道,直到在爹的书房——”
“所有人对娘的事情都缄口不语,好似压根没有这个人。我不知道娘的事,不知道爹的事,连我自己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爹,圣女是不是一定要嫁给北昭皇帝为后?那么嫁给北昭皇帝之后呢?之后会怎样?既然身为圣女,为何我娘会死得这么早?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爹,你告诉我好不好?”
上官凤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你——真的想知道?”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14章 丞相府的秘密3
“你知道,为何唯有那一年,姨娘们才有孕吗?”上官凤问道。
上官靖羽摇头,“阿靖不知。”
“你娘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得子方承业,可惜无缘至。”上官凤眸色微冷,“你娘身为圣女,此生唯有两个心愿,一则与我偕老,二则有子傍身。”
“娘——喜欢儿子?”上官靖羽垂眸。
上官凤摇头,“不是喜欢儿子,而是想避开纠缠不清的宿命。她身为圣女,自然知道圣女一族的女子,不管是谁,都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圣女。所以你娘并不希望自己所生的是个女儿。因为不希望把自己的宿命延续给后人。”
上官靖羽蹙眉。“我生在相府,娘根本不必担忧。可娘为何会死?”
“因为——”上官凤皱眉盯着上官靖羽,终归轻叹一声,“因为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并不适合生育。就好比在北昭,圣女只是被膜拜的对象,是福灵的象征,所以北昭皇帝需要借助圣女来一统民心。”
“然北昭皇帝也忌讳圣女。圣女一族依靠着圣女之名不断壮大,民心所向让北昭的皇帝更是心惊胆战。所以圣女生育是不被允许的,历朝历代皆以圣女为后,却都是无子终老。”
“这其中除却圣女本身的因素,还有北昭的皇帝之故。你娘体质偏寒,当年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始终无法成孕。你娘不信,吃了不少药,最后靠着吃药强行成孕。”
说到这儿,上官凤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步朝着外头走,“好了,就到这儿吧!你自己心中有数,于你,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你娘。我这辈子,能珍惜的人。已经为数不多。除了你娘,就只剩下一个你。”
上官靖羽红了眼眶,她忽然明白前世为何与萧东离厮守多年,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原来命中注定,她不会有孩子。
除非学她的母亲,拿命去拼一把,也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可是——可能吗?
爹都说了,强行成孕,那几率几乎少得可怜。何况就算自己有孕,万一也生个女儿,又该如何是好?
心头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杳渺的未来。
她与萧东离的未来。
上官凤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娘在下面,这后院不会再有子嗣,这府中的女子都不会有孩子。不是爹绝情,爹不希望失去你。哪怕你孤身一人,爹也喜欢你终老而死。我失去了你娘,不想再失去你。你说我自私也好,绝情也罢,横竖我都是个凉薄之人,自然只做凉薄之事。”
“书房外头的井水流经冰室,能让冰室保持最低的恒温,可是井水回流之后,会流进各口水井。府中靠井水洗衣做饭,所以爹的姨娘们,永远都不可能怀上爹的孩子。”上官靖羽扭头看他,“爹好自私,可是——值得吗?”
“值得。”上官凤深吸一口气,“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值得的。”
“爹还有什么瞒着我?”上官靖羽蹙眉,“那井水就算流经冰室,就算冰室森寒,也不至于让人无法成孕吧?”
上官凤眸色陡沉,“这个,你就别问了。”
“爹加了什么东西?”上官靖羽追问。
“我让你别问,没听明白吗?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上官凤迈出门去,“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外头是非多,你少出门。”
“爹!”上官靖羽追上前,“你要去哪?”
“准备一下明日上朝,总该会一会二皇子,看看能不能见到皇上一面。”上官凤的面色不太好。
上官靖羽一怔,“爹也见不到皇上?”
“你觉得呢?”上官凤抬头,“如今整个皇宫,都是二皇子的人。”
“那皇上——”她蹙眉,“皇上为何没有动静?”
“自己最钟爱的儿子,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做爹的,何乐而不为?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二皇子不动弑君之心,这天下只怕——早晚是他的。”上官凤拂袖而去。
上官靖羽心头一窒,这天下,早晚是二皇子的?
那么昨夜他在亭子里对她说的那些话,都会成真?能不能出兵,援军是否能奔赴幽州,真的只在萧东铭的一念之间?
下意识的抿紧唇线,上官靖羽怅然的走出祠堂,外头的雨依旧绵绵而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清明雨下,谁解当年寒?
“小姐,怎么了?”素言撑着伞上前。
上官靖羽摇了头,钻进了伞里,“回去吧!”
“听府里的老人说,小姐的生辰快到了。”素言笑了笑,“小姐高兴一些,这可是一年一回的大日子。”
她顿住脚步,“是吗?我自己都快忘了。”想了想又道,“素言,我想去一趟国寺。”
“小姐去哪,素言都陪着。”素言点头,“只不过,小姐怎的想起要去国寺?这下着雨,似乎也不太方便。”
“听说国寺里有一棵菩提树,把心愿写在红绸,系在树梢上,心愿就能成真。我心里不太痛快,想去祈福。”上官靖羽听得伞面上,悉悉索索的声响,视线极为平静的望着前方的雨帘。
素言颔首,“好,我去备车,我们马上走。”
她不知道上官靖羽是怎么了,到那时她知道,小姐心里不舒坦。小姐要去哪,她就去哪,不管何时无论何地,她都会跟紧小姐。
马车冒雨去了国寺,到那儿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上官靖羽也不觉得饿,直接去寻了那棵菩提树。
偌大的菩提树,悬满了红色的绸子,茂密的叶子遮去了漫天细雨。红绸在风雨中翩然起舞,看上去,就像是一株红枫,红得炽烈。
上头,凝着多少人的希冀。
有痴男怨女,有父母子女。
“为何那么多人都信这个?”素言不解,“不是说,求佛不如求己吗?”
上官靖羽轻叹一声,“人在绝望的时候,是无力的。所以人绝望会相信神,可是神绝望又该相信谁?我不知道,天知道。”
小沙弥奉上三条红绸,摆在桌案上。
想了想,上官靖羽执笔写下了第一条红绸心愿:惟愿郎君康安,得胜千里归来。
素言点头,“极好。”
上官靖羽一笑,继而写下了第二条:与君携手百年,莲子终归成双。
素言一怔,这说的是芙蕖。
第三条则是:家父喜乐顺遂,天下万民同安。
“小姐,那你自己的呢?”素言问。
上官靖羽莞尔,“这就是我全部的心愿,除此之外,已无其他。”
素言蹙眉,撑着伞,跟着上官靖羽去系了红丝带。飘扬的红绸,带着她满满的希冀,希望这天地间的神灵能瞧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她站在树下看了很久,看着自己悬在树干上的红绸,定定的站着。
不远处,一衍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上官靖羽这才回过神来。
瞧着上官靖羽跟一衍大师离开,素言便问小沙弥要了一根红绸,学着上官靖羽的模样,在上头写了一行字。
下雨的天气,树干有些湿滑,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将红绸系在了菩提树的顶端。
上头清晰的写着:惟愿小姐与姑爷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共享天伦。
下了树,身上脏兮兮的,素言便去清理一番。
所幸上官靖羽去了一衍大师的禅房,这国寺之内,她也放得下心。
“上次小姐过来,愁容满面,这一次过来,似乎愁怨之事只多不少。”一衍大师的房内点着香,淡淡的香气能让人静心平气。
上官靖羽一如既往的坐在他对面,扯了唇却笑不出来,“大师慧眼。”
“凡事皆是因,或孽或福,只不过有些孽是用来还的,有些是用来赎的。”一衍大师淡淡道,“这还与赎是两码事。小姐可明白?”
上官靖羽颔首,“我知道。”
就好比她与萧东离,就算是孽,也是用来还的。
而她与芙蕖,就是用来赎的。
“世事洞明皆学问,可这人,有时候不如糊涂。所谓难得糊涂,糊涂难得。”一衍大师轻叹一声,转动了手中的佛串子,“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事,知道太多却伤了心神。”
上官靖羽点头,“是啊,知道太多,心里就过不去了。”
“世间之人,皆好高骛远,皆远香近臭。不相干的人伤你,你反倒不会往心里去,若是有恩于你更是感激涕零。可越是亲近之人却忘了珍惜,钻了牛角尖般的觉得无可宽恕。可一辈子就这么长,你恨是一日,爱也是一日。”一衍大师摇头,“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人生,就是个轮回的过程。年复一年的折磨自己,日复一日的报复自己,还不如宽恕别人,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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