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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爹。”上官靖羽平静开口。“此事也非梨香所愿,请爹三思。从小,爹就告诫女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阿靖莫敢忘,也不敢忘。”
上官凤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
上官靖羽低眉望着跪地抽泣不止的上官梨香,心里是有少许愧疚的。这事,八成跟素颜脱不了干系。若是追查下去,只怕素颜……然则素颜这一次,委实也玩得过火。
女子,贞洁何其重要。
尤其是丞相府这样的地方,女子闺誉何其重要。否则上一次。上官凤不会出动府衙,以武力来遏制流言蜚语。
在这个制度分明的朝代,那是一个女子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是寄托良人的所有希望。
“女子出嫁,乃是一生之事,怎能贸贸然轻许。爹,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都是骨肉血亲,扯着藤儿叶子动,扯着鸡毛鸡骨痛,爹的心里怕是也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缓一缓又何妨?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不若冷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周全之法。实在不行,就说梨香被歹人吓着,需要静养。”
“待过段时日,流言自然会淡去,到那时,可为梨香择一个好人家,再行谈婚论嫁也不迟。”
她说得在情在理,没有半点矫情做作。
上官靖羽承认,自己并非大度之人。
有些事,她不是不计较,而是她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两害相较取其轻,她选择素颜。这事若真的与素颜脱不得干系,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平息。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们都先出去,阿靖,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上官凤冷了声音。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还是退了出去。
刘玉守在外头,方才没能拦住梨香,她只能愧疚的站在回廊里。见着众人退出来,心下直打?,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怎么阿靖呢?”刘玉见着厅门合上,蹙眉担忧。
杜怜儿摇着头,无奈的看了梨香一眼,“只怕梨香不嫁也得嫁。”
“这话何意?”刘玉忙问。
暮雨轻叹,“阿靖……”继而握住了梨香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捋起她鬓间的散发,“梨香,即便远嫁,也好过你在相府受苦。你娘禁足,你的日子何曾好过。与其如此,你不如应了相爷的意思罢?”
“我不嫁,我是丞相的女儿,我怎能嫁给商贩走卒,了了一生?”上官梨香抱紧自己,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哭红的眸,委实教人不忍。
“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暮雨摇着头,“你跟阿靖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有相爷护着,纵然外头流言蜚语,亦可安然度日。然则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才是。”
刘玉一怔,忽然明白,暮雨是有意误导上官梨香。
随即俯身,抚着上官梨香的肩头道,“梨香你放心,相爷不会如此绝情。我且问你,那人到底有没有对你……”
她自知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愚蠢,方才趁着给上官梨香换衣服的时候,她也悄悄查看过梨香的身子,没有外伤,所以那血……
当然,她也不能在这档口上,去查看上官梨香的下身,是故也是不太肯定的。未经人事的女子,对于这种事,到底是没有经验的。
上官梨香一怔,随即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我被打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是……”
说着,她泪如雨下。
杜怜儿拍了拍刘玉的肩头,“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阿靖还在里头,也不知会跟相爷说什么。相爷若是突然改变主意,忽然将梨香嫁出去,也是不无可能。”
刘玉蹙眉,“阿靖不是这种人。” ㊣:㊣、㊣
“人心隔肚皮。”暮雨摇头,“方才阿靖那意思,分明是认同相爷将梨香远嫁,只不过考虑着自己与二皇子的婚事将近,所以想把梨香的事情押后处置。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事情传扬出去,只怕东都城内的人,都会知道梨香的事情,谁还敢上门提亲。”
闻言,梨香忽然推开众人,疯似的跑开。
“梨香!”暮雨一惊,“我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也去看看!四姐姐就守在外头,免得待会相爷出来的时候,咱都不在,惹得相爷生气。”杜怜儿蹙眉,轻咳两声快速追去。
刘玉张了张嘴,只能留在原地。
望着上官梨香飞奔而去的背影,刘玉隐隐担忧,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然则这里也是走不开的,就像杜怜儿所说,若是上官凤出来见不到人,只怕要动怒。
如今上官凤正在气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等着吧。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00章 他也在算计她 为酒暖言凉_∝的马车加更
寂静的房内,上官靖羽仰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羽睫微微垂落。缓步上前时,容色淡然。“不知爹有何吩咐。”
“阿靖,你告诉爹,这件事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上官凤冷了眸。
羽睫微微扬起,上官靖羽盯着自己的父亲,凝眸良久。“在爹的心里,阿靖就是这样的人?”
上官凤蹙眉。“上次那件事,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想旧事重提。上次你肯放过,是你的肚量。你向来聪慧,想必这些事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
“阿靖不懂爹在说什么。”她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雅儿之死。”上官凤盯着她的脸。
上官靖羽嗤然轻笑,“生死之事,阿靖尚且可以放下,那爹觉得我今日如此做法,又是为何?”
“阿靖!”上官凤声音微冷。
“是我做的,爹想怎样?杀了我?还是……”
不待她说完,上官凤两手赫然扣住她的双臂,“我要的是实话。而不是气话。”
“爹心里已经给我判了死刑,还需我辩白吗?”她抬头笑着,容色清浅,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如果我说我没有,你可信?”
上官凤眼底的光黯淡了少许,方才暮雨和杜怜儿的话外之音,他不是听不出来。
上官靖羽也不是傻子,她们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明里暗里的诋毁自己。她的父亲没有及时制止,要么是疑惑,要么是默认。布来叨技。
“爹……信你。”上官凤松开手,“阿靖。很多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爹也无能为力。纵然身为丞相,也有自己力所不及之处。”
“爹要说什么?”她蹙眉,心里隐约不安。
“梨香的事情,可等到你跟二皇子的婚事结束,再行处置。二皇子如今深受荣宠,将来有可能位极九五。你说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这桩婚事纵然你不喜欢,也必须完成。为了上官家的荣耀,也为了你自己好。”上官凤望着她,“明日。为父会禀明皇上,说你的身子已经痊愈。”
心,咯噔一声,陡然沉到了深渊。
上官靖羽的身子稍稍僵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漠的脸上,唯有美丽的羽睫止不住颤抖。她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忽然窜入心脏,而后冻结了所有的感官。
冷,好冷。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去看父亲的脸。
她怎么忘了,他是她的父亲,也是当朝丞相。丞相再大,大不过皇上,上官家再好,终不及皇家。
唇角微微牵起凉薄的笑意,她点了头,“爹已经决定,何必还要跟我说?”
“阿靖?”上官凤蹙眉,“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二皇子?你要知道,二皇子若是太子这般模样,即便天家富贵,爹也不会让你去跳这皇门火坑。二皇子为人天下皆知,谦礼仁义,温润如玉,哪里不好?”
“那爹觉得后院那些姨娘和我娘比起来,哪个更好?”她问。
闻言,上官凤愣在那里,忽然背过身去,音冷如霜,“谁都比不过你娘。”
“天下佳人无数,怎及心中的天下无双?”她低低的开口,“不管有多好,若不是心里的那个,又有什么用?”
上官凤愕然,转身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下一刻,他眯起危险的眸,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你心里有人了?”
上官靖羽一笑,“不管有没有,都不是二皇子。”
“那你到底要怎样的男儿?”他从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里,会有这么多的思想。纵然她骄纵,他也只当是骄纵,却从未听过她真实的想法。
“我的他,若肯对我说一句:不管是谁家天下,也不管谁人为君,都与他无关。与他有关的,唯有我!那么,我便跟他走。”她淡淡的说着,垂眸时,敛去眸中黯淡,不教上官凤看见一丝一毫的晦暗之色。
“荒谬!”上官凤轻嗤,“你是我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嫡为长,长为尊,岂能有如此荒诞的念头。你要嫁的,不是皇门子弟,也该是重臣之子。”
她一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躬身行礼,“该说的,阿靖都说了,剩下的由爹做主吧!”
转身,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没走两步,她回头,仿佛想到什么,“爹是真的担心梨香,还是借着梨香之事,逼女儿成亲?”
“你胡说什么?”上官凤蹙眉,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唯有一点最让她头疼。不是刁蛮任性,而是太过聪慧。
有时候女子太聪慧,未见得是好事。
可她若不够聪慧,他又如何放心让她嫁入二王府。
“长不嫁,幼何出?爹是真的担心梨香嫁不出去,还是担心我不肯嫁?”她问。
上官凤眯起眸子,唇线紧抿。
“爹,我不想连至亲之人都利用我。更不想被人利用之后,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低吐着微凉的话语,“你是我爹,除了你,这世上我找不到第二个更亲的人。”
“梨香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上官凤缓了口吻,“我自有处置。”
“我知道,爹是丞相,我也知道朝廷大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可是你掌握得了人心吗?人心会变。”她眸色微恙,十年一梦,谁能比她更清楚,九族皆灭的痛苦。
“你想说什么?”上官凤觉得今日的她有些异常。
上官靖羽摇头,“没什么。只是想求爹一件事,以苍生为念。”
语罢,她开门出去。
苍生为念,多积福德。
门外,刘玉急忙迎上去,“如何?相爷怎么说?”
上官靖羽微微一笑,“你放心,在我出嫁之前,我爹不会对梨香怎样,更不会逼她早嫁。这大朔的规矩定在那,爹不会……”
刘玉蹙眉,“你……答应了?”
“不管我答不答应,圣旨都摆在那里,由得了我做主吗?抗旨之罪,上官家吃罪不起。何况爹借坡下驴,断了我的后路。”她苦笑两声。
不愧是父女,她知道父亲的算计,上官凤也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于是乎,素颜在不经意之间,斩断了上官靖羽的退路。
梨香被辱,那么上官家可以有资格嫁入皇家的女儿,也唯有她一人了!
她轻笑两声,缓步走在回廊里。
刘玉远远望着,望着她轻浮的脚步,萧瑟的背影,透着无以言表的微凉。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01章 看似羊,实则狼
出了这样的事,芙蕖等在梨花阁门外,上官靖羽绕道,去了上官梨香的房间。
梨香趴在床榻上哭得声音都嘶哑。
暮雨和杜怜儿站在一侧束手无策。见着上官靖羽进来,便敛了眸色退到一旁。
上官靖羽坐在床沿,“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实话。你有今日的地步,与我有脱不了的关系。你娘。也是因为我而被禁足。那件事,始终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上官梨香抬头。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上官梨香是个懦弱而胆怯之人。但是今日,她却看到了属于恶魔的眼神。那是一种恨,切?之恨。
她重活一世,留了个心眼,才发觉曾经的自己,蠢钝至此。
把狼,当成羊。
“兴师问罪?问谁的罪?问雅儿之死?还是来问一问,推我下荷池之人是不是你?”上官靖羽语速平缓,却让一侧的暮雨和杜怜儿瞪大了眼眸。
想了想,暮雨和杜怜儿缓步走出房间。上官靖羽的听觉依旧灵敏,确信二人确实走远,才冷笑两声。“怎么不说话?”
“你想怎样?”上官梨香咬紧了唇,直勾勾瞪着她。曾经,这双眸中唯有怯懦与无辜,不管何时何地,总能做到一枝梨花春带雨。
“我不想怎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她轻笑,“雅儿之死早已结案,而我也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上官梨香,我不是念着你我的姐妹之情才放过你,你无情我又何必仁义?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凡事终有报,给自己积点德。”
“你什么意思?”上官梨香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上官靖羽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戳破自己,竟然……放过她?一次又一次?
“你娘替你认罪,被爹禁足,都是你一手造成。你今日如此落魄,何尝不是自作自受?”她淡淡的望着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有时候放过别人,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上官梨香干笑两声,沙哑的嗓音如同撕破的罗锦之音,带着刺耳的音色,“你想让我放过芙蕖?”
“芙蕖只是个丫头,于你而言,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她也不回避。
“我终于明白了。是芙蕖出卖我。”上官梨香僵在那里,面色难看至极。
“没有人要出卖你,是你多行不义,罔顾人心。”她起身,“芙蕖之事,你考虑考虑。若然答应,我便以二皇妃的身份,求爹以静养的名义,让你去别院旧宅修养一段时间。等到流言蜚语淡去你再回来,到时候你还是相府二小姐。”
语罢,上官靖羽缓步离去。
“上官靖羽!”身后,上官梨香一声怒喝。
她顿住脚步,徐徐转身,“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为了一个丫头求情,却不念我们的姐妹之情,你好狠!”上官梨香一字一句。
她一笑,容色清浅,“你害我之时,可念着我们的姐妹之情?三姨娘之事,你敢说你没有参与?你若没有参与,芙蕖如何会对我下药?而上官宁静,何以及时赶到?有你做例在先,三姨娘本不敢搭上自己的儿子。梨香,你蠢不要紧,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上官梨香僵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三姨娘够蠢,一人担了所有的罪责,就想留个人对付我。”她苦笑,“我又有什么值得你们对付的?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女子,一不争家业,二不争荣宠。”
“可你是相府的嫡长女,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就因为你无人可及的身份,还有爹那一句嫡长为尊。”上官梨香切?。
“平素里,你装得真是太好。”上官靖羽蹙眉凝眸,上官梨香这副模样,让她有种养虎为患的危机感,眼底的光不觉寒了三分,“这才是你骨子里的东西吧!所有的事,都让你娘出面,实际上最厉害的人是你!”
闻言,上官梨香死死盯着她的脸,“上官靖羽,你太聪明。我想知道,今日之事,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我会承认吗?如果没关系,你又会信多少?”她反问,笑得依旧从容,像极了那个端坐轮椅的男子,淡然自若。
她垂下眸,“芙蕖的事,你考虑清楚。”
“她就是个贱丫头。”上官梨香恨之入骨。
“她是丫头,可她救过我。总好过我自己的妹妹,背地里算计着想让我死。”上官靖羽走出门,“路只有这一条,我给你时间,你给我答案,别让我失望。”
上官梨香笑得泪如雨下,“我不会放过你。”
“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谁不会放过谁。”她已经走出门,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阿靖?”暮雨上前,“你会逼死她的。”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她想要的有那么多,怎么舍得去死?”
音落,缓步朝着大门走去。
暮雨愣住,扭头看了杜怜儿一眼。杜怜儿轻叹一声,无奈的走出大门。
眸色微恙,暮雨眯起眸子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里头传来上官梨香猛摔东西的声响。唇微抿,有寒光掠过眸底,泛着凄冷的狠戾之色。
暮雨一步一顿走进房中,上官梨香疯似的哭着,疯似的打砸房内的东西。
“如果我是你,我就成全她。”暮雨笑道。
上官梨香忽然冲上去,一把揪住暮雨的衣襟,“连你也想让我死?”
暮雨伸手,狠狠扯下一侧的帷幔,“用这个,会比较快!”
“你!”上官梨香眸色染血。
回到鸿羽阁,素颜面色微恙,盯着进门的上官靖羽和芙蕖,抿紧了唇线,“那个……”
上官靖羽并未理她,越过她走到书案前头,开始执笔抄写《金刚经》。
“阿靖,我……”还不待素颜开口,芙蕖直接拽她走出门。
“阿靖生我气?”素颜面色愧疚。
芙蕖摇头,“小姐没生气,只是静不下心,没看见又开始抄经书了吗?”
素颜撇撇嘴,“我去跟她解释。”
“素颜姑娘!”芙蕖及时叫住她,“小姐不是因为二小姐的事,是……”她张了张嘴,“四姨娘说,相爷决定让小姐尽快与二皇子成亲。明日折子就会递上去,到时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小姐……”
“什么?”素颜愕然,“是因为我?”
音落,她狠狠甩开芙蕖的手,快步进门关门,“阿靖,若你不想嫁人,我去跟你爹说。这桩婚事,我为你推了便是。”
上官靖羽抬头,“堵得住皇门路,堵不住名利心,有用吗?”
“上官梨香败坏你的声誉,那些流言蜚语便是她传出去的,所以我……”素颜抿唇,“我只是想替你教训她。”布来以扛。
“你没错,有因势必有果,只是没掌握好分寸。”她先是一怔,而后淡淡的开口,烛光下依旧执笔抄颂《金刚经》。
其实发生梨香之事后,她已经隐约猜到了素颜这么做的原因。
“那我,还能为你做什么?”素颜愧疚的凝着她。
她一笑,将手中抄好的一页经书递给素颜,“替我把这些贴在回廊里,另外,帮我去做竹简。我要抄了经书,悬于回廊之间。”
素颜愣住,“阿靖你……”
她不语,依然只是笑了笑。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02章 携手共进三王府
上官凤去了朝堂,上官靖羽知道,这一日父亲是不会回来的。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必然会经由父亲的口。博得皇帝的赞同。很快就会有圣旨临门,敲定良辰吉日,择日完婚。
事情已经如此,自怨自艾也无补于事,不如尽人事听天命。在那之前。她想做完自己没做完的事情。
翌日起床的时候,素颜从外头进来。看气色大抵昨夜一夜没睡。
上官靖羽一笑,“我又不是快死了,只是嫁人罢了!”
“如果不是我,你还可以拖一拖。”素颜抿唇,将手中的一套衣服递给她,“穿上吧,师兄答应今日去三王府。马车会在后门外等着,你早去早回。”
她点头,依言换衣服。
这药童的衣服,她穿着正合身,“这衣服……”
“按你的尺寸做的。”素颜道,“你别看我,我可没这个本事。是师兄命人做好送来的,不关我事。”
上官靖羽蹙眉。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尺寸。
去三王府自然不能带着芙蕖,上官靖羽便留了芙蕖在鸿羽阁。并将哑笛交付芙蕖,若然有事,可吹起哑笛,唤白鸽送信。
出了相府后门,早有马车候着。
“食为天有些事,我就不陪你去了。”素颜看了上官靖羽一眼,送她上车,“师兄会把你送回来,到时候我就在后门等你。”
上官靖羽点头,站在车旁深吸一口气。
车帘缓缓打开,里头坐着含笑不语的重锡。
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一如既往的。只对她浅笑温和。
马车踽踽而行,她扭头望着身边的重锡,“不是说三皇子不愿见人吗?何以会见你?”
“谁不想好好的活?不想见人是因为觉得此生无望,是因为绝望。”重锡笑了笑,“然则若有一丝一毫痊愈的机会,他亦是不肯放过的。人——总归是贪生怕死的,更怕生不如死。”
上官靖羽点头,指尖轻轻捋着自己的衣袖,“这衣服倒是极为合身,想必……”
“按你尺寸做的,岂能有错。”他一笑,“不过还是大了一些,你又消瘦了。”
她娇眉微蹙。“你我才见过面,何来又消瘦之说?”
他一怔,随即笑道,“我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年了,自然要用又字。”
她莞尔,“那你以后若是多见我几面,岂非要速速老去?这大好韶华,怕要轻易流逝?”
闻言,重锡定定的看着她,扯了唇淡淡笑着,“为你折了韶华,亦是心甘情愿。”
上官靖羽抿唇垂眸,“胡说什么呢!方才还说人是贪生怕死的,这会子又满嘴胡话的哄我作甚?”
马车摇摇晃晃,谁都没有再说话。
她始终半低着头,他只凝着她的脸,笑而不语。
三王府门前,早早有人在门口迎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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