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海润道,“是这样的,皇陵那头耽误了一些工期,皇上下令让工部加紧进程。尚书大人让我去监工,但据我所知工部的修建皇陵银子,根本没有到位,才会导致工期延误。不但如此,工部尚书之子何书成,在玉龙山那边仗着修陵的名义,侵占良田欺压百姓,俨然是那里的小霸王。可惜山高皇帝远,此事……”
话未完,海润看了上官靖羽一眼,意思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海润虽然是工部侍郎,可那是尚书之子,何况……海润刚刚入职不久,想要叫板根深蒂固的尚书,可谓蚍蜉撼树。
“想借助丞相府的力量?”上官靖羽面色平静。
海润一笑,“是你说的,要为民请命,就不得不放下自己心里的道德操守。”
“可是你该明白,工部尚书不敢明目张胆的侵吞朝廷的修陵银子,这背后必定有人。”上官靖羽不是傻子。
“听说尚书与太子相交甚密。”海润道,“此事只怕皇上也清楚,但至于为何不说,倒是匪夷所思。”
“太子毕竟是太子,若是贪腐,也不足以废去太子之位。”上官靖羽蹙眉,“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闻言,海润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积小成多,滴水穿石。”她轻叹一声,“老子算计儿子,倒也是好看得很。”
海润瞬时起身,“你说皇帝有心纵然,是为了让太子露出更大的破绽。”
“这问心庵一事,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太子爷现在安分守己,那么接下来,皇上就该开始收盘了吧。”上官靖羽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上官致远心头微凉,“父子之间还要如此算计,真是自古无情帝王家。”
“无情的,何止是帝王家。只不过帝王家死得人多罢了!”上官靖羽抿一口香茗,“距离除夕还有一段时日,先生还有的是时间去处置。这段时间,朝中朝外必定忙碌,我爹也肯定顾不上我,若是可能,我随你走一趟。”
“你?”上官致远瞬时起身,“不行!姐姐怎么能去皇陵,那里都是施工的男子,又不太安全,姐姐多有不便。”
上官靖羽摇头,“不知道上官家嫡女的身份,在玉龙山够不够分量。”
海润倒是平静,“分量是够了,就怕手段不够。”
“倒也是。”她笑道,“那就要看先生的,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闻言,海润朗笑两声,“你这鬼丫头。不过致远所说,并非没有道理,那里确实不适合你去。”
他不知道,没有萧东离的东都,她一刻都不想呆。
府内不宁,府外难安,她有些心头烦躁,正好借空出去走走。长在丞相府这么多年,她基本不曾离开过东都,除了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算了,不想了。
上官靖羽轻叹一声,“我是去那里,探望一位故人。”
“故人?”上官致远蹙眉,“姐姐在那里何时有了故人?”他不曾看见过上官靖羽出门,怎的在玉龙山也有故人?
“是啊,故人。”她若是没有记错,自己的奶娘应该还有亲人在世,“你还记得我的奶娘刘氏吗?”
上官致远这才恍然大悟,“是她。记得。”
“玉龙山是奶娘的故居,自我长大后,奶娘就回去了。如今趁着除夕将至,正好去看看她。”她清浅的吐出一口气。
“你这是公私兼顾啊!”海润谈笑。
她莞尔,“自然是要公私兼顾的。因公忘私太无情;因私忘公是无德。”
出了食为天的时候,上官致远道,“姐姐,我与你一道回家。”
海润摆了摆手,顾自撑伞离开。
外头下着大雨,上官靖羽娇眉微蹙,“那便同辇而回吧!”说着,与上官致远一道上了马车。
上官致远大喜,“多谢姐姐。”
上了车,她道,“致远在六部衙门可学得什么?”
“师父教授,委实感触良多。”上官致远一本正经,宛若受教的学生,毕恭毕敬的朝着上官靖羽道,“六部衙门皆资历年长之辈,先生与我如履薄冰,生怕有失。不过这段时间,先生将六部衙门库房里的资料书籍悉数阅览了一遍,大抵知晓了衙门内部的安排与一些早年的案件。”
顿了顿,上官致远好似想起了什么,“不过,先生好似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她问。
“先生一直在找刑部的资料,似乎不单单只是感兴趣。”上官致远煞有其事,“好似多年前的一桩血案。”
“什么血案?”上官靖羽蹙眉。
他摇头,“不知,先生也不教我知道,只是自顾自的去找。我是因为有一次撞见先生被刑部的人为难,出手相助后才隐约得知的。”
血案?
她不曾听说过海润身上有什么血案啊?
哪儿来的血案?
与谁有关?
这海润的身上,难不成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按理说海润个性耿直,将来也必定是忠臣良将,一心为民请命,不该有什么为非作歹之念。那么海润闭口不谈,甚至于对所有人都只字不提,是不是怕牵连身边的人?若是如此,想必这案子必定牵连甚广,极有可能祸及身家性命。
思及此处,上官靖羽倒吸一口冷气,不由的将眉头蹙得越发生紧。
“姐姐,你怎么了?”上官致远见其不语,心下有些慌乱,“可是哪里不舒服?姐姐身子弱,这玉龙山一行,还是莫要去吧!”
“不去不行。”她回过神,挽唇轻笑,“这事你就别管了,先生那头他自然有打算,你平素多留意一些,别教先生为难。”
上官致远颔首,“姐姐说的,致远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她一笑,笑得温和。
将她展露笑颜,上官致远也跟着笑,像个孩子般笑得格外干净无瑕。
半道上,上官靖羽去了一趟云水阁,那儿盛产胭脂水粉,皆是全东都最好的。马车先行送上官致远回去,少时返程接她。
“怎的想起要买胭脂水粉?”素颜不解,“平素也不见你用。”
“不是给我自己买的。”上官靖羽含笑入门,“我不是说了么,要去看奶娘。”
素颜撇撇嘴,“你奶娘好歹也年过四旬了吧,还用得着……”
她白了素颜一眼,“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是送给奶娘的女儿,那姑娘比我大两个月,生得清清秀秀的。”
“原来如此。”素颜扫一眼云水阁,“好香。”
刚进门,便能嗅到阁内迷人的馨香。
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店家见着是衣着华贵的女子,心道定是大主顾,忙不迭迎上来,“这位姑娘,云水阁刚刚新进了一批胭脂,可都是上好的红蓝花制作,你绝对喜欢,要不要看看?”
“好。”上官靖羽挽唇轻笑。
“店家这随风转舵的本事真是了不得,敢情是瞧不起我。哼,我看你这云水阁的生意干脆别做了?”内堂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素颜眉目一震,随即冷了眸。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92章 一掷万金,蠢死了 为钻石过1800加更
“怎么是你?”素颜稍稍上前,与上官靖羽并肩而立,免教上官靖羽吃了亏。
上官靖羽是谁,岂会看不出素颜的意思。
她既不闪也不躲。只是噙着笑道,“进门便是客,纵然是年府,也该讲讲道理。怎的只许你来买东西,不许店家做我的生意?”
这人不是旁人。真是趾高气扬的年玉莹。
因被三皇子以死拒婚,她如今俨然是整个东都的笑柄。然则对年玉莹。上官靖羽打心底厌恶,压根没有年玉莹意料中的愧疚之色。
她无需愧疚,很多事都是因果循环。
前世之事暂且不提,便是望江楼那事,也足够二人水火不容。
年玉莹切?咬出她的名字,“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莞尔,笑意清浅,“年姑娘若想记得我的名字,也不必大庭广众的念叨,只需放在心里默念就是。”语罢,她缓步越过年玉莹,朝着店家走去,“店家,我要最好的胭脂水粉。”
店家连连称是。紧忙转身去取上好的胭脂。
方才年玉莹这一喊,他已经知道眼前这女子,乃是当朝丞相嫡女。上官靖羽之于东都,虽一个个不识得其容,但早已久闻大名,那可是未来的二皇妃。
极为精致的胭脂盒,上头绘着美丽的缠枝牡丹花纹,甚是好看。
店家道,“这可是最好的一盒。”
“给我。”上官靖羽刚要接过,谁知却被年玉莹抢了先。
“你!”素颜刚要上前,却被上官靖羽拉住了胳膊,“阿靖,她欺人太甚。”
“没事。只是一盒胭脂罢了。”她摇头,“店家,还有吗?”
店家为难的盯着年玉莹手中的胭脂盒,“这可是最好的一盒,其他的倒也可行,只是衬您的身份,似乎稍逊一筹。”
年玉莹斜睨上官靖羽一眼,笑得森冷,“这盒,我要了。”
“无妨,你去拿来我瞧瞧。”上官靖羽的脸上依旧只是淡然的笑意,除此之外,并无一丝一毫的波澜。好似年玉莹压根不存在。不管年玉莹做什么,都激不起她任何兴趣。这对年玉莹而言,可谓是最好的打击。
“想不到上官家的人,也是个孬种。”年玉莹把玩着手中的胭脂盒,极度不屑的瞧着上官靖羽。
“年玉莹,你嘴巴放干净点!”素颜可不是上官靖羽,没这么好的性子。她什么都敢做,若说就在这里,揍年玉莹一顿也是未尝不可。
“哟,哪儿来的狗,尽嚎嚎。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用的奴才。”年玉莹嗤之以鼻。
上官靖羽本欲转身,终究顿住了脚步。
若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她,是绝不会容忍,年玉莹如此辱骂素颜。素颜上了脾气,最多是动手。
可上官靖羽就截然不同。
“店家,这盒胭脂,我要定了。”她不冷不热的开口,视线冷冷的落在年玉莹的手上,“多少银子?”
年玉莹一怔,“休想。”布丰肝圾。
店家道,“小姐,刚刚一百两纹银。”
“我出两百两,素颜付钱。”上官靖羽倨傲伫立。
“我出三百两!”年玉莹不甘示弱。
上官靖羽冷笑两声,“怎么,你觉得我们相府给不起银子吗?我出一千两。”反正她爹有的是钱,旁的不说,这些年贪来的钱财,库房里都快要放不下,只能往地下埋着。不用也是可惜了!
年玉莹一愣,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胭脂盒,“就这盒胭脂,你敢出一千两?”
店家自然是喜不自禁啊,这可翻了十倍啊!急忙从年玉莹的手中夺了胭脂盒回来,想着要交到上官靖羽手中。
哪知年玉莹把心一横,“我出一千……一百两!”
闻言,上官靖羽瞧了一眼案上的执笔,“不如这样,你我各自写一个数字,价高者得。如何?”
年玉莹蹙眉。
“呦呵,刚才不是挺横吗?一说起银子,还不是孬了?这回,到底谁是孬种?”素颜揶揄讥讽,“这年家的人哪,活该都做了活王八。你哥哥窝窝囊囊,你呀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好了,我给个一千两百两,就算了了这桩胭脂争夺案。”
说着,素颜开始讨出银票。
哪知年玉莹啪的一声将手拍在案上,“写就写!我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乎,二人各执纸笔,写了一个数字。
“你先打开!”年玉莹冷然。
上官靖羽道,“不如交给店家,让店家打开就是。”
想了想也是有道理。
店家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会让他自己吃亏?
二人将折叠起来的纸张全部交付在店家手中,店家心里那个颤,手都开始颤抖。
上官靖羽一笑,瞧了素颜一眼,素颜想了想,瞬时明白了上官靖羽的意思,转头朝着里里外外的客人和路人道,“哎呦喂,大家瞧好了,年家小姐要跟我家小姐抢这一盒上等胭脂。所谓生意人人做,价格者得之。大家都来做个见证,这年家小姐是谁,想必大家都认得,大家可都睁大眼睛看看啊!”
这么一喊,街面上的人,都跟着走进来看一场两个女人的热闹。
年玉莹的脸上刺辣辣的,心里不甚滋味。但是不服输的她,岂能放过这次赢上官靖羽的机会。
当着众人的面,店家缓缓打开两张纸条。
但见年玉莹那张写着“一万两”,等到打开上官靖羽那张纸条时,年玉莹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双目死死盯着店家的手。
“一百两?”店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上官靖羽,继而唇角微微抽搐,尴尬的瞧着面如死灰的年玉莹。
“白纸黑字,年姑娘可莫要食言。”上官靖羽笑了笑,“店家,恭喜恭喜,真真是一本万利啊。”
年玉莹倒吸一口冷气,“上官靖羽,你捉弄我!”
上官靖羽无辜的望着她,笑得清澈,“怎么能说捉弄呢?这可以在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如今白纸黑字都在,店家可以堂堂正正去年府要钱了。这盒胭脂,是你的了。”
外头那么多人作证,看尽了年玉莹的笑话。
如今就是年玉莹想要赖账,也是赖不掉的。
“小姐,您的胭脂。”店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处,上哪儿找这么高利润的好事?如今,可算赶上了。
年玉莹红着眼睛,“上官靖羽,我跟你没完。”
语罢,竟是哭着跑开的。
店家一把将胭脂塞进那丫鬟的手中,“小姐的胭脂。”
丫鬟没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能拿着胭脂,跟着年玉莹跑。
“外头下着雨,也不打把伞,小心冻着!”素颜朝着年玉莹的背影喊,继而捧腹大笑,“这蠢东西,竟然出价一万两,真是钱烧的。”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上官靖羽一笑,将那一万两的纸条交付在店家的手中,“好生收着吧,想必年大将军还不至于欠债不还。”
店家喜逐颜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既然要谢我,待会帮我挑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她这话刚刚落下,店家已经将包装好的四五个精致无比的胭脂盒,放进了布袋里递上去。
素颜正欲付钱,店家忙摇手,“不必不必,小姐乃是贵人,如今我这厢一本万利,全仪仗小姐之力。这些就当是送给小姐的,还请小姐笑纳。”
素颜笑了笑,“你还真会做生意。”
上官靖羽道,“哪有不付钱的道理。”
最后,上官靖羽一再推辞,给了个成本价,以低于市面价格一半以上的价格,买了手上这些胭脂水粉。也算是,托了年玉莹的福。
及至上了马车,素颜还是笑个不停。
上官靖羽蹙眉看她,“有那么好笑吗?”
“我笑不是笑年玉莹落荒而逃,我笑的是,等到店家上门要债的时候,年世重那张脸哪……保管黑得跟焦炭一样!”素颜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还要咧嘴大笑,逗得上官靖羽也跟着笑出声来。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当时也就想着惩处年玉莹一番。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她便明白年玉莹是个经不得激的人,所以她方才用了激将法。哪知,真当奏效了。
前世,年玉莹有暮雨和年世重在旁出谋划策,才会一帆风顺,如今她压根不给暮雨他们机会,想必……
长长吐出一口气,低眉望着身边的胭脂盒,心头却有些沉重。
奶娘,会知道那些事情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拂过柔白的掌纹,但愿知道吧!
不到一日,年家小姐一掷万金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
区区一盒胭脂,分明是一百两的价位,硬生生被两个女人火拼,拼到了万两之高,简直是匪夷所思。 百度@半(.*浮)生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所有人都笑年玉莹蠢,连带着年世重也戳着年玉莹的脑袋骂其不争。
一盒胭脂而已!
“愚蠢!”年世重气不打一处来,手心捏着那盒高价买来的胭脂,“就这么点东西,你竟然叫价叫到了一万两!你当我的银子是水做的?年玉莹啊年玉莹,你何时能长点脑子?”
年玉莹跪在厅中,不甚委屈,“是上官靖羽她……”
“她她她,她什么她?”年世重恨不能摔了手中的胭脂盒,可是一想起一万两银子泡了汤,瞬时又砸不下去,“她用的激将法,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猪脑子!”
“你光知道骂我,怎的不想想,肯定是因为她,三皇子才不要我的。”年玉莹哭道,“你不想着帮我报仇,光会骂我!你有本事冲着上官靖羽去啊!”
年世重皱眉,“胡闹。”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93章 身世之谜
及至年玉莹回了房间,暮云才道,“将军,小姐惯来娇弱。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上官家欺人太甚,要不要卑职……去教训教训?”
“凭你是谁,也敢教训她?”年世重冷嗤,“她可是上官凤的掌上明珠,如今又是二王府未过门的皇妃。谁敢动她?”
语罢,年世重望着掌心的胭脂盒。稍稍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不过,若能让上官靖羽消失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调查那件事,可有眉目?”年世重问,缓步走进书房。
暮云快速关上房门,上前压低声音道,“卑职多方明察暗访,终于查到了。将军手中的之物,乃是先帝当年留下的龙凤印鉴。先帝薨,此物便落在了太后娘娘的手里。当年太后娘娘离世后,身边的婢女奴才无一幸免,全部被皇上斩杀陪葬。”
“那就是说,没有知"qing ren"?”年世重眉头皱起。双手负后,面色极为沉重。
暮云摇头,“按理说是没有知"qing ren"了,但是……当年太后离世,宫中有人失踪,这或许就是突破口。”
年世重一愣,“谁?”
“公主萧琳。”暮云小声道。
“萧琳?先帝十九女?”年世重是听过这个女子的。
暮云继续道,“听说当年先帝在世,与太后娘娘甚是宠爱这个最小的女儿,一出生先帝便御旨钦封为赫伦公主。长公主一直养在太后寝宫,甚少有人见过,直到先帝与太后接二连三的薨逝,众人才记起有这么个公主。但是当今皇上搜遍整个皇宫。始终不见赫伦公主的下落。这也是皇室一大密事,公主,至今没有找到。”
年世重面色僵冷,这么说,长公主来了东都?先帝与太后薨逝这么多年,公主一直不知所踪,如今却回到了东都,到底所为为何?
不但如此,还随身携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不得不教人怀疑其目的不良。
“将军?”暮云轻问,“现在该怎么办?”
“此事不可宣言,暗地里找找,看长公主到底在哪。找到她。再议。”年世重冷了眸。
暮云颔首,“卑职明白!”
及至暮云走出房间,年世重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掀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打开后头的暗格,里头正摆着那枚龙凤印鉴。
如今得知了此物的来历,自然不能随便放置。
他惯来疑心深重,是故除了自己,谁都不信。这东西,还是贴身收着为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会不会跟上官靖羽有关。年玉莹是在伏击上官靖羽身边之人时,捡到了此物,那就是说,上官靖羽也许知情。
要么上官靖羽的身边留着长公主的人,要么长公主根本就在相府。
相府……
想了想,年世重快步出门,这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将军?”暮云上前,“小姐那头……”
“又闹腾了?”他皱眉。
暮云不答。
“去盯着她,别让她闹出乱子来。”年世重冷道。
“是。”暮云快速离开。
见状,年世重纵身腾空,几个落点便消失在年府墙外。
——————本座是年不要脸的分界线————————
入夜后,雨便停了,到处湿漉漉的。
芙蕖还在御羽山庄养着,素颜替上官靖羽打好洗澡水,便拿着上官靖羽的衣衫去隔壁熏烫。天气潮,还是熨一下,去去湿气为好。
整个鸿羽阁都静悄悄的,上官靖羽小心的合上门,褪去外衣挂在屏风上,顾自去里头沐浴。水温刚好,芙蕖不在,素颜做事越发稳当。
如今素颜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有条不紊,倒是极好。
房内点着淡淡的蔷薇香,香气宜人。
水雾氤氲,外头冷风刺骨,屋内却温暖如春。
靠在浴桶壁上,心头却念着萧东离他们如今到了哪里,越往甘州走就越荒芜,到了甘州,几乎也就到了大朔朝的边境。那里鱼蛇混杂,亦是不毛之地。
她很难想象,他为何选择去甘州。
在她所有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他在甘州这段记忆。
是哪里出了差错?
为何现在所听所见都跟前世截然不同?
前世,何曾有过御羽山庄……
窗外有些动静,上官靖羽神情一滞,“谁?”想了想又低低的问道,“素颜,是你吗?”隔着屏风,屏风上又挂着自己的衣服,遮去了视线,压根不知道外头的动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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