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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跟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的走着,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多么希望十五的月儿永远都不会落下。
但,日升日落,月盈月缺,都有定数。
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
重锡送她到了丞相府后门,看着上官靖羽进门,才算放了心。
“小姐,你写的是什么?”芙蕖忍不住问。
上官靖羽想了想,“那你许的什么愿?”
芙蕖笑而不语。
“好了,都不许问。这是我们的秘密,等到心愿达成了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上官靖羽笑道。
芙蕖连连点头,“小姐说得是。”
是值午夜时分,隐隐有微恙的声音传出。
芙蕖身子一颤,“小姐?”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又是这个声音。”
“小姐,是不是闹鬼了?”芙蕖身子抖了抖,话语中带着惊惧之色。
“鬼?”上官靖羽扭头看她,“这东都,什么地方没死过人?太子一役,死的人多了去,何况咱们相府?那皇宫大内,不得冤鬼成灾吗?”
她偏不信邪。
好似自从绣楼出事后,每到夜里,相府内总会传出这种诡异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凄厉,在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惊恐。
芙蕖一把拽住上官靖羽的袖子,“小姐,别去了,咱回去吧!”
“这是我家,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若然真的有鬼,许是我娘回来找我也不一定。”上官靖羽笑了笑,继而朝着梅园走去。
芙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小姐?”
刚喊出声,在万籁俱寂的相府,仿佛有些突兀,她急忙捂住唇,畏畏缩缩的跟在上官靖羽身后。
这声音一贯是从梅园传出来的,好似——有人。
上官靖羽及至转弯处,突然一把拽了芙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声音到这里似乎戛然而止了,而眼前的那个黑影,上官靖羽死也不会认错——暮雨!没错,就是暮雨。
“她来这儿做什么?”上官靖羽蹙眉。
芙蕖摇头,“是五姨娘。”
上官靖羽点头。
暮雨在梅园的院门外瞅了瞅,似乎也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到底还是离开了。
及至暮雨走了一阵子,上官靖羽才跟芙蕖走出来。梅园落了锁,里头漆黑一片,不似有人居住,倒像是闲置。
上官靖羽心道,可惜素颜不在,不然能带着自己进去转一圈,看看情况。
“小姐,我们快走吧,这里阴森森的。”芙蕖面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着。
自从相府有了这声音,谁都不敢轻易在夜里出来走动,如今四下无人,冷月当空,落着自己的影子在脚底下,就好似身后随时都有人跟着一般,芙蕖不吓个半死才怪。
上官靖羽蹙眉,但见着芙蕖这副样子,还是点了头,“那回去吧!”
芙蕖求之不得。
那声音,到底是怎么来的?
跟五姨娘有关?
五姨娘到底伤了哪儿,以至于爹要锁着她静养?莫非绣楼之事……
回到鸿羽阁的时候,上官靖羽还在想着事,直到脚伸进了洗脚盆,她才回过神。低眉望着跟前帮自己洗脚的芙蕖,上官靖羽笑道,“芙蕖,你明日去一趟杏花阁,找找苏月。你不是说苏月和碧儿的关系很好吗?想必对你,也不会太防备。”
芙蕖点头,“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
上官靖羽道,“记得小心一些,别教六姨娘知道。”
“奴婢省得。”芙蕖深吸一口气。
可是苏月那头——自从碧儿死后,上官靖羽闹了一场风波,便再也没有了苏月的消息。苏月跟芙蕖,从未联系过,这次过去,也不知苏月会不会坦诚相待?
芙蕖心里忐忑,却也不想上官靖羽担心。
想着,还是等着自己过去问问再说吧,现在说了自己的难处,小姐也是白担心一场。芙蕖觉得,自己也不曾为小姐做过多少事,小姐却处处真心待着自己,处处维护自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已经想好了路子。
横竖这一趟,她一定要为小姐探出口风来。
是故第二天一早,芙蕖便去了杏花阁。
每天一大早,苏月都会去厨房为暮雨置备早膳,这是早前碧儿说的。也不知苏月如今还去不去厨房?
不管去不去,芙蕖都已经等在了厨房外头的僻静转角处。
等了一会,果然见着苏月拎着食盒走来。
芙蕖大喜,紧忙迎上去,拦下苏月,“苏月。”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44章 冷漠无情的苏月
苏月见着芙蕖先是一怔,而后随即环顾四周,似乎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与芙蕖的接触。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早。”
语罢,竟越过芙蕖往前走,好似压根就不认识芙蕖一般。
那神情,便是芙蕖也跟着仲怔了半晌。
这是——以前碧儿还在的时候,她们三个人还能说上话,后来碧儿死了,上官靖羽与暮雨有了芥蒂,鸿羽阁和杏花阁才会断了往来。
可是苏月为何不念旧情?
顾不得细想,芙蕖快速追上去,“苏月,我找你有事。”
苏月快步往前走。“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碧儿死了。我们也还是朋友。”芙蕖脱口而出。
提及碧儿,苏月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冷飕飕的望着芙蕖,“碧儿?碧儿都死了半年。还提她作甚?”
芙蕖道,“苏月,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有话就快点说。我还赶着给六姨娘置备早膳,晚了是要受罚的。”苏月面无表情,麻木的表情,丝毫不似从前。
芙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不想教人看见,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几句。”
这话,确实在情在理,也抓住了苏月的心思。
苏月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僻静的林木丛中,苏月一脸冷色,漠然的表情让芙蕖觉得心寒。苏月道,“现在四下无人,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苏月,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芙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苏月掉头就走。
“六姨娘对五姨娘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芙蕖问。
闻言。苏月止步,略略扭头望着身后的芙蕖,“你说什么?”
“六姨娘昨儿个夜里去梅园,我都看见了。所以我想知道,六姨娘是不是知道五姨娘发生了什么事?”芙蕖上前走到苏月身边。
苏月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六姨娘?”
“绣楼被盗,五姨娘被圈禁起来,虽然相爷说是静养,可是为何要落锁,这其中的关窍,想必六姨娘有所知情吧?”芙蕖挑眉。
“六姨娘什么都不知道。”苏月快步离开。
“苏月!”芙蕖喊了一声,“你为何会这样?难道碧儿怎么死的,你也忘了吗?”
身子微微僵直,苏月定定的望着自己脚下的路,而后抬头望着前方。良久,她才开口,“我没忘。”
芙蕖没能看见苏月的表情,也听不出她口吻中的情绪波动。
芙蕖不是上官靖羽,听不懂苏月的言外之意,也看不懂苏月如今的表现。她只知道,苏月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再如从前一般把自己当朋友。
因为碧儿死了?
因为苏月觉得,自己没能为碧儿报仇?
还是因为苏月觉得六姨娘更能依靠,更可信任?
芙蕖猜不透,她的心思原就没那么复杂,自然想不到太多的东西。可惜,没能从苏月的嘴里问道太多有用的东西,回去也不知该怎么跟小姐交代。
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还是回去与小姐商量一番才是。
这厢芙蕖刚走,不远处小蝶慢慢走出来。
芙蕖与苏月的对话她是听不太清,但芙蕖与苏月的会面,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杏花阁与鸿羽阁的关系,早就随着上官靖羽的大闹相府而崩裂,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如今,苏月还敢跟鸿羽阁的人来往,这事,小蝶势必要告诉暮雨的。
苏月拎着食盒从厨房出来,直接回到了杏花阁。
杏花阁内的花厅,苏月小心的将食盒内的早膳一一摆出来,扭头便看见小蝶搀着暮雨款款而来。
放下手中的活,苏月躬身行礼,“六姨娘。”
“怎的今儿早上这么晚?晚得我都没兴致了。”暮雨略带不悦的坐下,接过小蝶递上来的玉箸随意的拨弄着盘子里的水晶饺,突然将筷子往桌上一掷,索性动了气,“我都说了,我不爱吃水晶饺,你听不懂是不是?”
苏月扑通跪地,“奴婢马上换。”
她也不争辩,换做寻常的奴才,估摸着早该应她一句:这可是她昨夜点名要吃的。
但苏月聪慧,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讨嫌。
暮雨摆明了是找茬挑刺,苏月当然能避多远就避开多远。说着,苏月便起身想要重新去置备早膳,却听得暮雨冷道,“你倒是说说,早上耽搁了这么久,到底是何缘故?”
闻言,苏月又跪在了地上,“奴婢原想等着六姨娘用完早膳再行禀报,如今只好扫了六姨娘的兴致。回六姨娘的话,早上奴婢去厨房的路上,被芙蕖拦住,芙蕖与奴婢说了不少话,是故耽搁了六姨娘的早膳时间,请六姨娘宽恕。”
暮雨稍稍一怔,继而扭头瞧了小蝶一眼,小蝶道,“六姨娘,这苏月早前跟鸿羽阁走得近,只怕如今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吧!”
苏月磕头,伏跪在地,“奴婢伺候六姨娘,便是六姨娘的人,不敢心生向外。”
“哦,是吗?”暮雨冷笑,“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与芙蕖到底议论了什么东西?”
苏月也不争辩,只是抬起头一五一十道,“奴婢若是说了实话,还请六姨娘莫要生气。”
“说。”暮雨摆正了姿态。
苏月道,“芙蕖问奴婢,六姨娘对五姨之事到底知道多少。为何昨儿个夜里,她看见六姨娘出现在梅园外头。所以芙蕖来问问奴婢,您对五姨娘名为养伤实为圈禁之事,是否知道内情。”
这话一出口,暮雨的面色稍变。
怎的昨儿个夜里那么巧,被芙蕖看见?
既然芙蕖看见了,势必上官靖羽也是知道了。所以上官靖羽就让芙蕖过来找苏月问问口风?
好你个上官靖羽,都敢算计到我头上了!
上一回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这会子你又来凑热闹!
心头这样想着,暮雨的脸上随即恢复了惯有的表情,一副浅笑盈盈的妩媚柔情,“苏月,还有吗?芙蕖可还说了什么?”
“芙蕖最后不是问了你一句吗?”小蝶冷笑。
苏月不卑不亢,迎上暮雨的视线,“芙蕖说,你可记得碧儿是怎么死的。”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暮雨问,眼底掠过一丝冷冽。
苏月道,“奴婢的回答是,当然记得。碧儿是畏罪自尽,是投井自杀,与人无忧,与六姨娘更没有半点关系。是碧儿自己不好,不该偷了小姐的簪子,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语罢,苏月又是磕头,“奴婢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隐瞒,请六姨娘明察。”
暮雨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起来吧。”
闻言,苏月起身。
想了想,暮雨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最可靠的,以后但凡鸿羽阁的人来找你,一定要坦白告诉我,不得隐瞒。”
“奴婢省得,奴婢一定忠心耿耿伺候六姨娘,绝无二心。”苏月浅笑,容色恭敬温顺。
“六姨娘,苏月她……”
还不待小蝶说完,暮雨忽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小蝶的脸上,“你给我闭嘴,没用的东西。下次再敢乱嚼舌根,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小蝶扑通跪下,委屈得直掉眼泪,“奴婢不敢。”
“好了,苏月你去把我的披肩拿来!”暮雨笑道。
苏月颔首,“是。”
眼见着苏月下去,暮雨唇边的笑意才渐渐的收敛。扭头瞧一眼小蝶,暮雨冷哼,“愚不可及。”
“六姨娘恕罪。”小蝶捂着脸,脸上已经肿胀起来。
可见,暮雨下手委实不清。
“苏月可不可靠暂且不说,她若是跟鸿羽阁有联系,那却是极好的。鸿羽阁的人,一个个的嘴巴都硬得狠,怎么撬都撬不开,如今有芙蕖那个蠢货不时的传递消息给苏月,正好给我机会打开鸿羽阁的消息之门。”暮雨冷笑。
小蝶这才顿悟过来,“六姨娘英明。”
暮雨冷眸,“平素盯着苏月一些,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的忠心还是假意为之。如果是忠心,那倒也罢了,我正好可以善加利用。若是假意,随时报我,这人就留不得。”
“奴婢明白!”小蝶点了头。
不远处,苏月拿着披肩快速的上前,双手递呈暮雨,“六姨娘,您的披肩。”
暮雨接过披肩,也不说什么,只是披在身上转身往外走。今儿个是十六,每月的十六,都是她出门敬香的日子,今天也不例外。
望着小蝶与暮雨渐行渐远的背影,苏月稍稍蹙眉,平静的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良久,最后才回过神,神情淡漠的往自己房间走去。进了门,而后关上门,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当芙蕖与上官靖羽提及苏月似乎变了个人,上官靖羽只是一声不吭的喝着茶。
不多时,又得知暮雨出去敬香,上官靖羽才回过神。 [ban^fusheng]. 首发
暮雨不去国寺,往往都去南山寺,说是那儿求子最为灵验。可偏偏求了那么久,也不见她肚皮有什么动静。
是暮雨自身有问题,还是这南山寺的神佛也不愿保佑她?
南山寺——上官靖羽顾自低吟着,都去这个寺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犹记得前世她已经嫁给萧东离,因为没有子嗣也想与暮雨一道去求子,可暮雨却找了各种理由搪塞,就是要打消她的南山寺之行。
彼时深信不疑,倒也没觉得什么。
如今——南山寺?
是否真的有鬼?状尤在才。
上官靖羽骤然起身,“芙蕖,我们去南山寺。”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45章 不堪入目的南山寺之行
南山寺四处僻静,听说在地方这一带,香火?盛,出了东都城。位处城外北郊。早前确实有所耳闻,说南山寺的求子观音最是灵验的。
不过……
今日去的时候,上官靖羽只觉得冷清。
门外没车没马,空空荡荡,根本不似传说中这般热闹喧嚣,更多的是冷寂。寺门紧闭,不知是怎么回事。
“六姨娘真的来了南山寺?”上官靖羽蹙眉。
芙蕖点头,“家里人是这样说的。”
上官靖羽颔首,“为何今日不开门?凡事反常必有因,我们进去看看。”
“可是小姐,关着门呢!”芙蕖道。
上官靖羽仰头。望着不算太高的围墙。一旁还叠着一摞的砖瓦,想必是当时修葺过后剩下的,如今刚好能当以垫脚石。
没办法,素颜不在。没人能带着她爬墙了。
“小姐小心点!”芙蕖死死盯着上官靖羽的脚下。
“无妨,也不是头一回了。”以前小时候想溜出去,她总是府内的假山上头爬到墙外的老槐树上,而后偷偷的离开府。这方法还是丫儿告诉她的。只可惜,丫儿如今不在了,她却还记得爬墙这档子事。
但到底也是多年未练习,爬墙的时候,上官靖羽的手有些抖,好不容易爬到了墙头,却是手一滑,一头从那头栽了下去。
“小姐?”芙蕖心惊,慌忙跟着爬墙。
芙蕖做惯了粗活,手上的力量绝对胜过上官靖羽,待她坐到了墙头,才发觉上官靖羽完好无损的站在草地里,正嫌恶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下来。”上官靖羽招了手。
芙蕖想了想,紧跟着跳了下去。
墙不高,坐在上头看着有些吓人,但落地倒也没什么。
“想不到南山寺这么大。”上官靖羽蹙眉。“我们分开找,找到了就来这里汇合。现在是午时将近,许是都在吃饭,若到了未时我们还没能碰面,不是你出事就该是我出事了。如果是这样,不管是谁,都先出去找人。你知道该找谁吧?”
芙蕖连连点头,“知道!食为天。”
“好。”上官靖羽道,“分开找,比较快,不许惊动人,找到就来这儿汇合。”
“明白!”芙蕖颔首。
二人紧跟着分开找。
这南山寺,上官靖羽原以为不太大,因为围墙外头看着也就是那么小的一座寺庙,哪儿知道翻过墙却是别有洞天。
因为这寺庙建山脚下,所以看着规模小,其实内里却庭院不少。
如果两个人分开找,能节省不少时间。
四下无人,只是偶尔会有小沙弥经过院子里,但基本上就像一个死城,空荡荡的院子里,不时有山风拂过,平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原本的寺庙,让人心生敬畏,可是这里……
只让人脊背发凉,心里瘆的慌。
蓦地,上官靖羽顿住脚步,急忙将自身藏在灌木后头,眼见着暮雨与小蝶从一间禅房里出来,也不知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东西放好了之类的话。
暮雨与小蝶前脚走,上官靖羽后脚就摸进了那个房间。
关上门,外头的阳光极好,打在窗户上,映得房内都明亮一场。
上官靖羽的眸子快速的掠过房内的一切,这是极为寻常的禅房,一张床,一张桌子,四个椅子,唯有不寻常的就是正前方的佛龛上,供奉着送子观音。
这送子观音乃是白玉雕琢,白璧无瑕,一眼看上去几乎毫无瑕疵可寻。
果然是宝贝,白璧无瑕本就不好找,何况还这么大一尊送子观音,看样子这暮雨想生儿子是想疯了。
只不过——
上官靖羽蹙眉,暮雨真的是来求子的?
哪知这还没想清楚,门外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暮雨的声音,“待会将军就来了,一切可都置办妥当了?”
“茶点皆以备下,东西在茶里。”小蝶笑道。
上官靖羽一慌,四下并无可躲的地方,想了想,迅速钻进了床底下。
这次真当是死定了!
暮雨怎的那么快就回来了?
等等?
什么将军?
年世重?
羽睫骇然扬起,上官靖羽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那求子观音不会求的是年世重的儿子吧?她差点掴自己一耳光,就说嘛,暮雨会这么好心,求生相府的孩子?
果然是蛇蝎毒妇!
门随即打开,暮雨快速的进了房门,上官靖羽看不见暮雨的人,却能看见那双精致无比的绣花鞋,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暮雨坐在了桌案旁,不多时,便有一双男人的靴子,出现在上官靖羽狭仄的视线里。
谁?
这男人的脚?这男人是谁?
小蝶出去,关上了门。
她听见了,年世重的声音,是真的年世重——来了!
上官靖羽悄悄的捂住自己口鼻,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一动不动的趴在床底下。静静的听着,这对狗男女的交谈。
暮雨笑得如花绽放,“将军,你可来了。”
只是年世重似乎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热情,再也没有当初的那股子耐心,“说吧,什么事?”
过完年,这是暮雨第一次见到年世重。
然则这个态度,已然是今非昔比。
这般的开门见山,连带着半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让暮雨心头一凉,“将军这是怎么了?”
暮雨从他身后缓缓环住他的脖颈,“将军以前,不是这样待我的。”
年世重坐在那里,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磨蹭,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索然无味,“今时不同往日,我府中公务繁忙,不能与你在此久留。你不是说你有相府的最新消息吗?”
“将军只是为了消息而来?”暮雨干脆躺在了他的怀里。
年世重兴趣阑珊,“说吧,什么事。”
他还是那句话。
暮雨笑道,“将军公务繁忙,我本不该打搅,只是相府进来有些怪异,所以暮雨才想着能跟将军见上一面。”
“什么怪异?”年世重眸色微恙。状尤在技。
“将军先喝杯水吧!”暮雨倒了一杯水递上去。
见着年世重没有接过,暮雨笑着自己饮下半杯,而后将杯口凑到他的唇边。总归是要敷衍的,否则这消息如何能从她的嘴里出得来?
心头这样想着,年世重便也没有拒绝,将剩下的半杯水饮下。
暮雨笑了笑,“将军有所不知,绣楼被盗,五姨娘如今生死不明。”
“此话怎讲?”年世重皱眉,“绣楼被盗?你是说五姨娘盗了绣楼?”
“早前,我便觉得这杜怜儿有些怪异,她名为青楼女子,却没有半点青楼女子的习性。反倒像极了大家闺秀,只是这身子太过孱弱,让人只记得怜惜忘了防备。”暮雨的指尖在年世重的脸上慢慢的滑动,最后落在了他的咽喉处。
年世重的喉间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你给我喝了什么?”年世重不是傻子,小腹处一下子火热起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不是下了药,又是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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