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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他吻干她的泪。伏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许诺。“等我得胜归来,必迎你入府,许你一生天伦。”
她攀上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着他的温柔。
这对于傅少鸿而言。格外的惊喜,惊喜得让他放缓了进程。身下的芙蕖,面颊泛着迷人的红,像极了夏日里的莲花。带着淡淡的香气,带着清新的微红,充斥着他的感官。恨不能此生与她缠绵至死!
他的床底之术自然是极好的,御女无数的他如今却只想呵护着身下的女子,温柔得不忍伤害,温柔得不忍加重力道。
他含着她的耳垂,低低的问,“芙蕖,你愿意等我吗?”
她睁开惺忪的眸,带着迷离而凉薄的微光,只是落泪,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不管答案如何,不管以后如何,让时光停驻在此刻就好。
他在她身上驰骋,将所有的情与爱,都在她的身体里释放。
他看着身下的女子。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华丽绽放。他想着,等到自己回来,必定要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若她肯,他就带她光明正大的离开东都。
请旨调离,驻守边关也是极好的。
一场云雨,一室旖旎。
风花到此,雪月不返。
即便睡着,傅少鸿的手依旧覆在她的腰上,柔软而纤细的腰肢,是他最想握住的世界。他拥着她在怀里,沉沉的睡着,唇角带着笑,好似拥了自己的天下,极为餍足。
芙蕖睁开眸,面上红润未褪,眼底却泛着瘆人的猩红。
手,缓缓抬起,颤抖着拔出散乱发髻中的簪子。
尖锐的簪子,那是死神的眼睛,绽放着利利寒光。
她从不知道,一枚簪子的重量,足以压垮她整个人生。可是她——仿佛身子不听使唤,姑姑临终前的复仇遗言,就好似无可阻挡的诅咒,让她的灵魂都堕入阿鼻地狱,几乎无可挣脱。
簪子,距离他的咽喉,只有毫厘之差。
手,还在颤抖,颤抖得不成样子。
眼眶里,有泪在徘徊,几欲夺眶而出。
我该怎么办?
她问自己,这一簪子下去,傅少鸿就会死。
前一秒,他们还在云雨成欢,下一秒,他们就会天人永隔。
他那缠绵入骨的话语,音犹在耳,教她如何下得去手?
可是——灭门之仇,倾巢之恨,教她如何能就此罢休?傅家,只有这个独苗,杀了傅少鸿,无疑等于毁了傅家的根基,这是最直接也是最痛的惩罚。
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站在悬崖边上,已然到了绝境。
当情感占据胸腔,理智开始沉睡,当仇恨蒙了双眼,善良的人也会举起杀人的刀。芙蕖深吸一口气,忽然举着簪子狠狠扎下去。
簪子在距离傅少鸿的咽喉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被强行打住,傅少鸿缓缓在睁开眸,手扣着她的腕部,“你——真的要杀我?”
芙蕖身子一抖,眼中血丝弥补。
“你真的想我死?”傅少鸿哽咽了一下,声音暗哑到了极处,“上官靖羽说,你会取我性命。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因为我觉得我所认识的芙蕖,我爱的女人,不会如此待我。”
可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
“其实你早就醒了?”芙蕖盯着他的脸,言语带着切齿。状阵宏血。
傅少鸿苦笑,“我一直在等,等你回头。”
“我要杀了你!”芙蕖如疯子一般,想将簪子压下去。
簪子尖锐的顶端,缓缓刺入他的脖颈,有滚烫的鲜血慢慢淌出,染红了她的眸,也疼了他的心。
见血的那一刻,芙蕖的手上骇然一颤,终于放开了簪子。
嫣红的血,像极了她此刻的眸,她知道自己有多恨,才能如此心狠。
傅少鸿坐起身子,淡漠的抚去脖颈上的鲜血,“为何不刺下去?一了百了,不是正好能让你称心如意吗?来啊!继续刺下去。”
芙蕖颤抖着身子,不敢直视他的眸,顾自将头别开。
下一刻,傅少鸿忽然掐起她的脖颈,厉声嘶吼着,“来啊,继续啊!为什么不刺下去?刺下去,我就能死在你手里。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来啊!我的命就在这里,只要你敢刺,我就敢死!”
“放手!”芙蕖狠狠推开他,“傅少鸿,你滚!滚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傅少鸿狠狠摄住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愤怒,也让自己的愤怒消弭在她的唇瓣之上。温柔辗转,她的反抗对他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没有半点实质性的作用。
她的拳头,一记又一记的捶在他僵硬的胸口。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脸上蜿蜒而下。
等到吻够了,惩罚够了,等到她软瘫在床榻上,熄灭了她的怒火,傅少鸿才松开她,略略喘息的盯着眼前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芙蕖,“我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我不怪你。欠你的,等我回来,悉数还给你。”
语罢,他起身穿衣。
外头夜幕沉沉,冷风从窗口灌入。
房内没有灯,傅少鸿在黑漆漆的房内穿着衣服。
芙蕖瘫坐在床榻上,怔怔的看着他,那一刻,心是疼的,身子是冷的。没了他的怀抱,世界瞬时冷了下来。
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而傅少鸿业已穿好了衣服。
他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芙蕖,想了想,还是去掌了灯。
“我要走了。”房间里亮起烛光的时候,傅少鸿就站在她面前。烛光落在他的身后,颀长的身影遮去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黑压压的身影,有着无形的压力,原本,这该是她此生最强有力的依靠。
可是——宿命弄人,猜得到开头,猜不到这结局。
芙蕖抬头,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
傅少鸿端坐床沿,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他伸手,替她拉紧了被子,“别着凉。”
见她的视线还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傅少鸿欣慰一笑,“我走了之后,你回相府吧!上官靖羽是个好人,她一直在找你,生怕你出事。就算你回到相府,她还是会当你是朋友,会保护你照顾你。”
语罢,傅少鸿起身,“芙蕖,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他之所以掌灯,只是想在临走前多看她一眼。
芙蕖垂下头,没有理睬。
“能再对我笑一笑吗?”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叹息。
她还是不为所动。
傅少鸿心中腹诽,芙蕖这性子,果然是主仆两个如出一辙,都是这副德行。一旦生了气,便是不言不语,全然漠视。
无奈的轻叹着,傅少鸿朝着外头走了两步,又顿下脚步回眸看她。
可惜,芙蕖还是没有抬头。
“等我回来。”傅少鸿压低了声音。
下一刻,芙蕖抽泣了一下,猛然冲下床,一下子从后头抱住了他的腰。
傅少鸿的身子骇然僵直,心头大喜,她终于想通了。
然则,芙蕖却哽咽着,“我不会等你,我也不会再爱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两清了——再也没有关系。”
有滚烫的东西,灼着他的后背,笔直蔓延到了心口。
心好疼,是真的好疼,好似凌迟,千刀万剐。
傅少鸿扯了唇,“等我回来,傅夫人。”
音落,他快速掰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她愣在原地,泪如雨下。
傅夫人——他说:傅夫人?
等我回来,天涯海角策马。
晚灯初上,万家灯火。
谁家分离在跟前,谁家至此送君别?
一张棋枰,两人对坐,彼此博弈,却各自心肠。
“你今夜输了我十多盘。”上官靖羽抬头。
烛光下,萧东离半低着头,额前金饰流光倾泻,唇边笑意清浅,“输赢乃是兵家常事,有何奇怪?”
“你是心不在焉。”她启唇,“心有旁骛,如何能周全?”
萧东离抬头,手中的白子迟迟未能落下,“有你在旁,岂能专心?”
“不下了,你总是让着我,无趣。”上官靖羽将棋子丢回棋盒里,起身走到一旁。
见状,萧东离一笑,也不恼,跟着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环住她的双肩,“生气了?”
“没有。”上官靖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明日出征之事,可是越不去想,脑子里越是不断的想起。她觉得心里乱得很,面上却极力保持着最初的平静。
萧东离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不如我与你画张像,随身带着就是。”
上官靖羽点了头。
他也不看她,转身去了案头,执笔便开始作画。
“你也不看我,如何能画得相似?”上官靖羽不解。
他道,“刻在心里的东西,何须临摹?”
她嫣然,“贫嘴。”
他抬头,烛光下,眸敛月华,“不信?”
她摇头,心中相信,嘴上不信。
他道,“你过来。”
上官靖羽缓步上前,他却书架上一根悬空的绳索递到她的手上,“试试看。”
她蹙眉,随意拉动了绳索,耳畔传来接二连三的哗啦之音,瞬时愣在当场。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57章 他若死了,我来陪葬
一幅幅画轴悉数打开,如同卷珠帘般,从上而下在她的视线里铺开。一眼望去,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
那一张张笑脸。神态各异。
或喜,或怒。
或悲,或嗔。
却都只有她一人。
“想你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一个静静的看着,就当这些是你。”他淡淡的开口,下笔如有神,红颜跃于纸上,神形悉备。
她在他的心里,在她的笔下活过多回,画她的容颜。算是熟能生巧。这辈子。只画你一人,画容画心画今生。
上官靖羽红了眼眶,一幅幅的画,如同她的生活场景。宜喜宜嗔,简直震撼了她。她从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还会有如此秘密。
她从不知道。在彼此相爱的世界里,他其实爱得比她深。
只是从前的他从不懂表述,可是这次,他有话便说,有爱就要让她知道。因为他怕——怕重蹈覆辙。
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眼前人。
她走到他的身后,看着几乎成形的画卷,哽咽了一下,“你真的要出征?”
“恩。”他点头。
“我陪你去。”她道。
握笔的手一顿,他轻笑,“你连骑马都不会,怎么跟我上战场?”
“你会,那你教我。”她忙道。
闻言,萧东离唇边的笑意越发浓烈,却是一转身便覆上了她的唇,唇瓣相贴。他温软的吐出那句宠溺,“呆子。”
羽睫微垂,上官靖羽没有说话。
萧东离放下笔,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慢慢摩挲着,“我会平安回来,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你答应过,会等我。”
她抬头,“我怕等不到那一天。”
她想起了那个鲜血淋漓的梦,好怕梦境成真。可她知道,这个梦不能说,因为不吉利。
“我们的日子,还长。”他淡淡的开口,将她揽入怀中。
“爷,你要我吧!”她忽然道。
他却是一怔,继而笑着摇头,“我不想害了你。”若真的狠得下心,上一次就不会如此折磨。若真的可以要她,他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为什么?”她问。
“若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可如何是好?”他笑了笑,“等爷能光明正大的要得起你,就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这话说得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不知羞。”
他只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我交代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她点头,“这些话,你都说过多回,我都烂熟在心,你将心放进肚子里便是。”
闻言,他如释重负,“如此最好。”
然后——
然后便是寂静无语,谁都没有说话。
前世这一年,萧东离并未出征,可如今萧东离出征,显然已经背离了前世的命运轨道。上官靖羽不知道,这一世会面临着什么。
因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提前。
更重要的是,很多事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就好比傅少鸿的出现,好比芙蕖的真相,又好比萧东离此次出征。
上官靖羽不知道,接下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没有把握,也一无所知。
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刀剑无眼,硝烟无情。她是真的怕,一想起萧东离要上战场,整个人都有些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接窜上了心窝,冷得彻骨。
“怎么突然冷了?”察觉她的异样,萧东离皱眉。
上官靖羽抬头看他,“你若食言,别怪我不客气。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他一笑,看着她一如孩子般的赌咒,“千里寻夫吗?”
她撇撇嘴,“胡言乱语。”
四目相对,多少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墨发如缎,随意披散着,一如曾经的他,本该是自由的鹰隼,翱翔在天地之间,恣意潇洒在苍穹之下。
可是如今,鹰隼困囚笼,挣扎在宫墙铁索之间。
他的指尖在她的?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想什么呢?呆子?”
她蹙眉,“我不是呆子,你才是傻子——”
闻言,他朗声一笑,“你呆我傻,刚好天造地设的一对。世间,怕也没有这般登对的人儿了。”
“你倒会下台阶。”她随着他的笑,想要跟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扯了唇竟红了眼眶。一低头,突然掉下泪来。
“爷,我舍不得。”她哽咽着,适时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落泪。
可萧东离是谁,她的一举一动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只是,既然她不愿教他看见,他也权当没看见。
闻着她的发香,吻着她的耳垂,将小小的她塞进自己的怀里。
他自言自语着,“爷的胸襟很小,小得只够塞下一个你,再也容不下别的。”
她身子一颤,咬着唇才没有哭出声来。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以此来抑制自己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恨不能将她融在怀里。
“你带我去吧!”她还是那句话。
听得她低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萧东离还是狠了心摇头,“等我回来。”
“爷?”她抬头,泪眼朦胧。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没有再回来。
唇?相濡,婉转缠绵,带着苦涩的滋味,让彼此都记住这味道,这温度,这温存。她的泪沿着面颊缓缓而下,他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眸。
是谁说,相爱相守不分离?
是谁说,此生负尽天下不负卿?
问苍穹,时光一去何时归?
君问归期未有期,独剪烛心到天明?状阵宏亡。
她抽泣着,揪着他的衣襟,双肩止不住颤抖。他绷紧了身子,咽喉处,生生咽下属于自己的艰涩。
明日便要出征,今夜却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我——送你回去。”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我不想回去。”她站在门口,迈不动步子。
他一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惊惧抬头,死死盯着他的脸,手心凉得厉害。
似乎意识到自己吓着她了,萧东离深吸一口气,“芙蕖丢了,总不能连相府小姐也跟着丢了吧?”
“我想留下来。”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想跟你在一起。”
萧东离笑得微凉,“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阿靖,别闹,那对你没好处。”
“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她抬头,眸色坚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药丸,“要么你吃,要么我吃?或者你——你心甘情愿。”
“别闹,回去吧!”萧东离握紧她的手,她却直接将药丸塞进嘴里。
但她的速度哪里及得上他,药丸早已落在了他的手中,瞬时化为粉末。她定定的望着他,眼底噙着泪。
“你也害怕,对不对?”上官靖羽望着他,“那只是一颗糖丸,不是什么——什么药。爷,你也在害怕,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去?咱不去,行不行?你带我走,我跟你走。什么上官家,什么皇室皇子,就随风散了吧!”
萧东离没说话,只是凝了眸看她,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能刺透灵魂。
“爷,你说话,你说话啊!”她哭出声来。
“此去生死未卜,我不敢让你一人承担后果。”他终于说出话来,音色沙哑。
上官靖羽泪如雨下,“你生,我等你。你死,我也跟着你。”
前世,他们没有孩子,今生,她也不抱希望。
可是此刻,她却期盼着奇迹。
“爷,我们、我们会不会有孩子?”她哭着问。
他的身子一震,握着她的手却是轻轻一颤。便是这一颤,让上官靖羽陡然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萧东离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到底,上官靖羽还是被萧东离送回了丞相府。
离别,没什么好看的,看得多了,会更心疼。他并不希望上官靖羽来送他,离别真的太残忍。可是看不见她,他又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别离那么久。
上官靖羽站在那里,看着萧东离一去不回头的背影,那般的清冷。
下弦月,月如钩,寸寸断人肠。
她想着,等着萧东离走了,她一定要学会骑马。等着学会了骑马,她就去边关找他。走,也要走到他的身边。
她不愿离他太远,更不愿离他太久。
爷,你等我,我一定能学会骑马。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转回房间。
站在院子里,她稍稍一怔,房间里的灯亮着,莫不是芙蕖回来了?心头一喜,上官靖羽加快脚步,急忙推门而进,“芙蕖?”
开门的那一瞬,上官靖羽愣在那里。
房间里站在密密麻麻的人,像是府中的护院,但都是生面孔。上官靖羽想着,这些大抵都是爹的心腹。桌案旁端坐在上官凤,一侧立着管家。这阵势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你找芙蕖?那丫头去哪儿了?”上官凤抿一口茶,而后蹙眉打开了杯盖,里头似乎空了。见状,管家急忙端着杯盏出去,许是重新去泡茶。
上官靖羽蹙眉,他们怕是在这里等了有一会。随即上前行了礼,“爹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你去哪儿了?”上官凤冷眸。
“吃完晚饭,出去消消食。”上官靖羽道。
上官凤冷笑,“消食要到半夜三更才回来?还要夜夜都出门?阿靖,素日别人说什么,爹都不信,可是今日亲眼目睹,你还有何话说?”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爹看到了什么?”
“三皇子。”上官凤切?,忽然拍案而起,“你竟然跟三皇子厮混!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三皇子是你的皇弟,你如今是他的二皇嫂。若是被皇上知道,你可知……”
“皇上早就知道了。”上官靖羽格外平静,“不但皇上知道,二皇子也是知情的。所有人都知道,怕是唯有爹不知道。或者说,爹一直在自欺欺人。”
上官凤冷然,“你说什么?皇上也知道?”
“爹以为三皇子为何会出征?”上官靖羽面无波澜,“何况——爹如何断定,我一定会嫁给二皇子?”
“皇命在身,不嫁也得嫁。”上官凤嗤冷。
闻言,上官靖羽长长吐出一口气,“在爹的心里,天家富贵,真的比女儿的终身幸福还重要吗?”
上官凤冷眉,不语。
房内静悄悄的,上官靖羽低头苦笑,“爹,我说过,我不想嫁。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于我而言,二皇子便是乔木,非我所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上官凤拂袖,转过身去。
“爹,我非三皇子不嫁。”这句话,总该很清楚了吧!
上官凤冷然,“阿靖,你可知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你将无法做人。圣旨一下,容不得你悔改。合婚庚帖已写,更容不得你恣意妄为。”
“合婚庚帖非我亲手所写,自然不作数。”上官靖羽倔强得不肯低头。
“放肆!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
“那爹和娘呢?”不待上官凤说完,上官靖羽紧跟着反唇相讥,“爹和娘,何曾有过媒妁之言?既然爹有了先例,虎父无犬女,阿靖自然也要自己去挑夫婿。我的丈夫,要自己选。”
上官凤眸色通赤,气得身子直发抖,“反了你!”
“女儿不想忤逆爹的意思,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爹不能强迫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就算死,我也不会嫁给二皇子。”既然撕破了脸,那她就把话挑明。
话不说不明,那就彻底打开天窗说亮话。
“三皇子身份卑微,此去北昭,生死难料。”上官凤切?,“若他死在沙场上,难道你还要为他守寡吗?”
上官靖羽身子绷紧,“我不但会为他奔丧守寡,我还会为他陪葬。爹若不信,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大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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