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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不过,它仿佛很喜欢你。”素言跟在上官靖羽的身后,“彩儿怕生,但对你似乎很亲昵。”
她顿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62章 她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素言站在那里,“你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又或者跟我要找的人,有些关系。”
上官靖羽苦笑。脸上泪痕未干,“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自小生在相府,长在相府,从未轻易踏出过东都。所以,我不会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另有其人。”
“那你能帮我吗?”素言忙问。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她犹豫了一下,“你若是想跟着我,可以随我回相府。若是不愿,我可以安排你去食为天。”
“我要跟着你。”素言道,“也许跟着你。我才能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
“随便你吧!”上官靖羽不想多说,如今她所有的气力都已经消耗殆尽。怒极,悲极,让她不想再去纠结任何没有答案的事情。
缓步走在长街上。上官靖羽定神望着依旧热闹繁华的街市,以手指着食为天道,“你若哪日不愿待在相府,自可来此休憩。”
素言点头。“记住了。”
上官靖羽松了一口气,转而朝着相府方向走去。
有马蹄声从后而至,就停在她的身后。
马蹄声?
是他回来了?
上官靖羽惊喜转身,迎上的却是年世重微冷的双眸。
下意识的退开一步,上官靖羽盯着翻身下马的年世重,想了想掉头便走。
“上官姑娘从宫里出来?”年世重道。
她顿住脚步,“年将军的手,何时伸到了宫里?”能这样问的,自然是对宫里的事情有所了解。
年世重也不解释,只是一张脸阴沉得可怖,“他们对你——”
“告辞。”上官靖羽不愿多说。
“慢着。”年世重突然上前,“这人是北昭来的?”
年世重早年入伍,跟北昭打过仗,北昭人的音容相貌,他自然是清楚的。素言长得确实跟大朔人氏不太一样,尤其是那眉目和鼻子。教之大朔人氏,轮廓更鲜明更刚毅。
上官靖羽看了素言一眼,“将军想说什么?”
“如今大朔跟北昭正在交战,所以但凡北昭之人,都应该去官府登记造册,以免有细作混入东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事件。”年世重说的句句在理。
“哼,不必要的伤亡?细作?”上官靖羽冷笑,“将军为何不说,我也是细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年世重道,“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话,让上官靖羽不自觉的笑得更凉,“这话倒是贴切,受教了。只不过,这是我相府的事情,护国将军若是有话,只管去与我爹说。我一个小女子,哪懂什么家国大事,懂一些风花雪月便已经了不得了。”
明里暗里的意思,年世重心知肚明。
“我有话与你说,”他道。
“我无话可说。”她别过头去。
“难道你要我站在大街上,与你说说那一夜的事情?”他皱眉。
闻言,上官靖羽看了素言一眼。大街上人多眼杂,她已经被验过一次身,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我在这里等你。”素言道。
上官靖羽点了头,随着年世重去了一旁的护城河边。
杨柳轻垂,过不了多久,杨柳便会冒出绿芽,到时候江水如蓝柳如烟。
“阿靖。”年世重道,“你——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她抬头看他,“受不起。”
“我知道,我不该如此莽撞。”年世重放下身段,口吻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却也带着几分焦灼,“你我也算旧相识,何必如此呢?”
“旧相识?”上官靖羽嗤冷,“当年我救的,可不是年将军这般高高在上的人。若早知今日,我必定不会救你。”
年世重面色微恙,低头苦笑两声,“还能当朋友吗?”
她望着浩淼烟波,“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何才算志同道合?”他问,“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状贞台弟。
“年将军以为我是外头,可以随便骗着玩的小姑娘吗?”上官靖羽嗤笑,“年将军这些话,骗骗后院的姨娘们倒也罢了,何苦来骗我?”
年世重握住她的双肩,“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她嗤之以鼻。
“你想支持三皇子,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年世重道。
眸色微恙,上官靖羽蹙眉看他,“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帮三皇子,可是阿靖,那并不容易。”年世重直勾勾的盯着她,“二皇子有贵妃,有皇上的宠爱,那就是最大的筹码。三皇子什么都没有?他还有个不堪的母亲,有段不堪的过往。”
“这些,你可都知道?三皇子的母亲,还是皇上亲自赐死的,这里头的恩怨,可是大了去了。”
上官靖羽掸落他置于自己肩上的手,退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饶有戒备的望着他,“我知道,可那又怎样?不管他现在如何,以后如何,我都会跟他站在一起。”
年世重瞳孔微缩,“我可以帮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扯了唇,笑得微凉,“狼对兔子说,我会保护你?你觉得这兔子,会蠢得相信狼的话,白白的把自己送到狼嘴里?年世重,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年世重深吸一口气,“横竖除了我,你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二王府抗衡之人。”
手握兵权,除了兵部,只怕满朝之中,也唯有年世重有这个实力,堪与二王府较之高下。
闻言,上官靖羽羽睫微垂,终归一言不发。
“我们可以联手。”年世重上前一步,“我有兵,你有钱。御羽山庄这些年,累积了富以敌国的财富,只要我们联手,也许这天下,真的可以逆转乾坤。”
“说来说去,你是看中了御羽山庄。”上官靖羽眯起危险的眸子,“你的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当我不知道吗?”
谋反篡位,年世重倒不会。
他不会傻得把自己送上风口浪尖,否则将来史书工笔,他便是个不折不扣的窃国逆贼。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二皇子和三皇子皆已成年,势必不会傻得充当傀儡。
那么——七皇子萧东煜,也许是最好的人选。
七皇子萧东煜生母乃是刘妃娘娘,四妃之首,且——萧东煜年方八岁,这个时候对任何事都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只要年世重加以培植,想必将来定然会成为年世重的傀儡无疑。
听说近期,皇帝准备重新替七皇子寻找师傅教授学业,这对年世重而言,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年世重的兵,御羽山庄的财,加在一起,那就是七皇子最好的储备力量。
而皇帝对七皇子的宠爱,如同萧东铭一般,若非七皇子年幼,只怕满朝文武会有一半的人,将筹码压在七皇子身上。
年世重轻笑,“知我者,阿靖也。”
“别叫的那么亲昵。”上官靖羽眉心微蹙,她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与虎谋皮太过危险,但是也不难排除胜算比例。
如果赢了,也许——也许就是另一番局面。
“阿靖,如何?”他问。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别想动御羽山庄的心思,我是不会与你联手的。人各有志,我此生不愿染指朝廷,你也莫想染指御羽山庄。狗急了还跳墙,年将军莫要逼人太甚。”
语罢,她转身就走。
“那你就没想过,三皇子此去,也许永远回不来了。”年世重冷道。
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竟有千斤之重,上官靖羽愕然转身,眸色幽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个醒。若你不能掌控朝廷,他一人孤身在外,势必难以保全。”年世重在朝中摸爬打滚那么多年,他说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上官靖羽蹙眉,“年世重,你到底想怎么样?” banfu-(.*)sheng. com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不想怎样。”年世重道,“我只希望,能多见见你。”
“你后院有多少姨娘等着你去相见,你何苦与我纠缠?我再不济,也是名分上的二皇子,你如何沾得起?”上官靖羽长长吐出一口气。
年世重冷笑,“你以为皇上还会赐婚吗?你与二皇子的婚事,就此作罢,勿作妄念。三皇子出征,难道不是你的缘故吗?既然如此,君无戏言,皇上再不喜欢三皇子,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上战场的,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
上官靖羽心头微冷,没有吭声。
“你想清楚,要不要帮三皇子一臂之力。许是再过几天,大军就该抵达幽州,幽州城与北昭仅有一线之隔,战事一触即发。到时候会有什么变数,你自己好好掂量吧!”年世重不似开玩笑,“你就不怕,深入孤地,后援不济吗?”
羽睫骇然扬起,上官靖羽死死盯着年世重冷笑的容脸。
那双深邃的眸中,带着阴冷与狠戾,让她心头陡然一窒。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63章 行迹诡异的芙蕖
仿佛已经收到了自己意想之中的效应,年世重笑道,“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如何?”
上官靖羽疾步离开。
身后是年世重带笑之音。“五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
回到素言身边的时候,上官靖羽面色不太好。
素言道,“你脸色不太好。”
她点了头,“回去吧!”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素言想了想,“不如我唤你小姐,就这样跟着你还算方便。来日等我找到要找的人,就离开。”
上官靖羽颔首,“随便吧!”
及至相府门前,上官靖羽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芙蕖,心下一喜。“芙蕖?”
见状。素言识趣的上前,“芙蕖姑娘。”
“小姐?”芙蕖不解的望着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道,“这是素言,当然此素言非彼素颜。以后她就留在我身边。”想了想,仿佛担心芙蕖多想,上官靖羽又道,“她是来找人的。找到就走。”
芙蕖垂眉顺目,“这是小姐的自由,奴婢不敢干涉。”
语罢,芙蕖躬身退到一旁,全然不似早前的热情。
见此,上官靖羽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的芙蕖,怕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别人了。自己说多错多,若然一着不慎,怕是又要惹来她的猜忌。
思及此处,上官靖羽便领着素言往鸿羽阁去了。状贞台划。
素言与芙蕖一样,被安排在上官靖羽隔壁的耳房。
芙蕖已经不太爱说话,进出门都是急急忙忙的。素言瞧着芙蕖的背影,有些不太明白,“小姐身边的丫头,都不太爱说话吗?”
上官靖羽不做声,略有形式的喝着茶。“她只是心情不好,以前不是这样的。”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素言,你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素言点头,“好。那小姐若是有事只管来叫我。”
她看了一眼站在素言肩头的七彩雀鸟,笑了笑,“放心吧,这是丞相府,还能出什么事。你只管安睡,有需要可找芙蕖,也可让身边的人来找我。”
既然是奶娘托付的,素言又照顾了奶娘这么久,上官靖羽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着的。
夜里的时候,也不知为何,上官靖羽睡得很熟。
她又梦见了萧东离,梦见了自己一身嫁衣的去找他。可是不知道为何,萧东离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不管她怎么喊,他始终没有停驻脚步。
爷——
她喊着,他却越走越快,最后消失在茫茫迷雾之中。
“爷!”一声惊呼,上官靖羽忽然坐起身来。窗口半开,站着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她的芙蕖。
她愣了半晌,这才松一口气。素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芙蕖缓步走进门,端着洗脸水,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小姐醒了?”
上官靖羽看了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怅然的擦着脸。
隔壁的素言快速跑过来,“怎么了?”
“没事,小姐做噩梦了。”芙蕖随口一答,便从柜子里取了衣服想为上官靖羽更衣。
闻言,素言如释重负,“那便好。”
下一刻,素言却蹙眉上前,见着上官靖羽开始不断摸索着被褥,摸着自身上下,最后翻开枕头。
“小姐,你找什么?”素言问。
上官靖羽的脸色不甚好看,“丢了?”
会丢在哪里?
这东西可丢不得。
快速穿好衣服,上官靖羽望着依旧容色清浅的芙蕖,“芙蕖,你可看见我的庄主令?”
芙蕖摇头,“不曾看到。”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帮我在府里找找,我出去找。”语罢,她快速穿好鞋袜,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难不成昨儿个落在护城河边了?
或者被年世重顺手牵羊?
怎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跑两步,上官靖羽险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所幸素言眼疾手快,快速的搀住了上官靖羽,“小姐小心。”
手脚无力?
太阳穴有些微疼?
她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正在收拾床褥的芙蕖。喘一口气,上官靖羽直起身子缓步往外走,不管是怎么丢的,偷也好丢也罢,如今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芙蕖定定的站在门口,目送上官靖羽与素言快速离开鸿羽阁。
羽睫微垂,僵冷的容色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芙蕖在鸿羽阁门口坐了好久,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才起身朝着花园走去。到了那儿,苏月早早的等在了假山下。
“这么着急,什么事?”苏月道,“你上次跟我们家主子说,你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东西呢?”
“你们真的答应,帮我报仇?”芙蕖问。
苏月眉目微凝,“信不信在你。”
音落,芙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摊在掌心打开来,竟是上官靖羽遗失的庄主令。
“这是何物?”苏月不解,“你莫要蒙我。”
“这是御羽山庄的庄主令,有了它,就会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芙蕖面无表情,“你该知道,这东西的分量有多重。想必六姨娘,更清楚。”
苏月心头一怔,御羽山庄四个字,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这庄主令她倒的确没有见过,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伸了手,苏月打算接过。
谁知芙蕖随即拿了回来,“这东西不是给你的,哪日六姨娘真的帮我报了仇,这个就是六姨娘的。”
苏月挑眉,“你这是威胁。”
“不管是威胁还是利用,你们会需要这个。我们,各取所需。”芙蕖收回庄主令。
闻言,苏月眸色微转,“那你总该告诉我,这东西从何而来?否则,何以取信?”
“我们家小姐,就是御羽山庄的庄主。”芙蕖冷了眸,狠了心。
苏月骇然瞪大眸子,“你说什么?小姐她……”
“信与不信,都在你,话我已经带到,你可以走了。”芙蕖看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过会该下雨了。
苏月深吸一口气,“好,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达六姨娘。”
芙蕖冷笑,“我等你消息。”
语罢,二人各奔东西。
远远的回廊小径上,素言握紧了手中的伞,眸色微冷。她扭头望着苏月离开的方向,心里直打?。
想了想,她便跟着苏月,直到苏月进了杏花阁,她才站住脚步。
“杏花阁里住的是谁?”在相府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随便问。还是等着上官靖羽回来,她问一问,或者借此提个醒。
看上官靖羽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会懂她的意思吧!
素言跑出相府的时候,外头还没下雨,等着她在护城河边找到神情略微迟滞的上官靖羽,天空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小姐!”她撑了伞,遮住了上官靖羽。
“怎么拿个伞,去了那么久?”上官靖羽轻叹一声,“这里没有。”
素言道,“也不知你丢哪儿了,许是教人捡了去也不一定。”
她点了头,“若是寻常百姓捡了去,八成会去当铺。这东都城有不少当铺,单靠你我二人是跑不过来的。”
语罢,她想着该去食为天说一声。
东西丢了,还是如此要紧的东西,是该找回来的。让汤伯注意东都城内的当铺、赌坊以及青楼,看看是否有人不识货,拿着捡来的东西四处张扬。
否则,就该是落在了有心人的手里。
“对了小姐,那个杏花阁里住的是谁?”素言问。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雨打着伞面啪啪的响。她定定的望着素言,“是六姨娘,怎么了?”
“没什么,我瞧着有个丫鬟长得极好,心想丫鬟尚且如花似玉,想必主子更是貌若天仙,所以随口一问。”素言无害的笑着。
闻言,上官靖羽报之一笑,“少去杏花阁,免得你也要跟着跑了。”
“杏花阁有如此魅力?”素言笑道,“我这厢还没有断袖之好,小姐莫要取笑我。”
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那笑声随着雨声一道落地。
她定定的望着素言,“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素言伸手抚着肩上的七彩雀鸟,“哪有,不过是信口一问,哪里那么多从猜忌。”
“以后有话,可以直说,不必藏着掖着。你怎么说是你的事,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她缓步上前,撑着伞走在雨里。
素言望着上官靖羽的背影,若凝着淡淡的萧瑟,淡淡的孤寂,一个人纤瘦得宛若能被风吹走。
雨水打在伞面,落在她的脚下,湿了她的裙裾。
她踩着雨水,浑然未觉鞋袜已湿。
“彩儿,你说,她们之间到底怎么了?”素言扭头望着肩头的七彩雀鸟,想了想又轻叹一声,“算了,问你也白搭,你又不会说话。”
语罢,她快速追着上官靖羽的脚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回到鸿羽阁的时候,芙蕖已经置办好了干净的衣裳,等着上官靖羽回来换洗。
见着芙蕖的时候,素言眉头微挑,“好在芙蕖姑娘没出去,外头的雨真是很大啊!”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64章 各有算盘的兄妹
“素言,你也去换换衣服吧!”上官靖羽道。
素言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芙蕖一眼,继而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上官靖羽道。“素言初来乍到,你多照顾着些。”
芙蕖颔首,“奴婢明白。”
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无话可说。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即便就在身边,可已经心生隔阂,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心变了,就真的变了,再不是从前的她们。
年世重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男人,年玉莹已经被锁在房间里一段时日了。但凡看见这件事的人。都去了阎王殿报道。
剩下的,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为何还没找到?”年世重冷然端坐书房。
暮云正色,“将军容禀,此事不可声张。是故卑职只能明察暗访,只能一个个私底下排查过去。”他稍稍抬头,骤见年世重冷色,急忙跪地。“卑职该死,卑职没能完成将军的命令,卑职……”
“你到底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年世重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暮云。
暮云心惊,面色却极力保持镇定,“卑职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卑职对将军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将军,不敢旁生二心。”
年世重嗤冷,“死忠?是吗?”
“是。”暮云毕恭毕敬。
想了想,年世重忽然道,“那日你到底在哪?”
“那日卑职翻出墙,晕倒在路上,没能及时赶回来。是卑职失职,未能保护好小姐。请将军责罚。”暮云脊背上的伤虽然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有几道较为深的,如今还留着极为明显的红印子。明眼人一看就是指甲抓的,所以在伤口痊愈之前,绝对不能教人看见。状贞尽扛。
“真的是这样?”年世重起身,缓步走下案太,眸子微微眯起,“让我看看你的背。”
他曾在年玉莹的指甲上发现了不少血迹,想必是迷迷糊糊之中,抓伤了该男子。
年世重也是久经风花雪月之人,当然明白一个女人在情动之时,指甲会不由自主的挠在男人的脊背上。
验伤,是最好的找人方法。
暮云的脊背已经渗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微白,笑得格外勉强,“将军这是怀疑卑职,不信任卑职?”
年世重道,“我瞧瞧。”他也不多话,只想看看暮云的脊背。总不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吧!
暮云干咽了一下口水,缓缓将手中的剑置于一旁的桌案上。手,带着几不可见的微颤,解开了腰带。
年世重眯起危险的眸子,“脱。”
“是。”暮云颔首,却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被乱刃分尸的下场。年世重下手,素来不会留情面,素来狠绝无比。只要被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侵犯年玉莹的男人,势必会死得很惨。到时候只怕凌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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