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等到整个大庆殿没有人吭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的时候,陆承启才慢慢地坐回龙椅上,冷冷地说道:“吵啊,怎么不继续吵了?”
“嘭!!!”
陆承启一拍龙椅,怒喝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如街市上的货郎小贩!你们像朝廷命官,像一个臣子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眼中可有过?”
“陛下息怒!”文武百官听了这句诛心的话,皆把朝笏一举,鞠躬低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承启收敛了怒气,冷笑道:“出了问题不去解决,就懂得在这里吵闹,那朕要你们何用?既然此事是你说出来的,说说看,你有什么良策?”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对陶苴箐说的。
其实陆承启也知道,这陶苴箐不过是林镇中和徐崇光的马前卒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们两人。所为的目的,自然是想把此事公诸于众,然后逼迫陆承启让步罢了。一旦陆承启让步了,此事就成了撬动新政的杠杆,陆承启日后再想推出什么新政可就非常困难了。
大家都很清楚各自想要的是什么,就好像投机一样,你贪人家的利息,人家图你的本。世界上没有什么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唯有看得透彻,想得清楚,才能有博弈的存在。现在就是以徐崇光为首的文官,在和陆承启博弈。以人数上看,陆承启是处于绝对下风的,那些武官根本指望不上。但从权力上说,徐崇光一伙则是处于下风,只要陆承启坚持得住,他们就毫无办法。即便想要绑架舆论,小皇帝能操控《大顺民报》,他们除了在其余报纸上零星反击,效果却不大。
陶苴箐很明显得了徐崇光的授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禀陛下,秋收税入尚有两月,户部估算过,约能收上三千万贯税赋。”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三千万贯,也不少了。再加上每月的商税,关税,这根本不是问题啊?”
“陛下有所不知,八月的禁军军饷,都高达八百万贯了。再加上黄河治水、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军器监、各个衙门的拨款,一千七百万贯,远远不够……”
陶苴箐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许多文官都点了点头,心道:“都是新政所惹的祸!”
陆承启有点不喜了:“那依陶卿之见,应如何解决?”
“回禀陛下,臣所能想到的,无非是开源节流罢了。”
陶苴箐这句话颇为精髓,开源节流,谁不会说?陆承启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那陶卿认为如何开源,又如何节流呢?”
“回禀陛下,臣以为陛下之新政商税,关税,已经是绝好的开源之举了。现如今,唯有在节流上下功夫了。臣以为,这些估算里面,唯有军饷开支最高。只要削减了军饷支出,国库再撑两个月不是问题。”陶苴箐侃侃而谈,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陆承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底下的文官就是一阵骚动,显然很激动。
“这样罢,朕让陶卿去奉圣州,协助州牧韩帆好了。朕也不给足军饷给你,粮草管够,你看行么?”陆承启斜着眼看着他,有什么反应,“为国效力,大丈夫所为,陶卿乃堂堂五尺男儿,应当不会抗旨吧?”
陶苴箐听了这话,脑门上的冷汗迭出,嘴上说道:“这……这……臣并不会兵法韬略,也不懂武艺,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
“嘭!!!”陆承启一拍龙椅,喝道:“陶卿都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连军饷都不保证,谁替你卖命?要朕看,就是每个衙门的钱银给少些,也不能短了军饷!将心比心,大家都是血肉之躯,将士们在前线打生打死,你们却拖他们后腿。后勤不能保障,军饷也不给足,将士们如何奋勇杀敌?契丹人亡我之心不死,高丽人蠢蠢欲动,你们却还在做春秋大梦!!!”
陆承启这番话,义正言辞,羞煞得陶苴箐无地自容。
林镇中见自己的心腹被小皇帝羞辱,看不过眼了,端着朝笏就出列道:“陛下,臣有不同的见解!”
“林卿,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武人坐大,前朝之鉴罢了。我大顺兵符掌控在朕和枢密院手中,没有朕的旨意,谁能调得动一兵一卒?人心都是血肉做的,朕待他们如何,他们岂能造反?众位卿家所虑,恐怕也是如此!朕不妨明说了,削减什么,军饷都不能削减!”
陆承启堵死了这条路,林镇中心中一阵挫败。他不甘心,继续进击道:“陛下,那国库怎么办?”
“既然节流不行,那就开源吧!”陆承启淡淡地说道,“朕唯一的要求便是农赋不增加,众位卿家可有妙策?”
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他们拿钱还行,赚钱就不会了。连农税都不增加,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林镇中试探性地说道:“启奏陛下,那提高商税如何?”
陆承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然后摆了摆手,说道:“三十税一,一月一征已然是很高的比例了,不能再征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六百章:有备而来
内阁首辅徐崇光和户部尚书林镇中听了这话,心中暗骂一句:“什么不能征,摆明了就是想推你的‘税劵’!”
对方的底牌,双方都知晓得差不多了。陆承启明白,文官们要把打压武官,所以他不能退步。文武任何一方独大,对于朝局的掌控都是不利的。帝王之道在于平衡,最好就是三足鼎立。只可惜朝局里面唯有文官武官,难怪正史上明朝的皇帝要设立东、西厂,就是要硬创出三足鼎立之势啊!
陆承启觉得完全没必要,因为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与皇帝都不属于同一个阵营。皇帝本身就是一个势力了,而且是最强的势力,就是有点孤立无援。所以只要皇帝置身其中,平衡文武百官,何惧他们联合,或者分庭抗礼?这不就是三足鼎立了吗,何必再造出另一方势力,然后皇帝跳出去看戏!
正史上明朝看戏的后果是,东林党和阉党互伐,武官彻底沦为附庸。就好像大哥和二哥打架,三弟被打死了,这是何等的悲剧!要是明朝的皇帝聪明一点,勤快一点,把权柄牢牢捉住,内阁又哪里会一家独大到要设立东、西厂来平衡?
在陆承启思考之时,陶苴箐又硬着头皮说道:“那削减黄河治水钱银,陛下以为如何?”
陆承启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黄河治水,乃千秋之事,刻不容缓!削减治水钱银,叫李诫如何下手?不可,万万不可。要朕看,不如将众位卿家的养老那笔俸禄拿出来用着先……”
“陛下,此事不可为!”
陆承启还没说完,大庆殿里就炸锅了。这会的文武百官,几乎都没了灰色收入,全都指望着辞官后拿那笔养老金的。要挪用那笔养老金,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根?这不,很多平日里都不说话的官员,纷纷站出来反对了。
陆承启假意为难道:“要是不拿出来用,众位卿家的俸禄就发不出来了……”
“陛下,臣等愿意少拿一些俸禄!”
很多官员肉痛地开始表态了,他们宁愿现在少拿一些,也不愿自己的养老金被挪用,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陆承启见他们掉入毂中,心中得意一笑,嘴上说道:“这倒不用,朕有一个法子,若是操作得好,绝无国库枯竭之虞。”
徐崇光和林镇中对视一眼,脸上写着无奈二字,心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众位卿家,可知我大顺的版图有多大?”
陆承启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若是苏轼在这,肯定知道他不仅要推行国债,还要开发江南了。
“大顺版图,东至东海,北至草原,南至南海,西到黑汗、回鹘国,为历朝历代之最也。”一些文官见有机会露脸,连忙出列拍陆承启的马屁,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朕再问众位卿家,大顺最繁荣之地在何处?”
“自是中原一带!”
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很多大臣不约而同地回答到。
“不错,我大顺版图辽阔,为何仅有中原一带繁荣富庶,人口众多?长江以南,土地比中原广阔得多,人烟稀少,水网密布,良田众多,为何会这般?”陆承启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候整个大庆殿里的臣子都不说话了。
徐崇光听了,心中震撼,忍不住出列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让江南,变成第二个中原?”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徐首辅果然深知朕意,不错,朕确有此意。如此广袤的土地,却没有人;如此众多的良田,却在长草;气候能一年两熟的地方,却无人种水稻,这是多么奢侈浪费!朕心疼呐,这就好比拿着金碗讨饭吃,国库平白少了几千万贯的税入!”
徐崇光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有意经营江南,自是好事。只是中原百姓,可肯背井离乡?”
陆承启笑道:“只要有土地,一切都不是问题。朕想过了,既然中原人口众多,总归是有无田无地之人。一旦有了天灾**,这些人肯定没有甚么能力去抵御天灾,毕竟他们没有土地。而江南最缺人口,不缺土地,所以朕要下旨,若是在长江以南垦荒无主之地,此地即为这户人家所有,一人仅限五亩。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说到这里,徐崇光哪里还不明白,陆承启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他的目标,恐怕并不是要发行什么“税劵”,而是在开发江南!说真的,徐崇光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谨防这个政绩莫要落入他人手里就行了,特别是他的政敌。莫看他现在是内阁首辅,风光无限,其实不知有多少人在觊觎着他的位置。便是内阁里,那其余十一个内阁大臣,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之辈,想要取而代之?现在他们是威望欠缺,暂时威胁不到徐崇光的地位。要是小皇帝为了平衡朝政,把其中一人扶植起来了,比如把这个开发江南的政绩给了这人,那他肯定就是徐崇光的接位者了。
说实话,徐崇光自认为身体还很硬朗,在首辅的位置上再呆个十年没问题。不过现在他与小皇帝的关系有些紧张,能不能撑到十年也是未知数。所以他不能让这个政绩落入政敌的手中,那样的话他就太被动了。他宁愿毁了这个计划,也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他的位置的。这不是徐崇光自私,而是他认为自己的抱负,一定要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才能实现。前提条件就是,他还是内阁首辅。
基于此,徐崇光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臣认为此事不可为!”
陆承启有点讶异,他想不通为何徐崇光第一个出来反对。这个老头虽然和他政见有些不合,但只要是对大顺有利的,他还是支持的。这一次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出乎了陆承启的意料。
“徐首辅为何这么说?”
徐崇光振振有词地说道:“陛下,若是有田有地者也来垦荒,那岂不是乱了套?再者,江南虽大,可大顺无田无地者,得有数百万户,江南田地能有几何,可否满足数百万户百姓之需?数百万户百姓涌入江南,当地州府如何安置?外来人口一多,与当地百姓起了冲突,当地州府如何断案……这些事情,陛下可曾考虑过?”(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六百零一章:声东击西
徐崇光这一问,顿时就把陆承启问倒了。说真的,陆承启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知道江南现在还是极为荒蛮,想要重现正史上的繁荣罢了。
“徐卿此言有理,朕一时没有想这么多……”陆承启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曾想,徐崇光就是在等这句话:“陛下有所不知,一旦朝廷背负上江南这个包袱,定然会异常艰辛。老臣斗胆奏请陛下,趁早放弃江南为好!”
陆承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徐老头,我支持什么他就反对什么,专门与我做对么?”他年纪尚轻,不懂什么叫贪恋权势。身居高位之人,对与自身权势极为敏感。但凡有一丝威胁到他地位的事情发生,都会竭力阻止,一如现在的徐崇光一样。他不知道开发江南的意义么?他肯定知道的,也清楚这里面蕴藏着多少利益。但很可惜,正是因为这件事有着极大的收益,大到威胁到他的地位了,所以徐崇光为了自身的利益,不顾一切地反对这个政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陆承启可不是这么想,不论是新政还是开挖运河,抑或者是开发江南,都是他一定要完成的目标。想也不想地回绝道:“放弃?朕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放弃。即便朕想得很肤浅,没有预料到有许许多多困难。但朕相信一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开发江南,关乎大顺千秋万代,此事绝不容有所闪失……”
徐崇光急了,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此刻也显得有些激动:“可陛下,国库的钱银都不够开支了,哪里有余钱投入江南?”
陆承启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征集徐崇光意见一样:“徐卿忘了,昨日朕与你说过的‘税劵’了吗?”
满朝文武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讨论这“税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徐崇光一愣,他总算明白过来了,小皇帝这是声东击西啊!明面上是要开发江南,暗地里还是假借开发江南的名义施行“税劵”。徐崇光心中有苦说不出:“陛下,老臣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陆承启咳嗽了两声,大庆殿中安静了下来后,他才缓缓地说道:“那朕再说一遍吧,所谓‘税劵’,就是以税收的名义,朝廷向百姓借钱,以充实国库。以朝廷税收为保证,一年后本金加利息返还……”
陆承启的话音一落,整个朝堂就不镇定了,不论文官武官,都在议论这个“税劵”。
在大顺朝内,早就有这样的形式出现了。元绶年间,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官营放贷机构叫会子务,元绶帝以扰民为名,实施不过两年便停了。私营的放贷铺子叫钱引铺,私人第一放贷人叫钱民,或者叫钱人、钱主、库户,第二放贷人叫行钱,又名行人。不论田契,还是地契,抑或者是金银器,都是很好的抵押品。要是没财产抵押,可以质押妻女。闲钱多得烫手的“钱民”,业务巨忙,分手乏术,遂委托、雇请“行钱”为代理人,代为放债经营。至于利息,共同瓜分,瓜分比通常是五五开。“行钱”无本取利,自然积极性高。这二者类似后世的房地产老板和售楼小姐,售楼小姐手段越多,卖楼越多,楼价越高,提成越多,若卖掉几个亿的楼盘,还有年终奖五百万给你拎回家。
这种民间放贷,利息极高,属于“钱生钱”的行当。有些借了高利贷的百姓,无钱偿还,田地房屋妻女都不属于自己了。陆承启得监察司暗报,早就想铲除这个行业了。私人放贷,就是土地兼并的源头。一些农户家中,难免有家人重病急需用钱的。他们没钱了,除了典当之外,就是借贷了。可借钱是借到了,万一还不起,或者不识字,看不出借据里的猫腻,人财两空是常事。
当然,完全没有借贷又不行,陆承启想到的是用皇家银行来代替。以国家机器强制性铲除民间借贷,把民间借贷归入犯罪条例里。不是陆承启心太狠,而是这种高利贷,几乎是借多少钱就要还两倍以上。这种暴利的行径,绝对是亡国灭朝的存在。
铲除了民间借贷之后,由皇家银行进行官贷,出示具体的利息率,最高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五,而且是五年期起步,再到十年期,十五年期。质押的物品,除了田契、地契、屋契、金银器、古董以外,绝不得收活人。
如此一来,家破人亡的惨案就会很大程度上杜绝了。皇家银行盈利后,再投资施药局,派遣朝廷太医局太医前往进驻,为百姓免费医治。其实中药值得几个钱?不过是大夫出诊费高些罢了。要是“施药局”只收药钱,那百姓还愁没钱看病么!
陆承启的想法是好的,但他也知道,一旦实施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所以他要从“税劵”,也就是异世版的国债入手,让百姓接受这个官贷的形式,然后再徐徐图之。治大国如烹小鲜,操之过急了反而不美,欲速则不达嘛!
陆承启等底下的文武百官议论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众位卿家,以为‘税劵’如何?”
礼部尚书冯承平端着朝笏出列说道:“陛下,臣认为此事有失朝廷脸面,不妥!”
陆承启淡淡地反驳道:“朝廷的脸面,是百姓认可的。要是百姓知道国库空虚,朝廷的脸面更是荡然无存。朕相信,只要朝廷肯为百姓着想,百姓又怎么会不向着朝廷?冯卿此言,朕不认同。”
右谏议大夫钱宗方端着朝笏出列道:“启奏陛下,臣对此有所顾虑。若是‘税劵’发放过多,明年税收也还不上,失信于黎民百姓,奈之如何?”
陆承启笑道:“钱卿此言,颇有见地。朕早有对策,仅发行一千万贯,由皇家银行代发。利息则是一千一百万贯,为一年期。该不会国库多了一千万贯,也撑不过两个月吧?‘税劵’没有朕的同意,任何衙门官员,都没有权力印发。”
左谏议大夫云枫端着朝笏说道:“那敢问陛下,‘税劵’以何等形制印发呢?”
陆承启一愣,是啊,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防作伪的纸张。据他所知,这时候的纸业已经非常兴旺发达了,能不能做成有水印的纸张呢?
“朕觉得以金银铜所铸,‘税劵’未免太过沉重,且远不兑足所值。既然如此,不如用纸张印刷好了。当然,这纸可不是平常的宣纸,麻纸,黄纸,要是一种特殊的纸。纸上以红、蓝、黑等着"se tu"案,套印花纹图案及印章。图案以繁杂之屋木人物为主,外做花纹边框。最好能做到纸张内,透着光就可以看到隐藏的图案……”陆承启真个是异想天开,竟把后世一些纸币的防伪技术,统统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六百零二章:全权处理
……
冷场了。
陆承启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超前了,这些大顺的“精英”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唯一听懂的就是“税劵”是要用纸做,而不是用贵金属铸造。除此之外,他们都是听了个稀里糊涂。
陆承启见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是一脸痴呆状,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们根本没理解,只好换了种说法道:“咳咳,朕的意思是,要做到别人仿造不得,那就成了。”
果然,“说了人话”后,那些大顺的“精英”们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他们都不是“技术人员”,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别人“仿造不得”。事不关己,便是高高挂起。反正只要国库充盈,有余钱给他们发俸禄,这些文武百官才不管钱是怎么来的。
唯有徐崇光还在纠结开发江南一事:“陛下,那江南一事……”
陆承启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既然徐卿看得如此透彻,想必自有解决之道。朕以为,此事交由徐卿最为妥当!”
徐崇光明显没有反应过来:“陛下,老臣是说江南如此之大,穷十年之力,也未必……陛下适才说什么来着?”
“朕是说,徐卿忝为内阁首辅,江南乃是关乎大顺千秋万代之事,朕就委任于你了。望徐卿不辞劳苦,督建江南,将其发展成第二个中原!”陆承启有些无奈,只好再说一遍,还带上了解释。
徐崇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差了:“这……老臣……陛下,此事过于重大,老臣怕是担不起啊!”
陆承启板着脸说道:“徐卿此话言重了,你身为内阁首辅,又是前户部尚书,此事你不做,谁来做?再说了,能者多劳,徐卿要是不担起重任,朕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之人了。若是顾虑内阁,大可不必。内阁如何运转,徐卿比朕清楚。便是只有五人,亦是运转流畅。有朕旨意,且无后顾之忧,徐卿还顾虑什么?”
徐崇光哪里是在推辞,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他心中怕是早就了开了花,若真的将江南变成第二个中原,他的名字还愁不能名垂青史么!再说了,只要他接手了这个政策,哪怕做不成,又有谁能撼动他的位置?
“老臣定当竭心尽力,为陛下分忧!”徐崇光显得极为“挣扎”,最后才不得不表态。
陆承启哈哈大笑道:“徐卿乃朕之子房,朕如何舍得往死里用?但凡是徐卿要的人,朕全都准了!各地方州府,也要配合徐卿行事。争取在五年之内,将江南税入翻上一番。”
“老臣定不辱圣命!”
徐崇光志得意满,端着朝笏归入队列后,就等着陆承启下圣旨了。林镇中见恩师眼中都闪着精光,便知道遂了他的心意,心道:“原来如此!”这是徐崇光用言传身教,给林镇中好好上了一课,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陆承启则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他本来就是要让徐崇光操刀的。因为他是从全局考虑的:一,徐崇光德高望重,政策推行的阻力会小一点;二,徐崇光做过户部尚书,江南开发中经济又是重中之重,徐崇光接手再好不过;三,徐崇光乃是内阁首辅,有他在前面吸引火力,陆承启受到的诽议会降到最低……
两人是各怀鬼胎,各取所需,谁也怨不得谁。
陆承启也是志得意满,环视了一番下面,声调中透着一股高兴地意味:“诸位卿家还有无要事启奏?若无,便退朝罢!”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冯承平就端着朝笏,再次出列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陆承启心道:“还有两月就是恩科了,难道是科举一事?”想到这,便缓缓地说道:“可是科举一事?”
冯承平连声说道:“回禀陛下,正是恩科秋闱一事。”
“哦?不知道礼部的试题,出得怎么样了?”陆承启很重视这一次秋闱,这可是新政十品官制第一科,可不能弄砸了。这等于为以后的科举都定下了形制,中了进士的,不一定能做从九品以上的官。不管名次如何,都要从十品官做起。陆承启就是看到一些官员,连衙门内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怎么当领导?不从基层升起来,一下子进入管理层,莫说小吏了,就是那些拼死拼活才干到八品官的都不服气,这不是畸形的制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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