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基于此,陆承启继续向张载求教,如何治国安邦。陆承启觉得儒家对外有些软弱,其实这不过是误解罢了。从春秋时期传下来的儒家,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说儒家软弱,早就被淘汰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儒家,侧重diǎn在于“仁”,这并不受当时的诸国诸侯的待见而已。
汉代的儒家,并非软弱可欺。正牌历史上,也是自晋代以来,儒家才渐渐“温和”了起来,变得贪图安逸。但张载不同,他既然敢以天下为己任,所崇尚的自然是春秋时期正统的儒家,讲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因为儒家不仅讲“仁”,还要讲“义”。为何孔孟能并称?皆因孟子的学说,是对孔子学说的补充,对待自己人要讲“仁”,对待外敌则要讲“义”。这和墨家里面说的。反对不义之师是一贯相承的。
张载当即说出了这些。直接颠覆了陆承启对儒家的看法。可世人皆以晋代儒学为基准。已经失去了血性,转变得如同绵羊一样温和,可叹。
陆承启很认真地听张载阐述关于治国方面的理论,虽然不是很赞同,却也不能说张载说错了。圣人的学说,自上古传下来,自然是符合上古民情风貌的。可时代在发展,人心已不古。要想回到上古那样的民情,已经不可能了。
张载的言论,自然是很理想化的,这并不阻碍陆承启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君子和而不同,张载没有真正治4∫ding4∫diǎn4∫小4∫说,.↘.△os_();
理过国家,不知道事情的复杂性,自然能侃侃而谈。但陆承启是一国之君,若贸贸然启用一些没经验证的理论,出现了熙宁变法那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又将何以处理?治大国如烹小鲜。病重时要服用猛药,可病情轻的时候。自然不可用猛药了,须得慢慢调理。
听得张载说了半天,快到午时的时候,张载才告退离去。
做了一天好学生的陆承启,起身运动了一番,便前往御膳房用午膳了。谁知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说变就变,不过一刻钟,乌云密布,狂风骤雨说来就来,大雨瞬息间猛地倾盆而下,长安城登时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淅淅沥沥的声音,敲打在瓦片之上,如同珠玉落地,滴答作响。
感慨了一番天气无常,陆承启在宫女的撑起的黄盖伞下,仍是湿了衣袍,不得已又换了身衣裳,在仁明殿中休憩了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前往垂拱殿“上班”了。
堪堪来到垂拱殿,便见殿外一个衣服湿漉漉的禁军模样的探子,正在殿外等候着。见到了陆承启,立即施礼,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陆承启认得,这是持着令牌,能通行无阻的“飞马急报”,这么急着赶路,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当即给这个探子打了赏之后,温言嘱咐快快换身衣服,莫要着凉。感动得那个飞马急报,差diǎn没有当场落泪。
进得垂拱殿,陆承启把油布摊开。这油布乃是古人智慧的体现,很早古人就发现了,油不溶于水。根据这个特性,古人便发明了油布一物。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哪怕是在雨天,也不虞被打湿。
从油布中掏出封着火漆的盒子,挑开盒子之后,才掏出一封信件。看着那比自己都鬼画符的字,陆承启哑然失笑,心道:“这是谁的字,比我的还丑?”
倒出信件之后,陆承启一看署名,乐了。
“原来是卢尘洹那个死胖子啊!”
陆承启倒是记得清楚卢胖子的名字,不得不说,南御苑那一箭,真的把陆承启给震惊了。先前还不信有什么神射手一说,古代神射手拿着弓箭,又能神到哪里去?
谁知道,这卢胖子硬是颠覆了陆承启认知,居然把人家射在箭靶上的箭从中剖开两半,这是何等神技?
这样难怪陆承启记忆这么深刻了,实在匪夷所思啊!
卢胖子的形象,配合这歪歪扭扭的字,也算是字如其人。陆承启一边笑,一边阅读起这军情来。当读到“知悉水贼逾八千余众,战船五百余艘,其余小船不计其数”的时候,陆承启笑不出来了。
水军的重要性,陆承启比任何人都清楚。奈何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人有此远见,要是贸贸然说出来,必定是曲高和寡,没人附和的。陆承启也是进退维谷,水师肯定要发展,也要堵住文官的嘴。这便需要一个借口了,派卢尘洹去攻打梁山水泊中的水贼,也是出于这个意思。
陆承启对于大顺朝的水师了如指掌,知道卢胖子没有船肯定打不过,这不,军情立马送到他手上了。有了这个借口,不怕那些文官不服啊!
只不过,那“八千余众”的水贼,“五百余艘”的战船,实在让陆承启心惊胆战:“莫不是又一个《水浒传》吧?”
宋江一伙的破坏力,陆承启记忆犹新。虽然《水浒传》多有夸大的嫌疑,可历来农民起义,总是对一个皇朝有所伤害的。哪怕是北宋,也只能对宋江一伙招安。
“什么时候,这梁山水泊又成了贼患之地了?”陆承启拍了拍脑袋,觉得很是头疼。看到卢胖子写的军情,“梁山水泊宽广几百里,若无战船,实难横渡”,虽然给陆承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陆承启更不希望水贼坐大啊!(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七十一章:再次廷议
望着窗外仍然下个不停的雨,虽然没有先前那般急骤,却一直滴个不停,扰人清静。
陆承启此刻的心情,也是烦闷不已。几年来,梁山水贼居然壮大如此,即便比不上《水浒传》里面那么夸张,有单百零八将,手下喽啰近十万数,却也骇人听闻了。若梁山水贼不除,陆承启实难心安。
只是造好新的战船,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一年半载之后,梁山水贼又猖獗到哪个地步了,陆承启不敢保证。再加上禁军出征打仗,那粮饷是平日里的三倍之多,后勤事宜,也难以保障。如何取舍,陆承启心中犯了愁。坚持造船吧,糜费颇多;速战速决吧,禁军又没有战船;继续耗着吧,近五万禁军的粮饷,又是一个巨大的开支。
“怎么老天尽是给我出难题?”
陆承启不由地有些唉声叹气,人家做皇帝,那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尽享人间美色;出则江南,入则园林,豪奢富贵;百官用心办事,百姓安居乐业……
怎么他一做了皇帝,不是契丹人南犯,就是匪患四起;不是黄河决口,便是冬日严寒……反正当了皇帝这么久,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这叫陆承启怎么开心得起来啊!
如何抉择,此刻成了陆承启最为头疼的事情。战船肯定要造的,趁着新法的威势,趁胜追击。可水贼如何牵制,便成了问题的关键。自元绶年间,区区千余水贼。居然发展到现在八千多人。这发展太过于迅猛了。要是继续放纵下去。难保不是异世版的宋江起义。
其实要是能集齐大顺水师,这些个水贼还是打得过的。可没有大运河,各地水师要集合,花费的钱银恐怕不在禁军出征之下。
再说了,等到水师集合,也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有这个时间,新式战船也造好了,到时候训练一番便又能成军。何必劳师动众?
“算了,算了,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
打定主意的陆承启,望着窗外一直滴个不停的雨,心思又飘到了刚刚出去治理黄河不久的李诫身∮■ding∮■diǎn∮■小∮■说,.∷.o≧s_();
上。据钦天监所说,这雨天可能要持续好久。
要是这么下法,黄河岂不是又要决口?
这么一想,陆承启心中很是无力,怎么坏事都集中到一起了?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无何奈何的事情,陆承启能力再大。也阻止不了天不下雨啊!每日大雨夹杂中雨,小雨的,只需持续个半把个月,黄河必定决口无疑!
到时候,李诫肯定会被御史台弹劾的,陆承启又怎么保得住他?
雨,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烟雨笼罩中的长安城,显得凄清了起来。毕竟雨天,一些货郎便不能出门做生意了,唯有一些脚店、青楼、酒楼、勾栏瓦肆的生意依旧火爆。
坊间市中,少了孩童们的嘻戏,一时间冷清不少。就连温度,都随着雨天降了下来。有经验的老人,推断出今年,又将是异常寒冷。
雨天之中,长安城的物价都上扬了不少。不说什么蔬菜鲜果的,就是做饭的薪柴,也贵了一倍有余。如此雨天,就连新生的一景,街头巷尾卖报的报童,都少了许多。毕竟纸张不能到水,要是进了水,可就血本无归了。
雨没有停过,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才算停了一会。
这日,恰好又是例朝。待得百官入了皇宫,来到大庆殿前的时候,倾盆大雨又不期而至。这些平日里举止优雅的文官们,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骤雨淋得如同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地逃入大庆殿中。
而那些五品之下的京官更是凄惨,要不是在一旁的内侍们机灵,把他们全都放入大庆殿的偏殿之中,恐怕他们就得一直在雨中淋着了。
由于大雨的原因,陆承启也比平日迟了许多,才到达大庆殿中。君臣互相问候起居一番,又一次例朝开始了。陆承启被连续的雨天,弄得心神不宁,一向注意修养的心性,都差了许多。直接把卢尘洹的军报掏出来,亲自开启了廷议。
一般来说,廷议都由大臣们提出来,皇帝只负责做最后的判断。可现在小皇帝自己抛出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把不少文官给震慑到了。
梁山水泊水贼,诸官听闻已久。元绶年间,也曾发兵围剿。奈何大顺水师久疏战阵,不曾训练,大败而归。自此,无人敢再提这件事。皆因按大顺制度,军队打败仗,不仅主将受到处罚,就连提出这个建议的大臣都要受到处罚。
如此一来,还有哪个官员敢轻易启动刀兵?这不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嘛!
此刻听得小皇帝深谙他们的心思,亲自提出这件事来廷议,登时好似炸了锅一样,诸臣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兵部尚书秦怡康作为兵部之首,自然最有发言权,当即端着朝笏出列道:“陛下,水贼如此猖獗,此时不剿,日后必成大患。”
兵部尚书都表态了,其余诸臣更是纷纷附和。陆承启diǎn了diǎn头,表示认同这个说法,示意众人安静之后,陆承启缓缓开口道:“剿匪之事,朕从不懈怠,诸卿无需赘言。只是卢将军的奏疏之上,说的最关键,不是兵力,不是粮草,而是战船,训练有素的水师。朕想知道,诸卿有何见地?”
太常卿魏云峰出列说道:“陛下,若无战船,建造即可;若无水师,训练即可,又有何难?”
户部尚书林镇中,听得他说得这般轻巧,大是不以为然,出列说道:“建造战船,花费颇多。国库此刻尚余两千七百多万贯,若是大肆建造战船,木料何来?船坊何来?工匠何来?臣尝闻,一艘战船,糜费不在数万贯之下。水贼有战船五百余,我大顺若建造五百余艘战船,掏空国库,恐怕尚有欠缺啊!陛下,需得三思而后行!”
此时将近秋收,国库还有两千七百万贯,已经大出陆承启的意料之外了。只是建造一艘战船花费这么多,更是出乎陆承启的意料之外。战船不同普通商船,渡船,花费的木料、人工都要大很多。即便不给工匠工钱,也要三、四万贯一艘。钱银倒是够了,可工匠不满,偷工减料怎么办?战船不是一次性用品的,而是要服役二十多年的。
再说了,陆承启要建造的,不仅能在江河湖泊之中水战的战船,更是要能在海中作战的战船。船上要配备铁炮,船身外面要覆以铁皮。这样的战船,大顺没有先例,花费肯定要更多。(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七十二章:造船争议
户部尚书林镇中的能力有目共睹,他说出来的话,大抵上是不会错的。国库没有余钱,这是最大的致命伤啊!
林镇中话语刚落,太常卿魏云峰皱了皱眉,心中颇有怨词。虽说林镇中乃二品大员,可这么当面驳斥他的话,也让他脸面有些不好看。知道林镇中是对事不对人,可还是心中有些疙瘩。
念及此处,魏云峰也有些不理智了,继续说道:“陛下,水贼威势日渐强大,若再无掣肘,恐怕酿成大祸。进剿水贼一事,刻不容缓啊!”
左谏议大夫云枫出列说道:“水贼危害东平府周遭日久,先帝在时,已然进剿失利。今比之先前,又无战船,我禁军多为步兵,奈之如何?”
枢密使姜瑜出列说道:“水贼必剿也,虽无战船,亦能诱使其进行野战。我禁军野战,定能将之击溃。”
听着朝堂下面文武百官献策,陆承启都有些踌躇了。他最想的,还是建造新的战船,既能在江河湖泊上用的,也要能在海中使用。
这时候的海盗,不比水贼少。梁山水泊因为靠近中原,才被陆承启这般惦记。其实海盗,加在一起的话,定是比水贼多了去。大顺航海业比之前朝,不知道繁荣几倍。一些生活不下去的沿海渔民,大多被逼下了海,当了海盗。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讨一口吃的,不然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出没在诡异莫测的大海之上?哪怕是在后世,也不敢保证。每一次出海都平平安安。都要祭拜妈祖。才敢驾船出海。更何况是这个时代,一旦碰到台风天,或者海底地震,漩涡等等,都是九死一生。
堂下百官争得不亦乐乎,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此刻为了大顺的政事,他们还是尽忠职守的。陆承启深感欣慰。只是争吵多了,也是一件烦人的事情。
皆因他们虽然围绕着围剿水贼这件事来争得不亦乐乎,却迟迟没有说到点子上。当务之急,是怎么遏制水贼的发展,而不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陆承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先,气沉丹田,声若洪钟,威严尽露地说道:“诸卿,朕需要的。是一个解决方案,而不是听你们论述可行不可行!水贼已有八千余众。声势不小,若是为祸一方,则山东路永无宁日也。不仅如此,朕收到监察司报告,沿海海盗,亦是猖獗。若论总数,不在水贼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朕认为,战船一事,迫在眉睫,须得着手建造。但战船交付,尚需时日,没有一年半载,恐不能成军。是以,朕需要诸卿给出解决水贼方案,如何才能遏制住他们?”
此言一出,许多文官不再做声了。他们只是看过两本兵书,哪里真正上过战场了?要是班门弄斧的,被小皇帝看出来是纸上谈兵,那就糟了。更要命的是,若是小皇帝听得高兴了,把自己弄去做一军主帅,更是欲哭无泪。大顺对出征打了败仗的主帅,处罚极严。轻则贬官,重则流放,更有甚者会被送到断头台。这些文官都无比惜命,哪里肯做这等蚀本买卖!
沉默了一会,枢密副使潘兴艺端着朝笏出列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潘兴艺乃是开国大将潘美孙子,家门世代为将,总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潘美乃是后世《杨家将演义》之中潘仁美的原型,乃是不世名将也,并非演义上说得那么坏,那么不堪。曾跟随着太祖、文宗南征北战,把契丹人打得狼狈逃窜,生活不能自理。听得潘美之名,契丹小儿立止啼哭。因战功彪悍,被逝世后被文宗追封为武惠,三代世袭代国公,荣耀之盛,大顺几无二家。
陆承启见潘兴艺出列说有计策,将信将疑地说道:“哦?潘卿可有甚妙计?”
潘兴艺恭敬地说道:“陛下,水贼为祸,不过先前贪官威逼过甚,真心从贼者甚少。若陛下能宽宏大量,下旨招安,必能从中瓦解水贼。此乃攻心之计也。再者,禁军多为步卒,可于梁山水泊周遭州府驻扎,锁死水贼出水泊之路,时日一久,水贼必逃亡过甚,其势去也。此乃以势相压,虽无战船,亦能建功,望陛下采纳!”
陆承启一听,思索了一番,觉得颇为可行。这是以势相压的阳谋之道啊,水贼虽然占据了地利,却不得人心。大顺子民大多人心思安,水贼为祸一方,众人恶之。攻心之计,可以瓦解水贼抵抗之心;困锁之计,则断水贼后路。若是配合监察司的情报,必能逼得水贼投降。
水贼所仗者,不过是梁山之险,水泊之大而已。兵书上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有了人和在,水贼别想打得赢!
就算禁军一时间对水贼无可奈何,但时日一久,这计策的威力就显露出来了。
思索到这,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大善,潘卿之计,果然妙极!”
小皇帝都这么说了,文武百官自然也要给面子,纷纷附议。
见到文武百官都附议了,陆承启又“习惯性”地乾纲独断了:“至于战船一事,朕观殿中,无人能造。工部尚书李卿,又前往黄河治水,一时没有适合人选。不如这样,交由皇家大学设计,毕竟皇家大学之中,有各类工匠,总能触类旁通。”
大庆殿中的文武百官一听,心中很不是滋味。什么叫无人能造?皇家大学那些个没文化的泥腿子,低下的工匠就会了?我们只要开一下口,手下肯定会找到造船工匠的!
心中的鄙夷,自然不敢当面表露出来,见小皇帝都打算这么做了,他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加上监察司的监管没有放松过,即便争到了造船的圣旨又能如何,揩一下油都不敢,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当下无人反对,陆承启这项提议算是通过了。
陆承启见到这样,也松了一口气。来自后世的灵魂,哪里能不知道航海船只的重要性?能蒙骗过关,心中大定,就等着那些能工巧匠,造出媲美明朝宝船的船只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七十三章:风波不止
陆承启见文武百官都没有异议,便说道:“既然无人反对,那便这样办吧!”
造船之事,在场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敢拍胸脯说自己能行的,既然如此,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皇家大学好了。这等下贱的工作,不是他们这些官老爷们做的。
大庆殿中,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心思。陆承启见冷场了,还以为没有其他事情了,直接说道:“诸卿若无事启奏,那便退朝吧!”
话音刚落,御史中丞李然出列,端着朝笏,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见到这个顽固的老头,陆承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他。这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一旦认准的死理,太缠人了。前工部尚书黄锡时一案,好不容易让这些个言官收敛了一下,没想到好景不长,这段时日,御史台似乎又活跃起来了。特别是这个御史中丞李然,先前打了败仗,寻思着要怎么找回场子呢!
按照李然的心思,除了皇帝,大顺朝廷里面,没有一个官员是他不敢动的。这一点,倒是和监察司有点像。只不过监察司有权利调查任何一个官员,却没有权力私自逮捕任何一个官员。说白了,监察司不过是陆承启的耳朵和眼睛,他们只能传递消息给陆承启。真正决定一个官员下场的,却是大脑。这个大脑,自然是陆承启了。
可御史台不然,他们自古以来地位盎然,敢于向除了帝王之外的任何官员发起弹劾。更有甚者。简直是不要命一样。动不动就死劾。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样,弄得整个朝廷人心惶惶。
只是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就算言官证据确凿,皇帝不想这个官员被拿下的话,还是一样轻轻贬谪、罚点俸禄了事,顶天了便是外放,总之还有起来的机会。这不得不说是古代人治的典型代表了,很多事情都取决一个君王是否圣明。
不过。尝过这样权力的人,大都不会让它逃出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因为权力的美妙,只有真正掌握了它的人,才能明白,简直比任何东西都要上瘾!
可眼前这人实在让陆承启头疼,或许言官也是制衡皇帝的一种制度吧,虽然这种掣肘不算什么,可无形中告诫皇帝,若是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于是乎。这个御史中丞李然一出列,陆承启便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心中虽然无奈,可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更何况,这人乃是言官,有权监察天下之事。陆承启无奈地说道:“准奏……”
装作没听出陆承启话语中的不耐烦,李然严肃端庄地说道:“陛下,臣前日见到有一狂妄书生,未尝有半点功名,却以谣言迷惑圣上,其心当诛啊!”
陆承启一听,更是觉得李然乃是小题大做。说的这人,陆承启一听就明白了,不就是那个张载吗!张载顿悟,陆承启是看在眼中的,哪里会错?李然没见过圣贤,便道这世上没有圣贤了,真的是荒谬!
陆承启懒得和他打机锋了,直接说道:“行了,行了。朕知道,那张载是没有什么功名,还曾被拿下狱。但人家本意是好的,那时恰逢契丹人南犯,都快要打到他家那里了,人家创建乡团帮助一下朝廷边军,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奈何被人污为造反,留了案底。这些事情,朕看来不过乃小节耳。再说了,张载确有真才实学,那是先皇时范相看中的人才,又能差到哪里去?”
李然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被他所迷惑,自是为他说话。此人居心险恶,特意选在陛下面前吐露才华。若是陛下重用此人,乃至此人的学说,恐酿成大祸!”
陆承启怒了,张载是怎么样的人,以他知道的历史,那是一个大儒,堪比古之圣贤的大才!李然就凭没有功名,就否定人家的学说,这不是以貌取人吗!
想到此处,陆承启冷声说道:“朕听张载说,他学说的宗旨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李卿,朕就问你,你自认为有这么的胸襟吗!人家的学说,倡导经世致用,学以致用。你们所学的经史典籍,什么时候真正派上了用场?不是朕说的,你们自己应该也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你们的能力,真的对得起你们的官位,你们的俸禄吗!朕敢说,若是张载入朝为官,定然比你们强得多!可惜人家志向不在此,人家更在乎的是传业授道,做当代的孔夫子!你们能放得下自己的官位,学他那样吗?恐怕没人肯吧?既然如此,李然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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