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狼途
赵秉钧望着眼前明晃晃的匕首,脑子一下子懵了,那天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家的,一路上到处是野狗的叫声,大雨滂沱,他最后昏倒在烂泥里,在太阳照到河面时,他扑通一声,投河自尽。
结果王治馨将赵秉钧救起,还把郭耘青给他带了回来,并告诉了他真相:“洪天霸和白胡子老头是一伙的,专门欺骗你这样的老实人。我已经把洪天霸给杀了,帮你把嫂子带了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赵秉钧当即跪在地上,给王治馨磕头谢恩,表示永世不忘他的帮助。后来赵秉钧受到李经述的赏识,渐渐发迹了,在天津筹建了中国最早现代警务系统,创办天津侦探队及天津警察学堂。不久将天津、保定两所巡警学校合并,改称北洋巡警学堂,并在各县设立巡警传习所。王治馨跟着赵秉钧,在警界多年,也步步高升,最终成为京畿最高长官。
廉政专员李尚民听闻王治馨的贪劣行径,秘密调查,查实证据,很快发现王治馨贪污犯罪的证据,因为还涉及到赵秉钧这样的警察大员,赶紧上报。
李经述对前来汇报的李尚民说:“一查到底,绝不要手软!”
一场难得的春雨,让整个京城城的地面都湿漉漉的,空气中还带有几分寒意。下午,天空像洗过一样干净。京城东巷子胡同,王治馨的宅子,门匾上两个隶书鎏金的“王府”二字闪闪发光,门前的柳树也吐露了新芽。
李尚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了十来个廉政局的专员在王府前守株待兔。不久,一辆黑色老爷车朝“王府”开来,李尚民看了一眼车牌号,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对身边的人喊:“兄弟们,操家伙,做好准备,王治馨回来了。”
当时,王治馨担任京城的最高行政长官,仕途不可限量。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在车里闭目养神,不过额头发亮,看起来很精神。车子停稳后,王治馨的两个警卫迅速下车,替他拉开车门。王治馨的前脚刚下车,李尚民等人就冲了过来,将他按住。
王治馨的身体微胖。以为遇上了流氓,一边挣扎着一边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光天化日之下,敢跑到我府上撒野,不要命了?”
李尚民摸了一下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王治馨吗?抓的正是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王治馨点点头,说:“正是本大人。你是?”
李尚民亮出了廉政专员证件,因为他的身份是极度保密的,王治馨并不知道他就是李经述的儿子。
王治馨听说过廉政局,但没想到他们敢抓自己,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抓人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呢。快放了我,我朝中有人,我要见赵秉钧总长。”
“带走!我会让你见他的,在牢里。”李尚民冷冷地说。
这时。王府的护院也有十来个人跑了过来。王治馨的二姨太赵巧儿扭动着腰肢出来了,挥动着手娟,一把鼻涕一把泪朝王治馨的背影喊:“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王治馨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扭头朝赵巧儿大声说:“我没事,你快去赵总长府上求救。说我已经被廉政局的人带走了。”
李尚民把王治馨按进轿车里,冷声笑道:“别喊了,这次恐怕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在廉政局的审讯室,不管审讯他的廉署专员怎么问,王治馨都一声不吭。王治馨很狡猾,毕竟他在警界和官场多年,关系盘根错杂,他料想为自己说情的人肯定很多。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自己获救的几率就越大。
果然,王治馨的二姨太赵巧儿哭哭啼啼到了赵秉钧的府上,赵秉钧正在和家人一起吃饭。郭耘青听说王治馨有难,放下筷子,对赵秉钧说:“智庵,王大人曾有大恩于我们,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赵秉钧虽然出身社会底层,但是一个聪明人,也很能干,当年李经述挑出3000名新军作为警察让他建立中国的警察局,只进行了3个月的短期警务训练。赵秉钧带着这支队伍开进天津城,3000名年轻士兵身穿黑色制服,除承担起军事戒备的任务,同时间亦负责全省巡警、消防、户籍、营缮、卫生等公共事务,天津市的社会治安一扫过去的混乱局面,曾经历过六月间不见窃盗者之事,洋人亦叹服不已。那个年代的大多数中国人,对“警察”是什么东西还没有十分清晰的概念。封建统治下的帝国臣民和黎民百姓,更为熟悉的,是那些挎着腰刀,拎着铁链,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在洋人面前四肢发软、整天四处抓人的“捕快”。在一个没有警察的国度里,从无到有,制度、规则、训练,赵秉钧把个警务建设搞得井井有条。仅半年时间,天津就被洋人描绘成世界上拥有最好的警察制度的城市。到京城后,赵秉钧也表现出色,曾有英国在华记者报道称,京城的大街上,警察居然帮一个推粪车的老乡将翻倒的车抬起来。但赵秉钧对李经述的脾气也很熟悉,知道他说一不二,最近正要大力推动反腐,廉政局也正要抓典型,王治馨算是撞在了枪口上。听了妻子的话,赵秉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为难地说:“现在廉政局直接归总统府管理,抓人都不通过警察局,恐怕很难说情,除非去总统府。”
赵巧儿抽泣着说:“那劳烦大人去总统府,给治馨说说情。他收的钱也不多,我们退回去就是了。”
赵秉钧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不肯帮忙,我听说大总统这次反腐是动了真格,官员去总统府,他一概闭门不见,就是为了防止别人说情。”
赵巧儿一听赵秉钧都没办法,急得晕了过去。郭耘青说:“智庵,这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大人身陷囹圄。当年他为救我,杀了洪天霸,因此坐了几年牢,还救了你一命,如果我们不尽力救他,别人会说我们没有良心的。”
赵秉钧说:“事已至此,只能你去找一下总统夫人,你们平时情同姐妹,看看她能否跟大总统说说。”
郭耘青说,“好吧,我这就去总统府。”
郭耘青坐着马车到了总统府,为王治馨说情的官员,还有一些,都等在客厅。李经述那天回去得很晚,批完了王治馨的案子才回家,事情无可挽回。
就连王治馨自己也完全没料到,他在头天被抓进廉政局,第二天开庭时,他还是坐马车前往。王治馨进了法庭的大门,才觉得不太对劲,被告席上还有两人,也是贪渎官员案,先后判了五年和十二年徒刑。
法官起立,手持判决文书,按照《官吏犯赃治罪条例》第二条规定:贪赃五百元或一千元以上,即处无期徒刑或死刑,宣判王治馨死刑。
判决后,司法部赶办呈文,当日下午五点送到总统府,八点钟就批下来马上执行,回函送到司法部。司法总长梁启超已回公馆,他没行公函,直接电话通知将王治馨执行死刑。王治馨从梦中被拖起来,才知道大祸临头,魂飞天外,被绑赴德胜门外行刑场枪毙。
枪毙*的部级大员,王治馨是第一个。王治馨死后,李经述特批给他的家属治丧银一千两,并允许将年俸全数支付,表示法外开恩。
而打了王治馨这只大老虎,廉政局就在国内声名大振,国内官员闻之丧胆,一听说被廉政局叫去喝茶,就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甚至就提前自杀了,民众无不拍手称快!
穿越1879 第253章 拜访鲁迅
廉政总局的李尚民拿下了京城首虎王治馨,各地的廉政局也加大了反腐的力度,一时间全国的老虎和苍蝇都打了不少,知足的民众欢呼雀跃,都盛赞李经述英明。但是,一些有思想的知识分子,对政府没有从制度层面彻底把权力关在笼子里表示不满。
那天,在总统府办公室,廉政总局局长袁世凯敲门进来,把一份申报摆在了李经述的面前,其中的“自由谈”栏目发表了一篇言辞激烈的批判文章《我们的时代》:“我们的时代,人民为一只只老虎和苍蝇因反腐的倒掉而欢呼、麻木。我们每个人都在逃避时代所要我们面对的责任,即主动、自由、理性、迅速地采取行动,督促政府彻底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我们的时代,国家的国际地位大大提高,这是事实。我们的经济获得巨大成功,这也是事实。我们的军队,在亚洲和西伯利亚的战场取得空前的胜利,这是事实。我们的反腐事业,获得巨大成就,这还是事实。但是,政府部门的那些*的老虎和苍蝇,他们位子上没有约束的权力,依然任何改变,换了一个人上台,还是可能贪污*,这也是事实。
我们的时代。每天都能从报纸上,听到同一个主题的不同表述:有关我们的国家和经济多么繁荣,我们的时代,是多么伟大,我们的人民,多么幸福,我们的梦想,明天一定能够实现。但是,我们谁都明白,我们的国家还并没有真正的强大繁荣。我们民族每个人巨大的创造力和精神潜能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发挥,企业长期靠着贬损劳动者的尊严,政府靠着畸形的房地产市场和大规模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我们正在浪费子孙后代的能源,我们污染了祖先馈赠给我们的土地、河流、森林,甚至空气。
到今天,我们并不需要统计数据,也能明白:数千万青年在大城市里背负着几十年的银行贷款,每个月为了偿还银行高额的利息而毫无尊严地活着,几千万的农民工,在城市的工地、在工厂的流水线没有任何保障地干活。我们国家的纳税人,只有纳税的义务,还没有相应的权利。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更糟糕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道德上被污染的社会之中。我们习惯于口是心非,学会了不去相信任何东西,学会仅仅关注自己。这样一些概念,如爱国、民主、自由、爱、友谊、怜悯、谦卑或宽容失去了它们的深度和尺度,在这娱乐至死的时代,它们显得滑稽可笑。老人倒地不赶去扶助,家人病了没钱去医院,这不是个别的现象。
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而新时代的到来,似乎又来临得特别慢!有些人,还将自己或者别人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我们的人民被驱逐至某些巨大畸型、嘈杂、有刺鼻臭味的机器旁边,沦为其齿轮和螺丝钉。
我们的社会,有太多的敌人,那些都是我们自己的恶习:漠视公德、空虚、个人野心、自私和内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们的同胞,在听到世上有人认为自由高于生命,责任超越物质,希望能战胜强权,都会感到新奇,那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这,也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为我们的子孙后代,保留这世上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
这篇文章署名“鲁迅”。李经述看到这个名字,很熟悉,再看了这篇文章,一气呵成,思想一如既往的锋利,像一把匕首。于是问袁世凯:“这个鲁迅,是笔名吧?查到这人是谁了吗?”
袁世凯点点头,说:“大总统,鲁迅在文章中影射你是秦始皇,很多议员看了这文章都很气愤。俺命人查了一下,鲁迅是浙江绍兴人,1886年入私塾。1898年往南京考入江南水师学堂,改名为周树人,同年十一月因不满该校乌烟瘴气的校风,愤而辍学,随后考入京师大学堂,他一贯大胆感言,现在教育部任职。俺已经吩咐教育部将他停职。今天俺特来请示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周树人?哦,果然是他。”李经述说:“抓他干什么?”
“怎么?大总统你认识鲁迅?”见李经述的面色有变,袁世凯有点惊讶,问道。
“岂止是认识?我读过他很多文章。”李经述笑着说,他想起了一个有趣的话题,鲁迅要是在现代社会,会不会被抓起来呢?不过他这时肯定是不会派人将鲁迅抓起来的,李经述毕竟访问美国时就搞懂了什么叫批判精神。他问袁世凯:“鲁迅现在住哪?”
“就在西三条21号。”袁世凯搞不懂李经述为什么会认识鲁迅这么一个小人物。
知道了鲁迅的住址,李经述忽然起了兴致,打电话给总统府卫队队长大刀王五,让他派了八个心腹,一起便装坐马车去西三条21号拜访鲁迅。
鲁迅毕业后在北京,实际上过的也是“北漂”生活,刚开始在中华帝国政府教育部任职,只是一个小职员,薪水不高。刚开始鲁迅买不起房,住在菜市口南半截胡同西的绍兴会馆里,会馆因失修多年,桌椅陈旧,蚊虫遍布,人员杂乱。鲁迅住的房子,是绍兴会馆内的藤花馆西房,为避免喧闹,他后来移入补树书屋。这小屋失修多年,床板上满是臭虫,咬得鲁迅夜夜不能好眠,没办法,便只好在书桌上睡觉。他对这样的住处十分不满意,经常写日记说自己因环境嘈杂,“辗转不得眠,眠亦屡醒”。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一个人住了三年,期间也兼职给各大报馆写文章赚取稿费,补贴家用。
鲁迅的文笔老辣,自成一格,稿费渐渐多了,才搬出绍兴会馆,在新街口附近的八道湾11号院购置新宅,将绍兴老家的母亲及三弟周建人眷属接到了此处,总算在此处一家团圆。后来,他的二弟周作人也从日本留学归国,还带回了日本妻子羽太信子,和他们同住。不久,鲁迅与周作人便因家庭经济纠纷和私人原因失和,搬出了八道湾,周母也迁出八道湾与其同住,鲁迅便购置了在北京的第二套住宅——西三条21号。
李经述到了西三条21号,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南房三间是会客室兼藏书室;院内东西各一间杂房;北屋三间,中堂是餐厅,北面接出去一小间平顶屋子。在后园,便可以看见墙外那两株著名的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鲁迅对李经述的突然造访,很是惶恐,行礼过后,拿出一叠手稿,解释说:“大总统,我的文章,发给《申报》时有五千余字。结果刊登出来,被编辑删改到两千余字,惹出风波,实在惭愧。”
李经述笑着说:“现在并非工作时间,我来拜访,主要是看看你的近况,并非来追究你的责任。听说今天你被教育部停职,都没有去上班。”
说完,李经述仔细打量了鲁迅一番,他光溜溜滑滑的皮肤,大大俏皮的眼睛炯炯有神,黄里带白的皮肤,瘦瘦的身体似乎如同大病愈初的病人一样,身穿着光亮的丝绸长袍,衣服上绣着乌篷船的图案,一看就是江浙一带的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一根根直直地竖着,没一根是耷拉着的,都那么长,头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鲁迅咳嗽了一声,说:“今天心情烦闷,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琉璃厂逛了逛,淘了几本古籍。”
“听戏、吃小馆、逛琉璃厂”,是当时文人的三大爱好。琉璃厂作为北京文化一条街,至今已经有几百年历史。这里原本是元明清三代烧制琉璃瓦的窑厂,到了清朝。便成了古籍、古玩店铺的集中地,各地进京考试的学子也多住在附近。于是举凡与文人墨客有关的南纸、笔墨、雕板、镌碑各行业,也蜂拥而至,遂使这条街成为文化荟萃之地,并且久盛不衰。鲁迅经常去琉璃厂采买图书、碑帖。那天逛完琉璃厂,鲁迅还去附近杨梅竹斜街上的东升平浴池洗澡理发,沿着铁树斜街行至大栅栏西街,寻觅美食。
李经述又看了鲁迅一眼,他的头发确实变成了“短寸”,胡子刮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笑道:“你这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气,十分难得。你说中国社会的病根不是道德滑坡,而在于权力制衡制度缺失,我比较认同。”
鲁迅见李经述一点也没生气,心里忐忑的石头才落了地,跟李经述放开了侃侃而谈。
李经述想试探一下鲁迅的才学是否跟历史上那样厉害,要重用他,便虚心请教道:“看你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经常针砭时弊,有个问题我正好请教。有些国学大师现在提倡国家用儒教来统治中国比较好,像几千年的历史上一样。你觉得这样行吗?你个人觉得传统文化有哪些是脏水?我们年轻人该如何对待传统文化?”
鲁迅笑了笑,幽默地回答说:“大总统,你这哪是一个问题,是三个问题。我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确实需要共同的道德和文化价值观,但是,我认为,政府不需要也没必要精神统治。********的国家,从来都是恐怖的统治!即便是宣扬自由、平等、博爱的基督教,也会造成黑暗的中世纪。国家只能通过宪法和法律,来保障公民的信仰自由。为什么呢?思想的统一,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是必要的。但是对一个社会来说,就是灾难,中国汉代独尊儒术,结果几千年来思想禁锢,在近代远远落后于西方。人们的思想,如同树木一样,只有自由享受阳光,才能枝繁叶茂。所以我提倡年轻人要自由思想,独立精神,这样我们的民族才会有未来!”
李经述点点头,说:“听说你现在是很多年轻人的意见领袖,我希望你要明白,中国现行的体制和机制,需要改革和完善,特别是反腐和法治,这不存在争议。我们也决心继续深化改革,但绝对不可能把制度推倒重来,稳定发展经济这条道路,是无数中国先烈用鲜血和智慧走出来的,这是中国改革的底线。不明白这一点,任何的争论都没有意义。对改革来说,不需要烈士和英雄,只需要理性的经济学家和有远见的政治家。年轻人不明白这一点,只会浪费生命或自毁前程,最终人民被骗到水深火热之中,就像太平天国的农民。”
鲁迅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不过现在搞工商立国、市场经济了,社会上很多人说中国人两眼只盯着钱看,什么都是为了钱,没文化,我很痛苦。”
李经述回答说:“其实,我们需要明白,工业文明本身就是文化,市场本身就是文化。市场经济的社会,是一种以服务换服务的社会,每个人必须有一技之长,为别人做些什么才能生存。合理合法赚钱,是市场经济最高的道德,也是最大的文化。我到美国访问,参观过许多工厂,比如汽车公司,可乐公司,每次参观完,都很感慨,生产设备和流水线让人惊叹,工业文明,哪一个螺丝,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但工业文明,还真不是一群道德家和文学家能创造的。中国要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真正有理念的企业家。中国几千年来重农抑商,很少有传统的知识分子会意识到,从一个农业社会发展到现代工业社会,中国传统文化急需补上商业伦理的短板。很多传统知识分子。感叹中国人现在没有文化追求,大家都只忙着挣钱,认为挣钱跟精神追求水火不容,这跟传统的‘无商不奸’思维一脉相承。其实美国人当年也被欧洲人嘲笑为没文化,基本上没有什么诗人。但是,之后的两百年,美国人用行动证明了:在实践中产生的文化,比任何传统知识分子头脑中的抽象的文化更有生命力,商业伦理本身就是人类精神文明的重要部分。契约精神,等价交换,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背后的精神。就是为别人服务,背后就是自由、平等。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要正视现实,深入考察中国的传统文化,看看哪些是跟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哪些是不适应的。一群最没文化的商人建立了美国,成了很多人向往的人间天堂。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中国的文化,能在市场经济的实践中,革新自己,拥抱世界,走向世界。”
鲁迅想不到李经述也有如此深刻的思想,道:“大总统的见解很独到,我要消化一下。”
李经述点点头,道:“你明天还是回教育部任职吧,我有更适合的职位交给你。”
穿越1879 第254章 鲁迅的“三把火”
那天李经述拜访鲁迅之后,鲁迅对他的思想有了一定的了解,重新对传统的文化和伦理道德问题也进行了深入思考。中华帝国确立工商立国之后,中国以“仁”为体,以“礼”为用,天人合一的传统文化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儒家的“三纲五常”被批判,加上现代教育多是西化的教育和技术培训,中国的历史传统和文化艺术的传承链条断裂了。这导致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危机。中国古代讲究“耕读传家”,这是中国农业文明的“血脉”,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真传”,但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农民工日益增大,旧的秩序在崩塌,亟需要新的文化。
鲁迅是得到北大校长蔡元培的赏识进入当时的教育部任职,当时已经做到教育部佥事,相当于现在的正处级干部,李经述将鲁迅破格提拔为教育部的副总长,一下子升了三级,专门负责在全国革新思想,扬弃传统文化。
鲁迅升官之后,就对中国传统文化开了重重的一炮,他对教育部新编的“历史教科书”很不满,写了一篇轰动一时的文章《呐喊》,其中有很多话让当时的社会很震惊:“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假如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人’,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与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什么‘汉族发祥时代’‘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弯子了。有更其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一种循环,也就是‘先儒’之所谓‘一治一乱’……而创造这中国历史上未曾有过的第三样时代,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
这篇文章发表在当时《京报》的文艺副刊上,鲁迅这时风头正劲,对热心传统文化的学者开炮,而且把中国历史分成“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引起很多保守学者的不满,纷纷到教育部门前请愿,要求革除鲁迅的公职。这事甚至闹到了教育总长严复那里,引起不小的风波。但因鲁迅是李经述总统钦点的教育部门副总长,加之严复认为鲁迅文章的观点,是在强调中国历史上民众没有人权,便没有在意。
鲁迅接着在《京报》的“自由谈”栏目发表了第二篇文章,《谈“西学东渐”的问题》,里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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