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狼途
之后,袁克文和他的“六妈”叶倩文都难免要有碰面的机会,这机会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十分频繁。可惜,时过境迁,这对情人,一个做了对方的“六妈”,一个做了儿子。他们能怎么样呢?芳龄年华的两个意中人,阴差阳错间成了母子。曾经的海誓山盟,心心相印,现今却只有无尽哀怨。
有一次,袁克文偕妻子刘梅真去大观园听戏,在戏园子包了一个包厢。可这听戏的人多了一个不该多的人,袁克文的“六妈”——叶倩文,“六妈”叶倩文还打扮成少女模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袁世凯的三儿子、和袁克文同一个生母的袁克良,发现此情况,起了怀疑,向袁世凯揭发,一顿添油加醋,袁世凯勃然大怒,把袁克文招呼过来,袁世凯责令他跪倒在地,抄起棍子就打。
袁克文只好再次离家,去了天津。当时一些小报对袁世凯把持廉政局的大权早已不满,乘机捕风捉影,添油加醋,说袁世凯睡了自己的儿媳,成了当时一桩轰动一时的丑闻。
对袁世凯最不满的,是时任司法总长的梁启超。按照中华帝国的法律规定,司法部是指导廉政局的,但是,廉政局是单独办案,一般案件的情况下,不受司法部的干预。袁世凯在廉政局到处安插自己的人手,梁启超根本插不了手。
那天,梁启超找到廉政局常务副局长谭嗣同,商议借机扳倒袁世凯。廉政局的常务副局长其实是一个虚职,类似于美国的副总统,只有廉政局局长不在的时候,才代为行使廉政局局长的职责。谭嗣同一身正气,也觉得袁世凯虽是干吏,能力不错,但廉政局不应该由袁世凯这样的政治滑头领导,于是决定配合梁启超。
梁启超对谭嗣同说:“今之号称正义人,观望持重者,比比皆是,是为最大下策。廉政局过去确实在行贿犯罪的打击方面还是手软,所以给一些寻租的人有机可乘,往往是案子结了,但是根还没有挖出来。打击受贿犯罪,对营造风清气正的社会非常重要。我认为廉政局应该有清廉的领导者走在前面,心向公平正义的后辈走在后面,这样才会有公平正义的社会。袁世凯的屁股不干净,我们不应再隐忍了。大不了,我梁某人辞官回乡教书。”
谭嗣同点点头,回答说:“古人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说,把德放在首位,突出了一个人道德修养的重要性。我们可以从袁世凯的丑闻入手。大总统说过,每位廉政人员都应把公平正义作为思想之魂、行为之基、立身之本。只有守护公平正义,才不会迷路,在诱惑与阻碍面前站稳脚跟。去日不可追,未来仍可待,我愿意和梁总长一起战斗!”
“袁世凯的丑闻,只是他的私生活。大总统一向公私分明,这伤不了袁世凯半根毫毛。”梁启超说:“就从袁世凯的两个儿子查起吧。袁克定和袁克文身上,都是有故事的。”
谭嗣同便开始找人暗中调查袁世凯的儿子,突破口最终放在了袁克定摔残的那件事情上。负责善后处理此事的陈宦,接受了袁世凯的指示,将责任都推到了那位受伤的电车司机身上,说他应聘司机时隐藏了老寒腿的毛病,那天没及时踩刹车。那位电车司机一时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本来有人给他募捐手术费,后来也只好不了了之。
因为电车司机实际上是救了袁世凯的幕僚张一麐儿子的命,张一麐为人正直,于心不忍,于是背叛了袁世凯,找到谭嗣同说明了当天的情况。知道张一麐告密的陈宦气得当场拔出毛瑟枪,就要杀了张一麐。
袁世凯阻止了陈宦,说:“不碍事。谭嗣同和梁启超想用这件事来扳倒我,他们未免把政治和世道想得太简单了!俺这就去总统府找大总统说明情况。”
这时,谭嗣同已经提前找到李经述,报告了情况。李经述立即指示谭嗣同彻查袁克文率残那件事,对谭嗣同说:“公平正义的社会,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你不要有压力,去查清楚,给电车司机的家属一个交代!我会先将袁世凯停职,让他不要干涉案件的查办。”
穿越1879 第271章 中国的拿破仑
袁世凯来到总统府时,见到谭嗣同从李经述的办公室出来,赶忙拉住他问道:“壮飞老弟,大总统有何训示?”
谭嗣同便如实相告,对袁世凯说:“总统的意思,是让你先停职反省。我来彻查袁克定的事情。”
袁世凯有点不相信,道:“现在正是政府换届的时期,大总统当以国事为重,为何现在纠结于犬子的事?”
原来,当时李经述的第三个大总统任期就快结束。尽管中华帝国的《宪法》中没有明文规定中华帝国的大总统只能连任三届,但泰西国家的传统,总统任期一般是两届,特殊时期才连任三届,比如战争时期。那年春天北京的政治氛围就有点不同寻常。当时多数保守派觉得李经述应该再连任大总统,他们的支持势力,是淮军旧部和儒家乡绅,还有席家代表的工商界。而参议长容闳为首的海外维新派,对李经述再继续担任大总统没有表态,他们中很多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才,觉得这有悖民主的精神。而袁世凯、段祺瑞等北洋派,是李经述连任要争取的对象。
袁世凯觉得此时,李经述无论如何也不会动自己,他不太相信谭嗣同的话,想要亲自去见李经述。
谭嗣同拦住了袁世凯,说:“流放的书生,皇帝是不会召见的。总统要我转告袁大人,说项城一向识大体,能理解他的决定。”
袁世凯听了这话,仔细一思量,便明白了李经述的意思,他现在连任大总统,北洋系固然要争取,但最需要的,还是民心。袁世凯想到这,便不再执意去见李经述,对谭嗣同说:“麻烦壮飞老弟转告总统,俺袁世凯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他的决定。只是吾儿克定现已经落下终身残疾,俺希望他能留在身边尽孝。”
谭嗣同说:“我一定把你的原话带到。”
袁世凯向谭嗣同鞠躬说:“老弟,袁某感激不尽。”
对于中华帝国总统的连任,李经述确实有考虑,此事难两全。他也想学美利坚的开国总统华盛顿,退居幕后。但根据当时中华帝国《宪法》的规定,总统是国家海陆军三军总司令,放眼国内,中国的政治改革还未完成,还没有谁能统领各派的势力。如果他继续连任中华帝国的总统,确实是有悖民主的精神。那天,听完谭嗣同的报告,李经述一个人坐在总统府的办公室,眯着眼睛,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门开了,容雪走了进来,拿出一本当年她送给李经述的书,讲的是拿破仑“雾月政变”那年的事。
李经述笑着对容雪说:“时间可真快,一晃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容雪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最近在为总统任期的事心烦,你先看看这本书吧。”
李经述翻开书,里面的内容实际上他是熟悉的:雾月18日,拿破仑已经率领军队赶回了巴黎……雾月19日清晨,拿破仑命令在巴黎和圣克鲁之间部署军队,他把法国国会的五百议员从巴黎迁到便于自己控制的圣克鲁。因为两院中虽然有不少拿破仑的支持者,但五百名议员中,还有很多雅各宾党人。拿破仑当天自己也乘一辆敞篷马车,由骑兵队保护着,从巴黎到了圣克鲁。这时五百议员的代表中间有许多人由惊奇转为愤怒。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突然地把他们的会议从巴黎转到圣克鲁,他们更不能容忍这样军队包围了他们的会场,他们大骂拿破仑是个阴谋家、强盗、罪犯和独裁者。下午四时,拿破仑试图走进议会里,跟那些愤怒的议员们沟通。
在几个掷弹兵的陪伴下前往五百人院大厅,在可怕的沉寂中,拿破仑发表了一篇演说,他说:“诸位代表公民们,现在你们所处的环境实在是不平常的。昨天我安静地在巴黎过日子,你们委托我执行把两院迁至圣克鲁的命令。我立即召集我的同伴,飞奔前来帮助你们。今天,一个诽谤接着一个诽谤向我袭来。有人说我是恺撒,有人说我是克伦威尔,有人说我企图建立军政府。假令我的目标是设立军政府,为什么我还要支持国民代表制呢?共和国现在没有政府,五百人院四分五裂。我的权力是由元老院授予的,现在要元老院安排,请你们快下命令,我在此地等候去执行。我不是阴谋家,你们知道我,难道我对国家的忠诚还没有得到证实吗?难道我不是一个甚至连强大的反法联盟都无法征服、使暴徒都发抖的人吗?”
拿破仑不连贯的讲话不断地被议员们愤怒的叫喊声所打断,无法再讲下去,迎接他的是愤怒的、不可遏制的喊声:“打倒强盗!打倒暴君!宣布他不受法律保护!立即宣布他不受法律保护!”
一群议员代表向拿破仑涌来,若干只手臂向他伸过来,有人拉住拿破仑的衣领,有人想扼住拿破仑的咽喉,有人用手枪、匕首威胁他,拿破仑一下呆住了,他那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善于鼓动士兵的艺术在此时丝毫帮不上他的忙。个子矮小、身体瘦削的拿破仑几乎被愤怒的代表们打个半死。直到勒费弗尔将军和一些掷弹兵推开议员,把拿破仑救出了大厅。
拿破仑在经历大厅里可怕的一幕清醒过来,又恢复了他固有的坚毅和果断,用公开的暴力,毫不踌躇地解散五百人院。雾月21日晚,拿破仑迁入卢森堡宫,欧洲已被他踩在脚下。可以说,拿破仑当年正是靠着军队和强权才开创了法兰西帝国傲视欧洲的辉煌。
拿破仑不单单是称霸整个欧洲的独裁者,他还在已征服的国家颁布民主且革命性的宪法。李经述和容雪对拿破仑的故事都很熟悉,也欣赏拿破仑的为人。李经述看完了书,叹了一口气,对容雪说:“当中国的拿破仑还是中国的华盛顿,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做中国的华盛顿,以中国人现在的民主素养,即便我有心,恐怕中国也没有合适的政治环境。”
容雪点点头,面色坚定,说:“时间之快,正如时代之慢,你要像拿破仑一样,开创中国在亚洲乃至世界称雄的大时代,有时候必须用几十年不民主的时间来发展经济,积累实力。”
李经述点点头,说:“是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历史使命。也许中国要实现真正的民主和自由,要等到尚民他们那一代人。你先回去吧,我再冷静思考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秘书推门来报,说总统府的内史监内史长杨度求见。内史监以总统府原来的秘书厅班底组成,掌大总统切身政务机要。设内史长一人,由杨度充任内史长,由参政逐日编述关于中外大势、治国故事及其他政治、经济情况,供总统批阅。
杨度刚过而立之年,学贯中西,当时在国内有点名气。他和司法总长梁启超是好友,师从衡阳东洲、船山书院一代名儒王闿运,杨度在王门学了三年,醉心于王氏帝王之术,这对他以后的一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曾与友人说:“余诚不足为帝王师,然有王者起,必来取法,道或然与?”
杨度一向支持李经述连任,见了面,跟他禀告了袁世凯最近在国会的活动,说:“我最近听到一些议员们的闲言闲语,说大总统这十五年来,对西方的东西太推崇,对中国儒家的东西否定太多,中外还是有别的,望您三思,继续连任大总统,中国才能稳定富强。”
李经述回答杨度说:“皙子,连你这个学贯中西的聪明人也想不明白吗?中外之别真的那么重要么?电灯是好的,它是泰西人发明的,现在读书人看书,是点着油灯还是点着蜡烛?洋枪洋炮是好的,它们是泰西人发明的,难道我们现在能不用吗?潜艇也好,飞机也好,都是泰西人发明的,我们都要用。所以说。甭管西方的、东方的,甭管中国的、外国的,只要这东西是好的,自今日起。它就是我中国的。”
杨度说:“大总统说得对。我也觉得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还有很多遗老遗少。想不明白呀。满清覆灭时,不少人为了丢失头上的辫子而痛哭流涕。正所谓圣人也说‘身体毛发。受之父母,岂忍轻弃?’”
李经述讽刺地说:“是呀,没有了辫子,斩他们脑袋的人提着他们的头颅多不方便啊。我很早就跟教育总长严复说了。有一个国民的陋习一定要改变,那就是多年以来的大国教育养成的习惯——只要不是中国的,就是蛮夷的,就是需要反对的。现在睁眼看世界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嘛。”
杨度说:“这个我当然明白。今天我来见大总统,只是想提醒总统提防袁世凯。听说他最近经常去见刘铭传。因为上海万国红会的案子,廉政局抓了刘铭传的大儿子刘盛蛟。如果他们联起手来,北洋系恐怕会生变数。”
袁世凯去见刘铭传,要是放在以前,李经述是不在意的。毕竟刘铭传是李鸿章一手提拔的,是支持自己的,但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刘铭传是淮军元老,袁世凯一向善于笼络人心,李经述不得不有一些顾虑,他点点头,想了想,对杨度说:“皙子,当初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回去吧,你说的事,我记下了。”
会见完杨度,李经述决定去拜访一下刘铭传,毕竟不能凭杨度的一面之词,就认定刘铭传暗中勾结袁世凯。
谭嗣同听说李经述要去见刘铭传,劝说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大总统何必亲自前往贤良寺,派人去请刘铭传来总统府不就行了。”
李经述说:“不了,最近刘铭传身体状况不佳,在贤良古寺休养,我还是亲自前往。”
谭嗣同又说:“那多带一些侍卫前去吧,就带两个侍卫不安全。”
李经述说:“有大刀王五在,你放心。更何况刘铭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一向不做暗事。而且贤良寺离总统府本来就不远,没事。”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李经述便坐上去贤良寺的马车,马车驶入长安大街,李经述掀开玻璃窗上的帘子,望着街道两旁的商店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感觉和几年前大不一样了,丝绸店,勾栏酒肆,西洋行,一应俱全,街道也比以前宽阔了不少,基本上没有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北京的面貌变化很大。过了校尉胡同,到了贤良寺的山门口,寺庙的住持一贤大师赶忙出来迎接,拱手行礼道:“不知总统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尚望恕罪。”
李经述说:“大师言重了。我只是微服来此见一个老朋友,并没有什么公干。不必多礼。”
主持一贤赶紧伸手肃客:“善哉,善哉!敝寺还是蓬荜生辉。大总统里面请。”
在西厢的客房,刘铭传听说李经述来了,已经穿好衣服,挣扎着坐了起来。李经述给刘铭传带了他最喜欢吃的杏黄桃,说:“大哥不必拘礼,今日前来,也就是叙叙旧。”
刘铭传咳嗽了两声,说:“叙旧好。前些日子,袁世凯也经常来看我。我说我是真的老了,不想再管政事。正好大总统今日前来。请允许我解甲归田吧。你知道。我很久没回刘老圩了,很是想念。”
刘铭传的话外之音。明显是说他没有和袁世凯谈论什么政事,李经述自然明白,他一笑,说:“提起刘老圩。我倒也想去看看了。刘大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奉家父之命,去刘老圩请你出山,我们一起远征朝鲜,把小日本打得满地找牙,那时我还年少,何等意气风发!”
刘铭传说:“是呀,一晃三十年过去。人生真是苦短,匆匆而过。不过今日贤弟揽天下之兵,肩天下之重任,不可妄自屈尊。如果要干什么,就大胆去干,刘铭传自当全力支持,死而后已。”
李经述听了这话,知道刘铭传还是真心诚意支持自己再任大总统,内心深感欣慰。那天,李经述和刘铭传促膝长谈,聊了将近几个时辰,两人把酒言欢,到了傍晚时分,李经述才回到总统府,他下定决心做中国的拿破仑!
穿越1879 第272章 大结局
李经述回到总统府后,找来参议院议长容闳,表明了自己要做中国的拿破仑之决心。容闳也觉得中国有自己特殊的国情,不再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一个月后,中华帝国修改了宪法,把大总统的任期改为每一任五年,最多连任五届。八百名议员中,有657人投票赞成,超过了三分之二的法定人数。
袁世凯被停职后,李经述让谭嗣同接任了廉政局局长的职务。袁世凯主动辞去了复兴会委员的职务,回到河南的安阳养老。袁世凯没有回老家项城,这和他的身世、家事有关。袁世凯1859年生于河南项城袁寨。袁家按照“保、世、克、家”来排辈分,父亲袁保中有八个子女,长子世昌、次子世敦和两个女儿为原配夫人所生,其余四子皆是庶出,袁世凯行四,七岁时又过继给了叔父袁保庆。袁世凯的母亲刘氏病死在天津,灵柩运回项城之后,袁世凯的同父异母兄袁世敦以嫡子主持家务,他认为刘氏不是正房,坚决不准正门出殡,灵柩也不能埋入祖坟正穴和袁保中合葬。尽管袁世凯颇有权势,但囿于伦理纲常,只能和哥哥争执,甚至跪下哀求,也没有得到袁世敦的许可。袁世凯最后只得另购坟地,才算让母亲安然入土,但也因此和袁世敦闹翻了脸,盛怒之下与之绝交,从此永远不再回到河南项城的老家。
作为直鲁咽喉、平汉铁路重镇的安阳,位于河南直隶交界处,交通方便,离京城也近。袁世凯小的时候,就知道安阳这个洹上村,相传商朝名相伊尹在朝中遭人诽谤,到洹上村隐居三年,后来商王亲自到洹上村迎他复任。安阳也是袁世凯的远祖袁绍发祥之地,袁世凯觉得,洹上村对自己是一块吉祥宝地,还在小站练兵的时候,他就买下了这里二百多亩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他居家迁到了安阳隐居。
李经述在第四个总统任期的就职典礼上,对全国发表了要全面彻底革新的讲话:
“亲爱的同胞们:过去十五年,你们都从我们的政府听到同一个主题的不同变化:有关我们的国家多么繁荣,我们生产了几十万吨的钢,我们现在是多么幸福,我们如何信任我们的政府,以及我们面临的前途多么辉煌灿烂。我再一次当选总统,肩上的担子也会更重,在接下来的十年,我并不是要将强大的谎言向你们重复。我们的人民并不富裕。我们的民族巨大的创造力和精神潜能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发挥。很多工业部门生产着人们不感兴趣的东西,而我们所需要的高科技东西却十分匮乏。我们陈腐的经济制度,正在浪费我们可能有的一点能源,贬损和剥削我们的劳动者。
最糟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道德上被污染的环境之中。人们愈是彻底放弃全面改革的希望,不再对超越个人的目标和价值感兴趣,把心思用在家庭、居室方面。他们购别墅、买小车,而没有分享经济决策、参与政治生活和发挥才智的自由。人们把真实生活的无可奈何的替代方式当成人性的生活。当权者对待这些只能自保的生物采用的手段是有效的,他们选择了最不费力的路,但完全忽视了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对人格的粗暴践踏和对尊严的无情阉割。我们都是道德上的病人,因为我们习惯于口是心非。我们学会了不去相信任何东西,学会了互相否定以及仅仅关注自己的私人生活。这样一些概念如爱、友谊、怜悯、谦卑或宽恕失去了它们的深度和尺度,对许多人来说,这些仅仅代表了心理学意义上的怪癖,或相当于来自****时代早已过时的祝辞,在这个摩登时代显得非常滑稽。
除了鲁迅,我们当中很少有人敢站出来呐喊:那些生产没有污染和高质量食品的特殊农场,应将其产品送到学校、有孩子的家庭和医院,而不是给特殊官僚或特殊人员。我知道,即使是中华帝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政府、国会和总统,都不可能单靠这些力量获得成功。现代社会包含参与,因而是所有人的责任。我们也不妨反问自己:我们的青年,能否拥有对自由思想的热爱、拥有政治上的理想和公民的勇气及眼光呢?我们民族的人道主义和民主的传统,仍然沉睡在人们意识深处;难以察觉地从上一代传至下一代,这使得我们每个人能及时地发现它们并将之转变为行动。
我想我们目前的处境中富有希望的这一面有两个主要原因:我们将把政治建立在完善制度的基础之上,让我们努力在一个崭新的时代和以一种崭新的方式重新恢复这个政治概念:政治是人民表达为社会谋福利的要求,而不是对社会的欺骗或劫掠。让我们教导自己和教导别人,政治不仅仅是一门模棱两可的艺术,它更可能是一门坚持原则的艺术,一门改进世界和我们自身的艺术。我们不要再在服务于社会的虚假名义下行个人私利之实。我的梦想是建立一个独立、自信、民主、拥有繁荣的经济和社会公正的中国,简言之,是服务于个人并因此希望个人也来为其服务的富有人性的帝国。在这样的帝国内,人民都受过完整的、良好的教育。我知道,要建立强大的中国,要想解决人为的、经济的、环境的或政治方面的任何问题,一定要有具有优秀素质的人民。
命中注定当我作为这个国家的领袖时,这个国家的形势不容乐观。虽然我们拥有丰富的像土地,我们拥有五千年的历史文明,我们人民的生活依旧差于泰西国家。原因已经可以知晓:旧的封建官僚体制在新体制未能有足够时间运转之前崩溃,社会危机因此更加严重。人民被官僚系统压制,事实证明修复这个国家和根本地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远比我所能预期的复杂。然而,已经发生的事应该符合预期,这个社会需要自由,在政治上和精神上解放人民。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工作已经完成,我们在转型之路上的重大进展已经实现:比如言论自由、出版和宗教自由,人权被视为最优先的原则。与过去小农经济体制完全不同,各种所有制的平等经济已经建立,劳作在土地上的人民在土地改革的框架中开始了新生活,自由的农民出现,数以百万公顷的土地被给予那些生活在乡村和城镇的人们。生产者的经济自由已经合法化,企业制、股份制势头渐强。在市场经济改革中,重要的是牢记这些都是为了个人而进行。在今后的发展中,我们更应该尽一切可能巩固社会保障制度,尤其是在老人和儿童方面。
我带着我的信心继续留在总统这个职位,但是我也带着希望,带着对你们的信心,这种信心来自你们的智慧和精神的力量。我们是一个杰出的文明的继承人,这个文明进入新的、现代化和有尊严的新生取决于你们每一个人。一些错误完全可以被避免,很多事情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我确信或早或晚我们共同的努力会有结果,我们的国家会成为一个繁荣而民主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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