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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狼途
大隈重信无奈地回答说:“日本若不诚心,天皇也不会派老夫到此。原本亚细亚洲,中日两国最为邻近,且系同文,讵可寻仇?今暂时相争,总以永好为事。试观欧洲各国,练兵虽强,不轻起衅。我中日既同在亚洲,亦当效法欧洲,力维亚洲大局,永结和好;庶我亚洲黄种之民,不为欧洲白种之民所侵蚀也。”
李经述哈哈大笑,点点头,道:“贵国之论,甚惬我心。”于是,李经述提出日本赔款4。5亿两白银,分39年还清,年息四厘,本息共计高达9。82亿两,加上必须马上支付的伤亡将士抚恤金两千万两,总数约白银10亿两,以日本海关税、盐税等担保。
大隈重信语带恳求的语气道:“如此甚巨赔款,相当于我国数年之财政总和,能否酌情减少?”
李经述回答说:“这个数目是中国、俄国、法国合计的结果,你要知道,广岛一战,俄国死伤的军人就超过四万,中国也伤亡过千人,还有损毁的军舰和巨炮,这些损失日本都应该赔偿。我记得十五年前你们日本三千人去攻打台湾,没死多少人就向中国要了五十万两白银的赔款。4。5亿两白银算便宜了!”
大隈重信觉得赔款太多,找英国、美国帮忙,但英国和美国此时也不想得罪俄国、中国、法国,更不可能为了日本跟三国开战,这事本来就是日本国不对。也就是说,英国和美国也不想因为日本人刺杀俄国皇储而引发世界大战,更不会考虑日本人会不会因大量战争赔款而陷入经济萧条,他们督促日本人尽快了结此事。在英国、美国的斡旋下,除了赔款,日本政府被迫与中国、俄国、法国三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东京条约》,其中规定:
一、日本立即解散刚招募的日本陆军,今后日本只允许保留一万人左右的陆军自卫队,不允许日本再开办新的军工厂,或向各国购买军火或军舰。
二、日本应允将各海口炮台及有碍东京至海通道之各炮台一律削平(这一条使得日本门户大开)。
三、在东京、横滨、神户、伊豆、北海道等地增设通商口岸。
四、日本割让长崎岛及其附属岛屿给中国,割让南千岛群岛给俄国。
五、各国保证日本天皇永远统治日本。
最后一条,是大隈重信极力要求添加的,李经述觉得日本天皇保留下来,有利于以后控制日本,于是答应了大隈重信的请求。
不久,日本与中国、法国、俄国三国签订了《东京条约》,还有各种补充协议,这一系列的丧权辱国条约使得日本的明治维新后退了大约二十年,而沉重的战争赔款,大大拖累了日本的现代化进程,农民和工人的生活日益贫困,国内矛盾日益突出,国民的思想更加混乱,社会上的革命者渐渐多了起来!!





穿越1879 第104章 反清又如何?
1891年9月,李经述率领新式淮军和北洋舰队打败了日本人,逼迫日本人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东京条约》,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回国内,《申报》、《华报》等报纸都浓墨重彩报道,将李经述誉为“东方的拿破仑”。李经述在国内获得了空前的声誉与威望,连街头的老百姓都交口称赞,说李鸿章“虎父无犬子”。容雪、席慕兰也挺为夫君高兴,但有一个人却因此忧心忡忡,此人就是李鸿章。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鸿章忧心忡忡,因为满清朝廷内关于“淮军不是直隶之淮军,乃是李家私人之淮军;北洋舰队不是朝廷之舰队,乃是李家私人之北洋舰队”的言论死灰复燃。有些官员也开始议论李经述,不少御史言官,不敢弹劾李鸿章,却在背后对李经述指指点点,说李经述占领菲律宾、出兵日本,是穷兵黩武,为了个人的威望与私利,沽名钓誉。
李鸿章知道,自己的权力太大,满清朝廷内眼红的人太多,尤其是“清流”。早在1886年,“翰林四谏”之一的黄体芳,就在朝会上抨击李鸿章身为封疆大吏,却不思尽忠报国,有拥兵自重之嫌,在奏折上说“怕水师非中国沿海水师,乃直隶天津之水师;非海军衙门之水师,乃李鸿章之水师”。虽然慈禧太后信任李鸿章,狠批评黄体芳“妄议更张,迹近乱政”,把黄体芳交户部议罪,降为通政使。但李鸿章知道,这满清的朝廷,始终还是满人的朝廷,慈禧和光绪皇帝会防着汉人。而且历史上功高盖主的臣子,很难得到善终,尤其是臣子还手握重兵。是故当年他的老师曾国藩平定太平长毛之后,主动解散几十万湘军。此时儿子李经述手握七万直隶淮军和北洋舰队,屡建奇功,遭人非议也正常,关键是清廷高层对他们是什么态度。舆论之所以可怕,是因为舆论会影响上级的心情。
李鸿章感到不妙,因为这一次,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似乎对李经述的功劳没大加肯定,只是按惯例赏赐了双眼花翎。在1892年初,光绪皇帝还下旨,说帝师翁同龢开缺回籍已满三年,朕甚是想念,着他“立刻回京,官复原职,辅佐国事”。李鸿章知道,光绪皇帝让自己的政敌翁同龢回来,还官复原职,不仅当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还当户部尚书主管户部,肯定是慈禧太后的意思。
慈禧还出人意料将心腹荣禄调回了京城,当军机大臣兼九门提督,负责京城的城防。这既可以说是防着李鸿章,也可以说是防着光绪皇帝和翁同龢。朝廷的权力格局又变得复杂,李鸿章大感不妙,李经述一回国,李鸿章马上将他叫到书房,促膝长谈。
当时,房内点有明亮的高烛,黑乎乎的影子在地上晃荡,李鸿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色沉重,旁边还有一把太师椅,会贵客用的。他咳嗽了一声,指着身边的太师椅对李经述说:“痴儿,今日事关重大,且无外人,为父已年近七旬,眼花耳鸣,你靠得近些,上座无妨。”
中国传统社会的礼数,极其讲究长幼有序,李经述以前在书房见李鸿章,一直是站着的,哪敢上座?他第一次见李鸿章脸色如此不好,心里暗自揣摩,今天到底要说什么大事呢?此时的李鸿章已经69岁,确实老了,精神大不如以前。李经述道:“父亲大人,我还是站着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朝廷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鸿章点点头,开口道:“今日找你来,是有两个坏消息。”
李经述问道:“什么坏消息?”
李鸿章回答说:“皇上下旨,翁同龢开缺期满,从常熟老家回京城了。”
李经述一听,翁同龢这老贼竟然又回来了。不过他见李鸿章心情不好,安慰他说:“这不算太坏的消息,毕竟皇上现在还年轻,需要他辅政,”
李鸿章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翁同龢回朝后,不仅官复原职,还一口气兼任了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户部尚书,这是老夫万万没想到的。”
李经述一听也震惊了,翁同龢一下兼任这么多要职,还涉足外交和军务,名义上在朝廷上的地位都快赶上李鸿章了,愤愤不平道:“翁同龢何德何能?一下子担任这么多要职…怎么会这样呢?”
李鸿章说:“原想他回朝顶多官复原职,没想到醇亲王死后,皇上身边再无可信之重臣,便把这些要职悉数委任。皇上的心思,看来是引狼入室来防虎呀!翁同龢回来之后,必然对我们更加记恨!”
李经述问:“翁同龢是帝党魁首,他身兼如此多的要职,西宫太后同意吗?”
李鸿章说:“西太后的这个女人,你可不要小看,精明着呢。就算一只苍蝇从她眼前飞过,她也能辨出是公是母!朝中如此大的官职变动,西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呀,肯定是首肯了的。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诸省封疆大吏各自为政,但愿太后是想加强朝廷的威权。仅靠老夫一人,确实恐力不能逮。”
李经述心想,翁同龢这老贼不死,恐怕朝中局势会更加复杂,他管户部,恐怕北洋水师的经费,以后真都得靠自己筹集了。不行,得尽快推动清廷维新变法,即便不能强国,也要再把翁同龢再次搞掉。
想到这,李经述道:“这么说来,翁同龢回京确实是不太好的消息。朝廷还有什么坏消息?”
李鸿章道:“西太后信任的荣禄也回来了,担任军机大臣,还掌管京城防务。还有山西巡抚刚毅,他也是西太后的人,入了军机,担任兵部尚书。”
李经述道:“朝廷这是防着我们吗?”
李鸿章道:“也不尽是。太后老谋深算,一箭双雕。既能防咱们,也能防着皇上。”
李经述问道:“父亲,那我们怎么办?束手待毙吗?”
李鸿章说:“放心,只要我们不造反,太后也不可能动老夫。洋务也好,洋人那里也罢,朝廷还得仰仗我们。”
李经述沉默不语,书房里只有李经述和李鸿章两个人,安静得有点可怕。窗外北风凛冽,不时冷风中还夹杂着鹅毛一般的雪花飘落。天津这年的冬天,又是异常的寒冷。突然,李经述向李鸿章走近了两步,低沉又坚定地问道:“父亲,这里没有外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我手握直隶七万重兵,其中三万都是新练的精兵,击溃满清南北大营的十万旗军都不成问题。北洋舰队更是天下无敌,南洋水师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就算驱逐鞑虏,恢复汉人的天下,反清那又如何?”
“反清那又如何?”李鸿章从李经述口中听到这句话,半响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后,忽然脸上露出微笑。
李经述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原以为李鸿章会震怒,但他没有一点责怪的话语,反而面露微笑,感觉很奇怪,连忙问道:“父亲为何发笑?”
李鸿章说:“痴儿,你呀,还真是和我当年一样年少气盛。实话跟你说吧,大约三十年前,为父在南京,也问过文正公同样的问题,反清又如何?时间过得真是快,往事却历历在目。”
李鸿章的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曾国藩率领的湘军在1863年攻下南京,控制了全国最大的军事力量,号称拥兵百万,就军事实力而言,比清政府超出很多。很多汉人认为,若此时曾国藩振臂一呼,就可推翻清朝,从满族人中夺回天下。而且湘军攻陷南京后,清政府为了限制曾国藩的声誉,不允许曾国荃八百里红旗报捷,继而又赖掉咸丰帝“取江宁者封王”的许诺,只给了曾国藩一等候的爵位,同时还追究曾国藩幼天王洪天贵福逃脱的责任,并在天京周围布下满蒙重兵防着曾国藩。
不过,清军的战斗力在与太平天国作战中暴露无遗,可以用不堪一击形容,天下似乎唾手可得!曾国荃、彭玉麟等三十余名湘军大将联合上书对曾国藩称帝反清。李鸿章跟李经述讲起那天劝进的场面——那是天京(南京)破城后的第三天晚上,曾国荃率湘军高级将领30余人突然求见曾国藩,李鸿章也去了。见面后,所有将领齐刷刷跪倒,一言不发地“劝进”,也就是劝曾国藩称帝反清。
当时,劝进是成则王侯、败诛九族的举动,这无言胜有言的场景,只能靠曾国藩慢慢体味其中奥义。见大哥曾国藩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按捺不住的曾国荃递上一张纸条。打开纸条,映入曾国藩眼帘的赫然是“东南半壁无主,涤公(曾国藩号涤生,部下尊称其为涤公)岂无意乎”两行字。
说到这,李鸿章取茶杯在手,喝了一口六安瓜片茶,没有说话了。李经述连忙问道:“文正公怎么表态的?”
李鸿章放下茶杯,说:“文正公大喝一声‘取纸笔’,纸笔到后,他挥毫疾书,完后把笔一掷,一语不发,从容退入后室,那14个大字是‘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李经述不解其意,问道:“‘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是何意?”
李鸿章说:“这幅集句联上联出自苏轼的诗,下联出自王安石的诗,文正公用此联,乃是明确向我们表示他崇尚清高、淡雅的圣贤。至于称王称帝,成就一方霸业并不是他的追求。”
李经述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曾国藩多一点造反的勇气,也许中国历史就被改写了,于是追问道:“这是文正公的真实心迹吗?你们劝进的人太多,他会不会是担心人多嘴杂,故意这么做?”
李鸿章道:“当时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于是追到了后室,问文正公的真实想法。当时房间内也只有我和恩师两人。我记得当时我说,‘只要恩师举事,我定当鞍前马后,誓死跟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拒绝反清。”
“哦。”李经述问道:“文正公最后怎么说?”
李鸿章道:“文正公对我说,干什么事情,都不要忘了初衷。他说,‘人生有穷达,知命而无忧’。当初我们组建湘军,是为了保卫儒道的礼义廉耻,发布《讨粤匪檄》,也是为了号召天下人起来捍卫孔孟之道,捍卫中华忠义之文化。如今你我封侯拜相却想去造反,为一己之野心而弃天下道义,必不得民心。”
李经述有点疑惑,道:“文正公如果能和明太祖朱元璋一样,挥兵赶走鞑虏,建立汉人的新王朝,建立一个公平正义的新社会,未必不得民心呀?”
李鸿章道:“‘宁为太平犬,不当乱离人’。当时江南百姓经历了十余年战乱,谁还愿意继续乱下去?和平安定确是民心所向。不过,文正公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感同身受。我也就没有再劝他起兵。”
李经述问道:“什么话?”
李鸿章道:“文正公说,‘不要再杀人了’!长毛也好,清军也罢,都是人呀!为父这一生,也是杀人无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头上的顶戴也是鲜血染红的。从来不曾怕过!但为父一个人的时候,也常常在想,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暴力血腥得来的天下,最终只有更加残暴,才能使天下太平。为父当时也不想再杀人了!有时候想起那些被自己杀的人,还会做噩梦。”
李经述听了这句话,陷入了沉思,杀人确实不分性质,都是不人道的。他想起历史上,湘军进入南京,见人就杀,见屋就烧,见财物与女子就抢。直杀得城内血流成河,尸体涌进长江,几乎使江水不流,三日之间毙贼共十余万人。秦淮长河,尸首如麻。屠城、焚烧城后,南京连一棵完整的树都找不到了。以至于曾国藩被人们称为“曾剃头”、“曾屠户”。据说,现在南京小孩夜哭,妈妈说“曾剃头来了”,小孩就不哭了。李鸿章本人手上也是沾满鲜血。在1863年,身为江苏巡抚的他率淮军攻下苏州城,以指天为誓保证对方性命的方式招降,使守城军内讧,兵不血刃攻占了这座太平天国重镇。占领苏州后,李鸿章却借口“维稳”诱杀了献城的8个太平军降将和几千无辜士卒。但是,李鸿章让李经述因为“不杀人”而放弃反清,他做不到。李经述不想轻易放弃,还想说服李鸿章支持他起兵反清,想了一会,对李鸿章说:“父亲曾教导说,‘我不杀人,人却会杀我’,文正公就因为不想杀人而放弃天下霸业,是否有点妇人之仁?”
李经述这么一问,李鸿章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笑道:“后来为父仔细想想,文正公不反清,也并非完全因为忠义之道和不想杀人了!当时,湘军攻克天京,左宗棠还是闽浙总督,他跟文正公向来面和心不和。湘军打下南京,跑了幼天王,最先上奏朝廷说这个事的就是左宗棠。在江西,巡抚沈葆桢是林则徐的女婿兼外甥,有名的忠臣。后来曾国荃的部队将从南京抢的财宝运回湖南,在江西就遭遇沈葆桢的查处。当时克复天京,朝廷还派富明阿、冯子材分守扬州、镇江,据长江下游;僧格林沁屯兵皖、鄂之交,虎视南京。只要湘军有异动,四面围剿便可展开。当时,湘军也堕落了,放着眼前封妻荫子的高官厚禄不要,拿身家性命去做乱臣贼子,有些湘军将领也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洋人决定扶持朝廷,如果不能立即控制局面,洋人乘虚而入扶持各种势力,中国分裂,文正公就可能成为民族的罪人。”
李鸿章这一番话,让李经述茅塞顿开。在1891年反清,以暴力手段夺取政权,时机和曾国藩当年一样不成熟。想一想,现在张之洞也在湖北搞新政、练新兵,刘坤一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洋人也虎视眈眈,一旦中国内乱,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到了民国张勋还搞复辟,人们忠君爱国的思想一时也难以改变,而且军阀混战,受苦的还是天下老百姓。他赞同李鸿章说的“暴力血腥得来的天下,最终只有更加残暴,才能使天下太平”,起兵造反破坏性太大,当时中国百分之九十五的民众还是文盲,他们还在为一家人能吃饱饭而挣扎!革命的时机也远未到来,还是要先给中国一个变法维新的机会!如果变法维新失败,到时候清廷失尽民心,再起兵推翻满清政府也不迟!
于是,李经述在练兵之余,对维新变法也日益关心起来,决心推动这件事。中国复兴会也招揽了很多这方面的人才,比如严复、李提摩太等饱学之士。




穿越1879 第105章 康有为来访
李经述利用中国复兴会的平台,笼络了严复、容闳、李提摩太等维新人士,还利用《华报》推动维新变法的社会舆论,鼓吹一些强国富民的举措,李鸿章是积极支持的,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此时对维新变法也没什么概念,更谈不上敌意,他们觉得维新变法跟自强的洋务运动没什么区别,不会危及大清的江山,对李鸿章和李经述也放心多了。
社会上有些人了解到李经述对维新变法有兴趣,不少名流登门拜访。那日,李经述在天津府邸休息,詹天佑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来访。那青年人穿一身灰色长袍,身材中等,走起路来习惯低着头,但两眼放出异于常人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一位饱学之士。这位青年人,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康有为。
康有为与詹天佑都是广东广州府南海县人,地地道道的老乡。康有为此时还只是一位举人,他想上书光绪皇帝求维新变法,但苦于没有上书的门路。那天在京城,詹天佑请康有为吃饭,康有为了解到李经述思想开放,也主张变法维新,还是大名鼎鼎的李鸿章的亲生儿子,便兴冲冲拉着詹天佑的手要他引荐拜访。
詹天佑对康有为这个人,有所了解。知道他为了推销自己维新变法的主张,四处求见当朝的达官显贵。詹天佑觉得康有为太过于功利,变法的主张也太偏激,本想拒绝,但康有为拉着詹天佑的手不妨,詹天佑没挨过老乡的情面,最终还是答应他帮忙穿针引线。
康有为这人,确实很热衷名利,但他的科举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霉运,扑腾多年:考秀才,三战皆败北;考举人,六试不捷。康有为屡试不中,内心受到莫大的刺激,对现实郁积了一腔孤愤。不过科举名落孙山,对有些人来说,会坏事变好事,比如洪秀全,比如袁世凯,康有为也不例外。
康有为科举不中,便从八股制艺中匀出心思,钻研传统学问。当时,广东有一位理学大儒朱次琦,人称九江先生,笃守程朱,力求实践,康有为出入其门垣,求益问字,但算不上正宗的弟子。后来,康有为上书权贵,动辄自称“侍九江之经席”,屡次上书,言词激烈,虽未获朝廷认可,但已名动广州,梁启超就气喘咻咻地跑来拜他为师。当时,梁启超是少年得志的举人,康有为只是一个监生,举人拜监生为师,这又让康有为轰动了一把。
在诸多弟子的簇拥下,康有为选址广州长兴里,建了一个“万木草堂”,挂出油漆一新的招牌,正式开馆授徒,做起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春秋大梦。
康有为的弟子们恭维康有为是孔子那样的素王,康有为也毫不客气,毫不谦虚,大大咧咧地接受吹捧,而且意犹未尽,自号“长素”,压孔子一肩,还给他给五位得意门生一一取了逾越孔门“十哲”的名号,个个非同凡响:陈千秋号“超回”,超越颜回也;梁启超号“轶赐”,“轶”义为超车,子贡只能让道也;麦孟华号“驾孟”,凌驾于孟子之上也;曹泰号“越伋”,子思只能瞠乎其后也;韩文举号“乘参,把曾子当马骑也。
康有为如此狂傲,一时名动广州,身价也高了,要与他结交的人顿时多起来。这时,有一个叫孙文的医生求见。孙文正是孙逸仙,当时他长大了,以西医资格,在广州双门底大街之圣教书楼悬壶,主张缓进改良,革命思想尚未萌芽,更别说开枝散叶,开花结果。孙文托好友向康氏输诚致意,求和康有为晤言一室之间,切磋琢磨,商量探讨维新变法。康有为见孙文只不过是一位身份低微的小医生,答复相当傲慢:“孙某如欲订交,宜先具‘门生帖’拜师乃可。”气得孙文愤愤不平,不再去见康有为。
不过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康有为会主动厚着脸皮求见。他拜访李经述之前,还曾到武汉拜访湖广总督张之洞。张之洞当时虽是地方官,却广致人才,章太炎、辜鸿铭、黄遵宪等时代俊杰都受邀前来武昌。那时,张之洞的一个儿子因赏月觅诗不慎落水淹死,张之洞很伤心,家人朋友劝张之洞多找人聊天缓解悲痛。刚好康有为找上门来,便和他长聊。最初张之洞很赏识康有为的才华见地,但日子久了,阅历丰富的张之洞发现康有为主张的“大同世界”乃是镜花水月,便没有久留,便送客了。
康有为在张之洞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便想求见李经述,挽回自己的面子。康有为一是想借李经述的奏折给光绪皇帝上书,二来也想推销一下自己,看自己能否有机会加入李鸿章的幕僚。
李经述那天好不容易休息,正睡午觉。丫鬟秦月报詹天佑来访,便起身在客厅见了詹天佑和康有为。见面后,詹天佑给李经述介绍康有为:“这是詹某的老乡,五六岁时开始读四书,到十岁便知曾文公、左文襄之业,而有慷慨远志矣。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更难得的是,广泛涉猎《海国图志》、《瀛环志略》,阅大量泰西书籍,志在维新救国,老乡们称之为康南海。”
以家乡名来称呼一个人名,在晚清那是表示尊敬的意思,比如李鸿章也叫李合肥。李经述看了一眼“康南海”,他身材中等,其貌不扬,戴着一顶瓜皮帽,留着一把稀疏泛黄的八字胡,穿一身宽大的灰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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