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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关
眼见这些人也未必打败庆忌,李寒一声呼哨,三辆战车纷纷退开,各自取弓在手,遥遥对准庆忌,庆忌囿于不得下车的约定,苦笑一声,无奈地顿住了大矛。他要自己去驾车,自然也办得到,问题是他若驾车,便没人挡箭,还是一样要‘死’,还不如这样战而不退‘死’的光彩。
对方箭矢如流星,一枝枝接连不断,庆忌先使一支夷矛挡箭,但是任何勇士,都不可能以人力战得胜机括技术之力,挡飞了三四支长箭,肩上已然中了一箭。
叔孙摇光此番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反手肩后,一枝箭便搭在弦上,一枝箭射出,素手马上便又抽出一枝箭矢,一双俏眼狠狠盯着一袭白袍的庆忌,嘴里恨恨骂道:“射死你!射死你!看你这回死不死!”
庆忌后腰又中了一箭之后叹息一声,弃矛认输,对方的战士都敬他骁勇,见他弃矛,便不在射,唯有叔孙摇光射的忘形,前胸一箭,小腹一箭,射的不亦乐乎,见他站住不动,想起上次一脚不曾废了他,那箭又瞄向他的下体……
庆忌一身“桃花”,哭笑不得地道:“喂,小兄弟,你过瘾了没有?”
已经‘阵亡’的常三公子在车下挥拳抗议,义愤填膺地道:“岂有此理,杀人不过头点地,居然还要戳尸,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太残忍啦!”
一旁季孙斯给这位过于投入的小兄弟老大一个白眼。





大争之世 第78章 鹬蚌相争
第78章 鹬蚌相争
两局,双方各胜一场,所有前来观战的公子小姐们都亢奋起来,连那些家奴女仆也都跟到前边来,气氛十分热烈。庆忌虽败犹荣,公子们知道是自己拖了他的后腿,观众们原本就偏向庆忌一方,再加上一种英雄情节,向他欢呼不已,倒似他才是胜利者一般。
庆忌也懂招揽人心,换了身衣衫,然后面带微笑,向观众频频招手,恨得叔孙摇光牙根痒痒的,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呃……一脚踢死他!
“准备第三局!”叔孙摇光一边向李寒低声吩咐,一边摩拳擦掌,她很希望向方才一样好好蹂躏庆忌一番,她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
一头事先被捕捉来的麋鹿被人连着笼子抬上来,由双方验过无误,然后季孙斯和李寒各取一件信物系在鹿耳上。这一局,不得以兵器伤害,最后活捉麋鹿带回辕门者获胜,由于目标在鹿,而鹿是不会遵守人类给它划定的边界的,因此这一局没有区域界限,也不限车、步方式,总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能活捉麋鹿带回辕门处,那你就是大赢家。
战车一一驶入辕门,麋鹿笼子被抬到了前面,季孙斯与庆忌耳语几句,然后向左右使个眼色,众家公子会意,皆微微点头,孟孙子野因自家与叔孙家交好,似乎有点不太情愿,但是此刻人在车上,他也无可奈何。
这最后一战关系重大,李寒也十分紧张,不断地在各车之前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向士卒们吩咐什么,最后才爬上自己的战车。
辕门内外就象有个无形的声音喝止了一样。突然间所有的喧嚣声全然不见,风在吹,草在摇,白云朵朵飘,其余的,所有的画面都在刹那间静止了一般。
“卡啦!”声音不大,每个人却似都听了似的,心里一紧。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木笼门打开了,那头麋鹿似乎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四处看看,全场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投注在它地身上,唯一的声音,只是战马的鼻息咻咻声。
麋鹿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它钻出木笼,向前走出两步。扭头看看,脊背一弓,后腿猛地一蹬,一个漂亮的纵跃姿势,落地后已趵开四蹄。象一枝箭似的狂奔而去。
“追!”李寒与庆忌同时下令,“飞车党”嚎叫一声,兴奋地、名正言顺的开始飚车了,这一次。李寒的三辆战车也是并肩驰骋,丝毫不让,六辆战车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向前方疾驰。
一路上,有些方才没有被惊扰到地小兽,还有刚刚飞回的鸟雀都惊惶四逃,马轮如飞,李寒一方车轮从一头逃窜的獾子身上一辗而过。那獾子当场毙命,这辆战车奔速过快,车子向一侧一栽,险些翻覆,他们根本无心去理会那地上的猎物,眼中只有麋鹿,只有前方奔逃的那头麋鹿,那只麋鹿代表着荣誉、金钱、甚或权力。每个人都为了他的目标向这头麋鹿奔去。
李寒手扶战车。向庆忌方面的三辆战车一扫,只见他们的战车与自己并驾齐驱。若是比快,实是还要胜上一分,眼珠一转,便取弓在手,搭上了一枝利箭,他仔细地观察着猎场地情形,静静地等候着。
庆忌一方频施诡计,难道他就没有后手么?这田猎的地点可是他早就选定了的,早在几天前便已做好了准备,那一片地方为了不会太引人注意,设在草木稀疏的地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鹿向那边赶,把公子们引过去,那么他就可以从容取鹿,大获完胜了。
看看前方地形,李寒突然吸一口气,开弓如满月,箭尖瞄准了位置,嗖地一箭射了出去。那头麋鹿被六辆战车追击,正自亡命狂奔,前方突然落下一枝利箭,钉在地上,箭尾羽翼嗡嗡直颤。麋鹿受惊,立时折头逃向另一方向,所有地战车立即跟着转向,车轮急转,辗起一地尘土。
李寒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第二支箭又搭了上去,看看麋鹿奔跑的方向,又是一箭射出,受吓的麋鹿再次改变方向,按照李寒地心意,渐渐向他希望的方向奔去。
捉这只麋鹿不得动用兵器伤害,但并不代表不得使用武器。田猎中有一种武器,就是鱼网,既可捕兽,也可捉人,那就是武器的一种,双方战车拼命追赶麋鹿,目的就是想以鱼网将它罩住活捉。
“可恶,追的真紧,准备好了么?”季孙斯眼见李寒一方的三辆战车紧追不舍,李寒的战车在最外侧,以箭控制着那头麋鹿奔跑的方向,生怕他把麋鹿赶到他那一边去,不禁暗暗焦急。
说到箭术,连庆忌对李寒也不得不服,虎在山岗龙在海,没有一个英雄样样俱到,擅长任何一种技能。在箭术上,李寒地神妙箭法的确做到了百步穿杨,庆忌自问也是远不如他,象他这样发箭,既不伤了麋鹿,又能准确把握,让箭射在它正前面,随心所欲地控制它的走向,在这些人中再不作第二人想。
前方出现一片草木稀疏的地域,再往前两里多地,就是缓缓向山的一片坡地,上边长满树木,虽不极茂,但是战车是驶不进去了。
李寒脸上露出得意的诡笑,悄悄向他们的三辆战车发出了讯号,三辆战车的驭者会意,控制着战马,角度微微倾斜,似有和庆忌地三辆车拉开距离,走弧线地意思。
与此同时,得季孙斯授意,庆忌方面的三辆战车也做好了准备,季孙斯低声吩咐道:“要扔准,莫要失了手。”
常三公子一脸青春痘喜悦地乱蹦,嘿嘿笑道:“季孙兄放心,我备了可不止一条,纵失一次手,也没有一失再失的道理。”
“好!有前途!”季孙斯赞了一声,突然扬声大喝:“前边是空旷地,没有遮蔽物了,快快擒它,莫让它跑了。”
季孙斯喊完,三辆战车上各有一条大汉拿出一具鱼网,犹如套马索一般在空中呼呼地甩动起来。
叔孙摇光杏眼斜睇,冷笑道:“这帮蠢货,在搞什么鬼,鱼具轻软,不能及远,现在还这么远,套……哎呀!”
叔孙摇光一声惊呼,急忙驱车欲驱向一旁,却已来不及了。只见庆忌那边的公子军将士们把鱼网抡得风车一般,但是一脱手……全他奶奶的奔着叔孙摇光这边的三辆车来了。
若是一具鱼网脱手,还说的过去,学艺不精,你有什么办法?可是……三具鱼网,套兽没有本事,掷车就这么准确?
第一辆战车首当其冲,一张大网撒开罩住了前边两匹战马的马头,战马仍能前奔,但是一经挣扎扭动,鱼网越扯越紧,若要转向,以战马的庞大身躯便做不到了,那驭手无奈,只得勒住了缰绳,再使人下车试图解开。
第二张鱼网掷偏了些,抛到了车下,直穿进车轮中,车轮一搅,整张鱼网都缠到了车轴上,一侧轮子再难行进,整辆战车在原地呼呼地转了两圈,终于翘了两翘,来了个底朝天。
第三辆战车就是李寒和叔孙摇光所在的战车,那张鱼网扔的实在没有水平,在空中根本没有张开,径直落到了车前两丈远的地方,叔孙摇光心中一喜,可是那笑容马上便僵在了脸上,战马奔驰,鱼网甫一落下,马蹄便踏了上去,一匹战马的马蹄绊进了鱼网,轰地一声栽倒在地,立时悲鸣不已,原来一条腿已折断了。
其他几匹马止不住步子,拖着这匹瘸腿马又向前冲出三四丈远,这才停了下来。
季孙斯一方众公子捧腹大笑,几个掷出鱼网的公子做大吃一惊状,遥遥拱手,连连道歉:“失手,失手,抱歉,抱歉!”
笑声未了,他们的三辆车子已经驶上那片草木极少的平地,只见三辆战车猛地一顿,又复一弹,好象蜢蚱似的被马着弹跳前进,车上的人东倒西歪,连声惊叫,战车激起一片沙浪,最后终于深陷沙中,再也动弹不得。
对方三辆车上的人正在叫骂,见此情形不禁放声大笑。这里自然就是李寒做下的手脚,不过对方毕竟都是世家公子身份,他不敢弄些什么伎俩真的伤害了他们,比如挖条暗沟什么的,那样很容易就伤了人,所以才把这一片地都刨松了,换了沙土上去,以陷敌车。
敌车陷住,他自然可以轻松去捉麋鹿,不料对方也正要算计他,双方同时发动,现在都是前进不得了。
有人叫道:“不好,那鹿要逃进林中去了。”




大争之世 第79章 野性难驯
第79章 野性难驯
正在互相指责的双方扭头一看,只见那头麋鹿果然快要冲到山脚下的林中,叔孙摇光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又被对方气出一肚子火,如今胜利在望,却眼睁睁看着麋鹿逃走,心中哪里甘心,若等手下将鱼网解下,那鹿早逃之夭夭了。
叔孙摇光心中一急,智计突生,她突然从驭座上站了起来,大喝一声,纵身向前一跃,脚尖在车辕上借了把力,一步跨上了一匹战马,抽出腰间锋利的短剑,娇斥声中向后一挥,绷得紧紧的马缰齐断,复用剑面在马背上狠狠一抽,便单骑冲了出去。
季孙斯正在得意,见状不禁大惊,孙敖事关自己,更是揪心,连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他……他们追上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庆忌一见心中一惊,立即一跃而起,他的弹跳力远非叔孙摇光可比,这一步便跃到了一匹雄健的战马背上。李寒正欲仿效夺马,一见庆忌飞身而起,顿感不妙,立即拿起鱼网奔力掷出,同时大喝一声,“撒网!”
庆忌这厢刚挥剑一劈,切断束缚,马头已被飞来的鱼网套住,紧接着一大片鱼网铺天盖地罩下来,他忙纵身一跃,跳到前方三尺开外。
此时庆忌一方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忿,立即取出鱼网反向掷去,双方网来网去,不一会儿作茧自缚,无论是人是马,全都套了个七荤八素。
孙敷见此情形,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正待扯着嗓子骂娘,忽见前方一道白影如电般疾射出去,呆了半晌。才扯着嗓子惊呼道:“是庆忌!庆忌公子!”
原本正相互诅咒喝骂的双方战场忽然一下子寂静下来,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一道黑影和一道白影,只见那道白影与黑影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
片刻的寂静之后,公子军阵营内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彩声:“庆忌!壮哉!壮哉!庆忌!”公子们扯破喉咙狂叫,为他以壮声势。
一边的叔孙摇光地人一见庆忌如此声势,一个个骇然失色,目瞪口呆地看着神奇的传说成为现实.李寒更是急得目眦欲裂,但苦于被鱼网死死缚住,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样套得蚕宝宝一样的公子们一个个欣喜欲狂。
叔孙摇光臀部轻贴马腹。剑脊不断拍打马股,回首望去,只见远远一道白影追来,白衣如雪、衣带飘飘,不是庆忌还有哪个?叔孙摇光把银牙一咬,转过身来颊贴马鬃,挟紧了马腹只管往前冲。
她的身段不同于成碧夫人的纤细窈窕,虽也是蜂腰长腿。但是腰腿更为结实有力,跨鞍打浪的动作协调优美,一身武装时更显英挺,只是现在庆忌只想着追上去,把这员机敏的小将制住。然后生擒麋鹿,哪管他是不是英姿飒爽。
那头麋鹿冲到山脚下,一头撞向林中,叔孙摇光一见。急急一扯绊甲丝绦,那丝绦两头有铜扣环,叔孙摇光抖手一甩,丝绦如一条灵蛇般窜出,缠在了麋鹿的腿上,那麋鹿地动作顿时缓慢下来,两条后腿束着,一蹦一跳十分艰难地往林中逃。
叔孙摇光一见大喜。眼见得庆忌已堪堪追到,摇光心中大急,提起剑来,狠命向马股刺去,那马吃痛,一声长嘶,拔蹄便欲狂奔。庆忌见势,奋起一跃。一把拉住了马尾。用力向下一挫,那马竟被生生拉住。扬蹄长嘶,却不能再进半分。
叔孙摇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忽地娇叱一声,出鞘的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径直向庆忌的双手削来。
若是长途奔袭,庆忌也只好坐视她离去,但是这一段路程并不远,再往前就是密林了,马力无法借用,他才全力奔来,如今果然追上。庆忌左手执马尾,右手指尖向下一抹,肋下佩剑已经握在手中,“当”地一声正击中来剑最末端的剑锋上。
“啊!”叔孙摇光惊呼一声,她原本就力不及庆忌,又被庆忌一剑劈在她用力最弱的地方,叔孙摇光娇躯一震,长剑向外荡出,胸怀大开,庆忌哈哈大笑,拧身探手,喝道:“下来!”一把揪住她的胸甲,把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拎了下来。
叔孙摇光羞愤难言,反手一个肘击便撞向庆忌胸口,庆忌嘿嘿一笑,收剑抬手,掌心“啪”地一声抵在她的肘尖处,庆忌只觉掌心一阵发麻,不禁笑道:“嘿,力气不小。”
他单手提着叔孙摇光,这时手腕一用力,叔孙摇光本来背对着着,这一下就转了过来,不想叔孙摇光腹肌十分有力,悬在空中收腹团身,犹如以兔搏鹰,双脚又复向他狠狠蹬来。
庆忌讶然一叫,身子向左一侧避过,顺势把她摁在身下,单膝抵住她胸腹之间的位置,一手隔着盆领扼住她地咽喉,轻笑道:“小兄弟,身手不错啊。”
叔孙摇光这回是第二次被他压到身下了,心中气苦不已,她睁大一双秀目,恶狠狠地瞪着庆忌,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庆忌抬头一看,那头鹿挣不开绑住后腿的丝绦,一蹦一蹦难以走远,这才放心,复又低下头,见她仇视的目光,不禁失笑道:“喂,你不过是为主效力而已,用不着这样瞪我吧?我又没有抢了你的女人,哈哈哈……”
“呸!你们……奸计百出,赢得光彩么?”
“嗯?”庆忌一听声音,先是一怔,然后一扯她颌下系带,抬手除去她的头盔,叔孙摇光不忿地扭了下头,但是挣脱不得,如云秀发铺了一地,衬着半张美丽如花地俏脸,还是呈现在庆忌面前。她的下巴和两腮还掩在竖起的盔甲盆领之中,所以一张脸蛋显得小小的。
庆忌失笑道:“原来是叔孙小姐。失礼失礼。”
说着已醒起自己地膝盖还顶着人家姑娘地肚子,急忙抽身站起。
叔孙摇光愤愤然跳起,嚷道:“甚么失礼,你这人根本毫不知礼。”
庆忌一笑,正想说话,叔孙摇光眼珠一转,突然抬起靴子一脚踢向庆忌。
她眼珠一转的当口,庆忌便已提高了警觉。如何还能让她踢中。这一脚只要不是踢中下阴,以庆忌钢铁般结实的大腿,踢上去和挠痒痒也差不多,庆忌却故意哎呀一声,蹙眉弯腰,一副痛苦模样。
叔孙摇光紧接着便竖掌如刀,似想砍向他的后颈,一见他如此痛苦。忽然有些后悔,便收了手,嘴硬哼道:“敢欺负我,活该呀你!”说完,一转身急急向树林中追去。
庆忌捧着肚子“痛苦”地直起腰来。抬眼向林中望去,只见叔孙摇光穿着全身甲行走不便,在树林中一蹦一跳,屁股扭动。那动作比前边逃跑的那头小鹿也强不到哪儿去,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丫头,打架喜欢用撩阴腿呐,看来谁要是做了她的老公,就得有做公公的觉悟,呵呵……”
他捏着下巴笑了笑,闪身追了上去。
那头小鹿一纵一纵地向山上奔去,叔孙摇光一路尾随。边走边解着甲胄,不一会儿便把一身皮甲都脱下来弃在草丛中,只穿着一件长襦,身形顿时轻快起来。
庆忌本就是一身轻衣,不急不缓地追在后面,叔孙扭头发现庆忌追来,不禁暗恨自己方才手软,真该给他一下狠地。没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体力。脚下地步伐顿时加快。
庆忌见她速度加快,知道她已发现自己。哈哈大笑三声,足下发力,敏捷如豹,那山中少有人去,腐朽的枯叶厚积数尺,踩上去松松软软,径上野草丛生,枝条横蔓,但是庆忌此时的速度,实在不愧有跃接飞鸟、奔逾快马的美誉,脚下如履平地,片刻的功夫就追上了半山腰,抢到了叔孙摇光的前面。
肥沃的土地,茁长出各式各样地奇花异卉、参天古树,不时有泉水从地底涌出来,形成一个连一个地小小清潭,低垂入潭上的植物柔弱湿润,与高大挺立地巨树相映成趣。更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散发着幽幽清香,还有一些野果树,结满了还未成熟的青涩果实。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样美景,两人已经冲到了并肩而行地地方,彼此之间相距不到一丈,双方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中不服的神采,然后齐齐转头,盯着那头小鹿,加速追去。
那头小鹿只靠两条前腿走路,后腿缠在一起纵跃,此时已没了力气,丝绦也越缠越紧,再跑片刻,脚下一绊,卟嗵一声栽倒在地。此刻它正在离叔孙摇光较近的地方,叔孙摇光大喜,抢步前冲,就要去夺麋鹿。她扑到麋鹿身旁,伸手去捉鹿腿,同时下意识地扭头向庆忌看去。
只见庆忌脸色一变,突然擦地一声拔剑出鞘,厉喝道:“不许动!”说完挥剑向她劈来,叔孙摇光大骇,她没想到庆忌为了取胜竟敢伤她,眼见剑光如电,无论是避是挡都来不及了,便把双目一闭,只听剑刃破风,“嗖”地一声,额前秀发也被斩落几缕,随即庆忌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抱着她跌进厚盈数尺的落叶积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叔孙摇光愤怒已极,膝、肘、肩、手、牙,统统成了武器,不顾一切地向庆忌展开报复。她没想到庆忌为了取胜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方才如果不是她骇然站住,而是不理庆忌地话继续向前冲,那一剑不是生生地劈到额头上了?此人……此人竟然如此冷血。她对庆忌从未象此刻这般愤怒,甚至……有一些伤心。
“啧,简直象一头母豹!”庆忌晒然想着,一手贴着她的肩胛滑入右腋胁下,一手握住她两条手腕,身下丰腴结实的臀股还在奋力挣扎,便用身体压住。叔孙摇光习武射猎,并非娇怯女儿身,腰臀除了少女独有的丰腴柔软,还异常结实而有弹性,那翘臀姣美如梨,股肌结实实,肉感十足,撞在庆忌的下体上,竟然隐隐作痛。
庆忌有些恼了,滑到她肋下的手在那一团腴润挺拔的弧形翘翘处使劲一捏,嗔道:“别闹!”
叔孙摇光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侵犯,娇躯一震,挣扎地力道顿时没了,但是心中的羞恼却更甚,第三次了,这是第三次被他压在身下,而且他还……他还碰了自己那里。叔孙摇光脸若涂丹,扭头恨声道:“庆忌,你敢如此欺我,辱我,我……我必杀你,才休此恨!”
身下圆滚滚的翘臀不再挣扎,此刻贴得极紧,庆忌仍能感觉到那种欢愉快美的感觉,一时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听到叔孙摇光放出狠话,他哼地一声道:“真是不知好歹,方才你再前行一步,就要遭了蛇吻了。”
叔孙摇光掩唇骇然道:“你……你敢!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庆忌哭笑不得地道:“拜托,我说的是毒蛇好吧。”
“嗯?”叔孙摇光一脑门的问号。
当她被带到方才的地方时,地上遗着一柄利剑,旁边还有断成两截的一条五彩斑斓地毒蛇,那蛇头狰狞恐怖,嘴还大张着,獠牙看着十分可怕。
这条毒蛇方才就盘在一旁地小树上,叔孙摇光奔过来,那条毒蛇便察觉了猎物的动静,猛地从树上弹过来,狠狠地噬向了她,若非庆忌及时发觉,冲到身边一剑劈落,这毒蛇就要把她咬个结实了。
叔孙摇光看着那条毒蛇还有后怕,庆忌已施施然地走过去,不慌不忙地用丝绦把小鹿四蹄攒紧,然后往肩上一扛,笑吟吟道:“叔孙姑娘,这只小鹿如今已是我地了,姑娘要不要与我一同下山呢。”




大争之世 第80章 小鹿在肩
第80章 小鹿在肩
“庆忌公子。”
“嗯?”
“呵呵,公子……不会真的让我去做你的侍女,是吧?”叔孙摇光走在他身旁,笑颜如花,声音很甜,比樱桃还甜,声音很柔,比春风还柔。
庆忌暗笑,故意咳了一声,为难地说:“我当然无所谓啦,不过……我怕姑娘食言,会影响你的美誉呀,此事已闹得众人皆知,姑娘此时再悔约,岂非更加的令人耻笑?”
“不会不会,如果是你取消赌约,当然不算我失言啦,对不对?”
庆忌顾左右而言它,指点山下道:“姑娘请看,从山上望下去,风光之美,令人屏息,此处真象神仙境界一般啊。嗯,身边还有姑娘这般神仙一样的女子,啧啧啧……”
叔孙摇光恨得牙痒痒的,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山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庆忌的身后。庆忌肩上扛着小鹿,鹿首垂在身后,叔孙摇光的一双大眼睛正对上小鹿那双比她还大的眼睛,叔孙摇光不由恨恨地瞪了它一眼,若非这家伙不争气,怎么会被庆忌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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