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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关
庆忌颔首道:“是呀,有什么问题?”
小艾睇了他一眼,神色转冷,问道:“你是他们家地下人?”
庆忌笑道:“算是吧,目前来说……在下正在季府成碧夫人手下讨生活。”
小艾姑娘眉宇间略略闪过一丝厌色,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多谢相助,季府的门槛太高,本姑娘迈不进去,告辞了。”
说罢向后面望了一眼,见那白袍公子还没追上来,急急地拐进一旁胡同溜走了。
庆忌一怔,失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喜欢无常,难道和季府有什么过节不成?”
这时英淘喊道:“要糟,那人追上来了。”
庆忌皱眉道:“这人怎么如此不识相?”
孔丘一旁见他起了愠意,想起他在漆城时的雷霆手段,不由暗惊,连忙上前劝道:“公子,那人身份恐不一般,切勿伤害了他。”
庆忌一愣,听他话中有话,忙道:“怎么,孔师与他相识么?”
孔丘摇摇头:“丘并不识得他,只是方才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蹊跷,公子没有注意他地装束吗?”
庆忌又是一呆:“装束?他的装束有甚特别?”
孔丘摇头道:“看来公子果真没有注意了。方才他与公子争执时,丘瞧见他腰间所佩的玉饰……当时也未注意,到了这里方才想起,他的玉饰……乃瑜玉而綦组绶……”
庆忌一愣,扭头看向远远追来的那位白袍公子和他手下的几员家将,目光微微一闪,展颜笑道:“英淘,请孔师入内,一会儿我再与孔师攀谈。”
“公子……”
“放心,我不会生事。”英淘听了拉着孔丘便走,孔丘无奈,便被英淘拉进门去。
那位白袍公子体质也太差了点儿,被两个武士架着,还是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庆忌候在门前,眼见他走近了,忙掸一掸衣服,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卿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公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需玟而组绶。”这礼制中所说的公子可不是如今周礼败坏,只要是贵族出身,家境殷实就敢嬗越称公子的公子,而是真正地公之子,也就是庆忌这样的国君之子。
虽说如今天下诸侯大多不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连公子的称呼都堕落了,搞得满街都是公子,但是在衣饰上,敢予明目张胆败坏礼制的还不多,尤其是在最重礼制的鲁国,这种规矩更加严格。
那位白袍公子佩瑜玉而綦组绶,那他会是什么人?





大争之世 第119章 爱情专家
第119章 爱情专家
“在下见过公子!”
那位白袍公子冲到门前,象出水的鱼儿似的张着嘴巴正在拼命喘气,庆忌已急急奔到面前,长揖一礼。
冉猛等人握紧剑柄,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白袍公子喘了半天,指着他道:“小……小艾呢?”
庆忌摊了摊手,无奈地道:“公子,你误会了。在下与那位小艾姑娘根本素不相识啊。”
“啊?”白袍公子听了不怒反喜,欢叫道:“我就知道她是骗我。”随即又狠狠地瞪着庆忌道:“你是何人,既与小艾姑娘素不相识,为何助她诳我?她现在何处?”
庆忌苦笑道:“在下是季氏家人,今日奉命去墟市为成碧夫人采购物品,在路上偶遇小艾姑娘,被她拉来做了靶子。”
一听对方是季氏门下,那位公子脸色微微一变,旁边几个家将的神色也少了几分倨傲。若是普通平民,杀了也就杀了,没甚么了不起。但季氏门下,哪怕是一条狗,在鲁国也是没几个人敢轻辱的。
庆忌脸上的笑容更加诚恳:“一开始,在下并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还道公子对是小艾姑娘怀有不轨之心,所以这才有心相助。不过路上小艾姑娘自己便说出了真相。在下感佩公子至情至性,不愿助她欺瞒公子,小艾姑娘便一怒离去了。”
这样举动,倒合乎小艾的性情,白袍公子听了怔怔半晌,颓然道:“原来如此,唉,她宁可找个下人哄瞒于我,也不愿接受我么?”
庆忌已猜出这个活宝身份很不一般。现如今他就怕有人纠缠误了自己大事,只想快点哄他离开,见他发愣,便鼓励道:“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她的不屑未必就是她真正的想法,公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能得偿所愿的。”
这话听的顺耳,白袍公子对眼前这个身份卑微的下人顿生知己之感,脸上地神色也和善了些:“唉!你是有所不知啊,本公子从小就喜欢她,要说精诚所至,也精诚了十三四年了,可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从小?从小与一位鲁君公子相识,那这丫头的家世身份怕也不低啊。她又是什么来头?”
庆忌心中动了动,笑着解劝道:“那并不能证明什么啊,公子小时候有没有喜欢了哪个女子时,就故意淘气去捉弄她,气得她哇哇大哭的?”
白袍公子想了想。笑道:“有的,有的,小时候经常捉弄女孩子,越是喜欢的。越是喜欢捉弄她们。嗯?你是说……”
庆忌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了,你喜欢她,不是应该讨好她才对么?可是却偏偏喜欢用让她讨厌的办法。所以嘛,这感情一事,最是奇妙,女孩儿家更是如此,她对你不假辞色。未必就是不喜欢你。”
“真的……是这样吗?”白袍公子被他说地开始心花怒放起来。
庆忌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情场如战场,你要象打仗一样,仔细琢磨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果你能了解对方的弱点,自然战无不胜。”
庆忌说的许多词对白袍公子来说都是闻所未闻,仔细一想又大有道理。他对庆忌顿时又增几分信赖。连忙道:“那么,本公子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庆忌道:“你和她从小相识。就因为太熟了,所以她对你的优点长处反而视而不见,对你的巴结奉迎也习以为常,这才不觉得你的好。首先,你要改变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不能继续卑躬屈膝,要让她看得到你阳刚地一面。”
“阳刚的一面,唔……阳刚的一面……”白袍公子握着拳头沉吟,一时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估计在他心里所谓男人阳刚的一面,就是在女人面前动用暴力而已。
庆忌看的暗暗好笑,他拍拍白袍公子地肩膀,低笑道:“再说,公子是世家子弟,娶了心爱的女子回家固然是件开心的事,可要是她对你颐指气使的态度始终如故,你这以后地日子也不好过呀。”
“公子说的是,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白袍公子已把庆忌视为他爱情途上的指路明灯,对他大是信服,连忙虚心讨教起来。
庆忌忍笑道:“女人嘛,并不分什么乖巧的女子、骄横的女子。其实这世上只有一种女子,乖巧的可以骄横,骄横的也可以乖巧,全看她在什么人面前。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骄横和乖巧本来就都是一个女子的本性。
一个温柔贤淑地女子,你为了讨她欢心,俯首帖耳、予取予求,时间久了,她原本没脾气的,脾气也会变的越来越大,本来不刁蛮的,在你面前也会变得越来越骄横。
结果你本来是冲着她的温柔如水去的,娶到手之后却变成了一头山中猛虎。是你看错了人吗?非也,她本来确实挺温柔的,如今这般模样那都是叫你惯的。你纵容了她本性中骄横地那一面,任她为所欲为,飞扬跋扈,时间久了,兰儿自然就变成了慈禧。”
白袍公子茫然道:“这个……兰儿自然就变成了慈禧是甚么意思?”
“啊!”庆忌一拍脑门,连忙补救道:“兰儿是我家乡一个温柔贤淑地少女,慈禧则是那里一个很有名的骄横刁蛮地夫人,我用她们做个比喻而已。”
“哦,原来如此”,白袍公子连连点头。仔细一想,可不正是这样吗?以前小艾对自己还算和善,见了面倒还彬彬有礼,结果自己越是讨好她、顺从她,她离自己就越远,对自己的态度就越蛮横,现如今对他呼来喝去,哪还把他当成一位公子?
想到这里,白袍公子两眼放光,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顾自己身份,隆而重之地向庆忌揖了一礼:“本公子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啦,哈哈!哈哈!”白袍公子仰面大笑几声,领着那几员家将扭头便走。
“奇怪,鲁君新逝,公子们应该都在曲阜才对呀,如果他是鲁君公子,怎么却出现在这里,是身在外地还没收到消息么?”
庆忌支走了白袍公子,满怀疑窦地回到院中,见英淘和孔丘正站在一处藤架下,因为内院正在忙碌,而且孔丘是被英淘拉进来的,无人知其身份,也无人待以客礼,两人只在藤架下相候。
庆忌到了先问起孔丘近况,这才明白他东游到费城的缘由。孔丘访齐国前便已休了妻,罪名是唠叼。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孔鲤,也有族人照料,倒是一身轻快。这次返乡住了一段时间便不耐烦起来,他本是志向远大的人,在乡村中如何能安心住得惯,便想去曲阜寻访老友展获。
不料到了曲阜他却扑了个空,因为展跖袭杀吴国使节的事,展获被季孙意如一通训斥,责令他务必要把展跖捕回家去严加看管,否则定不轻饶,展获已经离开曲阜寻访展跖去了。
孔丘打听到展获向这一带来了,在都城闲着也是无事,便东游而来,既寻访好友,又可游山玩水,今日刚刚逛到费城。孔丘说完自己情形,便问起庆忌何以打扮如此怪异。
庆忌方才在路上已经仔细想过了,孔丘此人并非愚腐夫子,随便找些理由想瞒过他并不容易,好在他是鲁人,而且是个刚直君子,这件事挑明了讲给他听,他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绝不会张扬出去引来吴兵祸害鲁人,是以庆忌便把来龙去脉简要地向他说明了一遍。
孔丘听说鲁君在齐国去世已是一惊,又听说吴使相逼,三桓被迫明驱暗潜,使庆忌来到费城招兵,不由脸色凝重。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这样的身份可以与闻的,庆忌明言相告,一片赤诚,忙肃然拱手道:“多谢公子,丘晓得其中利害,此事绝不会从孔丘口中泄露。”
“多谢孔师,孔师如今住在何处?”
“哎呀!”孔丘一拍脑门:“坏了,我的行李还在墟市里。”
庆忌忙道:“如今庆忌住在季府,化名阳斌,乃是一个下人,不便留夫子住下。且让英淘陪夫子回去寻到行李,暂寻一个住处吧。若是方便时,庆忌当会登门拜访。”
孔丘也知不便在此久留,连忙拱手称谢,由英淘陪着,匆匆出门去了。
庆忌提起那一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想:“如今便拿这些物什去向成碧夫人交差么?”
他想了想,忽地计上心头,连忙拎起口袋,笑吟吟地去了。




大争之世 第120章 大管事
第120章 大管事
“本夫人要你买的东西呢?”
成碧夫人倚在软榻上,有种故意挑衅的神气,但是因为她天生娇媚的模样,再加上现如今春色盈然的打扮,那语气在旁人看来倒似有些轻佻。一袭轻袍,赤着双足,懒洋洋地斜卧榻上,翘着秀气的兰花指,拈起盘里的樱桃,轻咬两口,再睨他一眼,濡着樱桃汁液的粉唇湿湿亮亮的,竟比樱桃还要红嫩。那双眼睛猫儿般妩媚。
佳人高卧,舒衣松软,那雪酥酥的半截胸脯上,似乎有一抹莹光贴着嫩肌流淌开来,衬得肤光赛雪,白得教人眩目。庆忌不敢多看,但目光向下一移,一双秀气、动人的莲足又跃然入目,庆忌不由心中一荡,这绝色尤物真是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媚呀。
庆忌忽地想起了中世纪的欧洲贵妇,中国上古贵族虽然一样不怎么把下人当人看,许多事并不避着他们,可比起西方来要差得远了,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家庭,贵妇入沐时,那男姓家仆都是可以提着开水登堂入室的,嗯……好象还有贵妇在浴室里见男宾的,要是成碧夫人也让自己打水搓背,呵呵……,庆忌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同样都是美女,如果其中一个身份高贵、举止端庄,在男人的心里,就会觉得她尤其难得而珍贵。对女人来说,也有同样的心理,成碧夫人府上侍候的仆役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眼前这个是庆忌,哪怕只是虚应其事,并非真的家仆,她对使唤庆忌也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她盯着庆忌。忽见庆忌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那双眼睛还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由脸上微热,下意识地便把双脚一缩,收回袍中,嗔道:“喂,跟你说话呢,本夫人要地东西呢?”
庆忌眉尖一挑。瞟了眼站在席旁侍候的六个侍婢,又忍下了这口气,恢复了恭顺模样。成碧夫人把他的神情举止都瞧在眼里,知道但有一个旁人在场,他就得乖乖扮家奴,不禁向他得意地一笑,象个占了人家便宜的小孩子。
庆忌叹了口气,便解开口袋。装模作样地从里边往外掏东西,成碧夫人张大了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待见他掏出的东西,不由发怔道:“这……这是甚么东西?”
庆忌一本正经地道:“这就是在下为夫人买回的东西。”
成碧夫人看看那两样东西。一只青铜镜,一尊青铜细颈高脚瓶,不禁失笑道:“你出去一遭,就……就买回这么两样东西吗?”
庆忌道:“正是。夫人看,在下买的这东西,可还中意么?”
成碧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掩口道:“这两样东西再寻常不过,有什么稀奇?”
“夫人觉得这两样东西太过寻常么?夫人府上,无所不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得不到?这两样东西在夫人眼中虽然寻常,可是在下自能化腐朽为神奇。叫它变得不再寻常,夫人说,那样是不是就算稀罕之物了?”
“哦?”成碧夫人果然来了兴趣,轻轻坐起,说道:“你要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庆忌一笑,提起高脚细颈青铜瓶转身走了出去,成碧夫人好奇地等着,过了一阵儿。便见庆忌又走回来。瓶中插着几枝娇艳欲滴地鲜花,庆忌手捧花瓶。微笑说道:“这瓶儿本是一件死物,但是插了这几枝鲜花进去,味道便大大不同了。”
成碧夫人鼻子一皱,便似一湖春水荡起了微微的涟漪,那一种幽雅中隐含的媚态亦是禁制不住地流泻出来,没有责怪,倒似撒娇,看来在自己这些贴身的侍女们面前,成碧夫人是比较随意的:“便是这么个化腐朽为神奇么?”
庆忌一本正经地道:“不然,夫人请近前来仔细观看。”
“哦?内中还有什么玄机?”成碧夫人果然上当,好奇地起身上前,低头仔细端详那瓶中鲜花,便是这一俯身,她胸前丝罗轻荡,一抹香肌乍现,半截沟壑隐藏,近处看去,如脂如玉,白腻幼滑,光芒耀眼,落在庆忌眼中那一双眼珠几乎便掉了进去。
成碧夫人一抬头,正迎上他异样的目光,白净如玉的雪腮上便浮起淡淡嫣红,她狠狠瞪了庆忌一眼,有些不自在地紧了紧领口,问道:“有什么古怪啊?”
庆忌压低了嗓音,小声道:“人如花娇,花如人艳,春风蓓蕾,瑟瑟动人。若是比较起来,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娇容,夫人觉得……此时这瓶花摆在面前,是否别有一番情趣呢?”
成碧夫人听出他话中之意,喜悦和羞意如同春风里的蓓蕾,突然就绽上了面庞,她咬了咬唇,哼道:“算你啦,就一张嘴能说会道,那这铜镜又有何神奇之处?”
庆忌一笑,拿起铜镜走向一角,那里有一张书案,书案旁放着几卷竹简,还有笔墨刻刀。庆忌滴水研磨,拈起笔来,仔细想了一想,便任铜镜上写起了字。写罢了字,吹了吹让那墨迹稍干,便微笑着走回来道:“请夫人过目。”
成碧夫人好奇地接过那面铜镜,铜镜地做工并不好,镜面打磨得还算光亮,铜镜一角题着四行小字,吴国特有的鸟篆体字,字形如飞鸟,题在上面就象修饰的画纹一样漂亮:“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这首唐诗的意思一见了然,不受时代限制,而且春秋时代尚没有比较统一的文体,这七律地文体也不显突兀,而且颇显端整。成碧夫人反复吟诵两遍,不由喜上眉梢。女人喜欢的东西,果然最是特别,几句恭维话,再做得雅致一些。把个成碧夫人哄得春心荡漾,眉开眼笑。
这个马屁拍下去,成碧夫人心花怒放,双颊一片嫣红,映在铜镜中倒正符合那句诗文了。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那青铜镜里可不正有一枝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吗?
“在下所买的这两件物品,可还合夫人的意吗?”庆忌见她神色。笑问道。
成碧夫人眉梢一挑,盈盈笑道:“满意,非常满意。”
她爱不释手地捧着那铜镜回到席上盈盈落座,欣然道:“阳斌啊,你果然不愧是跟着阳虎大人做过大事地人,人机灵,又会办事,很讨人喜欢。从今天起。你就做本夫人所建新城地大管事吧,为夫人负责新城内外一切事物,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如果有什么难决的事便向本夫人请示,明白么?”
庆忌一愣。抬头看去,正望见成碧夫人那双慧黠的笑眼,庆忌心头一动,突地恍然大悟。这个妇人……不简单啊。一路上种种做为,原来她都有自己的目的。这座新城,主要的目地其实是为了庆忌练兵之用,然而他地身份是阳虎的从弟,纵然看在阳虎的面子上,给他一个管事的位置,可是一个外人也决不可能做上大管事的位置。如果他不能做大管事,要在盐城后山建军营。秘密招纳军士,便有诸多不便,那样的话,成碧夫人就得安排一个知晓机密的大管事来配合他才成。
然而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一路上成碧夫人对他表现出很感兴趣地样子,两人之间地种种作态,任是谁看了,都会认为这位孀居多年的美貌少妇萌动了春心,喜欢了这个青年男子。此时她再借两件讨好与她地小事。把自己倾心的男子提拔上来。担任了她的大管事,这理由再恰当不过。谁还会生疑呢?只消自己做了这一人之下地成府大管事,那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方便的多了。
庆忌自以为领悟了成碧诸般行为的真正用意,想及这一路种种,两人若即若离的暧昧情挑,原来只是人家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地身份而有意为之,并非真个对他动了心思,庆忌心里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第二日上午,天气不太好,风有点急,天也阴沉着。然而庆忌急着建好反攻吴国的秘密基地、成碧则急着尽早建好一个经营集运的大本营,两人有志一同,都不愿空耗一天,便登车出了北城,去山中选择营建地址。
费城以北五里,便是莽莽群山。这里是沂蒙山脉余支,植被繁茂,林木葱郁,山中多野兽毒蛇,除了一些猎户,便连樵夫也很少深入其中。出城北走四里多路,浚河弯弯曲曲,在这里正好拐弯,如果在附近修一条路,在山谷中建一座城,在河边建一个码头,海盐运来,尽可登车送入城中,交通也算便利。
庆忌今日便行使了大管事的职责,随着成碧夫人便走便讨论附近的地理,到了此处便拐入荒野,沿山向西而行,行至第三个谷口,瞧见此处地势险峻,他们便停了下来。
聘来的向导是当地猎户,听他讲此谷名叫飞狐口,不过这名字只是当地猎户、农夫们口口相传的,费城中人大多不知其名。飞狐口因为谷中多狐狸而得名,看这座谷口的山势,谷口极狭窄,两侧山势陡峭,谷中有山泉泻下。
而谷腹中却是极宽阔地一个平原,三面环山,皆是千百年形成的密林,难以穿行。谷中有一个湖,湖不大,自高处望下,就如一面镜子搁在草地上,澄澈透明,不染俗气。
这谷口悬崖的内侧是一道缓坡,没有多少树木,从那儿上来并不费力,因为此番明为建盐城,实为建兵营,许多讨论的话题不可让别人听到。成碧便把随从侍卫们都留在谷口,只带着她刚任命的新城大管事爬上了悬崖。
自曲阜一路来,成碧便有意造成一副两人朗有情、妾有意的模样,此时单独带他上山,便也合情合理不显突兀了。庆忌不禁暗赞她心机深沉,卓有远见,而且因为自己,污了她守节多年的清誉。心中有些歉意。他却不知,成碧夫人这一路的表现,固然是存了为他遮掩身份地心思,却又何尝不是情难自禁,假戏真做?
这一面缓坡虽不难行,毕竟没有现成地道路,庆忌在前边挥剑割草,不时还要拉一下成碧夫人纤柔地小手。费了半天地劲儿,总算爬上了山顶,成碧夫人已累得两颊酡红,娇喘吁吁了。
庆忌心中涌起一片怜惜之意,陪着她歇息了一会儿,才拨开高高的蒿草,沿着山脊往前走,只走出五六丈的距离。前边便是突出悬崖的一方巨石,石上寸草不生,站在这儿,若不靠近崖边,便边山脚下的土地都看不到。内是深谷,外是旷野,站在这方巨石上仿佛凌然空中,尤其今日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云层直欲压到眉睫,罡风猎猎,催动着衣衫,往崖上一站,顾盼四方,令人心为之驰。
建城必有水源,见了谷中那个湖,庆忌便已有了几分满意。再看这山谷中地势,他是从谷口处攀上来的,要想登高也只有从此处上来,其他三个方向山势并不十分险要,但是那千百年来形成地山林成了最大的屏障,林木茂密,林木之间又有无数的杂草藤萝,织成了一道绿色的网。这三个方向要想爬上去或者潜进来。派上十个八个壮汉,用最锋利的剑开道。怕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庆忌满意地道:“就是这里吧,夫人觉得怎么样?山谷中平坦可建仓房营寨,又有活水来源,困山也不怕。三面环山,草木深密可为天然屏障,只要在这山口外建城,前寨对外,以这谷口为锁隘,里面为内城。嗯……只是这从谷口流水的泉水是个问题,万一山洪爆发时……,泄洪问题……夫人?夫人?”
庆忌一回头,只见成碧夫人脸色雪白,不见一丝血色,双唇有些发青,脸色僵硬,眼中都是恐惧的神色,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抢步过去,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扶住她道:“夫人,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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