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争之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关
地面泥泞,御手驭车极为吃力,车子颠簸着好不容易驶上大道,这才平稳了些。路的另一侧不远处是浚河,浚河与周道之间是一片长满野草的沙滩,此时河水上涨,浑浊的河水漫上了沙滩,高高的野草都只露出小小一截,顽强地在水面上摇摆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朽木等物在这片流速缓慢的水流中轻轻打着转儿。
“喂!”车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娇脆的叫声。
“嗯?”
此时虽是五月,山中气温本就低些,再加之庆忌浑身湿透,受山风一吹,身上不觉有些凉。于是抱着双臂正坐在椅上,听到声音扭过头去,车帘半掀着,看不见人,却见一只柔荑伸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是一件墨绿色地鹤氅.
“衣服都湿透啦,把它披上吧,多少挡些风寒。”声音淡淡地,比平时少了些随意,但是话中的关切之意却更浓。
他心中一暖,说道:“谢夫人。”
庆忌接过鹤氅披在身上,这鹤氅虽然薄软。披上了也能挡些风寒,身上果然暖和多了。庆忌把鹤氅又裹紧了些,目光下意识地扭头回顾了一眼,隔着帘子,看不到成碧夫人,但是庆忌却能感觉到她地注视,虽然隔着这道帘子,谁也看不见谁。
庆忌微微地笑了。结识的这些个女子中,成碧夫人的年龄和他最是接近,彼此的言谈和交往同任若惜、叔孙摇光比起来,也就别有一番韵味,叔孙摇光象一团火,刚烈、热情,任若惜刚中有柔,和叔孙摇光比起来。更理智些,对家族更有使命感。而这位成碧夫人,却象一泓春水,虽然她非常地精明,却总是让人忽略了这一点。不知不觉地便沉溺在她的温柔里,无法抗拒她的魅力。但是包裹在这团温柔里的那颗心却是伤痕累累,其实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只是她天然的魅力,常常让人忽视了这一点。
庆忌微微转过头看去,坐在旁边的车夫目不斜视,好象根本没看见大管事和自家夫人间的暗通款曲,庆忌忍不住一笑,又将头转向另一方,这一看,他的目光忽然一凝。
仔细又看了看。他忽地站了起来,扶着车栏手搭凉蓬往水里仔细一瞧,失声道:“停车,停车,水里有人。”
“什么?”御手急忙勒住马缰,这一停下,看得更是清楚,水中半沉半浮地。果然是一个人。庆忌急忙拍栏道:“哪位会水,快快下水救人。”
被他们聘来做向导的猎户为人质朴热诚。庆忌还没呼吁外,他已冲上两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这猎户劈波斩浪向前游出片刻,忽地回过味儿来,往水中一站,半个身子都露在水面上,原来这处沙滩地虽被水淹了,却并不深,他便趟着水使劲向前迈去。
这时成碧夫人也从轿中弯腰走了出来,惊讶地道:“出了什么事?”
庆忌忙道:“夫人,在下于水中发现一个人,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哦?”成碧夫人眸波一转,也向水中眺望。那猎户走过去,拖住了那人身子,便向岸边走来,到了边上,早有几个家将奔过去,将他和那“浮尸”拖了上来。虽已入夏,山泉冰寒,那猎户冻得嘴唇发紫,成碧夫人瞟了他一眼,说道:“大管事,回去后,这位猎户的工钱加两倍赏他。”
“是。”庆忌答应了一声,那猎户听了不禁连连道谢。
“扶我下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成碧夫人很自然地把手递给庆忌,对于这个使唤人,她似乎是越用越顺当了。
那具“浮尸”旁边早就围上了几名家将,蹲着身子正在察探他情形,成碧夫人一到,他们便闪开一条道路,英淘摇摇头道:“夫人,大管事,这人溺了水,还受了不轻的伤,已经没救了。”
庆忌上前一看,这人在水里浸得面色发青,头发散乱,一绺绺贴在脸上,隐约可见脸形刚毅,颇具英气。他的长袍已被掀起一角,大腿上划出好长一道口子,因为在水里冲刷久了,伤口翻卷的肌肉都已成了白色。
他手中还持着一柄剑,那手紧紧地攥着剑柄,剑上寒光闪闪,显是一柄好剑,再看这人,腹胀如鼓,脸色铁青,根本不见呼吸,庆忌不禁惋惜地一叹:“唉……可惜了一条汉子,这便没救了么?”





大争之世 第124章 又生事端
第124章 又生事端
成碧夫人见了此人情形也是一脸怜惜,轻轻叹道:“实在可惜,留下两个人,择个地方把他埋了吧,免得成了野狗豺狼的口中食物。”
两个家将答应一声,成碧夫人转身便走,庆忌本想随她离开,可是目光一转,从那死尸大腿伤口处掠过,忽然又止住了脚步:“不对,这人还没有死。”
“嗯?”众人都讶然望向他。庆忌不理,快步走到那溺水者身旁,一撩袍裾蹲了下去,双手按住那人的胸腹部,一下一下有力地按动,一口口河水在他的按压下,从那人口中吐出。紧接着众人更是大开眼界,捶心口、人工呼吸,忙活了半天,那人身子一动,竟然有了呼吸。众人只瞧得目瞪口呆,有几个本来不服庆忌靠着一张小白脸当上大管事的家人也不禁露出几分敬畏神色。
庆忌将那溺水者的衣服下摆撕开,扯成一条条的布带,把他肌肉翻卷的伤处缠好,系个死扣,对大家道:“不必惊奇,我是见他伤处渗出鲜血,这才知道此人没死,若是死了,血液不再流动,在水里又泡了这么久,是不可能渗出鲜红血液的。”
萧谨咋舌道:“这个不稀奇,可是大管事救人的那些法子可是稀奇了,怎么就那么捶上几下,又对着嘴儿吹上几口气儿,他就活啦?莫不是吹的什么仙气不成?”
庆忌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其中道理,他把这伤者大腿上的伤包扎好,那溺水者也已悠悠醒转,微微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看着周围。庆忌单膝跪在他面前,托住他的头,那人目光微微转动。眼神渐渐清明,用虚弱的声音道:“是……是你们救了我?”
“不错,正是我家大管事救了你,方才见你气息全无,都要把你埋掉了,是我家大管事用了奇怪的法子让你活过来地。”
庆忌还没开口,萧谨便已抢先替他说话了,这老萧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大管事和夫人卿卿我我,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这时候的女人,最喜欢的可不是男人拍她马屁,而是拍她喜欢的男人的马屁,那比哄她开心还要让她开心,要在成府出人头地,阳斌这个小白脸是一定要巴结的。
庆忌一笑。问道:“壮士是什么人,何以溺水于此?”
那人目光微微一闪,答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在下……姓陈,姓陈……名长卿。乘舟南下,路经……此地时。恰遇……恰遇暴雨山洪,以致……以致舟覆溺水……”
他说到这儿,庆忌已经明白了,释然笑道:“原来如此。壮士不必担心,且随我们回去,待养好了伤……”说到这儿,他才警觉这事不该由自己做主,便向成碧夫人看去,好在成府所有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有了某种默契,并无人觉得他逾越了身份。
果然,成碧夫人只是一笑:“那是当然。就将这位壮士扶上车去,带回咱们府中休养吧。”
你听,夫人对庆忌说话,我地府上不说我的府上,要说咱们府上,这真是……啧啧啧,一时间,众家将、仆役。都觉得自己很有眼力。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七手八脚去抬那人,那汉子立时闷哼一声。庆忌忙道:“怎么了?”
那人微微蹙着眉,忍痛道:“在下……被激流冲下,好似……好似肋骨被水中大石撞断了。”
庆忌听了忙道:“轻些,轻些,托着腰,把人好生抬上车去。”说着,庆忌自那人手中取剑,那青年汉子看了他一眼,便松了手,家人们把他抬上车去,庆忌把剑放在了他的身边。
一行人回到季氏老宅,成碧夫人自回内苑,庆忌便去使人拾掇出一间安静小屋,让那陈长卿住下,又叫人煮了两碗热粥给他喝,瞧这陈长卿精力不济,有气无力的样子,庆忌不便多问,便嘱他好生休息,又让英淘出去寻个医术高明些的医师回来为他诊治,一切安排停当后才回到自己居处。
庆忌脱下湿衣,只披了件宽袍,嘱人烧水沐浴,又叫厨下给自己煮了碗姜汤,一碗姜汤喝下去,热水也烧好了,他便叫人抬进木桶和热水,在房中沐浴,坐在热水中,一身寒气尽去,着实惬意的很。
庆忌坐在桶中,放松了身体,微微阖目,正在养神,门外突然传来英淘的声音:“大管事。”
“进来!”庆忌张开了眼睛。
英淘进来,见公子正在沐浴,反手把门拉上,快步走到他身前,拿起毛巾为他擦着肩背,低声道:“公子,医师寻到了,那人只是外伤,不过大腿被岩石豁开了一道大口子,肋骨也被水中岩石撞断了两根,没有个把月是养不好的。”
庆忌笑了笑道:“没关系,成府家大业大,还差多一口饭吃么?”
说到这儿,他忽地想起成碧夫人斤斤计较时地小气模样,呵呵,真不愧是商人啊,这个女人真是有趣……要是和她……嘿嘿,不知那样的关系,她还会不会和自己分得这么清楚。不过……那我不成了牺牲色相?可话又说回来,要是对方是她这样的美人,怕是天下男子都会拥有自我牺牲的伟大情操了吧,哈哈……
庆忌正想着,英淘又道:“方才去寻医师,发现前两日见过的那位白袍公子与孔丘夫子同住在一家客栈,哦,对了,那位姑娘也在。”
庆忌一怔:“他们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
英淘笑道:“也算不打不相识吧,偏就那么巧。我去地时候,正好遇到白袍公子的家将冉猛,他这对我还算客气,他还问起你的身份,我只说公子是成府大管事,别的没说什么。他夸你教地法子管用。那位小艾姑娘待他们公子已不象前几日那么霸道,也不再一味的避着了。”
庆忌失笑道:“只要他们不来找咱们地麻烦就好,那日经孔丘提醒,我才发觉那个白袍公子的身份极不简单,以咱们如今的身份,还是少和他们接触为妙。”
英淘还未应声,门外便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大管事在吗?”
庆忌和庆忌声音一停,警觉地望向门口。庆忌开口道:“哪位?”
“婢子是夫人身边的小荷。”
“哦?小荷姑娘,有什么事吗?”
庆忌这样问,便已料想是成碧夫人寻他,一旁英淘眼中已露出戏谑的笑意,看来两人自曲阜一路到费城,那种种暧昧情形,便连庆忌这贴身之人也已认为他们之间有些私情了。
不料门外地小荷姑娘却道:“公子,方才小荷出门。恰在门口遇到一位武士,自称冉猛,说是代他们公子相邀,请大管事登门一唔。”
庆忌与英淘诧异地对望一眼,怎么这才说到他。他便来了,他自去追他的女人便了,找到我地头上做甚么?”
庆忌不想见他,吱唔道:“他……他要见我做什么?劳烦小荷姑娘告诉他。就说阳斌事务繁忙,受夫人所差,正在城外忙碌如何?”
“这……”,门外小荷姑娘犹豫了一下,吃吃地道:“可是,那位冉壮士说,如果找不到大管事,他就要求见夫人啦。”
“啊?小荷姑娘请稍等。”庆忌吃了一惊。连忙从水里站了起来,英淘忙拧干毛巾,帮他拭净身子,又帮他穿好衣袍。庆忌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出门去。
庆忌唇红齿白,面色如玉,本就是极英俊的男子,刚刚沐浴之后。那眉眼五官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俊俏。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简单地披在肩后。一袭柔软简单的袍子,可是那俊俏飘逸的美男气息却已呈露无疑,候在门口地小荷姑娘见了脸上便腾起一抹羞红。
成碧夫人身边这些美貌地侍女没有一个不喜欢他地,尤其是他升为成府大管事之后,庆忌更成了这些侍女们心目中地最理想情郎,成府中第一金牌王老五。只是这位阳大管事如今可是成碧夫人的禁脔,她们空有一腔好感,却不敢真的对他有所表现,如今也只能利用象这样传讯的机会亲近一下。
“小荷姑娘,那个冉猛是一个人来地?”
“不……不是,还带了两个武士,一辆车。”一见了庆忌,小姑娘说话结巴起来,气儿都喘不匀了。
庆忌皱皱眉,说道:“好,我去见见他,若是夫人问起,劳烦小荷姑娘帮我说一声。”
“是,大管事放心。婢子知道怎么做。”
庆忌急匆匆地赶出门去,到了门外,只见那个猿人一般的壮士正不耐地在门前踱步,庆忌便换上一副和气笑容,上前说道:“冉壮士,不知来寻阳斌,有何贵干啊?”




大争之世 第125章 孔丘请缨
第125章 孔丘请缨
冉猛见了他,一双浓墨似的眉毛便竖了起来,想是顾忌着他是成府管事,背后有季氏做靠山,这才没有拔剑相向。他嘿地冷笑一声:“阳管事,我家公子请你前去,有一件事问你。”
庆忌故作为难地道:“这……,不瞒冉兄,我家夫人刚到费城,交办了在下许多事情,实在是抽不出身啊,不知贵府公子有何要事,可否现在告知呢?”
冉猛把眼一翻,嘿嘿冷笑两声道:“你既是成府管事,那我也不怕告诉了你,我家公子姓姬名宋,乃是当今鲁国国君之子。我家公子相邀,阳管事也要托大不去吗?”
“姬宋?”庆忌听了一惊,果然是位货真价实的公子,那却不能不去了。虽说鲁国国君早已经成了鲁国名义上的元首,但是表面上的礼貌所有臣子都还是极为遵守的,尤其是三桓世家,哪怕是作戏,表面上也不会拂了这位公子的脸面,被人指责目无君上。也罢,既然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便去一趟又何妨?
庆忌想到这里,朝英淘使个眼色,说道:“好吧,既是公子见召,阳斌岂敢不去?还请冉兄带路。”
冉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哼道:“上车吧!”
两个人上了车,其他两人和英淘随在车后,一辆马车便调头驶向孔丘投宿的那家客栈“杏园”。杏园环境倒还雅致,前后三进院落,越往里住的越是尊贵有钱的人,众人到了客栈下了车,一直进到三进院落里的一棵杏树下,便见有一处石桌石台,旁边或站或坐的有几个人。
庆忌走过去。只见石台前坐着一人,脸孔涨得发紫,好似刚刚和人吵完架,正是那个白袍公子姬宋,而另一个翘着二郎腿,下巴扬起老高,得意洋洋,还在故意气他。却是那位小艾姑娘。其他几人都是姬宋的侍卫。
庆忌走到近前,先看了小艾一眼,小艾把杏眼向他狠狠一瞪,庆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她,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又瞧向姬宋,只见这位公子向他瞪得比小艾更凶,庆忌无奈上前见礼道:“原来前座地姬宋公子。小人先前不知,多有得罪,请公子恕罪。”
姬宋冷笑一声,一跃而起,指着庆忌的鼻子大声说道:“好啦。好啦,现在都在这儿,咱们当面说个清楚,阳管事。你喜欢小艾吗?”
庆忌莫名其妙,不知这对活宝又搞什么鬼,方才英淘不是还说他们现在相处不错吗,他们又把自己扯出来干什么?他看了眼小艾,小艾一双桃花眼正在努力做出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只是她那过于卡通的美少女脸蛋,看起来实在毫无威慑力。
庆忌垂下眼帘,拱手揖道:“公子明鉴。阳斌不过是成府一个下人,不敢高攀这位姑娘。”
“哈哈哈哈……”这位姬宋公子糟糕之处就是脸酸,动不动就发脾气,可爱之处就是没有城府,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庆忌这样一说,他便笑逐颜开,对小艾道:“你听到了。你听到了。他并不喜欢你啊。”
小艾姑娘跳起来,涨红着脸蛋瞪了庆忌一眼。向姬宋公子恶狠狠地道:“你也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不敢高攀,可不是不喜欢我。再说……”
她得意洋洋地把酥胸一挺:“我喜欢他就成了呀。”
姬宋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可你方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把他找来,他说不喜欢你,那就……”
小艾把胸一挺,比他更大声地抢白道:“喂喂喂,你给我搞清楚!首先,他没说不喜欢我,而是不敢高攀,他不敢高攀,本姑娘还不能低就么?其次,我没说不喜欢他就喜欢你,这个问题岂可混为一谈?再者,你凭什么揪住我的话头不放啊,我改了主意不成么?从小到大,我小艾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这样的理由也能说得理直气壮?庆忌和英淘听得忍俊不禁,脸上都露出怪异地表情来。
“他不过是成府一个下人,哪里配得上你的身份?”可怜的姬宋公子已气得浑身发抖。
小艾姑娘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你是我爹啊,要你管那么多?我理他什么身份呢,本姑娘就喜欢他长得俊俏,成不成?”
“你……你……?”姬宋公子倒底不好意思说自己也长得很俊俏,他虽然生得斯文白净,但是那张脸普通的很,也就站在冉猛这样的猿人面前才能衬托其美丑。他气得发晕,扭过头来便向庆忌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你长得很俊俏吗?”
庆忌这条池鱼无奈地摊开双手,干笑道:“公子请看,在下地位卑微,相貌一般,哪里算得美男呢?若是按照猪的标准,在下倒还勉强过得去……”
姬宋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小艾姑娘已气得跳了起来:“那你不是说我是猪?”
她眼珠一转,瞧见姬宋得意模样,忽又消了怒气,嘻嘻一笑道:“猪就猪,就算是猪,我也是一头最美丽的小猪。”
庆忌听了这番话,对这位美少女真有纳头便拜的冲动,这样地极品,着实少见。姬宋公子气极,他左右看看,忽地一把扯住庆忌,把他拉到一边,问道:“你说,你什么时候认识小艾姑娘的?”
庆忌无奈地道:“公子,在下现在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姬宋一怔,讶然道:“你……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
“在下的确是不认识她。”
小艾站在远处叫:“喂,你在和他说什么,要重金收买他吗?”
两个男人都不理她,姬宋嘿嘿地冷笑着威胁道:“阳管事,你能坐到成府管事地位置上,想来也不太容易吧?实话对你讲,小艾姑娘。是季孙子菲大夫的长女,如今成府的大小姐,你是成府家奴,若是与家主之女有所瓜葛……,你这大好前程……哼哼!何况,成碧夫人对小艾姑娘一向并不友好,若是知道自己的大管事与她往来……”
小艾是艾氏夫人之女?庆忌立即想到了当初在漆城时曾听成府家人讲过地艾氏夫人与成碧夫人地恩怨。原来小艾就是那位自缢的艾夫人之女。一听她是这样身份,庆忌更要和她划清界限了。连忙指天划地的向姬宋公子一通表白,大讲自己的委曲和清白。
姬宋公子听的心中大悦,对他消了敌意,愁眉苦脸地道:“唉,我原也该知道,凭你的身份,她怎么可能喜欢了你,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推脱我罢了。想我姬宋。也是堂堂一个公子,哪里配不上她了?我依你之计,追上她之后,不再整日地纠缠着她,她对我倒也算是客气。只是客气归客气,还是不爱理我。今日她要离开此地,见我要跟着她,结果又……。唉!”
姬宋公子长叹一声,仰首望天,吟道:“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淇水悠悠,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吧嗒”,杏树上掉落一滴雨水。打断了姬宋公子的诗兴大发。
“这两个活宝……怎么就缠上我了呢,如此下去与我地大事大有妨碍,姬宋不是普通小民,便是夫人面子上也得虚应一番,若是这样找我麻烦,我要如何去做正事?”
庆忌正暗暗苦恼,忽地想到一件事,便道:“公子。你……不是从曲阜来地吧?”
姬宋擦擦脸上雨水。说道:“不错,小艾姑娘性如野马。喜欢周游四方,本公子着实的喜欢她,便随着她到处游走,这次刚从东海之滨回来。”
庆忌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说公子怎么在费城如此悠闲,公子可知……可知我鲁国国君已于几日前薨了?”
“什么?”姬宋大吃一惊,变色道:“你说……你说国君薨了?”
庆忌正色道:“如此大事,在下岂敢妄言,如今都城里正在操办丧事,公子竟然不知道?”
那时行政效率低下,消息还没传到这儿,而且这里是季氏封邑,传过来也没人在意,一个已经两百年不能对这里实施统治的所谓君王,谁会理会他的存在与否?
姬宋跺足道:“姬宋身为人子,若知父亲过世,如何还会在这里逍遥?我……我要马上回曲阜。冉猛,冉猛,快快备车,马上回都城。”
庆忌心中暗喜,从上次的表现看,那位小艾姑娘对成府极为厌恶,是不会登门的。姬宋这一走,就更加清静了,只要唬走了这两个家伙,那就可以在费城从容布置自己的兵营,招兵买马,兴建基地了。
冉猛惊道:“公子,马上回都城?”
“不错不错,快快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走。小艾,你……唉!等我忙完都城里地事,一定来寻你。”
姬宋对小艾再如何痴情,这个时候也不敢在费城逗留了,且不说回去晚了有失礼仪,而且……新君、新君之位啊,再庸碌地人,也有梦想不是?他忙不迭便叫人收拾行李,备马备车,要马上赶回曲阜去。小艾瞧着他慌张模样,又惊又奇,不知道庆忌说了什么竟有如此奇效。
眼见庆忌也要举步离开,小艾有心唤住他问个究竟,可是想起方才他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便只冷哼一声,睨着他自身边离开。姬宋一走,没人缠着她,又可周游四方了,她想了想,便也回房收拾行李,想要离开此地。
小艾一边捆着包裹,一边想着庆忌方才不肯帮她,越想越是有气,不过人家和她本不相识,似乎也没有理由责怪。小艾随身之物不多,收拾了行李,小小一个包裹,便出了客栈,站在街头茫然四顾一番,举步便向季氏老宅走去。
1...5455565758...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