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争之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关
成碧痴痴望向湛蓝的天空,良久,忽地回头一笑,眼光莹然:“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十三年前,那时……亭子才刚刚建好,站在这儿的,是艾夫人,而我,就站在小荷那里……”
“艾氏夫人……”庆忌听了不禁动容。
上一次在杏园,姬宋公子悄悄告知他季孙小蛮身份的事,他没有告诉成碧夫人。那是季孙子菲的家事,是两个争宠的女人之间的一场惨烈战争,而季孙小蛮,只不过是失败的那个人留下的可怜女儿而已,庆忌不知道如果成碧知道她在这里,会如何对待她,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成碧夫人轻轻点头,仿佛浸入了悠悠回忆当中:“是啊,我是随艾氏夫人来的,她……一向很喜欢钓鱼……”
沉思半晌,成碧夫人忽在所觉。收敛了脸上悠然沉思的表情,对小荷、小菱淡淡地道:“你们去外面车上候着吧,本夫人要在这里钓鱼为乐,有大管事陪着就行了,未得召唤莫来骚扰。”
“是,婢子遵命,”小荷、小菱忙不迭地答应,慌慌张张地退下。拨开稠密的野草逃了出去。在她们看来,成碧夫人带着阳大管事来野外钓鱼,分明是有情人结伴同游,若非成碧未曾吩咐过让她们离开,她们早就避得远远得不在这碍眼了,如今成碧夫人忽又提起艾氏夫人,这个话题在成府一向是个禁忌,她可以说。自己不可以听啊,知道的越多,下场越是不妙,所以一听吩咐,两个机灵的女孩马上逃之大吉。
“夫人。我们去柳树下坐着吧”。庆忌拾起两支鱼杆,又拿起一罐鱼饵,对成碧夫人道。
“嗯,”成碧夫人应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向亭外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两亩地大小地池塘因为雨季旱季池水多少不同,沿着池边浸出数丈距离的一块空地,这块地方没有高高的野草,只长了一些低矮贴地的柔软绿草,象毛茸茸的地毯似的铺在地上。
柳树下摆着一块条石,不远处水中露出一角船尾,原来是一条腐朽沉水的小船。庆忌折了些青草铺在条石上,请成碧坐下。然后把两支鱼杆上好鱼饵,递于成碧夫人一支,两支鱼杆一先一后甩入池塘中,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成碧夫人微笑着道:“今天,说不定你真能钓到一条大鱼呢,自从……艾夫人过世以后,我就向家主讨要了这块地,不许人拓田改变了周围的形貌。不许人来这里捕鱼、钓鱼。十多年下来,这池中应该有许多肥鱼了。”
庆忌试探着问道:“夫人……保留这一块地方。是为了纪念艾夫人么?”
成碧扭头,那盈盈地眼波在他脸上微微一转,又复转过头去,望着水面的浮漂,轻轻摇头说:“不,是为了纪念我自己,纪念过去的成碧。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份不再是一个快乐无忧的小侍女,而是……,我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痴痴半晌,忽又轻轻一笑:“人之一生,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步他会走向那里,他会成为什么,哪怕他有再丰富的想象力,也绝然想不到地。十三年前,我站在那亭中时,还是一个婢女,并肩坐在这儿钓鱼的,是艾夫人和季孙子菲大夫;十三年后,坐在这儿钓鱼的是我和你,当年的那两个人,两个可以让我生、也可以让我死的人,却已化成了一坯黄土,想起来,就象是做了一场梦……”
庆忌被她地话触动心事,唏嘘说道:“是啊,这的确是叫人想不到,可是你的人生起伏再大,变化再离奇,又哪里比得上我的人生之奇怪。”
“嗯?”成碧转头看向他,庆忌移开了目光。
他地命运的确离奇,离奇到很多夜晚,他都会望着棚顶痴痴发愣,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荒唐一梦,也许哪一天便会突然醒来,可是这个秘密却是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的。
他苦笑一声道:“就在一年前,我还是领兵在楚国做战的吴国公子,我的父亲是吴国大王,谁会想到一年后我却隐姓埋名跑到了这里?不过……我不相信命运,大河东去,水上浮萍,树下落叶,百川归海,这只是一种规律,有迹可寻。最难知的是人心,最难测的是人地命运,没有谁能完全掌控着它。”
成碧夫人深深地吁了口气,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她的视线无意识地向旁一转,忽地看到旁边柳树上有件东西,成碧不由惊咦一声道:“快看,有一只蝉。”
庆忌扭头看去,树干上果然趴着一只蝉,只不过,这只蝉还没有完全蜕壳,那蝉翠绿的羽翅正在土黄色的壳中轻微地抖动着,竭力想要挣开蝉蜕,展翅飞翔。
成碧夫人只有幼年时与伙伴在林中嬉戏时,才见过蝉蜕的场面,如今很多年过去了,此时忽然看到这样场面,童心顿起,她屈起食指,正想将那蝉弹入水中,忽地被庆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且慢!”
“嗯?”成碧夫人扭头取笑道:“怎么,杀人盈千,面不改色的庆忌勇士,居然怜惜起一只小小的蝉么?”
庆忌摇摇头,说道:“蝉匿于地下,在无尽地黑暗中要生活数年之久,当它爬出地面,蜕壳羽化之后,便只剩下两三个月地生命了。等待了那么久,就只为了这刹那的辉煌,和你我为了人生苦苦挣扎在未知当中,又有何不同?了了它地心愿吧,羽化展翅的那一刻,便是它的永恒了。”
成碧听得发痴,慢慢放下了手臂,用那双熠熠放光的眸子盯着那只仍在壳中挣扎蠕动的蝉,浑未注意自己柔滑纤细的手腕仍握在庆忌手里。庆忌从她身边绕过去,蹲到柳树边,小心翼翼地帮那只蝉将壳撕开。
忽然,那只蝉用力一挣,一下子爬出了蝉蜕,它慢慢向上爬出一点,然后试探着张开了自己的翅膀,刚刚蝉脱的羽翅是翠绿色的,还带着金黄色的花纹。那羽翅缓缓张开,轻轻地抖动了两下,然后一展翅,便凌空飞了起来。
庆忌眯起眼,微笑着看着它展翅飞起,飞入林间阳光耀眼处,再转过头来时,他看到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浮标一沉,庆忌眼疾手快,急忙抖腕一提,鱼杆一弯,一只肥大的鲤鱼跃出了水面,然后“卟嗵”一声又沉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成碧惊叫道:“呀,好大一条鱼!”
庆忌激动的心也在怦怦直跳,大鱼,大鱼啊,至少十斤重的大肥鲤鱼,他只在少年时随父亲去水库钓鱼时曾经见到过,再后来,就是水库里也看不到这么肥大的鲤鱼了,这条鱼只是粗略目测,至少至少也有十斤以上,庆忌兴奋地一下子跳起来,慌张地叫:“鱼太大了,小心挣断鱼线,得把它蹓累了才成。”
庆忌一边说,一边持着鱼杆,在河岸上跑来跑去,既不让它挣脱了逃开,也不急着扯上岸来,成碧也开心地跟在他后面,全然忘了自己如今高贵的身份,拍着手笑着,大呼小叫地嚷着,所有的心事和压力在这一刻全都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
当这条鱼终于被扯上岸时,成碧生怕它再跃回水中,急急地弯腰伸手便去捉它,结果鱼尾扑腾,浅了她一脸水珠,成碧也不去管,急急地抄住鱼掀到岸上远处,雀跃道:“好大的鱼,呵呵,两顿也休想吃得完呢。”
她这一刻的欢笑,全然没有半点矜持造作,那是发自内心的欢愉。
庆忌掏出鲁削,杀鱼去鳞去肠,又在池塘中洗净,放进釜内。成碧夫人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她灵巧地将盐、豆豉、醋、姜、桔皮、花椒、葱、胡芹、小蒜、紫苏、茱萸各种调料配好倒进去,将鱼浸渍入味,向庆忌得意地娇笑道:“炙鱼可是本夫人的拿手绝活,有福气尝到的人本没有几个,今天便只便宜了你。”





大争之世 第133章 清歌一曲霓裳舞
第133章 清歌一曲霓裳舞
庆忌哈哈一笑,此时他正俯身生火,炭炉上的火焰由弱而盛,由盛而稳,渐渐变得稳定而炽热。此时成碧夫人已将一尾肥鱼捞出,正放在竹架上控干。两个人没有谁告诉对方该做什么,却很有默契地配合着这一切。
炙鱼开始了,庆忌洗净了手,好奇地看着成碧专注地炙鱼,她用竹签串了鱼,架在两个支架上,在稳定的炭火上不停地翻动着,另一只手则用银匙舀了早已捣好备用的香菜汁,均匀地淋在炙鱼上。
肥鱼慢慢炙熟了,香气慢慢溢出来,似乎百米之内都能嗅得到,庆忌原未指望这位身娇肉贵、高高在上的成府女主人会有一手好厨艺,这时嗅到那透鼻的香气,却不禁食指大动,他情不自禁地赞道:“色、香、味俱佳。果然是第一等的炙鱼手艺。”
“那当然,还用你夸么……”成碧抿着嘴向他一笑,眼神中既有得意又有欢喜,炭火把她的脸蛋烘得红扑扑的,艳若三月桃李,一树春花。
一瓮老酒甘醇香冽,那炙好的肥鱼,即便不蘸佐料,也是最可口的美味,两个人据席对坐,捧杯对饮,大口食鱼,轻声谈笑,真是其乐融融。
阳光和树影斜斜地照进亭来,洒在她鹅黄色的衣裳上,再将那光晕反衬到她酒后微晕的嫩颊上,比那肥鱼的美味更加秀色透餐。至少,已经吞了半条肥鱼下去,再也吃不动一口的庆忌是这样想的。饱暖思淫欲,面对着这样美丽的佳人,吃饱喝足又是久旷之身的他,动一点歪脑筋似乎也情有可愿。
成碧夫人被他灼灼的欣赏目光看得脸色更红。酒意朦胧,兴奋了她地神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象今天这样轻松惬意了,上一次有这样舒服的感觉,还是在她无忧的童年。
成碧被庆忌看得害羞,忽地垂首说道:“酒兴正浓,公子可愿听成碧清唱一曲?”
庆忌双眸一亮,喜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成碧抬头,似嗔还喜地瞪了他一眼,便柔媚地折腰而起,长长的衣带垂在腰侧,随着她起立的动作摇曳生姿。眉目如画,俏脸含春,那不经意的动作更流露出万种风情。庆忌不禁赞道:“其实唱歌不如起舞,夫人可愿为庆忌一舞么?”
成碧粉脸含晕。羞啐了一口,嗔道:“去你的,当人家是你庆忌公子府上的侍婢了吗?”
她提起一口瓦瓮,又似娇不胜力地递与庆忌,说道:“去。打一瓮水来。”
庆忌愕然道:“夫人打水要做何用?”
“叫你去你便去,怎么恁多地废话?”
庆忌哈哈一笑,接过瓮来,抬腿便出了亭子。也许是因为这半天的相聚。也许是因迷前日晚间相拥一吻的突破,也许是因为酒意让他们变得更大胆,总之,两个人的言语之间已经越来越亲昵了。
庆忌提了满满一瓮水来,到了亭中,只见成碧已将一排陶碗放在席上,见他提了水来,便接过了瓮。依次向碗中倒水,然后用竹筷敲击,听那声音再酌情将水多倒少许或倒出少许,庆忌看得一动,忽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影片《秦俑》,那冬儿在秦皇宫苑里不是也用陶碗接了雨水奏歌吗,当时看了很是新奇,难道成碧夫人现在做的……
果然。成碧夫人以水调音。将那一排陶碗校正了乐音,便以竹筷敲击。轻轻唱起一首歌来:“澜兮抃,草澜予,昌木玄泽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足俞,渗随河湖……”
她檀口轻启,用清越的嗓音轻轻地唱着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直投注在庆忌身上,眼波流动,很难叫人读懂她眼波中流动着地神秘韵味,包含了怎样的意思,庆忌似乎也完全没有读懂,他深深地凝视了成碧一眼,忽地合上了眼睛,似乎正在仔细品味着她歌中的意思,成碧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澜兮抃,草澜予,昌木玄泽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足俞,渗随河湖……”
悠悠的歌声又唱了一遍,那娇娇嗲嗲的声音带着一种柔柔糯糯地味道,似乎不是鲁国当地的歌曲,鸟儿在树稍随之鸣叫,不停聒噪的知了却忽然住了声,仿佛惭于搅乱了这动听的歌声。清风徐来,吹皱了一池春水,把那鳞鳞地波光一直推送到岸边,水面闪闪的波光映在亭中对坐的两个人脸上……
庆忌张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对面的成碧,浮凸的酥胸,刀削般纤巧娇柔的香肩,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她是如许地绰约动人,在这清碧澄澈的乡间风光里,她就象一株含羞草,唇边带着羞涩地笑。
“很好听的歌,”庆忌慨然叹道:“不过听曲调似乎不是鲁国的歌曲,歌词也晦涩难懂,竟叫人难明其意,不知夫人从何处听来?”
成碧仍在笑,但那笑容中分明已带着几许失落和遗憾:“我府上,原有几个来自越国的剑客,曲阜鲁脍居的袁公就是其中一个。他们的家眷都知晓几首越国民歌,这首歌,是我当年听她们唱起,觉得非常悦耳,便学了来。那歌词的含意么……呵呵,成碧也不知道。”
“哦?”庆忌目光一闪,微微笑了:“倒也是,便是这鲁国一地,也有方言种种,有些特定的词汇,便是相邻地两邑,彼此都听不懂呢。”
成碧更加难受,幽幽叹道:“是啊,不过……也用不着听得懂啊,我娘,我爷爷,他们一辈子不曾离开过村庄之外七里远地地方,许多象他们这样的人,懵懵懂懂便过了一世,要懂得这些词儿,有什么用呢……”
她地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垂了下来,可那语气中的怨尤之意,却有些叫人听不明白,她是怨庆忌没有听懂么?
庆忌洒然一笑,扭头外顾,忽地欣然道:“下雨了!”
果然,阳光明媚,却有淋淋细雨飘洒下来,成碧展眉道:“是呀,太阳雨,好漂亮……”
她站起身来,走到亭边扶栏观看,淋淋的细雨如丝如绸地飘洒下来,水面溅起无数涟漪,偶有鱼儿会跃出水面。岸上,青草茵茵,被雨一淋,那草叶油亮油亮的,煞是喜人。
雨丝很细,环顾四周,就象是烟雾一般,把亭中的他和她,与这世界都个隔断了开来。
“如果……如果就和他这样一直待在一起,待在这儿,那该多好。可惜……,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走到一起。方才那首表白心意的歌,幸亏他没有听得懂了,若是我一时忘形,今后……可如何收拾?”
方才鼓起一腔勇气,半遮半掩的含蓄倾吐,因为庆忌没有听懂,也没有看懂,如今雨气袭来,让头脑略略清醒的成碧恢复了理智,她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庆幸没有真的被他明了自己的情意。
“等城池建好,他就该往返于鲁卫两国,开始经营他的大业了,等这里的一切有了头绪,我也要回到曲阜,再见他的机会不多了,再想和他如今日这般对席欢歌,饮酒炙鱼,怕是更加没有机会了。也许,再过十三年,当我头上渐生华发的时候,今日的情景,仍然只能在梦中追忆……”
成碧一念至此,黯然神伤,她忽地回过头来,向庆忌灿烂地一笑:“公子想看成碧舞蹈,成碧便在这雨中为公子舞一曲如何?”
庆忌一呆,失声道:“虽说雨丝纤细,到底十分稠密,怎可雨中跳舞,夫人不是开玩笑吧?”
成碧一笑,转过头去,在心中叫道:“就这一次,这一生,便让我为你舞这一次吧。”
她忽地脱掉鞋子,除去布袜,挽起裙摆,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脚丫便走出亭去。那双莹白如玉的脚,踏地碧绿如稠的草地上,踏地亮亮的水洼里,走到一处平坦处,忽地轻盈地旋舞起来。那衣袂飘扬,宛如仙子凌波。
庆忌站在亭中,呆呆地看着在雨中旋舞的成碧,那娴熟优美的舞技,一举一动的风韵,全然未入眼中,他只看着那张似带着无尽哀伤的面孔,嫩如凝脂,尽沾雨滴,如花带露,让人油然而生亲近怜惜的感觉。




大争之世 第134章 寻春误入桃源境
第134章 寻春误入桃源境
当她一曲舞罢,提着裙子飞快地跑回亭中,站到席上时,席忌还有发呆。成碧似乎已放开了心事,只想尽享今日的快乐,瞧他模样,不禁大发娇嗔道:“喂,人家跳的这么卖力,你也不晓得赞一声好。”
“啊?啊!好,很好!你衣裳都打湿了。”
成碧哼了一声,白他一眼道:“要你管,只要再喝点酒去去寒气就成了。”
她踮着脚尖走到酒瓮前正要弯腰去拿酒瓮,忽地哎哟一声跌倒在席上,失声叫道:“疼,疼,好疼……”
庆忌见她双手抱着右腿,蜷在席上呼呼喊痛,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扎了脚吗?”
成碧夫人蹙着眉头,一迭声叫道:“抽筋,脚抽筋了,哎呀呀,好痛,好痛啊……”
“别动,别动,我来!”庆忌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握紧她凉丝丝的脚丫,固定了足踝向上扳动,说道:“别动,把筋扳开了就好了。”
庆忌使劲一扳,痛楚大为减轻,成碧夫人长出了口气,庆忌失笑道:“你呀你,偏要光着脚去雨地里跳舞,呵呵,这样子怪得谁来?”
“还不是怪你!”成碧恨恨地瞪他一眼:“再扳两下,我不敢使力,还要……还要抽筋。”
“好,哈哈,夫人平时不应只吃那些精细的粮食,也不晒太阳,这是缺钙了,回去后记得煮些大骨汤喝”,庆忌笑吟吟地说着。握住她的足踝轻轻活动着。
“你说缺甚么?”成碧讶然问了一句。庆忌笑而不语,成碧便也不再追问。她的足踝纤细,小腿线条优美,肤色晶莹如羊脂美玉,闪着润泽的光。庆忌托着她的纤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柔软地长袍紧贴在她身上,那玲珑浮凸。
“嗯……好舒服,你这人,堂堂一个公子,竟然还懂得这些花样,按得真挺好的。”成碧美目似合似启。惬意地说。
庆忌坏笑道:“那当然,若是不挺,不就不好了么?”
忽地,她听到一阵轻轻的歌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庆忌嘿嘿笑道:“夫人,庆忌这首歌,唱地如何?人家唱的这么卖力,你也不晓得赞一声好。”
“呸!”成碧臊得俏脸通红,她佯做不知被庆忌拆穿了把戏,脸红红地坐了起来,悻悻地瞪他一眼,伸手取过布袜低头穿着,那头再不敢抬起来。一只袜子刚刚穿到一半,成碧忽然“呀”地叫了一声,庆忌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她脚丫,急问道:“又抽筋了?”
成碧一把打落他的手,啐道:“休占我便宜,你才抽筋呢,我问你,你……你方才说什么东西不挺便不好了?”
庆忌一愣,随即失声大笑道:“现在你才反应过来?哈哈哈,你这神经弧可真够长的。”
成碧不知这神经弧又是何物,她也懒得去问,只晕了一张俏脸,瞟着他啐道:“谁象你……,总想那些见不得人地东西……”
她那模样,红唇微抿,表情妩媚,一双美目媚得仿佛要滴出水来,那个模样任谁看了也再忍受不下去,庆忌本欲克制,可是瞧见她这若拒还迎的风流模样,便攸然向她俯过身去。
成碧骇然瞪大眼睛,吃惊道:“你做甚么?”




大争之世 第135章 玲珑心肝
第135章 玲珑心肝
两日后,曲阜的匠人还未赶到,但是派去迎接的人已经传回消息,说是路上逢雨误了行程,最迟后日便到,并非路途不靖遭了盗贼,成碧夫人和庆忌收到消息,心中大定,此时招募的工人已经齐备,总不能让他们聚在府里吃闲饭,庆忌便把这些人带到费城北门外的飞狐谷中,直接在山中扎下营帐。
由于匠人还未到,对这座新城的具体规划还不能确定,庆忌便只叫他们平整山谷中准备用来建造营舍和训练场地的地方,砍去树木、清理杂草、平整土地、建造临时房屋。这些小事,不需高明匠人,那些招来的工人都能做得,才一天的功夫,这些基础工作便做好了,第二日则伐取更多木料准备筑城之用。
鲁国在军事上虽是弱国,却是列国中文化相当发达的地方,能工巧匠也多,尤其擅木工,鲁国普通庶民也大多懂得木工技艺,这些人应聘上山,知道工作是要筑城,少不了伐木锯术,便都自带了斧锯一类的工具,伐木削梁这些先期准备工作做的井井有条。
庆忌仔细看过那些工人所用的锯子,锯是青铜锯,与后世的手工锯样子大体相同,此时鲁班还未出生,这锯当然不是鲁班发明的了,庆忌想起小时候语文课本上绘声绘色讲述的锯齿草划了手,于是鲁班发明了锯的故事,不禁摇头苦笑。
雇佣的工人中有不少健壮的妇人,这些妇人同男人一样吃苦耐劳,而且干活更加温驯,易于管理。对女人,庆忌总是存了些照顾的心思,便不要她们干些伐木挖渠的重活。那些妇人约有百人上下。大多都是青年女子,说是健妇,只是身体强健,并非虎背熊腰有若男子,其中身段姿色不乏俊俏出众者,成了这施工队伍中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那些男人干着活,时不时地便要朝她们这儿张望一番,说几句荤笑话。庆忌看在眼里,担心有人存了别样心思,特意叫人把男女分建的木舍隔着谷中那口湖分开来建造,又在小湖尽头贴近山林处造了一排房子将男女木舍隔断,那排房子里住的都是成府的家将仆役,有他们亘在中间,若有心怀不轨者就得掂量掂量了。
庆忌在工地上忙碌着,成碧夫人在湖边休整出来的一块平地木台上坐着。那双美眸片刻不停地只随着庆忌打转。要说这女人,无论是矜持含蓄、还是冷若冰霜,一旦情动都是热情如火。自前日在效外池塘边一场欢好,揭开了两人之间新的一页,这两日成碧夫人对他颇有些痴缠。
每天夜晚。庆忌固然要施展超卓的身手,扮一回偷香窃玉的淫贼,这白日里,成碧也不舍得让他离开自己视线。那股子热情戏儿。都让庆忌有些吃不消了。
这指挥建城地事原本有庆忌这个大管事在就行了,成碧却以放心不下为由,亲自赶了来,到飞狐谷督促施工,只是正经事她不过问,人前人后,她那双热辣辣的眼神却是片刻不离庆忌左右,哪里是真的把心思放在筑城上了。
1...5859606162...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