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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大人,也许您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盖伊向您提出的和解的建议。事实上这对于伊莎贝拉女王来说固然是个不好的消息,但是对您和对整个祈祷者教团却未尝不是件好事。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不放心。”
“是什么?”伦格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我觉得奇怪的是,盖伊怎么会让一位医院骑士做为使者来给他传话,这件事本身难道不值得我们注意吗?”
“你是说,医院骑士团和盖伊……”伦格微微回头看了看脸色凝重的法兰西斯,在微微点头中转身向着后面的院子里缓缓走去。
“大人,您手稿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身后法兰西斯忽然提高了声音询问着“我要知道,如果没有人有资格以上帝的名义救赎他人,那么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法兰西斯的询问,伦格转过了身,他认真的看着自己教团中的这个智者,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回答:
“耶稣基督被抓之后,罗马的总督彼拉多曾经问他是否犹太人的王,而耶稣的回答是:‘我为此而生,为此来到世间,这一切只是为了给真理做见证。’,我的朋友,当耶稣基督决定用自己的冒险来拯救世人的时候,也许这种拯救还能够由他人实现,但是当他被钉上十字架,并‘复活’之后,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有资格以只有他才有的名义拯救他人吗?”
伦格平静的回答让法兰西斯感到一阵茫然,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当伦格说到耶稣的复活时脸上那种近乎嘲笑般的奇特表情,而当他要再次开口询问时,伦格已经继续说:“我的朋友,我们的拯救只来自人间,而让天国降临的拯救却只能由每个人自己来寻找,这不是一顶三重冠或者一身高贵的法袍就能实现的,也不是主教权杖能代替的。在这个奇迹面前,天国的大门向每个渴望获得拯救者的灵魂敞开,这是上帝赐予所有人的权力,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和代替的。”
“大人,这就是您那手稿中的话的本意?”法兰西斯愕然的望着伦格,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伦格的这些话让他觉得陌生,甚至可怕!
但是在那些令他不安的话里,他却有隐约感受到一种深深的触击着他心灵深处的东西。
也许那些东西始终隐伏在他的心底,甚至在阿西西故乡的时候,对教会那奢侈荒yin,已经就要彻底丧失了做为基督徒良知的行为的痛恨,也正是这种听起来令他感到新奇却又为之畏惧的话的另一种解释。
“大人,您知道您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吗?您这是彻底的令自己成为了让梵蒂冈憎恨的人,难道您不怕这样会给您来到灾难吗?”法兰西斯轻轻的问。
“我怕,”伦格呵呵一笑“我怕自己可能有一天会成为异端被审判,更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梵蒂冈用来警戒一切异端的代表,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让梵蒂冈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利用然后抛弃的彼得,而是一个为了上帝的意志,可以挥舞起手中武器的骑士。”
说着,伦格用力向法兰西斯一挥手臂:“我的朋友,最好去休息一下,也许今天是我们在罗马最后一个悠闲的日子了,到了明天我们将面对的是一个从没有过过的强大敌人。”
“那么盖伊……”法兰西斯试探着问。
“就让那个医院骑士好好的等着吧,不过也许他的存在真的如你所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伦格向着法兰西斯欣然一笑,随即转身向玛蒂娜的房间缓步走去。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法兰西斯静静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珍贵的玛瑙花瓶在伊莎贝拉的脚下被砸得粉碎,四溅的碎片在地上迸溅起来,甚至随着一声轻轻的低呼,划破了站在附近的一个侍女的脚面。
“盖伊的使者,这是真的吗?”伊莎贝拉狠狠的望着站在对面的一个随从,看着随从小心却肯定的表情,伊莎贝拉愤怒的回身,狠狠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一个医院骑士?难道盖伊已经得到了医院骑士的支持?”耶路撒冷女王心绪不安的自问着,她知道在耶路撒冷还没有陷落前,盖伊已经于圣殿骑士团关系密切。相反,让她还略显安心的是,做为对医院骑士团拥有着巨大影响的对手,当初的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却因为与盖伊的纠纷,而导致医院骑士们始终与盖伊有着难以弥合的矛盾。
可是现在,一个医院骑士的出现却似乎暗示着盖伊已经得到了圣地两大骑士团的支持,这让伊莎贝拉一时之间感到自己就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孤立无援,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盖伊的说客居然是来拜访伦格的!
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伦格也已经于盖伊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一想到这个就感到不寒而栗的伊莎贝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她的脸色苍白,一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却又似乎不知道应该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感到茫然无措。
“也许我该再次去见一见皇帝,”伊莎贝拉小声的这么告诉自己,她当然知道与皇帝的见面越多,那条束缚她的无形枷锁就越是难以摆脱,但是她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边想象的艾萨克皇帝那张令她作呕的面孔,一边在心底里为自己的权力暗暗挣扎的耶路撒冷女王,在一阵心情坏到极端的踌躇中,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抬起了头,向随从们下达了命令:
“以我的名义请求皇帝陛下的约见,告诉他我会考虑他提出的关于耶路撒冷保护者的建议,而且……”伊莎贝拉略微沉吟了一下,终于深深的咬着嘴唇,用一种毫无情绪的冷淡声音说“做为他的朋友,我希望能够得到参观他的皇家庄园的邀请。”
“遵命,陛下。”
随从们小心翼翼的低头离开,不过当他们关门时,却再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从房间里骤然响起!
一一八八年的四月十八日,随着从圣宫城墙上响起的一阵高亢的号角声,通向宫里的巨大宫门缓缓的敞开了。
一队身披闪亮重甲的骑兵随着号角声沿着宽阔的道路从圣宫里缓慢的驶了出来,这队骑兵的领队旗手手中高举着一面镶嵌有罗马帝国标志的双头十字鹰旗,而在这队骑兵的后面,一群捧着莫尼莫坦{东罗马在早期适用于皇帝和大贵族,后来专属皇帝使用的一种依仗执事}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在道路两边前进着。
罗马帝国的皇帝,即将在这样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首次正式在圣宫的“圣石”大厅里接见贡布雷子爵。
关于这次觐见,整个君士坦丁堡里早已议论一片!
人们无法想象,一个刚刚进入君士坦丁堡不到几天的人,会成为了一场令万众瞩目的权力之争的主角,而这个人在不到三年前,不过是来自偏僻乡下的一个小小的罗马农兵!
“巴西尔……”“凯撒……”“奇迹……”
这种明的,暗的,有意的或是无意的暗示在整个君士坦丁堡里到处传播着。
君士坦丁堡人不会忘记在大约二百多年前,一个叫巴西尔的分文不名的穷小子走进了这座奢华辉煌的城市,然后这个来自希腊南部爬特拉斯的马夫却最终穿上了红色的靴子{这里意指成为皇帝,东罗马皇帝穿红色靴子},这一切让很多人为之嫉妒羡慕的同时,也不禁暗中警惕。
没有一个皇帝希望再次看到这样一个人的出现,更没有人希望在自己的面前站着这样一个人,但是就在今天,艾萨克二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向着自己走来。
望着缓慢的走进“圣石”大厅的伦格,艾萨克二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宝座边一块凸起的木板。
在那木板下面,随时都放着一柄锋利的短刀,罗马帝国多年的传统让所有的皇帝都不禁为自己的安危时时惊心,尽管这样一柄短刀并不能阻止历史上的罗马皇帝被一个个的暗杀推翻,但是这时的爱萨克二世的确有一种想抽出短刀,用最简单的方法彻底为自己解决眼前这个烦恼的冲动。
但是,他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尽管有那么一会,他想过干脆把短刀扔到地上,然后向外面的卫兵高喊护驾,但是当他看到伦格腰间佩戴的长剑时,他还是彻底放弃了这个有些冒险的念头,同时他也在为站在大厅外面那个正遥遥的望着里面的米蒂戈罗斯感到气愤,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自己!
尽管,这位德高望重的元老院元老,也从来没真正的站在过自己这一边。
“上帝保佑您,尊敬的受圣佑的罗马皇帝。”伦格站在了艾萨克的面前,他望着皇帝无声的递过来的右手,却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随着在空中划过的一个十字,他看到了艾萨克皇帝似乎愤怒,却又显然松了一口气般的表情。
“子爵,我记得你在进入罗马的第一天曾经说过,做为一支虔诚的守护上帝意志的武装教团,你和你的骑士团将放弃来自世俗的权力,是吗?”
艾萨克二世认真的问着,他双眼毫不放松的紧盯着伦格,在等待回答的时候,嘴唇甚至因为紧绷而略微发白。
“是的陛下,这是我的承诺,这个我可以向您保证,”伦格平静的回答“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于向您提出进军色雷斯!”a





征服天国 第二百二十章 海峡风云(二)
埃罗帕西娅坐在椅子里看着手中的信件微微出着神,她有时候觉得有些困倦,虽然知道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可是她还是感到莫名的忐忑。
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而且正有两个孩子要她抚养,可是随着小腹日渐凸起,身体里的那个生命变得越来越真实,埃罗帕西娅还是不由变得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无疑也来自玛丽,当听说埃罗帕西娅再次怀孕之后,玛丽立刻变得神经质起来,她在宫廷里到处乱撞,时不时的呵斥着女官和仆人们做这做那,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未出世的孙子,很多人会认为亲王夫人很喜欢指使人。
不过即便是平时少言寡语的老贡布雷似乎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总是跟在妻子身后,除了一些实在有些没有必要的唠叨之外,他几乎从不阻拦玛丽把那些宫里的人们摆弄得团团转。
可是即便如此,玛丽还是感到不安,她先是不顾埃罗帕西娅的不快,让人把菲特琳娜和亚历山大带走,然后又安排了几个宫廷御医轮值守候在皇后身边。
不过虽然这样的举动让埃罗帕西娅有些不快,但是当玛丽禁止那位丁家的小姐进入宫廷时,埃罗帕西娅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第一次与婆婆发生了颇为激烈的争执。
不过尽管这样,玛丽还是坚持不愿意看到丁璇在宫里继续出现,她借口做为御医的丁泓已经离开圣宫,而丁璇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在派人还算客气的把丁璇打发出宫之后,玛丽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对于婆婆的这个安排,埃罗帕西娅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烦恼,虽然她并没有走出圣宫,可是从女官们的举止中,她已经猜出一些谣言肯定已经在君士坦丁堡城里到处传播,也许很多人认为丁璇被赶出圣宫,完全是她这位皇后的授意,因为她显然是害怕自己曾经使用过的手段,成为对自己的报应。
埃罗帕西娅为玛丽那过于鲁莽的举动感到懊恼,不过虽然这样她也知道玛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且她也知道做为罗马皇后自己不能在面对丁璇的时候显得过于随意,否则人们会把她的宽宏当成一种软弱可欺。
而且虽然随着从曼德索城纷纷传来的消息让她放心了不少,可是当伦格写来的信中告诉她暂时不能立刻返回君士坦丁堡时,埃罗帕西娅还是不由感到有些担忧。
而且当她接到哥哥狄奥多写来的信件时,埃罗帕西娅也不禁因为信中的事情感到烦恼起来。
“我亲爱的妹妹,如果我没有冒犯罗马的皇后,我希望能继续这样称呼你,而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让我们显得生疏……”狄奥多在信中这样写到“我们在曼德索取得的胜利是无与伦比的,我相信如果你看到了这里的情景一定会为你拥有这样一个丈夫感到自傲,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皇帝已经成为了能够与罗马历史上任何一位伟大君主相提并论的人物,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皇帝会给罗马带来一个新的开始。”
看着哥哥的信,埃罗帕西娅却感到了其中隐约透出的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多少年来与狄奥多的兄妹之情让她对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哥哥异常熟悉,就如同狄奥多对她那特立独行的熟悉一样,她也深深的了解哥哥的性格。
“不过,我的妹妹,正因为我们之间那不可分割的血脉,我不得不提醒你,当皇帝为罗马开创一个新的篇章时,做为帝国的皇后你是否已经想好自己与自己的孩子将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果然,狄奥多信中接下来的话立刻引起了埃罗帕西娅的不安,她知道哥哥能写出这样的内容显然有着某些也许旁人还不能想到的东西,不过一想到之前关于伦格那显然颇为令人担心的身体,和一直不曾停下的操劳奔波,埃罗帕西娅不禁开始为丈夫,也为自己变得忧心忡忡。
虽然因为汉弗雷受伤才被召到前线去,可是埃罗帕西娅更希望丁涉能够趁这个机会留在丈夫身边好好照顾他,而现在却又偏偏接到丈夫不能尽快返回的来信,这让埃罗帕西娅不能不开始胡思乱想。
“陛下,法兰西斯大人觐见。”站在门口的宦官传来的禀报声让埃罗帕西娅西从沉思中醒来,她本能的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微微点头示意宦官打开房门。
在宦官引领下,法兰西斯走进了房间,当看到站起来的埃罗帕西娅后,他立刻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在与皇后同时落座之后,法兰西斯略微沉吟,随后平静的开口:“陛下,我想您已经接到关于皇帝陛下任命汉弗雷为曼苏尔行省总督的消息了。”
“是的,大人,”埃罗帕西娅略显疑惑的看着法兰西斯,虽然对于这位伦格身边公认的第一智者并不十分熟悉,不过她知道这个人对伦格能够成为罗马皇帝居功甚伟,如果不算夸张,法兰西斯甚至可以如一些人所说那样,可以发挥出即便是一个罗马军团也无法比拟的作用“您对这个有异议么?”
“不,陛下,我相信皇帝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这绝对不只是因为纯粹的私交,尽管我们都知道皇帝和伯爵之间拥有着非凡的友谊,”法兰西斯淡淡一笑,不过虽然他的笑容颇为轻松,可是还是不能掩饰中那隐约的忧虑“陛下,我真正担心的,是皇帝接下来所要做的。”
“你说什么?大人,请您告诉我您要对我说什么。”埃罗帕西娅有些诧异的看着法兰西斯,这个时候的埃罗帕西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笨,虽然她为自己的在知识上的傲人天赋感到无比自豪,可是面对治国这个对她来说未免太过复杂的难题,她觉得自己笨得甚至连她那个在十六岁时就已经摄政罗马的“前任”都不如。
“陛下,皇帝陛下似乎准备在罗马尝试一种也许任何一位先帝都未曾尝试过的方法,曼苏尔行省无疑是他这种尝试的开始,正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借故停留在小亚细亚暂时不会回来。”
“你是说,伦格要进行他对罗马的变革吗?”埃罗帕西娅的心头微微一跳。
即便自怨自艾的认为并不是个如同玛蒂娜那样驾驭国家的皇后,可是埃罗帕西娅却有着另外一个比玛蒂娜甚至是任何人都更加熟悉伦格的巨大优势,那就是她可以听懂伦格那些旁人无法听懂的自语,能够从伦格那些随意撒乱在身边的手稿中看出其中别人无法理解的深意,甚至可以在和伦格欢愉过后的爱抚时,听到疲惫的丈夫在睡梦中那发自内心中的呓语。
让罗马逐渐发生变革,而这个变革却不只是从土地和军制上去影响罗马,而是从最根本的地方去一点点的令这个国家发生变化。
每当想到丈夫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时,埃罗帕西娅都会感到一种骄傲,这骄傲并不是因为丈夫拥有的巨大的权力,而是她可以从那些片言只字中感觉到其中会迸溅出的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光明的火花。
“这是个充满了黑暗和战乱的时代,是动荡的,总是给人带来灾难的时代,总有一天这种黑暗会过去,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光明尽快到来。”
埃罗帕西娅不会忘记伦格曾经这样动情的对她说的话,这让她感到无比自傲,因为这些话伦格没有对玛蒂娜说过,没有对伊莎贝拉说过,甚至不太可能会对阿赛琳说,听到伦格心声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们。
可是现在,看着法兰西斯忧虑的神色,埃罗帕西娅不禁开始感到担忧起来,她不知道这位智者是因为什么而变得这么忧虑,不过她知道这肯定与伦格决定暂时留在曼苏尔行省有关。
“陛下,我相信皇帝显然希望在曼苏尔开始推行他对罗马的变革,而且不能不承认曼苏尔的确可以说是最合适的地方,”法兰西斯微微苦笑“那里是罗马刚刚收复的行省,在这之前的几十年里,那里一直属于科尼亚,虽然很多罗马人的后裔依旧希望帝国收复那里,可是那里显然要比其他地方都显得更加自由,而且受到罗马的影响也要小得多,甚至除了当地人依旧可以称为罗马人之外,其他的和罗马关系不大。”
法兰西斯凝视着埃罗帕西娅,他在说着这些同时心里不由在暗暗琢磨,这位举世公认的天才皇后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这个时候他觉得如果自己面对的是伊莎贝拉或是玛蒂娜,都可能要显得轻松的多。
“罗马已经病了,”一直认真听着法兰西斯陈述的埃罗帕西娅忽然开口,她的话让法兰西斯不禁感到大为意外,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这位智者感到意想不到“伦格在为罗马寻找一个足以能够让这个国家彻底摆脱出来的方法,现在的胜利对罗马来说也许会被看成是重新振兴的希望,不过对伦格来说这显然还不够,他希望看到的是罗马得到一个新生,而且他希望看到这个混乱的时代能够结束,这一切要从罗马开始。”
法兰西斯愕然的看着埃罗帕西娅,他绝对相信皇后的话是真实的,不过他也很快发现,埃罗帕西娅显然没有真正明白她说的这些话,对罗马,对伦格,甚至是对她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陛下,我不能不提醒您,皇帝正是因为知道他要进行的变革会引起罗马人的反对,他才会决定从曼苏尔开始,而且请允许我冒犯的说一句,做为在帝国中拥有巨大影响的家族的一员,陛下的变革无疑也会影响到您和您哥哥的家族。”
法兰西斯的话让埃罗帕西娅的心不由又是一跳,在内心深处一直在刻意回避的矛盾开始让她感到心头烦躁起来,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身边的桌子,那上面狄奥多写来的信件中的内容在她心头不住萦绕。
“皇帝要把罗马从堕落中拯救出来,他也要让人们明白,耶稣基督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赐给了世人惩罚异端的利剑,这是一位圣子赋予自己的使命,是他让自己背负上的十字架。”法兰西斯慢悠悠的说着,他的眼睛望着埃罗帕西娅,同时心中猜测这面前这位美丽的**能够为自己的丈夫做出什么样的牺牲。
“上帝……”埃罗帕西娅轻轻发出一声低吟,她这个时候忽然开始讨厌眼前这个人了,她有一种想要把这个人赶出房间,赶出圣宫和君士坦丁堡,甚至永远赶出罗马的冲动,她想大声告诉这个人“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不许你再靠近我丈夫不许你再说什么十字架”
“皇帝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不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旁人来说都无比艰难的道路,”法兰西斯虽然看到了埃罗帕西娅脸上微微苍白的表情,可他依然继续说下去“这是上帝和耶稣基督赐予我的机会和恩典,让我能够看到这样一个人,一个试图把主的真谛告诉世人的君主,不过他所要面对的困难的确太多,这些苦难甚至不是一位皇帝能够彻底解决的,特别是现在,他要在罗马做的变革会引来的麻烦您应该已经知道,虽然他获得了那么巨大的胜利,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在曼苏尔这样的地方推行他的新政,而在罗马其他地方会怎么样就变得更加难以猜测了,陛下,皇帝需要您的支持。”
“我的支持?”埃罗帕西娅愕然的看着法兰西斯,她有些不解的摇摇头,可接着又用力点了点头“我当然会支持伦格,我知道他要从那些行省将军手中逐渐收回应该属于帝国的权力,也知道他要把那些权力分配给特里布斯和元老院,可是我除了会支持他之外,还能做什么?”
“陛下,您对皇帝的支持还不够,”法兰西斯淡淡的声调听上去,就好像并不是在指责一样“您应该让整个君士坦丁堡人看到,做为罗马的皇后,您对丈夫的爱和支持足以让他们明白,身为罗马最有影响的家族一员,您的一举一动将会成为罗马贵族们的典范。”
“你让我做什么?”埃罗帕西娅微微皱起双眉,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喜欢这个人,虽然他对丈夫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这个人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已经如同一个十字架般成为了伦格背负在身上的使命,这让埃罗帕西娅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寄托在伦格身上的希望,最终会把丈夫引向一条铺满荆棘的道路。
不过法兰西斯却显然并不愿意就此罢休,他略微沉吟之后,就向埃罗帕西娅提出了一个让年轻的皇后为之愕然的要求:“陛下,我冒昧的请求,您能以罗马皇后的身份授予塞浦路斯的佐薇女伯爵以某种尊号,同时我请求您能把这一尊号通过特里布斯向女伯爵发布。”
“您说什么?”埃罗帕西娅刻意用敬称称呼着法兰西斯,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这位智者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这显然徒劳,在失望之余年轻的天才皇后终于有些恼怒的问到“大人,您这是在侮辱我吗?虽然我对佐薇女伯爵并无恶意,可是请您注意,我毕竟是罗马皇后,是伦格的妻子”
法兰西斯的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自己这次来是在赌博,虽然他相信以智慧著称的皇后不会因为愤怒而对自己有所伤害,可是他却实在无法肯定一个充满嫉妒的妻子,会不会就如同那个可怜的小皇后一样,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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