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茅
但那个少年却是大有来历的人,他父亲是刚刚到任的霍山知县,平时也是一纨绔子弟,要不然也不会陪他父亲第一天到任就到妓院和人争风吃醋,若说只是一个知县,吴有富平时也不会放在眼里,但这个知县大有来头,他的家族有好几人在京城当官,吴有富得到此讯,大吃一惊,干脆带着家人来到天堂寨定居。
霍山的那个知县第一天到任就死了儿子,哪里肯摆休,派了数次官军前来围剿,无奈山势太过险峻,都被吴友富击败,吴友富更是得意,在山中纠聚了数百名壮丁,干脆与附近的数县作对,抢劫杀人无所不为,官府也奈他不何。
十几年下来,吴友富的势力越来越大,在天堂寨聚起了上万人,能战的壮丁也有二千,此次官兵大举进山,把他也吓了一跳,后来知道是为义军而来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担心官军将他顺手剿了,派人送粮送饷,他本人却不敢下山,并吩咐山中严加防范。
曹文诏没有时间和一个山贼计较,再说曹文诏也不知他的所作所为,霍山县令不可能在曹文诏身边说上话,见天堂寨还算老实,抓到所有义军后,官军也就退了,吴友富才松了一口气。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十二章立足之战
天堂寨事实上由数个山峰组成,此时正是山上防备最松的时刻,唐军悄悄向天堂寨主峰逼近,干掉山寨外围的几个哨卡后,已来到了主峰下面,吴友富的山寨当然不可以建立在山顶,否则每天上下就要累死他们,他们的营寨依山修建,都是取之山上的大石而建,墙高五丈,异常坚固,官军几次来攻都被挡在外面,此时山中一片漆黑,只有数点灯火在夜空中闪烁,数名哨兵在寨墙前走来走去。
刘芳亮手一挥,唐军中跃出数人,悄悄的朝哨兵接近,隔了二十步左右,取出怀中的孥弓,“夺,夺,”数声响动,天堂寨的几名哨兵都手捂着咽喉倒了下去,每人喉上分明插了数支长箭。
见哨兵倒了下去,唐军一涌而上,到了寨墙外,所有人掏出自带的索钩往墙上搭去,嗖嗖的往上爬,没想到山寨还要暗哨,几名哨兵已发现了不对,喝道:“谁?”
下面的唐军不答,手中的孥一松,箭已向前飞出,刚才出声的哨兵已发出一声惨叫,剩下的人见势不妙,马上敲响了手中的铜锣,“当,当”的声音在山中响动,寂静的山谷顿时打破了平静,山寨中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
吴友富骂骂咧咧,在小妾的帮忙下穿好了衣服,以为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山头想来夺他的基业,大别山中各山头也经常明争暗斗,天堂寨是大别山的主峰,吴友富也已盟主自居,附近的数十个山头每年都要给他进供,当然也有人不服气,想挑战他的权威,这种事比官府来进攻还危险,彼此都是山里人,知根知底,既然敢带人来攻,自然会有几分把握,但他并不慌乱,前几次都被吴友富打败,还乘机灭了对方的山头。
吴友富穿好衣服后,马上找到自已的大刀,此时他的院中已聚集了二百多人,都是他的亲信手下,吴友富刀一指:“弟兄们,看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又敢打咱们的主意,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众人都骂起来,这帮小贼,敢打扰他们的休息,这次肯定不会放过,说不定又能灭掉一两个山寨,跟在吴友富后面向寨墙冲去。
“轰,轰。”前面响起了数声惊雷,众人莫明其妙,“没有下雨啊,怎么打雷了。”往前看去,见前面火光闪动,每闪一下火光,就传来一声响雷,吴友富大惊,莫非对方有火炮,这山上怎么能把火炮抬上来。
刘芳亮一看,偷袭不成了,马上改为强攻,前面的唐军立即向寨内丢手雷,里面的寨丁炸得哭爹喊娘,不明白敌人怎么有这种利害的武器。
趁着寨丁被炸得晕头转向,前面的唐军已爬上了城墙,将寨门防守的人员打死后,打开了寨门,唐军呐喊着冲了进去,隔的远就一枪放过去,隔得近,一颗手雷一甩就炸倒了数人,此时,枪声手雷声大作,寨丁们被打得抱头鼠窜,拼命往后退去。
等吴友富带领众人到了前面时,唐军已将寨墙全部占领,吴友富望着潮水般退下来的寨丁,脸如血色般难看,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不要退,不要退,给我攻上去。”
可是寨丁们全吓破了胆,以前和官军的战斗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利害的武器,这群人就象是魔鬼,手持着能喷火的棍子,有些见多事广的兄弟还认识这是火枪,可那种一丢到已方阵营就能爆炸的东西莫说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谁还敢挡。
唐军已随着溃兵冲到了吴大富前面,见一人手拿着刀,在那里大喊大叫,毫不客气,数颗手雷甩了过去,几声爆炸过后,吴友富已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了。
接下来,天堂寨完全不能反抗,走投无路的寨丁一个个投降,等到刘芳亮将混乱的天堂寨全部控制住,天色已微微发亮了。
所有投降的寨丁都忐忑不安,开始大家以为攻城的是官军,结果现在才发现这些人虽然有如此利害的武器,但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一幅义军的打扮,许多人都嘀咕:“怎么义军刚被剿灭,马上就又杀回来了。”
刘芳亮看着眼前的那些寨丁,一个个都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知道大家的心里,忙对他们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怕,我们是唐王的部队,我们是来帮助大家的。”
众人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唐军击败鞑子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了,他们平时在山中没什么娱乐,最爱听的便是以前的闯军如何如何击败鞑子的事迹,所以一个个对唐军熟悉无比。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道:“大人,你们真是唐军。”
刘芳亮道:“不错,我们确实是唐军,你看我们的武器就知道了,别人冒充不了。”
对于唐军倒底是如何击败鞑子的说法,每个说书先生都有自己的见解,有人认为唐军个个武艺高强,一人能挡鞑子十人,有人认为唐军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但每个人都知道唐军的火枪最利害,能在百米外取人性命。
众人恍然,早知是唐军大家还抵抗干什么呀,鞑子都被唐军杀了个屁滚尿流,自己这些人算老几,何况听说唐军辖下的百姓每人都能分到田种,田租不超过三成,刚才的那人道:“小人王混,愿加入唐军,还请大人收留。”
刘芳亮道:“好,乡亲们,你们凡是愿意加入我军的等下,可以到参军地点报名,愿意种田的等我军统计好山中的田地后,可以把田分给你们耕种,不愿意继续留在山里的,过几天后,我们也会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回家。”
众人都欢呼起来,唯有昨夜在混战中有亲人死亡的家庭在低声哭泣,刘芳亮无奈,要打仗,总有人要死亡,继续道:“大家静一下,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人是被迫当寨丁,平时也无大恶,对于你们自然可以按刚才的办法去做,但你们当中也有些人,平时仗着吴友富的势力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这样的人,唐军是不需要的,你们可以检举出来,他们应该按受应有的教训。”
众人都左看右看,不再言语,王混站了起来:“大人,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个指出来。”人群中立马有几道恨恨的眼神向王混射了过来,王混毫不在意,将他们一一点出来,王混指一个,唐军上前揪出一个来,转眼间抓出来了数十人。
刘芳亮怕王混公报私仇,乱指一通,又向其他人问道:“大家看还有没有,这些人我军也不能乱抓,如果大家有冤可以向我军伸冤,唐军一定会秉公办理,如果大家没有冤情,这些人以后还是会放了。”
众人刚才是积于那些人平时的淫威才不敢言语,这时见平时作威作福的人一个个被唐军揪出来,许多人都围了上来,对一些人拳打脚踢,这个喊:“还我闺女命来,可怜我闺女被你这个挨千刀的沾污后就一直疯疯颠颠,掉到山涯摔死了。”
那个喊道:“把我家的老牛还给我,我只不过少交一石粮,就把我家的牛牵走了,你叫我以后怎么耕田。”场面一片混乱。
刘芳亮忙吩咐亲兵道:“将他们都拉开,寨丁们仔细甄别,将那些平时欺男霸女的人都挑出来。”
亲兵将那些情绪激动的人群隔开,场面才控制了下来,有了先例,那些吴友富的亲信们一个个都找了出来,令唐军惊讶的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寨主吴友富,后来在王混的再三确认下,才在昨晚的尸身中找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又经过数人的辨认,确定那就是吴友富。
吴友富死了,唐军也不以为甚,将他挖了个坑,草草葬了,吴友富一生作恶多端,死后还能葬在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也算死得其所。
拿下了天堂寨,唐军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李鸿基派出的人也到了,一共有十五名,全是优秀的军官,这些人还都到唐军的军官学校至少深造过一年,他们还带来了李鸿基让刘芳亮扩军的正式任命,允许刘芳亮利用手上的这批武器扩成一个军,共一万人。
刘芳亮大喜,一扩军,军官自然不够,这批人的到来好象及时雨,李鸿基给刘芳亮派出军官也有另一重用意,大别山离西安太远,若要想发展,自然要给刘芳亮足够的权利,但又不能让刘芳亮脱离节制,有了这批人,李鸿基对刘芳亮也可以放心。
此时刘芳亮忠心耿耿,根本没想到这一层,摆出酒宴欢迎他们的到来,饭后就要安排他们休息,这十几人中,有两人和刘芳亮军衔一样,,一个叫赵顷,一个叫钱项都是骁骑上校,刘芳亮对如何安排他们两人有点头痛,想考虑一下明天再说。
哪知同来的一个叫孙翔的文官笑咪咪拿出一张公文来,道:“唐王令。”众人都毕恭毕敬的站着,听孙翔念下去:“刘芳亮攻下天堂寨,使我军能在大别山站稳脚跟,其功甚巨,现升为宁远将军,此令。”
孙翔将委任状交给刘芳亮,笑道:“恭喜你了,上校,你现在已是将军了。”
刘芳亮满头雾水,自己刚攻下天堂寨,唐王怎么就知道了,接过委任状一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忙向孙翔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孙翔道:“这委任状是我所填。”见众人的目光都要冒火,连忙道:“其实这是唐王交待,唐王道,刘芳亮要想在大别山站稳脚跟,必须委以全权,一个骁骑上校太低,不能统领全军,若要直接提升他,唐军又不能开这个无功授录的先例,所以才有了这张委任状,唐王交待,只要刘将军立下了大功,委任状的内容可由孙某代填,然后给西安呈奏即可。”
刘芳亮恍然大悟,向西安方向拜了数拜道:“多谢唐王看重,属下一定肝胆相报。”又向孙翔道谢。
众人也给纷纷向刘芳亮道喜,赵顷打了孙翔一拳,道:“好你个孙翔,此事瞒得我们好苦,亏我们也算同窗,一路同行那么久,一点风声都不露。”
孙翔是文官,被赵顷一拳打得一个踉跄,后退了数步皱起眉头,赵顷还想再打,钱项连忙拦住:“好了,这是唐王严令,谁敢透露,孙兄体弱,再也受不了你一拳。”
赵顷这才发现孙翔苦着脸,用手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你们文官就是身体太弱,我才用了不到三成力。”
孙翔现在才能开口说话,苦笑着道:“那还请赵兄以后手下留情,否则若用上十成力,孙某非死在赵兄手上不可。”
赵顷嘿嘿一笑:“对不住了,我下次至多用一成力好了。”
孙翔不再理他,对于一个粗人,他也懒得记较,这赵顷若不是作战勇敢,被选拔进了军校,现在可能连字也认不全几个。
曹文诏的大军一到山西,朝庭已开始封锁两军之间所有贸易,运送到陕西的物质越来越少,看来,朝庭虽然暂时无力进攻,但已开始采取措施,双方虽然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但都有预感,大战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送走了去大别山任职的众人,李鸿基已把目光对准了甘肃,甘肃巡抚董学礼一直在找唐军的麻烦,在唐军与满人交战期间,一直猛攻陕西的宝鸡市,高杰只有一万人马,要守宝鸡近十个县,加个县里的守备部队,平均每个县也不到二千人,面对董学礼的数万大军,颇为吃力,在唐军与满人交战期间,董学礼已攻破唐军三个县城,将唐军的官员全部杀害,后来听到唐军胜利返回,才停止了进攻,如今宝鸡还有二个县在董学礼手上。
高一功这一年都过的很委屈,别人都在各地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唯有他只能在宝鸡挨打,兵力太少,一点反击的可能都没有,好不容易唐军增兵了,唐王一纸令下又不准打,高一功天天在宝鸡城头挑望着,想起还在官军手里的两座县城心头就冒火,好在这些天来,唐军的部队已是一拔一拔的过来,他已闻到了战场的气味,只得暂时将自己按耐住。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十三章宝鸡
随着宝鸡方面唐军的增加,官军已感到了压力,从闯军崛起以来,董学礼时时处于闯军的压迫下,在闯军刚开始横扫陕西时,董学礼很快就觉察到不妙,他提军想救,第一次就被阻在宝鸡。
甘肃能进入陕西的地方不多,中间夹了个宁夏,宁夏虽也是大明的领地,但朝庭的实际不能撑控,董学礼阻在宝鸡后也不能通过宁夏来攻击闯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闯军渐渐站稳了脚跟。
闯军出关后,董学礼又看到了机会,才在朝庭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率军攻击闯军,这次果然取得了效果,闯军兵力已抽掉了不少,攻下了三个县城,正当董学礼想再接再励时,闯军已击败满蒙联军,这下,董学礼大惊失色,连忙将兵力由进攻改为防守,连前面一个不利于防守的县城也放弃掉了,可闯军并没有马上进攻,还和朝庭达成了和解的协议,董学礼放下了心,在夺得的凤县和太白县大力加固,如果闯军要攻的话,也不会造成甘肃被破坏。
闯军正式立国为唐时,他的手下马扩,欧阳衮都要提兵攻打,被董学礼止住了,甘肃嘉峪关和酒泉都落入了蒙古人手中,董学礼几次派兵要收复都没有成功,可比蒙古人更利害的满人都被闯军击败了,他当然知道闯军的实力,此时他已没有击败闯军的想法,只要能保住甘肃就满足了,闯军要立国,既然朝庭都没表示,那就让他立吧。
陕西唐王府,此时李鸿基正在迎接两个义军中的将领郝摇旗和老回回马守应,两人走进唐王府都有点不安,此时他们们已成为丧家之犬,无处可投,郝摇旗想起还有一个结拜大哥在唐军中,只好来到西安,哪知到了西安,马维兴已经领兵去宝鸡了,两人只好直接来见唐王。
原来郝摇旗为了能救出高迎祥,一路尾随曹文诏的人马,曹文诏的大军一直没有离开囚车,郝摇旗只得跟到了山西,曹文诏的大队人马到了山西后,总算驻扎了下来,另派人护送囚车前往京城,郝摇旗大喜,跟了数千里,总算有机会下手,他四处联络旧部,在出了山西的路上动手劫获了囚车,哪知打开来一看,大失所望,里面只有老回回和他的几个手下,难怪戒备那么疏松,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这几个人,审问押送的官军后才得知高迎祥早就被送到了京师,此刻已经上了断头台也未可知。
郝摇旗灰心丧气,还想到北京去,看能不能见高迎祥最后一眼,被老回回劝住,老回回将高迎祥怎样将义军数万精锐送掉的事告诉了郝摇旗,郝摇旗顿时动摇了起来,高迎祥既是这样的人,那就不值得再给他卖命了。
此时经过与官兵的火拼,郝摇旗身边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以这点人马根本不足以自立,只能选择一方投靠,张献忠两人自然不会考虑,于是两人带着部下一起来到了西安,本来两人想先找到马维兴,通过马维兴再引荐给唐王,但马维兴不在,两人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拜见唐王。
郝摇旗虽然到过唐军境内数次,但只在李鸿基登台封王时见到一面,唐王的脾气,禀性他都一无所知,此时就要投靠对方,心中自然有些七上八下。
李鸿基听到两人来投,心中大喜过望,两人都是难得的勇将,而且马守应还是回人,虽然现在与宁夏互不侵犯,但总有要解决宁夏的一天,有个回人领路,自然可能省事很多。
李鸿基亲自到门口相迎,两人见了唐王正要下跪,李鸿基已将他们扶住,道:“两位的勇名,鸿基早有耳闻,欢迎你们加入我军。”
老回回和郝摇旗退后一步,还是拜了下去:“拜见唐王,唯望唐王收留。”
李鸿基叹道:“对于你们的失败我也很心痛,高天王也是我敬仰的人,他还是本王的远房舅舅,也算是我长辈,虽然最后他做错了事,但他一生轰轰烈烈,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上一场,是个好汉子。”
两人听李鸿基说起高迎祥都百味相杂,尤其是老回回,高迎祥一直是他所敬仰的人,在紧要关头却把他当弃子,如今自己倒还活着,可高迎祥现在恐怕已死,如果自己再追究也毫无意义,反而徒惹人厌吧,想到这,马守应也唏唏不已,道:“天王已经走了,我老马也无处可去,从今往后我马守应必定为唐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郝摇旗见马守应已表了忠心,急了,也不知刻说什么好,只得道:“唐王,从今往后,我郝摇旗就把命卖给你了,唐王叫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
郝摇旗还要再说,李鸿基已拦住了他,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今天就在我府上用饭,算是为你们接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磕了几个响头,道:“谢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才爬起来,这一套却是临时学的,两人来拜见李鸿基前都有点战战兢兢,以前在高迎祥面前随便惯了,在李鸿基面前却唯恐失礼,郝摇旗对那天唐军的封王仪式深刻,加入了唐军,他们也自觉把自已身上的流寇习气改去。
李鸿基刚开始接受这种大礼时也有点飘飘然,但很快就厌烦了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方式,除非在正式场合,李鸿基都让部下把这个礼节废去,闯军中的武将倒是愿意,无奈,洪承畴,许鼎臣他们却坚决不肯,李鸿基只得由着,见这两人也来这一套,只好苦笑,他们刚入唐军,倒不好说什么,勉得引起误会。
到了吃饭时间,两人战战兢兢的坐下,李鸿基看着他们不安的样子,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否则吃饭还有什么乐趣。”向两人夹菜。
两人数了一下,桌上有十来个菜,都是一些平常的菜肴,有荤有素,对一般人家来说,伙食应当不借,但唐王来讲却简单了点,两人眼中都有疑惑之色,李鸿基却不管他们,一个劲的劝他们吃菜,两人到底是饿了,众河北一直到西安,众人都是东躲西藏,唯恐被官兵发现,也没有吃过几顿好饭,此时肚子已是咕咕叫,便老实不客气起来。
李鸿基家中有三个妻妾,加上一个义女,平时每顿也是十来个菜,这样不会太浪费,吃得也满意,这比平常人家来说,当然是奢侈,但对唐王来说,却是过于简单,唐王府还留着以前秦王用的厨子,刚称王时,厨子都给他按以前秦王的标准做菜,每顿上百道,每一道菜还没偿上一口就饱了,刚开始几天李鸿基偿菜偿得精精有味,没过三天就厌了,恢复了现在的饮食。
李鸿基见两人吃得香甜,看得笑咪咪的,李鸿基正式称王以来,威权日重,加上其他的降官一直向武将提醒各种礼仪,让他以前的部下也越来越不敢放肆,在他面前越来越正经,每次和他们一起吃饭,所有人都唯恐失礼,必定不敢吃饱,李鸿基虽不想这样,偏偏还不能反对,他大权集于一身,别人不正经也难,除非他肯放权,和部下来个民主统治,才可能人人对他有说有笑。
郝摇旗和老回回毕竟刚加入唐军,对李鸿基的敬畏没有那么重,刚开始时难免拘束,吃开了就不再管那些礼议了,李鸿基在他们的带动下,也吃了一个饱,平时,他心血来潮时,和部下一起吃饭,若都是武将还好,若有文官在场,必定每人都不能吃饱,让他也吃不下饭。
两人刚加入唐军,李鸿基给他们的都是六品的骁骑上校,唐军的将军不是一直跟着他从商洛山起家,就是后来立了大功,两人虽然在义军中赫赫有名,李鸿基也不能给他们太高的官职,能不能成为将军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两人倒也没嫌官小,唐军有正式的官衔,官服,还有比官军高数倍的俸禄,待遇比官军还要好得多,这比他们随便给自己封的封号强多了,穿上了官服,他们自己都觉得神气无比,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从此再也不是流寇。
随着唐军的编置完善起来,李鸿基已不必事毕躬亲,象攻打甘肃之事,也不用他亲自出马,这次他特于让马维兴负责,就是要培养马维兴独挡一面的本领,以后要定鼎中原,自然少不了独挡一面的大将。
此时马维兴还在往宝鸡的路上,他这次带来了三个正规军,加上高一功的人马和后来增援过去的部队,已有五万大军,和官军的人数相差不大,但唐军的武器比官军优势太多,这一仗根本没有太大的悬念。马维兴想得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此次攻打甘肃,李鸿基明确表示不带队后,所有的将军都盯着主帅的位置,马维兴自从攻下西安以来,一直没有打过仗,此次能抢到这个机会也得意无比。
三万大军加上三万民夫总共六万人马,将整个通往宝鸡的官道挤了个严严实实,闯军的火器部队虽然好用,但补给太大,一个人需要两个民夫跟随,所以,直到现在,唐军的正规军火器普及率只有四成,当然需要各兵种相互配合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后鄞问题限制了唐军使用全火器部队。
目前唐军在陕西各县基本上都修好了水泥路,各种物质输送速度大大加快,但以后到了江南就没这个便利了,所以尽管在陕西唐军的补给不成问题,出动的部队还是以火器和冷兵器四六比进行配合。
看到唐军的火炮在水泥路上被马拉着跑得飞快,想起当初刚出商洛山时,到西安的一百多里路,火炮足足运了五六天才到,马维兴对李鸿基的敬仰又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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