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容光
顾之的表情没太大变化,只是黑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一群天真无知的小孩子聚在一起玩的游戏罢了。”
一副“老子当年只不过是陪那群蠢孩子玩玩而已”的表情。
顿了顿,他又添了句,“不过这也足以说明身体素质和某方面的能力从孩童时代起就能初现端倪了。”
舒晴顿时沉默了。
顾之从橱柜上层拿出了相册给她看,两人坐在沙发上凑拢一堆,舒晴一张一张地指着问,顾之就一张一张耐心地给她解释。
“这是我七岁生日那年,父母也回杨县来了,全家人聚在一起给我过生日。”
画面上的顾之稚气可爱,带着那种老式的纸皇冠,脸上被人涂了不少奶油,笑得乐不可支。
“那这张呢?你穿的是什么?校服?”
“嗯,小学校服。”
“胸前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顾之没说话。
舒晴凑近了点,十分努力地去分辨上面画了写什么玩意儿,最终发现……那是七龙珠里的人物……
想象一下天真无邪的顾之小朋友在干净整洁的校服上画上了花花绿绿的动漫人物,然后一手拿着溜溜球,另一手还抓着块大饼啃得正欢,整个人还摆出了一个发大神功的姿势……舒晴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你这是什么造型?”
顾之静默了片刻,平静之中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却听舒晴咧嘴一笑,自问自答地来了句:“我好像刚好知道,大概是……发龟派气功的造型。”
下一刻,顾老师抽走了她腿上的相册。
“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出去走走。”
有人恼羞成怒了。
从三楼再往上就是楼顶了,顾之把那扇木门推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倾泄而入,刚适应了黑暗的楼道,舒晴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那几级台阶有点高,不像是现在房子的楼顶,所有台阶都是统一高度,这种老房子的房顶是被人开发出来的,修筑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台阶。
顾之伸出手来,稳稳地牵着舒晴走了上去。
木门之外,别有洞天。
入目所及皆是大片大片的低矮花坛,由水泥修成了长方形,每一个都种着不同的植物。
过道有些积水,舒晴跟在顾之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明知道应该仔细看路,却忍不住移开视线去瞧那些道旁的植物。
她虽是理科生,学过生物,但对植物并不了解,毕竟生活在大城市里,从小见过的植物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盆景,叫得出名字来的屈指可数。
那些花坛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有的花坛还混杂地种有好些种类,正值初春,花朵竞相开放,清新亮眼的色彩几乎叫舒晴挪不开眼睛。
而最终,顾之带她停在了楼顶尽头的那个花坛前面,花坛中间种植着白色的月季,周围则是一些绿色的低矮草本植物。
那种白色像是最纯洁的水晶在阳光下散发出来的光泽,带着一种洗涤人心的力量,毫无杂质。
春风带着日光的气味,吹拂着整个屋顶的植物,那些招摇的花朵和惬意舒展的枝叶顿时飒飒作响,像是一曲咏叹调。
每一个毛孔里都钻进了春天的味道,暖洋洋的,还要些难以言喻的震撼。
舒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这样老旧又平反的家属区里,骤然登顶,得以瞥见了城市里最难得的一种景致。
顾之含笑辣手摧花,折了一朵月季递给她。
舒晴心虚地看了眼周围,虽说没人看见,但是——
“要是被人抓住你偷花怎么办?”
顾之认真地想了想,“那就拿你来抵押。”
“这么轻易就把我拿来抵押了,我有那么廉价?”
“啊,对。”他歉意地摇摇头,温柔地说,“我都忘了,你没这么值钱。”
大眼瞪小眼之际,顾之终于笑起来,一边把花塞进她手里,一边说:“这是我的花园。”
他的……花园?
顾之拉着舒晴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有些懒洋洋地望了望晴朗的天,被太阳给照得略微眯起了眼,然后语气轻快地开始说童年的一些事情。
“以前这楼上本来是一块空地,大家都在这里晒被子。当时我奶奶喜欢种些东西在家里的阳台上,爷爷嫌她的花花草草太占地方,经常念叨几句,后来我就把阳台上的花草都给搬了上来,这里阳光充足,植物生长得也要好很多。”
“只是奶奶腿脚不好,每天爬上来浇水也比较麻烦,我就替她承担下了这个任务,每天都爬上来照料一会儿。后来又有很多邻居也把植物给搬了上来,大人们比较忙,我就秉承了红领巾少年的传统美德,帮着他们照料,之后每次写作文说起这件事,都会引用那句至理名言:低头看着胸前的红领巾,觉得它的颜色更加鲜艳了。”
红领巾的故事把舒晴逗笑了,“我也在作文里用过这句话,记不清是小学几年级的事了。”
“后来有一次下暴雨,有的盆栽被吹到了楼下,其中一盆是奶奶最喜欢的昙花,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爷爷就带我一起在这里修了几个花坛,虽说粗糙简陋,但把植物种在里面就要安全得多。再后来,又帮着别家的人修了这些花坛,只可惜大家搬走的搬走,去外地的去外地了,这些花坛渐渐地也没人打理,就成了我的独家秘密。”他的语气很温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怀念,像是透过这些植物清楚地看到了当年的场景,“不过那时候我就在想,虽然爷爷每天都在念叨奶奶一天到晚就会摆弄花花草草,毫无意义,但是真正最关心花草的却是他自己。”
舒晴低头看着手里的月季,替他补充完:“因为他关心的并不是花草,而是会把花草放在心上的奶奶啊。”
她说得自然而又不假思索,却令顾之为之一顿。
他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舒晴说的这样简单明了,哪怕他自诩聪明又早熟,却没看明白舒晴一语道破的事实。
舒晴抬头看他,催促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她想当然地认为顾之也和她想得一样,浑然不知自己在无意中已然击中了对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顾之忽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失笑地抬手摸了摸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我好像捡到宝了。”
杨县这附近的房子都是比较老旧的居民房,低矮简陋,年久失修,从房顶上可以看到这一片的大致景象。
有大雁从远处的天际飞来,盘旋在头顶的苍穹,整个县城带着宁静又质朴的气息。
舒晴坐在楼顶看着这样的场景,深吸一口气,喃喃道:“真不明白这里的人怎么会舍得离开这里。”
为了富裕的生活,抛下了宁静安详的家乡。
她笑着打趣:“说不定是我自己胸无大志,没有做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顾之平静地摇摇头,“你只是知足而已,这样的人往往会活得很开心。”
“你不嫌弃我没志向?我妈就经常批评我,说我这样以后没法子大富大贵,还总拿张亦……拿别家小孩跟我比。”
顾之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不需要大富大贵。”
“……请注意一下措辞啊,顾之同志,你的嫌弃之情未免表现得太直白了点。”
他失笑不语,却没有说出口,有他在,还需要她发什么大财养家糊口吗?
从房顶下来之后,已经是十一点了,顾之带着舒晴去居民区后面的菜市场买了些东西,打算在家里简单地做点吃的。
“第一次约会,憧憬的大概都是些高级西餐之类的,委屈你吃我的家常小菜,会不会不高兴?”顾之走在她前面半步的地方,因为市场拥挤又堵塞,有时候行人之间难免发生点肢体接触,推推搡搡的。
舒晴和他一起停在卖花菜的摊前,还在思考是该打击他还是说实话,却听那个拉开塑料袋的老板娘笑眯眯地说:“这个点才来买菜的多半都是你们这些青年小夫妻,爱睡懒觉,起来之后也赶不上早市了。”
小夫妻?
舒晴顿时精神一振,脸上莫名红了,瞄了眼专心致志捡花菜的顾之,支支吾吾地笑过去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还悄悄对舒晴说了句:“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的,还陪你来买菜,小姑娘好幸福啊。”
舒晴的脸一路红了很远,买完简单的材料之后,两人终于踏上归程。
顾之问她:“刚才买花菜的大妈跟你说什么了?”
“啊?”舒晴虎躯一震,摸摸自己的脸,“她说我长得花容月貌,天仙下凡。”
“……那她确实年纪大了。”顾之若有所思。
“喂,你什么意思?好歹也是你自己看上的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不止那大妈一个吧?有本事你重新挑个长得漂亮的,这时候嫌弃我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顾之笑得很诚恳,“都已经是一起睡懒觉的青年小夫妻了,悔之晚矣。”
一路斗嘴回去,可是走在他身旁,看他一个人拎着那些大袋小袋的蔬菜肉类,舒晴忽然觉得连心窝都热了起来。
他从来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美好过、不真实过。
不是因为他穿着这样温暖的针织衫走在拥挤的菜市场里,也不是因为他的气质和周围吵闹的人群有多么格格不入,而是因为他做的一切都太简单、太平凡,接地气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所以才会显得不真实。
她曾经仰望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好像正以光速走入她的世界,从遥不可及的天边,到真真切切的脚踏实地。
他正在以自然又熟稔的方式向她展示他的过去,以平凡温馨的方式陪她一起经历现在,哪怕他不是一个擅长许诺、说些山盟海誓的人,可她也显然从他郑重又沉稳的态度里看见了他所勾勒的未来。
有顾之的未来,光是想着都已经闪闪发光而又迫不及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撒狗血以前的温馨时刻。
昨天有姑娘私戳我,说梦见了顾老师,并且还梦见自己怀了顾老师的孩子……
舒晴让我一定转告你:今晚十二点,梦里相见,请自备菜刀,以免大家说她恃强凌弱。
今晚十一点左右还有一章,有点晚,等不到的妹纸们就明天再来看吧
接下来是剧情与激情并进的时刻!
穿越校园走向都市,从小清新走向大狗血╮╭
周末就在码字中结束了,我感到十分悲伤,接下来要出去吃烤肉了,发泄一下。晚上见!
我的男人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顾之做饭的时候,舒晴就帮他打下手,无奈自告奋勇切菜的行为终因笨手笨脚而被人直白地拒绝了。
顾之看着舒晴用那双肥爪子小心翼翼地以错误的方式拿着刀,然后十分生涩地把一颗好端端的土豆切得坑坑洼洼的,整颗心都随着她的姿势晃晃悠悠的,最后把那颗土豆从她手下抢救回来,“还是让我来吧。”
舒晴不死心,不愿意一个人站在旁边凑热闹。
顾之淡淡地说:“就算是医生,手术失败至少也给病人留个全尸,你这么糟蹋蔬菜,把它切得连旁边的土豆都认不出它是同类,想过它的感受吗?”
……
于是这顿饭由顾先生一人完成,除了医术高明、精通法语以外,舒晴发现了他的第三个技能:好厨子。
酒足饭饱之后,她喟然叹曰:“今后谁娶了你,当真好福气!”
顾老师看她一眼,“暂时没有入赘的打算。”
她就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那你爷爷奶奶呢?”
话刚出口,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顾之笑了,“别乱想,他们还健在。我父亲有两个姐姐,如今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家境都不错,想着老年人年纪大了,就这么一直住在杨县没有儿女照应,也挺孤独的,就说好三姐弟一人照料两老一段时间,也趁他们还能走动的时候,带他们四处玩玩。”
这样的家庭令舒晴欣羡不已,她靠在沙发上叹口气,“真好。”
因为是周末,只放两天假,要是两人住在杨县,还要铺新的床单和被套,仅仅一个晚上而已,这么麻烦也不划算,最后还是决定在晚上赶回a市,左右不过一个小时车程。
临走之际,顾之开车多绕了一圈,到舒晴去了一些地方。
他就读的小学模样未变,只是多了些绿化植物,门口的大字翻新了一遍。
他经常吃的那家炸酱面店还在,只是店内装潢全部换了,唯有那对年迈的夫妇恩爱不变。
最后经过了杨县的那家古朴戏院,外面有几个孩子坐在青石板上玩石头,笑嘻嘻的,而老旧的戏院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舒晴听不懂,却也觉得别有意境。
墙头有些许垂柳从院子里探了出来,新绿初露,枝芽茂盛。
她摇下车窗,看着这样平淡又悠远的场景,忽然喃喃地说了句:“春天来了。”
生在城市,总会因为忙碌的生活节奏而遗漏了四季交替,亦或身边那些不起眼的景致,而在杨县,她终于找到了那种平和的心态,头一次体会到过去忽略了的美好。
可是绝对不能让顾老师太得意,免得他本来就爆棚的自信心一路奔向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舒晴在返程的路上问他:“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看电影吗?原来只是个幌子?”
一副“哟原来顾老师也会撒谎以后他说啥都当他在放屁”的样子。
顾之开着车,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以为,我已经把我的童年变成电影放了一遍,可惜唯一的观众似乎不太满意。”
舒晴忍不住低头笑了,抬起头来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可爱,他聪明又稳重,温柔而美好,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够得到他。
在这样一瞬不瞬的注视里,从容如顾老师也慢慢地感受到了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于是很快添了句:“当真不满意?”
回应他的是一个很轻很短暂的亲吻,舒晴靠近他,在他右脸上飞快地触碰了一下,正笑眯眯地探回身子时,汽车却猛地一下停在了路边。
顾之转过头来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这么说来,是很满意了?”
舒晴假意皱眉思考,“还行吧,不过仍然有进步的空间。”
顾之扬起唇角,忽然伸手吧嗒一声,解开了她的安全带,然后温柔有力地扣住了她的腰,在接近她的过程中,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既然觉得满意,那我就不客气地讨要观影费用了。”
下一刻,他的面容挡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线,随着阴影一同袭来的还有他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以及柔软轻薄的嘴唇。
夜色正好,月光温柔。
于是舒晴的脸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车程里,一直保持着充血状态,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终于到了a市时,顾之在她下车前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这点程度都不习惯,以后还怎么深入?”
……深入?舒晴的黄暴细胞开始作祟,顿时脸更红了。
看着顾老师修长挺拔的背影,和那一看就是正经人的气势,舒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告诉自己一定是她想多了。
之后的日子还和以前一样,多数时间花在专业课上,少数时间奉献给了顾老师的法语。
四月份的时候,舒晴和外院所有大二学生一起参加了专业四级的考试,只是考试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当时所有人都才刚拿到考卷,忽然间察觉到地面开始摇晃,监考老师脸色一变,“地震了!”
有个学生立马开始往外冲。
舒晴也惊慌了片刻,但察觉到地面的震动还是比较轻微的,也就没有太惶恐。
六年前,舒晴经历过一场大地震,虽说a市不是震中位置,但同在一个省内,震感自然也是很强烈的。
那之后一直断断续续地经历了一些余震,震着震着也就习惯了。
监考老师立马出面维持现场秩序,“没事的没事的,大家继续考,如果实在觉得没办法考下去,可以交卷离开,但是希望大家把握机会,毕竟专四只能考两次,这次机会放过了,之后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专四不过,毕业证都拿不了,在场的没人离开,都是忐忑不安地继续埋头做题。
同一时间,在走廊巡考的顾之立马走向了另一头,在轻微且持续不断的余震里出现在了一间教室门口。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看见他,低声说了句:“一切良好。”
顾之点头,视线却在教室内扫视一周,最后与靠边第三排且正抬头朝这里看来的人对上了目光。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四个月后,成绩出来了,省内最著名的z大因为多数考生弃考,所以过级率很低,而舒晴所在的c大除了极个别的学生以外,几乎全体考生都坚持在余震当中参加了考试,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过级率在全国高级院校英语专业都名列前茅。
而其中,舒晴是上了九十分的十一个人之一。
她向来不是擅长语法和笔试的人,可是在之前那几个月里,有一个顾之陪着她沉下心来学习。
那么多个周末,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他做他的手术策划,她刷她的模拟题,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气氛也莫名和谐。
拿到成绩那天,舒晴迫不及待地拿出余治森奉献出来的旧手机给顾之打了个电话,几乎是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笑着欢呼道:“我专四考了九十一分,是不是很厉害?请我吃饭!”
顾之其实早就知道她的成绩了,外国语学院的办公室都在一条走廊上,专四成绩一出来,所有老师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而这十一名高分通过的学生自然也美名远扬。
听见舒晴的名字时,顾之很难抑制住嘴角上扬的趋势,最后还是由它去了,垂眸轻轻笑起来。
系主任笑着打趣,“呀,之前法语专四过级率创了新高时,也没见顾老师这么开心,今天怎么替英语专业的高兴起来?”
顾之笑着回答说:“感同身受。”
别有深意的四个字,听在别人耳朵里是一回事,而在他心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时光一直这么从容舒缓地流过,那也算是件好事,只可惜事实总是不如意,意外频频。
大三之前,舒晴遇见了大学以来最手足无措的一件事。
又是接近期末的时刻,燥热的暑气已经在预示着暑假的来临,坐在教室里人也纷纷拿着扇子或者扇个不停。
离下课只剩十来分钟了,舒晴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她在抽屉下面看了眼,屏幕上是“妈妈”二字。
她掐断了电话,打算下课再回。
结果一分钟后,手机又急促地震动了一下,这一次舒妈妈是发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爷爷病危,速回电话!
看到短信的一瞬间,舒晴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教室里大家拿着哗啦啦扇风的声音骤然消失,窗外的蝉鸣倏地不见,就连顾之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
全世界只剩下短信上触目惊心的四个字:爷爷病危。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一旁的秦可薇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担心地问她怎么了,舒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紧紧地拽着手机冲出了教室。
她站起来的姿势太过突然,吓了大家一跳,正在讲课的顾之也微微停住,目光随着她的身影出了门。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课本,“我们继续。”
而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一直到下课铃响起时,舒晴都没有再回来。
几乎是铃声响起的瞬间,顾之就停止了讲课,嘱咐了一句“课后及时复习”,然后就走到了走廊上,左右搜寻。
空无一人。
他的眉头微皱,毫不迟疑地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室外阳台。
才刚靠近,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哽咽急急地说:“……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身体很好吗?爷爷自己也是中医,怎么可能连自己患有心脏病都不知道?……我不信,我要马上回来……”
顾之的脚步猛然一顿。
而舒晴也在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地转身往外走,结果险些撞上了他。
“怎么回事?”
他关切的声音让她一下子红了眼睛,但她没有哭,努力维持镇定地说:“爷爷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情况危急……”
最后几个字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顾之的眉头微微蹙起,果断地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舒晴惶然地点头,表情颇有些慌乱无措,大晚上的早就没有回去的大巴了,所以妈妈也让她明天再请假赶回去。
还好,还好有顾之。
怀着上下起伏的心,舒晴忐忑不安地坐上了顾之的车,心急如焚地朝爷爷赶去。
她只知道爷爷生病了,眼下情况危及,却浑然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一场怎样的闹剧。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来了,爷爷病危不是重点,重点是家庭纠纷与闹剧。
听说本次事件里,张亦周会和顾老师有对手戏。
然后我要哭诉,我的双更也换不回你们的真心,前两章的留言创了历史新低!你们真的要这么虐我吗?狗血都来了,你们还在沉默什么……
我的男人 第44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