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早点说爱你

    “没什么，就是想对你说对不起。”顾城轩的语气多了一些诚恳，内疚。

    樊熙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没关系，我们都有错不是吗我也有错，所以不怪你。既然这样了，那再见吧！正式的再见了。”

    她正要挂断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顾城轩焦急的声音。“熙妍，熙妍你听我说。那天我知道你去找了我，是我妈告诉我的。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对我说的话。”樊熙妍顿了顿，她突然反应不过来。“我对你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让我妈带给我的话。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对你说那些话，我妈昨天晚上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知道以后，真的特别后悔，我想马上打电话给你。可是，可是我怕。我怕你不会原谅我。反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最后的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樊熙妍感觉心里没那么沉了，不再是拴着重重的石头，心脏归到它原有的位置上了。她的情绪起伏实在是大，刚刚还控制不住的想要哭，现在又控制不住的想要笑。

    “阿姨没有告诉你吗不是，我想问的是，阿姨怎么告诉你了。”是的，这一切太奇怪了。既然顾阿姨不想要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告诉他的。

    “可能，可能是她忘记了吧。熙妍真的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顾城轩说是她妈妈忘记了。是真的忘记了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是爱着她的。就这一点，她的心就满了。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在上课呢，下次再说吧，我挂了。”她不能让他听出自己的兴奋和开心。她的嘴角带着笑，眼睛还是湿润的。她紧紧的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看自己的样子，笑着的自己可真好看。

    “樊熙妍同学不要再接电话了，集合了。”体育老师背着手喊她。她把手机搁到了手机的集中地，大声的回应“好的，马上就来。”声音清脆响亮，那是属于青春的明亮。

    “熙妍，一起走吧。”许诺已经连续一周等她放学回家了。樊熙妍明着暗着说了几次不用他等。可是他总是有办法继续下去。后来樊熙妍也不再说了，就当是顺路的同学。

    今天樊熙妍的心情不错，一路上都带着笑，看见谁都让她觉得可爱善良。

    “熙妍你今天心情不错。怎么了”许诺看起来比她还要开心。

    “嗯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下午体育课晒了太阳，感觉整个人都很舒服。”她笑着说。

    “哦，这样啊。是的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许诺应和。

    阳光真是好，希望每天都是晴天，他心里想。




第105章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第101章英语老师居然是说客

    当初顾城轩不愿见她，不愿意听她解释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去见他。可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顾城轩跟她道了歉，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反而害怕起见面这件事。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是顺其自然，相互吸引的吗为什么现在她会有矛盾和纠结的情绪。她为见面后要说什么纠结，为怎样的开场白烦心。这一切都不太对！

    早上起床妍爸已经出了门。昨天晚上他说要出差，所以今天她可以赖会床。

    她慢悠悠的穿上拖鞋，去卫生间刷牙。在此之前如果时间充足，她很愿意打开手机听会音乐。今天时间就很充足，所以她顺手就拿起手机。手机上除了每天的垃圾信息和网页推荐居然收到了一条正常的短信。发信人是谁她并不知道。

    ‘樊熙妍同学，周末若有时间请到我办公室帮忙修改英语试卷。’好吧，如果她没看见这条信息该多好。又或者她假装没看见，周一再可怜兮兮的跟老师说自己不舒服，这两天没有碰手机，在家卧床休息。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还是回复说“完全没问题”。唉，人生啊，就是无数个“心口不一”组成的吧！

    要说这个顾城轩，说了道歉，说了是误会。可是自从道了歉以后就再也没消息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倒是显得她多着急，多不矜持。主要是这件事已经断定了是他的错，那他就应该拿出该有的态度。

    回复了英语老师那条信息之后，英语老师直接发来了时间。没有多余的寒暄，像是一种官方的耿直。樊熙妍穿好衣服，早饭也不用吃了直接奔去了学校。

    学校没什么人，只有门卫每天坚持守在工作岗位上。樊熙妍几度猜想学校到底给他们开了多少工资，能让他们这样不畏风雨，不管节假日都无时无刻坐在那个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没有学生的学校更让她感到舒服自在。

    办公室里一样，除了英语老师没有其他人。办公室永远散发着一种气味，书本的味道和一些不明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她感觉手脚冰冷。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医生的办公室，等他宣布自己的结果一样。那个时候的她无数次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老师。”她清了清喉咙，以合适的音量唤。

    “哦，樊同学来了。”埋着头的老师抬起眼睛，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好像给了樊熙妍工资或者糖果一样的自然。

    “老师周末还是工作，真是辛苦。”两个人面对着面不说话实在很奇怪。她脑袋里已经准备好了几句拍马的台词。

    “工作，没办法。那个，你把这一摞的选择题改了。分数写在上面就行了。作文我自己改。”老师眼睛再也没有投向过她，不是瞧着试卷就是翻翻书，找找其他的东西。‘这样最好’樊熙妍想！

    跟老师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最漫长的，这是她从上幼儿园就有的想法。所以小时候无论什么人问她以后想要做什么。她永远都会说“老师”。这样她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呆着，永不召唤她的学生。这样她的学生开心，她也开心。

    “樊熙妍同学，你最近成绩上去的挺快的。”老师还是低着头。

    “啊呵呵，可能最近用功了。之前确实没怎么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承认是没有办法的，在成年人面前胡扯什么“突然开窍，打开慧根”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

    “是的。现在的孩子总认为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等长大就明白了，学习才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事。你啊，算是幸运的，没再以后才回过神来。现在还来得及。少搞早恋这些，很多孩子成绩都能上去。”英语老师开大了话匣子，呼啦啦的一些话让樊熙妍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早恋”两个字她还是挺的清清楚楚。‘她不会知道了什么吧是从网上知道的还是她看见了公告栏上的照片那只有英语老师知道吗’她脑子忽然被这些恐怖的想法占据。

    “嗡嗡嗡”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英语老师瞥了一眼她的背包，没有作声。

    “老师，我接个电话。”樊熙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路都鼓着气，怕一不小心发出声音，影响了本来和平的气氛。

    “喂，谁啊。”她这次没有去看号码，她着急的想要快点结束。

    “熙妍，你没在家吗我去你家了，锁着门呢。”顾城轩的声音让她稍微感到安心了许多。

    “嗯，我没在家。我爸出差了。你有什么事吗”她语调适中，看起来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样子。英语老师并没有看向她，还在认真的该着试卷。

    “你去哪里了我有事情找你，今天方便吗”

    “我在学校。我还有点事，你要是着急就等一会。不急的话，明天可以吗”她尽量的让自己听起来与对面的人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那我等你一会吧。我有些话需要当面跟你说。”顾城轩现在变成了急着要见面的那个人。樊熙妍心里是开心的。可是这也没什么，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为男人为自己着急而感到开心。不论爱不爱那个人。

    “好吧，那你等会吧。我挂了。”樊熙妍急忙的挂断电话，又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你没什么事吧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没关系。”英语老师说。

    “没事。朋友来找我而已。也快改完了，让他等一会吧。”

    英语老师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说“什么朋友他愿意等你啊”樊熙妍愣了一下，接着说“普通同学。”，“哦。”接着又是一剂‘意味深长’的笑。

    “真的是普通同学。”她又强调一遍。

    “嗯，我知道了。你知道学习最重要就行了。”老师含着笑，翻过手中的一张试卷。

    “老师，我之前有段时间在家休息你知道吧。”她试探性的问。

    “知道啊。你不用担心，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过，我作为你的老师，还是想跟你说几句。作为学生，学习为主。一中的那孩子听说学习成绩也不错，不过最近听说因为被拘留导致被学校处分。这对他的影响很大的。你们都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说完，她抬头瞧了一眼樊熙妍。

    樊熙妍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听老师的口气好像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听着是劝她。但跟顾城轩又像很熟悉的样子。

    “老师知道顾城轩”樊熙妍直接问。她觉得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是个幼稚的傻瓜。

    “嗯，我算是她的阿姨吧。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很聪明也很努力。”好吧，看来又是顾阿姨找来的说客。说白了，根本不相信她会遵守诺言，离开顾城轩！



第106章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不对劲
    有些感情之所以让人觉得感动可能就是因为实在是不容易，中间有太多的阻碍，他们不离不弃，用真心和眼泪夺取了胜利。顾城轩和樊熙妍的爱情距离感动和轰轰烈烈仅仅是差了他们的“努力”。他们有的只是阻碍。

    现在看来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不适合在一起。除了不适合，他们还认为樊熙妍会毁了顾城轩，她是一个不祥的人，至少在他们看来他不算是一个好女人。

    樊熙妍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注意顾城轩是否在楼下，她熟练的锁着车，不去注意来往的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天是有点黑了，昏昏蒙蒙，像是遮了一块纱在眼前。顾城轩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更是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在樊熙妍准备上楼的时候，顾城轩在黑暗中叫住了她“你怎么才回来”。樊熙妍被吓了一跳，不过立刻就缓过神来。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轮廓渐渐有点清晰。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顾城轩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脸颊有点凹进去。

    “怎么会不回来。我今天去学校有点事，以为能早点回来，没想到会那么晚，不好意思啊。”樊熙妍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不过幸好现在是晚上，至少他没办法看清自己的表情。

    “没事。那你吃晚饭了吗我陪你去吃饭吧。”

    “不用了，家里有点吃的东西。回去自己做来吃就好了。你吃了吗要不去我家吃吧”这句话并不是客气。毕竟等了自己那么久，她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请他出去吃，实在是诚心不够。

    “好，好。认识你那么久还没去你家吃过饭呢。”顾城轩受宠若惊的语气，让她感觉有点心酸。立马又痛恨自己对他真的有些残忍。

    “那上去吧。”她住的地方没有电梯，楼梯陡且高。爬了两层到达一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上随意的搭着几间棚子，堆着一些杂物。从平台的一头到另一头是一段需要爬的楼梯。然后再经过长长的过道就是她的家了。这个地方除了地段不错，没有其他可圈可点之处，肮脏杂乱，还冲刺着一股尿骚味。这些都不要紧，可是楼道里没有灯是她怎么也忍受不了的。妍爸为此特地掏腰包在楼道里装了五六个灯，天黑一打开就像白天一样。可是今天妍爸不在家，就没有人开灯，她只能摸着黑向前冲。

    “这里晚上不开灯还挺吓人的”顾城轩跟在她的身后，。

    “是的。”樊熙妍笑着说。

    “你想吃点什么”进了门，樊熙妍就忙着要做饭。想着他饿了。又着急让他早点回家，怕顾阿姨误会。

    “随便，什么都好。只要是做的，我都可以吃。”顾城轩坐在客厅里，高高的个子缩成一团，打量着屋内的设施。

    “那我下点面吧，有排骨。你自己随便坐。”

    “嗯，好。”

    她在做饭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没有互相打扰。樊熙妍尽力的想要做的好吃一点，她尝了无数遍味道。她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碗，这个是妍爸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礼物，樊熙妍只拿过它看过太阳，五彩斑斓的颜色很是好看。她把碗洗了一遍，让它看上去像裹了一层糖水更加的亮。

    “可以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当是填肚子吧。”她带着点害羞和期待。顾城轩坐下来，凑到碗前闻了闻。“好香啊。真没想到你会做饭，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呢。”他边说边拿着筷子快速的翻着。

    “做饭没什么难度，难在做的好吃。我煮的熟，但是不一定好吃。”她坐下来看着他。现在她好像不那么饿了，她的心思都在眼上。她仔细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次吞咽，每一个表情。她怕他觉得不好吃，又不好意思去说。

    “怎么样难吃吗”她问。

    “不难吃，挺好吃的。”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她疑心。明明她认真的尝过，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

    “你今天去学校干嘛周末还要上课的”

    “没有，英语老师让我帮她改卷子。”

    “哦。我最近听说你的成绩上去的很快。你现在学习很辛苦吗”

    “没有，只是比以前多花了一点时间在学习上罢了。”

    顾城轩停下筷子，盯着她的眼睛，犹犹豫豫的问“你还是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是吗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樊熙妍愣了一下，这是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跟他说的。当时的计划中有他们两个人。

    “嗯！不想回来了。”樊熙妍说。

    “那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了，你会回来吗”顾城轩放下碗筷。

    “你干嘛突然说这个你吃饱了吗还要吃吗”樊熙妍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不用了。你现在不要收拾，我们俩好好谈谈吧。”顾城轩握住她伸到面前拿碗的手。

    “谈什么不是解释清楚了吗误会都解除了不是吗”

    “但是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变了。你有感觉吗”顾城轩慌张的样子就像不知何时丢了最爱的玩具一般。樊熙妍想着，她何尝不是，她一直在失去，一寸一寸的慢慢的失去一些快乐。

    “既然变了，就顺其自然好了。不要去纠结。该改变的终会改变。”樊熙妍在他不经意间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躲着，拿着碗冲进了厨房。

    碗被随意的放进水槽。她慌张的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好像能掩盖她的惊慌一般。客厅里，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她知道顾城轩在外面，一定会以为没有一个人。

    厨房门在客厅靠左的位置。顾城轩的位置是看不见厨房的。樊熙妍一样看不见他。

    “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顾城轩的声音夹着水声传进樊熙妍的耳朵里。“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说出口。那是很残忍的不是吗这是拿着刀割他的肉，也是割着她的肉。她只装作没听见，拿起碗绕着圈快速的洗着。

    “我爱你熙妍。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顾城轩的声音又是趁着水声偷偷的溜进来。大概顾城轩也是以为她听不见吧，才敢说的那么大声。樊熙妍听的清晰，“我爱你”三个字像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直接过滤了水声，清晰温柔的抚着她的耳膜。

    “你爱我吗你爱我吧你一定爱我对不对”顾城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落在她的心口上。她痛苦的捂住胸口，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