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早点说爱你

    “你们这几天不要再熬夜去看书了，尽量放松下自己，以平常心去参加考试。考试的时候不要忘了带准考证，要提前20分钟左右等在考场门口，老师会在校门口送你们进去，等你们出来的。”班主任双手撑着桌面，眼镜反出蓝紫色的光……

    樊熙妍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没有心情看电视，但是又不敢去看书。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会越看越紧张，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多很多知识点不熟悉。

    “樊熙妍，你怎么还在睡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妍妈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樊熙妍，一阵心烦。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樊熙妍将手边的书盖盖在了脸上，厌恶的说。

    “你什么态度啊，好像考试的是我一样。”妍妈生气的一把拿掉樊熙妍盖在脸上的书，指着樊熙妍的脸，感觉随时都会一巴掌拍下去。

    “你烦不烦，你是不是看不得我休息一分钟”樊熙妍坐起身。

    “你怎么说话的，臂膀硬了是吧觉得自己成绩上去了，就了不得了是吧”妍妈咄咄逼人的样子，真像更年期综合征患者。

    “怎么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妍爸从屋外走进来，撩起上衣，一上一下的扇着风。

    “吵什么架了，孩子马上中考了，你不管我再不管，那还得了。”妍妈突然把矛指向妍爸。

    “我又怎么了”妍爸表情无辜，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扇子。

    “放下！”妍妈一把抢过扇子，生气的摔在地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妍爸大斥责，用手指着妍妈的脸。

    “你干嘛想打我……”妍妈逼近，双手低垂握拳。

    樊熙妍看在眼里，早已经没有害怕的感觉，此时的她只觉得烦。如果能够选择，她情愿做一颗石头，或者是一只猫，反正就是不要成为人，更不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烦死了。”樊熙妍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止这场争吵。妍爸妍妈看向樊熙妍，眼睛里更多的是惊讶。

    “你们要么就离婚吧。”樊熙妍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就仓皇的跑开了。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樊熙妍心里很多很多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她已经无法分的清楚。小时候那么期待着长大，以为长大后所有的事情都能轻松的解决。可是现在的她，怎么越来越矛盾，越来越孤独了。

    樊熙妍不知不觉走到了她跟顾城轩经常逛的那条步行街。再往里走一些，就能看见那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商品店。‘好像上次没有注意到它的名字’樊熙妍心里想。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米色碎花长裙的女孩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头上别着一只珍珠发卡。

    “你好，请随便看看。”女孩声音轻柔。

    “请问，你是店长吗”樊熙妍问。

    “是的，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女孩微微的歪着脑袋，看着樊熙妍。

    “没事，就是问一下。”樊熙妍说。

    穿过挂满风铃的房间，樊熙妍直接上了二楼。她盘腿坐在那天跟顾城轩坐过的位置，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有意无意的翻着。

    “你要喝什么吗”店长伸着头在楼下喊。

    “不用了，谢谢。”樊熙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樊熙妍听见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本想下去打招呼。但好奇心促使她想去偷听，想看看顾城轩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来了，过两天不是考试了吗怎么还往我这里跑”店长问。

    “我来看看你不行啊……怎么样这次会呆多久”顾城轩还真是个嬉皮笑脸的人，人前人后一个样。

    “不知道呢，我这次本来就是因为家里老人生病了回来的。可能没几天我又要走了。”店长说。

    “那去哪里”顾城轩似乎跟这个店长是个多年的老朋友，可以听得出他们之间一定认识了很久。

    “可能去大西北。”店长声音平淡。

    “哦，真不错。”顾城轩的声音越来越轻，樊熙妍小心的下了一阶楼梯，想听的仔细些。

    楼下没了说话声，转而听见了顾城轩踏踏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要上楼来。

    “唉……你上去不要发太大的声音。楼上有人在。”店长嘱咐。

    “谁啊”顾城轩问。

    “一个女孩子，你不要去招惹人家啊。”店长低声说。

    “切，我那么帅，还需要主动吗”顾城轩的自恋真是嵌到了骨子里，夸起自己一点也不含糊。

    樊熙妍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躲在楼梯旁边柜子的后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可能是自己做了偷听这件亏心事吧。

    顾城轩上了楼，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人，就坐在了樊熙妍的位置上。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就确信一定是有人在的。

    “快点出来吧，不要躲了。”顾城轩低着头，嘴角上扬。

    樊熙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脚步轻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顾城轩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樊熙妍怯怯的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怎么在这里干嘛躲起来啊”顾城轩好笑的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我就不小心，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樊熙妍避重就轻的说，眼睛躲闪。

    “你躲起来干嘛”顾城轩明知道樊熙妍在避开这个问题，还故意逼问，好像就为了看她傻傻的样子。

    “我没躲，只是在，在找东西而已。”樊熙妍抬起手，抠弄自己的指甲。

    “哦，原来是这样啊。”顾城轩意味深长的拉长语气。

    “好了，坐过来吧。”顾城轩伸手去拉樊熙妍。樊熙妍坐在了顾城轩的身旁。她是第一次那么近的挨着顾城轩，手拉着手，腿碰着腿。像是一对久恋的情侣，表面上看着如此的自然。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在复习呢。”顾城轩翻着樊熙妍拿过来的书，眼眸低垂。

    “不想在家呆着。”樊熙妍说。

    “怎么了”顾城轩抬起头看着她，他好像感觉到气氛明显的发生了变化。

    “我爸妈又吵架了。”樊熙妍左手托着下巴，表情淡然，好像这是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哦。”顾城轩没有再问什么，他了解樊熙妍，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

    “晚上去看电影吧”顾城轩说。

    “看什么”樊熙妍很少去电影院，她不是不想去，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坐在黑暗的环境中，把自己丢给寂静跟孤独。跟顾城轩一起去，就再好不过了。

    “还能看什么，除了爱情片就是科幻片了。难不成你要看动画片。”顾城轩露着虎牙的微笑总能给樊熙妍带来美妙的快乐。

    “爱情片不太适合我们看吧。”樊熙妍内心期待又害怕。

    “我就要看。”顾城轩咧开嘴，恃无忌惮的样子，仿佛看透了樊熙妍的内心。

    “随便你。”樊熙妍还是妥协了，她无法抗拒跟顾城轩的一切，就算让她去看恐怖片也在所不辞。

    顾城轩跟樊熙妍在店里呆了很久，差不多整个下午都耗在这里。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樊熙妍累了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眯上一会，顾城轩害怕吵醒她，连翻书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熙妍”顾城轩轻声唤。

    “嗯”樊熙妍眯着眼睛，白净的皮肤透着少女的粉嫩，好像一只刚要成熟的桃子。

    “熙妍。”顾城轩又唤。

    “嗯”樊熙妍在他第一次唤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只是闭着眼睛，不想睁开。

    “熙妍。”顾城轩好像复读机一般。

    “干嘛”樊熙妍睁开眼睛，抬起头。就在一瞬间，顾城轩轻轻的吻在樊熙妍的额头上，动作温柔，仿佛在爱惜一件无价的宝贝。

    “我好喜欢你。”顾城轩捧着樊熙妍的脸，眼神沉醉。

    “嗯。”樊熙妍轻声的应道。

    “你真是沉默寡言。”顾城轩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

    她看着顾城轩那么近的脸，细长的眼睛微微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这是个多么好看的少年啊！

    樊熙妍害羞地回避他的目光，她宝石般的眼睛中满满的幸福仿佛要溢出眼眶。

    顾城轩笑着，可爱的虎牙微微露了出来。

    顾承轩看出了她的紧张，努力的找其他的话题缓和气氛。

    “这个地方不错吧”顾城轩伸个懒腰，右手托着脑袋，慵懒的看着樊熙妍。

    “嗯，世外桃源。”樊熙妍嘴角上扬，神色快乐。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静一下。”顾城轩握着樊熙妍的手，十指相扣。

    “嗯，以后我会经常来。”樊熙妍小声说，脸色微红。

    顾城轩懒散的斜靠在桌子上，看着樊熙妍羞怯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樊熙妍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可爱。”顾城轩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顾城轩看着樊熙妍。樊熙妍抬起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内心的冲动已经让她脑袋空白，只想永远活在这个时刻。

    “傻瓜。”樊熙妍害羞的挪开她的眼睛，背过身去。

    “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顾城轩从后面抱住樊熙妍，感受她的温度。

    “以后再说吧。”樊熙妍轻声地说。

    顾城轩没有说话，他的心里是笃定的，他认定樊熙妍会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

    －－－－－－题外话－－－－－－

    长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

    深深的话，我们浅浅的说。




第八章 许诺突然的告白
    樊熙妍从没有开口说喜欢顾城轩，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因为喜欢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对顾城轩的感觉，她更多的是爱，喜欢可以很多人，而爱只能是一个人。樊熙妍懂得这里面的分量，所以才不能轻易的说出口。

    自从那天在街角的商店，樊熙妍就决定不再等待。她本想等到高三毕业，他们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然后她牵着顾城轩的手告诉他：hi，少年！我喜欢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离开那些让我们伤心的人，开始新的生活吧！但是她现在不想再等待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她爱他，爱到无法想象，爱到失去自我。所以，樊熙妍决定中考结束后，就跟顾城轩告白的，但是想象总归是美好的……

    中考顺利的结束了，樊熙妍感觉自己应该是能考进高中的，但是对于能考进哪所学校她也无法预测。她对自己总是充满怀疑……

    “熙妍，你考得怎么样”顾城轩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潇洒自在的样子。

    “我不知道，不过你应该考得不错。”樊熙妍笑着挽起他的手臂。

    “还可以吧，不过们应该能考进同一所学校的。”顾城轩笑着说。

    樊熙妍低着头，沉默了几分钟。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顾城轩说，她选了第三中学。她从没有认为自己能考进第一中学，所以这个选项早早的就被她排除在外了。而顾城轩成绩那么好，考进第一中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怎么了”顾城轩低着头，用手指轻轻的摩挲樊熙妍的右脸。

    “没什么。对了，考完了，你打算去哪里玩”樊熙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道呢，你呢打算去哪里”顾城轩反问道。

    “没打算，我爸妈绝对不会带我出去的。可能这几个月他们都要睡不好了……”樊熙妍一想到回到家面对爸妈无休止的争吵，就脑袋痛。

    “那我们出去玩吧。”顾城轩明白樊熙妍的烦恼，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去哪里我爸妈不可能让我出去的。”樊熙妍用手揉揉脑袋。

    “那之后再说，现在别想了。”顾城轩揽起樊熙妍的肩膀。

    话说这段时间也是奇怪，程锦没有过多的打扰他们，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样。但是许诺那个“傻瓜”就不一样了。自从中考完，就无时无刻的出现在樊熙妍的面前。

    “妍妍，考完了，感觉好轻松啊”许诺穿着一件宽松的球衣，右手捧着一个球，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拍打。

    “你怎么最近总是在我面前晃”樊熙妍生气的瞪着他。

    “我想你了呀，好多天没见到你了。”许诺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哪有好多天我们昨天才刚见过，前天也见过，大前天……”樊熙妍说着说着就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我觉着好久没见你了……”许诺蹲在体育场的观台石阶上，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樊熙妍是喜欢许诺的，不过那种喜欢就像她喜欢爷爷，喜欢奶奶，喜欢小胖……是一样的。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他在一起，更不会觉着许诺会喜欢上自己。难道他们不是单纯的朋友吗做朋友不好吗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嘛”樊熙妍上一秒还在厌恶的看着许诺，下一秒就对他充满担心。

    许诺低着头，把球放在了左手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大太阳已经晒的樊熙妍头脑发胀，她用手擦了一把脑门的汗水，然后用脚踢了一下许诺的鞋子。

    “喂，你说不说我要热死了。”樊熙妍瘦弱的小腿经历了太阳无情的摧残还是白皙如雪，许诺的角度正好看得见。

    “我就是有话跟你说。”许诺丢掉树枝，站了起来。

    “什么话”樊熙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