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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1902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文笔刀法
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年岁已大,虽然已逐步无法适应这个新时代,但是他的脑筋依然是无比活跃和清晰的,也自然能够隐隐约约之间感受到长子似乎有着某种盘算。
刘继业不说,刘寿昌也很默契地没有问,因为他对自己这个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担任正二品军职的长子有着绝对的信心。可是在刘氏基业面前,为了不辱先人,他还是要最后提醒长子一句。
“尽博一切、赌上一切,这是赤贫者和赌棍所为。哪怕侥幸成功一次,最终也只能败光一切……我刘家兴盛百年,不需要再博什么了。能维持住就是最好了!所以,业儿,万万要求稳不求博啊!”
刘继业听后,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自己所了解的未来大势,这些压在心中八年的东西只能藏在心底,谁也不能告诉。在刘寿昌看来未来扑朔迷离,看不清大势。袁世凯、黄兴、孙文这些人勉强能够摸到未来的影子,但只有自己才能撩开未来的面纱,真正掌握大势走向。
自从自己穿越后,历史已被逐渐改变,但是那根红线,那条引导着历史走向的大势,却依然还在那里,不以人类意志为影响地流动着。
什么是大势?大势就是无数偶然最终结合的必然。
穿越八年来,许多细节,这些偶然的因素会因种种原因而改变。有些是因为刘继业的参与使之发生变动,但更多的是这些偶然因素本身因为其偶然性而自我发生变化:日俄战争的最终结果、五大臣出洋的过程、江苏新军的编练、立宪运动的施行、慈禧与光绪去世的时间、袁世凯和端方等人的人生历经,都与原本的历史发生了偏差。
就像人不可能再次踏入同样的河流那样,历史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百分之一百的重复自己。但是历史大势,所有偶然因素所堆积的最终那个结果,在被严重影响之前,是不会变的。
比如,慈禧太后或许会在1908年春天感上风寒、或许会在1909年去世,她的去世时间含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无论慈禧太后何时去世,在历史大势的左右下,她都会在临死之前确保光绪皇帝与她共赴黄泉,因为戊戌政变的原因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光绪再次登上政治舞台。
于是慈禧的死亡带有偶然性,而光绪之死则带有必然性,是历史大势的结果。
刘继业在这一已经被改变的时空中,或许无法完全知晓偶然性的爆发,但他却能够通过掌握历史大势而知晓世界最终会往哪个方向移动。
他或许无法确定推翻满清的革命最终在何处爆发、何时爆发、如何爆发,但他却知道在历史大势下,这场革命必然爆发!
他或许无法确定席卷欧洲的那场大战何处爆发、何时爆发、如何爆发,但他却知道在历史大势下,这场战争必然爆发!
在堆积的偶然性的变化尚未多到能够影响大势之前,刘继业就能够看破未来的迷雾,知道未来的大体走向。
在大势被逐渐改变前对其的掌握,这就是刘继业现在所具备的最大优势,也是他无法听从自家父亲嘱咐的原因。
刘继业知道,即将到来的风暴将腐朽的满清朝廷,与两千年的帝制一同摧垮。同样刘继业也知道,在新旧交际之间,在新的秩序被建立起来之前,中国将经历长时间的混乱。其表象是军阀混战,而其内在则是思想上的混乱、制度上的混乱、政治上的混乱,是人对旧有的、熟悉的秩序被摧毁而新的秩序却尚未竖立之前的天然不适应。
知道这些,刘继业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提前布局,减少混乱的时间,最终改变大势的走向。
因为在原本时空里的中国,大势对中国实在是过于残酷了。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刘继业并不打算将心中的思虑告诉包括父亲在内的任何人,这个秘密只有一个人深藏心底。
刘寿昌不知道儿子所思所想,看到其态度诚恳,放心地点了点头。





大时代1902 第269章 把握
第二百七十章把握
刘寿昌毕竟感冒在身,与刘继业聊了一会儿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刘继业此次来到江宁自然不是单单为了与父亲见一面,而是公务在身。因此他与管家说好了晚饭会回家吃后,便离开刘府前往江苏陆军小学去了。
三个多月前,他将包括张栋在内的二十余名文学社骨干退役,然后塞入了江苏的各个学堂中担任教习,为了布局未来。
当前文学社社员已遍布第十七协和第二十三混成协,军队内的几乎所有进步青年都已加入社中,社员达到了近千人!在军队内已接近饱和的时候,刘继业为了应对革命爆发后无论是扩军还是掌握地方政权所造成的人才紧缺问题,都必须提前布置。
况且,现在文学社虽然遍及江苏泰半新军部队,表面看上去无比兴盛,但是刘继业却深知自己的严重短板就是……
麾下社员完全集中在军队中,对社会的其他方面几乎是空白。
若是刘继业单纯只想做一方军阀,那么将全部基业置于军中问题不是太大。然而刘继业的志向却不在此,军队只是实现其目的工具之一。若想改造社会,改变历史大势,实现工业化,那么文学社的触角就必须伸向方方面面。
教育、商业、思想界、宣传、尤其是广大农村的基层,都需要大量的人才。只有这样,刘继业才能最大地动员国家分散的力量,才能整合其能够改变未来大势的实力。
而这些方面的人才,一部分需要靠宣传拉入,但是更为可靠的,却是自己进行培养。
所以刘继业才会想方设法,最终将二十三名政治思想合格,各方考察都不错的文学社社员送入江苏陆军小学、江苏陆军中学、江苏陆军速成学堂担任教习。此外由于这几年来强身健体的军国民教育在中国盛行,新式学堂都开办了军操和体育课,因此也有几个社员进入了两江师范学堂等一批新式学堂担任军操教官或者体育教习。在课间课余宣传国家主义思想,秘密散布宣传册子。
刘继业与张孝准等文学社高层一致认为,在军队的根基得到稳固之时,而且革命将临,是时候扩展到其他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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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家中用了晚饭,饭桌上刘继业的二母,谢氏借着机会提起了她的儿子,也是刘继业的同父异母弟刘继世的问题。
刘继世同样入了汇文书院学习,今年夏天即将毕业,谢氏便打算让他进入刘氏产业去工作。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找父亲刘寿昌来负责,然而近些年来刘氏产业的重心已完全倒向了刘继业负责的实业方面,就连传统的钱庄也被刘继业改头换面成了‘三联银行’的组成部分。谢氏虽然头发长见识短,但在家中也时常能接触一些事情,自然知道最有前途的还是实业。
相比找刘寿昌,她觉得还是与真正管事的刘继业提比较妥当。
“业儿,你这弟弟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姨娘觉得,是不是让他去你那里弄点什么?也好让世儿帮帮你。”谢氏的语气说的很委婉,很客气。
刘寿昌卧床养病,为了避免传染给家人,晚饭都是由仆人放入其卧室。因此一同吃饭的人中,孙氏、谢氏以下便是刘继业、刘继世和刘继蓉三兄妹了。
若说以前的时候,谢氏心中未尝没有一争家产的心思。但是当刘继业从日本留学回来后,官越做越大、越来越得刘寿昌的信任、同时几乎一手操持着刘氏最重要的产业时,谢氏便很干脆地绝了自己的念想。
在刘继业明摆着将成为未来刘寿昌百年后下一任的家主,谢氏自然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份生计。跟刘继业平分家产是不可能了,能接管其部分的营业,能够供花销就好。
刘继世在饭桌上听到母亲的话,也点头附和道:“我一直喜欢银钱业……”
未等刘继世说完,刘继业便笑道:“那正好,等你毕业了就到三联银行来吧。你是想跑业务,像买办那样,或是居内,管理账务投资?”
“呃……”刘继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半天后才诺诺道:“这个……我还是做……做买办……不,财务吧。”
简单几句话,已经十九岁的刘继世却说的断断续续一头汗水,令旁边谢氏都瞪大了眼睛对儿子的表现颇为不满。
刘继业倒是无所谓,自家弟弟从来不是早熟的性格,再加上与自己长期有些疏远,有如此反应实属正常。
“那你打算先入总行呢,还是想到地方分行去锻炼锻炼?”
刘继世刚刚被自己的母亲瞪了一眼,此刻更加紧张,一双眼睛盯着饭碗支支吾吾道:“……还……还是去总行吧。”
“行。等你毕业了就去上海吧,先跟着文远学习学习,然后再说,如何?”
刘继嗣这几年跟着刘继业干得是风生水起,带领着二房紧跟在长房后面,慢慢在刘家的话语权也变得很重。谢氏也知道刘继业有军务在身,许多事情都是交给刘继嗣打理,因此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
但是刘继世的表现却让谢氏颇为失望。都十九岁的人了,一句话都说不好!
谢氏也知道,跟刘继业不同,自己的儿子不是成大事的料。
一旁默默吃饭的刘继蓉看了看闷声吃饭不敢出声的刘继世,又看了看与孙氏聊的开心的刘继业,大眼睛眨了眨,只觉得无趣的很。
晚饭后,刘继业刚回到自己的别院休息,准备第二天与张孝准等人开会的材料时,忽然得到了张謇上门拜访的消息。
才换好衣服,就见张謇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其面前,匆匆行礼之后,劈头盖地地问道:“文鹿,你手中那第二十三混成协,还有江宁城里的第十七协能有多大把握?”
忽然间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从张謇口中发出来的,刘继业不由得愣住了。




大时代1902 第270章 革了那命
第二百七十一章革了那命
“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謇没注意到刘继业语气的细微变化,他才从家中赶过来,气息都没能捋顺。他多次来过刘继业的别院,早已熟悉,此时心急便一把拉住刘继业,直直便往书房方向走去,边走边道:“皇族内阁的消息不信文鹿你不知!朝廷如此胡乱行事,老夫生怕不久将来要激起民变啊!!”
有那么一瞬间,刘继业差点以为张謇打算投身革命,用武力推翻清廷了……但是他迅速否认的自己的猜测。像张謇这样的人,不把路给走绝了,是不可能甘心放弃立宪的主张的。更何况他除了实业家、立宪派之外,更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状元郎!
“喊了立宪这么些年,最后弄出个这等愚人的东西!”张謇一时有些气愤,语气变得毫不客气:“群情激愤!群情激愤呐!!文鹿我跟你说,别说是乱党,就连不少立宪同志也对朝廷此举深为不满!”
“依老夫看,乱党怕是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机会。而一些被愤怒冲晕了头的乡绅,恐怕也会倒向乱党那边去!局势……近期局势怕是要不稳呐~”说到这里,张謇忽然停下,诚恳地看着刘继业:“局势乱不得、江苏乱不得!天下乱不得!现在你是苏州的军事官长,江宁城内又多是你的旧部,你近期一定要多加注意,多多防备乱党趁机生事,千万乱不得!”
完了,张謇稍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前岁时太湖秋操时就是乱党混入了新军里,蛊惑了不少兵士,差点就酿成大乱!现在人心惶惶的时候,更是要小心啊!”
果然是这样。刘继业心中恶趣味地想到,如果张謇知道眼前这个被其给予安稳江南厚望的合作伙伴,其实却是整个东南地带最大的乱党反贼,其反应又会如何呢?
来到书房,张謇继而使刘继业明白了他如此焦急的由头:“明日老夫将去上海,与老夫旧交汤寿潜、赵凤昌、沈曾植等人会合,打算联名向摄政王上书请愿,希望朝廷危途知返,改组内阁,重用汉大臣之有学问阅历者!”
说到底,张謇想做的,还是重复国会请愿运动时的旧方法,通过请愿来寄希望于清廷做出让步。不过张謇也知道皇族内阁使得连立宪派内都出现了激进的声音,因此在走前来刘继业这里,希望对方这个军权掌握者能够多加小心,维持政局不乱。
“季直公放心,江苏有在下在,固若金汤。而江苏新军内,我敢打包票,乱党绝对乱不起来!”
暗地里,刘继业骂了句‘废话’,江苏最大的‘乱党’头子就是他自己……可不是固若金汤么!
刘继业可以理解张謇的思想,也知道它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对于他这个中年后从孔孟之道解脱出来,改而信奉实业救国的理想主义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发展工商业。而想要维护现有的成果,不使之付之东流,并进而扩大殖产兴邦,离不开一个稳定的大环境。
只有社会稳定,工厂生产的产品才有销路。只有社会稳定,才能集结资金扩大生产。只有社会稳定,才不用担心人身和财产的安慰。
因此稳定和秩序就成了张謇最看重的关键。而在此之下,则是张謇作为理想主义和立宪派对政体改革,使之变成更有利于工商业发展,能够富国强民的追求。
大部分立宪派基本上持与张謇类似的看法。
皇族内阁这一在立宪派看来清廷严重的‘违约’、‘欺诈’行为,难免不会令张謇对立宪的成功而质疑。不过相比起革命可能带来的全国动荡和破坏,张謇宁愿继续试图通过上书、劝阻等方式期望清廷能够回心转意。
张謇听后点了点头,忽然一拍脑门尴尬道:“也是!文鹿你还是镇压了乱局的大功臣,自然不需要老夫再来提醒……”说罢,再三摇头道:“老咯,脑袋瓜子不中用咯……”
与刘继业聊了几句后,张謇便道:“老夫接下来时间,恐怕要忙于张罗上书事项四处奔走。荫廷又在北洋任职脱不开身,三联集团怕是要文鹿你先照应照应啊。”
张謇与刘继业合作共处了三年多时间,自认为了解了对方的为人。由于刘继业一直表露出大公无私、利益均沾,双方合作地很愉快。又因其主张兴办重工业以与轻工业结合,而与张謇在理想上有着共同话题,因此张謇一直将刘继业视作可以交心之人,私交很是不错,颇有忘年交的感觉。
许多不涉及私人的大事,包括当初国会请愿活动,张謇都愿意拿来与思维敏捷,每每能有新奇点子的刘继业一同商讨。
这次皇族内阁事件也不例外。张謇在刘继业书房坐好,说完了‘叮嘱’后,便开口问道:“此次朝廷出台皇族内阁,我们立宪党人该如何应对,不知文鹿有想法吗?”
刘继业沉思片刻:“应对无非有二;一、效仿去年之国会请愿运动,继续联络全国、建立同志会、征集万民书、广泛联络个地方官员、发动游行、派遣代表上京请愿等等……不过如今情形已变,一来去年岁末才刚刚发动过一次,民众情绪未必能再次煽动。二来,去岁时各地方立宪派同志都众志成城,而在下估计今日之立宪派同志未必能再次团结起来。再加上,朝廷上一次让步已经是非常勉强,事后还流放了数名代表,这次就算真的能再次掀起类似去年的大潮,能够说服朝廷的可能性也不大。”
张謇颌首,语气沉重道:“老夫也是如此认为……只是除了请愿别无他法呀……”
“二……”刘继业深深地看了张謇一眼,声音无比低沉,缓缓说道:“与朝廷一分两散。既然当今之朝廷,当今之摄政王不愿立宪,不愿开国会,不愿归政于民,那么我等立宪派便自己立个立宪的、国会的、自治的新政府来!”
刘继业此言一出,张謇大吃一惊,下巴都合不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然,此乃最后手段……”刘继业从位置上移开,走到张謇面前,蹲下身子道:“季直公,我们必须全盘考虑。是容忍朝廷为他满人贵胄夺权,容忍立宪之崇高目的流产,容忍他爱新觉罗氏继续奴役全天下四万万汉民的危害大?还是忍一时之痛,在建立一个新政府之前,国家可能陷入段时间的混乱和无序危害大?若前者,那么我们立宪派亦只有起来革命一条路!若是后者,则目前只能隐忍片刻了。”
见刘继业没打算立即揭竿而起,而只是一种可能,张謇提到了嗓边的心脏慢慢缓了过来。
“咨议局里已有不少激进同志喊出了革命口号,没曾想文鹿也是……”张謇仿佛卸了气的气球,一半无奈一半后怕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一开始我只是抱怨朝廷罢了。然而后面仔细考量后,或许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当真要比保留现在的政府更为划算些。”
张謇扶着椅背站了起来,同样叹了口气道:“文鹿有此等想法并不奇怪……不过我大清国实在是经不起乱子啊。无论如何,这朝廷也是不能倒的哇!”
“只是全面考虑罢了。”刘继业并不赞同张謇的解释:“季直公,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要想救亡图存,使中国富强不再被列强欺辱,恢复国权,则唯有发展实业壮大国力一条路!而发展实业又离不开一个开明、进步、现代的立宪政府之支持!因此欲国强则必立宪!现在依靠朝廷改革的方法实现立宪之路已堵死,我们有志救国的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另行开辟一条新路了!”
沉默半响,张謇张謇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否堵死还未确定呀……”
虽然张謇否决了刘继业的想法,不过他却能够理解。就算他自己,内心何尝不是也有一股子干脆就将这朝廷推翻了的冲动?
若张謇再年轻个二十岁,又不曾在官场上跌打滚爬这许多年,或许他就真的会决定就此革命了。
“老夫去上海也知道上书怕是用处不大……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之可能,老夫也要试上一试的。”说罢,张謇双手搭在刘继业的肩膀上:“无论如何,你我都应以国事为重!且让老夫试上一试,给这朝廷最后一个机会罢!”
直到最后,张謇还是不死心,还怀着侥幸心理,希望朝廷能够收回乱命来。
“若是季直公此举不成呢?”
张謇哼了一声:“若是不成,那老夫就上京去,去见载沣!去见奕匡、去见那些大臣们,告诉他们这大清再不立宪,就不会有宣统五年出现了!”
“若朝廷衮衮诸公还是不听呢?”
“若还执迷不悔……”张謇此刻犹豫的很,表情也变得很扭曲。
“罢了罢了!若是朝廷还不更正错误,那老夫也只有加入乱党,革了那命罢了!!”




大时代1902 第271章 甲号方案
第二百七十二章甲号方案
1911年3月18日。
刘继业将一份皱巴巴,仿佛远渡重洋被各种折叠的报纸轻轻扔在桌上,朝在座的文学社高层,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朗声道:“这是圣逸(沈同午)之友人从上海带回的三天前的‘国风报’,上面梁任公亲自评价了这次新出台的皇族内阁。”
“……政府现象若仍此不变,则将来世界字典上决无复以‘宣统五年四字连属成一名词者!’”
“……人民希望宪政之心日益高,政府所持之政策乃日见其不可恃,吾人民之希望绝矣!”
众人一阵沉默,平静地看着刘继业,听其倒背如流地将作为国风报总编辑的梁启超亲自下笔,以极端失望的语气写下的对皇族内阁的控诉。
“任公自美利坚归来后便一贯以立宪改良者自居,曾在东京以新民丛报为战场与同盟会等革命者论战三年多,与其师康有为并称康梁,为海外保皇党之核心领袖。历年来,任公都主张君主立宪,认为美式共和不符中国国情,只有内部政治改革才能成功。”
“可是如今,就连任公这样的立宪大家,也对清廷失望透顶,甚至喊出了‘诚能并力以推翻此恶政府而改造一良政府,则一切可迎刃而解。’的口号,重新靠向当初被其摒弃的革命道路!”
在座的分别是张孝准、沈同午、丁鸿飞、王光照、方振武、关启平、祁匡训几名文学社在江宁的核心领导层,同时也是新军第九镇第十七协内的高层军官,都是能够参与到决策制定和负责方面执行的重要骨干。而皇族内阁这个令全国士绅都为之沸腾的重大消息,以及江宁本地各阶层人对此信息的评价和看法,自然或多或少也为他们所知晓。
数不清的立宪派因此事而对朝廷失望透顶;激进者甚至喊出了革命的口号,而稳健者也信誓旦旦地要上书、要游行、一定要迫使朝廷收回乱命……这些都为与会众人所了解。正因此,他们对梁启超的反应并不很意外,毕竟在座很有一部分人最早就是受了梁启超著作的影响才接触的革命。意外虽不意外,在场众人都是立志要革命,要推翻满清,要建立国家主义领导的国家的。此刻得知连梁启超都要革命了,推翻满清实现国家主义革命第一步的成功就将指日可待了!
刘继业一拳砸在桌上,一双眼睛透着近乎狂热的神采,挥舞着手臂!
“满清自寻死路,生生将立宪派士绅逼向革命之道路!于我革命志士而言,便是革命的时机已完全成熟了!不仅将来世界字典上决无复以宣统五年四字连属成一名词者,你我之使命便是让宣统二年成为三百年膻腥之终结、富强繁荣之新中国之!!”
王光照再忍不住激荡心情,笔直地站起来,朝着刘继业急切问道:“甲号方案可要启动了吗!?”声音之激动,差点破音。
只是此刻无人会嘲笑,甚至注意到这一细节。所有人都热切又略带紧张地看着刘继业,迫切地需要知道答复。
甲号方案可要启动了吗?
一旦决心革命,江宁和苏州就是首先需要光复的两座城市。此后,再占据苏南,并以此为根基进而光复苏北、上海,占据江苏全境。届时再视局势情形而定,决定是南下浙江、还是西进安徽、抑或是北伐入山洞。这是文学社众人经过长时间的推演参谋最终得出的短期方针。而落到具体实施中,最终制定出了四套方案;其中以甲号方案最为冒险激进,丁号方案最为稳妥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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