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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冰临神下
传令官从这时起分成两拨,一拨加快速度,跑在前面,大声宣告左将军巡营的消息,另一拨仍留在后面,命令士兵们回帐待命。
独孤羡的自信是有理由的,这里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他亲自监督训练出来的,相信这些新兵不管来自哪里,都已经习惯接受严格的律令,不会因为几句口号就参与叛乱。
他的结论大致上是准确的,理由却不全面,事后的调查显示,当时大多数五国士兵没有响应叛乱者的号召,一部分是因为左将军出现及时,稳定了军心,最重要的是他们关心香积之国的土地,害怕叛乱之后,手里的凭据会成为废纸。
上官云是个聪明人,叛乱者当中也不乏有识之士,但他们都被保卫逍遥海的念头束缚住了,从未想到遥远的香积之国会产生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让本土士兵抛弃故国。
另一方面,平时也很少有士兵谈论那片陌生的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将凭据小心收藏,不好意思与他人交流,只是到了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才发现那张纸片在心里有多重要。
总之,香积之国的土地才是独孤羡最强大的保护伞,严格的训练和左将军素ri的权威起到很好的补充作用。
头几名叛乱者落网之后,迷迷糊糊被驱出帐篷的士兵们幡然醒悟,纷纷行动,捉拿此前到处喊口号的煽动者,将他们五花大绑按倒在地,交给刀斧手。
独孤羡仍然不说话,好像这都是士兵们该做的事情,甚至没有减缓速度,但他的几位幕僚,取出刻刀与木板,开始记录献俘者的姓名,然后命令他们回自己的营帐。
五国士兵从并入龙军的第一天开始,就经常发生大大小小的叛乱事件,这回是最后一次。
在这场失败的叛乱之后,金鹏堡与五国王室终于得承认,逍遥海人心,起码是军心,已经彻底倒向龙王。
独孤羡驶回龙王主帐时,刚好过去半个时辰。
在此之前,各支千人军稳定下来的消息陆续传来,将领们都放下心来,康国王子和那群俘虏的脸sè却越来越难看。
顾慎为原本也悬着一颗心,但他从始至终不露声sè,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现在,他只需要赢得赌局,就能取得完美的胜利。
对叛乱者的审问立刻进行,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当他们号召五国士兵起事时,都打着谁的旗号。
独孤羡复命不久,审问的初步结果就报上来了。
叛乱者共有五十多名,的确都是假冒的五国士兵,但真实身份却不是香积之国的贵族,而是一群投靠龙王的强盗。
龙王第一次来石国求亲的时候,曾经在沙漠里遭遇盗匪的阻截,荷女在几名头目体内种下本门秘药,逼迫他们效忠龙王。
一直以来,盗匪们的表现都很出sè,尤其是在围城期间,出力颇多,很得丞相钟衡的赏识与信任。
可是龙王重返逍遥海之后,他们ri益觉得自己遭到了冷遇,不管是挑选高级将领,还是分配香积之国的土地,他们享受的待遇只比普通士兵好一点。
不满由此产生。
上官云的使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不仅承诺给与大量金钱,还声称金鹏堡有办法解除晓月堂的秘术,还几名强盗头目以zi you之身。
强盗的身份在士兵当中没多少份量,所以他们按照上官云的计划,从五国王室各选出一名重要人物,以此号召各国士兵反叛,这五个人包括已经逃到璧玉城的安王、暗中投靠金鹏堡的石王、被俘的康国王子和一名沙王侄子,最后是惠国小王子。
惠国小王子才十来岁,作为人质被龙王带到军营里。
顾慎为在纸片上写下的就是他的名字。
康国王子再次打开纸片,目瞪口呆。
龙王赢了,命令将领们各回自己的营地,进一步稳定军心,康国王子和二十六名俘虏,则留下来接受赌输的命运。
“怎么会?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康国王子仍然感到不可思议,甚至忘了他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就因为他是小孩子,才会被上官云选中。”顾慎为以异乎寻常的耐心做出解释。
康国王子终于想明白了,其实他早已醒悟,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上官云选中的五名“英雄”很有讲究,安王不在逍遥海,石王宿疾缠身,康国王子和沙王侄子必定被俘,活不了多久,只有惠国小王子是个例外。
大势已去,让康国王子痛心的不仅是起事失败、遭人利用,还有五国士兵响应者寥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王室的号召力已经低到可有可无。
“你赢了。”康国王子仍然不肯下跪,可是多等的这一段时间,让他的必死决心减弱不少,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逍遥海命中注定沦落异乡人之手,不怪别人,只怪五国王室鼠目寸光,当初就不该接受金鹏堡和孟氏的士兵与金钱,可龙王您也是运气好,要不是有金鹏堡奠定基础,削弱王室的地位,您也不会这么容易成功。”
顾慎为挥挥手,卫兵们拽起仍心存希望的俘虏,拖出去准备斩首示众,这是他们应受的惩罚,没有回旋余地。
求饶声响成一片,许多人不停地喊出其他人的名字,声称自己还能供出更多的同伙。
声音很快消失在帐外,独孤羡的成功给予顾慎为更多的信心,觉得没有必要对这次叛乱追究到底,五国将士当中的摇摆不定者,经此挫折,大概会消停很长时间。
得到龙王的暗示,卫兵们留下康国王子,甚至没有收走他的弯刀。
康国王子重新聚起勇气,“我不能独活,让一群懦夫为五国牺牲,是比失败更大的耻辱。”
“你会如愿的。”顾慎为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必须处决康国王子,不合时宜的宽恕,会给隐藏的叛乱者带来希望,“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康国王子一愣,“龙王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同时又不违背逍遥海的利益。”
“在康国王室当中选一名合格的继承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对父王下手吗?叛乱是我个人的决定,与他无关。”
“不,你父亲会一直保有王位,但在他之后,我要在王室子弟当中另选新王,不问亲疏远近,只看能力大小。我本人无意夺取任何一国的王位,龙军的目标就是璧玉城与金鹏堡。”
康国王子的第一反应是出言痛斥,康国王位自古父子相传,他和父亲亡故,也该由他的弟弟继位,可是话未出口又改了主意,对王室衰微负有最大责任的人正是他们父子,恪守陈规旧习,只会令王位落入外姓手中。
“我有一位远房堂弟,名叫尚辽,虽然出自支系,在诸子弟当中却……”
康国王子突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供出的不只是新王人选,还是他最信任的人,希望能辅佐老王抵抗金鹏堡的人。
龙王绕了一个圈子,终于让他说出最重要的秘密。
“不要杀他,尚辽没有参与叛乱,他是无辜的……”
几名卫兵走上前,解下康国王子的兵器,押着他走出主帐。
“向我保证,龙王,您不会杀他。”走到门口,康国王子仍回头恳求。
顾慎为没有给出回答,他不会随便承诺刀下留人,得见到那个叫尚辽的本人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康国王子被押出去接受处决,两名卫兵押进来另一个人。
惠国小王子瞪视龙王,将断掌藏在身后,似乎比康国王子还要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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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 第四百七十三章 混乱
第四百七十三章 混乱
仔细体会,百尉龙昆能从夜晚的狂风中感受到一丝暖意。
救命泉位于逍遥海西边的沙漠里,距离最近的边境据点柳城有十余ri路程,这里是通道上的唯一水源,位置重要。
五十名龙军士兵据守此地,由一名百尉指挥。
百尉龙昆是一名大雪山剑客,三天前,他接到密令,要求他提高jing惕,金鹏堡的人随时都可能攻过来。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每晚都要亲自值守。
三天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派出去的斥候无功而返,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来袭的迹象。
可今晚有点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龙昆前所未有地紧张,根根汗毛直竖,好像身边的空气里藏着隐形的杀手。
这可能是因为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杀手行动,也可能是因为他几天来睡得太少了。
他盯着哨塔下面不大的泉眼,用小铁槌在墙 壁上轻轻敲了一下,虽然风声吼叫,但是守在下面的士兵应该能听到这声暗号。
隔了一小会,透过墙壁果然传来同样的敲击声。
时候到了。
龙昆拿起身边一块**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对准泉眼扔下去,同时握住竖在墙边的重剑,高声叫道:“集合、集合……”
金鹏杀手终于来了,而且已经杀死不至一名哨兵。
当哨塔上的人敲击墙壁,下面的人应该兵器相撞作为回应,而不是同样的敲墙。
龙昆接到过龙王的严令,所以不打算与杀手对抗,他嘴里喊“集合”,士兵们却都明白,这是马上撤退的意思。
杀手们提前现身了,可是人数太少,阻挡不住数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在泉水中下毒,然后向柳城的方向逃跑。
狂风与黑夜本是杀手的朋友,这时却变为逃跑者的掩护。
柳城位于惠国边境,是逍遥海西部唯一有险可守的关隘,一千五百名龙军负责守卫,指挥官是副千尉武宗恒。
武宗恒是安国人,原来只是一名小小的都城卫兵头目,被龙王委以重任,守卫逍遥海西境。
他心里有点紧张,害怕金鹏堡大军来势凶猛,更怕自己让龙王失望。
当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报告说城外扬起沙尘的时候,武宗恒的紧张突然不翼而飞,立刻大踏步向外走去,同时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来者并非金鹏军,而是一队前哨士兵,风尘仆仆,看样子一路上就没怎么休息过。
“杀手来了,泉水已投毒。”百尉龙昆冷静地报告情况。
小小的柳城忙碌起来。
龙昆等人只比敌军早到一步,当天傍晚,城外的沙漠扬起更大规模的沙尘,当尘埃落定,露出的是一支数千人的军队。
金鹏堡正规军的出现,标志着战争开始了,此时,残冬的积雪尚未融化,逍遥海也不过刚刚适合渡船。
两三ri路程以外的惠国都城乱成一团,新登基的惠王却下定最后的决心。
边境发生战斗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虽然柳城守军成功抵御了敌人的第一轮进攻,但是每个人都知道,龙军早晚要南渡逍遥海,惠国将再次面临围城之危。
惠王手里捏着龙王的邀请信,信中以命令的口吻要求他尽快乘船前往安国。
年轻的惠王差点得不到现在的王位,正是在龙王的直接帮助下,他才能躲过杀身之祸,从王后和弟弟手中夺回继承权。
不过身为一国之王,忘恩负义乃是必修课。
“关闭城门,全城戒严,去对守城的士兵传达我的旨意:三天之内,他们可以zi you离开,三天之后,留下的人只能听从惠王的命令。”
衰老的丞相曾经是王后党徒,早在王后遇害之前,就已经掉转方向,亲自出城,到百里之外迎接太子归国。
“陛下英明,惠国绝不应该与龙王捆绑在一起,我听说,沙王与康王也不会南渡。”
惠王做出决定,心里却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他忘不了,自己有一个弟弟被扣押在龙军营中,龙王随时都能扶植一位新惠王。
老丞相明白惠王的担忧,“陛下尽管放心,听说小王子参与兵变,龙王正要杀他,就算不杀,金鹏堡大军也不会留情,我得到消息说,独步王这回下了狠心,追随龙王者,一律杀无赦。”
“你得到消息?”惠王明白,这只老狐狸已经抢先站队了。
“陛下,我全是为惠国着想,龙军必败无疑,惠国得看清形势,站在强者一边,不做无谓的争斗。”
惠王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大道理他都懂,难道谁强谁弱他还看不出来?当他由石国返回本国继承王位时,龙军还是一盘散沙,带着这种印象,他更确信胜者会是独步王。
“去跟你的朋友说,我要谈判。”
“是。”老丞相躬身后退,皱纹丛生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跟金鹏堡没有谈判,他想,所谓谈判,不过是投降的另一种说法。
惠王已经下定决心,由此往东,沙国境内的一户人家却还在犹豫不决。
两个儿子都应征参加龙军了,家里剩下老夫老妻、一个女儿、两个儿媳妇和五个孙子孙女。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啊?”老婆子已经唠叨了一整天,还是没从丈夫那里得到回答。
老头儿闷闷地蹲在地上,低头沉思,对妻子的话听而不闻。
“听说前街的谁家昨晚被抢劫了,他家也是有人当兵,强盗打着金鹏堡的旗号,说是不让儿子逃离龙军,以后还要杀全家呢。”
“我知道。”老头儿粗声粗气地回道。
全体龙军都要南渡的消息早已传开,这在整个逍遥引发了一次大分裂。
一部分人因此得出结论,龙军不堪一击,早晚将退到香积之国,再也无力重返西域,这时正是趁火打劫讨好金鹏堡的最佳时机。
于是,从乡村到都城,到处都有新兴的盗匪出没,横行无忌,不管龙军如何努力,各国还是有大量壮年男子躲过征兵,正是这些人临时改行,成为盗匪的主力。
而那些敢与龙军交往,或是家里有男子应征当兵的,无不遭到劫掠与威胁。
可是正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受到惊扰的百姓决定追随龙王南渡,有些人家甚至在此之前就已经迁徙,不远千里前往龙王许下的土地。
老头儿之所以犹豫不决,因为他在沙国还有不少产业。
“那两个傻蛋干嘛要当兵?”老头儿气愤地说。
“那是他们愿意吗?”老婆子也气愤了,“国王征发士兵,咱家倒霉摊上了,你又不肯出钱,说什么龙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逃跑,儿子自己能走回家,你以为他俩是看家狗吗?”
老婆子越说越气愤,老头猛地站起身,大吼一声,“行了,我这就去找丞相府的管家,求他帮忙……”
“丞相自身难保,管家管个屁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反正儿子在哪,咱们全家就应该跟着去。”
“所以我说他俩是傻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当逃兵?”
两人争吵不休,十几岁的女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在咱家门上贴了这个。”
那是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老两口盯着看了半天,谁也不认字。
六七岁的小孙子跑过来,显摆自己在学堂里的成就,大声念道:“龙——王——必——死,龙王必死,嘻嘻,我全认得。”
老头儿脸刷地白了,他家也被盯上了,“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
即使产业再多,也没有全家人的xing命重要,身为一家之主,老头儿只能忍痛做出决定,“娘的,过了逍遥海,我倒要找龙王问问,我全家都跟随他了,这些损失谁给补偿。”
对补偿甚至利润都不感兴趣的大有人在。
再往东是康国都城,米面店的掌柜客客气气接待几名龙军士兵,不管对方是说理还是恐吓,都只有一个回答,“没了,真没了,你看,米缸面袋全都空了。”
士兵们知道掌柜在说慌,他们已经听到传言,说璧玉城孟氏许诺,所有拒绝与龙军做生意的商人,战后都会得到加倍的补偿,反之,就永远别想跟孟氏的钱庄和商号有来往了。
金鹏堡与孟氏在逍遥海经营多年,一不留神,被龙王摘走果实,但是根基仍在,尤其是孟氏,对诸多商户影响巨大。
要不是龙王有令,士兵们真想把整条街放火烧掉,他们奔波了一整天,竟然连一粒米也没买到,比街上的叫化子还惨。
“慢走,不送,明天您再来,没准又有货了。”掌柜说的全是套话,听上去却像是讥讽。
走在街上,士兵感受到两边店铺里传出的隐隐敌意,只有一位掌柜,在士兵经过时,好心地小声提醒,“你们还不跑?康王可是要为王子报仇呢。”
士兵们何尝不想马上离开,但康国都城里的驻军正在等待命令。
南渡逍遥海不是简单的事情,得一批一批地进行。
逍遥海北岸一共有五个港口,如今正全力以赴,无数船只昼夜不停地往返,运送物资与人员。
最东面的港口位于石国境内。
石国决定追随龙王的百姓最多,港口因此也最拥挤,忙乱多ri,才有不到一半人离港,偏偏在这个时候,传言说金鹏堡先锋军已经抵达边境。
“不怕,龙王还在北边。”这是百姓们唯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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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 第四百七十四章 架桥
第四百七十四章 架桥
上官建翼盯着桌上的大幅地图,心思并不在上面,余光瞧向一边的上官云,对这位侄子的轻松态度感到不满。
上官云似乎根本就没将战争当回事,斜身坐在椅子上,力求让自己舒舒服服,手里拈着酒杯,却又不喝,只是轻轻地晃来晃去,脸上永远挂着那副超然物外的微笑,好像事不关己,他不过是看戏的观众。
许多将领,尤其是年轻将领,支持甚至崇拜上官云,上官建翼却没办法对他产生太多好感。
叔侄二人的相貌差别颇大,上官云酷似父亲独步王,神情却大不相同,上官建翼不像是上官家的子弟,没有微陷的眼窝,也没长着标志xing的长脸,但他yin沉狠辣的气质,跟堂兄几乎一模一样。
上官建翼承认侄子是个很有能力的领袖,只是希望他能认真一点,“看来,打算跟随龙王的逍遥海百姓还不少,据说港口和船只都不够用了。”
“这样也好,南岸的( 人支持龙王,北岸的人倾向金鹏堡,是敌是友,一目了然。”上官云可以熟练运用各种语气腔调,但是在堂叔面前,他不打算装模做样。
见侄儿有意回避问题,上官建翼决定有话直说,“你就不应该策划那起兵变,你的任务是取回《无道书》,没必要节外生枝,反而给了龙王机会凝聚军心。”
上官云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羞愧的哀叹,更像是太舒服时的习惯xing反应,“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怎么也是龙王,让我偶尔失败一次,就算是对他表示尊重吧。”
“哼,他算什么龙王?不过是金鹏堡……”
“金鹏堡里逃出去的奴才,对,我知道,可这不影响他现在的地位,这个年轻人很有趣,非常有趣。”
“你是小宛王,不是几岁的小孩子,管他有趣没趣。”上官建翼的语气严厉起来,他相信上官家的野心不是寻找趣味。
“我这个小宛王——”上官云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恐怕跟龙王也差不多吧,有名无实,否则的话,你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上官云的话听上去像是开玩笑,上官建翼心中却是一懔。
上官建翼对侄儿并不熟悉,关于上官云,他只听说过几次大胆的胡作非为,那也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侄儿能得到独步王的重用与信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家族内部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倒下一位孟夫人,又起来一个三少主,上官建翼甚至怀疑侄儿之所以能从地牢里被放出来,就是为了平衡自己的势力。
“有名无实的不只是你,上官家的整个事业都还没有奠定坚实的基础。”上官建翼小心措辞,“这一战因此非常重要,不仅是剿灭龙王、占据逍遥海,还要向天下人证明,金鹏堡军队具有强大实力,不只是北庭的跟班。”
“所以啊,龙王越强大越好,消灭弱小的敌人,怎现强者本sè?”
上官建翼微扬起头,假装认真思考侄儿的见解,“嗯,有道理,这么说咱们应该找机会再败给龙王几次,或者让两万士兵给他。”
“哈哈哈……”上官云的大笑像是发自内心,“叔叔总是不肯忘记我这次失败,你好像忘了,年前你也曾经亲赴石国,策划了一系列暗杀,结果全都无疾而终,说是失败也不为过吧。”
上官建翼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正是令他对侄儿极为不满的事情之一,“还不是你,说什么龙王手里有《无道书》残章,非要停止一切争斗,耽误我的后续计划,否则——哼,我希望你拿到的东西是真的。”
“只有独步王才能判断真假,而且,他很愿意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上官建翼发现,三少主提起父亲时总是称其为“独步王”,尊重之中显出一丝生疏,“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带着残章回石堡,请王主过目?”
“不急,独步王说我还年轻,需要向叔叔多学习,我想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一个月?八万人对三万人,肯定势如破竹。”
上官建翼忽略侄儿话中的讽刺意味,淡淡地说:“战争这种事情永远无法预料,北庭占领整个疏勒国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可是有两座小城,围攻一年多,到现也没拿下来,龙王不肯在石国决战,退到逍遥海南岸,又得耽误我不少时间。”
“那也用不上一年半载吧?”
上官建翼真想告诉侄儿:你不是监军,没资格问东问西、说三道四。可他说出口的却是,“用不着,夏天到来之前,战争就会结束,然后大军就会挥师东进,与北庭一道向中原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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