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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冰临神下
恋蝶愣住了,她还不习惯在男人面前受到冷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吕奇英仍然笑呵呵的,举着酒杯对恋蝶说:“暂时没你的事,出去吧。”
恋蝶跺跺脚,恼怒地走出房间,“家产都败光了,还装什么……”
“既然来了,孟二公子还是坐下吧。”吕奇英指着左手的位置。
“萧凤钗呢?她在哪?”
“不急,萧夫人待会就到,咱们先聊。”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孟明恕怒气冲冲地说,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转过来,酒撒了一桌子,“龙王让你来杀我?估计你没这个胆子,说吧,酒里有毒,还是菜里有毒?”
吕奇英没有直接回答,手中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拿起筷子拣了一块鱼,细嚼慢咽,“孟二公子很怕龙王杀你吗?”
“嘿,你应该更怕,龙王不会放过你和那个贱人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连毒酒毒菜都不怕。”
“那是龙王要最后利用你们一次,我听说了,你跟萧凤钗这两天忙着替龙王还债,花了不少钱吧?还能坚持多久?”
“还好,够用,要债的人没想象得那么多,月底就是城主比武,大家相信龙王很快就会成为璧玉城的主人,讨好他还来不及,没让我跟凤钗太破费。”
“凤钗”两字一从吕奇英嘴里出来,孟明恕立刻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双拳重重砸在桌上,“你也配叫她的名字?”
吕奇英举起断了一指的手掌,对它的丑陋模样似乎极为欣赏,“不只是嘴,连这只手,都配得上她,一个妓女而已,孟二公子……”
孟明恕的怒火顷刻间从萧凤钗转到吕奇英,绕行半圈,准备给老家伙一点教训。
吕奇英眼看着孟二走过来,“睡过萧凤钗的人成百上千,你杀得过来?”
孟明恕已经握紧拳头,却没有动手,喃喃道:“婊子就是婊子,无情无义,见钱眼开。”
吕奇英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可男人就是不醒悟,前仆后继地往陷阱里跳,非得遍体鳞伤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孟明恕疑惑地看着吕奇英,想不到自己会跟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同病相怜,“你也是……”
“我也是。”吕奇英说,脸上的悲愤不比孟明恕少,“被一个婊子骗了,替她奔走。为她做事,最后想要逃跑的时候,她却把我出卖了。”
孟明恕颓然坐下,脸上青红不定,“没错,咱们都被骗了。萧凤钗才是一切的根源,中原人怎么没把她接走?”
这句话孟明恕一直藏在心里,可没敢直接问庞靖。
“为什么?因为中原人喜欢带把儿的。”
孟明恕惊愕地抬起头,以为吕奇英在开玩笑,突然间眼前一亮,“你是说……我早该看出来的,璧玉城里这种人不少,我真笨……所以,萧凤钗也被骗了。”
“嗯。但她活该。”
“哈哈,活该!”孟明恕大笑两声,沉下脸,“你找我来到底有何用意?”
“报仇。”
“报仇?”
吕奇英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纸包,托在手心里,“从晓月堂弄来的毒药,三个时辰之后发作,本来应该倒在你的酒杯里。可我更愿意让萧凤钗吃了它。”
这果然是陷阱,想到萧凤钗的绝情。孟明恕怒火中烧,强行忍住,“杀了萧凤钗,你还想活吗?龙王不会第二次放过你。”
“你已经说过了,龙王根本不会放过我,等形势稳定。他必然杀我,所以我要投奔你。”
“我自保尚难,何况保你?”
“璧玉城不安全,就算城主之位落到别人手中,龙王还是有本事杀死你我。咱们只能逃亡,逃到中原,让龙王鞭长莫及,你手里还有孟家的一半财产,中原肯定欢迎你。”
一半财产,孟明恕很少去想老宅府库里的东西,那些金子到底归谁他可没有把握,“她什么时候到?”
“快了。”
孟明恕一把夺过毒药,“为什么不要立刻见效的毒药?”
“萧凤钗想让你死在恋蝶床上,好栽赃给她。”
孟明恕哼一声,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吕奇英到门口重新叫来恋蝶,让她重新整治酒馔,恋蝶没好气地拒绝,声称自己不是丫环,唠唠叨叨,两名真正的丫环倒是行动迅速,很快将桌面收拾干净,又从外面叫来几样新菜。
半个时辰之后萧凤钗到了,身穿男装,披着斗篷,只带着一名随从,恋蝶没认出这是自己的老对手,发现男人越来越多,不由得抱怨连天,直到吕奇英又掏出银子,她才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待在楼下。
脱掉斗篷,即使是男装的萧凤钗也显得楚楚动人,孟明恕一度心生不忍,说到底,他们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身不由己,何苦互相残害呢?这个念头只存在极短的时间,当萧凤钗泪眼婆娑地叫出“二哥”两个字时,孟明恕重新下定报仇的决心,这个婊子要骗自己喝下毒酒,装得越可怜心事越歹毒。
吕奇英识趣地退到门口,“你们先聊,有事叫我。”
房门关闭,萧凤钗柔声说道:“二哥,我真的不知道中原人的阴谋,他连我一块骗啦。”
“我明白……”孟明恕很想多演一会,可心情激荡,再难保持镇定,将手中的小纸包放在桌面上,“你认得它?”
萧凤钗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吕奇英说这是毒药,你要用来毒死我。”
“他胡说……”
“没错,他是胡说,这根本不是毒药,而是解药,酒本身就有毒,他假意投靠我,是想让我觉得安全,老老实实喝下毒酒,而我给你的却是解药,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吧?他下楼做什么?给恋蝶和我的随从喝毒药?嘿,骗了我一次,还想再骗我第二次吗?”
萧凤钗盯着孟明恕,没有说话,她得先摸清这个男人的心事,才能做出反应。
孟明恕笑了,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一步走到萧凤钗身后,左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掏出匕首,抵在她的心口,“我的计划很简单,直接杀死你。”
萧凤钗反而镇定下来,“这里是龙王的地盘,杀了我你走不出留人巷,你还有孟家的一半财产,舍得丢掉吗?”
孟明恕左手轻轻上移,捂住萧凤钗的嘴,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老宅里的金子都是假的,真金藏在督城官府邸,我是永远要不回来啦。我早就想死,可我太爱你了,受不了独自下地狱,我得带着你,带着我的凤钗,永不分离……”
萧凤钗心中第一次产生惶恐,她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事,就像正常人看不清疯狂。
她挣扎,想要大叫,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心房。
孟明恕抱着她,直到体温渐渐消失。
“吕奇英。”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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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 第九百六十四章 报名
屋子里的人都在切切私语,对孟明恕的死亡唏嘘不已。
孟氏最后一任家长,在留人巷的妓院里大开杀戒之后,喝下毒酒自尽,那副场面,让早已习惯杀戮的璧玉城也震颤不已。
“楼上楼下,七八具尸体,他在每一具上面都捅了几刀,就他自己没伤口。”
“孟二有那么厉害?能自己杀光七八个人?”
“大多数人其实喝了毒酒,已经死了,他就是要保证没人能活下来。”
“啧啧,真是想不到,孟二……万贯家财,他真就撒手不要了?也不指定继承人?”
“嘿,万贯家财,还是别提它了,总之孟二要不是走投无路,要不是恨死了萧凤钗,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萧凤钗,可惜可惜,我三年前拜访过她,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就是太贪了,简直把银子当成饭,怎么都喂不饱,还好我及时收手,要不然……”
话题开始发生分歧,一部分人继续兔死狐悲的悼()念,另一部分人则深切缅怀留人巷第一名妓,结果发现彼此都在她身上大把撒过银子,相互间立刻生出一种类似于同窗或同乡的亲近感。
站在门口的知客僧人低眉顺目,默念经文,可是总有一两句话传入耳中,“她的肌肤比十几岁的少女还要水嫩,听说她每天用人乳洗澡……”“我最喜欢她在耳边低语,说的话句句入心,比得上最醇的美酒……”
知客僧二十几岁,从小出家,想象不出话中的确切含义,却还是受到影响。心跳加速,一股灼热感从脚底升腾,在胸腹间徘徊不去。
“要我说,孟二临死总算做了一件好事,那个贱人就是自作自受。”一名四十几岁的女子大声说,挑衅似地望着众人。作为房间里不多的女性之一,她代表南城一多半妓女说出自己的想法。
男人们只是笑,没有人与她争辩,这名女子拥有南城数十家大大小小的妓院,掌控近半的人口买卖,对萧凤钗向来没有好印象。
知客僧快速地抬头望了女子一眼,心中涌起阵阵愤怒,随之而来的是自责,当住持终于陪伴贵客到来时。他慌乱地退下,在寺院中飞奔,第一次觉得这些庄严的建筑是束缚。
住持法奉对知客僧的失态略感惊讶,没时间过问,脸上露出商人般的随和笑容,“请诸位施主入座,由庞都护宣布城主比武事宜。”
庞靖带着孩子气的笑容,大步流星走到最里面的主位前。面朝众人站立,没有半分悲戚。好像根本不知道孟明恕之死的消息。
所有人都听说了,孟家的另一半财产也被庞靖收纳,因此有传言说孟二杀人是中原的阴谋,具体内容却没人能说得清,只有少数聪明人怀疑老宅里的黄金根本不是真的,庞靖不得不将它们全收下。以掩藏真相。
中原人派来的官儿不再是鲁莽与风风火火的形象了,璧玉城的大小领袖与罩子们,神态越发恭谨,心中也更加警惕。
庞靖对这点小小的变化视而不见,用兴奋的语气说:“十五天之后就是城主比武。近百年了,璧玉城将第一次拥有唯一的主人。”
房间里响起客气地赞同声,大家宁可没有主人,但他们都很理智,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热情洋溢地欢迎新主。
“这是一次特殊的比武。”庞靖继续道,眼望众人,心中稍感遗憾,龙王、独步王等最重要的人物都没有亲自到场,全由亲信代表,“是要选举一位城主,不是为了娱人耳目,因此比武不会公开进行。”
众人一起发出失望的叫声,若不能亲眼看到比武,怎么能抢在别人前面预测城主落入谁手?
庞靖明白众人的心意,马上解释道:“但是在座诸位,连我在内,一共八十七位,代表璧玉城各界,将是比武的见证人。”
欢呼声响起,转眼间,孟家的悲剧被挤出房间,再无人关心,他们喜欢这项规定,不仅能拿到第一手消息,更能显示身份与地位,给未来提供了一份保证。
“比武地点就在督城官府邸,每天只比一场,一切结束之后,那里就是城主府,北庭人愿意提前结束任期,让出地方。”
许多人都竖起耳朵,想从庞靖的语气里寻找蛛丝马迹,可他们失望了,中原人语调没一点变化,好像根本没将夺府一事放在心上。
“今天将进行比武之前最重要的一道程序——报名,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城主不只是武功高强,还得有根基,我想,谁也不希望让一名江湖莽夫掌管璧玉城,所以,只有在座诸位有资格报名,当然,不一定非得亲自上场,你要是能请来高手替你上场,完全可以。”
这项规定众人都已听说,可没有几个人想报名,胜负不重要,关键是不想得罪新城主,因为整个璧玉城都相信,城主必然是独步王与龙王当中的一位。
好一会没人开口,显得有些冷场,庞靖哈哈一笑,“看来不管谁当上城主,都会很低调,那就由我先表态:中原不会参加比武,城主只会是西域人。”
这也是大家事先知晓的消息,但是由西域都护官亲口说出来,还是稳定不少人心。
“晓月堂报名。”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说话声是名年轻女子,目光冷硬,好像不懂得什么叫交流,总是直视对方,从不避让,进屋多时,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
庞靖示意身边的主簿准备记录,笑着说:“很好,终于有人报名了,但是你得说出谁想当城主,派谁参加比武。”
“城主,晓月堂御众师讳荷女,比武者,晓月堂御众师讳荷女。”女子冷冷地报出姓名,简单直接。听上去不太客气,却开了一个头,后面的报名都按这个格式来。
“城主,金鹏堡独步王讳上官伐,比武者,不变。”一名白衣谋士代表金鹏堡报名。众人鸦雀无声,表示出该有的尊敬。
“城主,逍遥海安国之王讳汤平森……”房间里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对安王他们很熟悉,谁也不相信他能当上城主,“比武者,剑客骆启康。”笑声一下子消失了,这名中原剑客早已在璧玉城留下剑法如神、狠辣无情的名声,谁也不敢嗤笑。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明白,中原毕竟还是要在城主比武中插上一手。
“城主,天山宗宗主张楫,比武者,刀客方殊义。”
天山宗竟然要与自家独步王争抢城主之位,有些人感到意外,被身边人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这是替独步王开路的人。难道让独步王亲自跟小喽罗比武吗?”
方殊义是个陌生名字,之前没人听说过。这很正常,他从前肯定是金鹏杀手,不知道做过多少大事杀过多少人,只是从不留下名姓。
主簿当然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问了一句才工工整整写下来。
“城主,鲲社上官如。比武者,鲲社上官如。”
这句报名立刻引起议论纷纷,上官如是独步王的女儿,却跟随龙王奔走多时,甚至因此当上香积之国“女王”。重返璧玉城之后以鲲社的名义收下金鹏堡的杀手学徒,其中的曲折在外人看来每一步都是匪夷所思,立场更是捉摸不定。
庞靖微笑着欣赏众人的议论,这才符合他的预期,如果城主比武只是独步王与龙王之争,那可太没意思了。
“嘿,鲲社要是能对上晓月堂,那才有意思呢。”某人突然想到这一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晓月堂女弟子扫来冷冰冰的目光,鲲社、金鹏堡、天山宗等方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急忙后退,躲在人群后面,再也不敢开口了。
“城主,得意楼初南屏,比武者,得意楼初南屏。”
第六个报名者引起一片惊愕,“得意楼?不是烧光、死光了吗?初南屏是谁,哦,是他……”
初南屏自己到场自己报名,在璧玉城,他的容貌比剑术更知名,好几名男女一直在偷窥他,这时更是明目张胆,甚至还有人为他叫好。
“城主,大荒门上官鸿,比武者,大荒门上官鸿。”
能来四谛伽蓝参加会议的都是有势力、消息灵通的人,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几年前偷袭金鹏堡的大荒门了,对上官鸿更是从未听闻,只是本能地觉得“上官”这个姓氏不简单。
“独步王的私生子。”消息很快传开,再没人敢多问了。
“城主,督城官墨出,比武者,刀客莫林。”
马上就有人指出这次报名不合规矩,“他们两个都不是西域人。”
庞靖出人意料地显得很大度,“墨出在璧玉城为官三年,也算是西域人,应该有争夺城主的资格。”
既然中原人不反对,自然没人再多管闲事。
已经八个人报名了,剩下的人只想看热闹,所以他们很疑惑,龙王怎么还不报名?
代表龙王来的是钟衡,一直在听,对四面八方的好奇目光全当不存在。
“还有人报名吗?还有吗?”庞靖大声询问,开始还四处查看,最后目光也跟其他人一样,落在钟衡身上。
钟衡好像刚刚清醒过来,起身说道:“城主,大雪山龙翻云,比武者,大雪山龙王讳顾慎为。”
房间里一片安静,庞靖突然一拳砸在桌上,打翻了砚台。
(本卷结束,突兀了一点,至止行程已过多半,感谢每一位读者的支持。下一卷的主要内容是比武,然后就是前往中原,初定一两卷,大概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死人经 第九百六十五章 怀抱
丫环们不知道挪来几座屏风了,个个累得娇喘吁吁,还是不能令主人满意。
罗宁茶皱着眉头打量,“这个不好,谁想出的主意?待会客人来了是看我还是看屏风上面的女人?”
屏风上面画着一副普通的仕女游春图,一名丫环跟随主人多年,实在怕累,于是壮胆说道:“小姐一露面,天下女人尽失颜色,何况一副画……”
罗宁茶随手将茶杯掷过去,不枉多年练习,正中丫环额头,杯子碎裂,鲜血混合着热水与茶叶流下。
“小姐饶命。”丫环急忙跪下,她知道自己多半死不了,可下跪求饶是标准程序,只有这样才能让主人高兴起来。
罗宁茶已经将丫环忘了,看着屏风,说:“嗯……马上去找,要纱绢那种,半透,能够看见我的身影,但又不能太清楚,朦朦胧胧,屏风上面不准有别的女人,听到没有?”
罗宁茶的语气变得严厉,丫环们急忙应是,抬着屏风走出帐篷,交给守在外面的铁山? 士兵,再去附近的帐篷里挑选合意的屏风。
新屏风终于让小姐稍感满意,只有一点不好,那是一座四折曲屏,屏框太多,可能会影响到她那美丽的身影,于是命令一名丫环站到屏风后面,步步移动,终于确定一个最佳位置,“就是这里了,为了你们,我得付出多大代价?”
“我们都记得小姐的恩情。”丫环们习惯性地齐声说道,心里只盼着这件事尽快结束。
罗宁茶坐在榻上,身形微侧,幻想着客人可能做出的反应,觉得一切无懈可击,突然叹了口气。将两边侍立的丫环们吓了一跳,还好,小姐只是随意发感慨,对屏风并无意见,“为何这么久了他才来见我?是我和铁山的名气不够大?还是有小人阻止?”
额角被砸的丫环平时最讨主人喜欢,在同伴们的示意下。只得无奈地再次开口,“我猜……”
“谁让你说话了?”罗宁茶斥道,随手一摸没找到称手的东西,也就算了,沉思默想一会,结果心事总是溜到一边,咬牙低声吐出“忘恩负义的家伙”,丫环们头垂得更低了,她们都知道这个“家伙”是指龙王。小姐每次想不出主意都要埋怨他。
罗宁茶实在不擅长思考,于是厉声道:“小心,想说什么就快说,憋着让人难受。”
名叫小心的丫环跟随罗宁茶可有年头了,从小姐十来岁就服侍在身边,“称心遂意”四个丫环名字没变,人却换了好几轮,只有她留下来。眼看着姐妹们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小心早已练出一副坦然且麻木的态度,足以应对小姐多变暴虐的脾气。
“我是想,庞都护据说是萧王的朋友,他们中原人讲究多,庞都护碍于萧王的面子,大概是不好意思来见小姐。”
罗宁茶觉得这个解释颇合己意。不由得点头,“那他今天为什么又要来见我呢?而且是亲自拜访?”
小心的聪明才智也就这些,在小姐身边主意出得越多挨的责罚也越多,她可不愿意费力去想,“大概……大概是小姐的名声太响。庞都护还是没忍住吧。”
“胡说。”罗宁茶的声音是严厉的,手却没有四处找砸人的东西,表明她并没有真生气,坐在那里想了一会,“萧王也是忘恩负义,把我扔在这里,人不回来书信也没一封,当我是什么?难道以为我会待在璧玉城老老实实等他一辈子吗?哼,怪不得我,反正你们都是中原人,只要手里有兵有权,谁都一样,庞靖比你年轻,比你英俊……”
罗宁茶对着数千里之外的萧王说话,越说越气,意志也越发坚定。
从帐外跑进来一道小小的身影,打断了罗宁茶的恼怒与自我辩解。
“娘亲。”上官成兴奋地叫道。
“咦,成儿,你怎么来了?”罗宁茶颇感惊讶。
上官成绕过屏风,抬头看着母亲,“不是你要求我每十天必须回铁山营地陪你一天吗?”
罗宁茶想起来了,她将儿子扔在龙军营地,过后又想得慌,但对哄小孩实在没兴趣,于是要求上官成每十天过来一次,逗着玩玩,在感到厌倦之前再送回龙王那边。
“哦,又有十天了?过得真快,你在龙王那边过得好不好?”罗宁茶柔声问道。
每次来到铁山营地,母亲的第一句话从无变化,上官成在丫环的帮助下爬上软榻,撅嘴说:“我想你,还想石堡。”
上官成避开母亲的问题,在他小小的心目中,龙王仍是敌人,而且极少见面,但是只要对龙王表现出恨意,母亲就会发怒,他已经知道如何隐藏心事了。
“快了。”罗宁茶兴奋地说,将年幼的儿子当成大人对待,“等比武结束,咱们就能回石堡了,那里是你的家,今后由你掌管一切,但你得听我的。”
“掌管一切”这种事还吸引不了上官成的兴趣,他更关心比武,“父亲天下无敌,肯定能打败所有敌人,把我接回去。”
“那是当然……嗯?你说哪个父亲?”
上官成跪在榻上,呆呆地看着母亲,隐隐约约觉得母亲的疑问很可怕。
罗宁茶笑出声来,“小笨蛋,为什么我瞧你有点像上官怒呢?不可能啊,算了。总之我告诉你,独步王可不是天下无敌,比他厉害的人有的是,最后把你送回石堡的人也不是他, 是龙王,知道吗?”
“不对,独步王就是最厉害!”上官成站起身,比坐着的母亲还高一点,一时激动,将父亲也叫成独步王,“他会杀很多人,龙王就算有大鸟帮忙也不是父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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