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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到底是京城。就连普通百姓家的房子也都是砖瓦建造的。青砖灰瓦白墙。翘脊飞檐。门庭窄小。小桥流水。再配上江南的细雨。整个就是一副水墨画卷。遥想起西北边塞的鹅毛大雪。雄关古道。黄土城堡。真有恍然隔世之感。
两人微服前來。身上穿的都是青布棉袍。外罩羊皮坎肩。看起來再普通不过了。在雨棚下面坐了一会儿。小饭铺的棉布门帘子掀开了。一个小伙计出來道:“外面冷。客官里面请吧。屋里有炉子。”
元封赶忙致谢:“多谢小哥。我们坐在外边挺好。”
小伙计眨眨眼。沒说什么。缩回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饭点。小饭铺的生意还算不错。客人络绎不绝。不多时门帘后面便传出浓郁的香气來。是牛肉汤的味道。
元封抬头看看饭铺的幌子。上写四个字“三山面馆” 。
“叶开。你还记得么。当年咱们第一次去兰州府。兄弟四人吃一碗拉面。”
“怎么不记得。咱们的盘缠钱丢了。找知府衙门又找不着。靠人家施舍才吃上一碗面。那碗面。是我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我也是。那碗面真的很好吃。”元封深情的回忆起年少时候的往事。不胜唏嘘。
忽然门帘子一挑。小伙计端着个托盘出來。将两碗面摆在元封和叶开面前。青花大碗里装着粗细均匀的面条。汤水清澈。上面摆着厚厚一层淡黄色的干切牛肉片。红艳艳的辣椒油浇在上面。喷香。
元封有些纳闷:“我们沒要面啊。”
小伙计道:“不打紧。这是小店送的。”说着便进屋了。
元封和叶开面面相觑。这小饭铺的老板还真是古道热肠呢。八成是以为他俩沒钱吃饭。不好意思进屋。所以才赠送两碗面条。
人家一片好心。自然不能辜负。两人从筷笼里取出竹筷。大快朵颐起來。这面条非**道。汤水和辣椒也很地道。不像是京城小吃。倒像是西北风味。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了面。拿出银子准备进去说声谢谢。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但见地方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到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当间生着一个大火炉。几个客人坐在桌边埋头吃着面。小伙计肩膀上搭着手巾蹲在炉子边烤火。柜台后面发出算盘珠子的声音。想必是掌柜的在算账。
元封走上前去。将一枚小银锞子放到柜台上。刚想开言。柜台后算账之人抬起头來。一张洁白无暇的鹅蛋脸。两只大眼睛幽深清澈。一身蓝布棉裙干净得体。耳边垂着发鬃。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小姑娘很漂亮。尤其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长长。显得非常可爱。元封依稀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是记忆中似乎并沒见过这个少女。他微微失神。随即反应过來。拱手道:“多谢掌柜的。这是饭钱。”
少女起身笑笑。收起银子道:“客官吃好了。”
元封微笑点头。此时外面又有客人进來。进门便嚷道:“雨下完了改成下雪了。今冬的雪可不少。來年收成一定好。”
既然雨停了。就可以冒雪赶回去了。元封对少女客气的说声告辞。转身离去。和叶开走出小饭铺。踏着薄薄的积雪走了几步。脑子中忽然想起那少女是谁。他猛回头。正看见少女掀开帘子袅袅婷婷走出來。冲着他大喊道:“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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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故人。元封转身指着那少女笑道:“柳迎儿。”
原來这位拉面馆的掌柜竟然是柳松坡的女儿。
想当年元封第一次见到柳迎儿。还是在兰州府。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贫困少年元封。脏兮兮瘦巴巴的蹲在人家拉面馆门口。为了怕肚子里的咕咕叫传出去丢人。十六岁的少年用麻绳勒紧了腰。
就在这样的尴尬时刻。柳迎儿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端着一碗拉面放在他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说:“大哥哥。我请你吃拉面。”还把嘴里吮的手指给他看。说都被烫着了。
这一幕元封终生铭记。也是因为这件事。他对柳松坡的印象很好。生女如此。当爹的也不会是恶人。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年八-九岁的小萝莉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女大十八变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元封还真是沒认出來柳迎儿。
柳迎儿对元封的印象也很深刻。她很清楚的记得这个大哥哥很能打。有一次贼人打进县衙。把自己劫为人质。还是这个大哥哥救了自己呢。
也正是那件事之后。元封就再也沒见过柳迎儿。沒想到竟然在京城重逢了。又是在拉面馆中。真让人感慨万千。造化弄人。
柳迎儿给小伙计交代了一句话。就带着元封叶开往家走。边走边说:“你们是來找家父的吧。他前日去紫金山了。今天兴许能回來。”
元封忙道:“正是來拜访柳大人。如此甚好。”
柳松坡的家不大。只是一所三进的宅院。这种房子在京城也就是值个三四百两银子。柳松坡好歹也是为官多年。到头來竟然住在这种房子里。真是令人惊讶。
如果是周子卿是清官的话。那柳松坡就是清官中的清官。大周朝官员的俸禄并不高。收入多是來自于其他方面。柳松坡不屑于贪污受贿。还经常拿出俸禄接济穷人。所以为官多年依旧两袖清风。
敲敲院门。來开门的依然是当年的老院公。老人家的记忆力相当好。立刻便认出元封來。将他们迎进门來。上堂拜见夫人。
说起來元封曾经是柳松坡的部属。又救过他们一家人的性命。算不得外人。所以见见女眷也无妨。老夫人陪着他说了些话。便说身子不适。暂且回去休息了。
夫人回后宅歇息去了。依旧是小姐陪着客人说话。这在一般人家里是难以想象的场面。大家闺秀哪里有抛头露面的道理。可是人家柳迎儿可不是一般人。都在外头开买卖了。陪客人说话还能算什么大事。





武林帝国 4-23 迎儿,这是你元世叔
柳松坡的夫人是江南人。跟随夫君关山万里來到西北苦寒之地生活。她本來身子就弱。有个咳嗽的毛病。西北气候干燥。病情加剧。恰逢柳松坡绝处逢生。仕途道路触底反弹。由芦阳县令提拔为铜城知州。他便将妻子儿女打发回了京城。几个年老的家院仆妇。也不忍他们客死异乡。遂一同打发回去。
历经千山万水回到京城。连个住处都沒有。区区一个西北边塞的州官。谁去搭理你。多亏了老朋友周子卿照应。替他们盘下三山街这一处宅子。夫人和柳松坡的性子很像。起初死也不肯接受。周子卿说是借给他们住的才勉强搬进來。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柳松坡和周子卿的交情即是如此。
柳松坡有个养子。名唤柳靖云。是武举出身。按说在军中谋个差事不难。可是他舍不下妻小母亲妹子。不敢远离。只能到处求告。想在六部衙门中谋个职务。六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所以一直沒有着落。几个月下來。柳靖云便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把媳妇的首饰都给变卖了。日日在家醉生梦死。可怜柳松坡也是曾经做过宰相的人。家人竟然有时候连饱饭也吃不上。夫人又是个要强的人。再苦也不向人伸手。
柳松坡的俸禄很少。人又远在万里之外。家里唯一的男丁又不顶事。生活的重担便落在尚未及笄的柳迎儿身上。这小丫头从小就机灵调皮。七八岁就满街跑。累的丫鬟婆子在后面追。到了芦阳之后。生活艰辛。也经常帮着娘亲做事。她人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人又馋嘴。几年西北生活经历。竟然偷学了不少手艺。
柳迎儿请家里的老院公出面。在街口租下一爿门脸。开起了小饭铺。小丫头手艺不错。生意倒也兴隆。维持日常开销。还能养活家里几个年老的婆子院公。按理说大家闺秀抛头露面是败坏门风。但是夫人是个开明之人。并不讲究这些俗礼。怨只怨当初自己选择了柳松坡。当年夫人也是名门闺秀。毅然选择了落魄书生柳松坡。并因此和娘家断了往來。这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一个漂亮小丫头在鱼龙混杂的京城里开饭店。地痞流氓不來找茬是不可能的。幸亏周子卿知道了此事。柳家母女要强。他是明白的。所以只在暗中襄助。堂堂户部尚书打个招呼还是很管用的。京兆尹衙门的捕快放话出來。三山面馆谁也别碰。地痞们自然知道轻重。所以从不敢來骚扰。几年下來。靠着这爿面馆。柳家的日子总算捱下去了。
后來柳松坡提了知府。又提了巡抚。进而是总督。升官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京城中各方人士终于回过味來。再想來巴结。人家闭门谢客。啥人不见。再后來柳松坡忽然在陕甘总督的位子上被免职。回京坐冷板凳。京城中又是一阵闹腾。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柳家人见的多了。
听柳迎儿讲起这些往事。元封也忍不住摇头叹息。沒想到柳大人的家眷在京城中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柳大人夫妇。还有这位迎儿姑娘。真是令人钦佩。
外面雪越下越大。爹爹还沒回來。哥哥也被吏部叫去考试了。堂上就坐着一个小姑娘和两个大男人。茶也凉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一时间元封觉得有些尴尬。刚想告辞走人。柳迎儿彷佛猜到他的想法一样。站起來道:“來。我有东西给你们看。”说着蹦过來拉着元封的胳膊往外面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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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厢房。一进屋元封就被惊呆了。满屋子的书。书架从地上一直到屋顶。摆满了三面墙壁。各种书籍分门别类放在一起。书橱的柜门上还做了标记。经书古籍。诗词史书。诸子百家。还有大量的手抄本。浩如烟海。令人震惊。
“柳大人的藏书真是汗牛充栋啊。”元封由衷的赞叹道。
柳迎儿嘻嘻一笑:“这是我的书房。爹爹的书房里比这还要多呢。”
元封大跌眼镜。这里竟然是柳迎儿的书房。本以为这丫头是个勤快伶俐的小厨娘。哪知道还是个才女。
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镇纸下面压着一个白纸本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柳迎儿将本子拿起递给元封道:“你需要这个东西。”
元封接过一看。本子封面写着邸报二字。邸报是朝廷发布的政治新闻。内容包括谕旨。招书。臣僚奏议等。这些内容不定期由通政司发布。各地督抚派驻京城的代表将这些内容抄录之后再由驿马送往各地。
由于高级官员们在京师的派驻机构叫做“邸”。所以这种政治新闻便被称作邸报。这种由唐代就开始的新闻形式。到大周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通政司发布消息往往不够快捷及时。民间便有人买通司礼监的太监。从宫里弄些小道消息出來贩卖。民间的报房和通政司并存。消息來源广泛快捷。
“家父在甘肃之时。我便每日收集各种版本的邸报。汇拢整理。挑选有用的信息誊抄下來给家父送去。”
这可不是简单的抄抄写写。邸报的内容很广泛。皇家动态。明发上谕。官员升迁任免。大臣奏章。各地军情等等。各种资料浩如烟海。能从中区分出重要的。有用的。本身就是一项技术。
沒想到柳迎儿还有这个本事。
元封现在的身份就是陕甘总督派驻京师的代表。柳迎儿自然而然的认为。他的任务就是收集朝廷各种信息。按期传递回兰州。但元封想得却不是这样。邸报是快速了解大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一个办法。尤其是多年來的邸报一起阅读。更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历年來的邸报可不少。幸亏柳迎儿已经事先整理过了。挑选出來的都是重要的信息。最近这一期邸报正拿在元封手中。他一目十行的望过去。不禁有些愕然。宫中进贼。东宫太监刘锦自缢身亡。锦衣卫在城郊擒获一伙歹人。这种消息竟然也能登在上面。看來大周朝的政治还真够透明的。
“宫中进贼这件事。可能是太子自己弄的苦肉计。三皇子还沒傻到这个份上。不过刘锦却是自缢而死。这也说明贼人另有其人。锦衣卫擒获的肯定是三皇子豢养的那帮所谓武林人士了。看來皇上对他的小动作越來越不满意了。”
柳迎儿手里玩弄着毛笔。侃侃而谈。不像是拉面馆的小老板。倒像是朝中年轻有为的官员。
“这么说。皇帝准备放弃这个儿子了。”元封跟着柳迎儿的思路说道。
“非也。年底之前。皇上会封三皇子为王。不出所料的话会是郡王而不是亲王。封号么……就跟着安乐公主走吧。安国郡王。嗯嗯。挺合适的。”柳迎儿把毛笔头含在嘴里。一本正经的说道。
元封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太能掰了。谈笑间竟然帮皇帝把儿子的封号都给想好了。她以为是过家家呢。
看到元封的表情。柳迎儿解释道:“圣上对儿子如此。对大臣亦是如此。恩威并施。奖惩结合。此前敲打了三皇子一顿。如果他再不老实。那就是废为庶人。如果他真心悔改。闭门思过的话。那就给个王爵安抚一下。毕竟有错在先。亲王是别想了。太低也不行。郡王正好。至于安国封号。那是我瞎猜的。根据三皇子以往的表现看。他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若是换了二皇子。怕是就要鱼死网破了。”
这样一说。元封不禁肃然起敬。柳迎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对皇帝如此了解。政治敏感度赶得上四五十岁的老京官了。
他只能由衷的赞叹一声。到底是柳松坡的女儿啊。
“还有。不出七日。家父就会被皇上重新启用。官职还不会低。嗯。起码是右相。终于可以换大房子了。我的这些书。梅雨季里也不用担心发霉了。嘻嘻。”
元封更加惊讶:“你怎么知道。”
“家兄赋闲数年。今天突然被吏部的人请去。说是有空缺了。吏部可是六部之首。肥缺啊。送银子行贿你都找不着门路。还想让人家主动上门來找。做梦啊简直。所以只有一个答案。皇上又想起我爹了。上面有人得到消息。提前布局罢了。”
元封再次目瞪口呆。
卖弄完了本事。柳迎儿嘻嘻一笑道:“以后你啥事不懂的尽管來问我。我给你讲。”
这一句。小女儿姿态尽显。一双剪水双瞳忽闪忽闪的。红唇边两个酒窝深深地。还别说。女大十八变。柳迎儿越变越漂亮了。
“放肆。”忽然一声断喝传來。原來是老爷回來了。柳松坡踏雪而归。肩上还带着雪花。听说有远客到访。便过來相见。正好听见女儿沒大沒小的这么一句话。当即出口斥责。
见爹爹來了。本來眉飞色舞的柳迎儿立刻蔫了。低眉顺眼的给爹爹行个礼。站到了一旁。
元封是柳松坡的老部下了。又是晚辈。欲行大礼。被柳松坡一把扶住:“元封。你也來了。老夫就知道你西北一隅之地留不住你。”
说罢又沉下脸对柳迎儿道:“喊人了沒有。这是你元世叔。”
柳迎儿撅起了嘴。能挂两个油瓶了。极不情愿的冲元封道个万福。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迎儿见过元世叔。”
世叔……这样不好吧。




武林帝国 4-24 枭雄勿近
出乎意料的是,柳松坡对元封这位故人的到访并沒有表现出多大热情,反而异常冷淡,简单寒暄之后便道:“天色不早,还下着雪,你且请回吧,改日兄弟再去府上拜访,”
很尴尬,这简直就是下逐客令了,柳松坡的冷漠有些不通情理,想当年元封曾在他县衙中当捕头,双方合作愉快,查缉走私,建立团练,芦阳县的经济治安状况大为好转,元封又对柳家有过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冷淡啊。
柳迎儿嗫嚅着想说话,但是看到父亲波澜不兴的脸,又不敢开口了,元封觉得无趣,只得告辞。
从柳家出來后,雪已经下大了,天也黑了,透过街灯照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两人无言的走着,叶开突然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柳大人是睿智之人,此举定有缘由,”
……
“爹爹,你为啥赶他们走,”柳迎儿撅着嘴问道。
柳松坡沉着脸道:“你不是平时自以为聪明的么,怎么这件事想不明白,”
“女儿就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接着想,今晚不要吃饭了,把《资治通鉴》第六十一卷抄三遍,”柳松坡丢下一句话就要走。
此时大门处传來兴奋地喊声:“我回來了,”原來是柳靖云回家了,柳大公子一身酒气,满脸通红,身上是崭新的袍子,脚下是崭新的官靴,进门就大喊道:“吏部考功清吏司主事,正六品,哈哈哈,”
柳靖云赋闲多年,郁郁不得志,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进了吏部为官,别看只是区区六品小官,那可是吏部中的肥缺,今后再也不用当媳妇的首饰换酒喝了,也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了,这如何不让柳靖云开心,所以从吏部出來之后,先去找朋友大喝了一场。
“孽畜,跪下,”柳松坡一声断喝,硬是把柳靖云的酒劲给吓醒了一大半,下意识的就跪在了院子里的雪地上。
堂屋里掌了灯,晚饭也摆好了,老爷夫人和媳妇坐着吃饭,一双儿女一个在书房抄书,一个跪在院子里反思,全家人都不敢劝老爷,晚饭就这样在一种莫名惊恐的气氛中吃完了。
吃完了饭,家人奉上茶來,柳松坡慢条斯理喝着茶,根本不看跪在院子里的儿子,柳靖云肩上的雪花已经积了一层,眉毛胡子也白了,可依然跪着不敢动弹。
媳妇心疼丈夫,可是又不敢劝公公,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婆婆,夫人知道老爷的脾气,所以饭前并沒有相劝,现在气也消了,罚也罚过了,夫人便开言道:“老爷,靖云喝了酒,地上冰寒,受了寒气得了病,你怎么向他的生父交代,”
这柳靖云本不是柳松坡的亲生儿子,而是柳家一个老管家的儿子,老管家对柳家有恩,所以柳松坡将此子收为养子,视若己出,可惜这个儿子不爱读书,练武也马马虎虎,好不容易考了个武举的功名,一直也沒出仕,今天忽然得了吏部的肥缺,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夫人的话很有作用,柳松坡放下茶杯,依旧沉着脸道:“让这个孽畜起來吧,”
柳靖云的腿都跪麻了,膝盖上湿淋淋一片,也不敢揉腿,上堂继续跪下听父亲训斥。
“今天去吏部了,”
“是,”
“吏部给了你考功清吏司主事的职务,”
“是,”
“这个职务你不能接,”
柳靖云猛抬头,太阳穴砰砰的跳,愕然,惊讶,失望,一句为什么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看到父亲坚决的表情,他还是强忍住了。
柳松坡知道儿子的心情,靖云不比迎儿,脑子里缺根弦,啥事还是点透他比较好,此时夫人和媳妇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堂中沒有外人,柳松坡叹口气道:“为父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吏部的职务确实不好做,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头几年沒人照应你,偏偏是现在,”
柳靖云再愚钝,也在京城中混了不少年,多少懂得一些道理,他小心翼翼道:“难道说爹爹要复出了,”
柳松坡点点头:“圣上有这个意思,为父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恩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柳靖云懵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市井小民都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吏部主事是肥缺,这个官位的行市你应该知道吧,”
“嗯,这个儿子知道,沒有十万两银子拿不下,”
“这就是了,十万两银子拱手送到跟前,我怎么能收,”
“可是……唉,” 柳靖云知道说啥都白搭了,这个官职和自己从此成为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不过他并不是很难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虽然主事当不成了,但父亲重新复出,所带來的好处也是不少的,起码兵部那些家伙不敢敷衍自己了,就是凭本事自己也能弄个小官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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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柳松坡披衣站在院中,京城不比西北乡下,灯火璀璨,映照着半天天空,雪依然在下,院子里的一株梅花正傲雪开放,梅花清幽,暗香浮动,但柳松坡的心思完全不在景致上面,自己即将复出,少不得是个丞相的职位,是一展所学为民请愿,还是循规蹈矩,做个太平宰相,他在考虑,在犹豫,自己老了,夫人身体也不好,再像以前那样起起落落,怕是经不起了折腾了。
厢房的灯还亮着,柳松坡忽然想起女儿还沒吃饭,一阵心疼,赶忙亲自到厨下拿了两个包子,端到女儿门口,轻轻叩门。
柳迎儿的书桌上摆着梅干、杏脯、麻糖、牛肉干,桌子下面摆着红泥捏成的微型小火炉,木炭火上炖着一壶桂花酒,小丫头蹲在椅子上,嚼着牛肉干正抄书呢,听见有人叩门,赶紧把零食全扫到抽屉里,把小炉子往里面踢了踢,拿起毛笔一本正经的说:“进來,”
柳松坡端着俩素包子进來,放到桌上爱怜的说:“饿了吧,”
“嗯,不饿,爹爹坐,”
柳松坡坐下,叹口气,道:“迎儿你想明白沒有,”
柳迎儿眨眨眼睛道:“爹爹的意思……元世叔是一代枭雄,”
柳松坡点点头道:“不错,此人绝非池中物,他的意志和心机都非比常人,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便会一跃成龙,本來以为他的志向只在一方诸侯,现在看來远不止于此,或许此人心中怀的是……”
柳松坡最终还是沒说出“天下”二字,但柳迎儿已经心知肚明。
“虽然他是个枭雄,但注定不会成功,所以和这种危险人物务必要保持距离,不然到时候家破人亡都是轻的,诛灭九族都有可能,切记切记啊,”柳松坡道。
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柳松坡回去安歇了,书房中只留下柳迎儿托着腮帮子在天马行空的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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