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神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安梦入
陈希烈心说,我是讲老庄的,我什么都不说,李林甫说什么我就附和什么;杨国忠心里乐开了花,他原本对萧去病是有敌意的,因为萧去病是高仙芝的人,而高仙芝是李林甫的人。但现在萧去病和王鉷斗了起来,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战友么?所以他决定要给萧去病帮腔。
而李隆基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却是微有不悦的。他的心思没有在朝政上,所有的事情他认为只要能对付过去就行了。他不想大动干戈,听下面的人争吵不休,因为这样会打扰他玩乐。
李隆基已经有些不耐,偏偏这个时候萧去病却迟迟不到,而王鉷则抓住机会,言辞恳切地不停向他申辩,此事跟他毫无关系,这件事不是长安尉贾季邻派人做的,李林甫和陈希烈也不断帮腔。
李隆基越来越不耐烦,这个时候就想装鸵鸟,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萧去病不是也没事么?看到李隆基这样的态度,势单力薄的杨国忠心里那个急啊,这个二愣子萧去病,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ps:还有一章。两个场景,原来准备按时间轴两个场景穿插着写的,那个场景没写完差一点。后来发现穿插写未必效果好,于是干脆一个场景一章。
盛唐神话 第十二章 疗伤
安业坊,何府。
何可儿的闺房内,萧去病轻轻地褪去了何可儿左脚的鞋袜,将裤腿提上去一点。只见她的踝关节和一段六七寸长的小腿已经肿得老高,又黑又紫。与她雪白无暇的小腿上半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何可儿的母亲王氏又揪心又心疼。
萧去病同样心疼,不但心疼,而且内疚,他认为都是因为自己在人群里多看了她几眼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决定让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
萧去病轻轻按了按何可儿的踝关节,问道:“有感觉吗?”
何可儿摇摇头。
萧去病这时又重新变得温柔似水,声音中带着一种宠溺,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说道:“下面我来给你治疗,相信我,一点都不疼只有一点痒。放轻松不要紧张,大约四分之一个时辰就以后就能消肿,再养个两三天就能全好了。”
何可儿点点头,她很好奇这个叫萧去病萧辅臣的少年,会用什么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自己消肿的。
她不是医师,也没有过摔得这么严重的经历,不知道正常情况这种症状需要治疗多久能好。但她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摔到了胳膊,只是轻微的红肿,请了一位老医师来看,好像也用七八天才好。
虽然这样想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他的话。
王氏却完全不信,她神色复杂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但她也看出了萧去病眼中的宠溺,心想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吧,自己的女儿,千万不要瘸了才好。
萧去病从在路上让令狐流云去借来的针灸针具里取出一根七寸长的金针,消过毒之后,手劲一抖,扎进何可儿的踝关节里面,然后轻轻搓动金针的尾部,金针像条钻洞的泥鳅,一点点钻进关节内和小腿上淤血堆积的软组织内。
何可儿确实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是觉得很痒,她感觉那根金针像条游鱼一样在她肿胀的地方到处乱钻,刺激得她小腿总想一颤一颤的。但他的脚掌却被萧去病的左手轻轻地捉住,按在榻上。很奇怪,明明握着自己脚掌的力度很轻,但每次小腿想要跳起的时候,却总是被轻轻地化解掉,牢牢地贴在榻上。
针灸了大约十分钟,萧去病慢慢抽出了金针,轻轻按了按她的踝关节道:“有知觉吗?”
何可儿点点头:“有了。”
“下面可能会非常痒,你的小腿不要乱动,再有两个刚才这么多的时间,你能好的差不多了。”
萧去病放开了何可儿的脚掌,跳到了地上,对王氏道:“伯母你帮我轻轻按住她的脚掌。”又对小瑶道:“你帮我扶稳她的身体。”
两人照他的话做了。萧去病站在榻边,扎了一个马步,半蹲着身子,两只手在何可儿踝关节处和小腿下半截肿胀成黑紫色的地方揉来揉去。
萧去病轻轻揉捏的同时,双手同时暗劲勃发,用暗劲打穴的手法一点点将皮肤下面的淤血打散。这完全不同于帮李隆基将气血微有凝滞的地方轻轻打顺,无论是使用暗劲的力度还是数量都超过之前的上十倍和数百倍。
暗劲勃发最是消耗体力和心力,因为每一次暗劲勃发都必须从心脏开始发力,心脏剧烈收缩,像个水泵一样,将自身的气血以比平时快几十倍的速度极速地搬运到手掌处。然后气血搬运带来的元气能量再极速地冲破手掌处的毛孔,打入对方身体,用它强大的贯穿力作用于对方机体。
最难的是,这是治病,不是杀人,这股暗劲必须尽可能的做到轻柔,否者这股暗劲的力量一股脑冲出去,对方这条小腿一下就废了。所以,就必须对这股暗劲的控制做到精准入微,不差丝毫。
何可儿一开始的感觉是舒服极了(对比小腿肿胀的不适),她觉得每一次揉捏都好像有无数道热风钻进自己的小腿和踝关节里,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何可儿发现这股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快要受不了,忍不住就想动一动,但自己却被母亲和小瑶固定得死死的。只好银牙暗咬,强忍住这种酥痒的感觉。
何可儿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萧去病身上。她发现萧去病的脸和手开始慢慢变得微红,呼吸也越来越快,心脏跳动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然后就又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如初生婴儿般,非常清新的味道。
这股味道在路上的时候她也闻到了,只是当时心很乱一直没怎么在意。现在她才发现这股好闻的味道原来是萧去病身上发出的,随着他呼吸越来越快,身上越来越红,这股味道就越发清晰好闻。
何可儿偷偷地抬头看了看萧去病的眼睛,这一回萧去病没有盯着她的脸庞看,而是全神贯注地对着自己踝关节和小腿肿胀处,神情专注而严肃。
何可儿这才注意到,这个萧去病竟然还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完美无俦俊美少年。看着萧去病脸色俊朗的线条,专注关切的神情,又想起对方一路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脸庞看,一颗芳心顿时就乱了,一张绝色的俏脸一下就红到耳朵根。
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呢。
莫名其妙坐骑受惊,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就闯进了自己的生活,长大以后第一次被男人拉手,第一次和被人那样抱着,现在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小腿,还在上面揉来揉去……一想到这些事,她的一颗芳心就感到一阵阵的难为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被宠溺的感觉很好,很享受。
还真是奇妙的感觉呢。
王氏和小瑶也感觉出何可儿的神情有异,特别是曹氏,看着自己女儿一脸娇羞的表情,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又看到萧去病专注关切的神情,作为过来人,她如何会不明白两人的心思。
她突然觉得这样挺好,这名叫萧去病萧辅臣的少年,长得又不错,对自己女儿又这么好,看年纪也像是还没成亲的。而且还是一名开国县侯,金吾卫将军,这可是从三品的高级贵族啊。可儿的父亲也才不过是正八品上的长安市署丞,单论品级中间可差着十多级呢。
若是这个萧去病当真对可儿有意思,愿意娶她为妻,倒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小瑶也有差不多的想法,她觉得这个叫萧去病的少年郎和小姐十分的般配。
就在萧去病心跳越来越响,响得房间里三个女人担心会随时爆掉,响到在在房子外面的令狐流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时候。萧去病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细密的汗珠,喘气道:“好了,差不多全好了,现在就是下地走路都全没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在榻上养两天。”
何可儿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是脚踝和小腿,立刻吃惊得合不拢嘴巴。原来肿胀得想比大腿还粗又黑又紫的小腿下部和脚踝,此刻竟然完全消肿了,而且皮肤也恢复了白皙细滑。除了微微能看到一些淡淡发红的痕迹,其他地方竟然跟摔伤之前一模一样,而且现在感觉这条腿非常的舒服有力。
简直神了!
何可儿抬头看到萧去病浑身发红,身体滚烫地像个火炉,不停喘着粗气。也知道这是为了治疗自己才累这样,不由有些心疼。
“谢谢你啊……”
萧去病腼腆笑道:“谢什么,是我连累了你啊。”
“但你那也是为了救我们啊。”何可儿突然想道:“那些要杀你的是什么人?”
“当然是坏人。”萧去病高兴道:“好了,我等去皇帝陛下那儿打官司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啊。”
顿了顿又想到的什么,对曹氏和小瑶道:“这两天最好暂时不要出门了。”
盛唐神话 第十三章 委屈
萧去病骑在马上,小红马四蹄如飞,在四周白茫茫的官道上,像一道红色的闪电朝着华清宫疾驰而去。
饶是小红马如此神骏,但自己在长安城耽误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萧去病赶到华清宫的时候,还是比王鉷李林甫他们晚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在宫门口迎接他的是孙六。
看到萧去病飞身而来,孙六赶忙迎了过去,一脸焦急地道:“辅臣你怎么才来啊,王鉷他们都到了两个刻时了!”
萧去病跳下马,取下那把强弩,将缰绳连同两个银币交给孙六旁边的一个小宦官,道:“麻烦帮我牵着遛一遛,收收汗,再刷一遍毛。”安顿好小红马,萧去病这才拉着孙六边走边问:“孙大哥,什么个情况?”
孙六在他耳边小声道:“高将军要我转告你,说是陛下被京兆尹,左仆射(李林甫),左相三人吵了许久,已经颇为不耐烦了,准备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高翁?”萧去病有些奇怪,高力士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他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令狐流云和岳沐风他们帮自己是因为茅山楼观两派想向自己学习修炼之法,但是吴筠和肖玄裕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于是两人就各自派下一名最得意的弟子给萧去病做帮手。在这之前沐风流云两人都隐晦地表达了这个意思,有这样的好事,萧去病自然不会拒绝。
唐朝儒道释三教并行,特别是唐玄宗时期道教还隐隐为三教之首,就连杜甫这样的儒生也多次去求仙访道。没办法,谁叫李家皇帝信奉道教呢。所以道教在这个时候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而唐朝道教又以楼观派和茅山派为首。能够得到楼观派和茅山派的相助,差不多就得到了整个道教界支持,更何况令狐流云和岳沐风两人的功夫不差,给自己做帮手,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高力士这么帮自己,一时倒让萧去病有些想不通。难道高力士看好自己?立刻又摇了摇头,高力士天性谨慎,乖巧机敏,是唐玄宗最信任之人同时也最当红之人,就算看好自己也犯不着讨好自己。
萧去病心思电转,很快就大致猜到了高力士的心思,他不是在帮自己,而是在忧心李隆基。
相比于李隆基晚年不思朝政醉生梦死,高力士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对国事,对朝中大臣都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对李隆基醉生梦死,将国事完全托付给李林甫和杨国忠这两个奸臣,无边宠信安禄山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高力士曾经多次借着机会向李隆基进谏。比如对李隆基将天下事托付给李林甫,高力士曾进言:“……(况且)天下柄不可假人,(一旦那人)威权既振,孰敢议者(谁能制约他呢)!”
又比如对杨国忠谎报军情和李隆基无比宠信安禄山,高力士也曾提醒道:“我听说我们的军队在云南打了几次败仗。北方的兵卒凶悍强大。对于这些边事,陛下有什么良策可以制服他们吗?我真怕生出祸端无法阻止。”
再比如后来(指天宝十年以后)杨国忠把持朝政,找到一穗饱满的稻谷欺骗李隆基说:“雨虽多,不害稼也”。李隆基心里自己骗自己,后来还是忍不住又问高力士。高力士就说:“自从陛下把朝政大权交给杨宰相后,赏罚无章,阴阳失调,天下事还能平安吗?我也只能审时度势闭口不言了。”
可是对于高力士的进言,李隆基却一次都没有听进去。针对李林甫那次进言李隆基的反应是帝不悦,于是高力士只好跪下来请罪:“心狂易,语谬当死。”而后面两次进言李隆基都采取了回避问题和自我欺骗的态度。
虽然谷穗那件事现在还没发生,但高力士对李隆基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看得比较清楚了,那就是装糊涂得过且过,朝政上的事情应付过去了就行了,朕还要追求享乐,追求长生,和杨贵妃卿卿我我呢。
高力士是个机敏谨慎的人,虽然看到李隆基这个样子担心国事会变得不可收拾,因此心里焦急,但也不会一直在李隆基面前说个不停。李隆基生气,他就立刻跪下请罪,李隆基回避问题,他也就懒得再说了。不违逆皇帝,自保才是放在高力士第一位的。
萧去病心想或许是自己那次向李隆基汇报工作,表现出来的锐意进取且计划周密让高力士觉得与众不同吧?加上有时候陪李隆基打完拳之后给他讲一些外国的奇闻异事,有一次就讲到了西罗马是如何灭亡的,高力士这么机敏应该听出了萧去病的言下之意吧。
萧去病心想如真如此,这个高力士倒值得好好结交一番,可以引为奥援。不需要他如何帮自己,关键的时候报个信透个话,甚至在李隆基面前讲两句好话,就是最大帮助。
孙六点点头,萧去病又问道:“你可知道那京兆尹王鉷为何对我怀有敌意?我都不认识他。”
孙六眨眨眼,小声道:“还不是你那个差事闹的,听高将军讲,当初你到长安之前,陛下是准备将安西军增兵和移民河中的事交给王鉷去做的?现在给了你,他当然怀恨在心了。你是不知道,那王鉷得势以后一向跋扈,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他那个弟弟那那个儿子更是无法无天。”
“啊,还有这事。”萧去病诡笑道。前面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后面关于王鉷弟弟和儿子嚣张跋扈给王鉷惹祸的事萧去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王鉷的儿子和弟弟仗着王鉷的势,嚣张到几乎脑残的地步。
王鉷的儿子王准连李林甫的儿子也要去欺负,带着一群混混闲逛碰到一个驸马都尉,人家跪在地上给他行礼问好,他还要用弹弓去射人家的帽冠,折断人家的玉簪以此取乐。做这种得罪人又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的事,不是脑残是什么?听孙六的意思,貌似王鉷这个脑残儿子还欺负过他。
王鉷的弟弟王焊更是嚣张到想要当皇帝,并且还与长安地头蛇邢縡密谋发动政变。在另一个时空,四个月之后,王鉷就是被他弟弟所牵连轰然倒台的。
萧去病谢过了孙六的等候和提醒,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急行就来到的李隆基所在的那座大殿。在路上又碰上杨贵妃的两名贴身宫女,大概是特意等在那里,见到萧去病这个样子,两人也都吓了一跳。
李隆基大概确实等得不耐烦了,看到萧去病进殿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其他四位大臣也是满脸愕然。
李隆基不由得不吃惊,萧去病在他的印象中,一向都是出尘脱俗,神采飞扬的,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如星。那气色,那神采让李隆基看了每每都要嫉妒得要死。可是现在他看到的萧去病却是一脸憔悴疲惫,眼睛黯淡无光,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与早上出去时简直判若两人。
本来他还对萧去病有些生气,作为皇帝,萧去病还是第一个让他久等的人。但现在一看到萧去病这个样子,这股气顿时就消了,转而有些内疚。
李林甫、杨国忠、陈希烈三人愕然却是看到萧去病手上握着的军用强弩。至于王鉷就不仅仅是愕然了,还有心虚。
萧去病没有说法,在众人的惊讶和愕然当中,萧去病慢慢走到李隆基面前跪地拜伏,将那把三石七斗的军用角弓弩放在旁边,然后就默然不语。
李隆基愣住了,王鉷李林甫等人也愣住了。唐朝一般情况下是不兴跪拜礼的,除非是接圣旨等要大礼参拜,其他时候无论大臣还百姓见皇帝都作个揖了事。
一开始王鉷李林甫还以为萧去病一进来就会向皇帝告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又有陈希烈帮腔,萧去病无凭无据的,是说不过他们的。没想到萧去病一进来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拜伏在地,长跪不起。这就只有一个意思,表明自己很受委屈。
盛唐神话 第十四章 证据
李隆基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道:“萧卿,有什么委屈,你起来说话,朕自然会替你做主。”
王鉷迫不及待道:“寿昌县侯上街被刺,确实是我们京兆尹衙门工作的失误。某已经下令追查凶手,定会还寿昌县侯一个公道。但寿昌县侯说是刺客是长安尉贾季邻所指使,某已经问过他了,绝无此事。”
李林甫也道:“寿昌县侯有话就直说啊,你若是有证据证明刺客确实是长安尉贾季邻所指使,我们也绝不会姑息。但若是没有证据,也不能冤枉好人不是?”
人形附和器陈希烈道:“然也,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啊。”
萧去病抬起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一脸悲戚向李隆基呈情,语气中满是失望和委屈,本来想学安禄山声泪俱下的,但实在学不来:“陛下容禀,臣本布衣,一直跟着师父在深山中修道,奉师命下山辅助陛下,这才踏足于尘世之中。
臣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只知道立功受赏。河中之战,臣一人毙敌两千多人,军中司马皆记录在案。家师托梦言葛逻禄将叛,臣千里送信,单人独骑冲破数万军阵,负创一百多处,九死一生……孤臣孤身一人来到长安,只知赤心报国,从未与任何人结怨。却不知道是何缘由竟得罪了朝中大臣,竟至于要派人取臣性命。
陛下因臣赤心报国宠信臣,臣亦惟愿粉身以报陛下。然这为朝中大臣所不容,欲加害于臣,孤臣惶恐,愿辞去一切恩典以保全性命。若陛下不允,孤臣只有避祸深山,潜心修道而已。”
李隆基听着萧去病娓娓诉说自己下山以来的经历,想起他在河中浴血拼杀,单人独骑冲千里报信,如此孤忠,如此赤胆又立下如此功劳,最重要还为自己带来如此多的好处,这几天又传授自己太极拳让自己年轻了上十岁。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功臣和忠臣,得到自己的宠信难道不应该吗?
想到这些李隆基也有些动情,这个时候就觉得刺杀萧去病的人简直罪不可赦。无论王鉷李林甫等人怎么分辨,萧去病被刺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想来想去,跟萧去病有矛盾也只有王鉷了,这个时候,李隆基已经有六七分相信此事与王鉷有关了。
那边的王鉷气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的弟弟虽然不靠谱,但他相信贾季邻不会欺骗他。这件事绝对不是贾季邻或者王焊邢縡他们做的,这个萧去病说得动情,但却是避重就轻,还是没有说出一点证据,他想冤枉老子!
王鉷恨得牙痒痒,如果怒火可以杀人,他此刻已经将萧去病杀死七八遍了。但他他相信贾季邻他们没有用啊,看到李隆基被萧去病的情绪所感染,有些动情了。王鉷吓得也赶紧跪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脸悲愤地道:
“寿昌县侯忠心报国,却被奸人刺杀,确实可恨!然此事确实与臣无关,寿昌县侯派人禀报陛下言之凿凿说长安尉贾季邻派人行刺于他,刚才呈情又口口声声朝中大臣容不下他。这朝中大臣说的可是某?”
他顿了顿,诅咒发誓道:“皇天在上,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容不下寿昌县侯,更没有派贾季邻害他。寿昌县侯冤枉臣,臣敢发誓,寿昌县侯被刺之事若是与臣有关,天噬之!天噬之!”
王鉷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悲愤,他从小吏做起,靠着构陷别人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才以搜刮百姓的本事获得皇帝的宠信,从此平步青云。从来都是他冤枉别人,没想到现在却被别人冤枉,情急委屈之下,他竟然哭了起来。
李林甫现在也对萧去病恨得牙根痒痒,虽然现在王鉷和他的弟弟儿子三个人嚣张跋扈,风头甚至超过自己。但两人毕竟有共同的利益,两人配合就可一手遮天,王鉷要是倒了谁来压制杨国忠?
李林甫也长揖到地,言辞恳切道:“陛下,王大夫都指天为誓,想必跟此事无关,许是寿昌县侯误会了王大夫!王大夫一向忠心耿耿,勤勉办事,多有功劳,陛下不得不察。”
古人向来重视誓言,李林甫的意思很明白王鉷都发誓了,此事就绝对不会与他有关。再说了萧去病在河中立下功劳,王鉷为皇帝你每年进献那么的钱财进你的私库难道就不是功劳了?
李林甫说得有理有据,又提起了王鉷的好处,一下说道李隆基心坎里去了。李隆基点点头,表示李林甫说的有道理。
陈希烈附和道:“老臣附议,王大夫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之事,老臣敢做担保!”
“陛下,臣有话说!”杨国忠不干了,大声道:“臣觉得寿昌县侯说得有理。他初到长安从未与人结怨,哪里来的仇家呢?臣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定是河中移民的差事陛下交给了寿昌县侯,引得王大夫不快。或许王大夫确实没有下令长安尉贾季邻去刺杀寿昌县侯,说不定是王大方平时在下属面前多有怨言,长安尉贾季邻听到后自作主张欲行刺寿昌县侯以取悦王大夫也未可知!这一切其实没有什么难的,把贾季邻叫来审问一番,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李隆基心想确实有道理,他还是相信王鉷的,但他不相信贾季邻。也许正如杨国忠所说是贾季邻自作主张也未可知。
李隆基正要开口,王鉷一下吓坏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声申辩道:“臣敢替贾季邻担保,此事绝不是他所为。若此事真是贾季邻所为,臣愿与他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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